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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名人一起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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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与名人一起读书》    作者:铁凝

网络小说到目前为止,王跃文只看过《悟空传》,他觉得《悟空传》写得很不错。王跃文几乎每一次接触媒体采访,或者到大学讲学都会碰到一个问题,他们都会提出一些主观的看法,然后问他,现在网络文学很枯燥、或者很浮躁,您怎么看?王跃文一般这么回答:"首先我不认为网络文学是一个文学概念,我觉得网络只是文学的载体,如果说存在网络文学这个概念,我们传统的那种文学作品应该叫做书文学或者纸文学,我觉得不是一个概念。网络文学当然参差不齐,这是肯定的,这不是网络的错。当然有很多优秀的写作者也参与到网络文学创作当中来,就会有很多高品位的、好的文学作品出现。其实到目前为止,当然我没上网看,我从媒体上看到,还是出现了很多让大家喜欢的网络作家,包括慕容雪村,还有安妮宝贝,他们的作品很受读者的欢迎。我觉得网络文学前景是很光明的。"
王跃文自己喜欢的书还有很多。有一本书叫《光荣与梦想》,是一部美国的当代史,王跃文建议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看。除此之外,王跃文还建议大家一定要读一读《红楼梦》。
别叫我官场作家
1999年,王跃文以一部《国画》扬名全国,他把官场游戏规则勾画得细致入微,把官场百态描绘得淋漓尽致,在读者群中掀起了一阵"国画旋风"。现在回想起来,那阵旋风的意义已经超越了一般阅读带来的快感,更多的是在一个新的思维高度上对社会进行的反思。
之后,王跃文又推出了《梅次故事》、《官场春秋》、《官场无故事》等一系列作品,无不和官场有关。走红的王跃文也遭遇了盗版和假冒伪劣的袭击,仅《国画》就有十几个版本不下200万册盗版。这些假冒的作品就因为抓住了王跃文作品的突出特征才这样屡试不爽--它们的题材都与官场有关。王跃文更被不少人称为"官场作家",他的作品被大家称为"官场文学",这种叫法已经沿用了几年,而一向平和的王跃文在这几年中惟独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出了少有的倔强。他说:"别叫我官场作家。一个作家不能仅仅因为他以什么为写作题材就称他是什么作家吧?难道我们能因为《九三年》就把雨果称为革命作家?因为《战争与和平》就把托尔斯泰称为战争作家?题材应该只是作者表达自己对人的生存状态追寻描述乃至追问的一条路径。作家顺着这条路往下走,把一路的所见所闻所想所感告诉读者,仅此而已。或者连所思所感也不说。作品是间屋子,进屋子的门要读者自己去推开。"
不同意"官场作家"的名号,王跃文自然更不能认同"官场文学"的说法,官场有文学吗?或者叫做写官场的文学?如果一定说有,不管怎样,它首先必须是严格意义上的文学,具有文学所要求的一切特性。
虽然一直在刻意淡化"官场"二字,但王跃文的作品的的确确和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国画》和《梅次故事》中朱怀镜为跑官、保官、升官对领导、对人际关系所做的深入骨髓般的分析,让普通百姓叹为观止,让官场中人竞相传诵。就连以爱情为主题的《亡魂鸟》,也通过维娜的视角捎带描绘了一番官员百态图。其实被称为"官场作家"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王跃文认为这忽视了对作品主题的深层次开掘,忽视了作品所揭示的人性层面的意义。
有人的地方就有阴暗面
王跃文不想使自己的作品仅仅停留于某一粗浅的表面,他坚持认为自己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猎奇心理而创作,他的作品绝不是什么黑幕小说,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从来就不想写黑幕小说--他只是写人,写人性而已。我们看到他笔下官场中人对新老领导的交替投靠,下级对上级情人一般的相互需求,人们浮游在官场内外的平衡选择,这些表象的背后是人性的阴暗和软弱,是人与人之间谁也摆脱不掉、谁都想读懂的复杂关系。
