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感情淡了
“那是。”
被我夸了黄元凯，森哥的语气中满是骄傲，由此可见当父亲的都一样，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最好的，这个男人得意了一下，说道：“小天，这回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当我的接班人了吧？”
“嗯。”我轻声回应道。
虽说黄元凯也有过一段叛逆期，不过他顶多也就算是在社会上游手好闲了一段时间，他的本质并不坏，别说没有任何一个父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走上一条不归路，就算森哥真狠下心来，黄元凯也不是那块料。
与其让自己辛苦多年打拼下来的一切毁在黄元凯的手上，倒不如选一个靠-谱的接班人来继承衣钵，这样一来，不仅对自己的手下有了一个和交代，同时也能让继承部分白道生意股份的黄元凯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不能不说森哥确实煞费苦心。
只是我没想到，森哥会对我如此的信任。
诚然，相对于白道上的那些生意，森哥的非法生意无疑要更赚钱，可是相对于黄元凯的名正言顺，我不过就是个外人，如果某天黄元凯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并且铁了心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我就会遇到很大的麻烦，换成某些小说或者电影电视剧里的情节，想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等我上位以后，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彻底铲除祸患，难道森哥就真的不怕我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好了，言归正传。”
正当我因为有些胡思乱想而失神的时候，只听森哥问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小混混的麻烦，我已经搞定了。”
我言简意赅的回答道：“至于是谁在打门市房的主意，我正在查。”
“好，那边就辛苦你了。”
电话那边的森哥微微停顿了几秒钟，又补充道：“小天，如果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随时给我打电话，实在不行，你就帮我好好劝劝他们娘俩，大不了就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价格给了差不多，那个破房子该卖就卖了吧，另外还有最后一点，一旦这些都行不通，而且对方用的手段又威胁到了他们娘俩的人身安全，你小子就是把人敲晕了硬绑，也必须把他们带离那个是非之地。”
“大哥，你放心，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会确保嫂子和小凯平安无事。”
我眯起了眼睛，犹豫了一下，我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有个事情想问你——嫂子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吗？”
森哥沉默了片刻，说道：“不知道。”
“难怪了。”我轻轻叹息道。
虽说黄心怡和黄元凯这对母子有属于自己的住宅和商品房，而且因为地段好的缘故，价格都很贵，如果能卖掉，大概几千万是没什么问题的，然而在燕京这种地方，除非有钱要换新房了，否则谁会愿意卖掉自己的住宅？至于修理厂的那个商品房，因为老旧的缘故，除非遇到拆迁补偿，不然很难出手，换句话说，如果森哥在这对母子面前表露了自己是个有钱人，黄心怡根本不必早出晚归去当个看人脸色的柜姐，而黄元凯也就不用辛辛苦苦在满是油污的修理厂里脏兮兮的了，由此可见我之前从森哥老宅子里盗取的账本里面有关森哥往燕京这边打钱的账目是真实的，维持正常的生活水平确实足够，可是相对于森哥的身家来说，这就真的有点抠门了。
“难怪什么？”
森哥问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只是出于安全的角度考虑，才不给他们娘俩那么多钱的？”
我微微一愣，脱口而出道：“难道不是吗？”
“呵呵，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森哥冷笑道：“小天，不是我对自己的儿子吝啬，而是我不能把钱交给一个不知道给我戴了多少顶绿帽子的女人保管，懂吗？”
“嗯，这个理由很充分。”
嘴上这样敷衍着，对于这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借口，我却有点嗤之以鼻。
或许森哥的担忧并没有错，女人在陷入爱情中的时候是盲目的，别说黄心怡了，我身边的几个女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为了和我在一起，她们的底线已经委曲求全一退再退，从这个角度来说，黄心怡大概率不会是一个例外。
森哥的意思很明显，他不是舍不得自己口袋里的钱，而是不想黄心怡把钱给别的男人花了，这对森哥而言是一种耻辱，反正黄元凯最后该得到的一分都不会少，而且在社会上锻炼一番也有好处，抱着穷养儿的想法，森哥才暂时没有那么大方。
其实我很想说，森哥的顾忌或许不无道理，但是在我看来，他真的小瞧黄心怡了。
那个女人的性子或许软了一些，可是却极有主见，否则以她的姿色，就算在那个思想相对封建的年代里，已经怀孕的她也很容易找到男人结婚，无非就是条件放宽一点，只要能接受年龄相差稍微大点的，甚至已经离了婚有孩子的，她都不用受尽委屈和白眼把黄元凯生下来并且独自抚养大，可是黄心怡偏偏就这样做了，这本身就说明了她骨子的倔强和偏执。
