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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名人一起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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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与名人一起读书》    作者:铁凝

"书读多了,你自然就会有一定的判断力。"格非的读书观是读书必须得多得杂;"首先要强调的是读书的兴趣,不能苦读。苦读就没意思了。读书尽可能靠近自己的专业。如果纯粹是为了建立自己的知识范围去读书,就没必要了。"有时候拿到一本好的书,他会读上一个通宵。
"凭兴趣读书,不能完全凭功利去读书。阅读有一个大计划。不能常立志,要立常志。"买书、读书、写书,格非乐此不疲。
格非书语
一个人读书要尽可能"杂",涉猎的范围越广越好,当然还得有个前提,你得把你的专业书放在核心地位,然后以专业书为核心向外扩散,这个范围越大越好。
要凭兴趣读书,不能完全凭功利去读书。
人面已非昨日桃花依旧春风
在美国快餐文化的引领下,永恒正逐渐变成遥远的神话。十多年前,来自西方的各种思潮涌入刚刚打开国门的中国大地,真可谓你方唱罢我登场,甚是热闹。十多年后,当一切都渐趋平静时,人们的目光也随着社会的发展而聚焦于经济。先锋文学恰恰处在这样一个过程中。人们对他们的记忆正逐渐褪色,而当年挺立浪尖的先锋作家们也不得不面临被遗忘的尴尬。
但2004年的先锋派,因为格非的《人面桃花》而显示出真正的意义。格非作为先锋派早期的中坚人物,以他对小说叙述的非凡把握,笑傲文坛。研究中国当代先锋派文学、当代文学思潮的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教授陈晓明说:"他(格非)的实力应该说是不在余华、苏童之下,但后者都暴得大名,格非始终不温不火。格非的小说属于更久远的未来,正如苏童、余华在90年代后期才愈发显示出其持续的声望。格非在21世纪应该会引起更多的学院派研究者的关注。"小说题名取自人们耳熟能详的古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按作者的说法,其灵感却来自别处,作者在后记里写道,其写作动机是在意大利和法国交界处的一座古旧的修道院里。"寂寞是他写作的理由。"陈晓明认为这样一个书名有更多的含义:"表示着格非自己的潜意识。他在文坛消失多年,乘'迷舟'而去,但'春风'犹在笑看文坛各色桃花。如果考虑到'桃花K'是民间游戏的一个经典的说法,那里面的意味可就深长了,那就卷入了格非自己的个人历史与对当下整个文坛的洞察关系--这样的理解,会遭致格非的抗议。"
"格非是惟一生活于先锋派的童话世界里的作家,他的写作超越了现实。"陈晓明如是说。因为格非的小说还保持着探究历史的愿望,还在持之以恒地对历史进行零敲碎打,把破败的历史时刻写得异常鲜明,重现历史阵痛时期的境况,依然有着强烈的震撼力。能够坚持自己的意愿和风格写小说,在今天确实难能可贵。
石康
读书是一种更自我的生活方式
石康其人
石康,作家、编剧。生于1968年,北京人。大学在联大航天工程学院电子系读计算机软件专业,研究生在哈尔滨工业大学管理学院读技术经济专业。1993年起写作至今,著有长篇小说《晃晃悠悠》、《支离破碎》、《一塌糊涂》(合称"青春三部曲")及《在一起》、《激情与迷茫》、《心碎,你好》;随笔集《鸡一嘴鸭一嘴》、《北京姑娘》;电影剧本《大腕》、《北京风情画》、《新摇滚青年》、《普通生活》、《英雄时代的终结》等。
"我从来不觉得我的文字颓废,反倒觉得自己一直积极地直面人生,我盯着生,同时也盯着死。当把生命当成必死的生命来看待时,别人便说那是颓废。我看是说的人简单片面。"
新锐作家石康最喜欢的一本书居然是一部"二战"作品,这让喜爱他的读者多少觉得有些意外。正是这部出自英国大作家、被美国文豪威尔逊称作"自萧伯纳以来英国惟一的一流喜剧天才"伊夫林·沃之手的《旧地重游》,让石康明白:读书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更自我、更内在的方式。他相信阅读很独特。
