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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要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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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我说了,要追你》    作者:明了

  真是没家教的小孩,撞倒人也不知道说声对不起。不甘被忽视的何临月在心中数落他,同一时间也得出推论:喜欢画画的,应该又是江海风那臭家伙。
  她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决定不为这个无关紧要的、微不足道的小小意外破坏她原先的伟大计划。对,没错,肯定,当然……她吃了饭闲着,管那姓江的臭小子做什么?她要做的应该是坚定地执行她的计划,立马赶到商场去……
  她绝对,绝对不会去理会他的!
  下定决心后,她向前走了三步,停住,转头往江海风奔去的方向看看,收回,。再向前走两步,又停住,倒退三步又往前两步,第三次停住,后转。迟疑稍许,终于,还是往他离去的方向追去。
  一边跑,一边不停在心中给自己找着借口:是因为第一次看到他哭,所以才会有些不放心;是因为怕他一个人把持不住,一不小心闹出人命就不好了。俗语说,远亲不如近邻,她怎么也该关心关心人家。要是他真的自杀,可怜的江妈妈会有多伤心啊!……说到自杀,她就想到那些报章杂志、电视电影经常说什么跳楼、跳河、服安眠药、撞车……他,他,他该不会,什么不好学,去学这个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心猛地一抽,于是跑得更迈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努力向前冲。
  跑了一段路,却在拐弯的地方彻底失去了他的身影。
  他去哪了?何临月左顾右盼,就是看不到人影,于是不得已,放慢速度……再放慢速度……最后停下脚步。再次左看右看,还是没见踪影。
  讨厌的家伙,到底跑哪去了?何临月气急之下,用力地跺一下脚。
  在原地绕了个圈,何临月突然眼前一亮,啊,是公园,还有她最喜欢玩的滑梯。咦——,好想玩哦。要不要过去呢?她微含着食指迟疑,可是江海风还没找到呢?去,不去,去,不去……于是她心中的天使和恶魔开始做拉锯战。
  来……
  ……回
  来……
  ……回
  几分钟后,何临月眨着大眼睛,含着食指,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似的,慢慢地,慢慢地向滑梯横向移动,先是一步,两步,三步……后来干脆直接半跑着来到滑梯前。
  盯了滑梯许久,她又开始考虑要不要玩,玩,不玩,玩,不玩……这次的拉锯战倒是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她很快地就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说不定,江海风就在滑梯的另一边呢?她很应该过去看看的。
  于是,她又轻快地往梯子的那边移动,还没走到头,步子却忽然停了下来。好像,似乎,也许,她的眼角瞄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转头求证,啊——,她张大嘴,是,是江——海——风。
  原来,他没在滑梯的另一边,倒是躲在了滑梯的下面。
  何临月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脚,粗声粗气地说:“喂,你怎么了。”
  原本埋在膝盖上的小脸抬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把脸埋了起来。
  哼,敢不理她?何临月的逆反心理开始作祟,她没有离开,反而走到他身边,蹲下,用手指点点他的上臂,说:“喂,男子汉大丈夫,哭鼻子很丢脸的。”
  某只“鸵鸟”咕哝一声,闷闷的声音传来,“我才没有哭呢。”他说的是实话,虽然他的眼睛又红又湿,但他始终忍耐着,没有让泪水落下。“你走啦。”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并不需要还有一个人在一边幸灾乐祸。
  你让我走,我偏不走。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何临月硬是厚着脸皮坐到江海风身边,她也把头放在膝盖上,不过不是学他把脸埋起来,而是侧着脸,直瞅着他。
