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想要亲近人类的花朵
提问：假如你捡到一个婴儿，你会怎么办？
白果：“立即寻找他的父母！”
代绯：“看的顺眼就拿回家养，看不顺眼就丢给学校里面的那群老妖怪，让他们联系这个孩子的父母。”
程泽雅：“先找警察，实在是没办法了???养着吧。”
SO，已经化身为婴儿的小洛，目前乖乖的呆在了程泽雅的怀里，踏进了一度让程泽雅错以为是大酒店的警察署。
“先生，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服务前台的警花小姐笑容满面，服务态度优秀。
“这里真的是警察署？”程泽雅心里仍旧存留着怀疑，他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个和他家里的大酒店装修的相差无几的地方，竟然只是一个警察署！
“是的，这里是第444号卫星城的唯一一家警察署。请问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我来报案。”
“好的，请详细说明是什么案件。”服务前台的警花小姐迅速的拿出一本书册，“时间，地点，案件内容，还有证据。”
“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遇到一队飙车队伍，等我停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车子里面多了一个婴儿。这算是什么案件？”程泽雅不是第一次到警察署，但是却是第一次报案。
“这要看情形决定。”警花小姐露齿一笑，开始一一列数，“如果他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之类，这就是绑架案。如果他是你情敌的孩子，被你丢来这里，就是民事案件。如果他是非法入境的人员，和父母失散了，就是星际案件??????而且，这个孩子的种族问题计算在内的话，还是跨种族的案件，你希望是那种？”
一个一个停下来，程泽雅已经晕晕乎乎了，怎么还扯出来一个跨种族案件？
“就当做儿童走失案件来报案不行吗？”程泽雅说话的时候，感觉到胸口的衣服被他怀里的小家伙抓住了。
当程泽雅对上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的时候，失神了一会儿。
婴儿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难道是饿了？
“他是婴儿，不可能走失，只能是被丢弃或是绑架。”警花小姐的声音响起来，一瞬间把程泽雅的注意力拉回。
“那就报丢弃案件。”程泽雅随便选了一样，“你们能找个人照顾它吗？我还有事情要做。”
“请稍等。”警花小姐打开书册，翻到一面空白的地方。“把手放上来。”
程泽雅虽然不明白是要干什么，但是还是依言照做了。
当程泽雅的手放上去的那一刻，书册上传来一阵暖流，很快文字浮现在空白的纸页上。
“身份确定，你是最近入境的程泽雅，报儿童丢弃案件。”
“这是最新的科技？”程泽雅心里的好奇被这本书挑起来了。“能确定任何人的身份？”
警花小姐只是礼貌性的回以一个公式化的微笑。
“因为你是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所以有义务照顾他，直到这个孩子找到他的监护人。祝你在这里玩的愉快！”
程泽雅愣住了，这是什么状况？
不管程泽雅怎么说明情况，警花小姐一口咬定这个孩子由他照顾，说什么也不肯接收。
最后，好人做不成还闹了一肚子火的程泽雅提着软布包里面的婴儿被前台的服务机器人“礼貌”的请了出来。
跟在程泽雅身后看了全场的代绯和白果见到他走出去，立即松了口气。
“我今天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要怎么报答？”一身正式妖魔都市警察工作服穿在身上的玉琢出现在两个人身后。
“当然是请你吃饭，要不要赏光？”代绯转身回道。
白果看到了玉琢，脑海里面那个穿着超短裙的大美人形象一下子被踹到了隔壁星球，他现在的感觉是极度惊讶。
“三哥??????”白果弱弱的开口，一直表情缺希的小脸多多少少算是有了变化。