我敢打赌，只要森哥言明自己有笔钱是留给自己儿子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黄心怡都不会动一分一毫。
当然了，这些话我不能说出口，毕竟我今天是第一次见黄心怡，就算我自认为看人很准，可是森哥已经先入为主的对那个女人产生了成见，这是三言两语无法改变的，我当然不会做无用功，只是在心里，我不免还是要为黄心怡鸣一些不平。
“小天，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冷血？”
似乎是猜到了我此刻的想法，森哥问出了一个非常尖锐而且让我不好回答的问题。
“大哥，本来我一个外人不好评论你的家事，不过你问起来了，我真的是要说两句。”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尽量以一个正常人看待问题的角度实话实说道：“无论嫂子做过什么，看在她为你生了一个儿子，而且几乎一个人把小凯拉扯大，我觉得……你应该对她稍微好一点。”
其实同为男人，我并不否认男人的占有欲都很强烈，只是森哥有点太霸道了，不能他在莱城夜夜笙歌，而黄心怡却在燕京守活寡，这是彻头彻尾的双重标准，更何况双方根本就没有婚姻事实，甚至以我目前掌握的资料显示，黄元凯还是森哥强-奸了黄心怡的结果，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孽种”也好，“野种”也罢，都说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有几个女人能有这样的勇气生下来？
就凭这一点，难道森哥就不该对黄心怡好一点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良久，只听森哥苦笑道：“年轻的时候，我确实喜欢你嫂子，而且还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种喜欢，甚至为此不择手段得到了她，不过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种感情已经淡了，唯一剩下的，大概就只有那么一点的亲情和对她的感激，不是我不想对她好，而是除了已经给过她的一笔钱之外，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
或许别人听到这番话会一头雾水，可是身为从半世琉璃那里获得了相关资料的知情者，森哥这么说就基本印证是是他强-奸了黄心怡的事实，而且时过境迁，如果不是因为黄元凯的存在，所谓“已经弥补过了”的森哥并不会和黄心怡再产生任何的交集。
“算啦，你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听着就让我头疼。”
事已至此，我也懒得再说些什么，缓缓点燃一根香烟，我吞云吐雾道：“反正大哥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尽心尽力的去办，这边你放心，有任何进展，我都会及时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森哥最后也没继续辩解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好，那就这样。” 揣好手机回到宾馆，四仰八叉的躺在已经换过床单的大床上，或许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的缘故，在松口气之余，我也想到了昨晚给我打过电话的苏小枚，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还在生气，不过身为一个男人，该哄女人的时候还是要哄，我-干脆就发了视频聊天的请求过去，没想到马上就被她挂断，我不信邪，又发了过去，就这样折腾了两三回，终于还是接通了。
一开始这个女人还板着脸对我爱答不理，明摆着一副生气的样子，不过等秦暮雪进入了镜头里并且掐了苏小枚一下，后者便瞬间破功，两个人顿时嘻嘻哈哈的闹在了一起，虽说镜头在不住抖动甚至到了最后干脆被丢在床上只能看到天花板，可是脑补一下这两个女人嬉闹的情景，我在松口气之余也有些心痒难耐，真恨不得立刻从屏幕穿过去把这两个女人就地正法。
足足七八分钟之后，苏小枚才重新拿起了手机，似乎是觉得自己也算闹够了，又或者我主动而且“百折不挠”发送的视频请求让她很满意，虽然还有点生气我偷偷摸摸的把秦暮雪拿下了，但是苏小枚却说自己并不是真的怪我，只是有些事情想是一回事而真正发生又是一回事，她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索性就冲我耍耍小脾气，同时也是让我充分了解一下脚踩好几条船的烦恼，省的我随心所欲的在外面沾花惹草。
说实话，其实对于像卧这样孤身在外而且又没什么朋友的人来说，既然身为职业线人不得不让家人遥不可及，我和心爱的女人插科打诨无疑是最让人放松也是最开心的，就这样一直聊到了晚上九点多，我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视频。
洗漱之后关灯睡觉，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正坐在宾馆餐厅里面吃早饭，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垃圾短信。
看似平淡无奇，可是翻译过来却顿时让我激动不已。
内容只有一句话。
“他们已经到燕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