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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剑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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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袁老二的赌坊

书籍名:《诗剑飘香》    作者:西江清月

        袁老二的名字,只有胆子大的人背后敢叫。因为他是青莲山庄快剑袁峰的弟弟,名字恰好就叫袁二,江湖人称快手袁二。他的右手是个假肢,十五年前的雨夜袁二断了右手。
        快剑袁峰很心疼他这个弟弟,他去找西域最好的铁匠给他打了这只铁手。然后这个铁匠就神秘的失踪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快剑袁峰给了他好多好多的银两,悄悄的走了。留下的只有袁二的铁手,一只刀枪不入的铁手。
        快手袁二听到尚远的死是第二天的早上,昨天他喝醉在了醉吟楼姑娘的闺房。醒来就听到管家老高的声音,说快刀尚远死了,死在了一个年青孩子的手上。于是他问管家:“那孩子叫什么?”
        “听说叫清儿。”
        “他用什么武器?”
        “没有人看到,听说他背着个箱子,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尚远就死了。”管家回答的很老实。
        袁二见到这个背着大箱子的年青人,是在自己的赌场,也是第二天的的下午。进来的时候,这个年青人笑的很开心,好像刚刚交了好运。他手中还拿着一把剑。
        天下最好做的生意,只有两种,一个是女人多的花楼,另外一个就是赌场。进赌场的就是赌棍。可李清不是,他不会赌,他来只是取银两。他娘说了,这儿可以取钱,他只听他娘的话,母亲的话就是真理。
        “客官,来来来,这儿有位子,刚刚开始压宝,”服务的伙计很热情。
        “压宝?压什么宝?这儿有宝贝?”李清单纯的要命。
        “这是赌局,有什么宝贝?客官,”伙计感觉遇到了个傻子。
        “那我不会。”李清很老实
        天下还有不会赌的男人?伙计奇怪,来到赌场,只有赌红眼的赌徒,从没有说自己不会赌的赌客。
        “不会赌你进来干什么这儿又不是在赶集,”伙计有点生气。
        “我没有银两了,娘说这儿多,让我过来拿点。”伙计有点傻眼,这小子的确有病,自己没钱,还要进赌场,不但进来,还要在赌场拿钱。
        “来来来,我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中午我娘给做了好多好吃的,不然我会早点过来拿银子。”面对这老成的伙计哥,李清笑的很开心。今天他刚好十八。
        见过损人的,可没见过这样气人的,伙计的脸已经气歪,这是赌场,不是慈善店,何况这是快手袁二的赌场。来这里闹事的人是有,但没有人活着出去,因为袁二的铁手从不答应。
        伙计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想逗逗这不知趣的好头小子,提高了嗓门问道:“你娘让你来赌场取多少钱”
        “娘果然没有说错,这儿就是有钱,娘让我来去一万两银子,快点给我,今天是我的生日,娘说给我和仙仙姐姐去买新衣服,”李清高兴的笑了起来。在他的记忆里,娘亲就没有骗过他一次。
        如果说这个年青的毛头小子,若没有病,伙计绝不相信。伙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还有人没有钱,来赌场取钱,去给自己买衣服,这肯定是个疯子。一个当赌场为自己家钱箱的疯子。
        这时伙计哥,怒气上头,他本也是一个练家,看见这李清来的目的,不是赌钱,纯粹就是一个找茬的货色。男人的许多后悔就在冲动,冲动就是魔鬼。
        这伙计此刻已经冲动。他想把这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踢出门外,当脚踢出的那一刻,他学会了思考,也看到了门外的风景,这下午的风景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因为每天赌场都忙到深夜,他是伙计,忙的连上茅房都忘了的赌坊伙计。
        可惜他今天看到的只是行人的脚,和来去马车的马腿和车的轱辘,他倒在地上,脸朝下,所以看到的只能是这些。
        侮辱和耻辱是男人冲动的本钱,此刻他忘了自己是伙计的身份。他只记得他是一名剑客,曾经令鬼魂都怕的剑客,他在忍辱负重。他逃到西域古城,是袁二收留了他,而且替他杀了追来的仇人。今天他已经忘了,在起身的那一刻,腰间的软剑已经出手,他要杀了这不知好歹的毛头小子。
        剑飞如利燕,这是软剑冯山他的本领,他凭靠这把软剑杀了至少十名成名的剑客。可惜今天他又错了。当剑刺到的时候他知道他有错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只是用两根指头就夹住了他的剑锋,他不但刺不出去,也抽不回来。
        “你不该用脚踢我,脏了还的姐姐去洗,等买了新衣服才能换了它。现在我还没有新衣服,你不能弄脏我的衣服。娘说了,清儿的衣服要穿的干干净净。”
        “你娘的。。。”,冯山想说出下面的话语,可惜没有了机会,这是他第一让人抽了嘴巴,一个狠狠的嘴巴,当他用嘴吐出口中的血时,只觉得喉结一痛,一股热血从喉结之处喷涌而出。
        这是软剑冯山一生最后说出的三个字。后来古城的人都在猜,有人说冯山再说你娘的银子,也有人再说,冯山在骂人,是你娘的八子。可惜永远没有没有人知道冯山到底想说什么冯山也不知道他死在了谁的手中,这一切来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快。
        “娘最疼清儿,骂娘的人必须去死,”李清的心里只有他的娘亲。来的时候,娘让他杀了此人。
        快手袁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看到这年青的小子,只是一个接力,就将冯山这样有名的剑客,抛出了门外,他看到这年青的小子,只是飞指而过,用手中的剑就划破了冯山的喉结,他静静的看着这双手,修长而又可怕,这手的速度实在太快,剑出剑回,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但他知道这也是一双会弹琴的手。
        “你姓李”
        “我姓李,叫清算的清,叔叔,我来拿银子。”李清还是那样的天真。
        “为什么不是清水的清?”
        “娘说了,我长大了,一定要清算旧账,所以必须是清算的清,不是清水的清。”李清说的很认真。
        “哦,你娘说的对,是清算的清,不是清水的清,”袁二静静的回答。
        这时赌场中有人想笑,也有人想抽自己一下,看看自己是否清醒,这样的对话,实在无法理解。
        “你杀了我店中的伙计,”袁二顿了顿气说道。
        “我知道,他叫软剑冯山,曾是江南王府的一名杀手,为了躲避仇家,来到了这里,而且进了你的赌坊,装扮成了一名伙计。是你收留了他们,而且还帮助他们杀了追来的仇人,是吗?”李清的回答,让袁二也很吃惊。
        这是他和冯山之间的秘密,他以为从来没有人知道。当五年前冯三带着仆人老高来的时候,冯山告诉他,自己是一名杀手,得罪了江南的血衣门,被迫逃亡来到了这里,他曾在官府中当一名杀手。
        “你是他的仇家?”,袁二开始猜想,他知道这血衣门在江南十分的厉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得罪血衣门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冯山带着仆人老高逃到了西域这里,可血衣门的人追到了这里,自己又帮冯山杀了追了的人,也就无意得罪了这血衣门。
        “不是,”李清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五年后才来杀他?”袁二感觉这孩子的秘密实在太多,这冯山的秘密也是很多。
        “娘说清儿还没有长大,等清儿长大了才能进西域。”孩子的话语都是实话,以前的孩子都不说谎,至少眼前的李清不会说谎,这一点袁二可以跟自己打赌,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袁二还是好奇,于是他又问:“是你杀了快刀尚远?为什么?”
        “我知道他必须死。”此刻袁二在李清的眼中,看到了仇恨,一股令人生畏的仇恨。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人间的仇恨也许是一辈子,也许还有来世的相报。但袁二感觉这李清眼中的仇恨是那么可怕,时刻充满着杀气。
        “他们认识?”袁二想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今天他想知道一切。
        “不,他们不认识,但我知道他们必须要死。”李清眼中的杀气开始升华。生与死在他的眼里,是那么的清淡。可他只是一个孩子,今天刚过了十八岁生日的孩子。袁二的脑海在飞快的旋转,他想记起什么,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今天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哦,是这样。但你都认识他们?”
        “我只知道,尚叔叔必须去死,可这软剑冯山该杀,他们不一样。”这就是他杀快刀与软剑的人的理由。
        赌坊内一片安静,没有人敢动,因为实在可怕。也没有人能听懂他们的对话。此时的袁二好像知道了李清杀他们的理由。快刀尚远必须去死,而软剑冯三该死。
        可这世界该死的人是很多,但他们却都活着。活的让人气愤,让人记恨,让人想起来就堵气。这一切袁二在李清的眼里已经看到。他的眼里此时充满了气愤与仇恨。
        “你很听你娘的话?是吧!”袁二想知道他的娘亲是谁?这孩子太听话了,乖得又让人心疼。
        “哎!少主从小就听夫人的话,长大了也没有变。”袁二听到了管家老高的声音,此时这声音好像变了,变得很是阴沉。他想了起来,这老高与软剑冯山是一起来的,老高自称是冯山的仆人,可冯山又好像对老高很尊敬。老高会管账,就在这里当了管家,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的自然。就像此刻赌坊外的风,随意的来去,随意的吹着自己想吹的一切。
        袁二此刻感觉这古城的风是秋风,秋风萧瑟夜归来,孤灯夜夜写清愁。

第三章:会管家的老高
        袁二应该想到他们认识。李清既然认识冯山,自然认识他的仆人,这个道理好像很简单。
        “少主,夫人可好?”老高在说话的时候,慢慢站直了腰。在古城的日子里,大家没有见他站直过腰,他很谦虚,见到每个人都客客气气,弓腰打个招呼。
        “你一定奇怪我们认识?”老高对袁二笑了笑,此时他已经站直了腰,变成了一个身高正常的汉子。
        “站直了腰活人真好!”老高像在自言自语。
        此时门外冲进了四个汉子,他们得知有人敢在赌场杀人,而且还是袁二的赌坊,这个人一定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围住了李清,此刻只有他站在软剑冯山的尸体傍边。
        “是你杀了冯山?”领头的汉子,看看了李清,又看看了冯山的尸体,他不敢相信,这个年青人会杀了冯山。他们一起喝过酒,一起到过醉吟楼,一起打败过前来闹事的番僧弟子,他见过冯山的软剑很快,剑下没有活口。
        “这个人该死。”李清的话很简单。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我们是这家赌坊的看护,这个地方我们罩着。”领头的汉子,脾气很直。他们正在不远处的酒家吃酒,有个多事的人告诉他们,有个年青的小子来砸赌坊。
        “那你们就是主人的看家狗。”李清看了看汉子,回答的很直接。
        “小子,你这是找死。”其中的一个汉子开始动怒,他拔出身边的双刀,准备扑上去。他已经无法忍受这样的对话。他们是兄弟四人,也在西域江湖很有名气。他是天山四鬼中的老三,人称双刀鬼刘生。
        “父母的愿望总是一种美好。他们出生的时候,他们的父母并不有名,可希望他们过的快快乐乐,所以给他们兄弟起的名字是快乐生活。可惜他们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哎!他们不愿做人,当了天山四鬼,这就是造孽。”老高的话语好像是在介绍朋友,可语气充满了惋惜。
        “死老头,你这是自己找死。”双刀鬼刘生听到了老高的话语,双刀直接砍向了老高。在刘生的心里,这个老高很谦虚,从不多话,
        但今天他的话太多了,而且很难听。他杀人没有理由,因为他们在投靠袁二之前,是西域平山的匪首。做土匪的永远没有人性。
        双刀鬼刘生距离老高不是很远,在他跨出一步的时候,老高喊了一“倒!”这双刀鬼刘生真是听话,直接扑到在地,双手的刀从老高的胸前划过。
        “哎!还是老了,好久没有活动,计算的距离不准了。”老高在叹气。
        袁二看到了一切,他开始猜测,自己是否是这老高的对手?这刘生倒地的一刹那,袁二看到了他喉结上的飞箭,这是一种暗器,出手的老高没有人看到他动。袁二这时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一个可怕的名字。
        剩余的三鬼看见老三倒地,顿时睁大了眼睛。在他们的眼里,老高弱的可怜,不敢相信,在一个字的时间,他们失去了一个兄弟。
        这就是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感觉世界疯了。他们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老高。当着一切决定的时候,他们开始动手,三个人一起动手。
        一切的平静只是在一个瞬间,这三鬼只有了想法,可惜永远没有了做法。他们的兵器还没有拔出,他们就在惊讶中已经与他们的老三相聚,这李清已经动手。
        等待他的右手离开左手的剑柄,袁二知道这是李清杀的,这三鬼的喉结已经开始喷血,这剑实在太快了。“你们不配和高伯伯动手,他是我的。”
        李清的话让袁二的心在颤抖,如果是自己,行吗?他看看了自己的铁手,心中有个信念,他是快手袁二。他又抬头看着老高。
        “哎!你不用奇怪,我就是你想到的人,”老高对袁二笑了笑,是一种苦笑。
        袁二叹了口气说到:“一只会飞的猫,竟然在我的赌坊当了五年的管家,我没有想到。”
        世间的事许多的后悔,都是一句没有想到。其实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借口。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哎!一个名震中原江南的第一盗,会让人追杀的无处可逃。我就是飞猫高迁。”老高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一个让人崇拜而又可怕的名字。
        “飞猫高迁,少年出道,从没有一次失手。十四年前突然的失踪,听说承服于当时新起的血衣门,当了管家,五年前突然再次失踪,好像和血衣门的一件秘密有关。”袁二仔细的在叙述。
        “青莲山庄果然不是一般,身在西域,江南的事知道的这么详细。”飞猫高迁淡淡的笑了一声回到。他看到李清的眼眉在听到青莲山庄的时候,轻轻的跳了一下,夫人果然与青莲山庄有关。
        “知道的多才能明白怎样保护自己,可惜,来了五年,今天我才知道你是飞猫。”这就是一种嘲弄,许多人总喜欢去打听别人的隐私。其实自己的隐私在别人的眼中,已经一无遮拦。
        “高伯伯,你们果然还在一起,娘说了只要杀了该死的冯山,高伯伯一定会出来。”李清在笑。
        可高迁心里在哭,这李清并没有认出自己,是自己的鲁莽暴露了自己。人到了年纪,就应该沉稳,可惜有的时候,自以为的聪明反而会害了自己,现在的高迁就是这样认为。
        “夫人说的?”高迁回了一句。
        “其实我知道,越精明的人越容易失算,就像这冯山,其实我并没有认出他,只是他看到我手中的剑,眼色暴露了他,他不只是一个简单的伙计。”李清的话让高迁感到惭愧。此时若是冯山知道,一定跳起起来再扇自己一个嘴巴。
        “其实也怨不得他,使剑的人看到剑,尤其是一把好剑,谁都会暴露自己的贪欲,这是他的弱点,他太贪了!”高迁又叹了一口气。
        “听说你也很贪,是吗?”李清在问。
        一切都在贪欲中发生,高迁的思绪开始回忆。年少时自己是何等的有名,可惜一只会飞的猫,打赌败在了夫人的手下,夫人的手法是那样的厉害,竟然从他的身上偷走了他辛苦偷来的剑谱。
        他是江南的第一神盗,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夫人承诺,只要留在她的身边,永远不会告诉别人。他当了他的管家,当了十多年的管家。
        可惜一切都在贪欲,当他无意中知道夫人手中剑的秘密的时候,他找到了冯山,一起去偷剑,可惜失败了,被夫人追杀,逃到了西域的古城,做了赌坊的管家,一切就是这样的蹊跷,有的时候,他相信自己就是一个当管家的命,而不是江南的第一盗。
        高迁看着李清背上的箱子开口说道“看来你们已经找到了它?”
        “这一切本来就属于我们。”
        “对,应该属于你们,我跟你去见夫人。”
        “对,你该回去了,娘也很想你,说高伯伯其实心眼不坏,小时候,还帮我扎过风筝。”李清的眼中放出光芒,谁都有一个怀念的童年。尤其一个刚刚成年的人,心里还装满昔日的童真。
        “这位叔叔,给我银子,娘还要给我和仙仙姐姐买衣服。”李清转头对袁二说到。
        “给他,你不是他的对手,”高迁冷冷的对袁二说到,他看到袁二的手在动。
        其实袁二的脑海在飞快的转着一个思绪,李清若是血衣门的人,他为什么要杀快刀尚远?他们有什么仇恨?若不是血衣门的人,为什么要杀软剑冯山?他们又有什么仇恨?高迁是昔日血衣门的管家,他一定是血衣门的少主人。
        “你怕我吗?”此时的李清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怕与不怕只是一念之间。袁二想说不怕,但说出的字让自己也不敢相信,他说的是“怕!”
        “害怕就好,今天你怕了,就算了,就让我带高伯伯先回去,给我银子,”李清话显得莫名其妙。
        等他们离开,袁二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汗湿。退回椅子上坐下,他需要静静的思索。一个突然的想法让自己开始真正的害怕,十五年前的今天,大师兄的孩子,正是今天的生日,难道是他们?不可能,这一切没有这样的巧遇,他在安慰自己。
        这一刻袁二感到特别的心累,一切是这样的可怕,难道是师妹带着孩子回来报仇?李清为什么不杀自己?如果老高不死,也许能解释一切,只有等老高回来。
        古城的黄昏来的很快,可老高没有回来,袁二第一次感到等人也是这样的焦虑和可怕,他想知道这个秘密。可派出的人回来禀报,没有找到老高,这老高带着秘密瞬间消失。
        袁二的心开始压抑,他突然感觉自己老了,只有老了才开始害怕。
        古城的夜色之中,只有那醉吟楼的歌声是一道风景,这是他最喜欢的歌声,可今天袁二感觉是那么的沧桑无助。
        一曲筝声久久回荡在古城的夜色之中:到来难遣去难留,著骨黏心万事休。潘岳愁丝生鬓里,婕妤悲色上眉头。长途诗尽空骑马,远雁声初独倚楼。更有相思不相见,酒醒灯背月如钩。

第四章:爱热闹的姑娘
        袁萍儿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太阳东升。
        “疯丫头,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啦!”
        “闭嘴,该死的臭鸟,小心我绑住你的鸟嘴。”贪睡的孩子,赖床永远是那么的美好。何况袁萍儿今年刚刚十六岁,正是少女花开的季节
        “萍儿,你要去绑谁的嘴?”
        听到门外是大哥袁天逸的声音,袁萍儿急忙爬了起来。大哥袁天逸非常的疼她,但哥哥也很严厉,一起练功的时候,从不让她偷懒。山庄了只有大哥叫她萍儿,剩余的人都叫她疯丫头,这包括远在古城的二叔。
        “哥,我在骂翠儿。”
        “疯丫头,翠儿不离你了!翠儿不离你了!”
        翠儿是只会说话的鹦鹉,为了督促袁萍儿练功,大哥从外地高价买回来了这只多嘴的鹦鹉,它学会了斗嘴。袁萍儿心里老想,这要是只大公鸡多好,可以捉住,找师弟们烤了它吃。谁让它像个报时的大公鸡一样,每天都按时催个不停。
        “二叔来了,等会去打个招呼。”门外没有了声音,萍儿知道大哥走了。
        二叔就是萍儿的宝,每次二叔从古城来,都会给她带来古城的特色。父亲也会容许他们在后院做西域最好的烧烤,来款待二叔。在萍儿的世界里,二叔回来,就是一个吃的世界。
        飞快的打扮好自己,来到客厅,萍儿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二叔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分开才一个多月,萍儿感觉二叔老了。
        “二叔好!”
        “嗯!”
        今天的二叔回答的很无力。在萍儿的记忆了,二叔每次见到她,都是疯丫头叫个不停,可今天的二叔变了,变得目光痴呆。
        “我与你二叔有点事,去找你大哥,看看宁儿,她也来了。”父亲的话今天很冰冷,这是萍儿的感觉。
        “是!”萍儿不敢多说,退了出来,去找宁儿。
        宁儿是她的堂姐,是二叔的女儿,叫袁宁儿。比萍儿大一岁。等见到宁儿的时候,她和大哥在一起,脸色都很凝重。
        萍儿不喜欢静,她是一个爱热闹的姑娘。可今天大家的表情让她心里不舒服,她感觉憋的厉害。
        “宁儿姐姐好,你来了怎么不去找我?”萍儿想打破宁静。
        “别闹,大人们有事。”袁天逸的口气很老成。因为在这青莲山庄,他不但是少主人,在那西域的江湖,他还有自己的名气,人称追风剑袁天逸。这个名声不是恭维,在他二叔收服天山四鬼的时候,他才十四,他用他的剑打败了四鬼中的老二,江湖人称索命剑客的刘乐,这一战使他少年成名。
        “尚叔叔死了,死在了一名少年剑客的手中。”宁儿不喜欢去搬弄是非,可这是事实。
        “天山四鬼也死了,死在了他们的手中,还有那个高掌柜,他失踪了。”
        这怎么可能?在萍儿的记忆里,这个尚叔叔很冷酷,但父亲告诉他们,不许去惹他,他曾是一名名震西域的高手,叫快刀尚远。她在古城偷偷的去看过这位尚叔叔,他在剔肉,他剔肉的刀飞快,可这位叔叔好像从不来她们的山庄。
        她是一个爱热闹的姑娘。可看到天山四鬼的时候,她并不开心。在萍儿的记忆里,这四个人很龌龊,可惜了他们唯一的一个女儿刘芸,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这个少年用的什么剑?”袁天逸在问。
        “他没有用剑,好像是一个箱子,打开箱子的时候,尚叔叔就死了。”宁儿说话的表情,她也不相信。
        “一个箱子?一个箱子就能杀人?”袁天逸从来就没有听说。
        “他杀软剑冯山的时候,用的是剑,可惜没有人看到他出剑的速度。”
        “这是一个对手,一个可怕的对手。”袁天逸的心里在想,自己人称追风剑,自己的剑可以去和风的速度相比,可这个年青人的剑,杀人的时候,没有人看到他出剑,他的剑速度一定飞快。
        萍儿是一个爱热闹的姑娘,她不喜欢这样的场面,“我们去找他,我不相信他的剑有那么快?”
        快是一种形容,快只是人的感觉。就像这一种称号:快剑、快手、快刀。可惜快刀尚远已经死了,这说明他的刀并不快。
        “不许胡闹,大人说的是正经的事儿。”袁天逸的口气有一点生气,他心疼这个妹妹。在他们袁家,他只有这两个妹妹,一个是贪玩的萍儿,一个女儿是二叔的女儿袁宁儿,宁儿比他只小一岁,也是一个少女花开的季节。
        可袁宁儿的个性很冷,自小二叔送她到天山的一个道姑那去学艺,回来她闯出了自己的天地,人称冷面罗刹。
        萍儿是一个爱热闹的姑娘,冷酷的场面她不喜欢,她想她们使个鬼脸跑了。袁天逸知道她在这得不到好处,肯定会去欺负山庄的弟子,这就是萍儿的本性。
        她是一个闲不住的姑娘,一个爱热闹的姑娘。
        等萍儿回到家中,家宴已经开始。今天他们没有等她,看到父亲沉重的脸色,萍儿把个性做了收敛,悄悄的做到大哥袁天逸的身边。
        在她的心里记得,每次父亲训她,大哥都会保护她。可今天的大哥没有看她,脸色非常的难看。
        “萍儿,你终于回来了。”父亲很少叫她的名字,自小疯丫头的绰号就是父亲喊出来的。
        “嗯!”萍儿见今天家中的气氛不对,没有敢多说一个字。
        “你妹妹已经长大,萍儿很任性,你是大哥,要多关心她。哎!我们家中你母亲不会武功,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从不知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以后可要苦了她。天逸替我照顾好她。”
        父亲这是要出远门,好像要去好久好久。听到这样的安排,萍儿心里一愣。难道他要去给尚叔叔报仇?这个尚叔叔是她的师叔,虽然从不来她们家,但父亲好像很关心他。
        “我也要去!”爱凑热闹是萍儿的天性。听明白父亲的意思,她还是憋不住自己,露出笑脸去讨好父亲。
        “胡闹!”袁峰训了一句萍儿,端起了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大哥,应该我去。”二叔在说话。
        “不行,你去了古城的生意谁去打理?况且宁儿已经大了,一切已经过去,该给她找个好人家了。”
        就她嫁人?听到冷面罗刹的名字,公子哥们都吓跑了,谁敢娶她?萍儿向傍边的堂姐做了个鬼脸。
        以前每次见面,萍儿也喜欢用这样的话去捉弄宁儿。于是在整个的青莲山庄都会听到她们姐妹打闹追逐的声音。
        今天的宁儿听到好像很冷静,但女儿家的羞涩,还是红了两腮。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想用茶杯挡住羞红的脸儿。
        萍儿看着宁儿,心里在想。
        每个少年都有自己的梦想。此刻萍儿的梦想是想当一名女侠,骑着骏马手拿着她的长鞭,挑战这武林,看到那些自以为是的大侠,听到她的名号,吓的跪地求饶。
        她想有他们一样的名号:父亲叫快剑,二叔叫快手,不来山庄的尚叔叔叫快刀,大哥叫追风剑,漂亮的宁儿叫冷面罗刹,
        就连那见了讨厌的天山死鬼,也有他们的名号,可惜自己没有。
        她想去闯出自己的名号,可父亲从不让她出去。为此宁儿嘲笑过她,说“你就叫疯丫头袁萍算了。”
        于是她躲在自己的房内,生了宁儿一整天的气。在宁儿回古城的时候她也没有去送她。
        等二次袁宁儿来的时候,看到古城最好吃的东西,她就忘了一切。因为她还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她耐不住寂寞,她喜欢热闹。
        “大哥,准备什么时间走?”袁二起杯敬了大哥袁峰一杯。
        “明天,我怕夜长梦多。”
        年青的追逐只是名利,当一切拥有的时候,许多放不下的就是家人。与那看似眼前,其实飘渺不定的名利相比,家是一个归宿。
        “爹!”袁萍又讨好叫了一声,她想跟父亲一起出去,外面的世界一定很好玩。
        “看好你的妹妹,不听话就嫁了她。”袁峰没有理会她,对儿子天逸在安排。
        “哼,我才不嫁那个猪头!”听到父亲给自己定的亲事,萍儿就反感。
        “王松有什么不好他家是古城的首富,他的武功也并不输给你,他家与我们可说是门当户对。”袁峰的口气变得生硬。
        “我才不嫁那个王猪头。”萍儿开始胡闹。她就不明白,一本书都不会背的他,为什么起个笑面书生的名号?看到他肥胖的身躯,硕大的脑袋,心里就感到憋气。萍儿背后叫他猪头王松。
        说完袁萍堵气跑了出来,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孩子,哎!”父爱在女儿的眼里,严厉却又无奈。
        “你们走吧,我与你二叔还有点事儿安排。”袁峰换了话题。
        等大家离去,萍儿又偷偷的跑了回来,这就是她的想法,她想知道父亲去哪里?可惜他们的声音很小。萍儿只听到了江南姑州四个字,她猜测父亲要去江南。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第五章:江南就是好
        江南就是好!可没钱的江南一点都不好。
        “丫头,你的房钱什么时候交?三天了,我这可是客栈,不收留你。”
        当客栈的老板娘再次催的时候,袁萍开始傻眼,来到江南半个月,骗来那笑面书生王松的两千银子,她已经很快的花完。
        可惜现在那个傻猪头不在,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借口买个胭脂,大方的王松就给了她两千两银票。她来到江南想起此事就感觉可笑。可今天没有银子可骗。
        “你们这有血衣门吗?”萍儿突然想起这个,如果她知道血衣门,或许还有希望。
        “老娘知道洗衣门,今天晚上你再没有银子,就去给老娘洗衣服还钱。”老板娘霸道的声音响彻了客栈。萍儿只好客客气气送她出门。
        没有钱的日子,竟是这样的可怕。在父亲与大哥身边习惯的萍儿,从来没有想过钱的来历。她也不需要钱,因为她生在青莲山庄,是个富豪之家。
        可今天没有钱,她就得滚出悦来客栈,老板娘只认识钱,不认识她。萍儿此时想到了一个地方,这里肯定有钱,而且会有很多的钱等着人去拿,这就是赌坊,一个人人都想发财的地方。
        她在二叔的赌场学会了赌钱,而且技术很好,于是她去了只有男人才去的赌坊,想碰碰运气。姑州城内最大的赌坊,是百胜赌馆,她来到了这里。
        当她进门的时候,门口的伙计用最怀疑的眼光送她走了进去,伙计心里猜测,这又是谁家的小姐跑来闹事?他想得一点没错,萍儿进了转了一圈,见无人理会,有转了出来。
        这是赌坊,好赌的人只看银子,不看美女。伙计用奇怪的眼神望了萍儿一眼,习惯拉客的他上前还是搭讪。
        “小姐这是找人?”
        “哦,不,不,哦!是的我来找人,”看到语无伦次的萍儿,伙计干笑了一声。
        看到好客的伙计,萍儿涨红了脸,但也是没有办法,那催命的客栈老板娘,可不等她,该死的她只认识银子,若是在西域古城,萍儿一定拿银子砸满她的钱箱,可这是姑州城内,她现在是一个偷偷离家的姑娘,恰好也是一个身无分的离家大小姐。
        “这个,小哥,你们这借哪个吗?”萍儿实在没有办法说出那个钱字,她从来就不知道这钱是这么的重要。
        赌坊只有银子,没有酒。这就像进了赌坊只能看到赌红眼的赌鬼,无法见到饮酒做赋的才子一样的道理。
        可今天萍儿见到了,她在百胜赌坊见到了这个人,好心的小二并没有为难她,伙计知道只有遇到困难的人才会这样,何况开口的是个漂亮的大小姐,于是伙计领她来到了赌坊的二楼。
        “少主,这位小姐来赌坊。。借。。银子!”伙计想忍住笑,可他实在是无法忍住,笑着将话说完,他感觉今天的自己特别想笑,而且会笑到回家见到他老婆的时候,他想起来今天的故事一定还想笑。
        “你来赌坊借银子?”少主是个年青人,他没有笑,只是用最奇怪眼光打量了萍儿一番。他曾经感觉自己很傻,他忘不了装扮伙计的软剑冯三,看他的眼神。
        到赌坊去借银子,回到姑州后,来到自家的赌坊,他明白了自己的可笑之处,也明白了冯三奇怪的眼神,他想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永远不告诉别人。
        可今天的他遇到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还是个姑娘。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本以为自己做过的事傻,不会出现,当看到和自己一样傻的人,在干同一样的事儿的时候,感觉是那么的现实,李清的心在为自己可笑又叹息。
        他就是李清儿,血衣门的少主,这里是他家的赌坊。
        “我?”萍儿看着李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爱热闹的她变得羞涩了。
        “你需要多少?”李清轻轻问了一句。
        “该死的老太婆,怎么不告诉客栈的费用是多少?”萍儿的脾气又上来。
        原来这姑娘不但没有的银子,还欠了客栈的银子。李清愣了,这是谁家的小姐?但心里有一种感觉,她不是江南本地人。
        他看着她,李清发现这姑娘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眼前的桌子,这桌子此刻有酒有菜。这姑娘不但没有银子,还饿着肚子。
        饥饿是人的本能反应。萍儿看到眼前的菜,才想起来,今天的自己没有东西可吃。该死的老太婆,没有了银子,客栈不让住,连每日的饭菜也给停了。萍儿的心里想骂她一百遍。可骂人当不了饭吃,此刻看到桌上的酒菜,她第一次感觉这饭菜实在是诱人。
        “我今天心情很好,想找个人同我吃这烧鸡,听醉仙楼的小二说,这是姑州城内最好吃的烧鸡,你喜欢吃吗?”李清看了看桌子,指了指刚送了的烧鸡。
        “想,今天刚好我有空,有时间吃。”望了望烧鸡,萍儿一点都不客气,这个时候,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就是一个傻子。
        李清静静的喝着酒,他想开口,但是他看到眼前的姑娘实在没有时间说话,她的筷子就没有停过,当然她的嘴也就没有时间说话。
        他有耐心,一个看姑娘吃饭的男人,若没有耐心,他一定脑子有病,况且眼前的姑娘除了吃相有点急,人却非常的靓丽。
        “你不吃点?”萍儿终于开了口。
        “哦!我不饿。”看着眼前的分卷残羹,李清只能这样去说。
        “我叫萍儿。你叫什么?”停手的萍儿开始了套近乎。
        “娘叫我清儿!”
        “愣头青的青字?”
        “不,清算的清。”
        “你,人挺好!”
        “我本来就是好人,哎!可惜好人没有好报。”李清的眼色变得冷漠。这个古老的语言,折磨着自称好人的良心。什么是好人?什么又是坏人?这只是心的感觉,其实心很累。
        “这是你家的赌坊?伙计称你少主。”萍儿看着年青的清儿,有点不相信,二叔的赌坊也很大,可里面的人都年纪很大。
        “这是娘的生意,我过来学点赌。你欠了客栈的银子?”李清回答的很老实,他的确不会赌。但他会理解一个女孩的心思,当伙计再次送来茶水的时候,他想起了这个。
        “该死的老太婆,就欠了三天的房租,就想撵我走。”看到伙计上的茶水,萍儿给自己倒了一杯。
        “什么客栈?”
        “悦来客栈,对就是它,等找到糟老头子,我一定让他买下它。该死的老太婆,竟让我去洗衣服。”堵气的女人都是一样,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错误。
        李清望了伙计一眼,懂事的伙计点点头走了。可萍儿的话,他很好奇,年青的心充满好奇。
        “洗衣服?洗什么衣服?谁是糟老头子?”他问了一句,准备去拿桌上的折扇。
        “不许提她,扫兴。”萍儿早就看到了折扇,吃饱喝足了,她想到了为自己去火,顺手也去拿了折扇。大咧的她心中不计小节。
        “你不会赌钱?”萍儿的心里十个男人九个赌,还剩一个是伙计,只有他没有时间去赌,他得去伺候别人去赌钱。
        “奇怪?”看到萍儿拿走了折扇,清儿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萍儿很大咧,个性很热闹。
        “是很奇怪,我可以教你去赌。”萍儿突然有了一个想法,用他的银子,在他家的赌坊,去教他怎么去赌钱。当心里想到这的时候,心里想偷偷的笑,她认为自己很聪明。
        “你有银子可赌?”李清顿了顿声,问了一句。
        “你有啊!”
        “你知道我会给你?”
        “当然会啊,现在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要不分彼此,互相帮助。”萍儿的理由很好像充分。
        “朋友?对我们是朋友。”李清认识她不到一个时辰,她除了大吃一顿,好像没有什么让他值得认识。可在心里,一丝的好奇与一种从未有的感觉,让他想去认识她,了解她。
        “走,下楼去,我教你”,萍儿吃饱了肚子,感觉这江南就是美,江南的朋友就是仗义。她拉起李清的手,催他下楼。
        李清的脸红了,可惜萍儿没有在意,她拉着不知所措的李清跑下楼。她心里记得,今天没有银子,那该死的客栈老太婆就会让她睡在姑州城的街头。
        此刻李清的心在发烫,这是第一次主动让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牵着手,他想抽回来,但这手很细、很柔、很软,让他的心发烫,脸发热,但心里有一种理由在拒绝自己,他跟着跑下了楼,他感觉今天的江南就是美。
        “银子?”来到赌桌旁萍儿松开了手,望了望李清,这个愣头青,没有银子怎么赌?
        “银子!”李清望了望赌坊看家的掌柜,他很奇怪自己很听话,好像就是一个传话者,随口就来。
        “银子?哦!哦!来了。”掌柜的反应很快,深情的看了李清一眼,他看到李清的眼中充满了愉悦,这是春天的感觉。他是一名老者,他是过来人,他看了看窗外,他看到今天的江南的确很美。
        他想让少主的春天更美,于是在送上银子的时候,他换下了坐庄的人。
        江南就是美,可萍儿的手气不美。因为到黄昏之前,她就没有赢过,她想打自己的手。当把最后的银子压宝输了后,她偷偷看了李清一眼,本想当个师傅,却是个只会输银子的师傅。
        她发现李清一直很认真,很有耐心,他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是个很听话的徒弟。
        “该死的老太婆,都是她的诅咒,今天就没有赢过。”萍儿发了句牢骚。她不敢再赌了,她已经输了一千两了。这就是一个输红眼的人,给自己找的借口。
        “还要吗?”李清笑着问了一句。
        “我输你好多的银子。”萍儿不敢抬头,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大姑娘,低着头,右手摆弄着左手。可她就是一个姑娘,一个春光灿烂,喜欢热闹的姑娘。

第六章:  姑州夜很美
        姑州的夜色来的很快,夜色也很美。这正如清儿现在的心情,他感觉心里很美,他想去风中,让风带走他的美,去告诉每一个人,他心里很美。
        “你输了?哦!你把我的银子,输给了我的赌坊?”李清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轻轻回了萍儿一句。
        “我输了,输了好多。那个糟老头子的手法太厉害了。”傻气的萍儿没有听出李清的意思,回头看了坐庄的老者,她感觉这个人的手法很熟,但实在无法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哦!对!是他太厉害,你才输了?”李清在自家的赌坊听过许多人的借口,可今天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借口,一个女赌徒的借口。此刻回来的伙计向他点了点头,李清已经明白他做了他想的事,他是一个聪明的伙计。
        “现在你去哪里?”李清问了一句。
        “我饿了!你能请我吗?”
        “能!”李清感觉自己的反应很快,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吃饭本来就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可惜能让他请的不多,因为他是百胜赌坊的少主。
        于是他们离开了赌坊。在离开的一刹那,做庄的老者掌柜,放下了手中的赌具,脸色回到宁静,她怎么来了?她不该来这?走到赌桌旁他认出了袁萍儿,可无法拒绝少主的心情,本来想让李清高兴,但他心中下了狠手,让袁萍儿输了好多,他想让李清生气,赶走萍儿。
        可世界就是这么蹊跷,事宜愿违,今天的少主变了。不但没有生气,还请萍儿去醉仙楼吃饭。他叫过了伙计,叮咛了几句,匆匆离开了百胜赌坊。
        来到了姑州最美的地方,走进了最好的酒楼醉仙楼中,萍儿的心情开始放飞。来到姑州城内,她第一次这样开心,今天她有了一个朋友,一个为她花银子不眨眼的朋友,他们只认识一天。
        等酒楼的伙计上完最后一道苏州的名菜蟹壳黄,萍儿的眼睛开始发亮。她不想在等。在她的心里,看到美食不吃的女孩子,不配当一个吃货。何况在家里,她虽然是个大小姐,可惜从没有小姐的脾气,混在山庄的弟子中,她什么都敢做。今天她变了,想装一次单纯,可惜吃货的眼神出卖了她。
        “你吃吧,不必客气。”李清打破了尴尬。
        “你不吃?”萍儿吃惊的抬起了头。她忘了,这只是主人请客时的客气。
        “我。。。。”李清不知该怎么回答。娘教会了许多,但从没有教会他怎样去对待一个姑娘,一个这样大咧的姑娘。
        “我看着你吃。”李清记得娘喜欢这样说,其实这是一种母爱。今天他说给了对面的萍儿。
        “姑娘吃饭好看吗?”袁萍儿笑了笑,对李清眨了眨眼,她想逗一下李清,但她发现李清没有看着她,奇怪的看着他的身后。她想回头,但听到后面的话语,她不想去回头,她怕见到这个人。
        “姑娘吃饭好看,但一个媳妇陪着别的男人吃饭就不好看。”这是王松的声音,萍儿感觉头都大了,这该死的猪头竟追到了江南姑州。她看了李清一眼,李清正认真的看着王松,这个男人他不认识。但看了一眼萍儿,他似乎明白,他们应该认识。
        “你喜欢看月亮吗?”萍儿说了句奇怪的话,眼睛看到了醉仙楼二楼的窗户,恰好他们坐在二楼的窗户边。李清喜欢安静,每次来到这里,懂事的伙计给他备的都是靠近窗户的桌子,这样可以看到窗外。李清看了看此刻的窗外,姑州的夜很美。
        “走!”萍儿突然起身拉住了李清的手,从窗户飞身而出。她知道李清懂的武功,在百胜赌坊当她拉着李清的手下楼的时候,握紧的手她感觉到了李清手中的茧,那指上的茧是一个剑客练剑时磨出的茧,这应该是一个中年剑客的手,才能拥有,李清为什么会有?可惜她没有多想,当时她只想赢点银子。
        月色之下两个身影在起落飞舞,这是一种武功的境界。可这只有飞的人才明白,萍儿感觉自己的武功大长,她从里没有飞的这么快过?当她感觉自己的腰上有只温暖的手时,她才明白,是李清用手轻轻揽着她在飞。这个年青的李清武功是这么的厉害?她没有想到,萍儿感觉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等后面没有了声音,李清止住了脚步,落到了地面,放开了萍儿,他感觉自己的手在出汗。他为自己想找个理由?可惜没有借口。夜色之中他没有看到萍儿羞红的双腮。
        “该死的猪头,竟追到了这里?”萍儿的自言自语打破了夜色的尴尬。
        “你们认识?你是他媳妇?”李清的心里很矛盾,也很奇怪?为什么要带着她跑?
        “哼!都是糟老头子做的主,我才不稀罕那个大猪头。”萍儿想起王松,心里就窝火。可也是怪自己,没有来江南的银子,自己恰好找了他去骗了银子。现在他追到了江南姑州。
        “你不喜欢他?”李清问了一声感觉后悔,没有一个媳妇会叫自己的丈夫大猪头,除非根本就不喜欢他。
        “他做梦?我才不会嫁给他。”萍儿发了声牢骚。
        “老太婆不会做梦,只会做鞋,姑娘、公子要这漂亮的绣花鞋吗?”萍儿没有听到李清的回答。他们听到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也看到一个老妇人从夜色的街道中走了出来。
        苏州的生意就是好,这夜色之中,还有人卖鞋子,萍儿好奇的看了老妇人一眼。夜色之中,老妇人拄着拐杖,走路很蹒跚,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小心!”等李清的话语刚刚出口,萍儿就看到了绣花鞋,不过这鞋穿在老妇人的脚上,而脚又飞身踢向了发愣的袁萍儿。
        手比脚快,但脚比手恨。手中的折扇直击那妇人的脚踝的一刻,李清感到了这脚的威力,他用了十成的功力去挡的这一飞踢,他怕伤着萍儿。老妇人空中一转,化解了他的直击,回身又起一脚直击李清,李清闪身后退,身影飘落,躲过了一击。
        看到连续的招式,没有伤到李清,老妇人一个后翻,落地了地上,“公子好身手。”随着声音身体飞向旁边的屋顶。李清的反应更快,一个健步飞身而起,追了上去,瞬间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哎!我怎么办?”萍儿知道自己的能耐,肯定追不上,这时就是耍性子跺破了脚也没有用。李清走了,我怎么办?萍儿心里在咒骂:死小子,追什么追?身边有个姑娘也不知道陪?她感觉这时的夜色并不美,月亮也不好看。她只能凭着白天的记忆寻找回悦来客栈,她没有地方可去。
        家是一种温馨,家是游子的归路。当萍儿看到悦来客栈的招牌时,她激动的想哭。
        终于回来了,但想到那老太婆的声音,她心里开始胆怯。毕竟她还是一个姑娘,不会像泼妇一样去骂街。
        萍儿的心中在编制一百个理由,没有银子也得先进去落脚,一个大姑娘不能夜宿街头。当她进门的那一刻她愣了,世界变化的是那么的快。
        “哎呀!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我们等了你一天了,”老板娘的声音甜的让萍儿感觉进错了门。但眼前的老板娘年没有变,还是午时催账的老板娘,只是态度变得让萍儿吃惊。
        “愣什么愣?老头子,快给姑娘拿吃的,”老板娘恶声训斥了他的丈夫一声。不敢在老婆跟前发火的男人一定怕老婆,这好像是一个真理。来到这悦来客栈,萍儿没有见这所谓的掌柜男人发过火,每天听到的都是老板娘的声音,穿梭在悦来客栈的每个房间。
        还有吃的?萍儿以为听错了耳朵。
        “姑娘,你可是我的大财神,有什么需要的给我说,我这里舒服又安静,你一定要多住几月?”老板娘的声音甜的让萍儿感觉发抖。谁包管了这一切?萍儿在想,等掌柜送了酒菜吃的时候,她还在想,吃完了酒菜回到客房她还在想!
        姑州的夜并不平静,远处画舫的歌声时时传来一曲: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歌声扰乱了萍儿的心,她静静的依靠着窗栏在听,女儿的心思没有人懂,也没有人去猜。
        姑州的夜在女儿的心思中静静的过去!楼下的李清看了很久,他不想去打扰萍儿,特别是夜晚。他担心萍儿,那妇人的轻功实在的厉害,李清竟没有追上,他突然想起来,留袁萍一个人在那,如果有危险,会怎么办?李清急忙返回,可惜没有找到人,他又赶到了客栈,看到吃饭的袁萍,他才放心。
        李清没有进去,等她回了房间,李清飞身离去。他不想让袁萍知道,他让伙计已经付了银两,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聪明的伙计,真不错!

