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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笙寒的脸上不禁泛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你这么做可是会惯坏我的。”
只要江临彦在自己身边,事情总会朝着简单轻松的方向发展,他就像是真的阳光一样,可以驱走那一片一片的阴霾,留下的只是灿烂的光芒。
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被这温暖的阳光照亮了,缕缕的阳光直直的晒向他,温暖着心底最深的角落。
“哼哼,我乐意!”江临彦搂着洛笙寒,见他的表情,自己笑得有些得意,“惯坏就惯坏,反正都是我的。”
游廊外是圆月无暇,游廊内是阳光明媚……
事情的进展
40
他们回到了宴席之上,正在和祁宿闹腾着的祁枝儿一见他们回来,便撇下了祁宿,气冲冲地走过来,狠狠地踩在江临彦脚上。
“噢!”江临彦一声闷哼,揉着自己的脚背吼道,“死丫头又干嘛呢!”
“哼哼,臭二儿,把小洛洛拐到哪去了!老实交代,否则我大刑伺候!”祁枝儿叉着腰,横眉冷眼地说。
“这个咋能叫拐啊!我带走我家的人能叫拐吗?笙寒跟我一道是再正常不过了的事了好不?”
“不好不好,我说不好就不好,我不承认,我绝对不承认!”祁枝儿连连摇头,“总之,以后你带走小洛洛要给我打招呼,我同意了才行!”
“死丫头,才一会儿不见,脾气见长啊!前几天还缠着我不放,这么会儿就移情别恋看上我家笙寒啦?”江临彦敲了她个脑门儿。
“哼,你吃你的醋,我移我的情,别抱怨个不停!”祁枝儿鼓着气一脸生气不服输的样子。若再以往,江临彦一定会笑着再敲她一个脑门,可是此时却有些笑不起来了。
如果她知道那个让她的母亲一辈子都得不到祁宵注意的女人的儿子,就是她整天粘着的,口口声声叫道的小洛洛时,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于是在晚饭后的闲聊之中,江临彦有意无意的试探着问她,祁枝儿则就转了转紧握的拳头,带着阴险的笑容道,“嘿嘿,如果让我找到他,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切了他的小弟弟,砍掉他的四肢,拖出去喂狗!”
江临彦白眼看她,“用不用这么狠啊……”
“狠?呵,狠得还没出来呢!”祁枝儿哼唧着别过头,仿佛觉得江临彦问这个问题简直是很无趣。
“我是说真的!”江临彦道,“当时你去百花镇,不会真的只为赏花吧?”
祁枝儿看着天空,和洛笙寒一样黑亮明澈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让人看不清那里面包含着怎样的情感,若是此时有一个不知道祁枝儿的人经过,一定会被这眼中的不符年龄的寂寥所震惊。
“怎么会去赏花……就算去赏花,也不可能挑到那地方……”祁枝儿缓缓开口,“四岁那年,在我记忆中还是第一次见到父王,他告诉我的,就是关于花神的故事和百花镇的景象。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像父王说的那样美丽和让人留恋,从那时起,我就一直想去看看。”
“结果呢?”
“一般。”祁枝儿耸耸肩,“也许是因为父王的故事是从那里开始的,所以那个地方始终是最美丽最美好的地方,是他一直不能忘记的地方。我没想过和那个女人或者其他相关的人见面什么的,没见的必要,也不想见。”
“如果真的见着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母妃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还能怎么办?”祁枝儿转过头,反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这个事能怪谁?二皇父?父王?母妃?还是那个女人?”
江临彦一时语塞,这件事没有谁对,也没有谁错,也许一开始就注定了它的结局,只是这个结局牵扯了太多的人。
江临彦不说话了,祁枝儿反正摇身一变,变回了那个嘻嘻哈哈,仿佛世界里只剩下笑容的小姑娘,她拍拍江临彦的肩,故作深沉的语重心长的说,“二儿,你还是太嫩啊……”
“恩?”
