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我的下场？
“咦，原本我还真没那么想，可是经过你的提醒，哇！好像这个大新闻还真的值好多钱呢！”
苏小枚露出了一副财迷的样子，她掰着手指头数到：“你看看哈，现在的你不仅是森哥刚拜过了把子并且当众指定为接班人的弟弟，也是一手覆灭了卢员外的后起之秀，这还不算你当初废掉秦凯一只手的惊人之举，谁会想到你是警察派来的卧底？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无比劲爆，你说道上那些大佬愿意付出多大代价来交换这个消息？”
“别人我不知道，起码森哥那里，我估计你可以随便狮子大开口。”
知道苏小枚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咧开嘴巴道：“多了不敢说，起码一千万还是没问题的，不过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假如你拿这些钱去西部建设希望小学的话，其中一半能不能也署上我的名字，就当帮我做善事了，说不定到了阴曹地府以后，阎王爷还能让我投个好胎呢！”
“就这么点要求？真是好可惜哦，早知道你会坦白，我刚才用手机偷偷把你说的那些话录下来该有多好。”
苏小枚一脸懊悔的样子道：“现在好了，口说无凭的事，说出去谁信啊？”
“呵呵，亏着我刚才舍命也要救你，没想到你反过来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我他妈也真是活该，怎么就一时心软信了你的鬼话？”
有心想反过来捉弄一下苏小枚，我突然冷着一张脸，故作生气道：“OK，你不是想录音吗，好啊，来来来，你把手机掏出来，我现在就配合着你再说一遍！”
也许是我的表现实在太认真了，又或者是在说这番话时候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对苏小枚的失望，这个女人微微一愣，她轻轻的捅了一下我的腰，小心翼翼道：“喂，我跟你闹着玩呢，你不会当真了吧？”
我冷笑道：“呵呵，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你——”
苏小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她的眼泪刷刷就下来了，哽咽道：“洛天，没想到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一个女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喂喂喂，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啊？”
我没好气道：“真是服了你了，眼泪说来就来，就好像我真的欺负了你一样。”
不得不说苏小枚的“演技”真的非常可以，如果不是我在纸醉金迷和碧海云天看过了太多的小姐因为犯了错误在我面前哭哭啼啼逢场作戏，身旁这个女人的梨花带雨还真把我糊弄过去了，但即便是对我们这种彼此之间类似于“苦中作乐”的默契举动心知肚明，我还是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她确实在伤心的错觉。
“嘿嘿，女人不都是这样子的嘛！”
苏小枚顿时“破涕为笑”，就好像刚才哭的人不是她一样，这个女人擦掉了硬挤出的眼泪，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好奇道：“小天，你和我说说做卧底是什么感觉呗？”
“小枚，我跟你再强调一遍哈，我是线人，不是卧底。”我纠正道。
“两者有什么区别吗？”苏小枚瞪大眼睛道。
“区别可大了，干我们这行，卧底基本都是警察来担任，而线人就不一样了，我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而已。”我解释道。
苏小枚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还是没感觉有什么区别。”
“简单来说，警察是受到条条框框约束的，比如工作纪律和职业影响，而线人就不一样了。”
我直勾勾的盯着苏小枚胸前的饱满，色色道：“举个例子来说，好比你现在就是一个头牌小姐，就算被你勾-引了，警察也要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否则就等于是犯错误，没被发现还好说，一旦被自己人知道了，回去以后肯定要受处分，前途也跟着就没了，我可不一样，你要是敢勾-引我，我保证让你第二天早上下不来床！”
原本以为我这个近乎于调戏苏小枚的举例会让她害羞一下，然而这个女人并没有，我的话音刚落，她就似笑非笑道：“第二天下不来床？小天，我虽然没经历过那档子事吧，好歹也听说过什么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你别把自己说那么嚣张好不好？”
“怎么，你还不信啊？”
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成熟妩媚的苏小枚还是个嫩雏，我坏笑道：“真不是我在你这吹牛，纸醉金迷那个夜场里的小姐我没搞过一百也有八十，咱小天哥的本事可是人尽皆知，用过的都说好，你要不信，不如咱俩就试试，我保证你的人生初次体验全程舒爽无痛苦。”
“呸，谁要和你试！”
苏小枚轻啐了一声，她没好气道：“说正经的呢，我是真的非常好奇你到目前为止的心路历程，反正这荒郊野岭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而且你也坦白自己是线人的身份了，就给个机会让我采访采访你呗？”