第七章:太湖有三白
        人生最美的感觉有两种,一种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来到江南姑州,没有了嘴儿唠叨的翠儿打扰,袁萍儿的梦做到了天大亮,她梦到李清带她到了醉仙楼,吃了好多的蟹壳黄,她依然没有吃够,感觉肚子好饿,她想拼命的吃,可肚子依然很饿,于是她在梦中饿醒。
        该去吃点东西,醒来后的袁萍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吃,睡到快上午的人都很饿。许多人其实都是饿醒来,不是睡醒来!
        没有银子的感觉很无聊,萍儿想到了老板娘,这老太婆的态度,转的真快,应该去找她,说不定奇遇就在那一刻转变。世间的奇遇都是凑巧,等萍儿下楼的时候,她遇到了人生最美的第二种感觉,这是一个女孩子从小的梦!
        “姑娘,你终于起来了,门口的轿子从大清早等到了现在哦!”客栈老板娘的声音大的出奇,好像告诉姑州城的人,她这来了贵客。又好像在告诉别人,自己的客栈今天有个漂亮的姑娘要出去。
        “等我?”萍儿有点吃惊。
        “是的,萍儿姑娘,我们少主请你去吃早点。”来的是百胜赌坊的伙计,他笑的也很甜。萍儿认的他,伙计从少主那知道了萍儿的名字,所以他说的话也很甜。
        清晨起来,有一个潇洒的公子,派人用轿子抬着去吃早点,萍儿没有想到。但这是一种很美的小幸福,是女孩子的虚荣心,在告诉自己,这种感觉很美,也很期待,她等了十六年。
        十六岁正是一个少女花开的季节,也是一个有许多故事的春天。
        坐上轿子,来到了醉仙楼,萍儿的心想了一路,昨天的美食,让该死的猪头给毁了,今天去回遇到他吗?今天没有看到,来到醉仙楼的门口,萍儿已经确定没有,她看到醉仙楼的掌柜,带着几个伙计在门口等着什么?
        “他们在等谁?这么大的气派。”下了轿子,萍儿问了一句跟来的伙计。
        “等萍儿姑娘吃早点。”伙计的回答很平静。
        “等我吃早点?”萍儿的心脏差点飞出,姑州最大的醉仙楼的掌柜,带着伙计等在门口,就是为了等她吃早点?她不敢相信。
        一切都是一种梦境,但有时现实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梦中。萍儿揉揉眼睛,睁开再看,这就是现实。
        “萍儿姑娘吧,少主在等你吃早点。”门口的掌柜看到袁萍,就像看到了救星。也许是站的太久,迎上前的时候,走路的腿在打颤。掌柜使劲挤出了一点笑容,这哪是早点?都快成了午餐。
        “嗯!我是萍儿。”萍儿飞快的走进了醉仙楼。门外的气氛实在的尴尬,她听到了门口伙计的议论:少主等的就是她?她就是萍儿姑娘?架子真大,让我们等了一个早上!人家是姑娘,架子就是大!漂亮的姑娘架子就是大!
        漂亮的姑娘架子就是大,漂亮的姑娘虚荣心也很大,萍儿感觉一切都很美,特别是心,美滋滋!
        李清的位置没有变,还是昨天的桌子,昨天的窗下,他在静静的品茶。
        “你来了!”李清看到萍儿笑了笑,他很有耐心。
        “知道就是你,这楼上怎么没人?昨天你怎么跑了不管我?你不怕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出点事?你知道我没有银子,昨天也不给我留点,不怕我没地方去?”女孩子的嘴,是世间最厉害的武器!
        “完了?”李清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吃点!”李清又说的话,还是两个字。对付女孩子的武器只有一个,听她说完,请她吃。
        “蟹壳黄!我梦里吃了一晚上!”萍儿没过脑子的话,随口而出,说完自己的脸就红了,让一个男子,尤其是一个潇洒的年青男人知道,自己在梦中想到的也是吃,自己肯定是一个吃货,一个大吃货。
        “哦!”李清的回答又是一个字。
        去笑话一个女孩子的男人,就是一个笨蛋,虽然娘没有教他怎么对待女孩子,可李清自己的天赋知道,不能去笑话一个心地单纯的女孩子,而且她还把你当做朋友。
        朋友是两个复杂的字,许多人追逐了一生,结果还是一个孤独的自己。李清的记忆中没有朋友,从懂事开始,母亲教给他的只有仇恨,每天的练剑是他生活的全部,听的萍儿昨天叫他朋友,他感觉这两个字很亲切。
        看到吃的,萍儿忘了一切,姑州的美食太多了,为了品尝,所以她很快化完了带来的银子。现在的早点,也是午餐,掌柜自己也记不清做了几遍?少主只是一句话,萍儿姑娘要吃热的,必须还要新鲜。
        今天的吃相萍儿给出了女孩子的温柔,她在慢慢地吃,慢慢地品。
        “今天的二楼怎么没人?”萍儿开了口。
        “我们不是人?”李清望着萍儿,感觉她问的很可笑,但他没有大笑,只是轻轻的微笑。
        “我的意思,除了我们。”萍儿想解释点什么,但有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可笑,好像是一对偷偷约会的情侣,害怕别人看到。
        “今天不会来人,我包下了这里的二楼。”
        “包下了二楼?包下这二楼干什么?”萍儿在吃惊。
        “等你吃早点。”李清回答的很干脆。        “等我吃早点为什么”女人有个弱点,总是喜欢去问个为什么?好像自己没有脑袋。
        “因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二字又是一个很重的负担,或许让人用一生去承担。
        “我们不是朋友。”萍儿再次听到了自己最不愿听到的声音。为什么他总是在她吃东西的时候出现,她就是不明白。
        “哎!我应该包下整个醉仙楼。”李清也听到了声音。
        挡不住来的几人,醉仙楼的掌柜急的头上在冒汗,这是百胜赌坊的少主,他得罪不起,他有自己的故事,他苦不堪言。
        “让他们进来。”李清不想为难掌柜,他只是一个生意人。
        萍儿又看了看窗外,可窗外没有月亮。从来没有人相约别人去看太阳,这是一个不充分的理由。她只好低下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专心的去吃她的蟹壳黄。
        “她好吃东西,”这是王松在说话,
        “是的,她喜欢吃好吃的,”这是李清的声音。
        “她还喜欢骗人的银子,”该死的王松,萍儿心里在骂。
        “哦!她不骗朋友。”萍儿眼睛的余光看到,李清没有动,只是在看着她吃东西。
        “她是我未过没过门的媳妇。你是谁?为什么缠着她?”王松多问了几句。
        “我是她的朋友,未过门,也就说还不一定是你的媳妇。”李清回答的很干脆。
        “敢抢别人的媳妇,你是谁?说出个道来,”王松身后的汉子说到。
        “你又是谁?他找未过门的媳妇,能上来,你是什么人?”李清的脸色变得开始冷,他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在他的记忆中,娘告诉他,男人要活的高贵。
        “太湖三白。”汉子回答的声音很大,好像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他们的名号。可他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一个让他羞辱发狂的声音,这是醉仙楼伙计的声音。
        “来了,公子,这是您要的菜,太湖三白!”不知趣的伙计以为楼上的声音,是催他上菜,恰好今天李清点的菜,这一道就叫太湖三白。
        飞快的送上楼,他有飞快的跑下楼,他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个上菜的伙计。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留在那,那个场子不适合他存在,他是个知趣的伙计。
        “你是太湖三白,可你不是我的菜,这才是我的菜。”李清看这伙计送上的菜想笑,他实在是觉得可笑,错误的地点,竟有这样错误的巧合。
        “听着,我不是你的菜!我们是太湖三白。”汉子开始发怒。
        “对,你不是我的菜,这才是我的菜,太湖三白。”李清指了指桌上的菜。
        “我们是太湖三白,不是你的菜。”汉子的声音在发狂,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的脑袋开始乱了,他看到桌上的菜,该死,这道菜也叫太湖三白。
        该死的酒楼,为什么要给这道菜起名太湖三白?一切都是一个因果,等明天我一定要砸了这个招牌。汉子的心里在想,等我杀了这不知趣的年青人,一定先砸了这不知趣的酒楼,因为他是太湖三白的老大白面书生。
        王松请他们来帮助自己,可王松也是初来姑州,他实在不知道,这醉仙楼中有道菜,也叫太湖三白。
        萍儿已经无法吃的下去,这种奇遇就像是在等千年的巧合,可今天她遇到了。她在笑,她实在觉得可笑,在场的人除了这太湖三白,都感觉可笑,这是一个错误的场合,一个错误的千年巧合。
        错误的场合就有了错误的选择,白面书生的手已动,他是书生,用的一定是折扇,他的折扇是铁做的,里面还有机关,可以发射暗器。他出手就是他最厉害的暗器折扇花针,他心中只想置李清于死地。
        只有一声叹息,没有还手的痕迹,白面书生倒下的那一刻,他知道他错了,他无法砸了不知趣的招牌,也砸不了这不知趣的酒楼。他看到的只是飞起的太湖三白这道菜,和一根筷子,他记的有不少的江湖汉子倒在了他的折扇花针之下,他也是一个暗器高手,他想躲过飞来的筷子,可他只听到一声叹息。
        楼外卖唱的姑娘,歌声无比的悲凉:武皇去金阁,英威长寂寞。雄剑顿无光,杂佩亦销烁。秋至明月圆,风伤白露落。清夜何湛湛,孤烛映兰幕。抚影怆无从,惟怀忧不薄。瑶色行应罢,红芳几为乐?徒登歌舞台,终成蝼蚁郭!

第八章:鬼影孟婆婆
        瞬间,这个时间根本无法用字去形容。萍儿的的笑声在一瞬间打住,留下的只有吃惊的眼神和张大的嘴巴,醉仙楼的二楼,瞬间变得震惊。懂事的伙计送水刚到了楼口,用手捂住了自己张大的嘴巴,吃惊的眼神让他发呆。
        “可惜了我的鱼!”李清的叹息,是为他的鱼,鱼的上面扎满了针,这是白面书生的折扇花针。李清手中的筷子只剩了一根。
        萍儿看到了另一根,它不在李清的手中,而在这个自称白面书生的喉结之上,一根普通的筷子,竟杀了一位暗器高手,萍儿不相信,她又揉了揉眼睛。
        许多的事儿,都希望眼见为实,但真正看了,许多的人有不希望这是事实。这就是人,一个自谓高尚的人。
        王松的额头开始流汗,他看到最快的手法,虽然他不相信这是事实,但这就是事实,这个年青人,用一只普通的筷子杀死了白面书生。
        这就是高手?他很奇怪,这是他花了一千两银子,就请了这么一个高手?一招毙命。
        “你不该杀了他。”冷静是一个高手的标准,说话的是王松后面的一个女人。
        “为什么?”李清的心中明白,是男人就要保护好自己,此刻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朋友。
        “哎!他是孟婆婆的儿子,自以为他的花针天下第一,当了老大时常就知道欺负我们夫妻,他太傲了,骄傲是一个高手的弱点。”说话的女子看着死去的白面书生在说。
        “哪个孟婆婆?”萍儿没有听说过。
        “江南只有一个孟婆婆,也就是幽灵庄的鬼影孟婆婆。你们今天杀了她的儿子。”女子的声音有点惋惜。
        李清的身子一怔,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来姑州时,娘告诉他,不要去惹这个幽灵庄的女人,她很毒,而且善于心计。
        “你是?”单纯的萍儿问了一句。
        “我是白面玉狐赵玉,他是我的丈夫,白面郎中杨善,他是个善人,他不会杀人,只喜欢救人。”白面玉狐赵玉的眼中有丝温柔,这是萍儿的感觉。
        温柔有时就是一种陷阱,这叫温柔的陷阱。萍儿点了点头,在低头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一声惊叫。
        “萍儿小心。”这是李清的声音,今天这是她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她看到了白面玉狐赵玉手中瞬间飘出的迷雾,再也没有看到今天以后的事情。
        “你杀了她?”李清的反应很快。可惜他听到的话也是从窗外飘来。留下的只是一串赵玉得意的笑声。“李少主,她不会死,她的死期是一个月后,我们在幽灵庄见。”
        致命的错误,就是大意,李清看到他们夫妇从窗户飞身离去,恨自己大意,鬼影孟婆婆的弟子,手法不会这么差,他应该明白,这是一个圈套,是让萍儿大意。
        王松的手法很快,但他没有离开,他给萍儿很快喂下了一个药丸。李清没有动,他看着王松,一个男人没有充足的理由是不会杀死自己的媳妇,何况他从遥远的西域赶来。
        “我只能保证她不会中毒太深。”王松想扇自己一下,这太湖三白是自己请来的高手,目的只是想教训一下李清,让他离开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可今天伤的恰好就是他未过门的媳妇。
        “我叫王松,朋友称我笑面书生,我给她吃的是天山雪莲做的解药,可以缓解一时。”笨拙的王松想解释这一切。
        “你从哪儿请的他们?”李清问了一句。
        “城西,是一个老婆婆介绍的,昨天你们离开,我去找个帮手,遇到了她,她告诉我花银子请太湖三白,可以找回萍儿,我真傻。”王松在解释。
        “你就是傻,她怎么知道你在找萍儿?”李清明白,这就是一个圈套,等着他望里面钻。
        “她在卖鞋子,我以为她是好人。”王松感觉很委屈。
        “卖鞋子?什么样的鞋?”李清想到了昨晚的老婆婆。
        “绣花鞋!”王松就是傻,李清已经感到,她们就在等一个机会,这笨笨的王松就是她们的机会。果然就是她,她就是幽灵庄的鬼影孟婆婆。
        姑州的下午很无聊,无聊的男人只有去喝酒。与李清一起喝酒的是王松,两个失意的男人一起喝酒,聊得当然是女人,因为他们认识同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没有醒来,她还在昏迷中。
        送回悦来客栈,他们只有在悦来客栈的一楼,等萍儿醒来,萍儿的客房在二楼。
        同时李清在等一个人,只有他能解释一切。
        “你与她只是朋友?”王松的话充满醋味,而且好像很酸。
        “是,我们只是朋友,而且是她把我当做朋友。”李清不愿得罪萍儿的朋友,让自己的朋友承认自己适合当朋友,有时很难。
        “你们什么时间认识?”王松不死心,他要知道对手的一切。
        李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感觉这王松在刨根问底,怪不得萍儿不喜欢他,叫他大猪头,他自己饮了一杯酒。
        “你们认识好久了?”王松又在问。
        “昨天认识,昨天的那个时间。”那是一个美妙的时间,一个美妙的巧遇,一个美妙的回忆,李清在想昨天认识萍儿的时候,萍儿狼狈的样子,好吃的样子,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但只是一个瞬间。
        王松在吃惊,他们昨天认识,就这么熟?他不相信,但李清的话,他心里必须相信,这个人不会骗人。
        “你知道她是谁?”王松想用萍儿的身份吓到李清。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叫萍儿,我是她的朋友。”李清又饮了一杯酒,他想让王松告诉萍儿的一切,他在等待。可惜等待只有错过,若是此刻他知道萍儿的来历,他一定会吃惊。他们的谈话被进来的人打断。
        “少主,一切已经打探清楚。”进来的是百胜赌坊的掌柜。他望了王松一眼,好像很吃惊,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王松是位公子,他喜欢别人的奉承,他不喜欢去观察别人。
        “他们不是太湖三白,这个名号是今天有的,他们知道醉仙楼有这道菜。”掌柜回答的很真实。吃惊的是王松,那老婆婆推荐的时候,他只看了他们一眼,他相信他们,是因为他想找个帮手,而他的随从伙计太笨,只会花他的银子。
        掌柜接着在说:“他们是幽灵庄的白银杀手,老大是白面书生孙战,老二是个女的叫白面玉狐赵玉,老三是白面郎中杨善。他们的确存在,少主杀死的不是孙战,是个替身。”
        “我知道,幽灵庄的人不会武功那么差。”李清知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们针对的是自己,可连累的是萍儿,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他不知道。
        “少主打算怎么办?”掌柜问了一声。
        “去幽灵庄。”
        “可夫人那,怎么说?”
        “办完了事,我自己去说,高伯伯,辛苦您了,请给我备一辆马车。”李清称呼掌柜为高伯伯,傻气的王松没有去想,或许傻人有傻福!
        “少主小心,”这个叫高伯伯的掌柜退了出去。
        李清静静的开始喝酒,一切都需等待,这个卖绣花鞋的鬼影孟婆婆,为什么要针对自己?或许到了幽灵庄,一切才能知道,现在只能喝酒,酒可以忘记一切,酒可以让现实成为梦。
        就在李清等待醉酒做梦的这一刻,与他同样的对话,在百胜赌坊的密室,这个叫高伯伯的掌柜又重复了一遍。
        “高迁,你认为清儿会有危险?”这是一个妇人的声音,这个掌柜竟然是飞猫高迁,可惜外面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西域的人都以为他死了,死在了前来寻仇的血衣门少主手中。
        “不是,夫人,这个鬼影跟我们斗了十几年,这次她赔了儿子,她会不会伤害少主?”高迁不放心。
        “她不会,她的目的是我手中的东西,或许她想用清儿来要挟我们。”夫人的话很冷,但提到清儿她又很温柔。
        “少主要辆马车。”
        “现在就送去,记住,保护好清儿,清儿大了,他有他的想法,该让他去见见世面。”夫人叹了口气。
        高迁再没有听到声音,他知道夫人已经走了,神秘的夫人每次的见面,都是这样的匆匆来,匆匆的去。
        萍儿醒来是第二天的早晨,她听到了鸟的叫声,还有赶马的声音。她看到了正在看他的李清。
        “我在哪?”她想动,但感觉浑身无力。
        “马车上,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萍儿从李清的话语中听到了关心,李清说话的声音很轻,好像怕打扰她的美梦。
        “我们去哪?”
        “幽灵庄,萍儿姑娘你醒了?醒了就好,我们少主等了你一个晚上。”说话的是赶车的伙计。萍儿听的清楚,他就是百胜赌坊的那个伙计,是一个知趣的伙计。
        “不要动,你中了毒,”李清动了动盖在萍儿身上的被子。
        “我中了毒?”萍儿努力在回忆,她只记得那太湖三白,她看到那白面书生死了。她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可惜以后她什么都不记得,醒来的她就在马车上。
        “萍儿醒了?”她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是王松,他怎么会在这?这个王松怎么会与李清在一起?
        世间有一种人很知趣,比如现在的赶车的伙计,他就是一个知趣的人,在王松说话的一刻,他唱起了歌,而且还是一首情歌,姑州城外的小路充满了他的歌声: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这是李白的情诗,萍儿是个女孩子,她懂,她羞红了脸,好在她累,李清没有发现。

第九章:有一家客栈
        “少主,有一家客栈,”赶车的伙计在车外叫了一声。
        “阿晨,我们过去歇息一会,萍儿需要喝点茶水。”萍儿现在知道,这个伙计叫阿晨,看他的年纪应该比李清大几岁。
        “真是有一家客栈,”骑马的王松嘟囔了一句,因为他看到,这家客栈的招牌就是:有一家客栈。
        可惜萍儿无法知道,她只是以为阿晨看到了一家客栈。李清用温柔的眼光看了她一眼,轻声问:“我们在这歇息一会?”
        “嗯!”女孩子的话语有的时间的确很少,但有时间一个字,就是一段心语,只有灵犀的男人能懂,恰好李清就是一个灵犀的男人。
        马车停稳,他掀开帘子,看到了招牌,他笑了一声:真是有一家客栈。
        “我。。。。”李清看了萍儿一眼,他本来想说:我抱你下去,但他只说了一个字,他瞬间明白,萍儿是个女孩子,不能去抱,何况外面还有喜欢吃醋的王松。
        “我自己可以。”男女的心思,只有灵犀的人能懂,心有灵犀一点通。萍儿挣扎起来,努力是自己平稳,但她还是有点虚弱,李清的手扶住了她。
        “公子,来来,里面请,客栈里面有上好的客房,还有上好的酒菜,”打招呼的是个女人,声音很大。
        “给我们四间上好的客房,”王松倒是很显摆,其实他想在李清的面前示强,不能让李清小看他,在西域他可是个大公子,一个富豪的大公子,他的随从伙计为它勒住了马。
        这个随从伙计很年轻,也很清秀,他没有话,从昨天到现在,李清没有听到他说一句话,只是殷勤的伺候着王松。李清看了他一眼,这个随从伙计友好的笑了笑,就去干他该干的活儿。
        “伙计,马车拉到后面。”对待伙计,这老板娘的声音很厉害。可对待客人她的脸笑的的跟花儿一样。
        “哎呦,这位公子,你媳妇病了?慢点,小心你媳妇,来来来,我来扶着,男人就是不会心疼小媳妇。”她上来接过了萍儿,李清只能放手,他看到了王松吃醋的眼神,他想去给这个多嘴的女人解释,她不是自己媳妇,可谁又会相信?
        现在的情景,若是你去说,前面的男人是他未来的丈夫,自己只是她的朋友,我帮她丈夫扶着她,她病了,我才会让她靠着我走路,你自己会相信这种解释吗?鬼才会相信!所以李清放开了手,他不愿找到误会。
        其实世间的误会,解释了或许也说不清楚,不解释了有时误会又很深,这就是误会。
        送萍儿到了客房回来,这女人的话误会更深:“公子你媳妇喜欢吃什么?”她是对着李清在说。
        “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王松在解释,他实在不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多嘴?现在她应该去做饭,或者去招呼别的客人,现在客栈的客人很多,这是她的本职。
        “她不是你媳妇,她是你未过门的媳妇?”老板娘的眼神在吃惊,她看了李清与王松一眼,她实在不明白其中的奥秘,她亲眼看到李清与萍儿从马车中出来,而王松骑着马,谁会让自己的媳妇同另外一个男人待在马车中?这是个男人?她实在想不通!
        不过自己的男人不错,她看到自己的男人从后堂走了出来,她笑了。这个男人很疼她,只会让她每天收银子,数银子,从不让她干粗活。
        所以她从不打听他的过去,即是每次他出去办事,几天后才会来,她也不会去问,因为他的男人每次都会带回来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是个好东西,能让人学会闭嘴。
        “阿孙,这几位客官定了四间的上房,多弄点好菜,他们不差银子。”会说话的女人,一定有个听话的好丈夫。他的脸很白,不像个客栈的掌柜,倒像一个弱的书生,这是李清的第一感觉。
        叫阿孙的男人冲着他们点点头,又进了后堂,他还是个会炒菜的厨子?李清自己也笑了笑,人不可貌相。
        听话的男人,手上的活儿也快,不时的功夫酒菜已经上来。老板娘的眼睛发愣,李清的眼神也是一愣,此时的这个阿孙变了,真正变回了一个书生的模样。
        老板娘第二次看到自己的丈夫是这样的帅气,在她的记忆里,第一见是相亲时的阿孙很帅,今天的阿松也很帅。
        他轻轻来到老板娘的身边,轻轻说了几句,老板娘的脸色像春天的花儿一样,立刻绽放,李清知道这是男女间的情话,女人只有听到情话时,脸色笑的最开心。
        李清感觉自己也想去说,可自己的听众是谁?自己也不清楚,眼前只有已经开吃的王松。
        都说胖人应该少吃肉多吃菜,可眼前的王松不,他专吃肉,好像在西域没有吃过肉。他看到李清的眼神在笑。
        “你奇怪我喜欢吃肉?”王松在说话,可手依然去撕桌上的鸡。
        “不奇怪!”李清回答的很简单。
        “为什么?”王松自己奇怪了。
        “因为今天的肉会很多,我不急。”李清还是没有动。
        “为什么?”王松终于在自己的奇怪中,放下了手中的肉。
        “因为今天我请客,”叫阿孙的汉子开了口。他来到了桌边,老板娘很快送来的女儿红。
        “你在等我们?”李清笑了笑。
        “其实等人很苦,我等了好多年,已经习惯了,等人有时也是好事,我在等待中学会了烧菜。”阿孙为自己的爱好有了一个评价。
        “你应该会烧太湖三白。”李清还是在笑,笑的很轻松。
        “这是我的拿手菜,今天你应该尝尝,我自己好久也没有吃了,挺想的。”阿孙开始吃自己烧的菜。
        “你是太湖三白,不,不是,你认识他们?”王松想表达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这太湖三白只是一道菜。
        “为什么等我?”李清心里也很好奇。
        “为了证明你自己。”阿孙没有停手,他还在品尝自己的菜。
        这是一双烧菜的好手,李清知道这双手还会杀人,眼前的这位应该是白面书生孙战,幽灵庄的白银杀手。
        “我们要证明你就是李清,一个背箱子的人,”孙战放下了筷子,客栈的一个小伙计送来了太湖三白,还有一壶酒,给了王松。
        “我不喜欢用毒,喜欢用毒的是白面玉狐赵玉,一个喜欢用毒,一个喜欢解毒,这就是夫妻。”孙战倒了一杯酒。
        “你应该吃点,我们的路很远。”孙战举起了酒杯。
        “要去哪儿?”王松再问。
        “我应该吃一点,在喝一点,再去睡一会,时间需要等待。”李清举起了酒杯。
        “酒不错,正宗的女儿红。”王松第一次看到李清吃东西,而且在对手的面前吃东西,好像吃的还很开心。
        王松在发愣,他悄悄问了李清一句,“他是白面书生孙战,你不怕酒中有毒?”
        “不怕,”李清还在吃。
        “为什么?”李清想笑,怪不得萍儿骂她猪头,此人的确很笨,而且笨的厉害。
        “因为他是真的白面书生孙战,如假包换的孙战。”李清请孙战喝了一杯。
        一切就这么简单,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对决,战胜强悍的对手,需要冷静,李清看到了孙战了冷静,他在珍惜自己的对手,所以他肯定不会下毒,他需要对手在精力十足的情况下与自己交手,有时对手就是朋友。
        看着眼前的一切,王松不敢相信,这是一场一触即发的对决,可眼前的二位却在静静的喝酒,品尝着桌上的太湖三白。他恨自己笨,现在心中才算明白,萍儿为什么骂他猪头王松,因为他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喝的那么开心?有时候还悄悄对在一起,说几句悄悄话。
        这应该是朋友,王松肯定,以前他的朋友都是这样,这就是他的酒肉朋友,因为每次都是他付账,他有钱,有钱的人就是任性。
        可惜他错了,他喝了一杯酒就醉了,他的酒有毒。他相信了自己的感觉,可惜送酒的伙计是孙战的伙计。
        “他的话太多,我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一个傻子,”孙战说了。
        “我好像也是,”看到王松的样子,李清并不奇怪。
        “他不会有事,明天就会醒来,酒中我下了蒙汗药,”孙战解释了一句。
        “我相信,明天早上走?你深信我会跟你去?”李清喝完了最后一杯酒,女儿红是个好酒,
        孙战笑了,笑的很开心。“你必须去,好像你忘了一个人。”
        “哎!我是忘了,因为她有一个头疼的未婚夫,而我只是朋友。”李清明白自己很傻,他竟忘了萍儿,而且萍儿已经中毒。
        “你有机会,现在我们去寒山寺。”孙战深情的望了老板娘一眼,他告诉她,今天他要出趟远门。
        老板娘知道自己的阿孙只要出门,回来就有许多的银子,所以她今天也很高兴。高兴的哼出了小调: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第十章:姑苏城外故事多
        寒山寺只是一个寺名,路上的天气并不寒冷!李清在马车的晃动中困了,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李清在阿晨的叫声中醒了,少了王松的唠叨声,李清感觉好轻松。他不该叫王松,应该起名轻松,可惜世间没有这个姓。
        阿晨一路都很好奇,他不时的去看孙战,孙战是一名杀手,杀手的个性一般都很冷,他们应该没有朋友,他们只认识银子,而且要价一般都很高。
        可是现在孙战的眼神,变得非常的锐利,看到孙战变化的眼神,阿晨吓了一跳,这孙战可是幽灵庄的白银杀手,他一定看到了什么?
        顺着孙战的目光,阿晨看到有人拦住了去路,阿晨的惊叫声吵醒了李清,他想睡会,可总有不知趣的人喜欢打扰爱做梦的人。
        李清打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到了两个古怪的中年男子,一黑一白。
        “车内是血衣门的少主?”白衣的汉子先开了口。
        “留下他,你们滚!”黑衣汉子又说了一句。好像在他的眼里,别人都喜欢滚着走路。
        “你们是大杨山鬼门的黑白双煞?”这是孙战的声音,很冷很冷。
        “这小子知道我们?”白煞愣了愣。
        “这小子好像知道我们的来意?”黑煞冷笑了一声。
        “他不知道,是你想告诉他,他说话你不应该插嘴,”白煞瞪了黑煞一眼。
        “他问我们是不是黑白双煞,你就回答了他,是你的错,”黑煞反击了一句。
        李清此刻想笑,他实在觉得可笑,这样的人竟是一对搭档?可自己并不认识他们,幽灵、鬼门这些人为什么要找自己?他感觉实在好奇。
        世间有一种人懂的机会,机会总是瞬间而过。孙战就是这样的一名杀手,他已经从马上飞身出手,手中的折扇直击白煞。
        敌人永远是敌人,何况是来找茬的敌人,决不能手柔软,孙战选择的是先下手为强。
        “这小子找死。”白煞已经出手,他用的是掌,而且是毒砂掌。而黑煞在看,他不喜欢眼前的这小子,而且马车上还有两个人,这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白煞的掌飞的很快,人影闪动,掌风已经劈向了孙战。孙战是名杀手,他知道这黑白双煞的来历,也知道这毒砂掌的厉害,侧身的躲避中,使用了他的暗器,折扇花针!花针会要命,这是孙战致命的武器。
        白煞在一声冷笑中,双掌起风,他竟然震开了孙战的折扇花针。李清第一次看到孙战出手,这才是真正的白银杀手。
        “你是白面书生孙战?”回身落地的白煞认出了他。
        “幽灵庄的人?”黑煞有点奇怪。他们在有一家客栈的问话中,喜欢银子的老板娘告诉了他们李清的去向,可惜她也不知道自己丈夫的来历,只知道他叫阿孙。
        “我们应该没有过节?为什么要找幽灵庄的麻烦?”孙战的脸很阴沉,眼前的这两个对手很可怕,但他先怔住了白煞。
        黑煞阴笑着回了一句:“鬼门的事,你无权过问?”
        “是吗?”白面书生孙战在动他的折扇。
        “我们走!”说话间李清看到他们只是一个飞身,绿色的林子中便消失了他们的踪迹。
        “好快的轻功!”李清自言自语中叹了口气,他们为什么要找我?这时他遇到的第二个迷?
        今天的李清是去寻找第一个迷,他看了孙战一眼,孙战没有动,他的眼睛还是盯着林子。
        “鬼门是什么?”李清问了句。
        孙战没有回头,轻轻的说了几句,他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鬼门在大杨山,离这里很远,他们为什么会来找你?他们好像知道什么?”
        没有谜底的故事,永远让人费解,可李清没有再问,他明白孙战不会告诉他,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于是他又想到了睡觉。放松自己才是明智的选择。
        世间总有一种无趣,就是打扰别人睡觉,李清想睡的这一刻,他又听到了马蹄声,“哎!有时候,想睡个美觉真难。”
        此刻李清突然想到了萍儿,这是个奇怪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去找她?自己也不清楚,但心中有一份惦记好像很朦胧,或许她是李清的第一位朋友,而且恰好是位女孩子,而且他们都很年青,是个春暖花开的时代。
        李清又打开了马车的帘子。一切就是凑巧,他又看到了一位女孩子,一个冷艳的女孩子。
        “车里是血衣门的少主?”同样的问话,在同样的地点,可这次问话的是一个女孩子。
        “你也找他?”孙战开始怀疑,来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行踪,他们都是从有一家客栈赶来,谁会告诉他们?突然孙战明白,自己有个爱银子的老婆。
        “这是她的习惯,看到银子,什么都会说,何况他们问的是自己的丈夫。女人眼中的丈夫只要能挣钱,就是好男人,她不知道我的过去,”孙战看着李清。
        “她没有错!”李清好像很理解。
        “留下他,你们走。”赶来的女孩子,说话还是客气,没有用滚字。
        孙战笑了笑,女人都喜欢霸道,尤其是年青的女孩子。“他今天是我的客人。”
        “我不想杀你,”女孩子的口气很大,但也很冷。
        李清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女孩子的方言怎么与萍儿一样?她们什么关系?
        “你杀不了我,我也不想杀你,没钱的买卖我不做。”孙战开始冷笑,手已经打开了折扇,这是他动手的习惯。
        “等等,你认识萍儿?”李清问了一句,他在女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萍儿的影子。
        “告诉我萍儿在哪?你杀了她?”女孩子的口气生硬。
        她果然认识萍儿,李清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满足自己的判断。以前都是娘告诉他怎么做?今天的李清在自己判断对方的来历,竟然很对,于是他自己满足的笑了,于是他就跳下了马车。
        “她不在车里,”李清说的是实话。
        “你们在一个车里?”骑马的女孩子惊呼了一声。
        “是的!”回答完这句话,李清感觉自己很傻,而且傻的可爱,一辆马车里面有多大?坐车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两个年青人,没有特殊的关系,不会坐在一辆封闭的马车内。
        “她是一个姑娘,怎么敢跟一个陌生的男人做一辆马车?”女孩子吃惊的问了一句。
        不该多嘴的人,都在不该说话的时候,偏偏喜欢多嘴。伙计阿晨就是这样,他的话更是离谱,“少主跟她坐车坐了好久,萍儿姑娘很美。”
        “萍儿在哪?她不在车上?”骑马的女孩子又问了一句,她捋了捋自己的秀发,她也很美。
        “现在的她不在马车上,”李清回答了一句。
        “萍儿到底在哪?”骑马的女孩子有点发急。
        “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谁?”女孩子发急的时候,什么话都喜欢冲口而出,孙战是个过来人,他知道什么是时机。
        “我是宁儿,是萍儿的堂姐,”宁儿的回答果然很快。
        这个姑娘叫宁儿,李清听的很明白。他们是姐妹,应该来自西域,这么遥远的地方为什么都要赶来?她们来干什么?
        “萍儿在寒山寺,”李清回了一句。
        “寒山寺?”宁儿看了看李清,这个年青人很秀丽,他就是杀了师叔尚远的年青剑客?血衣门的少主李清?宁儿想动手,但有压下了火气。
        先去找到萍儿,好不容易用银子从有一家客栈的老板娘那儿,得到了萍儿的下落,不能在冲动中失去机会,冲动是魔鬼,冲动会有惩罚。
        “对,姑苏城外寒山寺,萍儿就在寒山寺。”李清感觉今天的事儿好多,也感觉这寒山寺的路好远。
        “你们不是在一起吗?萍儿怎么在寒山寺?”宁儿有点不信。
        “她中了毒。”李清想解释,这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照顾好萍儿,让已经中毒的她,落入了幽灵庄的手中,李清在为自己的过错自责。
        宁儿吓了一跳,萍儿竟然中了毒?“什么人下的手?”语气有点恶恨。她喜欢这个爱热闹的堂妹,虽然萍儿很淘气。
        “下毒的是我师妹,”孙战说了一句,也是实话。
        “你就是有一家客栈的掌柜阿松?”女孩子的问题就是多。
        “对!朋友都叫我白面书生孙战,”孙战回了一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拒绝女孩子问自己的名字。
        此刻孙战也明白,爱银子的老婆又一次告诉了别人自己的行踪。
        “我叫冷面罗刹袁宁儿,你的师妹是谁?”宁儿的眼睛看了李清一眼,她对这个年青的李清很好奇。。
        “我的师妹是个喜欢用毒的女人,”孙战回答了一句。
        “若敢骗我,一定会杀了你们。”宁儿的马已经出发。李清的心顿了一下,她叫袁宁儿,那萍儿应该就叫袁萍,她们来自西域,难道她们是。。。。
        李清又不愿去想,他想去寒山寺,见了萍儿亲自去问,毕竟她是他的第一位朋友,李清很珍惜朋友这两个字。
        姑苏城外寒山寺,去寒山寺的路很远!

