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被忽略的人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你该做什么。”
我纠正道：“拜托，你不要搞错，我不过就是个提供线索的，你是警察，有些事情本来就该是你们做的好吗？而且这次我接到的又不是死命令，注意，我的联络人用的措辞是尽力配合你们，你还真指望从我这捡现成的啊？”
“这个……谁让你有那个能力了呢？”
马云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你手下那么多，广撒网多敛鱼，但凡是涉及道上的事，你查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的好吗？”
“简单个屁！”
我没好气道：“让手下的人去查笑气来源，然后过了一阵子，新闻上就能看到你们打掉了笑气工厂的事？你当下面的人都是傻子呢？哪怕有谁在森哥那随口说出点什么来，我也很麻烦的，所以你能不能也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OK？”
“哈哈哈，我和你开个玩笑嘛，你还当真了？”
马云辉大笑了一声，正色道：“那这样吧，咱俩就兵分两路，你负责查找线索，我负责顺藤摸瓜，随时保持联络。”
“这个没有问题。”我点点头道。
三言两语定好了分工合作的事情，服务员也端了一把羊肉串上来，而旁边的桌子也来了几个客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马云辉就心照不宣的转移了话题，或许是因为我是在这个城市里为数不多知道他是“戴罪之身”的缘故，在几瓶啤酒下肚之后，有了些醉意的马云辉又变得惆怅起来，话匣子打开，当讲述起自己是如何掉进森哥设下的圈套，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懊恼和后悔，然而有些错误毕竟是无法弥补的，所谓功是功过是过，无论马云辉现在的工作如何出色，他以后又侦破了多少大案要案，真到了清算的那一天，马云辉还是要为他之前做下的错事付出代价。
说实话，其实在看到马云辉这个样子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因为在我看来，他真的是个好警察，而且不只是我，半世琉璃也同样是这样想的，每次提起马云辉的时候，那个女人都在扼腕叹息。
可惜了。
真的是可惜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马云辉，只能陪着他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不过郁闷归郁闷，马云辉却没有借酒消愁的意思，两箱十二瓶装的啤酒被消灭以后，这个男人都打包了剩下的东西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除了白天游手好闲之外，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都会戴上仿真面具隐藏身份到各个夜场去查找线索，不过却没有第一天晚上那么有好运气，虽说也遇到一些年轻人吸食笑气，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的性质，经过我反馈给马云辉调查以后，来源都指向了一家甜品店，审讯后得知，这些笑气都是正-规渠道进货而来，毕竟这是甜品店常用的原材料之一，只是店老板无意之中得知这东西在某个圈子里有利可图，这才动了歪心思。
至于惊鸿，马云辉也对这个夜店进行了调查，老板名叫朱洪武，绰号朱胖子，我在道上并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应该不是混道上的，不过这货和我想的一样确实很有钱，属于住豪宅开豪车的那种，也是纯纯的金主，经过这些天的监视，朱洪武在自己的别墅里搞了一次“轰趴”，在参加的人里面，男的年龄段分布很广，二十岁到五十岁都有，四十岁左右居多，不过带来的女伴都和纯纯一样年轻，应该都是气奴了，虽然马云辉并没有详细介绍当时的情况，不过也极其隐晦的指出这是一场多人吸食笑气的聚-众-淫-乱，按照现行法律也足够抓人的了，只是为了深挖后续的线索，这位市公安局同时负责刑侦和禁-毒工作的副局长才没有打草惊蛇。
一个多礼拜的时间眨眼而过，路茗雨也到了开学的时候，已经是大二下学期，这个女人的课程也多了起来。
在王雪琪的建议下，路茗雨张罗了一场饭局，除了院系的领导之外，她还把相关的科任老师也请了过来，路茗雨这次没有藏着掖着，她把自己已经在蓝宇公司担任高管的事情坦白了出来，或许让人有些难以置信，然而有我送路茗雨的那辆兰博基尼跑车撑场子，再加上名贵的奢侈品礼物拱手送上，这就由不得那些领导和老师不信了，在感慨之余，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些人也还是透露出了在课堂纪律上会对路茗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不过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是要以成绩说话。
