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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玉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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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沈令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么一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围拥着自己,又是陪笑又是好言相劝的,宝玉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直接,便勉强笑了笑,道,“最近府里的事情很多,有些忙,所以抽不得空过来。”
  玄赋等人咬唇而笑,将宝玉径直引入书房。
  “不用通传一声?”宝玉站在书房门口问道。
  “不必了。”玄赋笑着推搡着他走进去,“王爷说了,来了直接进去便可。”
  宝玉只得迈步走进。
  北静王正坐在书桌后看书,听见进门的脚步声,微微挑眼看了看来人,却未起身。
  宝玉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站在原地好一阵尴尬,面上既是羞又是恼,咬了牙上前作揖行礼,口中说了些请安的话。
  北静王这才将书搁在桌上,抬眼看向宝玉,问他最近在府里都做了些何事。宝玉一一答了,北静王才道,“听闻政老去了江南巡视,还需得一些时日回来。你如今独在园中,和一众姑娘们耳鬓厮磨,心思也愈发大了起来。”
  宝玉虽不明白他话中含意,却猜准了北静王定是因为自己三番四次推了他的请,心有恼怒,所以才这般拿起王爷的款来。
  迫于王爷的强势,宝玉不得不低头硬生生的答了几个“是”,心中却道,你和东平郡王一处时也丝毫不理会我在不在场,如今我不过是推了几回你的请,你就把王爷的架子拿得十足。
  听出宝玉话中的不满,北静王黑如点墨的眸子盯视着他,“宝玉心中可是在怪本王?”
  宝玉心底微一沉默,俯身作揖,回答得毕恭毕敬,“宝玉不敢。”
  北静王起身走至宝玉身前,“不敢,就表示心中有话,不是不说,而是不能说。”食指与拇指嵌住宝玉的下颚迫他抬头,两人目光交融,“本王说的,可是?”

  冰释前嫌情意真

  宝玉抬头,视线猛地落入北静王那黑如夜幕的眼睛里,第一次从他眸底看到这般平静而淡漠的光,惊得他眉头微然一蹙,竟按捺不住心底那股想要退缩的欲望。
  却不知宝玉这半是惊诧半隐恼怒的神情倒映在北静王眼底,却更引得他心旌悸动。又见面前之人眸如星辰,唇似涂丹,白皙的脸颊比桃花还要娇嫩三分,北静王心中原本存着的一丝怒意也荡然无存,伸手将他扶起。
  “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北静王伸手撩起宝玉肩头的一绺黑发,替他顺了顺后搁在了胸前。
  宝玉沉默不语,眼中却闪着抗拒的光点。
  掬身朝北静王作了一揖,宝玉客气而疏离道,“宝玉有幸得王爷垂怜,一起读书写字,实属三生有幸。只是近来父亲远行,宝玉也时常在家自行温习功课,才误了王爷的请。”
  一席话,面上说明了推脱不来的缘由,暗里却是意有所指的指出,虽然你是王爷,却并非我贾宝玉一人的核心。
  北静王眸光一沉,虽未曾言语,但神情已然冷冽了几分。
  感觉不到北静王的任何气息变化,宝玉始终低垂着头不敢起身。许久后,才听见耳边传来那声熟悉的问话,“宝玉还是在怪本王。”
  宝玉忙答了“不敢”,话音刚落,下颚再度被北静王挑起,两人目光交汇融合。北静王那黑眸如此深邃而温柔,令宝玉满含气恼的心不着痕迹的松动了一分。
  “你在怪我。”北静王将自称省去,携了宝玉在旁坐下,“为何?”
  宝玉素来也是个有话直说的人,见北静王已然放下架子来问自己,他也不好再多扭捏,便道,“我若说了,你可不许气恼。”
  北静王颔首应允。宝玉如实道,“虽说你是王爷,也不能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平日里你只说要我不拘礼数,在你面前随性即可,但你对我种种态度,让我感觉你对我不算尊重。”
  北静王耐着性子听他说完,反问,“原是我时常唤你来王府,让你感觉我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了?”