第十一章:一路的追杀
        一段回忆在李清的脑子闪过。他记得娘的安排,只去杀了快刀尚远与软剑冯山,李清不明白娘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杀袁氏兄弟?
        离开西域李清感觉自己长大,因为娘开始让他去学赌钱,在自己家的赌坊去学,娘说这儿的人最杂,可以遇到各类的赌徒,喜欢赌博的人,不会隐藏自己的个性。
        “这个姑娘很特别,她的心里有一股杀气,”孙战看着走在前面的宁儿,说了一句。
        “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脾气不好,”李清揉揉鼻子,嘿嘿笑了一声。
        “少主,上车,漂亮的姑娘脾气都不好,”阿晨嘟囔了一句。看到李清又上了马车,他空中打响了马鞭。
        “你不担心你的朋友?”骑马赶路的孙战奇怪的问了一句。
        “你带走的人我放心。”车内的李清咳嗽了一声,他开始喜欢喝酒,他感觉酒可以忘记一切。
        “可我不放心他们,现在的他们做事,好像变的优柔寡断,”孙战的话李清没有理解。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他们是谁?”
        “是你要找的人,”孙战没有正面回答李清的话题。
        李清突然从马车中伸出了一个酒壶,一道直线飞向了骑马的孙战。
        看到飞出的酒壶,孙战笑了一声,这是他今天出来第一次笑,他感觉这李清不错,若不是门派不同,或许他们可以做朋友。
        于是孙战接过了飞来的酒壶,猛喝了几口,他感觉今天的路途一定不平静。
        李清看了一眼前面马背上的袁宁儿,这个姑娘的背影很消瘦,他突然想去打个招呼,遥远的路途,他不想显的尴尬。
        “姑娘你不喝一口酒?”李清大声说了一句。
        这是最无聊的搭讪!话出口的一刻,李清感觉自己很傻,他看了孙战一眼,孙战在笑。
        所以他得到了宁儿回身的一个白眼,好像恨的挺深,知趣的李清接回了孙战递回的酒壶,放下了帘子,一切瞬间变的安静。
        这时懂事的阿晨想笑,自己的少主就是天真,世间的女孩子,谁会这么傻?去喝刚刚认识的男人的酒?
        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逢郎欲语低头笑,碧玉搔头落水中。
        懂事的阿晨又唱起了情歌,他的歌声很美,李清在车内静静的在听,静静的在喝着酒。
        远来的马蹄声再次打断了阿晨的歌声,李清感觉,今天是个多事的日子。
        可赶来的人没有停下,匆匆的从马车旁驰马而过,没有一句话语。
        “他们是大杨山鬼门的人,”等来者走远,孙战在说话。
        李清又掀开了帘子,他正好与宁儿回头的眼神相对,宁儿也在看着马车,她在想萍儿为什么会和他相遇?他们在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她没有想到李清会突然掀开帘子。
        女孩子的本能,宁儿一时竟羞红了脸,急忙转回自己的眼神。
        “你认识他们?”李清问了一句孙战,看着离去的鬼门弟子。
        孙战看到了他俩的尴尬,不由得低头笑了笑,但他很快恢复冷静。
        “他们的衣着的胸口有鬼门的标志,是个骷髅,你在车内没有看到。”孙战在他们骑马而过的一瞬间,看到了这些,他是一名杀手,很注意每一个细节。
        李清记下了这个标志。他想问孙战,幽灵庄的标志,可他没有开口。现在他们看似朋友,可他们的目的却截然不同,孙战趁机劫走了萍儿,自己要去救萍儿。
        “这鬼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门派?他们为什么来到姑州?”李清问了几句。
        “他们是鬼王的门下,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角色。”听到鬼门,孙战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赶来,一定有麻烦。”孙战又说。
        “是麻烦也得去,人你们已经带走,我别无选择。”李清在车内回了一句。
        “我也没有选择,是庄主的吩咐,那姑娘上了楼,我就安排送走了她,后院有马车。”孙战很坦然。
        李清想了起来,进入有一家客栈的时候,孙战出来又回了后堂,这后堂一定通到后院。可他很好奇,萍儿已经醒来,她为什么不叫?那时他与多嘴的王松都在楼下。
        “她不会叫的,接走她的是赵玉,她是个用毒的高手,还有一个懂医术的丈夫。”孙战知道李清想知道一切。
        “一个会用毒的女人,有一个懂易容的郎中丈夫,这就是缘分,他们的手段很高明。”孙战的解释让李清吃了一惊,萍儿就这样悄悄的被接走?
        “其实他原来叫百面郎中,来到了幽灵,改名白面郎中,这是庄主的意思,因为我们只是白银杀手。”李清明白了一切,有这样的人,萍儿一定防不胜防。
        李清开始担心萍儿的安危,对手实在可怕。可怕的对手实在难防,他想问孙战,他们想要什么?
        孙战此时又说了一句:“我们要与你换一样东西,我们不会伤害那位姑娘。”
        “什么东西?”李清很奇怪,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东西。
        “庄主知道,我们只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这是孙战今天直接的话语。他们已经看到了寒山寺,孙战的脸开始变得冷静。
        寒山寺的门口,迎接孙战的是一名汉子,看到李清的马车,汉子看了一眼,也看了一眼马上的袁宁儿。
        李清看到了这个精壮的汉子,他的手中有一把长剑,这是一名剑客,从他的眼中,李清看到了自信。
        “你有一个多嘴的女人,”精壮汉子对孙战说。
        “女人都喜欢多嘴,”孙战的表情很古怪。
        “多嘴的女人没有好下场,”精壮的汉子冷冷的说出了一句。
        “她是一个无辜的女人,她不知道一切,”孙战这是在解释。
        “可她带来了鬼门的人,她错了,”汉子的话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去找庄主解释,”孙战尽力在说。
        “这里已经没有安全,现在你们去姑州河,庄主在那里等你们,”说完精壮的汉子飞身匆匆的离去。李清从他的身影中看出,这个汉子很可怕,他的身影起落干净利落,没有一点风声,好像这个人就从来没有来过。
        “他也来了,”孙战叹了口气。
        “他又是谁?萍儿到底在哪?”宁儿问了一句,好奇的话语只有女孩子去问。
        “他是黄金杀手的使者!叫黄金使者,”孙战的话语有一丝的怯意。
        “黄金使者?”李清感到很好奇,这是他第一次听说,他问了一句。
        孙战顿了顿气说到:“我们是白银杀手,自然有黄金杀手。”
        “他一定很厉害?”宁儿从孙战的语气中听出了恐惧,这是女孩子的第六感觉。
        孙战没有回答,他的心里似乎想着什么?李清想到了爱银子的女人,李清突然有种感觉,但愿她没有麻烦。
        再次拦路的人告诉了他一个事实,这一路充满了神秘。离开二里之路,说话的人打断了李清的思绪,他又打开了马车的帘子。
        李清感觉今天的自己很幸运,他就是个香饽饽,来的人又是找他。
        “马车上是血衣门的少主?”李清这是今天第三次听到同样的问话,他想笑,为什么来的人都喜欢这样去问?
        开口的人李清没有见过,可他身边的人他见过,是黑白双煞,一对爱挑刺的兄弟,可现在他们没有开口,他们应该是来者的手下。
        “是,他是,”孙战知道自己碰到了硬茬,这是一名老者,眼睛很阴沉。
        “就他,你们失了手?”老者回头问了一句黑白双煞。
        黑白双煞的脸成了红色,现在应该叫红脸双煞,黑煞的脸黑红,白煞的脸白红,李清感觉好笑。
        “幽灵庄的白银杀手孙战,名字不错,老夫倒要看看你的功夫。”老者的身影比话语还快,一个飞身,双手成爪,扑向了马上的孙战,一头的银发在空中只是一闪而过。
        李清看到了孙战的实力,他从马儿身上轻身一纵而起,像燕子落下一般,只是一个后退,闪过了老者的一击。
        孙战手中的折扇已经打开,杀手要的就是速度,一招致命。他折扇的花针好像很多,瞬间折煞花针密集一般射向了老者。
        “不自量力,”老者空中一个转身,竟用长袖击飞了射来的折扇花针。
        “不许伤他,”傍边的袁宁儿此刻已经出手。他有萍儿的消息,不能让他失手死去,一把利剑从空而起,伴随的还有飞刀。
        “找死!”在说话的一刻,老者的速度实在太快,生生收回了双手,一个化掌竟震飞了暗器飞刀,伸手劈向宁儿拿剑的手臂。
        可宁儿的惊叫让他飞身而回,他看到自己化解的飞刀刺向了马车上的李清,这就是宁儿突然为什么会惊叫一声。
        可惜他看到吃惊的一幕,马车上的李清何时已经出来,右手二指竟夹住了飞刀。老者不敢相信,自己掌风化解的飞刀之力,几乎没有人能接住,包括在场的黑白双煞,他们没有这样的功力。
        老者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李清夹住的飞刀,他感到非常的奇怪。
        “你来找我,为什么又要杀我?”落地后的李清叹了口气。
        “你来自西域古城?”老者没有回答李清的话,回身问了宁儿一句。
        “是有怎样?”这就是冷面罗刹的脾气,也是女孩子们通常喜欢用的口气。
        老者没有生气,只是哼了一声说到:“你应该姓袁。你是快剑袁峰的什么人?”
        这个人认识快剑袁峰?一个念头在李清的脑中飞快旋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都来找自己?

第十二章:最离奇的故事
        “你又是什么人?”宁儿用冰冷的话语回了一句。
        “好倔得脾气,跟袁老二一样,从小就倔。”老者没有生气,好像他在回忆什么?可惜现场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你的飞刀还练得不熟,不够火候,”老者今天第一次笑,只是轻轻一笑,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次惊奇的是袁宁儿,这是她们家的祖传绝技,急忙中她使出了飞刀。可惜她练得就是不够火候,快手袁二教她的时候,她先学会了偷懒。
        可在西域这已是最冷的杀器,她曾经用这飞刀杀死了西域马帮的许多高手,于是她有了冷面罗煞这个江湖浑号。
        老者又在说活:“姑娘这么冷清,应该是快手袁二的女儿,冷面罗煞袁宁儿。”
        这次吃惊的是宁儿,“你认识我父亲?”
        女孩子的脾气就是这样,脱口而出的话都是实话,这样的话语无意中也出卖了自己。
        “何止认识?你与这血衣门的李少主应该有着渊源,记得你们的父母曾经指腹为婚。”老者是在回忆,他好像对西域很熟,而且他的故事有很多。
        这次吃惊的是两个人,李清与宁儿同时愣在一起,他们未出生时竟然指腹为婚?这是多么遥远的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实在有点离奇。
        “你胡说”宁儿开始发脾气,这个李清亲自去杀了她的三师叔尚远,怎么可能与自己能指腹为婚?
        “其实这是你们两家的协议,恰好当时我也在场,可以证明,”老者神秘的笑了笑。
        发愣的李清现在想回家问问娘,这是什么协议?为什么从来就没有对自己提过?为什么娘一定让自己刻苦学艺?难道只是为了去遥远的西域杀一个尚远?
        发愣的宁儿没有说话,自己现在明白,为什么从来没有人上门为自己提亲?比她小的萍儿都定了亲,而自己还是一个人。
        在西域古城,这可是个老姑娘,同龄的女孩子早就已经婚嫁,而父亲从来没有督促自己。大伯离去时候的话语,此刻耳边响起,“该给宁儿找个婆家了!”
        自己的未来的丈夫竟是眼前的这小子?宁儿不愿去相信,不,寻找到萍儿一定回家问问这是为什么?
        “看在老相识的份上,今天饶了你们。”老者回头望了一眼黑白双煞,一个纵起身,便消失在黄昏之中,这黑白双煞互相望了一眼,起身紧随而去。
        李清看了看这黄昏,他不敢看此时的袁宁儿,自己倒像一个待嫁的姑娘,心开始跳动加速。此刻他想到了娘教的一首诗:吴越千年奈怨何,两宫清吹作樵歌。姑苏一败云无色,范蠡长游水自波。霞拂故城疑转旆,月依荒树想嚬蛾。行人欲问西施馆,江鸟寒飞碧草多。
        没有话语的世界很尴尬,孙战尴尬的笑了一声,他是一个中年人,他明白李清与袁宁儿此时的尴尬。只有年青的阿晨笑的很开心,原来少主有个媳妇,尽管这个媳妇有点冷漠清高。
        若是她有萍儿的开朗多好?少主好像喜欢开朗的女孩子,阿晨的心里在想,不过也没有什么,少主有了媳妇总是一件好事,而且自己是第一个知道了这个秘密。
        他偷偷看了一眼,这个算是少夫人的宁儿,她的脸很红很美。
        “我们走吧!”李清回到了马车内,他不想尴尬的面对宁儿。
        “我们走!”阿晨飞快的赶起了马车,今天是个好日子,他这样在想。
        尴尬的宁儿任由马儿跟在了马车的后面。此刻孙战看着黄昏,他想起自己爱银子的媳妇,她还好吗?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幸运?也不是,这时李清在想,转眼的功夫自己有了一个媳妇,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她,此刻李清的心中想起了另一个人。
        萍儿还好吗?尽管她只是一个朋友,李清也在担心。朋友就是这样,不在身边时,老是在牵挂。
        世间的迷实在太多,多的让人累,此刻李清突然想喝酒,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了就能忘记一切。
        可惜酒壶空了,没有酒的时间真难熬!
        “到了,少主。”赶车的阿晨说话了。
        李清打开了马车的帘子,看到的是只是一家客栈。可惜名字不是有一家客栈。只是名字好像那儿见过,悦来客栈。
        “我们应该吃点东西,明天再赶路。”孙战下了马。
        “今天住在这?”宁儿看了看,皱了皱眉头,勉强也下了马。
        “只能住这,前面没有客栈。”孙战回了一声,他知道李清不会说,因为他们的尴尬还没有过去。
        或许谁都会遇到这样的事儿,捅破的窗户,剩余的就是无语的尴尬,孙战轻轻叹了口气,今天的这个奇遇他也没有想到。
        “少主,我去送马车,宁儿姑娘,我帮你牵马。”阿晨很热情,虽然这个宁儿姑娘很冷漠,但他还是想讨好一下,因为他今天知道了一个秘密。
        宁儿无语。前面的路她不知道有多远,前面还有那个老者,他的武功实在高,宁儿不想得罪他。
        悦来客栈的掌柜很热情,进门的一刻这个掌柜迎了上来。
        “客官是李少主?”他认识自己,李清看了一眼,这个掌柜不胖,但很和蔼。
        “你们的客房已经定好,是三间上房,酒菜也已经备好。”掌柜的话很快,这是一个会做生意的精明人。可惜有人的话比他还快,这是宁儿的声音。
        “三间怎么睡觉?你们三个男人,我睡哪?”这个宁儿表面冷漠,看来个性还很直。李清摇了摇头,西域的姑娘都是这样,这一点像萍儿。
        宁儿说完话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言,她的话引来了无数的眼光,这个客栈,这个时间,有许多的客人。黑夜的客栈都是喝酒的男人,这样的话语只能引来一阵大笑,而且一定有不坏好意的笑声。
        有的男人就像猫,猫喜欢偷腥。
        “我和阿晨睡一间,我们已经习惯。”解围的只有慷慨的男人,李清说了一句。
        宁儿的脸像红透的苹果,点了点头,飞奔上楼,楼下只留下一阵笑声。李清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男子汉,英雄救了美。
        “谁帮我们定的客房?”李清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人对自己很熟。
        掌柜迟疑了一会说到:“是一位客人,他说李少主会坐马车来。刚好今天晚上的客人,就您一位是坐的马车。”
        不愿说的话,怎么去问,别人都不会去说实话,李清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望了望楼上。
        “李少主的酒菜在雅间,定桌的客人交代,李少主喜欢安静,”掌柜的脸堆满了笑,他对李清非常的客气。
        “李少主请上二楼,伙计上菜,”回头安排的一刹那,笑容顿时没有,伙计的怠慢会影响他挣银子,所以他的声音变得很快。
        于是李清上了二楼的雅间,这个订桌的客人好像很懂他的习惯,定的雅间很安静,而且靠着窗户,他好像知道李清喜欢看着窗外,李清笑了笑。
        在这个世界,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实在不多,这个人是朋友?不是,李清现在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萍儿,一个爱热闹的姑娘。
        孙战不能算是朋友,他是一个杀手,这个人也不错,若不是他绑走了萍儿,李清想把他当做朋友。
        想象总是无奈!有时候,自己连个想的资格也没有,这才是人生的无助。
        孙战的脸色很平静。可内心在波动,这个李清太神秘了,这么陌生的地方也会有人请他?
        可他不想问,这是李清的秘密,即是最好的朋友,心中也有不能说的秘密,何况他们算是对手?或许明天就会厮杀,明天的故事永远只能猜测!
        “客官,酒菜来了!”送菜的伙计嘟囔着嘴,李清看了眼伙计,这个伙计很年青。
        年青的伙计,放下了酒菜,只是说了一句:“客官,需要什么请打个招呼?”懒洋洋的转身离去,他的脸色吊的很长。
        “应该掌柜欠了他工钱?”李清笑着对孙战说了一句,坐到了桌边。
        “或许是!”孙战并没有入座。
        “我们还有一位客人,你不去请她?”孙战笑了笑,他在提醒李清。
        “她会过来?”李清很尴尬,他不敢去打扰宁儿,这个女孩子很特别。
        “特别的人就有特别的个性,你应该前去试试。”孙战想帮李清一把。毕竟他已经有家,即便他的老婆很贪财,可毕竟是夫妻,他也年青过。
        “我怕她计较!”李清心里在想,也说了出来。
        “可我不计较!”说话的是宁儿,她已经进来,她显得很大方,她的确饿了。
        没有人愿意去与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即便处境很尴尬吃可以改变一切,所以到了今天,许多的尴尬都在吃的世界改变。
        李清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宁儿已经入座,她的心其实很乱,她想仔细看看这个指腹为婚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桌上的烛光很温柔,这是一顿烛光晚餐!只是没有话语,只是没有姑苏城内的小曲。
        李清记得姑苏城的小曲很美,很动听!

第十三章:不平静的夜
        “伙计,给两壶酒。”阿晨始终很懂事,晚餐可以没有话语,但是不能没有酒。
        酒是一种浪漫,酒是一种气氛。有酒的地方就有朋友,有酒的地方就有故事。
        “给三壶酒,”这是宁儿今晚第一次说话。她不想这样尴尬的待着,许多的故事酒后可以知道。
        酒后吐真言,这是一个硬道理。
        可惜回答他的不是伙计的声音,而是楼下的一阵喧闹。李清与孙战停住了酒杯,懂事的阿晨飞快的跑向了楼下,因为他们在雅间,而雅间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只能去听。
        可有时听到并不是事实,这也是一个硬道理。
        宁儿听到阿晨的话就信了,她不愿男人欺负女人!
        “少主,楼下来了两个人,是对卖唱的,下面的客人很无礼,好像要动手?”这是阿晨的原话。
        “贱男人,就会欺负女人。”宁儿骂了一句,可惜她忘了,现在的自己正和男人吃饭,而且还准备喝一壶酒。
        她不喜欢男人欺负女人,这也是她名号的由来,冷面罗煞。此刻冷面罗刹袁宁儿已经走了出去。
        李清无奈的笑了笑,他看了孙战一眼。这是个指腹为婚的媳妇,没有听到娘的证实,他还的去管,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吃亏。
        可惜孙战没有动,他喝的很慢,他的酒壶还有酒,他喝了一杯。
        “哎!脾气大的女孩子都喜欢惹事,”孙战说了一句,放下了酒杯,他还没有动,慢慢地倒上了第二杯。
        “姑娘,找到房间了吗?大爷我的房间空着!”宁儿出去,这是李清听到的第一句话。
        “你敢杀我的兄弟?”这是第二句。
        “这点子扎手,兄弟们一起上。”这是第三句。这一句李清明白,这是帮会的一句切语。从小他就听过。是帮会就有切语,宁儿有了麻烦,李清飞下了楼。
        楼下的一切已经变了,原先的客人手中都拿出了武器,宁儿的剑在流血,她杀了欺负她的男人,这就是冷面罗刹,一个实在冰冷的女人。
        “你们不该欺负一个女孩子,”李清落地的一刻开了口。
        “老大,这小子好像一个人,”靠近前面一个拿剑的汉子说了一句,他的话说给了一个中年汉子在听。
        中年汉子没有回头,只是问了一句:“谁?”
        拿剑的汉子侧过身对着中年的汉子说了一句话,中年汉子的眉头颤了一下,开了口:“在下太湖帮的赵强,江湖的朋友给个面子,称立地太岁,公子是血衣门的少主?”
        “我好像很有名气,”李清对这个赵强笑了笑。
        立地太岁赵强顿了一口气:“这个姑娘不是血衣门的人,请少主不要多管闲事。”
        世间总有强出头的鸟,虽然老话说的好,枪打出头鸟。可一个年青的剑客已经出手,他好像知道一个道理,想出头,就要挑战最强的对手。
        江湖就是这样,或许你一夜出名,或许一夜之后,你已经成为一个传说。年青的剑客选择了这个机会,杀了他,自己就能一夜成名,作为一名剑客,都相信自己的剑最快。
        可惜他真的选错了对手,李清是血衣门的少主。年青剑客的剑刺出的那一刻,他已经明白,他的想象太过于天真。
        他想抽回自己的剑,可惜他的剑好像已经生根,生根在李清的两个手指之间。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练了这么久的剑,这个年青血衣门少主,只是用两个手指,就夹住了他的剑。
        “你不配用剑!”这是他听到的最可怕的一句话,李清的手指一动,年青的剑客听到了剑折断的声音。
        “你一定要管这事?”赵强又问了一句。
        “她。。。是我的朋友。”李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想到了萍儿的话,朋友是最好的解释。
        朋友,这两个字,太难了!一句朋友,或许能化解许多的误解,一句朋友或许能改变一切,宁儿听到这朋友两字,笑了一下,但很快脸色沉沉,这里不是朋友聊天的地方,至少现在不是。
        “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孙战走下了楼,他手中摇着折扇。
        “你又是谁?”赵强的声音,充满了恶意。但他看到了一个他不相信的事实,他看到了孙战空中一个飞身,手轻轻一动,身影飘过的瞬间,眼前的桌上布满了花针。
        “你是!你是白面书生孙战,幽灵门的白银杀手,”赵强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开始出汗,今天实在可怕。
        血衣门的少主就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现在有来了一个幽灵门的孙战,可他没有退路,只有咬着牙去试着一拼。
        “这位姑娘杀的是我们太湖帮的三当家,她必须跟我们走,二位行个方便。”赵强起手行了一个礼。
        “我认识你们帮主,我去解释。”孙战的话语算是一个台阶。
        “这?”赵强好像很为难。自己只是一个随从,今天死了三当家,他不知道怎样回去解释?
        “你能斗过他?”李清问了一句,他指了指孙战
        “不能!”这个赵强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是我?”李清看了这赵强一眼。
        “不敢,血衣门的人,我们不想得罪。”赵强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感觉这少主很烦,这样的问题实在难以回答。
        “哎!这姑娘不行,今天她是我的客人。”李清不敢再去提说朋友,他担心宁儿会生气。
        可惜宁儿在等待朋友这两个字。来到江南,她是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地方最需要的就是朋友。虽然眼前的李清可能是个敌人。
        此时宁儿有想起了一句话:你们指腹为婚!眼前的这个男人不错,他敢护着女孩子。
        这是女人的通病,无论自己多么强大,都想有个可依靠的肩膀。
        “好罢!”赵强的这一句话,拉的很长,也很无奈。但他明白,现在出手,第二个躺下的就是自己。眼前的少主和孙战,自己没有一点把握战胜,出手就等于送死。
        “我们走!”赵强狠下了心,带着他的人抬着三当家的尸首,很快的离开。一切恢复了平静。
        宁儿想说一声谢谢,但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是自己的冲动带来的后果,冲动就是魔鬼,冲动自有惩罚。
        “谢谢!”说话的不是宁儿,而是卖唱的女子。上前准备想宁儿行个礼,就在行礼的一刹那,李清的手指击向了这卖唱的女子。
        宁儿想叫一声,这样的可怜的人你也杀!但事实让她吃惊,这个女子一个急速的后退,竟然闪过了李清的一击,随后又是一阵冷笑。
        “你怎么认出了我?”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李清。
        “人永远不变的就是眼神,我记得你的眼神。”李清的话好像莫名其妙,宁儿一点都无法听懂。
        这世间人有千变万化,但眼神是心灵的窗户,一个无论怎么去易容,可他的眼神不会去变化。
        恰好,李清看到了她看宁儿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这眼神看过萍儿。
        “哎!杨善,你的易容不灵了!”说话之间,女子拉起身边的男子飞身从门中而出,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们是谁?”宁儿很好奇,这个夜晚真的不平静。
        “她们是幽灵庄的人,”李清静静的看着门外,她们带着了萍儿,她们在这,萍儿会在哪?她安全吗?萍儿可是他第一个朋友,一个奇怪的朋友。
        “她们是白面玉狐赵玉与他的丈夫杨善,这个杨善有个称号叫白面郎中,”孙战对宁儿解释了一句。
        “是她们伤了萍儿?”宁儿想起了萍儿。
        “是的!”李清点了点头。
        “你怎么不去追你是个死人?”宁儿抱怨了李清一句。说完这句话,她的脸瞬间红了。
        这是一个媳妇在抱怨自己丈夫的口气,好像家里来了盗贼,可爱的媳妇在唠叨自己没用的丈夫。
        她与李清的相遇还不到半天,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秘密,但他们只是匆匆而遇,一切只是老者一个的故事。
        但人心就是这样,点破的秘密就不是秘密。秘密需要保守,没用保守的秘密就不能算是秘密。今天的这个秘密有点亲近。
        李清没有回答,这样的话题,男人都无法回答,只有无奈的苦笑。他不是死人,但他的确没有去追,他看了一眼孙战。
        孙战的表情也是无助,这分明是一对夫妻在斗嘴,自己何必要管这个闲事。他看着李清想笑,这小子真傻,一点都不会哄女孩子开心。
        可这个话题他也无法回答,他也是个男人,一个有老婆的男人。爱财的女人可以用银子去哄,爱吃的女子可以用吃的去哄,可这爱发脾气的女孩子,实在没办法去哄。
        于是他向着李清摊了摊手,自己实在无助,他只有去喝酒,这一切与他没有关系,李清又望了望阿晨。
        懂事的阿晨很懂事,说了一句:“少主该睡了!”他已经溜走。
        “我们再去喝点。”李清真不会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想到了喝酒。可眼前是宁儿,宁儿瞪了他一眼,她只给李清留下了一句话。
        “喝你个大头鬼!”

第十四章:不速之客
        “江南不是个好地方,太热!”李清准备上楼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话,也看到了两个人,他们走进了悦来客栈。
        这是两个怪人,一个很高,一个很矮。很高的很白,他的腰里挂着一把长剑,有着漆黑的剑柄。很矮的很黑,他还长着虬须,目光就如鸷鹰般锐利,他手里提着一把朴刀。
        “你的腿长我跟着你很累,”矮个子的说了一句,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我的个子高,可以给你遮阴,你应该跟在我的后面,”高个子的显的好像很轻松,他看了一眼客栈内唯一的客人李清。
        “客官里面请,想吃点什么?住店吗?”悦来客栈的掌柜很快迎了上来,看到这两个人,掌柜想笑,这是个什么样的搭档?
        李清想起了黑白双煞,眼前的这两个人与他们很像,可惜李清没有看到他们胸前骷髅的标志,他们不是鬼门的人,李清这样认为。
        “来到这里,我不住店,难道是要买你的东西?”矮汉子的脾气好像不太不好,他瞪了掌柜一眼。
        无趣的掌柜没有回话,他知道这样的客人不好惹,他望了望李清,想说点什么,但他并没有开口。
        李清看了一眼楼下的桌子,他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他想看看这两个奇怪的人想干点什么?
        “这帮家伙,应该到了,”他们选择了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下后高个子的说到。
        “他们没有你的腿长,没有你快,”矮个子的还在抱怨,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清,又收回了眼神。
        “那个小子很帅气,应该是个谁家的公子?”矮个子转头对高个子说了一句,高个子抬头看到了李清放在桌上的剑,他的眼光瞬间露出了贪欲,这是一把好剑。
        吊脸的伙计很快为他们送上了酒菜,也点燃了桌上的蜡烛,他转身看了李清一眼,来到李清的身边问了句“公子您需要点什么?”
        “一壶酒,”李清道。
        吊脸的伙计没有再说什么?很快送来了一壶酒,也为李清点燃了桌上的蜡烛,李清这次仔细的看清了伙计的脸,这个伙计很像一个人,但李清想不起来,他像谁?这时他又听到了两个怪人的话。
        “那小子的剑不错,是一把好剑,”高个子的在说。
        “一定是买来的剑,看他的装扮,一定是个很富有的公子,”矮个子回头又看了李清一眼,也看到了桌上的剑,他用的是刀,对剑没有兴趣。
        “我们终于快到了,师傅我们先去吃点东西,”李清又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这是一个年青人的声音,从赶路的脚步声中,李清听出来是三个人。
        “快到姑州城了,我们小心一点,”这个师父的声音很苍劲,李清断定是一个中年的汉子。
        三个人很快走进了客栈,他们带着三把剑。李清看到领头的汉子果然是个中年的汉子。他小心的看了一下客栈内的四周,他显的很谨慎。这三个人风尘仆仆,一定赶了很久的路。
        “掌柜,有什么好酒?先上一壶,”年青的汉子看到一张空闲的桌子,走上前,用自己衣袖擦了一下凳子,他的师父很快入座。
        “阿彪,不许喝酒,我们吃点东西,立刻赶路,”这个师父严厉的训斥了这个叫阿彪的年青汉子几句。
        最年青的汉子长的很静,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身上的包裹中取出了一截蜡烛,放在了桌上,很快点燃了自己带来的蜡烛。
        这三个人很小心,这是李清的感觉,他们心中很防备,李清在烛光中认出了这个师父,他是姑州城隆丰镖局的大镖头,他有一个很响的名号,江湖人称震山虎方震。
        可惜方震不认识李清,此刻的李清在江湖并没有自己的名号。叫阿彪的汉子看了一眼李清,友好的点了点头,他见过李清,他是一名喜欢赌的人,他去过百胜赌坊。
        阿彪记得百胜赌坊的伙计,称呼这个年青人为少主,但他不知道李清的一切,在他的心里认为,眼前的李清只是赌坊东家的孩子,伙计的称呼只是一句客气。此刻阿彪没有敢吱声,他可不想让他的师父知道他喜欢去赌。
        吊脸的伙计很快又送来了菜,他们很快开始大吃起来,他们好像很饿,他们吃的速度很快。
        可是菜并不能塞住他们的嘴,吃了一阵之后,方震说话了:“阿彪,这次你很卖力,回去师父一定为你尽快操办婚事。”
        叫阿彪的年青人,瞬间脸上堆满了笑,他笑着对方震说:“师父,您老最辛苦,那天鬼门的人竟敢来动师父保的红货,个个人耀武扬威,还说什么,只要师父乖乖求饶,他们兄弟立刻饶你不死,否则非但要留下你的红货,还要留下你的脑袋,这就是一个笑话。”
        最年青的汉子也恭维了一句:“谁知他们的刀还未砍下,师父的剑已刺穿了他们个个的喉咙,这就是吹牛的下场。”
        方震得意的笑了笑:“不是师父吹牛,若论资历,在姑州城内没有人敢不给师父震山虎面子,经过师父手中的镖还没有失过手。”
        方震举起了手中的筷子,他看到了桌上烤鸡最美的一块肉,但是他的筷子忽然停顿了,他听到一句他最不愿的话,这句话让他感到很羞辱。
        “这个“震山虎”应该改个名字,他喜欢吹牛,就叫震山牛,这个名字也不错。”这个声音来自门口的桌子。
        方震很快站了起来,他的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剑,现在的他感觉这句话特别的逆耳,他押解这趟镖,已经快到了姑州,到了姑州交了镖,就可以去到醉仙楼美美的喝上一顿酒。
        或许还能听个小曲,他记得姑州的小曲很美,姑州画舫的夜曲更美。
        “你敢羞辱我的师父,”阿彪的剑已经脱鞘,这是他的师父,今天师父已经答应了他的婚事,回去他就可以迎娶师父的女儿,这个师妹很漂亮,这是他的梦想。
        忽然间,一柄剑已插入了阿彪的咽喉,每个人也都瞧见一把三尺长的剑锋自阿彪的咽喉穿过。
        但方震与年前的汉子没有看清这柄剑是如何刺入阿彪的咽喉!
        没有血流下,因为血还未及流下来。
        阿彪瞪着眼前这个很高个子的人留下了一句话,“你好快的剑!”
        阿彪喉咙里格格的响,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伸出了舌头,鲜血,已自他舌尖滴了下来。
        此刻的方震已经发怒,这是他最喜欢的徒弟,他已经答应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儿嫁给阿彪,可一个眨眼的功夫,这个喜欢的徒弟死了,他看到了一个个子很高的人。
        很高个子的汉子,慢慢抽出了他的剑,阿彪的血顺着他的剑在流,方震已经忍无可忍,这是一种最无情的挑衅。
        “你们到底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死阿彪?”方震努力在问,他的怒火随时就会爆发,但他想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来历。
        “你就是一笨老头,比你死去的徒弟还笨,”矮个子的汉子飘了一句话。这句话让方震想了两个人。
        “你们是鬼门的勾魂判官兄弟,老大陆涛,老二陆虎,”方震说话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汗,这是鬼门最可怕的两个杀手。可惜自己已经招惹了鬼门的人,而且还杀死了前来劫镖的鬼门弟子。
        “我是陆虎,他是陆涛,你是震山虎,”高个子的汉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清知晓了他们名号,他感到可笑,这个高个子竟然是个弟弟,可他的剑法不错,一剑封喉。李清无意间笑出了声音,他想到了滑稽的黑白双煞,这个鬼门为什么都是这样的兄弟搭档?
        “我们的名字好笑?”矮个子的陆涛听到了李清的笑声,他的个子矮,但他的听力非常好,他长着两个大耳朵,他像一只冬瓜一样,瞬间滚到了李清的面前。
        “我喜欢笑,我想笑的时候一定会笑,而且一定要笑的很开心,”李清喝完杯中的酒,放下了酒杯,仔细看了一眼滚过来的陆涛。
        好大的耳朵!可惜这个陆涛的头太小,所以长得很滑稽,这一定是个畸形儿,李清看着眼前的陆涛忍不住又笑了。
        “找死!”陆涛认为眼前的这个人,一定在嘲笑他的长相,这个长相是他内心的一块心病,只要敢嘲笑他的人,就必须去死,陆涛手中的朴刀已经砍出。
        他想把眼前的这个人大卸八块,这也是他名号的来历。嘲笑过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没有资格留下他们的魂魄,因此他们兄弟在江湖上有了这样的诨号,勾魂判官。
        在他出手的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耳朵一颤,他的头好像已经偏重,他的左手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的耳朵还在,他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已经不在,他的刀砍在了凳子上。
        陆涛的眼睛在寻找眼前失踪的年青人,这个年青人此时站在了客栈的门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是一个怪物。
        陆涛感觉到自己右边的脖子在流水,他的左手轻轻的一抹,他的眼睛看到的是红色的水,在烛光中很红,很红!
        这是自己的血,陆涛看到了自己的血,这是他自出道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血,他感觉到了耳根的疼痛。
        一声惨叫瞬间响彻了悦来客栈!

第十五章:扬名立万
        “你敢欺辱我的哥哥,你找死!”听到陆涛的惨叫,陆虎转过身,看着李清,在他的眼里,这个年青人的年龄不大,但这个年青人的身上有股杀气。
        “我只给了他一点教训,他不该冲动,”李清看着陆虎手中的剑,此刻他的剑身还在往下滴血,这是阿彪的血,森红!
        “你是一名剑客?小子!”陆虎看着李清,他在仔细的想,江湖成名的剑客谁有这么快的身手?这个年青的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我不小了,到这个秋天我就可以过十九岁的生日,”李清突然笑了,他想起了十八岁的生日,那天,他在西域吃到了最美的烧烤,他也想起了尚远,一个自称快刀的尚远。
        “宰了他,陆虎!”受伤的陆涛捂住自己的耳朵在叫。他的右耳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他甚至没有看到这个年青人怎样去拔剑,他的右耳竟被削去了一半,陆涛感觉自己的眼睛在充血。
        可他的刀不慢,充血的眼睛让他想到了杀人,他的刀随着滚动的身影,再次砍向了门口的李清,他想一刀砍死眼前的这个年青人。
        这是陆涛的想法,可现实不尽人意,到门口的陆涛没有看到这个年青人,他再次感到左耳上一阵冰凉,这个感觉与刚才一样。
        陆涛这次感觉到左面的脖子上在流水,他丢弃了手中的刀,疯子般冲出了客栈,他感觉自己遇到了鬼,虽然他有一个勾魂判官的名号,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快的身手。
        陆虎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一个身影眼前一闪,接着是陆涛惨叫着冲出了客栈。他也是一名剑客,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快的身手,他看到了落在地上的半只耳朵,这是陆涛的半只耳朵。
        陆虎知道陆涛的本领,他的刀是鬼门中有名的快刀,也是鬼门一流的高手,但这次出手,他连眼前的年青人怎样出手都没有看到,他竟失去了两个半耳。
        “你究竟是什么人?”在惊诧中陆虎问了一句,他看到这个年青的人脸上充满了讽刺的笑。
        “勾魂判官,这次应该叫半耳判官了,这个名字也不错。”陆虎听到了更讽刺的一句,他回头看到楼上走下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陆虎的苍白的脸开始变得森白,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羞辱,他也是一名剑客,昔日名震江湖,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
        “你们不该惹李少主生气,他的脾气已经够好,没有杀死你的哥哥。”走下楼的是孙战,他听到了楼下的对话和惨叫。
        “哪个李少主?”陆虎的思绪开始飞转,他在想年青一代剑客的名字,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怕的年青剑客。
        “你!你就是在西域杀了快刀尚远的那个剑客,血衣门的李清?”陆虎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
        “你知道我的名字?”这次李清感到了奇怪,自己刚刚涉足江湖,竟有人知道自己去过西域。
        “你的名气在江湖上很大,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孙战看了看李清,笑着说了两句话。若不是庄主的命令,他也想找李清比试,看看他的剑到底有多快?
        “听说你的剑很快?”陆虎看着李清,他的剑慢慢升起。
        这是一名剑客的本性,做为一名剑客,从不会相信别人的剑最快。
        “好像你有了麻烦,可你是我的客人,”孙战还是在笑,他笑着看了一眼李清,但他的手已经在动,他手中的折扇已经打开。
        陆虎看到了孙战打开的折扇,瞬间感到眼前一暗,他的双眼上扎满了花针,又是一声惨叫,陆虎丢弃了剑,与他的哥哥陆涛一样冲出了客栈。
        此刻,陆虎已经猜出眼前这个人的来历,他是白面书生孙战,幽灵庄的白银杀手,可他的眼睛再也无法看到明天的日出。
        “你没有杀他?”李清看着孙战。
        “我是一名杀手,没有银子我不会杀人,”孙战回答的很坦然。
        吃惊的方震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对勾魂判官兄弟,在江湖上是个厉害的角色,陆虎一招就杀死了自己的徒弟,可眼前的这两个人打败了他们兄弟。
        方震没有看到李清怎么拔剑,但他的确看到一个事实,李清用剑削去了陆涛的半只耳朵,而且是左右搭配。
        他也看到了陆虎的下场,只是眼前一眨,孙战的折扇花针飞出,竟刺瞎了陆虎的双眼。
        这是一个可怕的时刻,方震瞬间感觉自己老了,这是一个年青人的时代,或许自己有一天就是这样的下场。
        方震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李清一眼,他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若是自己出手,或许现在客栈内留下的是他们的尸体。
        他蹲下抱起了死去的阿彪,对身边的年青人说了一句“走!”师徒三人立刻离开了悦来客栈,可是进来的是三个活人,出去的只有两个活人。
        “你对他们的镖不感兴趣?”孙战看了一眼李清,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他以为李清会拦住出门的方震。
        “那是他的镖,我为什么感兴趣?”这是李清的理由。
        “你是一个怪人,我很好奇?”孙战道。
        李清看到客栈的掌柜走出了客栈,他没有理会现在的他们,他的身后跟着吊脸的伙计,伙计很快打扫了客栈,他的表情非常的冷漠,对这样的场面好像习以为常。
        “奇怪的世界,都是奇怪的人,这有什么好奇怪?”李清看着离去的掌柜感到很好奇,但他没有去问伙计,这是人家的事,与他没有关系。
        “我们现在去喝酒?”李清说了一句。
        “对,我们现在去喝酒,”孙战爽快的答应了一声,二人走上了楼上的雅间。
        李清看了看四周,他没有看到懂事的阿晨,这个阿晨好像睡着了,楼下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吵醒他。这小子睡的真死!
        可现在的阿晨并没有睡,他在客栈外的一棵树上,静静看着客栈内的发生的一切,此刻的阿晨目光锐利,他像一只鹰一样盯着客栈。
        他先看到了疯子般跑出的陆涛,双手捂住他的耳朵,一路狂叫而去,阿晨的身影飘了下来,竟然落地无声,他几个起纵追了上去。
        此刻的陆涛感觉世界变了,他曾经相信自己的刀是最快的刀,但今天他见到了最快的身手,他被削去了左右的半只耳朵,可他竟没有看到那个年青人怎样出剑。
        他的眼睛充满了恐惧,他看着眼前的路想狂奔而去,他想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太可怕了!他突然看到眼前的路上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个伙计的装扮。
        “谁?”陆涛刹住了飞奔的脚步,他离这个伙计只有一个人的距离,这是他身高的距离。
        陆涛抬头看到的是一个年轻人的脸,这个人是阿晨,可他不认识阿晨,他看到了这个年轻人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一挥之间,软剑顿时变得笔直。
        这把剑瞬间刺入了他的胸口,陆涛感觉一切都变了,他想躲避,但这把剑实在太快,这是陆涛今晚看到的第二把快剑,他挣扎着问了一句:“为什么杀我?”
        “你不该去招惹血衣门的少主!”阿晨问答完陆涛的话,抽出了刺在陆涛胸口的剑。
        陆涛就这样死了,这一刻他才知道,与他交手的人是血衣门的少主,可惜他永远无法知道杀死他的这个人是谁?陆涛只看到他是一个伙计。
        阿晨此刻又听到了一声惨叫,这是另一个人。阿晨飞身赶了过去,他在起落中看到这惨叫的人影奔向了另一个方向。
        陆虎的剑刺杀过很多的剑客,他曾经在大杨山中,刺杀了一头发疯的恶狼,恰好遇到了鬼门的门主,于是他们兄弟加入了鬼门,这是十年前的故事,但他今天看到了真正的快剑。
        他在疼痛中不知道方向,他想去找自己的哥哥,但他看不到陆涛,他的眼睛现在生痛,他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离他很近,这是利剑穿过肉的声音,陆虎的手不由自主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现在摸到了一把剑,这是剑的前端,现在的陆虎明白,有一把利剑从自己的后背直穿而过。
        这是阿晨的剑,可惜陆虎无法看到,一个瞎了眼的死人,永远无法看到自己的对手。
        阿晨抽回剑的一刻,他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这是方震师徒的脚步声,方震看到前面一个身影飘过,路中倒下了一个人。
        “亚儿,去看看是谁?”方震对年青的徒弟说了一句。这个年青的汉子叫亚儿。
        亚儿很小心地抽出了自己的剑,来到了陆虎的尸体旁,翻过了尸体,“师父,这个人是陆虎!”
        方震感到很奇怪,是谁杀了这个陆虎?飞去的身影是谁?难道是血衣门的李少主?
        这个年青的李少主,是他见过的最快的剑,可惜方震没有看到他的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可方震有张会说话的嘴,江湖的故事都是从这样的嘴中传出,于是在不久以后,在江湖中有了这样一个传说,血衣门的李少主是天下最快的剑!他的剑术一定是武林第一!

