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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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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提出问题

书籍名:《查无此人》    作者:冯河

  “谁家的小孩那么闹啊?”闫云书试探着问道,他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其实已经有了预料。
  能让母亲露出这样真情实感如有实质的厌恶神情的,多半是云端小的时候。
  “还能有谁?!”闫母眉头倒竖,一脸的嫌恶,“还不是那家那个丧门星?”
  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我看啊,那孩子早死都是命里注定的事儿!那孩子,一出生就是一脸短命样儿!丧命鬼一样,嗓门儿别提有多大了,嗷嗷的哭啊号啊,吵得人头脑子疼。”
  “小孩儿么,不都是这样吗?”闫云书笑着打圆场,试图让母亲从这样的负面情绪里出来,说点其他的东西,“你看我小时候也那样,小孩都是这样的,离了娘就总是哭。”
  “哼。”闫母从鼻子里出了出气,很不拿那孩子放在心上的样子,“也该是他早死,命不好,赖谁呢?”
  她的眼里闪着一道光,脸上是一种又得意又抗拒着什么的表情。
  或许是性格使然,即使她知道自己骂的人要么死了、要么走了,可还是要在这无人竞争之处争一争口舌之快。
  “都多少年了。”闫云书低声说了句,表示了自己的不赞同,便火速在闫母翻脸之前说话抢了话头:“我小时候特难带吧,我记得我小时候身体不怎么好。”
  “也还行。”闫母脸色微微变了,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有像刚刚能几个话题一样往后引申。
  有疑点。
  闫云书隐晦地看了眼母亲的表情,没多说话,默默在心里把这件事记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倒转了过来,由刚刚的闫母努力找话题想要继续和儿子聊下去,变成了现在的儿子苦思冥想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尴尬继续交谈下去。
  两人又不说话了,只是站的站,坐的坐,明明血浓于水的两个人,气氛却生硬得好像互不相干。
  按理说,这个话题到现在就该结束了,可闫云书不想放弃,他想知道以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然,为什么云端只缠着他,而不是别人?为什么只有他看到了云端长大后的样子,而别的人根本就不记得呢?
  一定发生了什么。
  他想知道的就是那件发生了,但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许只有知道了这件事,才能帮他解决眼下的问题,让他在这样时不时发生的灵异事件里获得一线生机。
  他觉得如果再被那些东西缠下去,可能下次直接就没命了,而他也确实已经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
  他迫切地想要恢复以前那样平静的生活——即使,找不到原模原样的云端。
  “我记得我小时候特别黏我爸,因为他老是在外头,不经常回家,所以每次他一回家我就特别亲他,想方设法地黏着他。”他回忆着,脸上露出来一点笑意来。
  闫母的脸色也随之缓和了,她说:“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我天天在家看你,你也就小时候跟我亲点,长大了就越来越烦人了,也越来越不听话。”
  她说着,面上便浮现了一抹只有母亲才会有的笑容,和蔼又温柔,仿佛发着光。
  “你说你小时候也真是的,我让你在家看书,你就觉得我烦,觉得我逼你逼得太紧了,你小升初的时候多紧啊,那是打基础的关键期,不看你紧一点怎么办,万一你跟人家小孩学坏了,干点什么事,我这辈子可咋整?”她说着,叹了口气,抬眼看他,“这长大了,可算知道我以前不是害你了吧?”
  闫云书不大好意思,便说道:“那会儿不是小吗,再说了,哪个小孩不喜欢玩儿啊,我那都算是正常的。”
  “玩儿?哼,那还好了,多少次你在外头玩出点事儿来,都是我给你擦的屁股。”闫母哼哼了两声,脸也不僵了,语气也缓和了。
  她这幅样子就是放下了刚刚的不快。看得她儿子心头微微松快了,轻轻松了口气。
  他说:“小孩不就是在不断犯错之中不断成长的吗?要不然怎么能叫小孩呢?那还不是直接长大成人了?都得教嘛。”
  闫母没有反驳,只是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说:“都是你有理,你看你,长这么大,读那么多书,就是留着你来堵你老娘的话的!也不知道我以前那么上心干什么,图你学这些东西来气我?”