《旧地重游》成书于1945年。这部小说为伊夫林·沃赢得了大西洋两岸的如潮欢呼。《纽约时报书评》恰如其分地评价道:"《旧地重游》具有那种只有在一个处于创作巅峰期的作家那里才会找得到的深度与分量。"
毋庸置疑,石康最近几年就是一个处于创作巅峰期的作家。
诚实准确无法改变
和大多数文学青年一样,石康从小学就开始写诗。因为看书早,所以总爱摹仿,看本诗集就写首诗,看本小说就写篇小说。到了中学,他在学校负责出板报,就开始把自己写的东西出到板报上。学校课外活动枯燥,同学们自发成立文学社,石康也积极参与,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开始了写作。
写第一本书时是1995年,因为写剧本的活儿断了,石康在家呆着没事儿干,有一天晚上,他打算把自己的生活回忆回忆,就趴在桌上写了《晃晃悠悠》,三个月写完,三年后发表,石康成了作家。
在风格上,石康的作品没有什么变化。包括他的新作《心碎你好》,描写了"我"与少女"袁晓晨"从认识到分手的过程。看似简单,是那种"简单干净,一如原始人"的关系,实际上,"那种关系不是叫人记住什么。而是相反,烦恼与恐惧,希望与受挫,一切都被暂时地悬置……那种靠情欲悬置起来的生活却是短暂的。"
八年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其间,作家石康从青年人变成中年人,写作也从一个青年人的目光开始向中年人的视角转移。心境虽然不同,但目光的焦点还是泥沙俱下的人世间--在写作目标上,石康从未改变,他力求准确简洁地复制那些被遗忘的时间与现场,只想写得诚实和准确。他说:"我一听到有人说他的写作会改变我就想笑,因为只有骗子才会改变,诚实的人如何改变呢?"
隐私小说不属于我
"颓废"是很多人评论石康作品常用的词语。有人说:"石康把自己的郁闷发泄了,读者们却颓废了。"对此,石康的解释很坦诚。
他说:"我从来不觉得我的文字颓废,反倒觉得自己一直积极地直面人生,我盯着生,同时也盯着死。当把生命当成必死的生命来看待时,别人便说那是颓废。我看是说的人简单片面。"他说,他想尽量做到文如其人。个人是遗传、自我与社会三方面综合力量塑造出来的。个人创作也是一样。他觉得真实叫人清醒,叫人更客观,免得对自己对别人想入非非,同时,也叫人更努力。
有人说:"在古典主义作品中,美人是高尚的。石康小说中的女人,只是在拼命地把男人往黑暗的阴道拉扯,只是让自己同时也让男人完全沉浸在肉体的欲望满足中。"在石康的小说叙事中,读者看不到女人和"我"之间心与心的交流,却只能看到相互的游戏,调情取乐。
石康解释:"因为现实生活中就只有这些。我认为,在现实中,心与心的交流是有的,但后一句却是胡说八道,爱情已是最高境界,还往哪里升啊,说是性欲升华成爱情还差不多。我认为,说这句话的人在讲他自己,他是什么人,就只能从我的书中看到什么。如果读者太颓废--无论通过失恋失业或失败都能颓废,但读者选择了看小说,看完就赖到小说头上,结论是,读者们太糊涂了。"石康认为,自己的写作是真实地表现自己,把自己真实的生活经验告诉别人,但并不算隐私类小说,他期望文学能够有自己独立的形式感。
剧本写作净编瞎话
如果说小说代表自己的风格,那么,剧本对于石康而言,根本无风格可言。他说:"因为它只是用于拍摄的一个蓝图,除非我自己来拍摄,制作一部戏,才能对风格有所影响。当这件事由别人去干时,当然里面就剩下别人的风格了。"
石康从1993年开始剧本创作,并著有电影剧本《大腕》、《北京风情画》、《新摇滚青年》、《普通生活》、《英雄时代的终结》等。他认为,编剧是一个大众娱乐提供者,是一个为演员与导演提供素材,叫他们通过屏幕讨观众喜欢,让与此有关的人生活下去的工作。"所以,剧本里,只能讲讨人喜欢或引人注目的空话,讲得越漂亮越好,越能打动观众或是欺骗观众越好,观众高兴了,你就能混了,所以嘛,写剧本基本上就是编瞎话,与小说写作正相反。对于我,这两种工作之间没什么影响,一写剧本,我就变成一个骗子,把所谓理想讲出来给别人听,写小说时,我直面现实,并且长舒一口气--总算可以对读者讲几句实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