第十六章:杀手的弱点
        第二天的早晨,李清不是大头,可李清感觉自己的头很大,他醉了,他只记得与孙战喝了好多酒。
        雷觞淡如水,经年不濡唇。爰有扰龙系,为造英灵春。英灵韵甚高,蒲萄难为邻。他年血食汝,应配杜康神。
        酒是男人的挚爱,可惜酒有时候也能误事,李清下楼的时候,看到了悦来客栈的掌柜,他在逗一个很小的孩子玩,这个孩子只有五六岁大,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拨浪鼓。
        李清的记忆瞬间回到了自己这个年龄,他只记得他没有拨浪鼓,他的手中只有一把木剑,他每天的动作只有一个,拔剑回鞘。
        李清在上马车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句很费解的话。
        “宁儿姑娘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这是阿晨告诉他的。
        “我说了,少主不是东西,是人!可宁儿姑娘瞪了我一眼。”懂事的阿晨嘟囔了一句,他现在又是一个赶车的伙计。
        “我说错了吗?少主!”阿晨不高兴的问了一句。
        这句话实在没有办法回答,是或不是,李清心里都感到龌龊,这是一句最难回答的话。
        他只能在上车的瞬间,偷偷看一眼这个宁儿,宁儿的脸色很难看。她一定在堵气,她一定等了好久!李清明白这都是酒惹的祸,他也不愿去想,此刻他感觉自己头大,想再睡会。
        自然睡醒,是世间最美的感觉。许多人在睡觉的刹那,都在这样许愿,可惜清晨的忙碌,许多人又忘了自己的许诺,人必须的活着,活着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今天的太阳真美!”李清再次醒来的一刻,他听到了孙战的声音,他打开了马车的帘子。
        “不会睡死吧?”他又听到了一句,这是宁儿的声音,她在问孙战。恰好李清醒来,也恰好他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想睡个觉也有错?”李清不明白。
        “睡你个大头鬼!”李清又听到了宁儿的嘟囔。
        “喝酒也是大头,睡觉也是大头,我的头很大吗?”李清不由摸了摸自己头,这个简单的动作,宁儿看到笑了。
        孙战也笑了。哎!这个年青人真傻,这是女孩子的堵气斗嘴,可惜李清不明白,他只是会去傻笑。
        这个李清还有一点单纯,孙战的心里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可惜自己单纯的年代已久过去。他只能去欣赏眼前这对年青人的单纯。
        这个世界,年青就是好,可以去任性!可以去堵气!可以把梦放飞!特别的女孩子还能收回别人的梦想!
        此刻宁儿收回了李清的梦,而且收的很快,她只用了一句话:“你很关心萍儿?”
        李清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一个指腹为婚的女孩子,去说自己关心别人,这句话能说吗?李清的直觉告诉自己,不能说。
        “我们只是朋友,萍儿喜欢热闹,”李清说了一句实话。在他的心里,萍儿就是朋友。
        可惜宁儿不会相信,她只是用“哼!”一个字,回答了李清的解释。解释就是难,年青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微妙。
        宁儿狠狠抽了马儿一鞭,堵气的马儿冲了出去。
        “实话也不信!”李清无奈的放下了马车帘子。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笑的词语,她应该说:“我信你个大头鬼!”李清在马车内笑了起来,车外的阿晨很奇怪,但他喜欢看到少主笑。
        可惜阿晨再看前方的时候,他停止了笑,他看到了萍儿,也看到了在马上愣住的宁儿。
        “少主是萍儿姑娘!”他惊奇的叫了一声。李清瞬间打开了马车的帘子,他不相信这是事实。但他的确看到萍儿,送萍儿来的竟然是赵玉与杨善,扶住萍儿的是白面玉狐赵玉,萍儿的脸色好了许多。
        奇怪的事情,就是在这奇怪中发生!这赵玉好不容易接走了萍儿,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他?
        这是阴谋?这是巧合这又是一个为什么?这样的答案只有去问,没有问,是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去解释?
        “萍儿!”宁儿叫了一声,这是自己最喜欢的妹妹,虽然只是堂妹。
        她想动手,她的手已经扶到了剑,这是一把快剑,她是冷面罗煞,在西域,这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名号。
        可惜眼前的赵玉没有理她,只是看着李清,说了一句谁都听不懂的话,“这次给你送了回来,收好你的朋友,下次没有这么幸运。”
        设计偷走,今天有主动送回,李清实在不明白,他敲了敲宁儿说他的大头。还是没有明白,眼前的这个萍儿是真的?
        “这是真的,我们没有为难她,告诉你的朋友,我们已经放了这姑娘,”赵玉的眼中好像充满了忧虑。
        朋友?什么朋友?李清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我有这样的朋友?这赵玉可是幽灵庄的白银杀手,她也有怕的人?
        孙战的眼睛已经开始汇聚,这是一个杀手的本能。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他也想知道,这赵玉为什么会这样去做?孟婆婆的手段也很残忍,她不会容忍自己的门下背叛自己。
        “师兄,对不起。”赵玉想解释说明,但她没有再说,他们的关系只是同在一个门下,而不是师出同门。在幽灵庄中,这只是一个称呼。
        “为什么这么做?”孙战问了一句,语气特别的冷,李清已经感觉到了杀气,这杀气来之孙战。
        “他的朋友发现了我们的秘密,我们斗不过他。”赵玉的话很无助,好像也很无奈。
        孙战可不这样认为,他的口气很严肃,“你们的秘密?你们可是幽灵庄的白银杀手,也会怕别人?”
        “杀手也有弱点,恰好他找了我们的弱点,”沉默的杨善终于开口。他本是一个医家子弟,可他喜欢了江湖,一个习武的江湖。
        走进江湖,就没有回头之路。江湖并不可怕,但可怕是江湖中人,这些人的世界永远都是迷。或许你在一瞬间扬名立万,或许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这就是江湖,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
        “什么秘密?”孙战的口气生硬。宁儿感觉一场杀戮就在瞬间,她不知道该去帮谁?
        “一个家的秘密,”杨善终于说出了口,这个秘密埋藏了多年,压的他们夫妻无法喘气。他们想保住这秘密,可对手实在厉害,他们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孙战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也有家,虽然有个贪财的老婆,但他看到每次回家时,她开心的样子,他感觉自己很幸福。这就是一个男人的家!
        “你们犯了一个杀手的错误?”孙战的杀气好像已经收回。这是李清与宁儿同时的感觉,可惜他们不懂这杀手的弱点。
        “或许我们错了,哎!既然是事实,我们也很无助,杀手也是人,恰好他找到了杀手的弱点,”杨善的话李清不懂,宁儿不懂,还有萍儿都不懂,他们还年青。
        “你们不怕庄主,却怕这个人”孙战感觉这是事实。
        “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我们没有办法!”赵玉在叹气。
        “他会偷!”杨善解释了一句。他对这个对手实在没有办法,这不是他的特长,这是别人的绝技。
        “他偷了你什么?你家的银子?”宁儿好奇的问了一句。
        “他不只是偷银子,这银子偷了可以去赚,可他这次偷人,”这是杨善的话。
        “她偷了你的人?”宁儿好像很冲动,只是脱口而出,但很快她自己明白了什么?毕竟她已经长大,是一个漂亮的大姑娘,这句话的意思她瞬间明白,尴尬的她羞红了脸。
        李清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但他只能干笑一声,这样的问题没有办法去问,也没有办法去仔细的打听。
        赵玉的脸红的非常难看,她想去扇这个多嘴的姑娘,你也是女人,你怎么这么冲动?这样的话,怎么会从一个女孩子的口中说出?她实在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会说傻话。
        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疼女人的男人会说话,杨善看到了赵玉的尴尬,心疼了一下,他说道:“他偷走的人,是我们的孩子。”这是一句解释,这也是杨善的实话。虽然身在江湖,但他还有家,他还有父母,在父母的眼里,他是成家的男人,必须有个孩子。
        “有人去偷孩子?”李清瞪大了言。宁儿羞红了脸,这是她的误解,可惜萍儿不能说话,懂医的杨善点了她的哑穴。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与你交换的理由,我们已经放了这个姑娘,我们的孩子在哪?”赵玉的话充满了一个女人的期盼,也有一丝的憎恨。
        “高伯伯不会伤害他,我可以保证。”此刻李清想到了这个高伯伯,只有他有这样的本领,他是一名盗客,他还有一个名号叫飞猫。
        “孩子不在我这,”李清用手动动鼻子,这个动作可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想起了悦来客栈掌柜身边的孩子。可这个掌柜不是高迁,他又是谁?
        “你们的孩子在悦来客栈。”李清听到了一个声音,这是高伯伯的声音,可惜他看不到人,飞猫的轻功很高。
        “去找回你们的孩子,我等着你们,”孙战的话很冷,但孙战没有刁难他们,他也不想刁难他们,或许这就是命,一个谁都不愿接受的现实。
        这个世界最难的就是牵挂!何况他们为了自己的孩子!
        李清感觉孙战这个杀手不太冷!

第十七章:  来了一名杀手
        孩子就是一种担忧,知道消息的赵玉,给丈夫只是一个眼神,他们的离去,就是一阵风,瞬间消失。
        “疯丫头!”宁儿的呼叫,让李清起身的一刻感到奇怪。
        这个称呼,让他感到可笑,萍儿的名号叫疯丫头。可眼前的一切不让他等待,等待只会存在无法挽回的痛苦,李清的身影瞬间飘出了马车。
        “你!”杨善已经点开了萍儿的哑穴,这是她今天第一次说话,只有一个字,她想挣脱赵玉的束缚,但她感觉自己很累。尽管那个赵玉给她吃了解药,萍儿感觉还是无力,赵玉离去的瞬间,将她抛向了李清的马车。
        空中的萍儿,感觉自己在飞,她闭上了眼睛,她在想象自己落下的场景,一定很难看,一定是个四脚朝天,李清一定会看到她的狼狈。但她感到了一丝炙热的温柔。
        她落在一个炙热的怀抱,她睁开了眼,看到了空中的一切,她落在了一个男人的怀中,这是李清。她想挣扎,但实在没有力气,她知道宁儿在看她,可眼前的李清也在看她,李清在笑,笑的天真可爱。
        宁儿第一次看到李清的速度,这大头鬼的速度实在太快,看到萍儿被抛的一刻,她想去接住萍儿,但她看到了一个身影,利箭一般从马车中飞出,接住了萍儿。
        “你来救我?”落地的一刹那,萍儿问了李清一句。她感觉现在的自己一定很难看,她是个女孩子,不想让自己变丑。杨善虽然点住了她的哑穴,但她可以听到一切,看到一切。
        这个世界只要是女人,就一定爱美,她们的眼中没有丑陋,只有最美的自己。
        “我们是朋友。”李清能想到的解释,只有这个。或许这就是最好的解释,朋友之间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过多的话语。
        落地的瞬间,李清也放开了手,他不想尴尬,尤其是宁儿的眼神,好像充满了嫉妒,这是一个会吃醋的女孩子,而且还会骂男人!
        可松手的一刹那,萍儿打了个趔趄,她还很虚弱,没有力气,李清飞快的扶住了她。在宁儿的眼里,她不相信他们只是朋友,朋友没有这么亲近。
        “她的毒还没有消去,她需要休息。”孙战打破了瞬间的尴尬。
        “我扶你上马车?”李清问了一句。
        “宁儿姐姐!”萍儿看到了宁儿,这是打个招呼。
        宁儿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她心里有一丝的酸,但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对萍儿点了点头,她知道,萍儿在征求她的意见。
        该死的大头鬼,便宜了你!宁儿的心里很快有了这样的想法,但只是一闪而过。“我们去哪”她没有看李清。
        “悦来客栈!”孙战想知道结果,赵玉他们的孩子找到了吗?
        于是他们回到了悦来客栈。掌柜还是那个掌柜,伙计还是那个伙计,一个脸吊的很长的伙计,难道掌柜还没有给他工钱?这个掌柜不是好东西。
        李清想骂一句,但他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飞猫高迁,他叫他高伯伯。
        高伯伯是个好人,从西域回来,李清知道了一切。也解开了心中的秘密。可惜宁儿与萍儿不知道这秘密,他们只有一个好奇。
        “少主,房间已经安排好,萍儿姑娘,可以先去歇息。”高迁笑着说了一句。他本想赶走萍儿,但输钱的萍儿,拉走了李清,此刻他想到了在百胜赌坊中的萍儿,也许这就是一种缘分。
        “宁儿姑娘好!”他又打了个招呼。
        “你是,高掌柜,”宁儿熟悉这个称呼,高迁在他家的赌坊做了五年的掌柜,宁儿熟悉这个声音。
        “你还活着?”吃惊的宁儿脱口而出。这是她的一个弱点,说话没有经过大脑的考虑。城府很深,但话语惊人。
        “暂且算是活着,”高迁的话语含义深刻,因为在这个江湖,没有人知道明天的事情,或许一夜之间你就烟消云散。
        “你是高掌柜,二叔赌坊的高掌柜,可他有胡子!”这是萍儿下车后,最多的话语。她也奇怪,以前见到的这个高掌柜很和蔼,见面总是弓着腰。
        “男人的胡子可以剃掉。”高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萍儿的话语,这个姑娘她的个性很怪,总是疯疯癫癫,就像一个假小子。
        “我扶你进去。”等阿晨牵走了马,她从马车上扶下了萍儿,可萍儿耐不住好奇,尽管她还很虚弱。
        “你和他们是一伙?”萍儿看到了孙战。昨天是这个男人,带着伙计送来了茶水。
        进到房间,她很累想休息,可这个伙计,在进门的瞬间,趁她没有防备,点住了她的哑穴,那个叫赵玉的女人进来,带走了她。
        “你们怎么在一起?”她还想问,她感觉奇怪的东西就是多。但跑出来的人让她又闭上了嘴。
        “你们怎么在一起?”这次说话的是王松,萍儿眼中的猪头王松,他看到了萍儿,眼睛开始发亮。
        可惜萍儿看到他,眼睛开始发白,一个白眼,宁儿心中顿时领会,这是姐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们进去,”这是宁儿的一句堵塞,挡住了王松的话语。可王松依旧很开心,忘了自己刚才质问随从的火气。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睡到现在?醒来后没有找到萍儿,他追到了这里,可他又听到了萍儿的声音,在他的心里,这个声音最美,最甜!
        李清与孙战互相一笑,一个无语的世界。
        “少主,请!”高迁说了一句。他们走进了熟悉的悦来客栈,李清发现今天的掌柜对高伯伯非常的客气。或许高伯伯就是昨天包店的客人,李清猜想了一下。
        二楼还是那个雅间,吊脸的伙计送来了茶水。孙战没有笑,他没有看到赵玉与杨善。
        “他们走了?”孙战在问高迁,虽然他知道这个高迁很可怕,但此时的他很和蔼。
        “我只是奉命行事,他们不应该对少主无礼。”这是高迁的解释。
        孙战的心冷了,这是一个杀手致命的错。放走赵玉夫妇的那一刻,他就明白自己错了,赵玉放走了萍儿,他又放走了赵玉与杨善,一个巧合,就是一个错误。
        没有解释,也无需解释,等吊脸的伙计,送上了酒菜,他开始喝酒,这酒或许能忘记一切,或许能改变一切,该到的终究会到。
        他已经听到了进门的脚步,这脚步就是他要等的人。
        “我该走了,”孙战看了看李清,这个对手真不错,可惜没有机会交手。
        “为什么要走?”李清想喝酒,他现在开始喜欢喝酒,这酒就是一个好东西!可他此刻没有喝酒,他看到孙战的眼神很沉重,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必须走,我不想连累我的家人,”这就是孙战的心。这颗心在挣扎,因为他是一名杀手,家也是他的弱点。
        杀手不应该有家!有家的人不应该去做杀手!杀手应该无情!杀手应该无义!
        李清静静的望了孙战一眼,这个杀手不太冷。
        “选择没有错,错的是你的过去,”李清轻轻叹了口气。
        “杀手不应该有情感。”李清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曾经听过。
        进来的人头上戴着一个斗笠,他的手中有把剑,他很消瘦,但身上充满了杀气。
        “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们无关。”进来的人,没有抬头。
        “你也是一名杀手?你是幽灵庄的人?”李清问了两句。但他只得到了一个字的回答
        “是!”
        “他们已经有了孩子,我只能放过他们。”孙战喝完了杯中的酒,站了起来。
        “我不需要知道什么?我接到的命令,就是他们必须去死。”这个带着斗笠的人语气生硬。
        “你今天好像不能杀他。”孙战听到了李清的话。
        “为什么?”
        “他是我朋友,恰好今天我喜欢与他喝酒,没有他我喝酒就没有快乐。”
        “这是你的理由?”
        “是!”
        “这个理由很充分,我可以等。”
        “你等什么?”
        “等你们不喝酒了,我再杀他。”
        “可以,你不喝酒?”
        “不喝,我讨厌酒。”
        “为什么会讨厌酒?”李清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自己也笑了,为什么会讨厌酒?为什么要喜欢酒?酒真的好喝?
        进来的人又退了出去,孙战打开了送来的酒坛,他需要醉,醉的不知道这个世界。
        于是孙战真醉了,在静静的等待中,他喝醉了,同时还有这个李清,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与孙战喝酒?但他知道今天必须喝酒,喝醉的男人没有理由。
        高迁看着伙计给萍儿与宁儿送去了酒菜,来到了雅间,他看到了这一切,他只是和蔼的一笑,他没有去阻止,他知道这个故事刚刚开始。
        美好的故事,没有美好的结尾,一定很伤心,他是高迁,他明白该怎么去做?他是一个聪明的飞猫。
        悦来客栈的门口,静静的站着那个戴斗笠的人,这是一个有耐心的男人。手中的剑没有动过。
        “你还要等?”出来的高迁笑了笑。
        “为什么不等?”
        “他们醉了。”
        “他们会醒来。”
        “但你不会等到他们醒来。”
        “为什么?”
        “世间只有一种人,永远等不到别人醒来。”
        “什么人?”
        “死人,只有死人永远等不到别人。”高迁的声音开始变冷。
        “你是谁?”戴斗笠的人身上有了杀气,他的手在动,心在动。他的头已经抬起,这是一个年青的汉子。
        “我是会管家的猫。”高迁的手只是轻轻的一起。
        戴斗笠的人听到了一个箭刺入肉的声音,会管家的猫?他不是逃到西域?他为什么会在这?可惜这一切只是一个故事,可惜他永远没有机会去听这个故事。
        低头的刹那,他看到了自己喉结上的飞箭,这是飞猫,一个遥远的传奇,一个遥远的故事,他在知道答案的一刻,闭上了眼。
        吊脸的伙计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第十八章:  飞猫高迁
        时间就是等待,等待中会知道许多的秘密。
        高迁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宁儿,她静静的看着门外,她看到了一切,高迁知道宁儿想知道什么?
        “他们还在喝酒?哎!现在的少主喜欢开始喝酒。”高迁叹了口气。
        “男人都喜欢喝酒?”宁儿的表情很冷。
        酒没有特权!开心的人找个借口去喝,忧愁的人寻个安慰也去喝。只有一点相同,醉酒的样子都难看。
        “他在为朋友而喝。”这是高迁最好的理由。他只是感觉,从遥远的西域回来,少主变了。
        长大的孩子都会变。高迁想到了什么?他轻轻笑了一声。看了看身后走进的阿晨,这个孩子也变了,变的非常的懂事。
        懂事的阿晨进来没有说话,只是对宁儿笑了笑,回到了属于他的房间,懂事的阿晨十分的知趣。
        “这只是一个理由。一个男人寻找喝酒的理由?”宁儿不喜欢喝酒,但从小看到父亲在喝酒,她也看到她的师傅喜欢喝酒。
        酒真的好喝吗?女孩子的心想去尝试,但她很城府,宁儿不想去尝试。一次的尝试也许会改变一切。
        “我们应该出去说点什么?”高迁知道宁儿的心思,她想问的话很多,但这里不是地方。
        悦来客栈的后面是一片树林,是一个寂静的地方,这里适合黄昏去散步,这里也适合说点秘密。
        “他是血衣门的少主?”宁儿不想提起这个名字,但她还想知道他的一切。这就是女孩子的好奇,总是喜欢去打听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一切。
        “是的,他是少主。”高迁不想隐瞒。
        “他与青莲山庄什么关系?”宁儿想知道他为什么去西域。
        “这是一个故事,已经有了开始,可惜现在还没有结尾。”高迁并没有回答宁儿的好奇,这个故事他只是一个配角。
        但宁儿的心中感觉,他一定与青莲山庄有着关系,一种复杂的关系,她突然想起了鬼门老者的话:你们曾经指腹为婚。但她没有问,这个问题不好问。
        于是宁儿改变了话题,“你是血衣门的人?”
        “是,我只是一个管家,会管家的管家。”
        “你在我家的赌坊隐藏了五年?”
        高迁笑了笑,这是一个成功的潜伏。没有一个人发现,没有一个人怀疑,有时候他想改行,不做这个管家,应该去做一个大内密探,他一定会发现许多人的秘密。
        “为什么要去我家?”宁儿真的不明白,这个高掌柜真的很和蔼,她们一起生活了五年。五年对一个孩子来说,她已经长大。
        “哎!为了一个等待,等待你们长大。”高迁的思绪在回忆,他看着宁儿从一个孩子,变成婷婷少女,时光就是瞬间飞逝。
        “等待我们长大?”宁儿不明白什么。或许以后她会明白,长大是什么意思?
        谁都有过年少,年少的我们渴望长大,但长大的我们,却偏偏喜欢回忆年少,在年少的时代,我们只有梦想,没有忧愁。
        “为了等待你们长大,我等了五年。”高迁好像在回忆这五年的生活。这是一个中年人的梦?
        “不对,你还有一个目的,你认识冯山,你们两个认识。”宁儿有时候也很聪明。
        高迁尴尬的笑了一声,长大的女孩子就是不好对付,她们很有心计,对一切好奇的事情都喜欢刨根问底。可惜宁儿遇到的是高迁,一个会管家的男人,必须很有心机。
        “冯山是一个很笨的杀手,他自以为很聪明,可惜他遇到了少主。”高迁想到了冯山的死,死的真可惜,他不知道李清的一切。
        “他真以为你背叛了血衣门,你们被人追杀,只是一个理由。”宁儿终于有点想通,她可以去编写这个故事。
        无知的冯山,以为高迁是血衣门的叛徒,主动去找到高迁。无助的高迁只有去逃亡,而西域是个好地方,它离江南很远,没有人愿意到西域来寻找一个叛徒。
        这是宁儿想到的情节。可事实永远只有去做的人明白,宁儿笑了,高迁也笑了,各自都为自己的聪明而笑。
        “他为什么要杀尚叔叔?这个尚叔叔,好像不坏。”这就是一个女孩子对人的评价。没有最好,也没有最坏。
        “他来自江南,是一个必须死的人。”这是高迁真实的回答。
        “这个我好像知道,尚叔叔不是西域的人,大伯提过。”宁儿记得这一切,可宁儿不明白他为什么必须死?
        “我用了五年时间找到了他,他藏的真深。”高迁的语气,再为自己付出满意。
        五年,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人。这是多大的宿怨,宁儿实在不明白,这个尚远有多大的秘密,需要高迁去用五年的时间寻找。
        “他是幽灵庄的人,我们还查到他是一个人的儿子,她用最卑鄙的手段,让他走进了青莲山庄,并挑起了一场同门纷争。”高迁的话此刻冰凉。
        “尚叔叔是幽灵庄的人?”这好像一个天大的笑话,宁儿愣了,她也傻了,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她们的心计很深,用一个孩子,隐藏于山庄,去寻找她们想要得到的秘密,”高迁的眼神开始变得狠毒,他在憎恶这故事。
        用几十年的时间,去寻找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一定很厉害,这个秘密一定非常的诱人。
        “什么秘密?”宁儿有个习惯,喜欢脱口而出。
        “关于青莲山庄的秘密,你不知道?”高迁想了想,或许她真的不知道。
        “孙战是幽灵庄的杀手,这个组织很神秘?尚远是谁的儿子?”宁儿的问题太多了,她真的想知道这一切,十八年,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太傻。
        “我们还在寻找,几十年的等待,现在有了机会。杀死了儿子,她终于无法忍受走了出来。”高迁是在怨恨,但他看到了希望。
        “宁儿姑娘,你们为什么来江南?”这是高迁的第一个问题。
        “萍儿这个疯丫头,竟然偷偷一个人跑了出来,我来找她。”宁儿好像对这个妹妹也没有办法。
        “这个萍儿姑娘,偷偷跑的?”高迁很奇怪。可女孩子大了,什么都敢去干,她们的心里,世界永远美好。
        可惜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再存在,这只是一个江湖的故事!
        宁儿顿了顿,又说了一句让高迁吃惊的话,“去年大伯来了江南,然后杳无音讯,萍儿是来找她爹。”
        “快剑袁峰来了江南?已经来了大半年?”高迁在吃惊,西域实在太远,离开西域,一切断了消息。
        高迁在仔细的想着每一步计划,这个时候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时间不能错过,他也犯不起这个错。他看了看宁儿。
        这个飞猫高迁的秘密实在太多,她想静静的了解一切。宁儿的问题在脑子中不断的涌出。今天的她知道了许多的秘密。可这一切今天她才知道。
        此刻她看到高迁的眼睛在凝固,他看到了什么?或许他有听到了什么?宁儿随着他的眼神转回了头,她也看到一切。
        一群黑衣的汉子正在慢慢的靠近着悦来客栈,萍儿还在客栈,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这是宁儿的第一反应,她是姐姐,她应该去保护她。
        身影在林间飘移而出,她的剑已经出手,这是她的风格,已快取胜。这也是她的习惯,她是冷面罗刹,她没有想过后果。
        一场无声的刺杀瞬间在这林中展开,宁儿的眼睛看到了那个赵强。他们是太湖帮的人。
        此刻的赵强也看到了宁儿,他们围了上来,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杀气,一股世仇般的杀气。
        “是她杀了三当家的,”赵强对一个独眼的汉子说道。
        “就这么个女子,能杀了三当家?”独眼的汉子,打量了宁儿,摇了摇头,他有点不相信。
        “是三当家的大意,中了她的道。”赵强好像很怕这个人,怕这三当家的死去,连累到自己。
        冲动是魔鬼,大意也是魔鬼。宁儿的手中,剑已经出手,独眼的汉子是一把刀。
        剑比刀快,但刀比剑狠。大意中的汉子,好像身经百战,一个后退的飘移,躲过宁儿的一剑。
        看到出剑的宁儿,汉子一声冷笑,“丫头,你出手好狠!”
        见独眼的汉子竟避过了她的一剑,宁儿感觉到了杀气,这是一个杀过人的人。
        “你不是他的对手。”高迁的身影已经落下,他劝住了准备再次出手的宁儿。
        “你是什么人?最好别掺和太湖帮的事,”独眼的汉子,看到了高迁落地的身法,这是一个对手,这个人不好对付。
        “我是个管家,只能管事,而且我也喜欢管事,”这是高迁的解释。
        “敢对我们二当家的无礼,你找死!”这个赵强喜欢去奉承,他的主子三当家已死,他想讨好这个二当家。
        讨好一个人,有许多许多的方法,可惜今天这个自称立地太岁的赵强,他选择错了去讨好的方法,他选择了用剑。
        其实他的想法很单纯,他想到的只是去表现一番,可这个代价太大,在准备起剑的一刻,他感到喉结一痛,他看到了自己喉结上的飞箭,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的成名,除了偷盗,还有一个杀人的飞箭。
        他慢慢的抬起了头,他看到了高迁的眼光,充满了杀意。
        看到飞箭的瞬间,独眼汉子明白了一切,他什么也没有去说,只是招了招手,瞬间一切变得安静,
        安静中,黄昏再次来到,宁儿听到了阿晨的歌声,今天阿晨的歌声很凄凉: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已一年。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黯黯独成眠。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第十九章:热闹中的故事
        爱热闹的姑娘今天没有赖床,今天是个好日子,这是萍儿的感觉,于是她推开了窗户,可惜她再次看到了艳阳高照。
        翠儿真好,有它的日子,不会睡懒觉。萍儿的心在想,于是她又想到了一个人。
        这小子呢?今天怎么没有来打扰自己?该死的猪头真烦。猪头就是烦,她想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别来烦,大猪头!”萍儿心情好的时候也骂人,可王松从来没有生气,他喜欢萍儿,他喜欢听萍儿去骂他。
        多情的男人就是贱,多情的心更贱!
        “我不是猪头,而是一个大头。”萍儿听到了说话声,这声音不是王松,是李清。
        “哎!为什么你们姐妹都喜欢这个头字,它好听吗?”门外的李清在叹气,他还在头疼,这酒的后劲真大。
        其实是他年青,年青的他不需要喝酒,酒是一种清愁,酒是一种思绪。他没有找到孙战,也没有找到那个戴斗笠的杀手,这些人都很奇怪,来去就是一阵风。
        李清思索的瞬间,萍儿打开了门,只伸出了个头,四周望了望,顺手拉进了李清。
        “猪头不在”进来就是一句话。
        “猪头不在,可大头在,”李清想去揉揉鼻子,可他没有手,萍儿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大手。
        “谁叫你大头?”萍儿好奇的问了一句。可她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是我!”这是宁儿的声音,她闯了进来,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一幕。
        “疯丫头,不害羞!”宁儿嘟囔了一句,转过了头。
        “宁儿姐姐,他是我的朋友,也是江南的第一个朋友。”萍儿不知道他们的相遇,也不知道他们的秘密,昨天见到,她没有时间去问李清。大咧的疯丫头瞬间变得无知,好在她放开了李清的手。
        李清有点尴尬,他揉了揉鼻子,看到了门外的高伯伯,他好像在找他,李清飞快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儿有两个女人,可他也不会唱戏。
        “少主,孙战走了,”高迁的话很快说到了主题。回到了自己客房,高迁小心的关上了门。
        “他留下了什么话?”李清想知道孙战离去的理由。
        “他让少主小心黄金杀手。”高迁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一群愚蠢的杀手。”
        “看到杨善,我想起了一件事,”李清看了高迁一眼。
        “少主,什么事?”高迁和蔼的问了一声。
        “他会易容,高伯伯去西域,也是易容,你认识他?”李清的话是很奇怪,但这是一个事实。
        “少主,不该问的你别问,你应该记住你是血衣门的少主,”高迁并没有回答李清的话。
        “高伯伯,我不会忘记。”李清的心回到童年。
        他记得血衣门的密室,每个月他都会去拜祭,这儿有他父亲的血衣,一件沾满了血的衣服,娘让他记住一切,他也知道了血衣门的来历。
        每天千数次的拔剑,他练得就是速度,拔剑回鞘,一招杀敌,瞬间回鞘,这就是他的童年。直到他去西域,这一切已经成为了事实。
        “尚叔叔的信是你送的?”李清还想知道一些故事。可惜回来没有机会,今天他找了机会。
        “这是你十八岁生日的约定,我等了五年,”高迁好像在回忆。
        回忆就是美好,虽然有时它充满了痛苦。但回忆让每个人,毕生难忘,时光实在太快,人只能活在回忆中。
        “谢谢你,高伯伯。”李清不想再问,他也不能再问,李清听到了走来的脚步声。
        他也听到一个声音,是萍儿的声音在叫:“这小子跑哪了?饿死我了。”萍儿推门走了出去。
        萍儿来的正是时候,高迁松了一口气,这孩子已经长大,他想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或许该告诉他一些什么,或许该让他去自己寻找答案。
        萍儿可不这么想,她饿的时候,她只想到了吃,吃饱了肚子,世界瞬间就会变得美好!
        她又拉着李清跑下了楼,李清看到了那个吊脸的伙计,一个人在想着什么?他想去问,可萍儿已经开口。
        “伙计我饿了!”这好像在命令。伙计白了她一眼没有起来,依旧趴在桌上,用手支着自己的脸。
        “我饿了,”看到没有动的伙计,萍儿冲了上去,大声叫了一声。
        “我又不饿,你饿与我有关系?”伙计回了一句,依旧没有动。萍儿愣在了那。
        伙计的话好像很对,是自己饿了,这和伙计有关系吗?萍儿想了想,有回头望了望李清。她虽然疯,但她不傻,这个道理她懂。
        于是她又走了回来,对李清眨了眨眼睛,这个人会解决问题,至少现在他能解决饿的问题。
        可惜李清摇了摇头,他不会做菜,只会吃菜。
        他的手是舞剑的手。
        懂事的阿晨,总是出现在关键的时候,他送来了半只烤鸡,这是他准备自己吃的,但他看到了这萍儿。这个萍儿好像很霸道,而他的少主又好像很听话。
        李清再次看到了萍儿吃饭的样子,他很奇怪,这个萍儿为什么总是这样一点都不会去装个静。
        或许这就是友谊的真诚,萍儿只是有一些小心计。李清抬起了头,看到了楼上站着的宁儿,这个宁儿也很美,他感觉今天的天气也很美。
        美丽的天气总有美好的愿望,这是萍儿的想法,她喜欢想到就要做到,虽然现在她已经吃了,但她又想到了另一种吃的。
        “我现在想起了蟹壳黄,这东西好吃,”萍儿想到的是这个。
        李清揉了揉鼻子,笑了笑,“他已经去给你买了,我对他说你最爱这这蟹壳黄。”
        疯丫头的脾气就是风,说来就来,“谁说我要吃了?我最讨厌猪头买的东西。”
        “可我已经买了回来,怎么办?”她还是听到了王松的声音,虽然她喜欢吃,但女孩子的脾气就是这样。
        王松殷勤的送上了蟹壳黄,这是今天他快马买回的蟹黄高。李清告诉他萍儿最喜欢这道菜,王松立刻亲自快马去买了这道菜,他想等萍儿醒来就看到这道菜。
        王松赶的满头大汗。他看到了萍儿眼前的半只鸡,可惜已经只剩了骨头。他来晚了,但他还是会讨好别人,他看到了宁儿,这是萍儿的姐姐,他们在西域就认识。
        “宁儿姐姐,您吃吗?”王松的笑很难看,他太胖了,满头的汗不停的在留。
        “我来吃。”王松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好奇的转过了头,他看到了一张阴沉的脸。
        “我不是伙计,我只是个送菜的。”王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感觉这张脸十分的可怕,而且还有杀气,可惜他不认识这个人。
        李清也看到了这个人的脸,他很苍老,他手中也是一把长剑,但他的表情很冷,冷的让人发森。
        吊脸的伙计此时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我是个伙计,客官爷,你想吃点什么?”
        “你会做菜?也许你只是一道菜。”这是一句奇怪的话语。
        “哎!你真能追,这么多年,你还不愿罢手?”这是高迁的声音。此刻他缓缓的走下了二楼。
        这是一位老朋友,他们认识,而且认识的时间一定不会短,李清反应的很快。
        “是吗?若是你不去偷,我能追你吗?你真能藏,老朋友来了,你不打算请我喝一杯。”这位苍老的汉子语气开始缓和。
        几十年的冤仇,有的人有时,就像是朋友见面。毕竟自己始终惦记着对方,虽然不是一种牵挂。
        李清、萍儿、宁儿,还有很笨的王松,都明白了这句话,高迁偷走了这个人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会很贵重,因为这个人,追了好多年。
        “时间真快,他已经长大了。”汉子看着吊脸的伙计。
        高迁笑了笑,看着吊脸的伙计说了一声:“阿斌,见过肖伯伯!”
        原来这个伙计叫阿斌,李清揉揉鼻子,他与高伯伯认识,他们的关系还不一般。这好像是高伯伯的一个秘密,李清从来都不知道的秘密。
        “十五年了,他应该长大!”今天他们的对话非常的奇怪,连爱热闹的萍儿也没有开口,她好奇的睁大了眼睛,虽然她的眼睛已经很大。
        阿斌很听话,说了一声:“肖伯伯好!”阿斌便主动去了后堂,他这是去烧菜。
        “我应该知道你的德行,与你打赌,就是等于黄鼠狼给鸡拜年,你就没有好心,”这位姓肖的老者继续在说。
        “我怕你藏不住,我只是想替你去包管,你应该谢谢我。”这好像是高迁去偷的理由。
        “理由很充分,也很在理,东西到了你的手上,肯定没有人敢去再偷,因为你是飞猫高迁,”肖伯伯继续在说,俩人的对话好像是在斗嘴。
        高迁尴尬的笑了一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就是一个故事,可惜故事的主角很尴尬。
        “东西我也没有保住,让一个人偷了!”高迁说出了一句谁都不相信的话。他是飞猫高迁,江南的第一神偷。
        他的东西也会有人敢去偷!

第二十章:这个故事很遥远
        有一种朋友是青梅竹马,又有一种朋友叫穿着开裆裤长大,这两种朋友之间没有什么秘密,但他们有开不完的玩笑。
        姓肖的汉子放下了长剑,坐在了刚才阿斌坐的桌子,看着高迁,好像他们刚刚认识。
        “你还是那么小气!可惜了第一盗的名声,”他对高迁在说。
        “如果谁都有沧桑剑客肖玉楼这么大方,他一定是个傻子,”高迁终于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而且说得让人可怕,这个人就是一个传说。
        “你是血衣门的少主,你叫李清?”这个叫肖玉楼的汉子看了李清一眼。现在他的脸上露出了笑。但他又也问了一句不该说的话。
        “旁边的姑娘是你的新媳妇?”萍儿瞬间红了脸,她怕这样的问话,可惜这个不知实情的人恰好问了。
        “哦!未过门的媳妇?”他还在猜。
        “都不是,肖伯伯,”李清终于开了口,他还很有礼貌。
        “那个上面的姑娘一定是你的媳妇,而且还没有过门。”肖伯伯还在猜。
        这时宁儿的脸也红了。她知道这个秘密,但这个秘密不能说出来,她瞪了李清一眼,恰好肖玉楼抬起了头。
        “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好像很霸道,”他好像挺喜欢开李清的玩笑。
        “她。。。是一个朋友。”李清又在解释。
        女孩子多的地方,就是说不清,李清想离开,但高迁叫住了他,让他坐了下来。萍儿终于无法忍住害羞,她抢过了王松手上的蟹壳黄,飞快的跑出了门。
        贪吃的女人,永远贪吃。即是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好吃的,何况现在的萍儿很开心,她想唱歌,于是她想到了会唱歌的阿晨。
        不时,门外就传来了阿晨的歌声: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此刻楼上的宁儿走了下来,她明白一个道理,现实就是现实,世间改变不了的就是命中注定。
        现在的她没有发脾气,她静静的坐在了李清的旁边,宁儿知道,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知道一些故事。
        “我们的赌约好像只有十年,”肖玉楼看了高迁一眼。
        高迁苦笑了一声,他没有解释,这是一个从小长大的朋友,他骗了他,可他也有苦衷,他不能告诉他,这是一个秘密。
        “你不该去偷一个孩子,这样会让我知道你肯定回到了江南,我喜欢寻找一个骗子。”肖玉楼的话很朴实,许多人都会犯这样的错。
        习惯会成自然。自然形成的习惯,往往会败露自己的行踪,高迁承认自己的朋友消息就是灵通。
        “你还是那么豪爽,说话不给朋友面子,”高迁说话了。
        “与一个喜欢去偷的人做朋友,我必须谨慎,何况我是一个有钱的人,”肖玉楼笑着说完了话。
        “有一个有钱的朋友真好,起码小时候我能活着。”高迁也笑了,他在回忆他的小时候,可他的小时候很苦。他这是在自嘲中笑。
        “杀手也有一个软肋,你找了他们的软肋,可惜你暴露了自己。”
        “回来了就没有秘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这么肯定?”
        “你不贪财,但你是一名剑客,沧桑剑客肖玉楼,十五年前名震江湖,谁不知道?可惜你也有软肋,一个剑客肯定喜欢一本剑谱。”
        “可惜这名剑客失踪了,他与他最相信的朋友打赌,他输了,而且输的很丢人。”
        “与一个喜欢偷盗的朋友打赌,你的剑谱一定保不住,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李清好像有点明白,高伯伯与肖伯伯从小就是朋友,长大后肖伯伯很富有,而且是一名剑客,肖伯伯用自己的剑谱与高伯伯打赌,高伯伯偷走了肖伯伯的剑谱,这个问题有点很累。
        宁儿似乎也有点明白,他们的赌约是十年,好像高迁失约,这位沧桑剑客找了他五年。可宁儿知道,这五年高迁来到了西域,藏在了她们家的赌坊。可惜这位剑客成名的时候她还很小,她不了解他。
        剑客只是一个名字,或许一夜之间就会烟消云散,世间你只是一个过客,没有名字,没有人知道你的来历。
        吊脸的阿斌动作很快,他不但烧好了菜,而且送来了酒,可是他没有留下,他又去了后堂。
        现在的王松没有说话,这个世界他不需要懂,他也饿了,他的心中只记得萍儿喜欢蟹壳黄。现在萍儿吃了,他也开心了。他去后院找他的伙计,这是他可以摆架子的人。
        有钱的人就是这样,喜欢摆架子给自己的伙计。在随从伙计的眼中,他们才可以显摆自己是个主子,一个有钱的主子。
        “这个孩子很可怜,可他还记得我。”看着阿斌离去,肖玉楼叹了一口气。
        “当时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脾气有点倔,不喜欢笑。”
        “他也用剑?”
        “不,他喜欢刀,他喜欢他自己切菜的刀。”
        “他不该用剑,用剑的人不应该有个孩子。”
        可惜许多的剑客不明白这个道理,当他们出名的那一刻,他想拥有一切,一切中就有女人,有了女人就会有孩子,孩子是一名剑客的软肋。
        “他知道一切?这个故事他不该存在。”肖玉楼倒了一杯酒,但他没有给高迁去斟酒,朋友间不需要客气。
        “或许有一天他会知道。”
        “世间永远没有秘密,我只能看着他长大,总有一天他会离开。”
        长大的孩子有自己的世界,他们的世界或许也很残酷。没有残酷就不会有属于自己的世界。
        “你丢了偷去的剑谱?”肖玉楼想起了高迁的话。
        高迁望了望李清,“不,是打赌输了剑谱。”
        “什么赌约?与谁打的赌?”
        “偷!与一个女人。”
        “有人敢与江南第一盗取打赌?而且打赌是去偷?”肖玉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清也不相信,还有宁儿,她绝对也不相信。
        “但这是事实,而且她赢了,于是我遵守了我的约定。”高迁好像不愿提起这个故事。
        的确,这个故事很没面子,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有个性的男人,他做到了言出必行。
        肖玉楼已经明白了一切,他再次端起了酒杯,他不会再去问,这是高迁的秘密,是朋友,就让朋友间有个秘密,有一个属于他的故事。
        可惜现在刨根问底的人太多,不告诉他,他会说你不够朋友,告诉了他,他又会传的风声四起,就是去问,他的解释只是两个字:无意!
        同时他还会感觉你的心眼太小,多大个事,都去计较,真不够朋友。
        李清没有这样的朋友,在他的心里,萍儿是他第一个朋友,现在他想起了萍儿,但他又看到了宁儿,宁儿听的很认真,这个女孩子若是脾气好点,也许还不错。
        李清心里在想,可他还是看到了宁儿的白眼。
        李清心里在想,她一定在骂一句话:看你个大头鬼。
        这时他们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一个是人倒地的声音。可这一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李清在想,后堂真有一个大头鬼?这不可能。
        可是现在的大头鬼,真的走了进来,从后堂走出的是阿斌,后面跟出的是王松,现在的他感觉头很大,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的伙计他杀了我的伙计,”这是王松进来的第一句话。
        “他死了,谁来伺候我?”这是王松进来的第二句话。
        “他在偷听,”吊脸的阿斌说了一句。
        这个阿斌的身世很悲惨,所以他总吊着脸,李清明白了阿斌的苦衷,可他与高迁又是什么关系?
        “又是一个喜欢偷的人,他是个伙计,他可以在后堂去听。”肖玉楼的话打断了李清瞬间的思维。
        高迁苦笑了一声,这是在挖苦自己,可这是朋友的话,他不介意,介意的都是心眼小的人。他的心眼可不小,但他很奇怪。
        于是他问了一句:“或许他是无意?”
        “对,你的给我个杀他的理由!”王松听到大家的话,他感觉自己是对的。
        杀一个人需要理由?宁儿听到了这句话,在她的世界,只要这个人该死,就必须杀了他,何况他是快手袁二的女儿,还有一个叫快剑的大伯。
        可惜她忘了,她有一个显赫的家族,青莲山庄!
        “他是在后堂偷听,刚刚恰好我出去,进来的时候,他看到了我,他很慌张,他顺手推翻了案上的坛子,”阿斌说出了一个理由。
        “不就一个坛子,我可以赔你银子,”王松得理不饶人。
        有银子就是任性!在有银子人的世界,花点银子就可以改变一切,这是他们的逻辑,他们的眼里,银子可以改变一切。
        李清感觉这个王松真的很无聊,怪不得萍儿不喜欢他,怪不得萍儿骂他是个大猪头!
        “这个坛子里装的是螃蟹,活着的螃蟹,我发现他会捉螃蟹,这就是我需要杀他的理由。”阿斌说完了话,他再没有解释,他又去了后堂,好像这个后堂很诱人。
        阿斌的确喜欢这个后堂,这是他的世界,一个伙计阿斌的世界!

