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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就是完完全全的碾压了。
“沈秋!”
张楚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苏州一战,便是败在这沈秋手中,那时还能说是山鬼援助,又有摇光助战,自己输在运气上。
而这洛阳再遇,本该是轻松击败的对手,却也成长到了让自己不得不重视的地步。
眼见已持胜机,却又被沈秋蛮横搅乱,张楚心中那丝愤恨,更是无以复加。
他的双色眼瞳,落在沈秋手中亮银枪上。
这人
运气怎么这么好!
摇光之外,竟又还有百鸟朝凤,这等兵家宝器。
“咔”
张楚左手挥起,扣在瑶琴脖颈上,他对沈秋说:
“再前一步,这女人可就没命了!”
“张楚!”
沈秋未搭话,他身后张岚便发声疾呼:
“你何时变得如此下作!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要挟,你不是说,要继承父亲宏愿,这般行事,真是让人看你不起!”
“弟弟,你此番倒是出息了些。”
张楚毫不在意。
他扣着瑶琴脖颈,上前一步,对眼前十人说:
“许你们用这百鸟朝凤枪欺负人,就不许我挟持个人质?
不如这样,沈秋你丢掉手中长枪,你我死战一番,了却恩怨,不管是输是赢,我都放这瑶琴姑娘离开,可好?”
“无耻!”
小铁抓着巨阙,大声骂道:
“大哥为护一城百姓,与那北朝国师战了一番,你要与大哥打斗,为何不先断了左臂,我等便许你行事!”
“我来!”
山鬼纵身而起,落在人群之前,他手持承影,指向张楚,厉声说:
“放开她!我替我弟,与你再死斗一场!”
“兄长,不必如此。”
沈秋下了马,走到山鬼身旁,低声说了句。
身后青青也下了马来,将紧闭着眼睛,身受重创,羞愤欲死的杨北寒长老,也拖下马来,拖到沈秋身侧。
东方策和杨复一左一右,用刀剑抵在杨北寒身上。
李义坚,张小虎,易胜三人则手握兵刃,随时准备上前拼杀。
他们武艺差点,但悍勇死斗之心,却不输他人。
“北寒叔!”
见身上扎满了针的杨北寒被拖出来,屈辱的跪倒在地,忧无命心中大急,当即就要持着却邪冲上前去解救。
但却被张楚厉声唤住。
“你有人质,我等也有。”
沈秋右手持枪,雪亮枪刃抵在杨北寒脖子上,将他头颅抬起。
他看着眼前张楚和忧无命,说:
“沈某知道,这杨北寒,于你七绝门可不一般。你张楚从小就是被他带大的,门中大小事务,也是由杨北寒操持。
若没了他,你七绝门就要生乱了。
是要坐视杨北寒身死,七绝门内乱,你再杀了瑶琴,惹上圣火教阳桃,让你张楚霸业未成,就惹来一身麻烦。
甚至是今夜葬身于这洛阳城中!
还是要乖乖的把瑶琴送过来,换杨北寒一条性命。
张楚,沈某也不逼你,你自己选吧。”
张楚面色阴鸩至极。
他看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杨北寒,又看了看手中瑶琴,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人群边缘的张岚身上。
他说:
“弟弟,北寒叔从小把你我拉扯大,他对你也照顾非常,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一众好友,如此折辱北寒叔?
你一向自诩良心正义,你这良心,都在这洛阳城里,被狗吃了不成!”
听到这话,张岚哼了一声。
他说:
“你以为,这交换人质的法子,是谁提出来的?
本少爷念在北寒叔育我成人,才央求兄弟,不害他性命。否则以这正派行事,你张楚以为,你今晚还能活?
别再废话了!
把瑶琴送过来,带着北寒叔离开洛阳,下次见面,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张楚深吸了一口气。
他左右看了看,又说到:
“我不信你等,现在你等占的好听,该下手时,也不会犹豫再三。”
沈秋看了一眼东方策,后者了然。
他上前一步,对张楚说:
“你放了瑶琴姑娘,我纯阳宗任你离开!冲和道长,你玉皇宫怎么说?”
在张楚身后阻拦的冲和老道犹豫三分。
他倒是愿意卖个人情给沈秋这伙大有前途的少侠。
再加上张楚和忧无命都是有手段的人,今夜厮杀至此,连他都有些疲惫,还有那魔刀却邪,邪异非常。
就眼下这个局势,真杀起来,有百鸟朝凤枪加持,灭杀张楚和忧无命不在话下。
但肯定还会有人死伤。
就此罢兵,倒也不算差了,只是
“今夜若放走张楚,必被人诟病,人言可畏。
老道自是无所谓了,也没人敢把这黑锅扣在我玉皇宫和纯阳宗头上,但你等江湖散人怕是要成众矢之的。”
冲和老道朗声说道:
“沈秋,你要三思。”
这话,是老成持重之言,见惯了江湖风风雨雨,冲和老道自然思虑更多,他话里的意思,也是很明显了。
这决定权,交给沈秋。
若是沈秋下了决定,他也不会阻拦。
“呸,若是没有沈大哥挺身而出,这洛阳城一城百姓,早就没了。沈大哥今日所为,乃是天下豪侠!”
脾气急躁些的易胜大喊到:
“我倒要看看,这事后谁敢诬陷沈大哥,若是真有人嚼舌根,就把他开膛破肚,牛黄狗宝扯出来,给大伙看看!”
“小胜说得对!”
李义坚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上前对沈秋说:
“大哥不必多想,此处都是可信之人,冲和道长又是前辈,自然不会多嘴多舌,想来那张楚也不会自爆家丑。
今夜这事,天知地知。
瑶琴姑娘乃是良善之人,又与大哥情愫相生,大哥你放手去做!若真有祸端,我等一力承之就是!”
沈秋点了点头。
其实,若冲和道长不提这个,沈秋这会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
这江湖之上,正邪对立,若他今夜在优势之下,还要私放张楚,被有心人一传,确实是大大祸事。
不过,这点麻烦,和眼前瑶琴性命相比
不值一提!
“张楚!”
沈秋摆了摆枪刃,在杨北寒脖颈上划出血痕,他说:
“沈某今日便许你离开,若有人在这白马街上阻拦你,我便出手为你抵挡但出了这白马街,若是你运气再差,被人堵住害了性命,可就怨不得沈某了。
你怎么说?”
张楚一阵沉默,他心里当然是万分不爽。
便将手中瑶琴,推给忧无命,后者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带着瑶琴,就往沈秋这边来,似是完全不怕沈秋出尔反尔,暴起伤人。
瑶琴被推到沈秋身前,伸手抱住沈秋手腕,见沈秋左手捆于身边,不正常扭曲,便知道沈秋也是身受重伤,强弩之末,也还是赶来救她。
心下一酸,便要掉下泪来。
“放开!”
忧无命恶狠狠的对东方策和杨复说了一句,将凄凉无比的杨北寒身上长针拔去,又扛在肩上,他那双眼睛,看了青青一眼。
然后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他又回头看着不发一言的沈秋,他说:
“这姐姐,路上,说的,都是你。你保护好,她。”
说完,也不等沈秋回答,便起身飞掠向张楚,后方冲和老道也让开道路,忧无命背着杨北寒,张楚持刀在前,往前行走。
待他走出几丈,沈秋又开口说:
“张楚,你自持张家声威,一心要成就霸业,这洛阳之事,皆由你策划,想要借天下大势,成你霸业,但沈某劝你一句。
你此等行径,是乱了规矩。”
“规矩?”
张楚回头看着沈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