“骗你的!我要见了他们,一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
祁枝儿继续和他闹腾着,他却不时的转头看向洛笙寒。
此刻洛笙寒正在和祁宿谈话,看祁宿异常正经的神情,应该是知道洛笙寒的身份。
他们在谈什么,江临彦是很好奇的,但是他并不去打扰,他觉得此刻需要给洛笙寒一个机会,去做出他自己真正想做出的抉择。
但给出这个机会的,不是江临彦。
而该是看过这整个事情的发展经过结果的祁宿。
几个人各忙各的,一直到了子时才散,祁枝儿已经困得不行了,在祁宿的背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江临彦在她粉嫩粉嫩的脸上一捏,见祁枝儿皱起眉头,不禁一笑。这丫头,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像是个正常的小姑娘。
本来以为这一夜的事已经够多了,可以平平静静的睡上一夜了。
可没想到,在他们房间的枕头下,又发现了一封信。
是神秘人寄来的,邀江临彦第二天去九泉客栈,看来是有什么新消息了。
在送信这一点上,江临彦不得不说,神秘人真的很了不起,随时随地都掌握着自己的动向,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在查父皇的事,还在查他。
还有一点,也不得不说——这人字写得挺烂!
还好字少,否则真是猜死了都猜不到。
因为祁遨已经告诉江临彦同意了这次联姻,还将圣旨都交给他了,所以江临彦昨日便让信差快马加鞭的给大队伍送去,让他们可以早一点带给江临覆。
大队伍不来了,他的任务也完成了,江临彦本想再多呆两天就回去了,趁着没事还可以和洛笙寒在外面多闲逛闲逛 ,可是没想到今夜就爆出这么个大料,看起来还得在这里多呆上一段时间。
。
第二天酉时,江临彦如约到了九泉客栈。
还是那间房间,还是那股淡淡的花香。
江临彦在房间里等了许久,才见神秘人来——还是那副行头。
江临彦也不与他啰嗦,直奔主题,“说吧,发现什么了?”
“祁宁。”神秘人亦言简意赅。
“祁宁?”江临彦惊愕,“祁宁做的?”
“不确定,但他的嫌疑最大。”神秘人微微一顿,“从二十二年前到十八年前,祁宵被先皇祁守从琦江国的什么地方逮了回来,关了禁闭,接着出来就又回了琦江国,貌似什么都没找到的回来了,然后就成亲了,一直在凉城呆了四年才又走了,时间上刚好错开。祁宿虽然也长期不在,但每年都要回来两三个月。只有祁宁,那四年一次面都没有露。”
“那其他的皇族呢?”江临彦问道,“每个皇室都有绣着莲花的长衫。”
“但有十瓣花瓣的,只有他们三个。”
“那块布不是烧了吗?”江临彦惊异,“你怎么会知道的?”
“没烧,在我这。”神秘人不紧不慢地说,听起来不像是说谎。
“那老大怎么告诉我烧了!”江临彦气恼。
“皇上他不知道,丞相拿给我的。”神秘人道,“丞相说,如果让皇上看到了,脾气又会爆发,遭殃的人就多了,而且,祁连那边……”
江临彦听着,然后明了的点点头,原本这件事和南安国牵扯上关系对老大和祁连就没好处,那个犯事的人最好是和祁连的血缘关系越远越好,最好是根本就没关系,如果这种证明那人是直系亲王身份的东西出现在江临覆眼前,真不知要爆发什么样的怒火。
而且江临覆说过,那个刺客应该是非常自负的人,整个南安国里,就属祁宁和祁迦两人。而他们之中,祁迦是王者的气焰,但比起祁宁的真正的犹如霸王般震慑力的气势来说,已经是微乎其微。
这么看下来,好像祁宁真和传闻中的那人有八九分相似。
“可是,不确定诶,那要怎么办?”江临彦问道,总不可能因为这和传闻中相似就定祁宁的弑君之罪吧?
“所以才叫你来,去宁王府查。”神秘人淡淡的说,却将江临彦结结实实的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