第二十一章:螃蟹惹的祸
        江南是个好地方,可螃蟹多的地方不好玩,螃蟹有对夹子,它喜欢夹人,但不喜欢杀人。
        萍儿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螃蟹,而且是活着的螃蟹。她喜欢吃螃蟹,但她不会捉螃蟹,她吓的叫了一声,也跳了起来。
        懂事的阿晨,听到了萍儿的叫声,他闪电般冲了进来,他看到李清坐在那,于是他放下了心,但一切没有逃过肖玉楼的眼睛。
        阿晨飞快地捉起了螃蟹,帮手还有阿斌,他们的手法很快。看到他们捉完了跑出来的螃蟹,走进了后堂,高迁回到了话的主题。
        高迁不喜欢这个插曲,这个插曲从肖玉楼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阴沉,但这一丝的阴沉只是瞬间而过,高迁有一种感觉,懂事的阿晨今天有一点鲁莽。
        “你的伙计是个江南人?”高迁看着王松问了一句。
        王松不明白这话题,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没有捉过螃蟹,他只吃过螃蟹,螃蟹这东西在西域很贵重。
        “他不是,是我从西域带来,”王松回答的很老实。
        “那他就是该杀。”高迁望了望肖玉楼,点了点头。肖玉楼没有吱声,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无知的螃蟹出卖了这个伙计。
        “我的伙计与这螃蟹有什么关系?”王松有点不饶,在西域他是一名贵公子,他除了怕这萍儿,还有萍儿的姐姐宁儿,他谁都不怕因为他有银子,大把他爹挣的银子。
        “哎!你应该回西域去吃螃蟹,你太笨了,”安静的宁儿,说了一句话,这是一句大实话。
        王松没有再开口,他有点怕宁儿,这个好看的姑娘,有个可怕的名号:冷面罗煞。而且她还有个爹,她爹是快手袁二。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伙计和这螃蟹有什么关系?
        对,让这该死的猪头回西域,现在自己有了朋友,江南不在寂寞。爱热闹的萍儿想出了一个计谋,这是女孩子的心计,她对王松招了招手,听话的王松跟着她走出了客栈。
        萍儿不关心里面发生的事情,这个好像与她无关,从赵玉的手中逃出才一天,她有回到了从前的自我,这就是一个女孩子的心里,变化莫测。
        “这个阿斌很聪明!”肖玉楼赞了一声。
        “嘿嘿嘿!这是一句实话,不看谁再照顾他!”高迁得意的笑了,一切都是这么得意。
        李清第一次对宁儿点头,这次宁儿没有发脾气,她看到了李清的眼神在看着后堂,这个后堂有秘密。
        他们也走出了客栈的门,但没有看到萍儿,这个萍儿一定出什么鬼主意在骗王松,他们很快绕到了客栈的后院,李清看到了后院有一扇门。
        他们此刻听到后院有说话的声音,宁儿看到了后院的大树,她指了指大树,二人只是一飘,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树的绿叶之中。
        后院的门很快的打开,走出了懂事的阿晨,他带着一把砍头,看了看四周,向门里招了招手,门里有走出了吊脸的阿斌,他背着一个麻袋,好像很重,看到四周的确没有别人,他们走向了后面的树林。
        树上的李清揉了揉鼻子,宁儿看到了这个表情,她没有说话,她飞身跟踪了上去,她想知道他们去做什么?
        李清看到离去的宁儿笑了笑,这个女孩子很懂事,他很快跟了上去,他也想知道这阿晨去干什么?
        离去的二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寻找了一个地方挖了一个坑,然后把那只麻袋放进了坑中埋了,一切就那么从容,好像在埋葬一只死去的兔子。
        等一切就绪的时候,懂事的阿晨说了一句话:“我们应该搜搜他的身。”阿斌好像记起了什么,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土堆上放了一块石头,望了望阿晨,二人很快离开了树林。
        这里的一切就这样恢复了平静,宁儿没有理会李清,她很快回了客栈。李清慢悠悠的在回客栈,他在想一个问题:阿晨为什么要去搜身?这个死去的人一定是王松的伙计?
        可惜他再也没有时间去想,他看到了萍儿,萍儿也看到了他,这个姑娘看到了李清,笑的跟花儿一样。
        “清儿,你去哪了?我正准备去找你,现在可以放松了,该死的猪头返回了西域,他给我留了银票,现在的萍儿有银子了,我不怕了。”李清静静的在听,他喜欢这个称呼。
        “你怎么不说话?现在王松走了,我们又可以一起玩了,你不喜欢与我玩?我们可是朋友,”萍儿的话总是没完,李清还是没有开口。
        “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喜欢与萍儿玩,走我们去捉螃蟹,这活着的螃蟹真好玩,”萍儿这次说完停住了嘴,她看这李清。
        “现在我可以说话了?”李清的手揪了揪自己的下巴。
        “可以啊?”萍儿在等。
        “你说的那么多,那么快,我有说话的机会?”李清说了句实话。其实女孩子都一样,自己叨叨个不停,反而抱怨别人不说话,不理解自己。
        “我骗他先回西域,等我回去就嫁给他,这个猪头飞快跑了,他想的真美!”萍儿突然说出了自己的心计,对李清她不想隐瞒。
        “你要嫁给他?”李清吃了一惊。
        “是回去了嫁给他,若是我一年后回去?不行!五年?不行!十年,对十年后回去,他早娶了媳妇,对吗?清儿!”萍儿开始笑,她为自己的聪明开始笑,她笑的非常的开心。
        可李清不开心,就这么一个朋友,她回了西域,自己就没有了朋友,清儿该怎么办?
        十年!十年只是一个数,谁能知道十年后的故事?这是在为自己寻找一个借口,谁会去等十年?
        萍儿的心里没有这么多的思绪,她拉起了李清的手,跑向了客栈的对面,她发现那儿有一个菜园,她知道菜园里面肯定很好玩。
        客栈二楼上的宁儿,此刻推开了窗户,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她叹了一口气,又关住了窗户,这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等李清回来的时候,天色已黑,玩累的萍儿回了她的客房。进门的时候,李清看到了高迁,还有吊脸的伙计。
        “少主,回来了?”高迁打了声招呼。
        “你的朋友走了?”李清没有看到肖玉楼,他猜想他已经走了。
        “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走的一定要走。”高迁的话很含蓄,他好像隐藏了什么。
        李清只是笑了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楼下一片安静,李清轻轻推开了窗户,一道身影飘向了后院外的树林。
        李清知道今夜一定有个故事,来到白天埋葬王松伙计的地方,他隐身在了一棵树上。他开始等待,他在等待这个故事的开始。
        知趣的月儿很快就上了枝头,他看到了第一个身影,这是一个年青的汉子,身影很快,他瞬间来到了树下的土堆旁,借着月光,看了看土堆上的石头,看到石头的位置没有变,他诡异地笑了一声。
        在他笑声没有断的时候,他听到了身后的一声叹息,“你不该来,”这时李清看到了第二个身影,落在了年青汉子的身后。
        来的是高迁,飞猫高迁,他竟跟踪这个身影来到了这里,他听到了年青汉子诡异的笑声。
        “为什么我不该来?”年青的汉子转过了头,李清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是吊脸的阿斌。
        “你们为什么要杀了阿斌?他是一个无辜的孩子,”高迁的话,让李清吃惊,这个不是阿斌。
        “哎!飞猫就是飞猫,会管家的飞猫很仔细。”假阿斌的脸变得很快,他不再是一个吊脸的伙计。
        “只有一个掌柜和一个伙计的客栈,没有那么多螃蟹。你们找错了借口,”高迁说出他的理由。
        假阿斌解释了一句:“其实螃蟹是个好好东西,恰好萍儿姑娘喜欢吃螃蟹,我必须带走这个萍儿。”
        看来贪吃也有错,别人会抓住你贪吃的习惯,找出你最喜欢吃的食物,去达到他的目的,树上的李清明白了螃蟹的来历。
        “这不是理由,世间有一种人你们并不了解。”
        “什么人?”
        “我知道阿斌的习惯,这是一个别人不知道的习惯,他立志想当一名刀客,他做的每一道菜,都是在练刀,可惜螃蟹这个好东西,恰好不用刀,所以阿斌从不做螃蟹这道菜,他也不会去捉螃蟹。”
        李清听完了这段对话,他明白了高迁的怀疑,一个剑客,根本不可能用自己的剑去宰鸡。
        假阿斌的脸抽搐了一下,他明白了自己的失误。但他还在狡辩,“那我也没有必要去杀了王松的伙计。”
        “这是你的理由,或许是他发现了你的什么秘密?你恰好找到了杀他的理由,”高迁的话李清也很吃惊。
        眼前的汉子,杀死了阿斌,装扮成了吊脸的阿斌,他又去杀了王松的伙计,这都是为了什么?
        年青的汉子再也没有解释,只是用手撕去了那张属于阿斌的脸,这也是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在李清的记忆里,很老实,很听话,可惜老实人干的都是大事!
        李清感觉这个夜非常的奇妙!

第二十二章:飞剑使者
        月儿很美,这本是一个风轻月高的夜。这个夜晚适合与朋友喝酒,然后去讲一个故事,并且这个故事的主人就是自己。
        李清不想当这个故事的主人,他心里叹了一口气,抱怨了自己一声,我应该想到他是谁?
        在这个世界,伪装很难,易容也很难,要想伪装的最好,必须是一个易容的高手,他认识的高手只有一个,那就是白面郎中杨善,他是一个会改变自己面容的人。
        此刻的杨善笑的很尴尬,他知道高迁的手段,他不想再去解释,理由不是一个借口。他静静的看着高迁,他在等待高迁出手的那一刻。
        高迁的目光在月色下开始凝聚,阴沉,变得十分的可怕,他的眼睛盯着这个杨善,他杀死了阿斌,这个阿斌虽然不是自己的亲人,但杀他必须有个理由,一个充足的理由。
        “阿斌是一名剑客的儿子,是你收留了他,杀死他父亲的是人,是你的朋友。”等待中杨善还是开了口。
        “你知道他的来历?”高迁愣了一下,这是一个秘密,他怎么知道?在这发愣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杨善的手一动,一股黑烟从杨善的手中飘出,他忘了,杨善的妻子是个会用毒的女人,他的丈夫也一定会用。
        高迁是一名盗客,他的反应很快,一个后翻,他躲过了杨善手中的毒烟,机会只有一次,等他再此回头,眼前的杨善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迁看了看土堆,这算是一个人的归宿,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望了望李清藏身的树,什么也没有说,几个瞬间的起落,消失了他的身影。
        李清飞身落下,这个夜,真的好恐怕!李清看了看四周返身离去。此刻又一个身影轻轻的落下,看了看四周,当他确定四周没有一个人,留下一句奇怪的话飞身离去。
        “孩子你不该长大。”这是一句谁都没有听到的话语,即是听到,你也没有办法去理解这样的话语。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树林的四周传来的只有蛙声,这个声音很大,而且很讨厌。
        在这讨厌的蛙声中,李清度过了这一夜。他在想许多问题,吊脸的阿斌就这样死了?杨善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他为什么又要回来?这个杨善什么时候变成了喜欢吊脸的阿斌?
        起来的李清来到楼下,看到了高迁。年纪大的人都不喜欢睡懒觉,这是高伯伯告诉他的,这个高伯伯从不睡懒觉。
        可早上的高伯伯,只是轻轻的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李清明白他心中的苦,但这种苦,没有办法去说,只能一个人承受。这是一种无形的苦,或许会让人变得无语。
        “少主,两个姑娘都已经起来,你去找谁?”懂事的阿晨,问了一句自己也不懂的话语。
        这样的经历阿晨只有一次,可眼前的少主遇到了两个姑娘,阿晨迷糊了,他也不知该去讨好谁开心?
        李清没有回答,他伸了伸胳膊,他感觉今天的天气很美,美丽的早晨应该有个美丽的故事。
        “早起的姑娘一定有自己的事,你不该多问。”高迁望了阿晨一眼,他还是开了口。
        他只是一个管家,而李清是个少主,这点高迁明白自己的身份。于是他训了一句阿晨。
        “少主,今天早上他能赶回来,阿晨去忙自己的事,”高迁说到。
        李清现在想了起来,这个客栈少了一个人,一个客栈不能没有掌柜,昨天他没有看到悦来客栈的掌柜,只见到了吊脸的阿斌,可惜这个阿斌是个假的。
        “是我的疏忽,这是我的错。”
        “什么错?”
        “我没有发现阿斌的事,他隐藏的真好。”
        “这不怨你,高伯伯。”李清这是一个习惯,从小他就这样去称呼。这个高伯伯像是一个长辈,看着他长大。
        “一个人用这样的计谋去做一件事,他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李清的话有着两个含义。
        高迁很明白,在血衣门中,他是一个管家,离去的掌柜,是他的安排,李清不会过问。
        第二个含义,这个人能来伪装阿斌,他一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秘密必须去寻找。
        “很快就有一个答案,”高迁看了看外面,他在等一个答案。可是他没有看到他等的人,他看到了另外两个人,这两个人他不头疼,但有一个人一定会头疼。
        这个人就是李清,他已经听到了一个声音,是两个女孩子的声音,萍儿的声音离不开玩与吃。
        其实这个年龄的孩子都一样,他们学会了叛逆,也学会了寻找自己的快乐。萍儿在西域长大,她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这时李清就听到了一句好奇的话,这个话题很尴尬。
        “姐姐,这个清儿很不错,你还没有嫁人,应该找这样的人嫁了,我就想嫁这样的男人。”萍儿的寓意只有自己能懂,剩余的只有一阵笑声。
        李清笑了,他尴尬的笑了。
        高迁也笑了,他笑这个萍儿,这到底要嫁谁?
        宁儿也笑了,但她是害羞的笑,姑娘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她们走的很快,已经来到了客栈的门口,她看到了李清,她明白李清一定已经听到。
        但宁儿没有说话,进来的时候,她只是瞪了李清一眼,走上了楼去。
        萍儿也看到了李清,她的话立刻收住,这是女孩子的心里话,只能寻找一个知己的朋友去说,这个知己最好也是一个女孩子。
        早晨的女孩子都有一个懒样,萍儿不想让李清看到,她红着脸跑上了二楼。
        这时高迁听到了马蹄声,他长长松了一口气,他在等待这个人,这个人一定会带来一个好消息。
        李清也想知道,这个故事他已经开始感到很有趣,自己好像一个东西,有人在拼命的想占为己有。
        回来的就是掌柜,他一脸的疲惫,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他知道高迁一定等着他,等着他回来。
        他看到了客栈的门,这是一个等他回来的门,此刻他也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只是一个瞬间,从客栈的屋顶直飞而下,一把利剑直刺自己。
        掌柜想躲开这把利剑,可这把利剑实在太快,他感觉到了自己心口在发热,也在瞬间刺痛,这是流血的感觉,这是刺入的感觉。
        掌柜看到了一张脸,这张脸也是今天的秘密,他想告诉高迁。可这个秘密瞬间随着他而去。
        这是一张冷酷的脸,只是一招,就刺死了赶回来的掌柜。李清与高迁同时看到了这个飞出的人,他竟然藏在客栈的屋顶!
        他们的身影同时飞出,他们同时感觉到,这是一名杀手,这个杀手很厉害。
        冷酷的剑很快收回,这个汉子随着掌柜落马的声音,慢慢转过了头,李清看到了这张脸,这是一张孙战曾害怕的脸。
        “幽灵庄的黄金使者,”这个汉子李清见过,李清飞身落地的时候,叫出了杀手的名号。
        高迁在落地的时候,听到了这个名号,这个名号他听过,这是一个可怕的杀手。
        “我等了他好久,”这个黄金使者慢慢的收回了剑,他的动作很慢,但他出剑的速度很快。
        “为什么杀他?”高迁的手在准备。
        “他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秘密,”汉子回答了一句。
        “什么秘密?”李清问了一句。
        “死人已经没有秘密,这个秘密自有他自己知道。”汉子的话冷的像冬天的风,刺骨!
        的确是这样,李清想到了阿斌的死,他为什么突然会死?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惜他永远无法告诉别人。
        “你是黄金使者中的飞剑使者,真是好快的剑,”高迁说出了一个令李清吃惊的名字。
        “刀剑无情,书画留香。我是飞剑使者。”这个飞剑使者说了一句更让李清吃惊的话。
        “你们没有名字?”李清此刻想知道他的名字,一个杀手肯定有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或许很凄惨。
        “名字?它只是一个人的代号,有或没有,它有什么意义?”飞剑使者的话很迷离。
        这个世界,名字就是一个代号,或许你可以叫人,或许你可以去叫螃蟹,这个世界都是匆匆的而过,几人能留下自己的名字?
        迷离只是一个瞬间,李清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现在喜欢这个习惯,这个习惯可以让他瞬间冷静。
        “黄金杀手,有四个使者,这四个使者,一个用刀,一个用剑,还有两个江湖中很少出现,传闻他们的兵器很特别,”高迁看着飞剑使者在说,他了解过这一切,却没有想到,现在就会遇到。
        “你知道的秘密真不少?你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你不应该叫飞猫,应该叫狐狸,听说你的飞箭很厉害?”飞剑使者看着高迁的手。
        “少主,你的剑!”懂事的阿晨赶了过来,送来了李清的剑。
        飞剑使者看了李清一眼:“少主?你就是血衣门的李清?”
        李清明白他的疑惑,那天他看到了这个飞剑使者的脸,可他没有带剑,今天的他带来了剑,而且是一把会杀人的飞剑。
        “现在你还不能去死,听说你的剑很快,有机会一定与你比剑,”飞剑使者又说了一句,在这说话的瞬间,飞身而去。
        这是一句很奇怪的话,李清在想,我为什么不能去死?这个江湖为什么这么好奇?
        刀剑无情!书画留香!也许这就是江湖!

第二十三章:孙战有个秘密
        百胜赌坊的门一直敞开,因为它是一间赌坊,赌徒不喜欢休息。
        这是世间唯一一个最好的职业,因为赌徒从不会失业。
        这就像酒鬼喜欢喝酒,酒坊也就永远不会倒闭。
        黄昏李清回到百胜赌坊,看到了孙战,此时的孙战好像已经喝醉,他在大把的输银子,这些银子好像跟他有仇。
        “你醉了?”李清来到了孙战的后面。
        孙战道:“我知道。”
        “你输了好多的银子?”李清又问。
        孙战道:“我知道。”
        “你不该这样,”李清再说。
        孙战道:“我知道。”
        “你在等我?你好像很郁闷,”李清揉了揉鼻子。
        “我为什么要等你?”孙战转过了头,他手中没有扇子,只是一个酒坛。没有扇子的孙战不是白面书生,也不会成为一名杀手。
        此刻李清没有回答,他看到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这张脸是孙战的脸,但此刻很沧桑。离开只是一天,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我就是个大笨蛋,对吗?”孙战用醉眼看了李清一眼。
        “我也是个大笨蛋,”李清笑了笑。他想到了那个飞剑使者,这个杀手埋伏在悦来客栈的屋顶,自己竟然没有发现。
        “哪我是什么?”李清旁边的萍儿问了一句。
        “你是一个倒霉的笨蛋,”孙战又看了李清一眼。李清明白了孙战的意思,这个地方不方便说话。
        世间最方便说话的地方只有酒楼,这个地方是喝酒的世界,也是谈心的世界,这个地方可以说出好多心里的秘密。
        于是今天的醉仙楼迎来了两个大笨蛋,还有一个倒霉的笨蛋。醉仙楼的掌柜笑开了怀,这是一个大主顾,这个主顾不能得罪,他也得罪不起。
        在最好的雅间,萍儿看到最好吃的菜,这就是一盘好香的蟹壳黄,她瞪大了眼睛,也想到了宁儿,可惜宁儿不喜欢赌坊,李清只好让阿晨送她去了客栈。
        “你很奇怪,我今天的样子?”孙战的手中还是拿着酒坛。
        “我不奇怪,”李清拿起了酒杯,看着孙战。
        朋友之间的一切,就在酒中,李清在想这个孙战为什么会是白银杀手?如果不是,或许他是一个朋友,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或许我们想改变的事情很多,但付出是那么的劳累,我们期待改变,但许多时候都是无功而返,空欢喜一场。
        “她应该死了!我少了一个贪财的女人,”孙战主动说话。
        男人喜欢看到自己的女人数银子的样子,而且是自己挣的银子,亲手交给自己的女人。李清瞬间想到了孙战的女人,这个女人喜欢银子。
        “喝酒!”李清不会安慰这样的人,但他知道现在应该喝酒,孙战此刻的心里,最想的应该是喝酒。
        “我没有找到她的尸体,但那里是一片废墟,我就是一个大笨蛋,我应该先想到。”孙战猛喝了一口酒。
        “或许她还活着。”李清知道这是一句安慰,但他的心里,仍然有着希望,这是对朋友最好的安慰。
        可惜他看到孙战摇了摇头。孙战知道自己的错误,他的脸色在酒的刺激中,已经变得肝红,可他说的每一句话,还是字字清晰。
        “一个杀手不应该有家,家是一个杀手的软肋。”孙战看了一眼萍儿,这个姑娘今天很特别,她没有插一句话,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李清想到了杨善夫妇,他们就有家,而且还有一个孩子,高伯伯就是用她们的软肋,换回了萍儿。
        瞬间他有很奇怪,这个杨善突然怎么变成了吊脸的阿斌?他应该与赵玉在一起,难道他不但会易容,而且还会分身术?
        于是李清问了一句话:“你对杨善知道多少?”
        “我不是他的媳妇,我不知道他的故事,但我知道他是一个不错的杀手。”孙战又喝了一口酒。
        “其实你很善良,你放走她们的时候,你的行为告诉我,你不错!”李清看了一眼窗外。
        萍儿也看了一眼窗外,这个窗子真不错,她想到了第一次从这儿飞出的感觉,那日她刚刚认识李清,那个夜晚很值得回忆。
        女孩子的梦都很好奇,女孩子的回忆都很现实。萍儿喜欢看到现实,她看到了两个喝酒的笨蛋,在说着一些飘渺的话语。
        “幽灵庄很可怕?你知道它在哪?”李清的话再次回到了主题,是这个幽灵庄带来了麻烦,他想去了解它的故事。
        但此刻李清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特别,而且很熟悉,这个声音从窗外轻轻飘了进来。
        “伙计你要绣花鞋吗?”这是鬼影孟婆婆的声音,这个孟婆婆出现的正是时候。李清拉起萍儿的手又飞出了窗外,在这一瞬间,一道身影从楼下而起,飞向了旁边的屋顶,只是几个起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应该去追,”萍儿望着远去的背影说了一句。
        “可我身边有个朋友,”李清没有忘记萍儿曾经的抱怨。
        “我好像很笨,是你的累赘。”萍儿叹了一口气,她明白自己的武功,实在太差。
        李清笑了笑,看了看萍儿,“可我们是朋友。”
        这是一句很暖心的话,这也是李清的心里话。或许许多的人想听到,但朋友的分类实在太多,这是知己朋友?这是酒肉朋友?或许只有自己的感觉它知道。
        他们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雅间,李清看到了可怕的一幕,孙战的右手还是扶着酒坛,他的左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他的眼睛瞪的好大,但他的胸口在流血,他的胸口有个洞,一个很深的洞。
        他看到了什么?让他这样恐惧?谁在这个瞬间杀死了孙战?孙战是一名杀手,他应该有自己警觉,况且他还有他的折扇花针,一个很厉害的暗器。
        萍儿只是一声惊叫,瞬间引来了掌柜,看到屋内的一切,掌柜的脸在颤抖,他的腿也在抖,他看了一眼李清,这个李清很冷静。
        看到突然死去的孙战,李清用手指敲了敲脑袋。一个问题突然明白,这个鬼影孟婆婆,只是一个诱饵,他们今天对付的是孙战,这个孙战知道许多幽灵庄的秘密,恰好今天自己与醉酒的孙战在一起。
        李清突然想到了宁儿,现在的宁儿安全吗?这个夜好像不太平。李清拉起萍儿的手又从窗户飘了出去,直奔宁儿的住处。
        看到李清离开,颤抖的掌柜立刻停止了抖动,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这个笑很阴沉。
        很快来了两个伙计,从雅间悄悄抬走了孙战的尸体,一盏茶的时间,一切恢复了平静,好像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个杀手就这样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了,没有人记住他的名字,或许有人听说过他的故事。
        懂事的阿晨还在客栈,他知道少主一定会来,看到回来的少主,阿晨笑了,笑的很开心。
        可门外的李清没有笑,他站在了客栈的门口,他看到客栈的招牌,这个招牌很熟悉,这个客栈的名字也叫悦来客栈。
        这是一个巧合,大家都喜欢这个名字?不,这个名字一定有什么意义,李清的手指动了动自己的鼻子,他看到了懂事的阿晨,也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个女人的声音就是大,“哦!看萍儿姑娘回来了,快,里面走。”
        萍儿看到了这张变化多端的脸,这是一张只看银子,不认人的脸,或许正是她的这张脸,自己才能认识李清,萍儿努力使自己笑了笑。
        此刻李清听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疯丫头,还知道回来?”这是宁儿的声音。李清放下了心,宁儿很安全。
        三个女人肯定有戏,李清不愿身处她们之中,他想到了高伯伯,此刻只有去找这个会管家的高伯伯,才能知道这家客栈为什么也叫悦来客栈?
        或许高伯伯还能告诉自己孙战的秘密,这个孙战为什么会突然的被杀?一切都是一个好奇。
        李清带着懂事的阿晨回到了百胜赌坊,在后院的高伯伯房间,李清看到了高伯伯,这时高伯伯在看墙一幅画,这幅画很美,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显的特别的端庄。
        “你一定很奇怪那个客栈?还有那个死去的掌柜,”高伯伯没有回头,他知道这个时候来的一定是李清。
        “高伯伯,你应该告诉我这个答案,我已经长大。”李清的眼里,这个高伯伯很和蔼,他的童年,只有这个高伯伯心疼他,虽然娘亲也疼他,但娘亲很严厉。
        “是啊!少主已经长大,可在我们的眼里,少主还是一个孩子。”高伯伯的话语重心长。
        一个人无论他多大,在长辈的眼里,他永远是个孩子,这是一种爱,一种永远无法改变的爱。
        “他们是少主的人,悦来客栈的掌柜是血衣门的弟子,他们是血衣门的眼线。”
        “他们是血衣门的弟子?”
        “是,他们只忠心于血衣门,他们若听到少主的呼唤,可以为少主扑汤蹈火,甚至可以付出他们的生命。”
        李清想到了死去的掌柜,一个不知名的弟子,就这样走了,他开始恨这个飞剑使者,是他杀了这个掌柜,这个掌柜是血衣门的弟子。
        李清要做到有仇必报!

第二十四章:密室之中
        漆黑的夜总有见不得光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很遥远,但它就是一个故事,有故事就必须有一个听众。
        在高迁的房间,五年前的夜晚,来了一位神秘的客人,这位神秘的客人带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你应该早一点下手,你自称飞猫,也会失手?”客人在抱怨。
        “都是你的错,你不该贪心,”高迁没有发怒,但语气很重。
        “我们计划了很久,可惜还是失败了,”客人看了看墙上的画,他感觉很好奇,这位女人很美。
        高迁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背叛就没有了出路,我们要的只是一把剑,你为什么要惦记那个箱子?”客人又在抱怨。
        “这个箱子也有一个秘密,我只是想带走它。”高迁解释了一句。
        “我在王府这么多年,有一个最好的身份,可惜今天一切都已经失去,”客人说出自己身份。
        “这个好像不重要,我知道你还有一个秘密,”高迁这次冷笑了一声,他看着眼前的客人,这个人在江湖很有名气,有一个很响的名号,叫软剑冯山。
        名号只是一个代号,可惜许多的人在乎这个代号,他们会用一生去呵护这个代号,或许这个代号并不美。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叫冯山的汉子看着高迁,他的心里有个计谋,但他在听高迁的回答。
        “我只有去逃亡,也许逃亡是最好的打算。”高迁的表情很无助,他像是在祈求这个冯山。
        “我打算去西域,你去吗?”冯山看了高迁一眼,他明白这个高迁已经没有了退路,在这个地方,得罪了血衣门只有一条路,这是条死路。
        “可怜的飞猫,我也有这样的下场!哎!”高迁的脸色变得特别的无奈,为了这个名号,自己奋斗了多年,可只是一个瞬间,一切已经失去。
        这就像一场梦,昔日的一场梦,高迁的眼睛突然瞪大,他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好像挺可怕,他对冯山说了一句:“快走,她来了。”
        这时的冯山也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女人很可怕,他明白自己不是来人的对手,瞬间推开了窗户,只留下一句话,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进来的女人也听到了这句话,她笑了笑,高迁也笑了笑。高迁点了点头,立刻从窗户中飞身而出,他是飞猫,没有人能超过他的速度,他很快看到了前面的身影。
        冯山没有回自己的住处,高迁看到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个郊外的农家小院,窗内的灯光下闪着一个女人的影子。
        飞身而来的冯山没有回头,径直推门走了进去,一切都在密语之中,一切都在密谋之中。
        高迁退了后来,走进了百胜赌坊的后院,推开了自己的屋门,他也看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很年青,很漂亮,说话也很温柔。
        “冯山确定相信了您,高伯伯!”年青的女子问了一句。
        “应该没有怀疑,夫人的计策很高,很快骗取了他的信任,”高迁对眼前的女孩子笑了笑。
        “夫人说,这一去肯定需要好久,一定辛苦,高伯伯一定保重自己。”女孩子的话很体贴。
        “仙儿姑娘照顾好夫人,我会等到预订的日期,告诉夫人,清儿十八岁的那天,我们在西域见。”高迁看了看自己熟悉的房间,这个地方自己度过了十年,这是一个家。
        有家的地方就有感觉,有感觉的地方不一定是家,这个道理许多人都懂,但这个世界中,许多人喜欢去家外的感觉,好像这个感觉很诱人!
        漆黑的也就这样恢复了安静,漆黑的夜在同一房间,李清听到了一个遥远的故事,李清听的很认真,讲故事的高迁也很认真。
        “这个姑娘是仙儿姐姐,我猜的一定对。”李清的表情很认真。
        高迁点了点了头,他肯定了李清的说法,他又说:“仙儿的命很苦,她是个孤儿,是夫人收留了她,十年时间,她成了夫人身边最相信的人。”
        李清知道仙儿的来历,他喜欢叫她仙儿姐姐,昔日每天练剑之后,仙儿姐姐都会心疼的给他送来换洗的衣服,这是一个很疼李清的女孩子,她明白知恩图报。
        “五年的时间很辛苦,是吧,高伯伯!”李清明白五年对一个人是多么的重要,五年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是去寻找一个人。
        “其实软剑冯山的心很细,为了我,他找到了他的朋友,替我做了伪装,使我也知道了这个人的底细。”高迁的话,李清想到了一个人,这就是杨善,一个会伪装的易容人。高伯伯认识他,当然能找到他们的孩子。
        “可他为什么会变成阿斌?”李清突然想起了这个喜欢吊脸的阿斌。
        “我也很奇怪,我们用有个杀手的弱点,巧计瓦解了白银杀手的关系,但他怎么会伪装成阿斌,他是杨善,与赵玉一起的人又会是谁?”高迁陷入了沉思。
        李清也在沉思,这个幽灵庄真的很神秘,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手中的剑,这把剑陪了自己好多年,准备去西域的时候,娘告诉了他,这把剑的名字叫莫邪!
        是剑就可以杀人,为什么必须要拿一把好剑?好剑是剑客的标志?李清自己苦笑了一声,这个哲理实在头疼,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再问,他感觉今天他已经知道的太多。
        于是他离开了高伯伯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后院是个血衣门的居所,李清现在已经明白,还有那个悦来客栈,这个客栈属于血衣门?李清的心感到世界就是这么好奇。
        这个世界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幽灵庄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他们为什么会找到自己?他们想得到什么?
        许多的问题在思索中,李清进入了梦乡,他梦到了萍儿,他与萍儿在吃蟹壳黄。
        是梦就很离奇,这样的梦,年青的我们都会去做,可惜现实不是梦,好梦留在了清晨。
        但是同样的地方还有一个故事,李清没有看到,等待他离开,高迁掀起了那幅画,看到了里面的机关,他轻轻的一动,一道暗门瞬间打开。
        高迁走了进去,看到了里面的人,她在等待高迁的到来,这个女人看到了高迁,只是轻轻的一笑。
        “清儿走了,高伯伯!”年轻的女子先开了口。
        “少主走了,现在的他已经很懂事,我们应该放心了。”高迁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在他的心里,李清就是一个孩子。
        “你的计划很好,夫人很赞赏,不但挑起了白银杀手的内乱,还引出了隐藏很久的黄金杀手。”年青的女子用赞扬的目光看着高迁,这是一个尊敬的长辈。
        “仙儿姑娘,回去谢谢夫人,我明白该怎么去做。”高迁叫出了年轻姑娘的名字,这个名字李清也喜欢。
        叫仙儿的姑娘顿了顿气,她想问什么,但此刻她没有开口,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高迁。
        会管家的高迁,不但会管家,而且懂的人的心意,他看到了仙儿眼中闪过的一丝忧虑,这丝忧虑中有一份关爱。
        “你在担心他?”高迁轻笑着问了一句。
        仙儿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知道高伯伯言语中的他是谁?她们一起陪着李清长大,一起等待了这么多年,她好像有一点心思压在了心地。
        “他是个好孩子,他很懂事,只是苦了你们。”高迁提到这孩子,心里充满了幸福之感,但瞬间他又想到了一个人。
        “阿斌好像失踪了?”高迁想起的是阿斌。
        “阿斌失踪了?”叫仙儿的姑娘愣了愣。
        “有个叫白面郎中杨善的人,做了易容变成了阿斌,但真的阿斌不见了?”高迁的话充满了担忧。
        “高伯伯,这个夫人知道,阿斌是你收留的,你一定担心他。”仙儿的话好像很有远见,但高迁的心颤抖了一下,这个夫人很厉害,这个事应该是个秘密,可她已经知道。
        “你不用奇怪,一个人再去伪装,他永远学不会别人的习惯,”仙儿看着高迁,她明白高迁的疑惑。
        习惯成自然,高迁知道阿斌不喜欢螃蟹,他不会去杀螃蟹。他喜欢刀,虽然只是一把做菜的刀。
        “告诉清儿,注意这个杨善,很快就会有他的消息。”仙儿没有再提说这个阿斌,这个阿斌消失的真是莫名其妙。
        夜色已经很深,仙儿只留下了一句话,就轻轻的离开了,高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很暖和,他明白仙儿的话。
        “高伯伯,您保重自己,见到他,问声好!”这是仙儿留下的话,这句话只是一句家常的话语,可这话最暖人的心。
        等仙儿离去,高迁想到了什么,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身轻装,吹灭了灯笼中的火,轻轻推开的窗户,身影瞬间飞飘而去。他是一只会飞的猫,猫喜欢夜行,它们的行踪也很诡秘。
        这个夜晚就在这个离奇中这样度过。或许每个人的梦都不同,但明天的太阳依旧光明!