也许是这些内容亦可作为官场入门手册,王跃文的作品一时间在官场争相传阅,自己的读者群中政府官员竟然占了相当的比重,这是王跃文始料不及的。王跃文说:"我感谢读者,心里却觉得悲哀。这是我们中国这个传统社会特有的现象,个中原因不言自明。官场对中国社会为什么这样举足轻重?人们为什么如此热衷于官场?什么时候官场能退到人们生活的边缘?这意味着什么?这些都不是轻松的话题。"
对于官场文化中的精英现象,王跃文有些痛心疾首。中国的精英分子集中在党政机关,而西方国家,真正的顶尖人才聚集在工商企业界。的确,忙于内耗和创造财富之间存在太大的差距。
有人评价说:王跃文的作品读后会让人惊出一身冷汗。一些读传统小说长大的人士在读了他的小说后惊讶地发现:书中的政府官员竟没有一个正面形象,更没有英雄人物,他们眼中的反面人物也没有得到应有的下场。王跃文的小说就像一不小心混迹于好莱坞商业影片中的异类,突破了八股定势,让人不得不注视却又对它无比愤怒。相对于一些人的不能接受,王跃文却说他描写的现实种种不过是冰山一角,他不但没有过于渲染、夸大官场的黑暗,相反,他笔下留情了,而且,这种阴暗并非局限于官场,有人群的地方必然有人类所有的阴暗面。"你能说学界或者商场就没有人性所有的阴暗面?"王跃文反问我。
王跃文并没有把文学当作布道和批判,他说不管如何,文学都不应该成为一个社会的主流生活,文学应该成为生活中的一束光。它总得照亮一块地方,这就足够了。
在别人忙忙碌碌将他的作品归入这类那类的时候,王跃文只是在踏踏实实地写作,他不会有意地追赶时尚,更拒绝媚俗。在他看来,写作只是自己生命存在的一种方式,也只有当写作不被看成是单纯的写作,我们才有可能品味到纯正的文学。
王跃文书语
小说不做任何主张,只是寻找并提出问题。我力求使作品成为从土里生长出来的自然植物。它有真实的根系、筋脉、汁液和气味。至于它到底能长到多大,活多久,没有现成的答案。
真正会读书的人,最关键的还是掌握方法,做到学以致用。
当代官场文学的"始作俑者"
1992年,王跃文从湖南溆浦县机关调到怀化行署工作。怀揣着"学而优则仕"的梦想,王跃文一步一步走上仕途,从一个乡村教师成为一个谙熟官场的小科长,一个敬业勤勉的"机关秀才"。其时,在王跃文的身上,具备了一个政府机关小公务员的全部特征:诚惶诚恐,兢兢业业。使王跃文的仕途发生改变的是1999年他的长篇小说《国画》的出版。这部被称为开创了"反腐小说"先河的小说,因为逼真地描写了"官场"的某种现实情状,成为当时最热销也最具争议的小说。
王跃文自述他在官场上最风光的一段经历是在县政府,那时他整天"迈着细碎步子,在领导面前说着是是对对好好",而他自己的话却不能说出来。他自己的话是什么呢?是愤怒吗?不是。如果说擅写公务员的刘恒、刘震云还有愤怒,有诗意的残余,到了王跃文这儿,就只是一种"秘书世故"了。在王跃文的小说里,让人注意的是横向的比较而非纵向的,这人那人在人前人后所说所做有何不同,效果如何,得焉失焉,都被一种盈亏过于清楚的小聪明照得纤毫毕现,官场内部人与人的关系,被一支笔像小刀子一样一点一点地解,解到微妙之处,颇使人会心。
还有文学评论家这样评价王跃文:他的《今夕何夕》、《夜郎西》、《夏秋冬》等几部小说浑然一体,活脱脱一部当代《官场现形记》。说他的小说是官场现形记,这是最简便、最直观的说法,虽便于口碑传诵,却是对王跃文的一种误读。因为他的官场小说系列在表现官场生存状态和游戏规则时,更写出一种超越道德标准的官场文化,而不是简单地从道义上批判"厚黑"与谁是谁非。
刘震云
忘不了的"疯子"和妈妈
刘震云其人
刘震云,当代作家。1958年生于河南。1973年至1978年服兵役。1978年至1982年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1988年至1991年在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读研究生。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市青联委员、一级作家、《农民日报》文化部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