“小果，怎么来了这里也不想和我打个招呼啊？”玉琢扬眉笑起来，一双眼睛电量十足，足以让一群小女孩尖叫，可惜他没有电对人。
“我不想打扰你的工作。”白果没有底气的回答，他其实和这几个哥哥都还不算熟悉，而且他本人也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怎么说都学不来白煞煞那一套粘上去撒娇的作风。
“原来你们是一家人，真的很有缘分啊。”代绯看起来也不知道白果的家庭新成员。
“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玉琢拉住白果，主动的往外走，“我希望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会表现的这么差，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果???不错的一个称呼。”代绯一直犹豫着要怎么喊白果，既不会显得疏离也不会太过亲密，以免白果接受不了。
“我家弟弟是个单纯的孩子，你不能欺负他。”玉琢朝着前台那里一扬手，两个警花小姐都会意的笑了笑，点头和他告别。
“这就开始护犊子了？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而且他是我的搭档，怎么可能会被欺负？”
从代绯和玉琢的交谈就能看出来，两个人是相识已久，至少白果没有见过代绯对着玉琢使用那些公式化的交谈言语。
“那个孩子，嗯，小洛，就交给程泽雅，没有下文了？”白果还在惦记着那个被他们联合起来强塞给程泽雅的小洛。
“那个小花妖啊。”出乎意料的，回答白果的不是代绯，而是玉琢，他的语气听起来带着压抑，不像是谈到了自己欣赏的人的时候应有的语气。“他是叶那里的孩子对不对？”
“三哥你也认识叶？”
“叫我琢哥哥，或者直接喊我哥哥。”玉琢拍拍白果的肩膀，“我们兄弟几个不经常聚在一起，你如果能到其他人那里走动走动就不要忘记替我看看他们现在的状况。”
“哦。”白果点头答应，“小洛很喜欢程泽雅，为了吸引他的视线，不惜把自己从架子上摔下来，还摔断了花枝，也在也掉干净了，看起来很痛。”
“一样是个傻瓜。”
“啊？”白果抬起头看向玉琢，可惜只看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忧虑。
“折断的花???那个孩子他活不了多久，趁着现在还能见到他喜欢的人，让他过得开心一点吧。不用担心，叶在他身上放了一个保护法术，一旦有什么状况，他绝对会第一个出现在那个孩子身边。”
“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果音乐猜到了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这是无法补救的事情，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现在是中午，你喜欢吃什么东西？”代绯适时的打断了玉琢和白果的谈话，“说好了我请客，不用替我省钱。”
之后，有关小洛的事情代绯和玉琢只字不提。
但是，没想到他们会怎么赶巧，正好在他们吃饭的饭店里面见到了抱着婴儿手忙脚乱的程泽雅。
在程泽雅怀里的小略咯咯的大笑，肉肉的手掌向着他的脸发起进攻，害的程泽雅先吃饭都困难，一个不小心食物就会掉在小略身上。
“不许捣乱。”程泽雅板起脸，瞪着张着小嘴大笑的婴儿。
‘我要尝尝~~’小洛伸着小胳膊，在程泽雅身上也很老实，可惜他说的话程泽雅听不懂。
“你乖乖喝牛奶，别折腾了。”程泽雅吧一个奶瓶塞到小洛嘴里面，然后他就看到了小洛抱着奶瓶，眼睛里面似乎还带着好奇。
小洛手一抖，温热的牛奶毫不留情的撒到了程泽雅身上，看起来很昂贵的衣服就这样报销了。
“啪！”
餐具被丢在桌子上，程泽雅提着小胳膊小腿乱晃的小洛快步离开，直奔电梯前去，他看起来很恼火。
要不要不用跟上去看看？白果在犹豫。
“我想他不会对一个婴儿计较，你不用担心。”代绯看着视线仿佛黏在电梯入口上的白果，立即明白了他的担忧。“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这下子，白果对着菜单开始为难。
点肉食的话，他本能的感觉到恶心，看到肉类就想要挪开眼睛。
可是，点素菜又会觉得他们和自己是同类??????