第二十五章:气死的鱼儿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可早起的萍儿没有早点吃,这是袁萍儿起来后的第一感觉,不过这个感觉很美,因为她想到了李清请她去过的醉仙楼。
        来到楼下,萍儿看到了不说话的掌柜,这个掌柜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为她打开了客栈的门。
        醉仙楼是姑州最美的酒楼,但它不是客栈,没有客人的酒楼,就没有早点,可惜萍儿不知道。
        于是醉仙楼的的伙计看到了这个头疼的姑娘,于是他飞快的告诉了醉仙楼的掌柜,于是掌柜飞快派伙计去百胜赌坊寻找李清。
        匆匆赶来的掌柜,看到了跳着来的萍儿,她正在看一个伙计宰鱼,他又看了看萍儿曾经飘出过的窗户,好像这个窗户很美。这个掌柜心疼他的窗户,他就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姑娘为什么总喜欢跳窗户?自己酒楼的门也很大,可为什么就容不下她走出去?
        但这个姑娘还是客人,是客人就必须接待,何况他的朋友是百胜赌坊的李清李少主。
        萍儿没有看到赶来的掌柜,她蹲了下去,仔细看伙计杀鱼,在西域她虽然喜欢热闹,甚至去偷大公鸡,逼着山庄的弟子烤着吃,但她没有仔细的看过杀鱼。
        于是她问了一个让伙计很讨厌的问题,“这鱼儿死了为什么不闭上眼睛?”
        “哎!因为这条鱼儿死的很窝囊,”伙计叹了一口气说到。
        “为什么?”萍儿又天真的问了一句。
        “因为它是被气死的,死不瞑目。”伙计白了萍儿一样,这个早晨,伙计也感到很窝囊,竟然遇到了这么个白痴。
        可惜爱热闹的萍儿没有听明白,她记住了一个道理,为什么鱼儿死了不闭上眼睛?原来它是气死的。
        萍儿还想问,赶来的掌柜打断了她的问题,“姑娘这么早来,是为了看鱼?”
        说完这句话,掌柜想扇自己一个耳光,他感觉自己也是白痴。他刚刚听到了萍儿的问话,他心里感觉这姑娘是个白痴,可现在自己也是一个白痴。
        白痴就有了白痴的对话。
        “是你气死了可怜的鱼儿?”萍儿恢复了昔日的刁蛮。
        “是我气死了鱼儿,”掌柜装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
        “为什么气死它?”
        “因为它就是个白痴?”
        “白吃?它白吃了你什么?”
        “它白吃了我的蟹壳黄!”掌柜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到今天的天气好热。这个天气,应该去避暑,避暑前应该冲个冷水澡,让自己先变得清醒。
        “你有气死的大公鸡吗?”
        “没有。”
        “去气死一只。”
        “现在?”
        “对,现在就去。”
        这个宰鱼的伙计感觉自己已经疯了!今天已经很窝囊,看到了一个白痴姑娘,现在他看到自己的掌柜也是一个白痴,两个白痴的世界他永远不懂。
        看到掌柜与萍儿离开,伙计拿起刀,奋力的砍着死去的鱼儿,他在发泄自己的情绪,想让自己清醒,现在他看到了赶来的李清。
        “那个姑娘在哪?”李清没有想到萍儿会起的这么早,她可是个喜欢睡懒觉的姑娘,听到醉仙楼伙计的话,他也感到吃惊。
        “她准备去气死一只大公鸡,”伙计没有抬头,他还在砍着倒霉的鱼头。
        “气死一只大公鸡?”李清摇了摇头,他实在不知道伙计说的什么意思。
        “对,气死一只大公鸡,两个大白痴去了有鸡的后院。”伙计指了指醉仙楼的后院,李清此刻听到了鸡叫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是大公鸡的打鸣声,激昂顿挫,而是一片鸡的惊慌失措,李清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这个伙计彻底疯了。
        “对,她是准备去气死一只大公鸡。”可惜伙计听完了这句话,抬头并没有看到李清,这个人眨眼的功夫消失了。伙计又拿起刀,奋力的砍着鱼头,今天都是这该死的鱼头惹得祸。
        飞身落入醉仙楼的后院,李清看到了这辈子最好看的场景,萍儿与醉仙楼的掌柜,拿着一条棍子,在打鸡笼里面的鸡,萍儿的口中不停的在念叨一句话:“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这大公鸡!”
        “你今天不会气死它,”李清看了一会,终于开了口。
        “清儿!你怎么来了?我在捉鸡。”听到李清的声音,萍儿立马站了起来,可怜的掌柜好难过,他艰难的站了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快成了花脸。
        “你捉鸡干什么?这么早!”李清问了一句,他不明白萍儿的做法。
        “我想给你烤鸡吃,在我们家,我想烤的时候,就去捉鸡,杀了来烤,可刚才的伙计告诉我,鸡可以气死,我就来气死它。”一连串的理由是李清听到的最好的理由。
        这么好的早晨,就是这样一个离奇的理由,李清笑了,此刻的他笑的就是一个孩子,他笑的非常的开心,他感觉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
        醉仙楼的掌柜悄悄的没有吱声,他感觉今天是个倒霉的日子,他心疼他的窗户。哎!看来今天又得换窗户,掌柜的心都醉了。
        悦来客栈的掌柜没有心碎,他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姑娘跳着走来,这个姑娘是大清早出去的萍儿,今天她是哼着小曲离开,跳着舞曲回来,后面跟着百胜赌坊的李清。
        李清看了看这个不喜欢说话的掌柜,他点了点,从昨天他已经知道,这个悦来客栈的秘密,但他不想说话,今天的他实在滑稽,腰中带着剑,却不是一名合格的剑客,他的手中还有一只大公鸡。
        醉仙楼的掌柜听萍儿要回悦来客栈,高兴的立刻白送了这只大公鸡,他实在担心萍儿留在醉仙楼。
        大清早出去,转了一只大公鸡,萍儿的心情就是好,她想与宁儿一起吃,现在她想到了宁儿。
        李清也想到了宁儿,若是宁儿,肯定不会这样去闹,不过这样的闹他很开心,他感觉喜欢萍儿的这种闹,这只是顽皮,这不是无礼的取闹。
        可惜懂这个道理的人实在太少,许多的人喜欢无理取闹,在得到的那一刻,或许又失去了许多。这个道理,泪水就是后悔的见证!我没有明白,你或许也没有明白。
        但现在有人明白,悦来客栈的老板娘看到了这一切,她似乎明白,她看了一眼干活的掌柜,心里想到了自己的过去。
        懂事的阿晨已经赶到了这里,他飞快的跑了出来,接过了李清手中的大公鸡,看了李清一眼,他想说点什么?可他还是转身走进了客栈,他不想这么早打扰李清的乐趣。
        心大的女人就是心里装不住事,今天的老板娘非常的客气,赶来的阿晨,告诉了她实情,她责备的问了掌柜一声,可惜没有得到答案,不说话的男人,其实并不是蒙头汉子。
        李清走进客栈的时候,他看到了掌柜的眼神,他的眼神指向了客房。李清已经听到了两个男人的声音,他们从楼下准备下来,李清快步走到了楼下的一张桌旁,背身对着门。
        老板娘此刻很知趣,她立刻起身往楼上迎了上去,“客官这么早就急着走?”
        “该死,想睡个懒觉也不行。”这竟然是黑白双煞中白煞的声音。
        “除非你下次有命睡。”这是黑煞的声音。
        “睡个大头,办完了事,我们去喝酒,喝醉了好睡觉。”李清听到了他们下楼木台的声音。
        这是一对喜欢斗嘴的搭档,他们来姑州城内干什么?李清心里在想,鬼门的人也来姑州,哪个老者来了吗?他好像知道的秘密很多,李清突然有个想法,跟着他们,找到那个老者。
        喜欢斗嘴的黑白双煞,快步的离开了悦来客栈,李清看到,他们奔向了醉仙楼的方向。
        他看了掌柜一眼,匆匆赶了出去。聪明的掌柜放下了手中的活,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没有什么话语,也匆匆离开了这个悦来客栈。
        聪明的女人就是聪明,老板娘看到他们离去,立刻冲进了宁儿的房间,她想告诉宁儿楼下的一切,在她的心里,这是李清送来的姑娘,一定与李清有关。
        在她进门的一刻,她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宁儿的手中提着利剑突然刺向了她,这个喜欢大声吆喝的老板娘,只是一个华丽的侧身,她竟然避开了宁儿的一剑。
        宁儿看清进来的是客栈的老板娘,顿时收回了手,她吃惊的看着这个老板娘,这居然是一个隐藏的高手。
        屋内的萍儿瞪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曾经差点让她洗衣服的女人,竟然避过了宁儿的一剑,可惜现在的她不能说话,不然她的惊叫一定会惊动整个客栈。
        吃惊的宁儿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手中的剑没有放下,现在她明白昨夜的老板娘,悄悄的来告诉她一个秘密:明天早上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客栈来了不寻常的客人。
        聪明的宁儿想知道答案,现在她终于知道了答案,来的竟是自称鬼门的黑白双煞,可眼前的是谁?她到底是谁?
        此刻的萍儿瞪大了眼睛!

第二十六章:迷一样的夫妻
        世间本没有秘密,秘密都是人设的秘密,或许千年未解,或许就在一个瞬间,一切都不会成为秘密。
        看到宁儿手中的剑,老板娘笑了,“宁儿姑娘好大的火气。”
        宁儿的表情很冷酷,她缓缓问了一句:“你好高的武功,你是谁?”
        “我是一个会开客栈的女人,”老板娘还在笑,她看着宁儿手中的剑。
        这个女人好像没有坏意,这是宁儿心中的感觉,她走过去,点开了萍儿的哑穴。这个淘气的堂妹喜欢大叫,她怕萍儿惊动了外面的黑白双煞。
        一切与宁儿的料想一样,萍儿能开口的时候,她绝对不对闭嘴。“你为什么点住我的穴位?老太婆你是谁?小心我让清儿杀了你。”
        此刻的老板娘并没有生气,她已经明白这姑娘的脾气,这对姐妹的个性差别好大!这是她的感觉,也是所有认识她们的人,共同的感觉,这其中包括了李清,可惜李清现在不在客栈。
        “我是崔四娘,是阿晨的朋友,”叫崔四娘的老板娘解说了一句,其实这个解释很含蓄。
        “四娘?那剩余的三位在哪?”萍儿向外看了看,她想找到她问的人。她现在已经学会了谨慎,她曾经犯过一次错误,她不想再犯,可她听到了宁儿的一声轻笑,这是一声嘲笑。
        难道我又错了?萍儿的心里在想,但她心里泛着嘀咕,这是四娘,一娘、二娘、三娘、一定就在附近,这次不能落入她们的手中。
        “无药可救的疯丫头,她只有一个人,四娘是她的称呼,”宁儿这次彻底笑了,她笑着说了这句话。宁儿现在有个想法:若有人问自己,绝对不能承认自己认识萍儿,而且也不能让问的人知道,她们是姐妹。
        崔四娘第一次看到宁儿笑,这个冷艳的女孩,其实笑起来特别的美,只是她不喜欢笑,可惜了一个漂亮的美人。
        “掌柜他叫崔四,我去做些早点,二位姑娘等会下来吃。”崔四娘憋住了自己的笑,快步的退了出去,她实在无法忍受萍儿的天真,走到楼梯的时候她笑了。
        欢笑的时刻,就是笑料多,而且多的离奇,崔四娘下楼的时候,她又听到了萍儿的叫声:“早点!我的大公鸡在哪?它在哪?我要气死它。”
        这绝对是世间唯一的笑料!崔四娘不明白,这个萍儿姑娘大清早从哪弄来个大公鸡?年青的少主,亲自为她提着大公鸡。她看到萍儿飞一样的跑下了楼,飞进了后堂。
        这就是一个疯丫头,崔四娘的心里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现在去想告诉掌柜崔四,萍儿就是疯丫头。
        可有一个人不这样想,此刻落在醉仙楼后院树上的李清不这么想。他早晨来到这个后院的时候,发现这个后院很不一般,而且院内有棵高大的树,枝叶茂盛。
        萍儿早晨的打扰就是好,李清发现了这个不一般的地方,也看到了不一般的人。
        他跟踪黑白双煞来到了这里,这黑白双煞并没有进醉仙楼,而是来到了后院外,敲开了门,开门的果然是醉仙楼的胖掌柜。
        李清轻轻落到了树上,在枝叶间他看到他们走进了一个房间,李清看了看房间的屋顶,他想过去偷偷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一个嘟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想法,从后堂的小门走出了一个伙计,是早晨去找他的伙计,他手里提着一个装饭菜的篮子,走进了另一个房间,这是给谁去送吃的?
        李清轻轻的落下,走到了房间的门口,推门走了进去,这是一间普通的杂货房,里面有一个高大的柜子,从这个柜子里传来的人的声音。
        这个伙计推开柜门的时刻,他看到了一个年青人的脸,这是一张英俊的脸,在看着他笑,只是他再也没有看到什么,只是轻轻的一闪,这个伙计便晕倒在了高大的柜旁。
        李清看到了柜内的一扇门,他推开了这扇门,走了进去,他想知道这扇门内到底有什么?
        走下旋转的楼梯,他看到奇怪的奇怪的三个人,这三个人中没有那个胖掌柜,也没有黑白双煞,李清看到的是白银杀手中的赵玉、杨善,还有一个很小的孩子。
        他们怎么会在这?李清没有想到!
        他怎么会闯到这?赵玉和杨善也没有想到,这是一个密室,这个密室只有幽灵庄的人知道,李清为什么突然闯了进来?
        可惜他们不能动,他们被绑在了两根柱子上,可怜的孩子,自己吃着伙计送来的饭菜,可是这个孩子很冷静,他没有开口,只是安心吃着他的饭。
        李清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他看到他们奇怪的眼神,他们没有瞬间的惊叫,李清明白,他们已经被点住了穴位,什么人捉住了他们?他们为什么会被绑在这?李清飞快地旋转自己的思维。
        或许只有解开了他们的穴位,才能知道这个秘密,李清没有犹豫,他先点开了杨善的穴位,他也担心这个会用毒的女人赵玉。
        杨善好像很虚脱,点开的瞬间,他用惊诧的眼光看着李清,他问了第一句话:“你想干什么?”
        杨善用温柔的眼光看了看赵玉,又用心疼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男人瞬间的担心,他们是一对杀手,他们曾经设计伤害过眼前的李清。
        李清没有说话,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件密室,他又听到了杨善的第二句话:“你怎么会到这?”
        李清用手摆了摆,他很奇怪,他们是幽灵的杀手,不是一般的对手,能捉住他们的人一定很厉害。
        能成为一名杀手,他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杨善从李清的眼中没有看到恶意,他已经明白,李清是无意之中,闯入了这个密室。
        “你放开玉儿,她能听到你的话,她身上没有毒粉,他们知道玉儿的手段,已经搜走。”杨善看着赵玉解释了几句。
        这个男人很坚强,虽然很虚脱,但他的眼睛充满了锐利,他该是一只鹰,可惜现在折断了翅膀。
        是个男人都有温柔的一面,可惜男人太坚强,为了自己的女人,他必须学会坚强。看到李清点开了赵玉的穴位,用剑割断了捆绑的绳子,这个男人的眼中充满了感谢。
        松绑的赵玉立刻扑上去,抱住了自己的孩子,她也怕李清,李清是血衣门的少主,她看到过李清出手。
        “你必须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李清问了杨善一句。
        “我们放走了袁萍,就等于背叛了幽灵,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可我们有这个孩子,他还小,”赵玉的声音有点哽咽。
        这不是一个杀手的表现,这声音瞬间充满了母爱,这声音让李清想起了自己,这种声音既亲切又遥远。
        李清没有解释,他用剑解开了杨善的绳子,飞身上了楼梯,轻轻走了出去,看了看回身招了招手,杨善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一起轻轻的离开了这个密室,离开了醉仙楼而去。
        萍儿等到李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时光,她看着眼前桌上的烤鸡,她不明白,今天的她一点也不想吃,或许烤鸡一点都不好吃。
        宁儿不愿意陪着这个疯丫头,她实在是一个无聊的孩子,她好像已经忘了来江南的目的,这疯丫头的眼里好像就知道玩,宁儿离开了客栈。
        看到进来的李清,萍儿的眼睛开始发亮,她兔子一样跳了过去,拉住了李清的手,接着李清听到了就是一阵抱怨:“清儿!你跑哪儿去了,我等了你好久,大公鸡已经烤好了!”
        李清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笑着的说了一声,“你一直等我,疯丫头!”
        今天的萍儿没有生气,她感觉李清的这句疯丫头,很亲切。她拉着李清的手来到了桌边,撕下了一只鸡腿,递给了李清。
        李清招了招手,叫崔四的掌柜赶了过来,李清轻轻对他说了几句话,崔四愣了愣,很快放下手中的活儿,走上了楼。
        看到回来的李清,崔四娘没有吱声,她很快送来了酒菜,细心的她看出李清没有吃午饭,可她并不知道,李清也没有吃早点。
        可李清只吃了一个鸡腿,他的思绪仍在早晨的情节之中,他想过带他们来悦来客栈,但他的心情很纠结。
        于是他将他们送出了城,他找了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看到是百胜赌坊的少主,飞快的送他们走出了姑州城外。
        出城的那一刻,李清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给了车夫几两银子,包下了这辆马车,李清明白这是一种小心,简单的举动感动了车内的杨善,他告诉了李清一个秘密。
        一个只有李清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李清很郁闷,世界为什么总喜欢开这样的玩笑?
        杨善的眼中充满了无奈,也许这一刻,他把李清当做了朋友,朋友间必须实情相告。
        “你是否可以饶他一次?这是我欠他的,”杨善等待李清的回答。
        “我可以做到,希望他的本性不坏,”李清看着杨善,他给了杨善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个答复来的很快!

第二十七章:瞬间万变
        崔四的速度很快,他很快走下了楼,交给了李清一个包袱,他看了李清一眼。
        “准备两匹快马,”李清没有打算回避萍儿。“是,少主!”崔四应到。
        “告诉高伯伯,我去趟郊外,”李清又说。“是,少主!”崔四应到。
        “找到那两个人,”李清再说。“是,少主!”崔四应到。
        看到崔四飞快走了出去,萍儿眨了眨眼睛,她看了一眼李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了一句,“你准备出去?到郊外?”
        “是的,去见一个人,”李清温柔的说了一句。
        “你必须带上我,好吗?清儿!”萍儿的话在下命令,也是在撒娇。
        “宁儿姑娘怎么不在?”李清这时想到了宁儿,他进来没有看到宁儿,他开始有点担心。
        “姐姐出去了,她应该去找朋友,”心大的萍儿以为这是西域。
        “姑州她有朋友?”李清听了很奇怪,这个他没有想到。宁儿姑州会有朋友?什么样的朋友?
        “小气鬼,你喜欢姐姐看你的眼神提到姐姐,就心不在焉,”萍儿嘟囔了几句。
        “这里距离西域很远,宁儿姑娘怎么会有朋友?”李清听到了萍儿的话,他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也不奇怪,姐姐在古城,认识来去的客商,他们今天来到了这里,等你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我来这里,就是与他们一起来的,”萍儿说的很认真。
        “可他们很心黑,收了我不少的银子,才答应带上我,”萍儿的话中有点生气。
        李清终于明白,萍儿怎么来的姑州?她的银子为什么会很快花完?这就是笨丫头。但他不敢说,只是笑了笑。
        “少主,您要的马已经找到,”李清听到了崔四的声音,这个人办事的效率就是快。
        “我们走,回来告诉宁儿姑娘,我们回来有点晚。”李清叫了萍儿一声,一起匆匆离开了悦来客栈。
        看到李清离去,崔四叫过了四娘,安顿了几句,离开了悦来客栈,直奔百胜赌坊,在门口他遇到了阿晨。
        懂事的阿晨看到没有说话,径直进门走向了后院,崔四很快跟了进来,他没有看到管家高迁。
        “少主去了郊外,他让我们找到那两个人,”崔四说话干净利落。
        “少主说的是肯定黑白双煞,他们好像在醉仙楼,”阿晨是在猜测,因为早上他看到李清从醉仙楼的方向返回。
        “我去趟醉仙楼,”崔四想转身离开。
        “我去,这儿定酒菜的人多,你有客栈,他们会怀疑,”懂事的阿晨就是聪明。
        阿晨很快来到醉仙楼,进门他遇到了一个伙计,这是那个砍鱼的伙计,他没有疯,只是耷拉个脑袋,心中好像不乐意。
        “小哥,出去?”几次的来去,阿晨认下了这个伙计,这个伙计像要出去,看到进来的阿晨,点了点头。
        “你们又要包那个雅间?”每次李清来,都是阿晨先到,他知道李清的习惯。
        “怎么?今天不行?”聪明的阿晨听出了话中的意思,这个雅间今天难道有人?
        “怎么今天来的都要那个雅间?”说话之间,伙计摇着头走了出去,没有再理会阿晨。俩人都是干活的伙计!
        这个雅间今天一定有问题?阿晨在门口站了一会,突然他想到了一个进去的办法,他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快步的走上了二楼,装作无意推开了雅间的门。
        他看到了有个人,这个雅间内现在坐的竟然是沧桑剑客肖玉楼,醉仙楼的掌柜站在他的身旁说着什么?
        “打扰了,掌柜!我们少主不在这?”阿晨装出了找人的样子,看到了雅间的人他没有露出恐慌,显出的倒是一个吃惊的样子。
        “这,这不是肖大侠吗?您怎么到了这儿?我们家掌柜您记得吧!”阿晨快速的反应,没有一丝破绽。
        “你是李清的伙计?”肖玉楼的脸色很紧张,但只是一个瞬间。
        “他是百胜赌坊的伙计,每次他们少主来,都是他先来定个雅间,”醉仙楼的胖掌柜解释了一句。
        “他今天没来,快走!别打扰我的客人,”说话间胖掌柜开始督促,懂事的阿晨快速的退了出去,快速的离开了醉仙楼。
        “这个伙计不简单,苏海,你要多留意,”看到伙计离开,肖玉楼说了一句很深沉的话,叫苏海的胖掌柜低声应了一声。
        “他们每次来都在这个房间?”肖玉楼转回了话题。
        “是的,我也很奇怪,仔细的看过这里的一切,没有发现什么,”苏海认真的回答着问题,他好像对这个肖玉楼特别的尊重。
        “我去见见我的老朋友,他一定很想我。”肖玉楼站了起来,叫苏海的掌柜忙上前打开了雅间的门,亲自送出了醉仙楼的门。
        懂事的阿晨走的很快,他很快赶回了百胜赌坊,走进了后院,崔四还在这里等他。看到进来的阿晨,崔四问了一句:“他们找到了?”
        “没有,去告诉少主,醉仙楼来个肖玉楼,”阿晨回到。
        “沧桑剑客肖玉楼,他怎么来了姑州?”崔四语气很吃惊。
        “你认识他?”看到崔四的表情,阿晨也很奇怪。
        “沧桑一剑,没有人能避过他的那一剑,他是太湖的一代剑客,他已经失踪了好久?”崔四熟悉这个人。
        “最好去告诉高管家,这个人来到了姑州。”崔四言罢从后院的后门悄悄的离去,这时的后院传来的只有赌坊内赌徒的叫声。
        懂事的阿晨习惯了赌坊的吵闹,他走进赌坊的瞬间,又成了一个跑堂的伙计,沏茶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人,这是奇怪的两个人,一黑一白,阿晨笑了一声,世界就是这么奇巧。
        赌桌押宝的正是黑白双煞,这两个人也喜欢赌当阿晨看到坐庄的人,阿晨又笑了,世界也是这么小,坐庄的就是高掌柜,飞猫高迁,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十足的赌徒。
        “这次压大肯定赢,”这是黑煞的声音。
        “我必须压小,”白煞就是不服气。
        “必须压大,因为我比你大!”这是黑煞的理由。
        “必须压小,因为我比你小!”这是白煞的理由。
        阿晨这是第二次听到他们争吵,这就是一对奇葩的兄弟,奇葩的兄弟就有奇怪的想法,他们问了一声做庄的高迁,“你说压什么能赢?”
        “你们压什么都赢不了他?”二煞争执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老成,也很沧桑。
        “管你什么事?狗拿耗子?”火气的白煞没有回头,直接说了一句。
        “狗拿耗子,他是狗,你就是耗子?”黑煞很快接了一句,他转过了头,看了一眼说话的人。
        说话的是进来的肖玉楼,他来找高迁,此刻他看到了压宝桌上的高迁,这就是一个十足的赌徒,而不是一个飞猫。
        “我不是狗!我是煞星的爷!”肖玉楼看了黑煞一眼,说出了一句挑衅的话。
        白煞慢慢转过了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白煞明白,这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他的眼中已经出现了杀机。
        高迁是个管家,他是一个明白的人,这黑白双煞是来闹事,但这里不是他们应该动手的地方,这里是百胜赌坊,这是血衣门的一个小家。
        “沧桑剑客肖玉楼,沧桑一剑,剑下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你也喜欢赌?”高迁飞快的话语,报出了肖玉楼的名号。
        “飞猫高迁,盗过留名,你也不简单。”肖玉楼的话更是一绝,他看着高迁冷冷的一笑。
        来赌坊的人没有人知道高掌柜的名字,只知道这里有个高掌柜,他的赌技很高,每天都有许多的人来找他试试运气,可惜没有人赢过他。
        但姑州城的人没有人不知道飞猫高迁,这是一名出名的侠盗,可惜他失踪的太久,瞬间百胜赌坊恢复了宁静,静的可怕。
        白煞的眼睛盯着高迁,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黑煞的眼睛盯着肖玉楼,这个人曾经是剑客的传说。
        “你不够一个老朋友?”高迁叹了一口气,他明白这是肖玉楼故意暴露了他的身份。
        “你这个老朋友,也不够意思,我来只是想找你喝酒,”肖玉楼的眼里根本就没有黑煞这个人,他看着高迁。
        “好像我错了,老朋友不该在这里见面,”高迁这次说的很慢。
        “你这个黑鬼,挡住了我的视线,你没有看到我与老朋友正在说话!”肖玉楼的话彻底激怒了眼前的黑煞。
        黑煞的手掌开始变黑,他已经开始准备,这是他的看家本领,看到眼前的一切,肖玉楼的眼睛开始变色,这是童子功中的铁砂掌。
        “小心你的后面!”突然之间,黑煞听到了肖玉楼的这样一句话,等他再次回头,肖玉楼身影飘出了百胜赌坊,飞身上房而去,他给高迁留下的只有一句话,“我在喝酒的地方等你。”
        黑煞感觉自己瞬间被一个人耍了。而高迁的感觉只有一个,一个狡猾的老狐狸。
        “你跟我们走,”白煞此刻说了一句。
        “你必须跟我们走,”黑煞的火气没有地方可泻。
        “我是个听话的人,我跟你们走,”高迁很有耐心。
        离开的高迁望了一眼懂事的阿晨,他笑着离开了百胜赌坊。不到一刻的时间,百胜赌坊的赌声依旧。
        这就是赌坊,一个赌徒存在的世界!

第二十八章:会算卦的道士
        江湖就是江湖,江湖的消息就是一阵风,瞬间能传遍大江南北,也能传到一个赶马的车夫。
        黄昏,李清回来的时候,见到了早晨雇车的车夫,他悄悄的告诉了李清,并叮嘱李清不能告诉别人,这是他在百胜赌坊亲眼所见,百胜赌坊的高掌柜,就是失踪已久的飞猫高迁。
        李清知道他说话的目的,一个能去赌坊的男人,告诉别人一个秘密,他只有一个目的,李清爽快的塞给他银子,看着他再次高兴的走进百胜赌坊。
        一旁一起回来的萍儿显的有点不开心,“清儿,你为什么给他银子?他给你说了什么?”
        “我给他银子,是让他送回我家的赌坊,”李清显得很轻松,他知道赌徒的下场。
        可惜萍儿没有明白李清的意思,赶了很久的路,她有点累了,也有点饿了。也想到了她的姐姐宁儿。
        于是他们回到了悦来客栈,崔四见到归来的李清只是点了点头,殷勤的四娘很快送来的酒菜,并对萍儿说了一句悄悄话,红着脸的萍儿飞快的跑上了二楼。
        李清看着离开的萍儿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一个借口。果然崔四很快来到了桌边,小声说了一句,“少主!阿晨在房间等你。”
        李清上楼的瞬间问了崔四娘一句“你对萍儿说了什么?”
        崔四娘乐呵呵的笑着回了李清一句“少主,我说的是萍儿姑娘,你的脸上很脏。”
        嘴刁的女人就是厉害,李清知道了萍儿离开上楼的原因,他也笑着走上了楼。他知道自己今天也该洗个澡了,今天的自己也许很脏,只是崔四娘没有好意思去说。
        看到等待的阿晨,李清关上了门,阿晨此刻好像很担心,李清明白阿晨的心里,但他有种感觉,这是一个游戏。
        “你看到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李清问阿晨。这个阿晨是他的书童,虽然比他大几岁,但阿晨很尊敬李清。
        长大的李清从西域回来,阿晨去了百胜赌坊,但他依旧是李清身边的伴童,他只听李清的话。
        “少主,他们出了西门,西门外只有一个村子,这个村子的人都是小贩,他们喜欢做点小生意。”懂事的阿晨打听的很详细。
        “哪里有什么特别的人?”
        “我常去那里,那里有个打铁的铁匠,很像一个人。”
        “谁”
        “寒山寺路上遇到的那个老者。”
        “我们现在去找高伯伯。”
        “等等,少主我们应该明天去,”阿晨突然劝阻了李清。这是阿晨的习惯,他有自己的理由。
        “我们明天去,”李清不喜欢追问,他相信阿晨的理由。李清回到了楼下,安静的开始吃菜,这是崔四的客栈,他放心。
        等李清喝完了一壶酒的时候,他才看到萍儿,女人就是麻烦,李清只是心里想了想,但他没有敢说,他已经看到了来到身边的萍儿嘟着个嘴。
        “饿着肚子洗澡好难受,”萍儿在抱怨。
        “你为什么要去洗澡,可以吃完了去洗澡。”李清想起了崔四娘的话,他突然想逗逗萍儿。
        “萍儿是个疯丫头,可萍儿不想当个脏丫头,不然清儿会看不起萍儿,”直爽大咧的萍儿,说出了一句让李清吃惊的话。
        李清有点尴尬,他揉揉了鼻子,现在的他不会说话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萍儿会这么直爽。
        “你姐姐不在?”李清岔开了话题。
        “对,宁儿姐姐不在,她一定找了好玩的地方,我们吃饱了去找她,”萍儿的态度是瞬间改变。她立刻拿起了筷子,飞快的吃了起来,她现在又想到了玩,她是个爱热闹的姑娘。
        爱热闹的姑娘一定去最热闹的地方,萍儿带着李清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李清从没有来过,李清看到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两旁的街铺挂满了灯楼,店铺掌柜的吆喝身,充满了整个街道。
        爱热闹的姑娘,进了热闹的地方,就是一个疯子,何况萍儿就是一个疯丫头,拉着李清的手萍儿就是一个逛。
        也许这个世界逛街就是女孩子的天赋,李清看到喜欢布娃娃的萍儿,慷慨的给萍儿卖下了一个布娃娃。
        卖货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悄悄的告诉李清,应该去算算他们的八字,听说会算八字的李半仙是个高手,他还能算出一个人的生死。
        年青的李清很好奇,于是他带着萍儿来到了李半仙的卦摊,李清看到是一个中年的道士,这个道士的确很特别,他的卦桌上放了一本很厚的书,这本书竟是黑褐色的裱页。
        “公子想算什么?”看到上门的客户,李半仙的脸挤出了一点笑。
        “算算我们的八字,”萍儿开了一句玩笑,这个玩笑似真似假。
        “你们的八字应该不合适!”李半仙看着李清与萍儿写上的八字,说了一句话。
        这个算卦的半仙简直不可理喻,这是萍儿现在的想法,可恶的半仙你就不能说点好的。
        可这个李半仙一点都不知趣,“姑娘你应该会你的老家。”这是他送给萍儿的第二句话。
        “你知道她的老家在哪?”李清也不明白,平常算卦的道士,都是捡着好听的说,可今天的这个李半仙,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
        “知道,她的老家很远,这是个不听话的姑娘,他不该来姑州,”李半仙站了起来,眼睛看着他面前的书。
        “这是个骗子,骗子不好玩,”萍儿的心思彻底碎了,她拉起李清的手,转身离开了卦摊,这样的话题她一点都不喜欢,她有点赌气的感觉。
        但此刻她感觉到一只手揽着了她的腰,瞬间飞了起来,飞的很快,在飞起旋转的一刻,她似乎看到了一样东西很快,顺着他们的身旁飘过,萍儿听到了李清一声冷笑。
        萍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落地的时候,她看到了奇怪的一幕,算卦的李半仙在笑,这个人笑的特别的诡异,他的手中拿着那本很厚的书。
        “李少主的确很厉害,竟然能躲过我的书页,”李半仙阴沉的说出了一句话。
        “刀剑无情,书画留香,你是一名黄金使者,”李清放开了揽住萍儿腰的手,他的手扶向了自己的剑。
        “哈哈哈,李少主,你知道的真不少,我是铁书使者,你该跟我回去,我不会为难你们,”李半仙的口气很硬。
        李清看着这个李半仙,他自称铁书使者,难道他手中的书是一本铁打的书?李清笑了笑。
        “我其实应该想到,书怎么会有黑褐色的裱页?算卦的先生,桌上摆的应该是周易八卦,”李清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
        可现在的萍儿不明白,她还在刚才的赌气中。当她看到了道士手中的书,萍儿瞬间明白,这个臭道士竟敢袭击她们。萍儿直接开始发怒,她用手中的布娃娃砸向了李半仙。
        李清第一次看到萍儿出手,这个疯丫头将布娃娃当做了武器,这可是世间最奇怪的武器,这个武器或许只有女孩子会用。
        眼前的李半仙也没有想到,这也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武器,他竟没有防备,萍儿的布娃娃砸在了他的怀中,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招式?
        看到愣住的李半仙,李清笑了,他实在无法忍住这样的笑,这样的事或许只有萍儿能够做的出来,他感到十分的可笑。
        这个故事谁都感到可笑,除非你不会笑,或许你是一个根本不会笑的人,街道中来去的客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算卦的李半仙被一个年青的女孩子,用手中的布娃娃砸了,都笑了。
        在这个街道,只有一个人没有笑,这个人就是李半仙,在看到四周的嘲笑时,他的脸开始发青,这是一种耻辱,这是一个杀手的耻辱,他愤怒的用手抓起了布娃娃,仍向了一旁。
        在愤怒中,李半仙的书已经打开,书页三张飞向了萍儿,这个铁书使者,竟然用书当做了武器,李清起剑的一刻,他看到了这个事实,书页在李清的剑花中,瞬间支离破碎。
        “好快的剑,”铁书使者留下了一句话,转身飞向了旁边的屋顶,眨眼间,不见了踪迹。
        “好快的身手,”李清没有去追,他担心萍儿的安危,他已经有了一次教训,他不会再去犯第二次错误。
        “我的布娃娃,”萍儿看到李半仙离去,她冲向了那个布娃娃,这是李清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她不会丢弃。
        “该死的臭道士,竟敢撕坏我的布娃娃,”在地上,萍儿使劲跺了一脚。这一脚好像很解气。
        “清儿,他撕坏了我的布娃娃,应该让他赔一个,”萍儿的这一句话,很撒娇。她一点不关心李半仙为什么突然对她出手?她就是一个大咧的姑娘。
        “布娃娃?”李清突然想起了卖布娃娃的女人,是这个女人告诉他,这里有个算卦的李半仙,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什么?
        偌大的街道,李清与萍儿没有找到这个女人,或许她的生意真不错,她已经卖完了她的布娃娃!
        人群中李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第二十九章:宁儿的麻烦
        巧遇就是一个瞬间,李清在来去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人,这是一个熟悉的人,今天李清没有见到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宁儿。
        宁儿的脚步很快,她没有看到李清,她在这个街道刚刚送走了马帮的朋友,她发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带着一群人,他是一个独眼的人,他是太湖帮的二当家,宁儿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烦。
        看到宁儿一个人的身影,独眼的汉子对身后的人下了一句命令,“追!”但他没有看到自己的身后,两个身影追随而来。
        看到宁儿急匆匆的脚步,还有身后紧随的一群汉子,李清明白,宁儿有了麻烦,他立刻拉起萍儿的手追随而去。
        奔走的宁儿对姑州不是很熟,她在赶路中走进了一个偏僻的街道,夜色已经来临,宁儿在夕阳最后的余光下,看到了前面的人,拦路的是三个精壮的汉子,他们的手中提着朴刀。
        宁儿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她抽出了自己的剑,看着眼前的三名汉子,这三名汉子手中的刀没有动。
        脚步已经很近,宁儿听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阴,“姑娘你好大的胆子,敢杀我们的人。”
        “他是一个该死的人,”宁儿没有回头。
        “今天你的运气不是很好,”独眼的汉子说了一句,他已经确定宁儿没有帮手。
        “我不许要帮手,”宁儿转过了身,她看到独眼的汉子身后有五个人,她在计算自己出手的概率。
        “你认识飞猫高迁?”独眼的汉子问了一句。
        “我们是朋友,你好像很怕他,”宁儿看到过飞猫的飞箭,他的手法很快。此刻她明白自己的处境,她想借高迁的名字吓唬对方。
        “可惜他今天不在,你只是一个人,一个单身的女孩子晚上出来,下场一定很惨,”独眼的汉子言语有一点猥琐。
        宁儿的火气已经上来,她是冷面罗刹,她的个性不容许别人挑逗,但眼前是九个人,她明白自己的选择,瞬间一个转身,她的剑刺向了身后的三个汉子。
        这是她唯一的选择,她不想挑战眼前的独眼汉子,他是太湖帮的二当家,他的功夫一定不弱。
        宁儿的剑很快,但眼前的三个汉子,手法也不慢,他们手中的朴刀已经动手,宁儿的一击没有成功,她飞身退后,他们已经阻断了宁儿的退路。
        “你的剑法不错,可惜你选错了攻击的对象,他们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独眼的汉子阴笑了一声。
        宁儿转身落地,她看了眼前三个汉子一眼,他们衣服胸前绣着同样的骷髅图案,这是鬼门的人,宁儿想到了这个标志,这个标志她听孙战说过。
        “他们是鬼门的鬼刀使者,不是逛街的汉子,你小看了他们,”独眼的汉子看到了宁儿出剑的速度,他拔出了自己的刀。
        宁儿的心瞬间有点紧张,这不是一般的对手,她想到了自己的飞刀,但自己的飞刀同时无法杀死这九个汉子。
        该死的李清,宁儿的心中骂了一句,她突然想骂一声,这个该死的李清去了哪?现在的处境需要他的帮助。
        感觉就是一个怪东西,想到的事有时就会出现,宁儿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熟。
        “这么多的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宁儿听到话语的时候,她看到了两个身影,他们出现在了独眼汉子的身后。
        来的正是李清,他的手中拉着萍儿,萍儿看到了宁儿,她高兴的跑向了宁儿,她的心中有李清在,一切都是平安。
        看到突然脱身跑走了萍儿,李清笑了笑,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独眼汉子,还有宁儿身后的鬼刀使者,只是一个起落,他落在了宁儿的身旁。
        李清看清了三个鬼刀使者的标志,他们的胸前绣着可怕的骷髅头。
        “你是什么东西?”独眼的汉子看着李清,他有点生气,他竟然没有发现后面追随而来的李清。
        “我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们不是好东西,因为你们欺负一个女孩子,”李清看着这个独眼的汉子,他的独眼很阴森。
        “好大的口气,太湖帮的人你也敢惹?”独眼的汉子报出了家门。
        李清明白了宁儿的麻烦,冲动的宁儿曾经杀死了他们的三当家,他们是来找宁儿报仇。
        “她是我朋友的姐姐,我必须去管,恰好我们的关系不错,”李清看了宁儿一眼,此刻宁儿好像有了底气。
        “我不喜欢杀鬼,鬼应该就是死人,”李清叹气说了一句。
        此刻的三鬼,已经生气,他们瞪起了眼,在他们的心里,来的都是死人,他们的朴刀从不吃素,他们一起举起了刀,一起砍向了眼前话大的年轻人。
        落刀的一刻,他们一起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却来之他们的身后,他们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个身影怎么飘过,只是感觉眼前一闪。
        “我不喜欢杀鬼,可许多人偏偏喜欢做鬼,”这是今晚他们听到的最后的声音。他们是鬼门的鬼刀使者,今天已经成了鬼。
        独眼的汉子看到三个发怒的人,只是一个瞬间,他们慢慢的向前扑倒,他们的尸体压在了他们的朴刀之上。
        “你是血衣门的李清!”独眼的汉子惊叫了一声,他听到过这个传说,但他从没有看到过这个传说。
        眼前的事实证明了这个传说,独眼汉子感到自己的后背开始发凉,握剑的手开始出汗。
        “这个名字很出名?”李清反问了一句,他现在已经确定,江湖的故事传闻的确很快,就像自己手中的剑,出剑就是快,就是速度!
        “我是太湖帮的二当家孙烈,你们不该与我们结下这个梁子,”叫孙烈的独眼汉子看着李清。
        “为什么?”李清问。
        “你现在杀了鬼门的人,你有了麻烦,”孙烈回答的很快,也很实在,他知道这个鬼门是个可怕的组织。
        “你们在太湖,他们在大杨山中,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这是李清最感兴趣的问题。
        “他们。。。”这是孙烈今天说出的最后的两个字,他的独眼的瞳孔在张大,李清看到一片书页,瞬间飘过。
        这是铁书使者的书页,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暗器,李清刚刚与他交过手,李清知道这个铁书使者的手法很快。
        “多嘴的家伙,”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李清看到一个身影自屋顶向西飘去,他起身追了上去。
        “清儿!你又丢下了我,”萍儿狠狠跺了跺脚,骂了一句。
        可这个又字,让旁边的宁儿有了想法,“以前,他曾这样丢下过你?”说话的时刻,她的眼睛没有离开眼前的五个人。
        太湖帮的弟子抬着孙烈的尸体,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宁儿此刻心中已经明白,她与这个太湖帮结下了梁子。
        萍儿看着离去的李清只有一句嘟囔,不过这次身边有个宁儿,她没有感到担心,也没有理会宁儿奇怪的话语,而是拿起了手中的布娃娃。
        心大的萍儿心里从不装事,宁儿轻轻叹了一口气!
        李清感觉前面的身影飞的很快,他尽力隐藏着自己,他想看看这个身影落脚何处?
        前面的人影没有回头,在起落中李清隐约发现,这个人没有穿着道袍,他不是那个铁书使者,他穿着一身黑衣,是标准的夜行衣,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会铁书使者的功夫?
        人影并没有停留,他飞快的离开了姑州城,继续向西而去,李清想起了阿晨的话,在城的西面有一个村子,这个村子里有个人很像遇到的老者。
        看到城外的一切,李清止住了脚步,姑州城的西面是宽阔的马路,不适合前去追赶,他返身而回,他想到了萍儿,这是他第二次丢下了她,不过这次萍儿的身边有宁儿保护。
        等李清回到悦来客栈,进门就看到了已经回来的姐妹俩,看到回来的李清萍儿瞬间跳了起来,出口的又是不停的质问。
        李清没有回答一句,他看了一眼在店内等候的崔四,望了望宁儿,此刻宁儿的眼里是感激的眼神,宁儿明白了李清的意思,她拉起了萍儿的手说了一句话。
        “人家又不是你的汉子,你唠叨个什么?”这句话让萍儿立刻止住了质问的嘴,她看了李清,堵气跑上了楼,宁儿很快跟了上去。
        “少主,您遇到了什么人?”崔四很快来到身边。
        “一个奇怪的道士,他自称铁书使者,但我又遇到了另外一个人,他们的功夫一样,都用书页做为暗器,他们的手法都很快。”李清的确感到很奇怪。
        想起突然死去的孙战,他是一个白银杀手,他的折扇花针很快,但只是一个瞬间,他就死了。孙战的胸口是一个洞,不是书页所杀,李清可以肯定。
        这个飞走的人会是谁?是他杀了孙战?李清想看看他的兵器到底是个什么样?
        或许西村的老者知道答案,李清在想,这个老者的故事好像很多!

