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做贼心虚
“怎么，你认识？”牛大壮略显惊讶道。
“他叫阿顺，是秦五爷的手下，挺能打。”
我口解释了一句，透过望远镜看着朱胖子在阿顺身边低头哈腰略显讨好的样子，而阿顺则是不置可否，我顿时有所明悟，看来这个笑气的非法加工厂是和秦五爷不无关系了。
“有多能打？”牛大壮问道。
我抬起头来，看到牛大壮透过窗子盯着楼下那道身影的眼神里分明写着一抹狂热，知道这个稍微有些武痴属性的男人有些手痒痒了，我笑呵呵的说道：“能打也是相对而言，他比我能打一些，尤其腿上功夫非常厉害，不过要是和你比起来，那还差着一截呢。”
这并非是我有意恭维牛大壮，而是事实就是如此，阿顺的实力介于我和岩哥中间，如果他真和牛大壮对上，那没什么好说的，就算拼死相搏，结果也无非就是一死一伤——阿顺必死无疑，而牛大壮顶多也就是重伤而已。
“有点意思。”牛大壮捏着下巴道，他的眼神有些玩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吧，下楼吧。”我不置可否道，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显而易见了，这么继续留在这里就毫无意义，为了让自己向组织上提供的线索真实可靠，我就必须亲眼见到某些东西才行。
锁好门以后，我和牛大壮下楼找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从这里恰好可以看到老式蛋糕店那里，而在这个时候，很显然某些东西都已经搬完了，眼看朱胖子和阿顺准备离开的样子，我低声说道：“牛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牛大壮跟着我身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显然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他咧开嘴笑了笑，跳上旁边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等到朱胖子和阿顺钻进凯迪拉克扬长而去，他一脚油门就跟在了后面。
目送牛大壮的面包车跟在凯迪拉克和厢货车后面消失在夜色里，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封口袋，拿出总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仿真面具小心翼翼的贴在脸上，我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径直来到马路对面的老式蛋糕店里，刚刚走进门，我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堆放着十几个似乎是装着面粉的编织袋子，联想到这里是开蛋糕店的，我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因为生意好的蛋糕店每天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面粉，任谁也不会怀里有些袋子里面装的其实是硝铵，这可真是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
见这里左右无人，而且也没发现有店内监控，我随手拿出钥匙在编织袋子上面扎了个小口，捏出一些粉末状的东西放进了刚才装着仿真面具的封口袋里，我打算回去验证一下这些看似还没来得及搬到里屋去的东西是不是硝铵，至于这个孔隙会不会引起怀疑，对此我并不担心，本身就很细小不说，而且这种袋子在运输的过程中很容易被划破，谁能想到是有人故意为之？
站起身来把东西装好，我环视四周，这才发现这个老式蛋糕店的面积比从外面只看门脸儿想象的要大很多，大概有二十平米的样子，而且正对门的地方还有一个通往后面的门，只是挂着窗帘，我没法看到里面的情况，不过相对于这里的宽敞，周围的环境就不敢恭维了，无论是墙边的柜子也好还是里侧用来制作老式蛋糕的机器也罢，都显得脏兮兮的，踩在地面上甚至还能感觉到一层黏糊糊的油污，走起路来让人极为不舒服。
“你是来买蛋糕的？”
正当我暗自打量这个蛋糕店的时候，正对面的门帘被人掀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体态有些微胖，嘴上这样说着，我注意到他田眼中闪过一抹意外和警惕的神色，看起来完全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这里的样子。
我点点头道：“嗯，我爷爷牙口不好，就喜欢吃这种老式蛋糕，过来买一些。”
“抱歉，今天的蛋糕已经卖完了，你明天再来吧。”男人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
“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事了，我可以等。”我笑呵呵的说道。^
男人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固执，他微微一愣，然后有些为难的说道：“今天太晚了，已经到了小店打样的时间，而且我只是个打下手的，做蛋糕的是我老婆，不巧他现在也不在，你还是明天再来吧。”
“这样啊，那好吧。”我佯装有些失望的样子说道。
