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札幌之旅（一）
“二手单板burton-cto-x单板，2000元起步，union-force固定器，1350元入手，冷山雪具打折northwave-decade雪鞋，1750元左右，og手套，120元最多，头盔，两双袜子，滑雪内衣，滑雪服，滑雪裤，加起来1500元左右。”顾秋面无表情地一件一件用手机搜索，清点着地板摆着的一件件滑雪用品。“别念了师傅。”苏尘丝毫不为所动地研究着那些滑雪装备。
“让我思考一下，你用折算大概8万元人民币价值的日元，跟两个人换了两套加起来最多需要2万人民币的滑雪装备，”顾秋挑着眉毛看向了苏尘说道：
“我虽然跟你说过卡反正是梦兽的随便刷，没想到你随便起来能这么随便。”
“穷小子也是有骨气的，主要还是一件一件去对价格太麻烦了，”苏尘穿上了滑雪服说道，“反正也是梦兽的卡。”
“那确实，反正也是梦兽的卡。”顾秋释然地耸了耸肩膀，两个人似乎达成了共识。
“卡里至少还有几百万日元，至少是够我们花的了。”苏尘说道。
“梦兽出手这么豁达的吗？”顾秋也穿上了那些滑雪装备。
“惩戒局的骨级成员一般都不缺钱花，没钱的时候用积分换一换就完事了，”苏尘回道：“他们那里不用到的异界装备已经堆了四五个地下室了。”
“这我倒是知道，”顾秋回道，“但把这笔积分攒着换a级身体素质强化血清不会更好吗？”
现在梦兽队伍基本每名成员都服用过b级身体素质强化血清，他们的平均身体素质评级都是a级。
除了苏尘，他在平时身体素质评级就是a++级，进入龙化状态后则可以达到s级，也就是相当于普通人服用了a级身体素质强化血清后的效果。
顾秋很难想象苏尘现在的强度再强上一层楼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也许真的一拳可以轰穿数栋大楼也说不定。
“那东西是天价，20万积分，这是什么概念，至少得斩杀两百个b级穿越者才有可能攒到这样的积分，”苏尘瞥了一眼顾秋说道：
“话说你好像连b级身体素质强化血清都还没有注射过。”
“我们穷小子一般是想都不敢想的。”顾秋模仿着苏尘之前的语气说道。
他在惩戒局资料库里的身体素质评级还停留在刚服用完c级身体素质强化血清的b级。
那还是他还待在漆原玲队伍里的事情了。
“说不定什么时候梦兽解除了对你的怀疑，顺手就给了你一瓶b级身体素质强化血清。”苏尘回道。
“可惜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他能够这样放着我不管还是因为我随时都有办法离开。”顾秋说道。
“现在我把你杀了，你会出现在哪里？”苏尘突然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问得好，但我不会告诉你，”顾秋边研究着滑雪板边回道：“不过大概率我是没机会和你滑雪了，这样你就相当于用十万人民币换了一套一万元的滑雪装备加上一套废品。”
“也不是废品，我可以把你杀了后把这些东西藏着下次用，”苏尘也观察着滑雪板。
“那样你还得考虑怎么把我的尸体和杀人痕迹消灭干净，不然在这里可能会引起很多麻烦，我看可以免了。”顾秋随口回道。
如果普通人听到这两人的互相调侃打趣可能多半会认为这两人是个疯子，不过对于顾秋和苏尘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日常拌嘴了。
苏尘似乎没有继续接下这个无厘头的话题的兴头，他放下了手中的滑雪板，看着专注的顾秋问道：“我很好奇你在观察什么？”
“面板到钢边条，再到胶水、abs，滑雪板的韧性、强度，”顾秋说道：“我可没你那种怎么摔都摔不死的体质，还是得谨慎一点的。”
“我希望你在快要摔在雪地上的时候不会用你的那几道爪子来支撑自己。”苏尘有些鄙夷地回讽道。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有必要我就用，我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喜欢脸砸在雪里还滚了几圈的感觉，不过我也得首先考虑会不会被普通人看见，还有监视器是否存在。”顾秋回道。