“是不是只能接受蛋类和豆类的东西？”玉琢拿过菜单，心里对这个弟弟的情况了如指掌的他，自然明白身为植物系的白果和他家里的母亲以及那两位哥哥是一样的口味。
白果想了一下，点点头。
然后玉琢开始点菜，照顾到白果的食欲，他还点了很多看起来比较能接受的蔬菜制品和面食。
一直等到午餐时间过去，白果也没有见到程泽雅和小洛下来，可是他也没有机会上去偷看，和玉琢告别之后他们就回到了叶的花卉馆。
“小洛很高兴吧？”叶没有问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似乎他更加关心的是小洛的心情。
“他看起来很好。”代绯回答，“我给他吃下的药可以撑上十天，这十天里面他会和普通的人类婴儿无异。十天后还需要我们再去一次把他带回来吗？”
叶在为一盆植物修剪枝叶，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平淡，看不出什么其他感情，“还要麻烦你们一次，谢谢你们为小洛做的一切。”
“我们告辞了。”代绯带着白果就要离开。
悉悉索索的声音，是花卉馆的植物在交流，他们不停地提及小洛的名字，除了在叶手里被修剪枝叶的那一盆。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一下···
第十三章
“植物总是很敏感。”白果突然开口了，他一说话，所有的植物都安静了。“小洛想要的是见到那个人，但是期限为十天的相处很残忍。”
“这是我仅仅能给予他的东西，这一世的他已经没有机会生存。”
“我明白了。”白果站起来，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湖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越荡越大。“但是我不认同这种浪费自己生命的行为。”
“我是有能力把它救活，但是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事情，他们的生命不容我去插手，这是他们面对的选择，我会看着他们走好。”叶看着白果，语气依旧是那么温和，但是却不能让白果感觉到温暖。“植物是脆弱的，自己不懂的珍惜自己，就会毁掉得之不易的生命。在很多时候，我们只能做一个旁观者，这不是以你的感情能否允许为前提。”
白果没有再说什么，他默默地离开。
代绯告别了叶，很快追上了白果，只是陪在他身边，再多的安慰话语也比不过白果自己能想通来的有用。
十天，一眨眼就过去。
不知不觉，程泽雅已经在这个奇怪的城市停留了这么久，而小家伙的父母还没有找到。
那天，他再一次出门去邀请那一位策划师，临走的时候，小家伙黏住他不肯撒手，害的他安抚加恐吓，用了好久时间才把那双小手从他衣服上拿开。
临出门的时候，程泽雅回过头对着撅起小嘴的小家伙告别。
真的担心这个小家伙即使找到了父母也不肯离开，到时候他能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笑起来。
如果小家伙离不开自己，就把他和他的父母一起邀请到家里做客！
冲着小家伙摆摆手，程泽雅轻轻带上了房门。
程泽雅再一次前去邀请那个策划师，出乎意料，没想到对方竟然突然答应了。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当他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酒店，想要和他身边的小家伙分享好消息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趴在床上的小家伙不见了。
再一次冲到警察署，程泽雅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他急匆匆的对着前台的警花小姐大喊。
“我是上次来报案的人，那个婴儿不见了！你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啊。”警花小姐眼睛张大了一点，她叹口气，拿出一张纸条。“去这里看看吧，好歹送他最后一程。”
“你在说什么？”程泽雅快要急疯了，“他在那里？”
“就是这个地址，在对面的花卉馆，他是个???”
程泽雅抓起纸条扫了一眼，不等警花小姐说完就匆忙地跑出去了。
“???小花妖。”
花卉馆依旧是充满着花香和草木香馨，但是今天却是格外的安静。
白果和代绯依照叶的要求带回了小洛，在他们找到小洛的时候，他已经变得几乎是半透明的样子，看起来很脆弱。
“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吗？”白果看得出来，叶的心情很低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洛身上。
而且小洛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他只能静静地呆在花盆里面，像是在沉睡，他身上越来越薄的灵气更是让白果看不下去。
“小洛，等你走了，我把你埋进花园里还是山上？”叶坐在一边看着小洛，不知为何，白果一听到这句话就感觉到寒气直冒。
这时候，花卉馆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跑进来,正是程泽雅。
“你们见到???小家伙！”
整间屋子里面最显眼的就是被白果、代绯以及叶围着的一个大大的花盆，而放在花盆里面的小洛依旧保持着婴儿似的样子，不难被认出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来！”程泽雅冲过来抱起了小洛，然后急忙退到一边。
白果和代绯对视了一下，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或者是他们也说不清是什么事情。
最后还是叶站出来。
“他是我们捡到的孩子。”
“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这里的主人。”叶说话的时候，被程泽雅抱在怀里的小洛动了一动。
