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邋遢神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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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邋遢神厨》    作者:东方筱麦

  青国代表尚书花无伤,橙国代表侍郎竹海。而作为东道主的绿国,以示诚意特派了将军井风凉负责此事。
  但从会盟一开始,青、橙两国的使节似乎就不太对盘,常常因为一丁点的小事闹得不可开交,以至于盟约之事一直都没有进展。
  于此同时,绿国六王爷夏日据可靠密报得知了一个重要消息。
  势力遍布七国的邪教组织落花隐八门门主齐聚落花隐总部,此次密报还指出了落花隐总部所在的位置——绿国国都永吉城内的一间香料坊。
  夏日迅速向绿国皇帝禀报了此事,并请旨亲自调派城中三分之二的禁卫军前去劝降。
  皇帝觉得这是个锻炼未来皇位接班人的好机会,于是便准了。临行前,皇帝却并没有忘记再三嘱咐夏日一切以安全为重,还特别交代了劝降的真正含义,即能够使其势力归为我绿国所用为宜,否者,就地歼灭,以绝后患!
  井风凉在得知此事后十分担心夏日此行的安危,但会盟之事在身却不敢掉以轻心,于是他一边密切关注着围剿落花隐的消息,一边谨慎地盯着会盟的进度,希望盟约早日签订,他也好早日脱身。因为他实在是不放心夏日的安危。
  这头会盟进入僵局,橙国代表不胜青国使臣的百般挑衅而自动请辞回国,导致会盟不得不暂停下来,择日再议。那头又传来了夏日于临界河岸围困住了妖王及部下的消息。
  安排好护送两国使节回国的事宜,得以脱身的井风凉立即调遣部分军队赶往夏日处支援。谁知还未到达那里,便得到了提前探路的士兵的回报。
  “前方一千米处的河岸发现了大量尸体,初步断定大部分应该为武林人士,还有百来名禁卫军,妖王及其部下无踪,王爷生死不明。”
  井风凉听了回报,来不及安排众人,早已策马扬鞭,火速赶往事发地。等到了河岸边,便亲眼见到了那尸横遍野,血腥熏天的场景。
  井风凉在面临战场时第一次感到了头晕目眩,险些从马上栽倒下来。等他下得马来,走向一具具尸体的脚步也不禁踉跄起来。他一具一具地察看着尸体,生怕遗漏了一具熟悉的面孔。
  等到他将所有疑似的尸体都翻了一遍后,冷汗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额前的碎发全都地贴在了他的脸上,显得无比的狼狈。
  四面暮色合了下来,时间慢慢地流逝着。
  井风凉孤独地立在尸横遍野之中,仰面朝着波涛汹涌的临界河水,夜里刺骨的河风呼呼地吹拂着他的黑发。他仍旧孤独地立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但他身后的部下们却仿佛听到了经久不息的哀鸣,是那种低沉的,隐忍的,仿佛孤傲的狼王发出的呜呜地悲鸣。
  “夏日,夏日,你在哪?你有没有如同这里的一具具尸体一样的躺在了哪里?或沉睡在了河底?如果你还活着,请你托临界河的水向我传个音讯……”
  妖王现世一役后,夏日失踪已多日,摆在井风凉面前的夏日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已死,二是,仍活着。
  假若是前者,井风凉就什么也不能做了,甚至连打捞夏日的尸体也不能。只因临界河源头西起赤国红河,东至蓝国蓝河流入蓝国大海,沿途流经紫、橙、绿三国,于绿紫交界处称之为临界。
  绿紫关系一直以来就十分紧张,又加之近日黄国大兵压近绿国边境,在此多事之秋,井风凉又怎敢做出打捞临界河这一必定会引起两国关系恶化的事情呢?
  然而,假若夏日仍活着,情况仍是不容乐观的。绿紫相交于临界河,临界河水向东而流,其中下游所属的河流分支何其多,所覆盖的地域何其广,想要在其中寻一个人无疑是在大海捞针。
  夏日流落本国还好,假若流落于了彼岸的紫国,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虽然井风凉清楚滴知道,寻找夏日的下落有如此多的困难,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他仍愿意相信夏日一定还活着,并为此不懈地努力寻找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一开始的悲伤也渐渐淡了,也接受了夏日已死这一事实,连皇上也慢慢地从悲痛中缓了过来,开始将人力和精力都转移回了国事上,并颁布了圣旨向全国发了丧,准备将夏日以衣冠冢埋进皇陵。
  正在外地为寻找夏日而四处奔波的井风凉,得知这一消息日夜兼程地立即赶了回来。
  井风凉快马加鞭回到永吉,远远便望见了六王府门前悬挂的白色布条和印有大大的奠字的白色灯笼,他踉踉跄跄地从马上跳下,飞奔进了灵堂。
  当井风凉奔进到灵堂时,他长久压抑的恐惧和绝望的情绪终于彻底崩溃了。
  只见他长久伫立在灵堂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灵案上夏日的灵位沉默不语,周身所散发的气息让灵堂上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他似乎也已频临死亡。
  就在此时,人群中挤出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大汉,他两步来到灵堂前,“咚”的一声跪在了灵堂上,声泪俱下地哭嚎了起来。
  “京将军,莫难过,王爷他并没有死!”
  井风凉有半刻的错愕,过了半响他才明白过来这个大汉说了什么。
  井风凉扑向大汉,紧紧地抓住了汉子的肩膀,神情激动地问道“你说夏日没死?你说夏日没死?”
  汉子顾不上肩膀的痛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是的,将军。王爷他没有死,就在不久前我还在一个小镇见过他……”
  “你为何不找说?”井风凉问道。
  “将军,是王爷他命令属下保守秘密的,属下不是有意隐瞒的……若不是见将军对王爷如此情深意重,小人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请将军责罚!”
  “不,我会责怪你!”井风凉说这话时整个人似乎都活了过来,“你如此衷心守信,你应该得到嘉奖。”
  说完井风凉转头看着夏日的灵位,眼睛发出了耀眼的光亮。
  “将军……”汉子感动得无以复加。
  井风凉转过头看着汉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尉、尉迟杰。”汉子如实回答道。
  “好,尉迟护卫,你就随我一同进宫觐见圣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圣上,并请命一同去迎接六王爷回来。”井风凉道。
  “是,将军。”