“我已经想象出旁边有普通人在看的情况下，你因为滑雪姿势不当摔倒，然后还没办法使用你的几道好爪子来帮你着地，只好保持着十倍专注的状态让自己更细腻地感受摔倒前的每一瞬间，最后迫不得已地像一头蠢熊一样地脸砸在雪里滚了几圈的狼狈模样了。”苏尘思索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顾秋盯向苏尘的脸庞，沉默了两秒后说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语言编织能力这么好，梦兽那边要入队还得考一遍语文核心素养吗？”
“可能只是跟你相处久了，损起人不用打草稿了。”苏尘耸了耸肩膀说道。
“可能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我还以为你会一直保持着人畜无害被损还不会还口的状态，现在看来是我错了，”顾秋穿好了自己的滑雪装备，整个人看起来厚重了几分，“可惜你的推测不会成立，因为我不可能摔倒，就算摔倒也不至于像一头蠢熊一样地地脸砸在雪里滚上那么几圈。”
“要不要赌一赌，谁会先脸砸在雪里。”苏尘回道。
“只要你不瞬间传送到背后推我一把，或者用跟你的超能力把我的滑雪板的存在感消除，否则我觉得这个比试多半是我会赢，所以我觉得没什么意义，”顾秋言至此处，停顿了一下说道：“除非”
“你还真是自信，虽然你的学习能力确实是我见过的人里最惊人的一个，但我不觉得你第一次实践就能做到不失误，”苏尘回道：“还有，除非什么？”
“除非赌注输了的惩罚让我来定，我就陪你来玩这场没有意义的比试。”顾秋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就你定好了，不过我觉得你最好先做好自己会接受这个惩罚的心理准备。”苏尘勾了勾嘴角回道。
“输的人去应聘牛郎店的职位。”顾秋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认真的？”苏尘似乎对顾秋的腹黑程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家伙闷骚的不是一点两点。
“我认真的，我挺想看龙男仆在牛郎店服务女性的样子。”顾秋打了个呵欠说道。
“呵，我也挺想看某个面瘫青年在牛郎店的应聘里被刷掉的狼狈的模样，”苏尘说道：“以我对你的认识，你和女生说过的话应该就只有，‘对不起，我喜欢男人’，‘对不起我有点精神疾病所以我们可能不太适合’，‘对不起我觉得以你有限的智力可能和我不太般配’。”
“最后一句话我没有说过，请不要脑补出奇怪的话语，还有我跟你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做好了被你调侃的准备，所以想拿这些来开我玩笑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事情。”顾秋冷冷地说道。
苏尘可以看得出顾秋有点上头了，他也乐在其中，他能够自信和顾秋在滑雪比赛中胜出，最大的原因是白帝的基因提供给他的超直觉这个能力。
就像苏尘当时带着缇尔和鸦影的那个成员战斗时，发挥出来的精准的战斗本能，本身也是由白帝的超直觉才能达成的。
因为有超直觉的存在，苏尘不认为自己会在第一次做的事情上弱于顾秋，尽管他心中对顾秋那匪夷所思的学习能力确实感到了认可。
但他不清楚的是，顾秋通过自己的魂具‘小丑面具’，已经从他身上盗窃了‘超直觉’这个能力，虽然他不可能将这个能力发挥得如同苏尘那样完美，但只要有着这个能力，再加上他的十倍专注带来的感官思维加倍效果，他觉得要赢下苏尘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于是这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地提着雪仗和滑雪板踏上了滑雪场，天上飘落着朦胧的雪花，眼前是一片宽阔的雾白雪原，这片冰天雪地让二人都稍微地感受到了一点北国的风光，不过刺客两人的脑子里都只地有对方把脸砸在雪里还吃了几口雪的画面就是了。
两人隔着大概十米距离，滑雪场犹如一条银白色的绸带嵌在了山坡上，眼前这条坡道尚且算平整，看起来不像是非常危险的样子。
顾秋开口说道：“给你一个投降的机会，这样你可以跳过脸砸在雪里的桥段，直接到牛郎店开始你的面试。”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苏尘冷冷地回道，目光专注地望着眼前。
他们在原地做完了一趟热身活动把髋、膝、踝、腕等多处关节活动开，随后带着器械站到了雪道的起点处，将雪板平行放在了雪地上。
旁边似乎有一个滑雪教练看着两人这别扭的毫不标准的姿势，用日语好心地问了句需不需要基础的指导。