  她说着,便又陷入了回忆,说:“你小学的时候真是让我操.碎了心,怕你学不好,怕你吃不好,怕你身体不好生病耽误学习,啥法都用了,你有次生病,烧得都糊涂了,看医生,医生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问人神婆子,说是被小鬼缠住了,我急得生了一嘴燎泡,快撑不住的时候,有个道士碰上我,给我个方子,我按着他的吩咐一搞,你就不烧了,我也放心了。”
  这件事闫云书知道,他父母也多次拿这件事出来说,意在告诉他好多东西不得不信,不能全都认为是封建迷信。
  他想说那不过都是巧合而已,不能当真,也就是那个道士赶了个巧,正好碰上他该退烧的时候,要不然怎么能那么容易药到病除?但他想想自己母亲对道士的推崇程度,还是乖乖闭上了嘴,不去在这中事情上说些什么,防止再次把对方惹急了,再吵起来。
  于是他表现出对那道士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妈,那你还知道那个道士的联系方式吗?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他。”
  闫母面露警惕,问道:“你要人家大师的电话干嘛?”
  她怕儿子脑子一抽找人家大师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再把人大师惹生气了。
  惹大师生气不要紧,万一对方使点什么招数给他们家风水给搞了,那可就不好了。
  “不是,妈,我没想怎么样,就是,确实有事儿问他,我一做生意的朋友最近总是遇到事儿,想让高人给他看看,我这不就想找找人看吗?”他随便编了个理由出来搪塞母亲,这么说了半天,好话说尽,才让她相信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她狐疑地看着儿子,确认对方在说话的时候不像是在诳她,才从兜里摸出手机,把号码念给了儿子,还提醒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你再提那个小野种……小孩儿是什么意思,但我可告诉你,你可别那这样的事儿去烦人家大师,人家可是忙着呢,这样晦气的事儿,你以后也不要再跟我、跟你爸面前提了,小年轻不知道轻重的,这样的事都能到处问。”
  闫云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手机的铃声打断了,他有些不快,好不容易搞得场面稍有松动,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他刚想给电话挂上,就看到了上面的备注。
  是公司的人。
  说的应该是工作上的事。
  于是他便跟母亲说了声,出去接了电话。
  对方说的无非就是剩下的事情怎么处理,什么时候去签个字之类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也没出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和对方谈妥了上班时间后,他才挂上了电话。
  待会儿要去一趟,把事情处理完了就可以休息了。
  他松了口气,想着要尽快去发鸠山,把他的石符解决了,再谈别的问题。
  这样想着,他捏着手机,回到了堂屋。
  但闫母已经没有心情再跟他闲聊下去了,她着急着去煮饭,并没有心思再跟儿子进行像刚才那样的交谈。
  他只能坐在沙发上,呆呆地发愣。
  “怎么了?没问出什么东西?”仝阳一挑眉,“是不是又差点跟阿姨吵架了?”
  “你都听见了?”闫云书有点不好意思,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父母起龃龉,真是越长越倒回去了。
  “没有,我只是从你脸上看出来了,你太好猜了。”仝阳笑着说了一句。
  “哈哈……”闫云书下意识捂了捂脸,因为他想到,既然对方能这么轻易地看出他和母亲刚刚差点闹了不愉快,那是不是能看得出他对对方的心思?
  万一对方这样的态度仅仅意味着对方是个温柔的人,不直接拒绝只是为了给他留面子,那他真是丢了大人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低落了。
  “你怎么了,这段时间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总是看你精神萎靡的样子。”仝阳走近来,抬手摸了摸这人的脑袋,姿态之娴熟让他自己都愣了一愣。
  “我没有。”闫云书摇摇头,他说:“我待会儿要去公司一趟,你也跟着我一起去吧。”
  “不太合适吧?”仝阳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公司能让人随便进吗?嗯?还是你先戴着我的石符,我在门口等等你。”
  闫云书本来真的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一旦被对方主动提起了,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说了,于是便说:“不了,我自己可以的。”
  真的拿着仝阳的石符进去,万一对方在这段时间里遇到了什么意外——他遇到的那种灵异事件几乎无孔不入,在任何时间都能找上他,这让他更加不愿接受对方的提议。
  作者有话说:
  上一张被锁了,明天工作人员就上班了就给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