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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宝玉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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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红楼之宝玉新传》    作者:沈令澄


        半路,几名侍从拦住了宝玉的马,口中道了问好之语后,只说是北静王命人来请宝玉过府。宝玉拽住马缰问那人,“北静王多日前离的金陵,何以今日派人来传话?”

        那侍从道,“正是王爷出发前留下的话。说是等离了金陵后,便请公子过府一趟。有样要紧的东西要请公子过目。”

        宝玉问他是何物

        ,侍从回答说是王爷留下的。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曾多想,便回头对茗烟等小厮道,“你们先去店里,见了柳公子便叫他多等我一刻。我随即便来。”

        茗烟等人原是不愿,但想着既是王府,也再不会有何不妥之处,便点头答应,骑马远去了。

        宝玉随同那几名侍从去到王府。从外殿过两层门,经偏厅入后堂。宝玉见那方向竟是极少去的,便问,“此为何往?”

        侍从刚要回话,一侍女笑盈盈的走上前朝宝玉道,“王妃听闻贾公子到访,请移驾毓秀阁一见。”

        宝玉犹豫了一下,那侍女又道,“王妃自在闺中时便曾听闻金陵衔玉而生的公子。上次一见相见匆匆,王妃心中甚为遗憾。特命小婢来请公子务必见一面,一睹宝玉风采。”

        侍女一番话已说到这份上,宝玉也不好再多推辞。便跟了那侍女往毓秀阁去了。

        刚进院子,侍女在宝玉背上推了一把,反手将门关上后,命那几名侍从将宝玉左右拿住,令其无法动弹。

        宝玉大惊,忙问此为何意。王妃从廊上走了下来,挽着笑看着眼前之人,眸中寒芒冷如冰柱,“瞧瞧这俊俏的脸,唇红齿白的,真是把女人都比下去了。怪不得王爷这般牵挂,心心念念的只在你一人身上了。”

        宝玉心底升起一股极为不祥的预感,见王妃一步步走过来,眼中冷意令人胆战心惊,便道,“既是王妃召见,何不直言。又何必借了王爷的名头召我入府,传出去,也不见得有多光鲜。”

        王妃双眸微眯,抬手就要掴向宝玉的脸颊。手已扫下一半,却在途中停止,转捏上他的脸庞冷笑道,“你真以为你和北静王的那些龌龊事,本妃不知晓?你们暗度陈仓,背地里做尽了那肮脏之事,现在再来大义凛然的和我说光鲜,不觉可笑吗?”

        宝玉一愣,随即回神怒视着王妃,“住口!我和北静王并非你说的那般……”

        “难道不是?”王妃怒然打断宝玉的话,捏着他脸的手猛地用力,长长的指尖随即陷进了肉里,“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来跟本妃狡辩?你是仗着有王爷所以料准本妃奈何不得你,还是以为且凭你一个荣国府嫡出的身份,就可在本妃面前放肆?本妃未出阁前,是国公之女将军之妹。如今后更是贵为王妃。你有何资格在此跟本妃大呼小叫?就算今日本妃要办你,谁敢多言!”

        宝玉心知王妃是为何而生气,遂也不与她争吵,希望能避开她的气头再想办法出府。未想王妃早就心中记恨宝玉。想着从前在家也是千娇万宠的小姐,如今做了王妃,非但未得王爷垂怜,更是无端输给一名男子,这侮辱对她而言犹如尖刀划破了颜面,怒与恨来的碎心蚀骨。

        现下北静王出府,王妃寻了这机会,执意要给宝玉点教训。便命人拿了长凳取了板子,将宝玉按在凳上生生打了十几大板,只打得宝玉皮开肉绽,身后鲜血染透了锦袍。最后,就连痛呼的力气都没了,只虚弱的闭了眼睛从凳子上滑下来,瘫在地上半晌未动。

        王妃上前踹了宝玉一脚,见他不动,怒道,“快些起来。不过是区区几板,就在此装腔作势。”等了片刻,又见宝玉仍旧未动,便命侍女上前探了气息,听说是气若游丝,这才感觉打重了。

        侍女早已变了脸色,慌慌张张的道,“王妃,不如放他回去吧!十几板子下来,也去了大半条命。要是在王府闹出这事,被王爷知道了……”说到后面,侍女因恐惧而声音颤抖,已然不能多言。