  真的坐了下来,她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于是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何临月忍不住后悔,早知道就不赌气了。现在怎么办,如果他不走,她是不是也要一直陪下去?呜呜,她可不可以后悔,可不可以选择现在就走人?不行,这样太没面子了,坚决不行。
  “喂,你是不是讨厌我?”良久,“鸵鸟”先生打破沉默。
  “有吗?”何临月打迷糊仗,心里不禁忏悔:她做得还不够明显吗?他居然都不肯定。
  这句话后,又是短暂的沉默。
  “如果我要搬走,你应该会很高兴吧。”莫名其妙地,他又冒出这么句话。
  因他的话,何临月的心一紧,她按了一下左胸,奇怪不已:怎么了,今天心脏好像不太正常,她不会是得心脏病了吧?惨了,她要死了。
  “你又要搬家吗?不是才搬来没多久。”嘴不受控制地问。
  “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相当不快的,似乎说到了痛处,他又开始沉默。
  看他的嘴又缝上了,何临月无聊起来。坐着能干吗?看看蓝天,看看白云,看看绿叶,再看看红花……看完之后怎么办?那,那就看看画了。此时她才意识到那张画的存在,于是捡起被某人随意地丢在地上的画。
  画得真好!她真心实意地赞叹,比起她的,实在是好上百倍了。然后,注意到右下角的字:祝母亲节快乐!
  是送给江妈妈的?她思忖,又端详了一会,得出:一定可以比她的画得到更大的赏赐吧。既然如此,还难过什么?……想不透。
  这时,她看到一滴晶莹剃透的水珠从视线上方落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四散开来。于是大叫:“哇,你哭了!”
  蒙受冤枉的人立即抬起隐藏了许久的脸,为自己辩驳:“没有,我才没有。”
  “明明就有。”何临月想从地上起来,以增加自己的气势,可是她忘了……因此下场是,“砰”一声,撞到头……
  >_<|  |  |……好痛!她今天到底是犯了什么煞星,倒霉到家了?她痛得又顺势坐回原地,手不停地在后脑勺揉着。呜呜——,估计要起包了。
  “你没事吧?痛吗?”在场的另一个人凑过来,担心地问。
  废话。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有本事他撞撞看,不痛——才怪。
  “我真的没哭。”迟疑会儿,他觉得必须要维护自己的清白。
  “好的,好的。”何临月挥挥手,敷衍道。
  “还有,恩,……”
  他没说完,就被何临月不耐烦地打断:“你还想怎样?我都相信你了。”一个男生婆婆妈妈的,什么玩意?
  她如此不善的态度也引来江海风的不悦,“你叫什么,比谁的嗓门大啊。我只是要告诉你,”他用手指指外面,“下雨了。”
  啊?下雨了?何临月伸出头一瞧,果然,如他所言,下雨了。而且雨势不小,一下子从豆大的雨点变成了倾盆大雨。怎么会这样?她膛目,明明之前天气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功夫就……?老天爷,果然说变就变。她感慨,但追根究底都是江海风的错,要不是他赖着不走,他们也不会赶上这雨(她没想过,就算她不追江海风,跑去商场的她也会碰上这场雨)。
  无奈之下,她又曲起膝盖,看着外面的雨景。
  
  M  M  M
  
  听过江海浪同学关于其弟江海风心理状态的汇报后,何临月倒是一派轻松,事情比她想象中的简单多了。
  她翻箱捣柜,找出了几本压箱底的厚本子,几经挑选后,额头冒出几滴冷汗:他看了是会笑死,还是气死?……不管如何,还是先给他看了再说吧。
  抱起三本硬皮的本子,她以五十米七秒八的速度冲到了隔壁,顺带还卷起一地的尘土。
  >_<……可惜人不在。  
  从江妈妈那里得到他的下落后,她又飞快地冲到两家后院的学习室。由于跑得太快,累得气喘吁吁,不过总算是找到人了。
  “给你。”她摸摸鼻子,把怀里的东西交给正在里面看书的海风。
  “什么?”江海风狐疑地看看那厚厚的本子,泛黄的纸张显示它们已经有些年月了。可问题是,她给他这个做什么?
  “你看吧。”她把最上面的那本打开,露出右下角折了个三角的页面,不放心地叮嘱,“只能看折角的那些,其他不能看哦。”
  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江海风还是把这堆本子放在书桌上,阅读起来。入目的首先是页面上方标明的日期和天气,他这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到这些竟是二月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