第三十章:讲故事的铁匠
        见到西村口这个打铁的老者,李清看到他躺在一个竹子编制的躺椅上,他的生活很修闲,他欣赏着徒弟打铁的声音,他的口中哼着小曲。
        他的旁边摆着一壶酒,是一壶好酒,李清闻到了酒香。
        李清也看到了一只手,这只手在老者的右手之中,是一只漆黑发亮的手,老者在仔细的看着这只手。看到李清的一刻,老者慢慢把这只漆黑的手,放到了右手之上。
        李清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手,老者的右手瞬间消失,这只漆黑的手变成了他的右手。
        看到跳下马车的李清,老者仔细的看着李清,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点微笑,他看着李清,像看自己一件自己刚刚打造完的铁器。
        “你应该长着四条眉毛,”老者说了一句。
        “为什么?”
        “这样你就是一个传奇?”
        “为什么?”
        “因为这个人本身就是个传奇。”
        “为什么?”
        “因为他长着四条眉毛。”
        哦!长着四条眉毛就是一个传奇,李清停止了追问,他知道这人是谁,这个人在江湖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故事,李清很羡慕他的灵犀二指。
        “你应该有他的潇洒?”老者突然坐直了身子,又仔细的看着李清。
        “为什么?”
        “因为他很潇洒。”
        “为什么?”
        “因为见过他的人说他很潇洒。”
        李清又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有许多的故事,这个人是年青人的榜样!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英俊潇洒的李探花,可惜过去的故事已经过去,现在的你好像当年他们的传奇,你是血衣门的少主李清!”这是李清听到的最长的一段话。
        “我应该陪你喝杯酒,”李清揉揉鼻子。
        “为什么?”
        “因为你会讲故事。”
        “我的故事好听?”
        “好听!”
        “看来我是一个会讲故事的铁匠!”老者又躺了下去,他好像开始回忆他的故事。
        “你还是一个多嘴的铁匠。”李清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从老者的铁匠铺中传出,打铁的徒弟已经放下了他的铁锤,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面前的汉子。
        打铁的徒弟以为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客人,他没有看到这个人什么时间走进了铁铺。现在他看了客人手中的剑,这是一把利剑,但他的剑没有剑鞘,流光的剑身,发着森人的光泽。
        路过的客人慢慢转过了身,李清看到了一张曾经见过的脸,这张脸是飞剑使者的脸,这张脸让李清想起了悦来客栈死去的掌柜。
        “今天是个好日子,”飞剑使者看了一眼天空,这时恰好有一只燕子飞过,它飞的很快,它好像感觉到了地面上瞬间传来的杀气。
        懂事的阿晨也感到了这股杀气,他空中打响了马鞭,懂事的马儿立刻迈开了马蹄,拉着马车走进了西村,这里不需要他的存在。
        马车内的萍儿今天很懂事,看到眼前的一切,她缩回了回去,她知道此刻留下,她会成为李清的负担。
        可惜今天她就是李清的负担,懂事的阿晨在西村街道的转角,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是一久违的脸,他来的很快,阿晨想抽出自己腰中的剑,但他闻到了一股清香。
        这股清香萍儿好像熟悉,这是白面玉狐赵玉的迷香,她想冲出马车,但一个身影穿进了马车,点住了她的哑穴,萍儿看到这是一个男人,他的手法很快。萍儿再次失去了知觉。
        懂事的阿晨再次醒来,他看到了李清熟悉的眼神,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也不是悦来客栈的房间。
        “他们又偷走了萍儿姑娘,”阿晨说了第一句话。
        “我知道。”李清这次揉了揉眼睛,他好像很累。
        “他们为什么总喜欢偷走萍儿姑娘,”阿晨说了第二句话。
        “我也想知道?”李清叹了叹气
        “那个剑客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阿晨想回忆这次的失误。
        “这是老者告诉我的,我又犯了一次错误,”李清站了起来,他的思绪回到了刚才的那一刻。
        飞剑使者的剑并没有刺向站着的李清,他的剑很快,他的剑飞快的刺向了竹椅上的老者。
        竹椅上的老者,似在闭目养神,但飞剑使者的剑刺到的一刻,这个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用他的右手,抓住了这把剑,这是一只漆黑的右手,剑端离他的眉心不到三寸。
        “你忘了我是一个会讲故事的铁匠?”老者的眼睛顿时变得锐利,而且特别的阴沉。
        “你是鬼门护法?”飞剑使者的瞳孔开始睁大,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来之遥远的西域,他是一名铁匠,他会打造江湖最独特的利器。
        飞剑使者想抽回自己的剑,但他看到这只抓剑的手伸直了一节手指,这节手指瞬间脱落,像一把利剑刺向了自己。
        自己的剑还在老者的手中,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抽回自己的剑,但他的剑似乎与老者的手融为了一体,使他无法躲避飞来的手指。
        “我能造剑,也会破剑,恰好你今天用的是我打造的剑。”这是飞剑使者听到的一句实话。
        他曾经想有一把震惊江湖的剑,黄金杀手给了他一把没有刀鞘的剑,并且告诉他打造这把剑的主人,是个打造利器的高手。
        这个人就是鬼门的护法,但他却不知道,这个会打造利器的高手,还会破解剑术。
        飞剑使者看到自己的剑开始弯曲,这只可怕的手,慢慢折断了他的剑,这一刻他也闭上了眼睛,他想看到李清的剑有多快,但从今天开始他再也没有了机会。
        飞剑使者倒下了一刻,李清看到了他眉心的一节手指,这是一节铁打的手指,这位老者的右手竟是一只铁手。
        李清想起了快手袁二,这个袁二也有一只铁打的右手,但眼前的老者不是快手袁二。
        “我在西域只是一个打铁的铁匠,袁二的铁手使我有了这个想法,”老者慢慢用他的左手,从他的右手取下了一只铁制的手套。
        李清现在明白,当初看到的那只漆黑的手,其实是个用铁打造的手套,老者只是带上了手套,并没有消失他的右手。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秘密?”李清想知道。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一个人的秘密利器,但老者跟快告诉了他这个秘密。
        “你不是一个傻孩子,你该去看你的朋友,她就是一个倒霉的人,”老者突然改变了话题,用没有铁手的手指指了指街道的转外。
        李清看到街道的转角停着一辆吗车,这是他们从姑州来的马车。阿晨带着萍儿,萍儿一定又出了事,李清立刻断定。
        “少主,今天我看到了白面郎中杨善,”阿晨想起了自己的失误,在那个西村街道的转角,阿晨看到的人是杨善,杨善的突然的出现让阿晨失去了防备,他记得少主说过,杨善去了西域。
        现在阿晨的话,打断了李清的回忆,李清终于知道是谁盗走了萍儿,这是杨善告诉他的一个秘密。
        “那个不是杨善,杨善夫妇已经去了西域,”李清的话很肯定,那日下午他带着萍儿,匆匆的赶到城外,交给了杨善许多的银票,感激的杨善告诉了他一个故事。
        可懂事的阿晨现在不懂了,既然杨善去了西域,他见到的又会是谁?这个杨善难道会分身之术。
        “你见到的人叫杨春,他是杨善的弟弟,他本该有颗春天般的心,可惜他没有,他有一颗妒忌的心。”李清想起了杨善的话。
        那一刻李清看到了杨善的内心,他本是好郎中,为了他爱的赵玉,选择江湖,选择了杀手这个职业。
        “杨春?”阿晨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这是他的名字,江湖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他也很一个郎中,但他是一个会要命的郎中,他也会易容之术。”
        “他也是幽灵庄的白银杀手?”
        “不是,这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杨善告诉我,他们是孪生兄弟,这个杨春的心计很深。”
        “萍儿姑娘一定很危险?”懂事的阿晨开始担忧。
        “不会,他们的目的只是想带走萍儿,这是一个要挟李少主的条件。”阿晨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说话的人很快走进了房间。
        懂事的阿晨,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是李清要找的老者,他的手中提着一壶水,他的脚步很快,这壶水很快放到了房间的桌上,他又去打开了房间的窗户,他对这个房间好像很熟悉。
        “这是我的房间,可惜今天之后,这里将不会存在,”老者看着窗外的垂柳,这棵垂柳伴随了他很久。
        “为什么?”懂事的阿晨现在开始不懂事,他是一名铁匠,这是他的铺子,这里也应该是他的家。
        “江湖人的家,就是一个漂泊的家,李少主能找到这里,其它的人也能找到这里,或许明天这里就充满了杀戮。”老者对着窗外轻轻叹了一口气。
        老者慢慢转过了身,李清此刻看到的是一张忧郁的脸。

第三十一章:古道西风瘦马
        初冬的黄昏。
        在古城东郊的铁铺内。
        张帆用一把火钳夹出了水缸中自己的杰作,他在仔细的欣赏,他满意的脱下了围在胸前的布挂,顺手放在了身边的案上,这个铁案上摆满了长剑短刀,上面吊着一把半月的弯刀。
        这把弯刀很亮,就像一面镜子,照透着房间的一切。
        这是张帆七天七夜炼制的杰作,他看着眼前的这只铁手,眼睛露出了自赏的赞叹,这是一只完美的铁手。
        火炉内的火,此刻通红,映照在张帆的脸上,他走到屋角的桌上,拿过了一壶酒,这是西域最烈的烧刀子,张帆喜欢烧刀子的猛烈。
        张帆猛喝了一口,但瞬间他口中的酒喷到了这只铁手之上,炙热的铁手瞬间燃起了蓝色的火焰,在蓝色的火焰中,张帆看到了一张朋友的脸。
        “你很满意?”这位穿着紫貂皮衣的朋友问了一句。
        “这是我一生的杰作!”张帆看着火钳上的铁手非常自信。
        “它没有缺点?”他的朋友又问了一句。
        这位朋友张帆很熟,他是一名剑客,他的声望很高,在西域他的故事很多,他也知道张帆的故事。
        “没有一件利器可以完美,除非它是你师兄手中的剑,它才是世间最完美的剑,”张帆的眼中充满了期望,这是一把独一无二的剑。拥有这把剑是每一个剑客的梦。
        “你知道的好像很多?”他的朋友再问了一句。
        张帆抬起了头,顺着弯刀看了一眼门外,在眼光划过弯刀的一刻,他看到了一双可怕的眼睛,这双眼睛现在布满了杀气,但门外杂乱的马蹄声,这股杀气顷刻间消失。
        张帆的心提了起来,他知道了自己的失误,朋友师兄的剑有一个传说,任何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门外很快传来了不停的敲门声。
        “这个故事好听吗?”李清听到了一句问话。
        “好听!”李清说了一句,现在他知道眼前的老者有个很年轻的名字,他的名字叫张帆。
        “好听!”懂事的阿晨说了一句,他知道这个叫张帆的老者,现在一定在讲述自己的故事。
        “可惜这个故事的主人,他的命运一点都不好,”张帆叹了口气,他已经沉浸在他的回忆之中。
        初冬的古道,布满了冰雪,一匹快马喘着大口的白气,在拼命的赶路,它感到了疲惫,从西域出来的一刻,它没有停过它的马蹄。
        马上年轻的汉子,感到了饥饿的恐惧,他打开自己的包裹,没有看到一丝的干囊,古道的阳光照在冻结的路面,天空开始旋转。
        天色已经暗了,汉子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已经点上了蜡烛,而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他感觉这张木床很柔软。
        寒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张帆听到了门外的声音,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对一个孩子说话。
        “清儿不怕,这个叔叔,娘认识。”这个女人的话,让汉子一惊,在这遥远的西域古道,她会是谁?
        “这个女人应该是我娘亲,”听故事的李清,明白了这个故事,他打断了张帆的回忆。
        “于是一个逃命的汉子,陪着一个可怜的女人,带着一个刚刚懂事的孩子来到了姑州,”张帆补充了一句。
        “娘没有说过这段故事,这段故事藏在了娘的心底,”李清随着张帆的目光看着窗外,窗外的杨柳很清脆。
        “您为什么不留在血衣门中?”李清问。
        “我来到姑州,并没有停留,我是一名逃命的人,我不想连累这对母子,”这是一个男人的借口。
        “您去了大杨山中?去寻找您知道的秘密?”李清又问,此刻他想知道张帆的一切,虽然这个答案很残酷。
        张帆没有回答李清的问话,他转身来到房间的屋角,打开了一个柜子,从柜子中取出了一把半月的弯刀,用手轻轻擦了一下。
        李清看到这把弯刀很亮,可以照出人的影子,这是张帆的兵器,这把兵器很古怪,李清想起了稻田中割稻子的镰刀。
        这个镰刀似的弯刀也会杀人?懂事的阿晨很好奇,他看到张帆将镰刀似的弯刀,用一块麻布包了起来,他的动作很认真。
        “您准备离开?”李清看到了张帆的动作。
        “不,我只是想把它带回西域,交给一个人,”张帆的心里在想着这个人,是这个人改变了他的后半生。
        “他没有来追杀您?”李清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哈哈哈,我是他的一块心病,他怎么能忘了我这个朋友,”张帆放下了手中的包裹,抬头看着李清,他大笑了几声。
        “我们居住的只是马帮的驿站,没有办法度过西域的冬天,这时我们遇到了姑州的客商,他们收留了我们,我们一起来到了姑州。”
        “后来?”
        “我以为这里可有逃避一切,可我错了,总是有许多奇怪的人来找我。”
        “后来?”
        “我只有去逃,我逃到了很远的大杨山,是鬼门的人收留了我,他们不怕追杀的人。”
        “后来?”
        “大杨山中有个秘密,守护的人正是鬼门,有一天有人来破解了这个秘密,带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李清这次改了口,他想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一个箱子,”张帆的口气开始变得神秘。
        李清想起了自己的箱子,这个箱子原来来自大杨山中,这个箱子他很少带着,它放在血衣门的密室,这个密室中还有一件带血的血衣。
        “你们是来寻找这个箱子?”李清问道。
        “不,我们来找一本失落的书,这本书记载了一段离奇的故事,你知道这本书?”张帆看着李清,他感觉这个少主什么都知道,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该走了,”李清不想再问,他对懂事的阿晨说了一句,他看到阿晨此刻准备起来下床。
        “阿晨,谢谢他救了你!”刚刚下床穿上鞋子的阿晨,听到了一句好奇的话,他抬起头,看着这个会打铁的张帆,这个人救了自己?
        “西域有种草药,叫天山雪莲,它可以解去你的迷药,我恰好有这种草药。”张帆在解释。
        懂事的阿晨笑了,他对张帆笑了笑,是感激的笑。
        李清也笑了,他想到了萍儿口中的猪头王松,他也给萍儿吃了这种草药制成的丹药,可萍儿并没有醒来。
        此刻李清听到了铁匠铺外的马铃声,这不是快马的声音,应该是一辆马车。马车停在了铁匠铺的外面,很快李清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很快来到了张帆的屋外,推门进来的是张帆铺中的伙计,他看着张帆只说了一句,“师傅,马车已经准备好。”
        “李少主,你们可以走了,”张帆下了逐客令。
        “我的问题许多还没有答案!”李清看着张帆,这个张帆很神秘,他的话总是留下一丝的隐瞒。
        “你们可以去找一个人,他可以告诉你所有的答案,”张帆提起了一个人,可这个人李清不知道。
        “他是谁?”李清问。
        “他有一个名号叫江湖万事通,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没有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但我知道他喜欢姑州的小曲。”张帆看着他的徒弟,他的徒弟很快离开了房间。
        回城的马车上,懂事的阿晨感到郁闷,今天的故事很离奇,但马车内的李清一直没有说话。
        “少主,你相信他的话?”
        “相信!”
        “我感觉他应该隐瞒了什么?”
        “我知道!”
        “少主,你已经猜到?”懂事的阿晨,突然叫住了马车。
        “少主,你应该问个明白,张帆口中的他,真的存在?”阿晨想立刻返回,他不相信张帆的话,这个人一定隐瞒了什么?
        “阿晨,我们回去,我们去找一个人,这个人一定知道这个江湖万事通,他是个江湖中人,”李清催了一声阿晨。
        “少主,他是谁?”阿晨甩响了马鞭,马儿的铃声再次响起。
        “隆丰镖局大镖头!”李清说了最后一句话,他想起了萍儿,这个倒霉的萍儿到底是谁安排劫走了她?这个善变的杨春属于幽灵?还是鬼门?
        看到马车离去,张帆的徒弟很快回到了房间,张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徒弟,他的徒弟慢慢从脸上取下了一张面皮,露出了他的真面。
        “你料想的不错,他们一定会来,”这个徒弟说。
        “我已经完成了我们的约定,我知道他一定会来,而且一定带着那个姑娘来,”张帆看着这张脸,他的心中有一点厌恶,为什么一定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活人应该活的端正,总是给别人一副虚假的面孔,这样活着一定很累!
        “我们的合作刚刚开始,你何必太急?”这个徒弟的话充满了阴暗。张帆走到了桌前,拿起了弯形的包裹,用阴沉的眼睛看着这个徒弟。
        “阿斌,这里不是你该留的地方,请你走!”张帆再次下了逐客令。
        这张脸李清很熟悉,这个名字李清也很熟悉。
        可惜远去的李清没有听到这段对话!

第三十二章:土豆炖牛肉
        今天的方震感到心情特别的好,他想吃土豆,他感觉土豆是个好东西,削去它肮脏的外表,就可以看到一颗鲜白的土豆留在手中。
        有土豆必须就必须有牛肉,土豆炖牛肉是一道很诱人的菜。
        此刻方震看着徒弟端来的菜,脱去了身上的外衣,露出他长满黑毛的胸,这是他的骄傲,这是一个汉子威武的标志。
        方震喜欢这样去表现自己,虽然他的年龄已经过了五十,但他愿意这样,每次他露出长满黑毛的胸,他感觉瞬间自己变得年青,年青的像一个三十而立的威武汉子。
        他喜欢自己的名利。他也喜欢华衣美酒,喜欢享受生活,更喜欢夜晚去听姑州的小曲。
        方震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吃完眼前的土豆炖牛肉,一定就去万花楼,那里的小曲姑州最美。
        方震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这是一杯西域的烧刀子,屋内顿时充满了浓浓的酒味,旁边的徒弟亚儿,咳嗽了一声,他怕这种酒的味道,有点呛。
        方震端起酒杯一口干完了酒,舒服的吐出了一口酒气,他的筷子伸向了眼前的盆子,盆子里有他最想吃的土豆。
        但他的筷子停在了土豆的上面,方震没有去夹这块土豆,他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走进了他的后院,这是他的私人领地。
        “你是谁?敢进我的后院!”方震的眼睛瞪着这个老婆婆,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手摸向了桌上的剑。
        “我是卖鞋子的老婆婆,我喜欢卖绣花鞋。”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慢慢来到了桌前,看着盆里的土豆炖牛肉。
        “我这里没有女人,没有人会要你的绣花鞋。”方震看到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把手中的篮子放到了桌上。
        “今天我的鞋子已经卖完,我是来给镖头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千两银票!”
        方震使劲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一定听错,这个卖鞋子的老婆婆会有这么多的银票?
        “一千两银票?”身边的亚儿吃惊的叫了一声,
        “对,是一千两银票,”拄着拐杖的老婆婆说了一句,慢慢掀开了篮子上盖着的花布,从她的篮子中拿出了一张银票,这张银票刚好一千两。
        “你想要押解什么镖?”方震眨了眨眼睛,他是个镖头,他明白这是一笔生意。
        “我想买下你的这盆菜,你能答应我吗?”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始终没有抬头,她的眼睛始终看着桌上的菜。
        好像她从来就没有吃过肉,好像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道菜,可这只是一盆普通的家常菜,一盆简单的土豆炖牛肉。
        “愿意,我非常的愿意,”方震的眼中露出了贪欲,这是一笔好买卖,这个生意非常的划算。
        方震开始设想,若是买下一头牛,一马车的土豆,一定会做出上千盆子的这道菜,一盆值一千两,那一千盆就是一百万两,这可是隆丰镖局几十年的收入。
        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慢慢端起了菜盆,放进了她的篮子。
        “等等,你为什么要买我的这盆菜?”方震在设想中突然醒悟,他可是个老江湖,江湖中没有白吃的饭菜。
        “我曾经有一个儿子,他喜欢炖肉,我今天恰好路过你的镖局,也恰好闻到了这肉香,”老婆婆还是没有抬头,她好像不愿看到光着上身的方震。
        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慢慢提起了她的篮子,慢慢走出了后院,出门的一刻,她抬起了脚,方震看到了一只漂亮的绣花鞋,然后她慢慢又消失在方震的眼中。
        此刻桌上只留下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装满土豆炖牛肉盆子已经消失,屋内只有土豆炖牛肉的余香。
        “她走了?”方震的思绪回到了现实,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徒弟亚儿的眼睛瞪的好大。
        这是他亲手烧的菜,这是他用来讨好方震的菜。这盆土豆烧牛肉竟然值一千两银子,亚儿感觉自己选错了职业,他不该来镖局学艺,应该去街上开个饭铺。
        “她怎么来的?”亚儿听到了方震的第二句问话,才回过了神,他回答了师父方震一句,“不知道。”
        这是一句实话,亚儿的确没有看到这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怎么走进了后院
        方震想到了镖局的大堂,这是进入后院唯一的通路,难道大堂的弟子都死了
        这么老的老婆婆走进镖局,难道没有一个人发现?方震想到了可怕的一幕,他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镖局的大堂。
        方震没有看到可怕的一幕,但他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这时的大堂很安静,大堂内没有一个弟子,他的弟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里好像从来就没有人来过。
        李清回到城内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时刻,阿晨把马车停在了隆丰客栈的门口。
        李清进门就看到了方震,这个方震静静的坐在大堂之上,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纸,方震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张纸,
        看到进来的人,方震瞬间跳了起来,这个人在他的心中就是一个神。进来的正是李清,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剑,这把剑使方震明白一个道理,什么是真正的快剑。
        “李少主,怎么会是你?”方震的话有点激动。
        “我不能来找你?”        “能,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为什么?”
        “今天的我好像很幸运,好像又很倒霉,”
        “为什么?”
        “幸运的是有人花一千两银票买走了我的菜,”
        “什么菜?”
        “一盆土豆炖牛肉,”
        “然后?”
        “然后我看到了这张纸,这张纸是个要命的纸,”
        “要命的纸?”李清第一次听说,一张纸也会要去人的命,他突然想起了铁书使者,这个人的书页可以要命。
        方震递过了手中的纸张,李清看到了纸张上的字,这张纸上只有六个字西村、马车、西域,然后是一只漂亮的绣花鞋图案。
        李清揉了揉鼻子,他在这张纸上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是蟹壳黄的味道,这个味道他很熟,因为他有一个朋友喜欢吃这道菜,这个人就是萍儿。
        李清的眼睛看着这个图案,这只绣花鞋画的很美,他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喜欢绣花鞋。
        “留下这张纸的人应该是个老婆婆,”李清看着方震说了一句话,这个人李清已经猜到是谁?
        “你怎么知道?”方震瞪大了眼睛。
        “我还知道,她还穿着漂亮的绣花鞋,”李清说。
        “你怎么知道?”方震很吃惊。
        “她为什么买你的菜?”李清想起了这个幸运的话题。
        “她说这道菜使她想起了一个人,”方震回答。
        “谁?”
        “她说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也喜欢炖肉,于是她买走了我的那盆土豆炖牛肉。”
        “鬼影孟婆婆,这是她留的,她为什么要画只鞋子”李清想到了好多漂亮的图案,或许是一只蝴蝶,或许是一支梅花。
        或许是一股清香也可以,这个喜欢留下清香的人,李清也很佩服,这个人的故事很多很多,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楚香帅!
        李清又想到了高伯伯,这个高伯伯也是一名侠盗,他的图案难道是一只会飞的猫?
        “就是她,她是幽灵庄的人,见到这个图案,必须去执行他们的命令,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方震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大堂他的位置。
        这个位置是一把椅子,这张椅子上铺了一张虎皮,椅子的上方是一张很大的画,画中是一只很大的老虎,这就是震山虎的标志。
        “现在你准备去西村?”李清想起了张帆,那是一个古怪的老头。
        “现在必须去,你能陪我去?”方震突然问了一句。
        “我不能去,去了你就会死,”李清的话非常的肯定。
        “李少主,她留下的这张纸是什么意思?”方震低下了头,这个问题他想了好久,他不明白这个西村与西域到底有什么关系?
        “去西村,那儿应该有一辆马车,送到西域,”这是方震听到的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从大堂外传来,方震抬起了头,大堂内已经没有了李清的身影。
        这个身影来的很轻,离去的飞快,方震瞬间感觉自己老了,这个江湖属于年青的一代。
        “师父,我们现在走?”方震听到了亚儿的声音。
        “不,是我一个人走,你留下,照顾好你的师姐,告诉她我去了西域,”方震接过了亚儿手中的包裹,拿起了自己的剑,快步走出了隆丰镖局,快马赶往了西村。
        远处一辆马车内,李清静静的看着方震的身影离去,他也想知道这个秘密,这辆即将去西域的马车,送走的是什么?是人?还是货物?
        “少主,现在我们去哪?”马车外的阿晨再问,
        “去西域的古道,”李清知道去西域只要一条古路,这条路他曾经去过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去西域杀人,第二次是去送人,送走的那个人曾经想要他的命。
        这一次去这条古道,又会发生什么?
        李清自己也想知道!

第三十三章:夕阳古道
        西域古道。
        马车还是那辆马车,赶车的人还是阿晨,懂事的阿晨此刻显得无精打采,他不想唱歌,这个时候他也不愿唱歌。
        阿晨听到了一声咳嗽,这声咳嗽来之马车内,这是李清的声音,李清在喝酒,是酒呛住了他。
        “少主,你应该少喝点!”懂事的阿晨劝了一句,少主从西域回来,喜欢上了喝酒,这使阿晨感到很奇怪,他想问自己的少主,可这个问题很难问出口。
        李清是血衣门的少主,这是一个只有血衣门弟子知道的秘密,这个秘密不能挂在姑州城的城墙。
        阿晨见过,在这个城墙上,衙内的官吏,好像张贴过什么,画像的人很难看。
        懂事的阿晨明白自己的身份,这是他的使命,这也是高迁的命令,高迁是血衣门的管家,他的命令就是死命令。
        懂事的阿晨突然听到了一阵铃声,这是马儿的铃声,可这个铃声来之另一个方向,这是西域的方向,这个声音拉近了西域的距离。
        懂事的阿晨看到了一个姑娘的身影,是一个姑娘骑着一匹快马,瞬间来到了马车前,马上的姑娘一身淡绿色的装扮,腰里挂着两把短剑。
        “小子!姑州城还有多远?”骑马的姑娘勒住了马,拦在了马车的前面。
        懂事的阿晨看了四周,四周并没有人,这个姑娘在叫谁?阿晨又找了找,现在这条古道只有他和李清,而李清在马车内,马车的厢房挡住了他,没有人能看到马车的里面。
        “赶车的,本姑娘在问你,姑州城还有多远?”骑马的姑娘一看就是一个暴脾气,她说话的声音不是江南人。
        李清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与萍儿的方言一样,这个姑娘应该来自遥远的西域,好奇的李清打开马车的帘子。
        李清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这个姑娘的年龄应该不到二十,他也听到了一句很二的话。
        “骑马的,这里没有小子,我不知道姑州城多远?但我知道这里有个姑爷心情不好。”李清第一次听到阿晨这样说话。
        “姑爷?哪来的姑爷?马车里的人叫姑爷?”骑马的姑娘看到了李清,她发现这个年轻人长的很秀气,这个人的名字叫姑爷?这个名字好奇怪。
        可惜骑马的姑娘没有听懂阿晨话语的意思,她的反问让阿晨发愣,懂事的阿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这个问题。
        “姑娘,你到姑州?”李清岔开了话题。
        “对,我到姑州找一个该死的恶人,姑爷!”骑马的姑娘回答了一句,这句话让李清顿时红了脸。
        刚刚见面的姑娘,叫他姑爷,李清尴尬的揉了揉鼻子,他听到了阿晨的笑声,这个骑马的姑娘把这个姑爷,竟然当成了他的名字。
        “姑州城去找一个该死的恶人?”李清还是问了一句,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姑娘傻的可爱。
        但他听到骑马的姑娘的回答,他又觉得这个骑马的姑娘一点都不可爱,至少现在一点都不可爱。
        “对,我到姑州找一个该死的恶人,他的名字叫李清,姑爷,你知道这个人吗?”骑马的姑娘问到。
        懂事的阿晨愣住了,少主什么时间变成了恶人?
        李清也愣住,我什么时间变成了恶人?眼前这个骑马的姑娘,好像与自己有很大的仇恨。
        “姑娘,你与这个李清有仇?”李清想问个明白。
        “关你什么事?姑爷,走你的路。”骑马的姑娘瞪了李清一眼,快马而去。
        古道中只留下两个发愣的男人,李清看着阿晨,阿晨看着自己的少主,这个瞬间而遇的姑娘,留下了一个谁也无法知道的谜团?
        “姑爷,我们还要等?”懂事的阿晨笑着问了一声,他感觉这个名字很好听,这是他知道的第二关于李清的秘密,有个姑娘叫自己的少主姑爷!
        “姑你个大头鬼!”李清放下了帘子,说了一句宁儿的口头禅,他还在好奇这个姑娘,自己到底与她结了什么仇恨?她称呼自己为该死的恶人!
        李清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见到方震的时候,他应该去问,但方震的麻烦让自己竟然忘记了这个人。
        “我们回去。”马车内传出了李清的声音,懂事的阿晨调转了马车,开始返回姑州城。
        懂事的阿晨此刻唱起了歌,李清已经习惯了他,阿晨的歌声伴随他长大,这个阿晨喜欢唱歌,他的歌声很美!
        但阿晨的歌只唱了一半,远来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歌声,这个马蹄声很急,是快马的马蹄声。
        两匹快马瞬间而到,马上的人一黑一白。阿晨认出了来者,他们是黑白双煞,他立刻转头告诉了马车内的李清。
        看到马车,两匹快马立刻止步,白煞张开他森白的嘴问了一句:“马车内什么人?”
        “我们的姑爷!”阿晨的声音有一丝的颤抖,他装出了一幅害怕的样子,可他知道车内的人一点都不害怕,车内是他们的少主李清。
        “姑爷?什么姑爷?这小子有点面熟,”黑煞看着阿晨,他眨着他的黑眼,努力在想,可眼前的阿晨,只是一个伙计的打扮,这样的小人物,他们的心里根本装不下。
        “叫你的姑爷滚出来,我们要检查马车,”白煞说了一句狠话,这句话适合他的个性。
        “我们的姑爷不喜欢别人打扰他,我也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们的姑爷,”阿晨看着白煞,跳下了马车。
        李清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对话,他没有吱声,他知道这样的角色,阿晨可以对付,这个幽静的西域古道,没有人会打扰他们的比斗。
        “小子,好大的口气!”脾气暴躁的白煞挥起了他手中的马鞭,用力抽向了眼前的伙计,他不喜欢一个伙计用这样的态度对他说话。
        他们是鬼门的黑白双煞,在他们的眼里,伙计就是下人,不懂事的下人就要狠狠的教训。
        白煞在等着眼前伙计的惨叫,他的马鞭曾经抽过无数人,在大杨山镇,脾气暴躁的白煞时常用鞭子教训不听话的下人。
        可惜他没有听到惨叫,他听到的只是一声冷笑,这声冷笑来自眼前的伙计,他看到这个下人伙计,只是轻轻的一闪,竟然躲开了他的马鞭。
        这个身法很快,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白煞顿时明白,这个伙计不简单,这个伙计是个隐藏的高手。
        “报上名来,老子不杀无名之辈,”白煞彻底激怒,露出了他凶狠的本性,他是一个煞星,他的名号是白煞,他飞身落马,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气。
        “他们喜欢叫我懂事的阿晨,我很懂事,可惜你不懂事。”懂事的阿晨没有听到李清的声音,这是一种默许,这是主仆间的灵犀。
        白煞看到懂事的阿晨从他的腰中抽出了一把剑,是一把发亮的软剑,这把剑在懂事的阿晨手中一抖,顿时变得笔直刚劲。
        白煞的手已经在动,他的手掌开始发黑,这是毒砂掌的内力,他要一掌制胜,一掌拍死这个自称阿晨的伙计下人。
        懂事的阿晨,看着白煞的手逐渐变黑,他的嘴角露出了冷笑,这个冷笑再次激怒了白煞,白煞的右掌疾风般劈向了阿晨。
        马上的黑煞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直盯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切好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显得沉稳,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人能躲过白煞的毒砂掌。
        于是他听到了一声惨叫,但这个声音很熟,这个声音陪伴了他半辈子,这是白煞的声音,他叫的很凄惨,他的声音惊动了古道旁的鸟儿。
        一群已经回家的麻雀在他的惨叫中,再次离巢飞出,盘旋在古道的上空,很快又落在了古道旁的树上,它们用奇怪的鸟语讨论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黑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白煞的叫声震到了自己的耳朵,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挥掌劈向这个伙计的时候,他看到了一把剑的影子,这把剑的影子速度很快,只是一晃而过。一个身影也是一晃而过。
        白煞看到了自己的手,此刻他的右掌在喷出四根血柱,喷出的速度很快,血色黑红。
        十指连心,白煞瞬间发出了一声惨叫,这声惨叫让懂事的阿晨也很奇怪,他并没有出手。
        但他很快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有他有这样的速度,只有他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个白煞用的是毒砂掌,他担心自己会中这一掌。
        这个人就是李清,他的少主李清!
        李清落下的时候,白煞的左手很快封住了右手的穴位,他的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疼痛使他的全身在抖,他的额头淌下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你是血衣门的少主李清?”白煞用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马上的黑煞停住了冲动。
        这个名字现在已经传遍江湖,他手中的剑有人说是一把魔剑,也有人说是一把飞剑。
        更有人说这是一把神仙用过的剑!

第三十四章:苏海的画房
        第二天中午,天气酷热。
        醉仙楼的后院房内。
        苏海正在洗澡,他把肥胖的身体挤在一个很大的木桶之中,木桶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她们只有十五六岁,她们用两只木瓢不停往苏海的身上浇水。
        苏海喜欢这种感觉,在酷热的姑州,洗个透身的井水澡,这是一种生活的享受。
        苏海露出木桶的身子发红,他身上的肉是精肉,不是肥肉,他是天生的胖,他把这身肥肉练成了精肉,冰冷的井水浇到身上的一刻,瞬间冒出了热气。
        热气熏醉了木桶旁的两个妙龄少女,她们的脸变得绯红,她们喜欢看这个掌柜洗澡,她们的掌柜每次洗完,都会给她们赏银,这个醉仙楼的掌柜对女人很大方。
        可惜她们的银子只是银子,没有去花费的机会,苏海从来不让她们走出后院。
        一个月前,陪苏海洗澡的是三个少女,一个叫梅儿的少女,用自己的银子偷偷出去买了点胭脂回来,这个叫梅儿的少女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也没有人敢去问苏海。
        热气在屋内聚集,形成了一团雾气,苏海闭着眼正在享受自己的梦,他梦到了许多的银票向自己飞来,他想去抓住这些银票,可这些银票在雾气中飞舞,他的双手无法抓到。
        于是苏海伸出他胖乎乎的手,用力一抓,他终于抓到了一张,这张银票很柔软,柔软的像块绸布,这是姑州城西绸缎铺的绸布,他肯定自己的判断,这个绸缎铺的绸布是姑州最上等的布料。
        可自己光着身子,没有绸布,身边的少女虽然美,但苏海从不会给她们买这么昂贵的布料。
        苏海立刻睁开了眼睛,这就是一块柔软的绸布,可这块柔软的绸布却穿在一个人的身上,雾气中苏海看到了这个人的脸。
        这是张让他淘气的脸,这个人让他很头疼,也很无奈,这个人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这是苏海的私人领地,没有他的同意,醉仙楼的任何一个男人不敢走进这个领地。何况他还在洗澡,他是不会容许别人知道他的身上,长满了精肉,而不是肥肉。
        可眼前的男子已经走了进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光着身子的他,苏海努力挤出了一点微笑,这点微笑很勉强。
        “李少主,你吃饭应该去前面饭铺,这里不太方便,”苏海的手拿起了一块布,放到了木桶之中。
        “好深的内力,这么冰冷的井水,落在你的身上,竟然化出了雾气。”来的正是李清。
        “李少主,好厉害的眼睛,”木桶中的苏海,慢慢站了起来,木桶旁的女子很快拿来了布子,为他擦干了身子。
        李清并没有看到光着下身的苏海,这个男人洗澡竟然还穿着裤子,这点李清很奇怪。
        “你怎么会找到我?”苏海用最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清,他不明白这个李清为什么会找到这里?
        “来找你画只鞋子,”李清看着苏海,说出了他的猜测,这也是他的推理。
        “她们夫妇失踪的时候,我应该想到是你,只有你能找到这里,”苏海承认的很快,他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
        “可怜的夫妻,可怜的孩子,你们的心真狠!”李清想起了杨善夫妇。
        “杀手不该有自己的故事,他们的故事不好听,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苏海还是再问,这里是一个秘密,知道的人很少?
        “我看到了两个不该来的人,那天恰好走进了这里,”李清说出了那日的闯入,那天为了杨善夫妇,他放弃了去看屋内的秘密。
        李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决定去救这对夫妇,但在他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样的人不该去死。
        “这是两个笨蛋,我不该相信这样的笨蛋,”苏海叹了一口气,知道了这两个笨蛋。走进这个房间的笨蛋只有两个人,那就是黑白双煞。
        “你会画画?你一定画的不错,”李清又提起了一个话题,这个话题使苏海一愣,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对,我会画画,我的画技很高,来找我的都是江湖中人,我的画很值钱,而且每幅画都有一个故事。”苏海此刻脸上突然露出了笑。
        这是他真正的技能,他不但是一个掌柜,而且还是一个画师,他用他的画笔记录下了许多别人想知道的故事。
        “你不是幽灵庄的人,你应该有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名号,”李清突然感觉自己错了,自己的判断错误的离奇。
        李清带走了杨善夫妇,这里已经暴露,眼前的这个掌柜并没有离开,这不是一个杀手的个性,他们应该隐藏的很深。
        苏海点了点头,“我叫苏海,是醉仙楼的掌柜,我是一个做江湖生意的掌柜。”
        李清知道了这个掌柜的名字,他也想到了一个人,张帆口中的江湖万事通,这是个做江湖生意的人,各路通吃,他不但卖吃的,他还卖消息,消息就是江湖上的个人隐私。
        苏海又坐进了木桶,在坐进木桶的瞬间,他向李清招了招手,苏海突然消失在了木桶之中,好像这个木桶会吃人。
        李清走了上去,也坐进了木桶之中,瞬间李清也消失在了木桶之中,这个木桶一定会吃人,落下起的李清可不这样去想。
        他看到的木桶里面很奇怪,这个木桶竟然没有底座,而是楼梯,难道这个苏海是站在楼梯上洗澡?
        李清来到了一个地下房间,这个地下房间的四周画满了画像,这些画像画在冰冷的墙壁上,在烛光的照射下,像千年古墓的壁画,给人的感觉只有一种,阴森!
        但这些画像很奇特,李清看到了许多认识的人,他们都是江湖上的奇人,他们都有一段传奇。
        李清看到了高迁,还有张帆,还有已经死去的孙战,他们的表情非常的独特,他们用熟悉的眼光看着站在屋中的李清。
        “李少主,跟我来。”李清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古墓中鬼吏的声音,这个很熟,这是苏海的声音。
        李清看到了站在屋子一角的苏海,他用手推向了一幅画像,这个画像是个男子,苏海的手推在了画像男子的胸口,这个胸口立刻张开了一个洞,但没有流出鲜红血来。
        当这个洞张开的时候,画像开始消失,李清听到了一个声音,这是开门的声音,门开的瞬间,苏海再次消失在门中。
        李清又走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灯火辉煌,而且非常的舒适,这个房间有一个很大的桌案,上面摆满了画笔,桌上有一张只画了一半的画,这个人的脸李清认得,这个人的脸他很熟悉。
        这个人的手揉着鼻子,只有一张脸,苏海的画只有一张头像,这张头像的脸正是李清。
        “我长的这么好看?”李清看着画像中自己的脸。
        “我想画完它,可惜我不知道他的故事,这个人的江湖故事刚刚开始,”苏海换上了一件紫色长衫,这是姑州城最好的绸缎,也是姑州城最好的裁缝制作。
        “他有传奇?”李清揉揉鼻子,他也想知道画中的李清有什么故事。
        苏海没有回答,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李清,世间还有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人?可眼前的李清好像就是一个,他好像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故事。
        “你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我辜负了我的名声,但我知道你就是去西域杀了快刀尚远的年青剑客,”苏海说。
        “你去过西域?”李清问到。
        “没有。”苏海摇了摇头
        “你怎么可以肯定是我?”李清又问到,“我有一个名声很响亮?”
        苏海诡秘的一笑,他没有吱声。
        “你能告诉我什么?”李清想起了苏海的名号,他叫江湖万事通,他的消息一定很灵通。
        “可惜你不知道我的故事,”李清补充了一句。
        “你是血衣门的少主,叫李清,你出生在西域,十五年前你来到了姑州,去年你回了西域,用一个神秘的箱子杀死了快刀尚远,用你的剑杀死了软剑冯山。”苏海的话很快,没有一句话李清能够否定。
        李清的感觉这是自己在简述自己的故事,这些话,不该出自苏海的口中,他低估了眼前的苏海。
        “我们应该做个朋友,”李清看着苏海,他感觉只有朋友才这样彻底的了解自己。
        “我们不能做朋友,我只认识银子,我的每一个消息都要卖钱,”苏海好像不识时务,提到了银子,他的眼睛立刻露出了笑,他的眼中好像只有银子。
        “银子就是个好东西,可惜今天我没有银子,”李清出门不带银子,他现在感觉银子就是个好东西。
        “今天我这也没有消息,”苏海回答的很干脆。
        “你的消息值多少银子?”李清笑着说。
        “李少主需要的消息一条一千两,少一不给,”苏海回答的很干脆。
        “我就是没有银子,”李清摇摇头。
        “今天我这也没有消息,”苏海回答的还是很干脆。
        李清感觉苏海很固执,这就是一个奸商,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挣钱的机会。
        奸商的眼里只有银子。