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只能离开，不过在重新回到之前那个阴暗角落里的时候，我还是悄悄的藏匿了身形，果然看到蛋糕店里的男人探出头来，他做贼心虚似的左右看了看，最后关好了门。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关机后重启进入另外一个系统，我拨打了半世琉璃的加密号码，电话很快接通，我开门见山道：“琉璃，我大概找到你说的那个非法加工笑气的地点了，不过需要进一步确定，我手里有一些东西，想知道化学成分是不是硝铵。”
“这个好办，你去找坤叔就行。”半世琉璃回答道。
“OK，一旦确认了，我再联系你。”
挂断了电话，我拦住了一辆计程车就来到了古庙街，在阴暗的后巷子里撕下面具，我就到五金店里找到了坤叔，把手里的封口袋交给他并且说明了来意，等他默不作声的接过去，我轻声问道：“叔，多久能出结果？”
坤叔沉吟了片刻，说道：“我手里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大概明天下午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明天下午再过来。”
“那倒是不用。”
坤叔摆了摆手，说道：“到时候我给你发一条垃圾短信，内容是你话费余额不足的，如果化验结果和你想象的一样，最末尾就是带句号的，如果不是，那就没有。”
“还是坤叔想的周到，那就麻烦您了。”我挠了挠头道，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坤叔这话里面还是有潜台词的，大概就是让我没什么事尽量少来这里，不过就算他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我也没什么不高兴的，毕竟干我们这行总是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小心谨慎一些总没有错。
从坤叔的五金店里出来，我看了看手机屏幕，大致估算了一下牛大壮应该不能在短时间内向我反馈他跟踪下去的结果，反正等着也是无聊，我乘坐一辆计程车就来到了纸醉金迷，刚刚走进去，正在大厅里来回巡视的阿华就迎了过来，或许是在我面前还有些不太适应刚刚从打工仔变成负责人的转变，他有些尴尬的说道：“小天哥，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揽过这个男人的肩膀，我低声说道：“阿华，我已经说了把这里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就算见到我了，你也不需要拘谨，更不要觉得有什么尴尬，就当我这个大哥的过来消遣一下，不过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在前面，千万要把场子看住了，森哥的规矩不能坏，否则就算是我都救不了你。”
“小天哥，我明白的。”
阿华正色道：“你放心，真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一只手而已，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乌鸦嘴。”
我在阿华脑袋上拍了一下，微微皱眉道：“别说晦气话。”
“呸呸呸！瞧我这嘴！”阿华不轻不重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有些懊恼。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阿华的肩膀，让他该干什么就敢什么，而我则是径直上楼找到了芳姐。
说实话，其实在把纸醉金迷交给阿华以后，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芳姐，因为但凡某个人对某些事物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就很容易造成误解，比如芳姐手下的小姐做错了事情被阿华训斥，这个女人很可能就会认为这是阿华在故意针对她，毕竟芸姐和阿华的事情在纸醉金迷里面已经人尽皆知，而芳姐和芸姐之间又是近乎于死对头的竞争关系，她这么想无可厚非，只是事实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上次来的匆忙没有找芳姐好好聊聊，今天正好无处可去有空过来了，我就决定过来开导开导她，也算是帮阿华提前解决掉一个潜在的麻烦。
不出我的意料之外，话匣子一打开，芳姐就满腹的牢骚，而且还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担忧，也幸亏这个女人没说出什么要拍拍屁-股走人的话，如果她真敢说出来，我和她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浪费了一些口水并且再三保证如果芳姐受了欺负我不会坐视不理，这个女人总算放心了不少，而我也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或许在别人看来，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根本就没有必要和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妈咪念旧情，不过在我看来，做人要有原则和底线，芳姐在我还是个服务员的时候就没有瞧不起我，如今我飞黄腾达了，自然要照顾她一些。
安慰过了芳姐，又在纸醉金迷里面随意走走，眼见一切井然有序，正当我对阿华满意的时候，牛大壮终于来了电话，我让这个男人过来接我，刚刚上了车子，我就直截了当的问道：“牛哥，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