        “此事何时轮到你来多嘴!”王妃瞪了那侍女一眼,厉声道,“你们把嘴巴一个个的都闭紧了。倘若将来王爷知道,就是你们的事。他如今已成这样,更不能放他回去。”见那侍女似乎有话要说,王妃蹙眉喝道,“本妃乃北静王妃,要处置一个平民百姓,难道还要经你同意不成?来人,将他用毯子裹了,扔到城郊野外去喂狼。”

        侍从领命上前,找了张毯子将宝玉裹住,用马车拖到北门外二十里处的芦苇坑,就着毯子将宝玉抱出来扔进草丛堆里。

        也正是宝玉命不该绝。恰好不远处,一小厮正在密草丛处小解,见那些侍卫将一包东西扔下坡,便靠近看了几眼。又想着官家的事自己也不好多管,仍系了裤带追上柳湘莲的队伍去了。一路上,越走越觉不对,几番想告知柳湘莲,又唯恐惹事。

        小厮欲言又止的神情引来柳湘莲的侧目,问他道,“怎么这般魂不守舍?有何事,只管直言。”

        小厮犹豫着道,“确实有个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应也不是什么大事。”柳湘莲问他究竟是何事,小厮便将方才那一幕说了。柳湘莲思忖了一下,道,“还是回去瞧瞧罢。”嘱咐队伍原地停留,自己和那小厮返回去刚才那地方,见那毯子果然还在。

        柳湘莲下马上前,好容易下去勾了那摊子揭开一看,里面躺着的人脸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浑身浴血早已失去知觉,不禁失声唤道,“宝玉!”可不止宝玉是谁?忙唤了那小厮下来,两人小心翼翼托了毯子上去,又轻轻搁在草丛教密之处,抱了他不住唤道,“宝玉?宝玉!”

        怀中人早已昏死过去,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声音。柳湘莲小心撩了他的下袍一看,鲜血淋漓,竟把几层衣裤生生染透,心中一阵痛一阵急,忙让那小厮回去牵了马车过来,自己抱了宝

        玉上车,两人同坐车子回去。

        等回了宅子,仔细脱了宝玉身上衣物,才发现他后臀已然皮开肉绽,背上、大腿处也或有青紫、或有淤血。凡是裂了肉的地方,都和里裤粘在一起,难以脱下。柳湘莲不敢强行撕扯,唤人请了大夫来帮忙脱下。宝玉趴在床上满头大汗,虽意识模糊,却也不免疼痛出声,双唇白得瞧不见一丝血色。

        柳湘莲满腹疑问,既想知道究竟是何人竟会这般狠心毒打宝玉,又心疼他受了这痛苦,强忍了喉间酸楚亲自替他擦拭了伤口,为其一一上药。等忙完,已近戌时。

        宝玉一夜昏昏沉沉不醒人事,期间还略有发烧,柳湘莲一直守在床边照料,也忘记要打发人去贾府支会一声。

        而这边,宝玉一早出了府,直到晚间也未见人回,府中各人大惊,慌忙遣了小子出去寻。又正值孙家来人接迎春,走时未见宝玉,心中难免伤感,凄凄凉凉跟着去了。

        另有林瑾容也早在店中等候,偏见茗烟传了话后柳长袀回来,午时也已过去,还不见宝玉身影,心中不免疑惑。直到傍晚贾府来寻人,才知宝玉丢了,心中一阵慌乱,忙唤了小子一同跟着亲自去寻。

        林柳二人先去了北静王府,王妃亲自接见,并疑惑道,“今日确实未见贾公子登门。本妃一日在家,若有贵客,理应知晓才是。”林柳二人见王妃笑意盈盈,言辞气度雍容华贵,想来不会妄言才是。但茗烟又道宝玉却是静王府的人接走。心底不觉疑点重重。

        从王府出来后,几人又将附近几家宝玉常去的酒楼茶肆都寻了一遍,仍未见人,愈发感觉不安。眼见着天色一点点沉了下来,林瑾容站在城门口,心中那焦急与担忧如燎然星火轰然炸开,瞬间盈涨了整个身心。

        实在是寻人不到,柳长袀道,“我去一趟紫檀堡,你先回去等我消息罢。”

        林瑾容哪里肯依,一定要同去紫檀堡。柳长袀只好答应,却见他刚迈步,身子随之摇晃了一下,似有晕眩之状,忙扶住他道,“你都这般了,还如何同去?你且先行回去,等我的消息。”林瑾容摆手道,“不碍事。原是心里着急,血气上涌而至。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