‘叶大人???别伤害他。’小洛弱弱的声音，带着恳求。
他一向知道叶很爱护他们，但是这一次他太任性了，害的叶一直都不高兴，他不想看到程泽雅遭受到叶的怒火。
“我知道。”叶答应了小洛的要求，他看了看白果和代绯，又把视线转向程泽雅，“你带着他走吧。”
“可是???”白果想要说话。
代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白果的手，把他拦下来。
程泽雅看到老白干像是有话要说，更是抱紧了小洛，他没有再说说嘛话，转身就走。
眼看着程泽雅越走越远，小洛的气息仍旧减弱着，白果心里着急了。
“小洛就要撑不住了。”
代绯低下头，似乎不想说什么话。
叶目送他们走远，回过身的时候搬起了小洛之前栖身的花盆。
白果这才注意到盆中的泥土里面有着一段枯掉的枝叶。
“小洛会直接消失，他的本体已经死了。”叶把手附上那段枯枝，转眼间，已经枯萎的黑色枝叶化成了灰色的粉末，洒在泥土中。
那边，已经找到了小洛的程泽雅急忙的赶回了他下榻的酒店，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小洛的不对劲，这个好动的孩子现在出奇的安静，让他感觉到害怕。
也许，他应该立即赶去医院，而不是回酒店。
程泽雅犹豫了。
‘我好喜欢你。’小洛无力的窝在程泽雅身上，他的身子已经变得冰凉，隐约之间就好像能透过他，看到程泽雅白色衬衫的纽扣。
程泽雅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只是看到小洛的嘴巴张张合合。
把手附在小洛额头上，程泽雅大惊失色，“好冰，是不是着凉了？”
惊慌之下，程泽雅抱着小洛跑到衣柜那里，他想要翻出来一些厚重的衣服为小洛包上。
就在程泽雅翻找衣柜的时候，他感觉到怀里的小婴儿变得越来越轻。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传来，他慢慢低下头。
柔软的布料从手中滑下，掉落在地面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声音。
怀里的婴儿???已然消失。
“不可能???”程泽雅扶着衣柜，一只手遮盖住自己的眼睛。“你在哪里，不要和我玩捉迷藏了。”
没有人回答，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有仿古的钟摆在来回摇曳。
他移开了遮盖眼睛的手，看到地面的时候，曾经包裹着小洛的软布包也消失了。
似乎，那个纠缠了他很久的小婴儿从未出现。
一切，就像是自己产生了一场幻觉，异常真实的幻觉。
十天之前，他见到了一个婴儿。
不爱喝牛奶，不用换尿布，喜欢抓着他睡觉。
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直黏在他身上，而自己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其实程泽雅早就发觉到事情不对头了，但是???他多么希望，就像自己一直无视掉那些小洛身上不属于婴儿的行径一样，小家伙也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原来，突然拥有的陪伴，真的会突然失去。
陪着叶埋掉了小洛的骨灰之后，任务就等于结束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果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画上句号，他感觉到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且，他最相信的一件事情就是——叶不是那种忍心看着小洛这么离开的人。
可是，很多的事情，他都不了解，不了解叶的过去是什么样子，不了解小洛的来生会是什么样子。甚至，他对于自己的搭档???也同样的不了解。
回去的路上，白果和地方依旧在行走，他突然停了下来。
“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地狱，冥界，阎罗殿，我们会去这些地方吗？”
似乎惊讶于白果的问题，代绯没有立即回答他。
良久，他组织好了语言。
“不同的界层有着不同的世界管理者，他们管理死者和生者的世界，定制规则，然后调节世界的平衡。我们现在所属的界层，死者有两个去处，一是由古老的西方神氏管辖的冥界，又称为地狱，另一个是由古老的东方仙人管理的地府，又称为鬼界。”代绯讲解道，“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还有着很多滞留人间的灵魂，他们有的是不被冥界和地府接收的存在，有的是强大到被他们忌惮而不敢把他们接引去亡者的世界。”
“小洛是哪一种？”
“其实还有一种灵魂，会在他们死去的时候就被身边的强者送入轮回，直接在人世降生，而不必前往死者的世界。只不过，这种特权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认为，有着叶的关照，小洛会出现在哪里？”
“他直接转生了？”不敢瞪大眼睛，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代绯笑了笑，“你可以放心了吧？”
白果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红晕，似乎因为被猜到了心事儿感觉到不好意思。
两天之后，白果的到了玉琢特意传来的消息，程泽雅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
同时，玉琢还告诉了他一个看起来和他没有关系的消息。
程泽雅的二嫂在一天前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而且其中一个孩子被取名为程言洛。
作者有话要说：小洛···大概是是我手下第一个非完满结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