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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昙看看韩天思担忧的神色,叹了口气,“没事,我就是心烦,所以把气撒在你身上而已……”
“哦……这样……”韩天思的脸上缓和了下来,“如果是我不小心开罪了你,我一定会道歉,而且一定注意。”
“你的脾气真好……”优昙轻轻的说。
“恩?!”韩天思愣了一下,然后闷闷的说,“我不是脾气好,而是……”
优昙看了看韩天思,也不再说话了。
韩天思被优昙搀扶着回到了卧室,优昙起身对韩天思说,“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算是赔罪。”
“不必……”韩天思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却看到优昙祈求的神色,于是只好住了嘴巴。
优昙走出门,来到客厅,往晶莹的水晶茶杯里注满了水。
水杯映出优昙扭曲的脸……
“喏,给你。”优昙将水杯递了过去。
韩天思接了过来,客气的笑笑,然后大口的喝了起来。
“你知道吗?”优昙淡淡的说道,“这套屋子我今天是第一次来。”
“你不是和他很熟吗?”韩天思奇怪的问。
优昙无奈的笑笑,“你知道我的身份吧?!我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怎么能够登堂入室。”
“不不不,”韩天思焦急起来,他想要说,但是又觉得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纪元不是那样的人。”
优昙听韩天思这么说,轻笑起来,“你倒是说说,他是怎样的人?”
韩天思无奈的皱着眉,“我说不好,因为我对他不了解,但是只凭感觉,我觉得纪元是不在意那些的。”
“那些?!哪些?!一日为妓,终生是娼。”优昙笑的令人心碎。
“你不应当妄自菲薄,你和我不一样,你很聪明,又年轻,只要你肯努力,离开那种地方展开自己的生活不成问题。”韩天思有些焦急的说。
“不,我不会离开,因为只有这样,纪元才会可怜我,觉得我特别,觉得我放的开,我才会和他在一起。”优昙说着,眼里闪着泪光。
“你……爱他?!”韩天思有些吃惊的说,一个男人深爱着另一个男人,这种罪,原来并不只自己在犯……
“对……”优昙点点头,“我爱他,愿意成为他想要我成为的样子,为了他我可以放弃自尊,没有要求,只求呆在他的身边,只是他永远不会爱上我。”
这样的决绝,让韩天思震惊。
他不知道优昙为什么要对自己吐露这一切,恍然间,他又好像都明白了。
韩天思轻轻的笑了,他对优昙说,“你放心,我不会爱上纪元,纪元也不会爱上我,纪元帮我只是出于对巴索的关爱,他只是怕巴索失手杀了我而已。”
优昙愣愣的望着韩天思,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毫无心机的男人竟然会看出他自编自演的这场戏,优昙收拢了脸上的愁云,又露出那种骄傲和自信的神态,轻轻的说,“我知道了……”
惯性定律(上)
纪元回来的时候,优昙正在做饭。
纪元闻到屋子里久违的饭香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好香——”
优昙转身微笑,笑容美得令人恍惚,“你回来了。饭就要做好了,韩天思睡着了,去把他叫起来吧。”
“哦,”纪元应了一声,却没有动。随手将手里的提袋放在桌子上,然后挽起袖子就要帮优昙。
“算了,你越帮越忙,咱们先吃吗?”优昙将菜盛入碗里,随意的说道。
纪元笑了笑,然后说道,“让他睡会吧,一会你炖点粥,韩天思不能吃太油腻的,流食最好。”
他喜欢优昙是因为他有颗七窍玲珑心,而他介意的也是这点……太过圆滑,以至于完全看不透本质。
“你很关心他……”优昙淡淡的笑。
纪元亲了亲优昙的面颊,“我最关心你呀,因为只有你做的饭最合我的胃口。”
优昙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两个人默默地吃完了一顿饭,纪元帮优昙收拾桌子……
“优昙……”纪元随意的问,“你喜欢我把你住的地方弄成那样吗?”