  宝玉道,“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而是每次东平郡王一来,你就把我扔下,让我一个人干坐着等了很久后再差个人来传话,说是让我回去下次再来。这难道不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北静王闻言一怔,目光随即放柔,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只看得宝玉心中一阵纳闷。
  北静王伸手抚上宝玉柔嫩的脸颊,指腹在他肌肤上轻轻摩挲着,“宝玉此言,可是在吃醋?”话语里漾满了遮掩不住的笑意。
  宝玉再想不到北静王开口便是这么一问,微微一愣后脸瞬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支吾道,“当,当然不是了。谁会因为这个吃醋,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不应该这样,所以才有些……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总之……”
  语无伦次的话在北静王的大笑中停下,宝玉也自觉这话有些欲盖弥彰了,只得怏怏的住了口,小声嘀咕道,“笑什么笑!”
  北静王心情豁然开朗,空气里最初的那股沉寂也因北静王的笑而烟消云散。
  “宝玉当真是可爱至极。”北静王满眸是笑的拍了拍宝玉的手背,“你原是为这个而气恼我,才不肯来王府相见,却不知,你若不来,又如何听得我的解释?”
  宝玉撇了撇嘴角,脸上虽扬着一丝满不在乎,耳朵却瞬间竖了起来,全神贯注聆听着北静王的话。
  “我与东平郡王自小一处长大,他虽长我七岁,对我却如兄弟一般友爱。”北静王笑道,“自年岁大后,平日里他也少来郡王府。如今王妃病重,他这个做兄长的时来探望,我怎能将他一王爷舍在一旁,只和你说话?莫说是于理不合尊卑不分,就是依着我护你之心,也不该让东平郡王瞧出端倪才是。”
  宝玉听完,重心全放在了最后一句,忙问,“什么护我之心?这个跟我也能拉扯上关系不成?”
  北静王握了他的手,感觉着手心的温度在彼此肌肤上蔓延散开,“我对你的心,你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如今王妃尚在,他若是知道你我之事,岂不是要恼你的。我虽不计较这些,却不能让你担了这名声。”
  宝玉刚觉感动一分,转念一想,这岂不是要躲躲藏藏一辈子?遂将手抽出两分,淡淡道,“依你的意思,我就要被你一直这么藏着?”顿了顿,又负气道,“倒也罢了,日后我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也不能让贾府……”
  接下来的话全落入了北静王俯身印下吻里。
  两人唇瓣紧贴,北静王张口咬了宝玉唇畔一记,亲呢道,“此后再说这话,我可要恼你了。”
  宝玉伸手抚上微觉刺痛的唇畔,想拿些凶狠的样子出来瞪他,最终还是妥协在他含尽笑意的黑眸里。
  “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宝玉将他的手一把甩开,拿手背胡乱擦了擦唇,“别说是我了,就是王爷你,以后也未必不纳妾侍,又何况是我。”
  北静王稍作沉吟,随即笑了起来,“此事,我自有定论。你只管听我的便是,我定不会委屈了你去。”
  “行了行了。”宝玉挥了挥手,难掩脸上的燥热,“我又不是女人,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寒碜人。”
  北静王扬唇轻笑,深幽却炽盛的目光暖暖落在宝玉身上。
  少时,怜诗捧了七云纹玉盘进来,先朝北静王掬身行了一礼后,才对宝玉笑了笑,走到一旁站定。
  “这是日前我狩来的紫貂皮,”北静王笑着颔首,“不是什么稀奇东西,权当是给你提前添件冬衣。”
  宝玉眼睛瞬间瞪大,凑上前去盯着盘中搁着的一张上等皮毛好一阵抚摸。
  这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
  宝玉咽了一口口水。这要放在现代,不知道要值多少人民币!
  “这个送给我了?”宝玉念念不舍的放下皮毛,手指还在上面来回摩挲着,“你可想好了,别后悔。”
  “自然不会后悔。”北静王笑了起来,指着宝玉道,“瞧你这样,倒是荣国府没有好衣好饭的养着你,这么一点子东西,也值得你稀罕得成那样?”
  “那当然不一样了。”宝玉笑得理直气壮,“这个是你送给我的,是属于我的私人物品。以后就是要离开,我也是可以带走的。”
  闻言,北静王抬眼看向他,正色问道,“你要离开?要去哪儿?”
  宝玉微地一愣,即刻想到自己把话说偏了,遂笑着解释,“我能去哪里,不过是白说一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