“我只能说，我不是个好人吧。”
我轻轻叹息了一声，不等苏小枚继续发问，我就打开了话匣子说道：“我文化程度不高，虽然我对外宣称自己是高中文化水平，实际我高中只念了一半就退学了，甚至夜场里很多做皮肉生意的小姐都比我有知识有文化，你要问我什么心路历程，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干脆就从被迫辍学并且隐瞒自己未成年的事实去打工开始说起吧，当时觉得命运特别不公平，胸口全是不平之气，然而这个社会比我想的更加残忍，因为是非法用工不能签合同，而且又看准了我急需用钱不敢到相关单位部门去举报这种不法行为，那个无良老板经常克扣我本来就不多的工资，我恨的牙痒痒却偏偏无可奈何，在工地里吃苦力干了一年多，我逐渐被磨平了棱角学会了圆滑，也深信了工友们经常劝我而常说的所谓吃亏是福，毕竟自己也跟着师傅学了点外墙粉刷的手艺嘛，所以在成年当月就被老板辞退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有多吃亏，反而雄心勃勃的拉着几个老乡去跑工程，被嘲笑过自不量力也吃过不少闭门羹，可是经历过两三年的打拼，大概是我干活细致从不偷工减料吧，价格又非常合理，我还是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包工头，原本我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这样定型了，这辈子或许都不能发大财，但银行里也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存款，日子相对安稳之后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不算漂亮但会过日子的女人结婚，条件允许的话，孩子可以要两个，最好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这就足够了，可惜老天总是那么爱开玩笑，为了能够打败竞争对手从而承包一个新建小区所有楼盘的外墙粉刷工程，我主动提出自己可以先行垫付物料款，哪成想这个决定竟然成了我噩梦的开始，恶意欠薪你知道吧，这事就被我摊上了。”
其实在一起经历过生死以后，我突然就对苏小枚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虽然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到底是什么感觉，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她的信任，也许是因为自己戴着“洛天”的面具生活太久了，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就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
“说了这么多，这和你开头说的是不是好人又有什么关系。”
苏小枚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那……后来呢？你的血汗钱要回来了吗？”
“要是要回来了，不过我采取了犯罪的手段。”
我淡淡的笑了笑，依旧没有提及我和王雪琪的事情，而是说道：“说来也是好笑，我逃亡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被抓到，后来还是我主动投案自首才算把这个案子完结，没想到警方倒是看中了我的头脑和反侦察能力，于是在被悉心培养之后，我就变成了一个职业线人，不过最开始我的日子还是非常滋润的，对于没碰过女人的我来说，纸醉金迷那种地方简直就是天堂，最爽的就是完事以后直接穿裤子走人或者把那个女人轰出去，根本就用不着负责，直到出卖了文哥，我才跟着森哥见识到了真正的世面，也算正式踏足了这个圈子，从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废掉了秦凯的一只手，我发现自己对得罪了秦五爷这种事情竟然毫无波澜，紧接着又在赌命决斗的公开场合里杀了张玄，第一次杀人的我并没有觉得恐惧和手足无措，相反还对自己有些刮目相看，等到将计就计摆平了三龙，我总算对道上的争勇斗狠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原来最危险的并不是敌人，所谓的朋友和兄弟才是最喜欢在背后捅刀的，又到了前不久，当卢员外因为我的精心策划而死不瞑目，我终于对自己走上的这条路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恐惧，小枚，你知道为什么吗？”
苏小枚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复杂道：“不知道。”
“其实我最开始的目标很简单，我只是单纯的想完成这次任务而已，压根就不想和别人头破血流的去争什么荣华富贵，因为我觉得那没用，不说卢员外是和森哥一样平起平坐的大佬，在和我做对的人里面，哪怕是三龙这种相对于最底层的存在都远比很多人要有钱，然而他们最后都没有好下场，一个都没。”
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兔死狐悲道：“那么我呢，我最后的下场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