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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玉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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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沈令澄

  林瑾容和柳长袀相视一笑,道,“这个你放心。以后钱庄开不成,不是还有当铺在吗?大不了将那一部分抽出来便是。再者,也不需要你来管理什么,我自己都甚少在店里,又何况是你呢?你若有心要和我一同共事,就把那计划详细告诉我了,然后这包东西也交给我,剩下的我和瑾容自会一一办妥。”
  林瑾容点头道,“你原是荣国府千恩万宠的公子,又怎会有什么管理的经验?难为你还有自力更生的念头,又想了这么好出路,不如就试一试。反正我们也是要开分号的,算你一份不值什么。只是你若瞧不起我们,不屑同我们一处,又另当别论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宝玉哪还有不同意的。又想着自己来这里,能遇得林瑾容和柳长袀这样真心实意的朋友,当真自己的造化。一时间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感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起身朝他二人掬身深深行了一礼,道,“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表达我心中的感谢。能认识你们两位,是我的福气。就算是我奢求好了,只盼此生能与两位情谊长久,来生,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来生。来生的事就来生再说吧!”
  林柳二人忙起身将他扶起,笑道,“怎能说是奢求。正好我们也有此意,宝玉不说,我们也是要提的。日后你我三人便是亲如兄弟一般,见外的话万不可多言。”
  宝玉点了点头,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正想着不如提议三人结拜做兄弟,这样也算有了正经名分。刚要开口,前头小子来回说是有笔帐要请教少爷,柳长袀便起身出去了。
  宝玉见天色不早,便将自己原本的计划详细写在纸上,递给林瑾容道,“我所有的想法都在这里,等长袀来了你让他看看,再琢磨琢磨。明天我会再来的。”
  林瑾容答应了,将那纸收好后送宝玉出门。
  两人沿着街道走了一段,宝玉心中长久一块积石落下,想着虽是靠着柳长袀才得了这便宜,到底有些不光彩,但说明白后两方皆都甘愿,也就先这样好了。最多将来得了银子自己少拿一些,只留着能够傍身的就行——其实自己一开始的目地不就是这个么:银子不在多少,足够保住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就成。
  至于荣国府那儿,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北静王也答应了会尽力周旋一些。
  怕就怕,一大家子衰落,最后还是保不住任何荣耀。那些银子,唉……权当留着日后见机行事吧!指不定用在何处。
  见宝玉走神得厉害,林瑾容唤着他道,“还是在想开店之事?你且安心,长袀素来是个最稳重的,毫无把握的事他断不敢擅揽上身。”
  宝玉自然是最信任柳长袀和林瑾容的,便道,“也不是为这个。我是担心荣国府以后。瑾容兄,我有个丫头,性情脾气模样都有几分像极了林妹妹,她对我自来也是真心实意,如朋友一般。如果将来荣国府真有什么,希望你能想办法将她接出去。”
  林瑾容问,“她叫什么?”
  宝玉答道,“晴雯。”
  林瑾容点头记下,道,“你放心。若日后真有个万一,我会记得今日之言。”
  宝玉点了点头,扭头看林瑾容今日一身绦金印花白袍,衬得他面容秀雅如玉,绺绺黑发随风舞动宛如谪仙一般动人,不禁笑着打趣,“这么好的模样,将来也不知道造化了谁。”
  林瑾容朝他偏头一笑,眸中奇异光点闪耀,“若是造化你,你可愿意?”话语半真半假,掺着一丝的顽笑。
  宝玉和他说笑惯了,也只当是故意揶揄自己,便顺势接口,“我愿意,还怕委屈了你。”
  林瑾容眸底飞速闪过一丝欣然喜光,随即消逝不见,侧头看向另一边借以掩饰面上的温热,口中故作不经意道,“什么委不委屈的,你若真有这心思才好。可别只是一时口快的顽笑话,免得我当了真,你又来反悔。”
  宝玉见他口吻下隐着一丝紧张认真,还道他是因为这而恼怒了,不由得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头道,“好了好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上次冯紫英那事时你给我说的那么清楚,我又怎会不明白。”见他面色一黯,忙又道,“可别真的恼我,不然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林瑾容难掩失望,又不好表露太过明显,只得勉强笑笑,“自然不会恼你。快回去罢。”说着,推搡着宝玉上马,目送他策马远去,这才无声长叹,抬头看向夕阳西下……
  日垂西暮风乍起,宝马香车人尽离。朱桥杨柳孤舟处,水波不谱斜光盈。
  从相逢,忆相思,几番心事与君知。情浓不辨离愁去,凭岸西江犹自嗟。