他见劝不动二人，后面直接叹了口气改口让两人买好生命保险以防以外，毕竟两人选择的是一条最危险最考验技术的坡道。
这条陡坡线路上设置一系列雪包来阻扰滑雪者的正常滑行，一般是专门用来进行回旋动作、空中动作以及滑降速度的比赛的场地。
最主要的是他们两个甚至连初学者必备的头盔都没有佩戴，可见他们是有多自信盲目了。
不过教练也奈何这两人财大气粗，直接花了不少日元把这条线路给包了下来，也不好违抗这两个大金主的意愿。
不过对于一个背后长着八只手的怪物还有不管受到什么伤基本都能在一分钟内痊愈的半龙人，很明显这个教练多虑了。
这些保险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实属没有意义，因为他们根本死不了也受伤不了，更何况这两人都是彻彻底底的孤儿，死了也不知道把保险得到的钱留给哪个亲人。
最后在二人开滑前，这个本来已经做好救生准备的教练傻眼了。
两人同时将两板摆到与肩同宽的位置，上体与膝盖微往前倾，双手握住雪杖自然下垂，眼睛目视前方，这副架势看起来就像已经滑雪多年的老手。
教练这才感叹一句原来这两货是在扮猪吃老虎吗，耸了耸肩膀就走开了去照看其他人了。
可惜他并没有看见刚才苏尘眼瞳里的白色微光，以及那个被顾秋藏在背后的难以察觉的小丑面具。
两人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八字制动法顺着雪道向着下方滑去。
这两个人都清楚自己的目标是拖到对方失误摔倒在雪地上为止，所以没必要比拼什么速度。
他们根本不需要什么经验或者身躯的条件反射，脑中的超直觉几乎在驱动着他们的身躯如同机械般做出最准确最吻合现状的动作，带动着二人向着坡道下方滑行而去。
那名滑雪教练似乎找不到事情做，眯着眼睛地盯着二人的背影，
雪板前段开口越小阻力就越大，当前段开口小，直至平行时，阻力最小，那时速度也最快。
顾秋在和苏尘保持着同样距离地在雪道上滑行了一段路之后，就逐渐开始放飞了自我。
他将雪板前段的开口平行开来，滑行速度也越发迅速，如同一条孤狼奔驰在雪地之上，精准地绕过了一个个设置好的雪包。
苏尘见状也清楚顾秋这是在挑衅自己，他没有示弱，如同顾秋那般地将雪板前段的开口扩大，直至平行，在阻力最小的状态下高速滑行了起来，风驰电掣在雪道之上，他以同样精准的动作控制着雪板改变方向绕过一道道设置好的雪包。
以他们二人的反应速度来说，完全可以以一个最极限的速度来绕过这些雪包，根本不需要提前准好准备。
那个教练此时已经傻眼了，二人的动作几乎标准娴熟到了一个极点，两人同时到达了终点，然后到达了终点后二人没有多加思索地回头找到了这个教练。
“我们玩玩那个。”顾秋脸上表情颇为不善地指了一下不远处一个特意为了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比赛准备的场地，对着苏尘说道。
场地分为四个区域，助滑区(70°)、跳台区、着陆区(37°)、停止区。跳台分为一周台(空翻一周)、两周台(空翻两周)、三周台(空翻三周)。
按旧规则规定，运动员从平台跃起到落地的空间内做各种空翻转体动作，自由式滑雪的得分是根据表演的艺术效果和竞技水平决定的，比赛时每人试跳两次，裁判员根据运动员完成动作的质量评定空中动作分和着陆动作分，两者相加再乘以动作难度系数，即为一次试跳的得分，两次试跳得分相加，得分多者名次高。
“玩就玩，是不是还要搞一个评分制度。”苏尘冷冷地回道。
“他们疯了，真的“教练震惊地看着两个人喃喃着。
然后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教练看见了两个人几乎在同时以一个错误的姿势带着雪板跳跃起来之后，以相同的速度砸向了雪面上，雪板已经从他们的脚下脱出，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看到了一个让他足以留下一辈子心理阴影的画面。
顾秋在头部接近雪面的那一瞬间，背后展开了八道光影巨爪，这八道爪子同时撑在了雪地上，将顾秋的身躯高高挂起，避免了冲撞。
苏尘则就更夸张了，他毫不犹豫地利用白帝的能力将自己的身躯瞬间传送到了那名滑雪教练的身前，似乎是因为不懂日语，所以面无表情地对着这个滑雪教练做了一个手划过喉咙的动作，警告他不准将刚才这一幕说出去。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神仙锕”滑雪教练的哀嚎回传在山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