  昏天黑地的喜宴

  
  半月过后,李员外家迎娶儿媳妇的大喜日子也如期来临了。
  绿朔十年十一月三日,冲猪;煞东;宜嫁娶。
  这天天还没有亮,殷离忧就起床到李员外家的厨房里为喜宴忙活了,要知道晚上的喜宴可是婚礼的重头戏,不能有半点差池。因此,殷离忧不但用上了全部的心思,还专门拉来了小张和夏日打下手。
  原来,早在三日前殷离忧见并没有寻仇滋事的人前来找夏日的麻烦,便安排小张去将夏日接了回来。
  也就是说,这天天还没有亮,不仅是一向是睡到太阳照屁股才起床的殷离忧起了个大早,连带夏日也被小张直接从被窝里揪了起来,拖进了李员外家的厨房帮忙。
  夏日对殷离忧安排给他的工作感到十分恼火,像什么摘菜、洗菜、打鸡蛋、切葱、捣蒜、削水果皮……虽然看似简单,实际上累死人不偿命。夏日心里虽然腹议着,但嘴上却不好说什么,毕竟殷离忧和小张也一直没有歇息过,做的工作也比他重的多,而且还全都是技术活。
  夏日仔细数了数,惊讶于小张一个上午切菜都切了的五个花样。切丁、切条、切丝、切块、切片,各式各样的蔬菜都切了好几簸箕了。真怀疑这次喜宴结束之后,小张的左手还能抬得起来不?
  殷离忧当然也不可能闲着,能者多劳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虽然大量的菜交给小张切了,但是那些需要刀工的菜品却不得由他不亲力亲为,比如大鲤鱼身上的“井”字花刀,荔枝鱿鱼的荔枝花刀……见识了殷离忧切菜,夏日也不得不佩服其刀工之精细,刀法之巧妙,技艺之娴熟。
  殷离忧除了要亲自处理需要刀工的菜以外,还需要亲自掌握所有菜的烹调,不论是火候、味道,还是是食材的蒸、煮、炸、炒、炖、烤、烩制作都得他来忙活。
  如此时间一久,他的额头便集结了一粒一粒晶莹的汗珠,汗珠不断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此刻他也腾不开手去擦,只能任其顺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流过优美的脖颈,直至隐入衣襟,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