  北静王生辰贺寿

  次日,宝玉又去昌隆当行找柳长袀,和他细细讨论了具体运作方案,又前后修改反复完善后,总算整理出一个最佳的程序来。
  此后,宝玉也曾隔三差五的去当行帮忙,但都被柳长袀好言婉拒,笑道,“你既是不得空出来,又何必每每扯了那谎偷溜出门。这边你只管一并交给我,你就安安心心做个甩手掌柜。除非,”顿了顿,将宝玉上下打量一番,笑言,“宝玉心中不信任与我,才这般瞻前顾后的怕我误了事。”
  宝玉忙道,“当然信你了。”未免柳长袀仍心有芥蒂,便道,“反正那钱庄的事也都已经完善,既然你这么说了,以后我就不管了。到时你可别说了我偷懒就是。”
  柳长袀笑道,“我若说了你,你只管拿脚踹我就是。昨儿瑾容也说了,你在这方面不算熟悉,让我多替你筹备着点,莫要累着了你。如今你有个好靠山,我哪里还敢为难你?”
  宝玉闻言微觉吃惊,不想林瑾容竟会这般替他着想,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因柳长袀一再劝言,宝玉也乐得轻松将剩下诸事交给他。又想着,柳长袀少时便开始打理多间当行,对这方面的事自然是了如指掌的,遂也无需他在旁补充指点之类的,只管闲着无事做他的甩手掌柜罢了。
  这般一想后,宝玉便也不再过问柳长袀等事,反而是他时常约了宝玉将开店进行的情况一一告知,只惹得宝玉不住笑道,“你才是正经主子,我不过是跟着搭稍罢了,不用事事跟我汇报的。”
  柳长袀却正色道,“什么搭稍不搭稍的,说是一同开店,那就是板子上钉钉子——铁一般的事实。这些细节上的事,虽说不让你过问,但也总该让你知道。”说完,不由分说抢拉了宝玉道给他听,又告诉他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只等官府的颁布令下来,也就能正式开店了。
  宝玉听了,也觉得再无疏漏之处,便道,“那就你全权做主好了,我看着挺好的。”
  柳长袀笑着打趣,“你这么信任我,改明儿我卷了银两逃走你也无从寻人。”
  宝玉却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只说出钱出力都在你柳长袀,我也就献了那点芝麻大小的计划和千来两,卷走了也不值什么。
  眼见着流光飞逝,转眼便过去多日。就在宝玉已经忙得快要遗忘了北静王的时候,王府打发人来接他,只说是要让他过去小住几日,东西什么的就不必带了,王府一切都有。
  宝玉回了贾母,只简单的带上自己需要的一干道具,骑马随那几名侍从望王府方向去了。
  路上,宝玉禁不住好奇问了句,“怎么以前都是轿子,现在改骑马了?”
  那侍从笑着答了,说是王爷知道从前宝玉不会骑马,便派了轿子去接,如今熟练了,也就不必再抹煞了他的男儿气。
  宝玉一怔,恍惚想起第二次遇见北静王时是在秦可卿的大殓之日,那是自己第一次骑马,以至于去面见王爷时也是跛着脚走去的。难道是那时他看见了,所以记在了心里?
  宝玉越想越觉就是这么回事,联想到自来了金陵,若不是北静王教着学这学那,指不定今天自己是什么模样,当下对他愈发感激起来,暗道,等他生日那天,定要好好讨他高兴一次,也算是报答他这么久以来耐心的教导。
  等到了王府,一众侍女早已在二门恭候多时,见宝玉被侍从引着进来,忙迎上前围着他笑道,“可来了,快走罢,王爷昨个儿就念着,要接你过来呢!”
  走了一段,见宝玉手中捧了只小盒子,其中一侍女笑问,“可是送给王爷寿辰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