尽管我没有上过大学，但我也知道大学里面的生活有多么惬意，通常在临近考试的时候，老师都会划范围划重点，甚至会把原题直接照搬到试卷上，路茗雨本就学习好，即便耽误了一些课程，她一样能考出好成绩，区别只是能不能拿到奖学金罢了。
摆平了院系里的领导和科任老师，路茗雨的工作时间就有了保障，其实对于她现在的状况来说，书本上的知识固然重要，可是只有落实到具体的工作和人情世故上，她才能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这并非是揠苗助长，只是因为我近乎一步到位的给路茗雨提供了一个平-台，她比同龄人更早的拥有了这样的机会而已。
新的一周开始，这天早上在把路茗雨送到公司楼下的时候，王雪琪已经等在了那里，不过她并没有和路茗雨一起上楼，而是上了我那辆拉风的玛莎拉蒂，一路风驰电掣，我们就来到了位于城北商业区的一栋写字楼前，停好车子走进大楼，乘着电梯上了十五层，电梯门刚刚打开，我才踏出去，苏小枚就飞奔而来，直接撞了我一个满怀。
“亲爱的，人家想死你了呢。”
苏小枚不由分说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略显挑衅似的的看了看我身旁的王雪琪。
汗，要不要这么直接？
我心里一阵无语。
其实我也知道，别看苏小枚早就知道了王雪琪和路茗雨的存在，她身为一个后来者也表明了自己会“端正”态度，可她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女人，女人该有的拈酸吃醋，她一样都不会少。
事实上在我让王雪琪去协助苏小枚的第二天，后者就拐外抹角的说出了自己和我之间的事情，只是诸如神龙架和国安局特勤九处编外人员的事情没提罢了。
好在王雪琪早就“百炼成钢”，或许说不在乎是假的，可是在给我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王雪琪的语气很平淡，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而且她还主动替我保密，所以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路茗雨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也算免了一场后宫失火，我暂时还不需要为如何处理身边这几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而发愁。
对于苏小枚的“示-威”，王雪琪选择了无动于衷，她就像假装没看见似的，这个女人指了指空旷的楼层，介绍道：“小天哥，这层楼就是我们以后的办公地点了，我已经联系了办公用品的厂家和装修公司，最多半个月的时间，这里就会焕然一新，另外我看上了一处位于东郊的废弃厂房，那里原来是生产葡萄酒的，因为母公司战略性重新规划被闲置下来，离莱城新规划的农产品加工园区很近，距离东高速路口也不过六公里，位置非常不错，面积大概一千六百平米，五十年大产权，附带两个仓库，一个可以用来储存原材料，另外一个可以储存生产成品，价格正在谈，我倾向于直接买下，价格应该在五百万到六百万之间。”
看看，什么叫专业？
这就叫专业！
听了王雪琪的娓娓道来，我嗔怪着在苏小枚的脸上捏了一下，而这个女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浮浅了，她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不过苏小枚很快就嘟起了嘴巴，意思显而易，她本来就是学医的，我赶鸭子上架让她来注册经营公司，确实是难为她了。
当着苏小枚的面，我揽住了王雪琪的纤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以示奖励，我笑着说道：“你办事，我放心，该买就买，该租就租，缺钱和我说一声。”
其实我这样的举动也是在刺-激苏小枚，我就是要在她脑海弄营造一种只要努力做事就会得到我青睐和奖励的印象，虽然这种以她喜欢我的前提让人不耻，可是在我看来，只要能让苏小枚逐渐脱离道上，我真不介意做一个被人唾骂的小人。
“你是放心了，我怎么办？”
虽然王雪琪对我当着另外一个女人的面和她表示亲近很高兴，但她还是嗔怪道：“小雨那边的事情一大堆，我暂时帮你忙一下这边还可以，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你还得早做打算。”
“琪琪姐这话说的还真没错。”
苏小枚也跟着点点头，正色道：“我本来就是个门外汉，你让琪琪姐两头跑不是不可以，她太累了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万一公司里有什么重大决策或者突发状况，而琪琪姐又临时有事脱不开身，你让我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小枚，说道：“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人，别忘了你身边也有个营商领域的天才呢！”
听到我这样说，苏小枚顿时瞪大双眼。
这个女人费力的咽下了一口唾沫，说道：“喂，你说的那个人……不会就是秦暮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