“恩?!”优昙诧异的望着纪元,“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纪元看了优昙一眼,慢慢的说道。
“很喜欢啊!为什么这么问?”优昙笑着说。
“那这间房子呢?”纪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望向优昙。
“喜欢……”优昙直视着纪元的眼睛,缓慢但坚定地说道。
“可是你没有说过。”纪元轻轻的笑,可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是吗?”优昙闪躲着低下头,摆弄着水池里的碗具。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纪元按住了优昙收拾东西的手。
优昙抬起头迎向纪元的目光,“我记得,绝不勉强自己,绝不束缚对方,对不对?不用你来提醒我,我记得。”
纪元笑笑,“我说的不是这句,而是……什么呢?我忘了,哈哈。”
优昙跟着纪元笑起来,只是两个人都知道,这笑声只是为了掩盖什么。
韩天思在睡梦里听到门口有动静,他轻轻的问,“巴索?”
门被推开,灯光一泻而下,韩天思被光刺的眼疼,用手轻轻遮住了眼睛,而这也让他清醒过来,看清了自己身在何处。
“是我。”纪元淡淡的说着,然后走到韩天思身边,“是不是饿了?优给你煮了粥,他的手艺超好,你要不要试试?”
“好……”韩天思坐起来,笑着点点头。
纪元走出去,不一会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进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兜东西。
“吃完粥之后,就把这些药吃了,哦,对了,外用的药我也给你买了。”纪元说道,就把东西放了下来。
韩天思微微一愣,然后涨红了脸,不会是那种药吧?!自己并没有告诉医生有这样的症状……
“多谢你,纪元。”韩天思用力地说着。
纪元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走出门去。
韩天思喝着米粥,脑袋里又开始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纪元果真是个温柔的人,而且爱憎分明。”韩天思笑了起来。
只是……他和巴索之间,不会有什么吧,为了自己,不值得的。
希望巴索能够明白纪元的苦心。
巴索明白吗?!巴索很明白,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气而已。
巴索大口的灌下一口酒,然后将一饮而尽的空瓶扔进了垃圾箱。
一天来,巴索几乎清剿了家里所有的酒。
他很烦!!!
所以当那个该死的女人打来电话的时候,被巴索狠狠的骂了一顿。
骂骂?!应该挂的上恐吓了吧。
巴索狠狠的训斥寺廾谰暌欢伲诺盟笃疾桓页觯凸怨缘那┝俗郑退髦凰Ω怂煌蚩榍桶阉蚍⒘恕?
常理而言,他不会这么狠的。
只可惜,她撞在枪口上,谁让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她引起的。
天逐渐黑下来,巴索懒的拉灯,他闭上眼睛,脑袋里翻腾的都是韩天思的影像。
巴索烦恼的去摸手边的啤酒,可是摸到手的都是些空瓶。
“韩天思,去……”去给我拿些酒。巴索想这么喊得,可是话到嘴边,才觉得自己的可悲。
什么时候,韩天思渗透到自己的灵魂里面去了,挥之不去似的,缠绕在巴索的脑海。
巴索狠狠的拍着地面,然后将脑袋依靠在沙发的背面。
“真该死!!!”巴索低低的骂着。然后慢慢的起身,去冰箱里重新拿着一瓶酒。
冰箱打开的灯光,可以照射在地面上,巴索拿了一瓶酒,将冰凉的瓶身贴在自己肿胀的额头上。
“不知道韩天思怎么样……”巴索轻轻地说着。
屋子里寂静的似乎能听到回音,窗外的灯火,很安静很美丽。
巴索突然想起,他那天和韩天思打闹,从沙发滚到了地上。
当时,韩天思就轻轻的说,“你看,多美……”
可是巴索顾不上看,因为他身下有更好的景致。
嫣红的嘴唇,微微的张开,像是邀请。
衬衫的领口敞开着,可以看到清晰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