第三十五章:酒肉朋友
        “我们可以做一种朋友,”这时李清听到了苏海的话,苏海突然改变了口气,这句话李清很奇怪。
        “什么朋友”李清想知道朋友的区别,这朋友还分种类?
        “酒肉朋友,只喝酒的朋友,”苏海说出了朋友的种类。
        李清没有明白,这朋友中还有这种朋友?酒肉朋友,就是只能喝酒的朋友!他有这种朋友?
        孙战可以算是朋友,可他是个杀手,他已经死了,他死的莫名其妙,他死在喝酒的醉仙楼中。
        “这种朋友也不错,我做你的酒肉朋友,”李清答应的很爽快,他立刻坐在了房间的桌案旁。
        苏海变术般的从案下拿出了一坛酒,李清闻到,这是西域的“烧刀子”的味道,这种就很烈,适合个性直爽的人喝。
        李清看着苏海又从案下变出了两个碗,这是两只空碗,里面没有肉。苏海打开了酒坛,倒出了一碗烧刀子,猛的一口喝完了这碗酒。
        “好酒!”苏海赞叹了一声。
        “好酒必须我要喝,”这坛酒瞬间到了李清的手上,他抬起了头,酒顺着李清的喉咙开始流淌,像一股下山的清泉,流淌的很快。
        “好酒量!”苏海赞叹了第二声,这是苏海第一次看到李清喝酒,这个人的酒量真大,这坛酒很快变成了一个空坛子。
        李清放下了坛子,他的口中飘出了酒香,这是烧刀子的味道,他的眼睛没有动,看着已经喝空的酒坛说了一句,“还有吗?”
        苏海又变术般的从案下拿出了一坛酒,这坛酒还是西域的烧刀子,这坛酒还是没有开封,
        “我敬你三碗?”李清打开了酒的封条。
        “为什么?”苏海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李清这么能喝,这坛酒足足有四斤,现在的李清已经喝了超过三斤。
        “因为我们是酒肉朋友,只喝酒没有肉的朋友,”李清的眼睛开始发红,他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响动,这个响动来自案下。
        “对,我们是朋友,我们是酒肉朋友,只喝酒的朋友,”苏海的脸色有点尴尬,他看到李清又倒出了酒,这次用的是碗,满满的两碗。
        “我敬我的酒肉朋友三大碗,”李清端起了碗一饮而尽,现在他的手中是一只空碗。
        苏海端起了碗,这次他没有那么爽快,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但很快喝完了这一碗。
        三大碗很快喝完,李清看着苏海,这时的苏海,脸色开始变红,苏海在喘着气,他喝酒的速度有点快。
        苏海喘气的时候听到了一句话,他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李清的口,李清没有醉,他看着苏海,说了一句“你不敬我三大碗?”
        “你还要喝?”苏海非常吃惊,他开始心疼他的酒,这种酒是他花了好多的银子买来。
        “我没有银子,我可以喝酒,”李清在笑。
        “我没有那么多的酒让你喝,我们只是酒肉朋友,”苏海有点后悔请李清喝酒,他没有想到,这个年青的李清有这么大的酒量。
        “我们是酒肉朋友,你有点小气,这样不好,”李清好像醉了,他溜下了凳子。
        对面的苏海露出了一点阴笑,他的心中在想,这是烧刀子,我就不相信,你能喝四斤?他想听到李清醉酒打鼾的声音。
        可苏海没有听到,他站起肥胖的身体,伸长圆圆的脖子向前细看,他想看到醉酒的李清,可惜他没有看到李清的身影,他看到了地面上有一滩水。
        “该死的酒肉朋友,可惜了我的烧刀子,”这是苏海留在这个房间最后的一句话,他也溜下桌案。
        这个房间恢复了安静,只有桌案上李清的头像看着案上的酒坛,好像在说一句话:烧刀子真不错。
        “你就是一个滑头,你浪费了我的好酒,”在另一个房间,李清听到了苏海的声音。
        “是你的玩笑开得太好,她们实在无法忍住,她们并没有错,”李清看着这个神奇的地方,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醉仙楼的地下世界如此美妙。
        “你什么时候发现案下有人?”苏海问。
        “好像在你问为什么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这是人的声音,它来自案下。”李清还是看着这个地方,这里摆满了好酒,这里是苏海的一个娱乐世界。
        “我改不了我的毛病,我喜欢享受生活,我才这么胖,”苏海发现了自己的弱点,但他不想改掉这个弱点,这是江湖,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
        “你好深的功力,可以把喝进的酒,从手指中逼出,”苏海看着李清,说出了他的疑惑,他在看到案下那一滩水的时候,他才明白,李清为什么不会喝酒。
        “我虽然没有银子,但你的世界我很奇怪,我想得到我需要的答案,”李清转过了身,认真的看着苏海。
        “你这是威胁?”苏海看着李清。
        “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好像认识好多的朋友,听说他的嘴很快,或许明天就有许多的朋友来这里游览。”苏海知道李清不是在开玩笑。
        “你带我走进你的画房,只有一个目的,想趁我喝醉,偷走我的剑,你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你走了一个下下策。”李清开始说。
        “我为什么要偷走你的剑?”
        “你想知道这把剑的秘密,可惜它已经没有什么秘密,”
        “为什么?”
        “十五年了,多少人都在惦记这个秘密,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还很算是秘密?”李清叹了一口气。
        “你们出去,离开这里,”苏海突然改变了话题,他看着屋内的两个女子,这两个女子是刚刚陪他洗澡的女子,她们瞪大了眼睛,用最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清与苏海。
        她们是苏海买来的女子,她们的世界只有后院与这里,她们明白离开的意思,她们兔子般离开了这个房间。
        “可惜他们不知道其中的奥秘,这个江湖,只要我知道它的故事,我都知道。”苏海走到了放酒的架子,他又拿下了一坛酒,
        “你有一个奇怪的箱子?”苏海问。
        “方震去西村干什么?”李清问。
        “是,我有一个箱子,”李清答到。
        “他去送两个人。”苏海答到。
        “什么样的两个人?”李清问。
        “两个女人,”苏海没有在问,他已经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
        李清也得到了他需要的答案,他想知道西村的马车内到底是不是萍儿?萍儿是一个人,若是方震送她回西域,还差一个人,这个人会是谁?而且必须也是一个女人。
        “你不想再问我?”苏海有点奇怪李清的作为,他这个人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多问一句。
        “我不想问你,”李清看着酒窖,这里都是好酒,除了西域的烧刀子,还有波斯来的葡萄酒。
        “你不许惦记我的酒,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苏海有点发急,李清看到了苏海的弱点,这个苏海喜欢好酒,也许酒就是他的命。
        “我不想问,我只是想喝酒,我们是酒肉朋友!”李清的身影已经飘向了放酒的架子,他拿起了一坛酒,他的心中只有这个烧刀子。
        “烧刀子”来自西域,李清惦记西域的一位朋友。
        这个人,不是酒肉朋友!李清好像记的她不喝酒,但她喜欢醉仙楼的蟹壳黄。
        可眼前的苏海自称是酒肉朋友,一个只喝酒而不吃肉的朋友,这样的朋友应该算是酒朋友。
        李清这样在想,但他看到苏海走到了一个竹篮子旁,从竹篮子中变出了一盘卤肉,还有一盘花生。
        “我们现在可以正式的喝酒,现在有肉,还有酒,我们是真正的酒肉朋友,”苏海开始笑,他笑的像一个孩子。
        李清也开始笑,他笑的很天真,他想到了童年的天真,他想到了年青的天真。
        他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于是他说了出来,“我们是酒肉朋友,我们就是酒鬼,这盘花生应该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它应该叫酒鬼花生。”
        李清笑了,他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苏海也笑了,他笑的很难看,因为他们坐在地上,苏海笑的时候,他身上的肉在抖动,可他现在就想笑,他也想喝酒,于是他也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六碗过后,脸红的苏海看着李清,他的眼睛已经开始迷茫,他看着李清,“你来的目的不太纯。”
        “你忘了黑白双煞,你能告诉他们的故事,他们也能告诉我,”李清看着已经快醉的苏海说到。
        “我是忘了,这是两个笨蛋,他们是两个怕死的笨蛋,”苏海又喝了一碗烧刀子,他感觉他的心在烧,而且烧的很厉害,他慢慢的躺下,很快李清听到了打鼾的声音,
        李清静静看着睡倒的苏海,他发红的眼睛瞬间清醒,他很快站了起来,他的身影很快离开了这个藏酒的房间,他落座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水。
        看到李清离开,打鼾的苏海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这滩水,在他的鼾声中,苏海嘟囔了一句。
        酒肉朋友!可惜了我的酒!
        瞬间离开的李清来到了第一个房间,他记得这些壁画,他看到了一个人的画像,这个人有着一把剑,很长的剑,可这个人的画像没有头颅,李清用手去推这个人的心脏,他没有感觉到心的跳动,他看到了一丝光亮。
        壁画之后又打开了一扇门。

第三十六章:奇怪的街道
        没有人知道这个房间李清看到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房间内发生了什么?因为这一个下午,李清没有走出这个房间,苏海也没有走出那个房间。
        他们好像醉的忘记了这个世界。
        懂事的阿晨在醉仙楼的门口,一直没有离去,他在等李清的出现,黄昏时刻,他看到了一个人,走进了醉仙楼,这个人带着一把长剑,带着斗笠。
        夕阳下他的身影很长,他的脚步很慢,每一步都是一样的长度,每一步很很稳重,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
        这个人是谁?阿晨有点奇怪,姑州城的剑客他都知道,可这个人他看不到脸,他的斗笠压的很低,他慢慢地走进了醉仙楼中。
        走出醉仙楼的时刻,李清看到了黄昏时的太阳,太阳只留下了一点余晖,它用最后的余光看着这个姑州城。
        “少主,来了一名奇怪的剑客,他进了醉仙楼。”看到走出来的李清,懂事的阿晨终于放下了心。
        “送我去姑州最热闹的街道。”李清没有回答阿晨的话,他只下了一道命令。
        懂事的阿晨再也没有说话,他没有问李清理由,他是个伙计,他知道姑州城内那一条街道现在最热闹。
        李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街道,这个街道中他见到过宁儿,也给萍儿买过一个布娃娃,可现在的街道空的要命,李清下了马车,走进了这个空空的街道,他拖着很长的影子。
        李清看到了一只狗,这是一只很大很懒的大黄狗,它卧倒在街道的中央,耷拉着两只狗耳,瞪着两只狗眼,看着走进街道的李清。
        等李清走进,它很快站了起来,用一对凶狠的狗眼看着李清,它好像在对李清宣布,这个街道是它大黄狗的街道,不容许别人侵犯。
        李清没有停止他的脚步,他的眼睛盯着这只大黄狗,在他的眼里,这只很大很懒的大黄狗像是一个高手。
        距离只有一米,李清停了下来,他看到这只很大很懒的大黄狗露出了狗牙,凶狠的狗牙,它的狗眼直瞪着李清。
        “你不是我的对手,去找你的主人,”李清说出了一句只有人能听懂的话,他动了动手中的剑。
        这只很大很懒的大黄狗,用它狗眼看着李清手的剑,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它发出了一声只有狗懂的吼叫。
        只有一声狗叫,这声狗叫唤醒了整个街道,街道在瞬间变得熙熙攘攘,这只很大很懒的大黄狗消失在了李清的眼里。
        整个街道开始了叫卖声,而且都是女人的声音,这个街道好像只有女人会做生意,她们的生意只有一种,李清听的很清楚,“谁买我的布娃娃?”
        李清有种感觉,他此刻进入了一个女人的世界。女人多的世界肯定会有奇遇,李清看到了一个老婆婆,这个老婆婆的手中拿着一个布娃娃。
        “公子,你买老婆婆的布娃娃吗?”这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
        “不买!”李清看着老婆婆。
        “年轻人,你应该可怜可怜老婆婆,我就剩一个布娃娃,你买了,我就可以回家给孙子做饭,他还等着婆婆回去做饭。”拄着拐杖的老婆婆颤声说到。
        “不买!”李清看着老婆婆。
        “为什么?年轻人你就不可怜老婆婆?”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抬头看着李清,她的面容显得很苍老。
        “你的布娃娃很贵,我买不起。”李清揉揉鼻子,他感觉烧刀子的酒味还在鼻子中。
        “为什么这么说?公子!”拄着拐杖的老婆婆显得很吃惊。
        “别人的布娃娃要银子,而你的布娃娃要命,”李清盯着这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的脚,他看到了衣衫下的绣花鞋。
        脚在李清的话音中已经飞起,绣花鞋的顶部有一把刺眼的利刀,刀此刻直刺李清而来。
        李清的身影只是一闪,街道上留下了一把利刀,没有人注意到这把刀,街道依旧还是那么热闹,街道依旧充满了叫卖声,“谁买我的布娃娃?
        “好快的身法,好快的剑,竟然能躲过我的鬼影脚,现在的江湖中能躲过我这一脚的人只有两个人。”拄着拐杖的老婆婆看到剑光一闪,她立刻翻身而过。
        “好快的鬼影脚,你是鬼影孟婆婆,你竟然能避过我的剑。”李清看着眼前的鬼影孟婆婆,只是瞬间的一招,他们交换了站立的方向。
        李清第一次看清了这张脸,这张脸并没有老婆婆般的皱纹,她的年龄应该不到五十岁,可她为什么要自称孟婆婆?而且还要拄着一根老婆婆用的拐杖?
        “你很奇怪?”鬼影孟婆婆挤出了一点阴笑。
        “对!我很奇怪,你为什么叫鬼影孟婆婆?”李清的眼睛没有动。这时有一股清风吹过,李清的眼睛还是没有动,孟婆婆的眼睛也没有动,清风吹动的只有他们的衣衫。
        “我有一个想做婆婆的梦想,可惜现在已经没有,”鬼影孟婆婆叹了一口气,这口气充满了怨恨,她的眼睛立刻露出了一股凶光。
        这股凶光比那只很大很懒的大黄狗的狗眼,锐利凶狠十倍。
        “你的拐杖很特别,应该是一把剑,”李清说出了一句让孟婆婆吃惊的话,这是她的一个秘密。
        “你怎么知道?你知道的真不少!”鬼影孟婆婆发愣的瞬间脱口而出,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不想用你的剑杀了我?是我毁灭了你做婆婆的梦想,”李清继续在说,今天的他知道了许多的过去。
        “你找了他?该死的家伙!”孟婆婆低声骂了一句,她好像知道这个人。但她没有说出这个人名字
        “谁?”李清追问了一句。
        “没有人会知道我们的过去,知道的人必须去死!”鬼影孟婆婆露出了诡异的一笑,她的身影飘了出去。
        李清没有想去追,他想到了一个奇怪的事,这里的人好像很奇怪,她们好像没有看到李清,也没有看到这个鬼影孟婆婆。
        这瞬间的事好像跟她们没有一点关系,街道依旧充满了叫卖声,“谁买我的布娃娃?
        李清看着这个熟悉而又奇怪的街道,他突然听到了马车声,这个声音来的很快很急,一个赶车的汉子在空中甩响着马鞭,他的叫喊声大的出奇,街道顿时劈出了一个通道。
        马车飞速来到了李清的面前,拉车的汉子快速的勒住了马,马儿高高升起的腿,一声嘶鸣后落了下来。马车停的位置,恰好是上马车的位置,现在的李清只需一抬腿就可以走上马车。
        “你计算的距离真准!”李清看着赶车的汉子,这是一个浓眉大汉,他只穿着一件粗布马褂,但他敞着胸,他的胸在夕阳下,显得油光发亮。
        “我从不会让我的客人多走一步,”赶车的汉子看着李清,说话间他露出他的牙齿,他的牙齿金光发亮,这个人是满口金牙。
        “你来接我?你知道我是谁?”李清看着浓眉大汉。
        “你是血衣门的李少主,李清!”李清听到了最大的声音,浓眉大汉用最大的声音在说。
        可李清感觉他不是在说,他是在喊,浓眉大汉用最大的声音在喊,他在告诉整个街道,他接的客人是李清。
        街道在回声,街道上挤满了浓眉大汉的声音,这个声音中只有李清两个字在空气中回荡不停!
        李清看到这个奇怪的街道开始变了,晚风吹走了所有的叫卖声,街道恢复了刚刚来时的安静,街道上的女人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
        李清再次看到了那只大黄狗,现在这只大黄狗正在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玩耍,它还是耷拉着两只耳朵,它的狗眼中没有凶光,它跳的很欢,它没有用狗眼去看李清。
        李清再次听到了街道上的叫卖声,他看到许多的商铺开始叫卖,许多的商铺开始挂起了灯笼,夜色已经来临。
        “少主,我们进去?”李清听到了阿晨的声音,李清揉了揉眼睛,看看了街道,街道中灯火辉煌。
        “阿晨,你看到了什么?你听到了什么?”李清没有动,他的眼睛直盯着这条街道。
        “我们还没有进去能发现什么?”懂事的阿晨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李清一眼,他感觉现在的李清,眼神很奇怪。
        “阿晨,你去看看,街道中是不是有只大黄狗,他现在正与一个孩子玩耍”阿晨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命令。
        懂事的阿晨,飞一般冲进了街道,不久,他快步回到了李清了面前,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李清,“少主,你怎么能猜到有一只大黄狗?”
        这时李清与阿晨听到了马车声,这个声音来的很快很急,一个赶车的汉子在空中甩响着马鞭,他的叫喊声大的出奇,街道顿时劈出了一个通道。
        马车飞速来到了李清的面前,拉车的汉子快速的勒住了马,马儿高高升起的腿,一声嘶鸣后落了下来。马车停的位置,恰好是上马车的位置,现在的李清只需一抬腿就可以走上马车。
        “你计算的距离真准!”李清说了一句话,可他感觉这句话他在重复,他好像已经说过一遍。
        “我从不会让我的客人多走一步,”李清直接说出了下面一句。
        李清看着眼前的赶车的汉子,这就是一个浓眉大汉,他只穿着一件粗布马褂,但他敞着胸,他的胸在街道的灯光下,显得油光发亮。
        “李少主,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句话?”浓眉大汉露出了惊诧,他的声音很大。
        街道在回音三个字李。。少。。主。。

第三十七章:陌生剑客
        李清走下马车,看到他又回到了醉仙楼。李清没有看到自称江湖万事通的苏海,他应该还没有睡醒。
        这个酒肉朋友的酒量好像不太好,李清心里想了一下。
        浓眉大汉领他走进了一个雅间,这个雅间只有一位客人,这个客人带着斗笠,他慢慢喝着酒,桌上放着一把长剑,这把长剑的剑鞘金光发亮,他的左手放在剑上。
        “请坐,李少主。”浓眉大汉笑了笑,李清看到了他的牙齿,他的牙齿金光发亮,这个人是满口金牙。浓眉大汉站在了客人的身后,脸上恢复了平静。
        “请喝酒!”带着斗笠的客人,用右手倒出了一杯酒。
        “我想喝点茶,”李清没有客气。
        带着斗笠的客人慢慢倒出了一杯茶,但他没有递给李清,他慢慢喝了一口,李清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可惜茶有点凉,我给你热热,”带着斗笠的客人,把右手放在了水壶上,李清看到了一只手,这只消瘦的手开始发红,水壶中的水冒出了热气。
        “好深的内力!”李清赞了一声。
        “可惜我的手以前只喜欢杀人,现在用它来烧水也不错,”带着斗笠的客人,抬起了头,取下了他头上的斗笠。
        李清看到了一张清瘦的脸,这张清瘦脸上却长着两只大眼睛,这双眼如鹰眼一般阴利,在烛下映出一道血丝,这是一个中年汉子。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请你?”中年汉子看着李清。
        “不想?”
        “为什么?”
        “请我是你的理由。”
        “那你为什么要来?”
        “我来是我的理由!”
        “这是个好理由!”中年汉子倒出了一杯茶,用他的右手递给了李清,李清发现他的左手始终没有动,他的左手始终放在剑上。
        “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中年汉子问了一句
        “不想!”李清回答的很快。
        “你对我不好奇?”中年汉子有点吃惊,他鹰般的眼睛只盯着李清,他想看穿这个年青人的心。
        “不好奇!”李清端起了茶,他没有喝,他的眼睛看着这杯茶,这杯茶中漂着一颗红枣,这颗红枣很柔软,这是西域的特产。
        “如果别人不出银子杀你,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中年汉子叹了一声气,他慢慢端起了酒杯,品了一口。
        “你杀不了我!”李清突然笑了,他看着杯中的红枣,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喜欢享受,这样罕见的西域红枣,只有这样的人四季拥有。
        “你有这个把握?”中年汉子笑了,他笑的很奇怪,他开始大声的笑,而且笑个不停。
        他左手的剑突然起飞,他的左手握住剑鞘,剑从剑鞘出滑出了一半,刀剑光如一泓秋水,碧绿森寒,刺人肌骨。
        李清没有动,他静静的看着这把已经出鞘的剑,剑鞘在烛光中十分耀眼,不停随着烛光闪着金黄色的光。
        汉子的身子却石像般动也不动,他已经停止了笑,用妖异的日光,凝注眼前的李清,他的目光已将李清笼罩。
        剑虽仍未动,但李清却已觉得自剑缝逼出的杀气,越来越重,他坐在那里,不敢移动半寸。
        他知道自已只要稍微动一动,便难免有空门露出,对方的必杀之剑就立刻要随之而出。
        房间顿时宁静,只有浓眉大汉均匀的呼吸之声,他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似乎明白,这“静“的对待,实比“动“的争杀还要可怕。
        李清想到了自己手中的剑,我的剑有他快吗?李清已能感觉到汗珠粒粒自他鼻端沁出,但中年汉子清瘦的脸,却像是个死人般毫无变化。
        “好快的剑!可惜你就是杀不了他,”他们听到了门外的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李清很熟悉。
        这是酒肉朋友的声音,这个声音来的好像正是时候,胖胖的苏海推门走了进来,他的眼睛有点困意。
        “江湖万事通!”中年汉子没有动,他的眼睛依然看着李清,但他叫出了苏海的名字,他对这个名字好像也很熟。
        “可我能杀了你!”浓眉大汉已经动手,他的脚步很快,他的掌风吹起了苏海华丽的绸缎长衫。
        浓眉大汉喜欢他这一掌,他的这一掌能劈死一头恶狼,他对自己的这一掌非常的自信,但掌落手下的一刻,浓眉大汉感觉,他的手像在敷摸一个很滑的东西,这个东西很油滑。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走进了海鲜市场,自己用手去捉水中的鱼儿,不,是泥鳅,它游动的很快。
        他看到一个身影泥鳅般从他的掌下很快滑过,这个身影还带着一身冷笑,他感到自己的胳膊突然一麻,接着就是一阵疼痛,浓眉大汉看着自己的手腕。
        他的右手腕上多出来一只笔,这只笔瞬间穿透了他的右手腕,顿时黄豆般大的汗珠,从浓眉大汉的额头流出,但李清没有听到他的惨叫,他的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不错!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李清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没有动,直到他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出自中年汉子的口中。
        “你们到底什么人?”已经滑到桌边的苏海,用一双眼睛盯着这个中年汉子,中年汉子的左手放在剑上,他没有回到苏海的话。
        李清喜欢来醉仙楼,这也是他第一看到苏海动手,这个胖胖的苏海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他的武器是画画用的画笔!
        不过还有一个更迷茫的问题,需要李清去思考,还有苏海不知道的人?李清有点吃惊,他的眼睛滑向了浓眉大汉。
        苏海没有看身后的浓眉大汉,这个浓眉大汉的左手悄悄从自己的褂子下取出了一把小刀
        小刀瞬间飞出,锋利的小刀直刺苏海的后心,浓眉大汉此刻又看到了一只手,这只手用最快的速度,竟然夹住了他的小刀,这个人现在站在苏海的背后,他是李清。
        苏海的眼睛没有动,他露出了一丝笑容,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你的手不会闲着,虽然我们是酒肉朋友。”
        这句话飘向了李清,李清发出了一声苦笑,他不知道这个浓眉大汉为什么会袭击苏海?
        “出去!”中年汉子看着浓眉大汉,他倒出了一杯酒,口出发出了一声命令。浓眉大汉退了出去,李清在他离去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怨恨。
        “你们坐下,”中年汉子端起了酒杯,用他的左手按住了剑鞘,滑出的利剑立刻吸回了剑鞘。他的口气就像在下命令,他的口气不许别人逆行一步。
        李清想到了苏海的画房,画房中没有这个人的画像,这个人苏海也不知道他是谁?
        “你是血衣门的李少主,你是江湖万事通苏海,这次我可以肯定你们的身份,我没有找错人。”中年汉子看着李清与苏海。说了一些毫无头里的话。
        李清看了苏海一眼,他看到苏海慢慢座了下去,他坐在了自己酒楼的雅间中,与一个陌生的剑客端起了酒杯。
        这个人应该是黄金杀手!李清心中断定,他的剑鞘是黄金打造!
        “我们喝酒!酒可以让我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中年汉子放弃了酒杯,他拿起了酒壶。
        “我们应该用碗喝酒,这才过瘾,”苏海提出了一个建议,他对着李清笑了笑,突然他又对李清眨了眨眼睛,他好像看穿了李清的心思。
        李清看着苏海,他的心里在想,这个酒肉朋友在他的地下房间,压根就没有喝醉酒,他耍了一个圈套,可苏海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些秘密?
        苏海的眼里没有答案,他看着李清。李清感觉自己就像是他手中的一个玩物,这个苏海今天显得神神秘秘。
        此刻李清有一种感觉,他在苏海的眼里就是一个裸体,没有任何的秘密,苏海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
        “上酒!”李清不愿再去想,他决定今天就喝酒,他今天一定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几个意思?李清大喊了一声,他感觉心里有一点压抑。
        门外顿时冲进了一个伙计,他的手中提着两坛酒,他的速度很快,他看了苏海一眼,很快退了出去。很快他又送来了几坛酒,他知道今天掌柜在喝酒,与掌柜喝酒的人,一定是掌柜的朋友。
        奉承的伙计遭到了苏海的一个白眼,这个苏海很抠门,伙计送来的都是西域的烧刀子,他有点心疼。
        伙计离开的时候,看了李清一眼,李清想起了他,这是那天与萍儿说话的伙计,这个伙计那天早上一直砍着鱼头。李清仔细看了一眼这个伙计的背影,他的背影有点面熟。
        中年汉子用他的右手倒出了三碗酒,他端起了一碗,他的左手始终没有离开他的剑,这应该是他的一个习惯,这也是一个剑客多年用剑养成的习惯。
        “我们先喝第一碗,每一碗我会回答你们的一个问题,”中年汉子端起了第一碗,他看着李清,他再等李清问第一个问题。
        这个方法挺不错,李清端起了酒,看了一眼苏海,他非常麻利的喝完了第一碗酒,可他什么都没有去问,李清知道现有一个人心里一定很急,他自称江湖万事通,可现在眼前的中年汉子他一无所知。
        这个中年汉子是一个陌生的剑客,他第一次出现在姑州城内,他带着一把有黄金剑鞘的剑,
        他一定就是黄金杀手,李清再次肯定。

第三十八章:鬼门计谋(上)
        “你赶了很远的路?”这是苏海的第一个问题,李清感觉这个苏海现在脑子一定有问题,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需要去问,他今天一定让烧刀子烧坏了脑子。
        第二天早晨,李清从悦来客栈出来见到阿晨的时候,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他告诉懂事的阿晨,自己已经让烧刀子烧坏了脑子。
        可懂事的阿晨告诉李清,他昨天看到了鬼,阿晨坚信那个人一定是个鬼,这个人从醉仙楼出来,走到了街道中,用手左手卸下了自己的右臂,看了很久,他竟然开始吃他的右臂。
        “他吃的很香?”阿晨听到李清的问话,瞪大了眼睛,他心中感觉现在的少主脑子一定坏了。
        “好像很香,”懂事的阿晨还是回了李清一句话。
        “现在我们也去吃,味道一定很不错,”李清跳上了马车,他窜进了马车的厢房,再也没有说话。
        懂事的阿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确定自己的脑子没有坏,他也跳上了马车用力甩响了马鞭,这一刻他看到了从客栈走出的宁儿,宁儿的表情很古怪,她看到马车,没有吭一声。
        “醉仙楼!”马车里的李清吭了一声。
        李清再次来到了这个房间,中年汉子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他没有动,他的面前摆满了酒坛,这是昨夜喝的酒,他应该喝了一夜,他的眼睛现在通红。
        “你还在等我们?”李清问了一句。
        “我现在只能等你,”中年汉子看到进来的李清,他的脸微微抖动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冷静。
        “为什么?”李清坐了下来,他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可惜他醉了,他对昨晚失去了一点记忆。
        “因为你是血衣门的李清,你有一把快剑,比我快的剑,”中年汉子的眼中露出了希望之光。
        “你见过我的剑?”李清看着自己左手中的剑,他突然明白,这个中年剑客为什么一直左手扶剑?
        左手是人的弱点,一个剑客用左手去拔剑,会比别人慢半拍,这半拍就是一个剑客的弱点,这半拍也许就会失去自己的生命。
        “没有,我没有见过你的剑术,但我知道能拥有这把剑的人,他的剑术一定是最快的剑,否则他不配,”中年剑客的语气在加重。
        “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李清有点吃惊。
        “他当然知道这把剑的来历,”一个声音从雅间外传来。李清听的很清楚,这是酒肉朋友苏海的声音,这个苏海每次出现的时候,恰到奇好。
        苏海胖胖的身体再次走进了这个雅间,他进门的时候,打了个哈欠,他好像刚刚睡醒,他的眼睛堵满了困意。
        “你看到了什么?”中年剑客问了一声进门的苏海,他没有等苏海坐下。
        “我带来了一个人,我去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人,他也在那,我们等了一个晚上,那里一片安静,”苏海没有坐下。
        李清看到苏海的身后跟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是张帆,一个会打造铁手的张帆。
        张帆看到李清点了点头,他走到了中年剑客面前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彻底颠覆了李清的思维,这句话李清听的很清楚,一字未露。
        “门主,他们就在那个街道,那个街道很奇幻,进去的人会产生一种幻觉。”张帆的话,李清瞪大了眼睛。
        眼前这个中年剑客居然是大杨山鬼门的门主,这个现实李清有点无法接受,他再次努力回忆昨夜,但他的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他相信自己一定被苏海的烧刀子烧坏了脑子。
        李清狠狠瞪了苏海一眼,这个人真是一个酒肉朋友,这样的秘密他也能隐瞒。
        苏海的表情很无辜,但他没有解释,他又打了个呵气,转身走了出去。李清现在明白这个苏海的困意是因为他一夜未睡,他去一个地方守候了一夜。可惜他没有告诉李清,这是个什么地方?他看到了什么?
        “你走了以后我才告诉他,我的来历,你可以称呼我鬼王,”鬼王看着李清给出了一个解释。
        “在我的心里,你应该是幽灵的黄金杀手,”李清说出了心里话,这句话憋了他很久。
        “你见过他?听说他很神秘,他有四个使者,”鬼王看起来一点都不神秘,李清感觉这个鬼王很亲近。
        “我没有见过他,我见过他的使者飞剑与铁书,他们的武功不错,”李清想起了这两个人,这个飞剑应该死了,死在了张帆的铁手套下。
        李清看了一眼张帆,可张帆看着鬼王,他没有理会李清的话题,好像这个故事与他没有关系。
        “你的剑来自大杨山中,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鬼王的话是李清心中的一个谜,他很想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你应该还有一个箱子,这是一个会要命的箱子,这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器,”鬼王的眼睛开始睁大,他有点激动。
        “自古以来最厉害的应该是小李探花的小李飞刀,”李清知道这个故事,他崇拜这个英雄。
        “可惜小李探花只是一个故事,他带走了小李飞刀,这种武器已经成为传奇,”鬼王突然叹了一口气。
        “可还有傅红雪的刀,他是天下最快的刀!西门吹雪的剑,他是天下最快的剑!”李清想起了许多的人,这些人都是昔日的江湖。
        “都不是,他们这种人没有传人,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鬼王的表情现在开始变得复杂。
        “你见过这个箱子?”李清知道这个箱子,这个箱子是血衣门的镇门之宝,他只用过一次,在打开的瞬间他杀死了快刀尚远。
        “没有见过,但我知道,见到这个箱子打开的人都已经死了,没有知道这个箱子里到底是什么?”这句话李清很清楚,这句话他的娘亲也这么说过。
        “但你的剑我知道,它的名字叫莫邪!”鬼王突然又提起了这把剑,他好像对这个箱子也很恐惧,李清看到每次提起这“箱子”,鬼王的肩膀都会一抖。
        “你为什么会来姑州?”李清打断了鬼王的话,他听到有人走上了二楼,有人走向了这个雅间,这是两个人,一个人的脚步很重,但这个脚步很稳。
        “让他们进来,”鬼王并没有转身,他的眼睛没有离开桌子,李清感觉他已经听到了这个声音。
        他是鬼门的鬼王,他的听力应该很厉害,他不会显得这样无知,他应该知道隔墙有耳这个道理。
        进来的是昨天的浓眉大汉与一个伙计,这个伙计的手中端着一个盆子,这个盆子中飘出了一股鱼儿的浓香。李清认识这个伙计,这个伙计喜欢用刀去砍鱼头。
        浓眉大汉快步走到了鬼王的身边,他抬起了他的右手,挡住了李清的视线,他要告诉鬼王什么?
        李清看到了这个右手,这个右手昨天曾经中了苏海的画笔,那只笔曾经穿透了他的手腕,可今天他的手腕变得完好无缺。
        “断臂,李少主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李清听到了这个人的名字,这个浓眉大汉的名字叫断臂。
        “门主,鱼是我亲自捉的,鱼是我亲手杀的,炖鱼的水是我亲自去井中打的,我看着这个伙计炖好了鱼,”叫断臂的浓眉大汉说出了做鱼的过程。
        “你是否告诉他今天的鱼汤是鬼门的门主要喝?他的客人是血衣门的李少主?”鬼王的话很挑剔,他仿佛要在李清面前显摆他的威风。
        “是,门主,我按照你的吩咐,每一个字都认真的告诉了这个伙计,”断臂认真回答了鬼王的问话。
        “你相信他的话吗?”鬼王突然问了李清一句。李清有点发愣。
        “我不相信,”鬼王在自言自语,他瞪了这个叫断臂的浓眉大汉一眼,这是他的手下。
        “伙计,你相信吗?”鬼王的眼睛转向了送鱼汤的伙计,他在等伙计的答案。李清看到这个叫断臂的浓眉大汉,额头渗出了汗珠,他用他的右手擦了擦他的额头。
        李清仔细看了看他的右手腕,他的手腕没有留下伤疤,这个叫“断臂”的浓眉大汉难道会重生自己的手腕?李清好奇的看着这个人,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可他的右臂始终没有放下。
        “他说了,这位客官说的很仔细,我知道了客官爷的要求,我炖的很仔细,”伙计回答的很快,他认真的吐露出每一个字。
        伙计的话像在给断臂解围,李清感觉这个伙计很圆滑,他应该是不想得罪眼前的每一位客人,或许他知道眼前都是掌柜苏海的朋友。
        “你自己相信吗?”鬼王的话又回到了叫“断臂”的浓眉大汉。李清感觉这个鬼王是个多疑的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去问过懂事的阿晨。这个鬼王一定也让昨夜的“烧刀子”烧坏了脑子。
        “我自己也不相信!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说。”李清此刻听到了最饶头的一句回答,这个叫断臂的浓眉大汉彻底否定了自己回答,他用最诚恳的态度认真回答了鬼王的问话,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于是李清听到了一声问话,这句话出自鬼王的口中,鬼王的这句话让雅间瞬间变得安静。
        “你是菜刀?”

第三十九章:鬼门计谋(中)
        “我只是一名会炖鱼的伙计,”眼前的伙计很冷静,他慢慢来到了桌前,放下了手中盛满鱼汤的盆子。
        伙计的手从盆下抽了出来,李清看到了一把刀,这把刀瞬间砍向了鬼王,这是一把很小巧的菜刀,这把刀闪着耀眼的银光。
        李清看到了这把刀,也看到了伙计出刀的速度,他后来告诉阿晨这是他见过的最小巧的菜刀。
        李清听到了骨头砍裂的声音,他没有看到冒出来的血,但他在桌上看到了一只胳膊,这只胳膊落下的声音很重。
        伙计此刻瞪大了眼睛,他的目光看着这个叫断臂的浓眉大汉,他不相信世间有人这样去做。
        李清也瞪大了眼睛,他看到叫断臂的浓眉大汉,眨眼间伸出了他的右臂,伙计的刀猛猛砍到了这只右臂之上,这只右臂起刀而落,与肉体直接分离。
        伙计的身影迅速向雅间的门外飘去。李清明白,杀人的刀只需要一招,没有成功就是失败,失败就等于死亡。
        伙计闪出门的一刻,他看到了一张脸,也看到了一把剑,这把剑很快穿透了他的喉结,这是一把快剑,一剑封喉。
        “失败了就必须去死!”房内的人听到了一句话,这句话随着伙计后退的脚步,飘进了雅间。
        “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进门的人看着房间的人,他的脸色蜡白,像刚刚走出蜡房,鬼王的左手似乎在动,他的话飘向了进来的这个人。
        “他不该这样就死了!”进来的人抽回了剑,他的剑细长,细长的剑滴着血,他慢慢把剑插回了剑鞘,李清看到了这把剑鞘,这把剑鞘,只是用两块细长的竹板做成,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剑鞘。
        “这个情节我们演练了一百三十遍,他与我们的设想一样,”鬼王松出了一口气。这句话让李清很费解。
        “幽灵庄的杀手很多,但最厉害的有七位,他们是黄金杀手的七位使者,要想杀了他们,我们必须需要一个计谋,”鬼王在说自己的计谋。
        “他们应该有四位,你怎么说有七位?”李清以为自己听错,他纠正鬼王的说法。
        “名字只要四位,可他们中用刀的使者有四位,现在这位是菜刀,我们先找了他,他隐藏的很深。”李清现在想起了快刀尚远,他用的也是刀,而且是一把杀猪的刀。
        “我们设想过无数个他杀人的计划,但最后我们想到,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一个人去说谎,可惜我们的代价也很大,”鬼王笑了笑,他这是苦笑。
        “昨天他看到了我的右手,我的手的确在流血,可今天他没有看到我的右手,我是用左手杀的鱼,打的井水,”断臂接过了话题。
        “你本来就是一个左撇子,你假装右手受伤,走下楼,只是告诉这个人,鬼王的身边的人已经受伤,这是他杀鬼王的一次机会,”李清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他感觉这个设想很成功。
        “他的确是一个左撇子,但他的右臂是为了这个计划才自己砍掉,目的就是能接住这个“菜刀“的这一招,我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接住他的这一刀,我们不能出现失误,可一条胳膊能接住这一杀招,”鬼王的话,李清感到意外。
        为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这个人竟然砍掉了自己一条胳膊,目的仅仅是为了接住这一刀,李清感觉这个计划十分残酷。
        “我会打造铁手,也会制造出一条假臂,这条假臂的表面可以伪装,里面是煮熟的肉,饿了也可以吃。”张帆为自己的杰作笑的很开心。
        “我只是一个配角,昨天你让断臂用马车接我过来,也是为了演好这出戏,”李清想起昨天来的情景,这个断臂一路的声音为什么很大?他这是告诉别人,“醉仙楼”来的是真正的鬼王。
        “现在你的名气很大,江湖都知道你是血衣门的李少主,只有大张旗鼓的请你来,我们才能演好这出戏,”鬼王为自己的杰作倒出了两杯酒,他用右手送给了李清一杯。
        李清接过了这杯酒,他看着鬼王的脸一饮而尽,李清现在感觉这个配角他演的并不好,今天他应该是一个观众,一个合格的观众。
        “你的剑最快?你就是血衣门的李清?”进来的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看着李清。
        李清看到了这个人的真面,蜡白色的脸上有两个黑洞,这两个黑洞就是他的眼睛,这两个黑洞很深,李清感觉这两个黑洞中,充满了冷酷。此刻这两个黑洞直盯着自己。
        “我是李清,我就是血衣门的李清,”李清承认了自己。
        “有机会我一定试试你的剑,我想知道谁的剑最快!”进来的人转身走了出去,他没有理会房间的其它人,包括已经死去的伙计菜刀,他的任务好像已经完成。
        “他有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很古怪,他的个性与他的名字一样古怪,我们叫他孤独,”鬼王知道李清的好奇,他对李清介绍了这个人。
        孤独!李清的心冷颤了一下,世间还有剑客叫这个名字?今天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这个人叫孤独!那个满嘴金牙的人叫断臂!那自己应该叫什么?李清开始怀疑自己的名字。
        “孤独是鬼门最冷酷的剑客,他的剑杀人只用一招,这一招一定让对手毙命,他是我最相信的两个人之一,”鬼王的话有一丝自豪,这个人是他的手下,能有这样的人跟在自己身边,这就是一种自豪。
        李清现在已经明白,这两个人是鬼王身边最亲近的人,这两个人是鬼王最忠心的门下。这个会打铁的张帆又是什么角色?
        “张帆是我的护法,这个人很专心,他来鬼门是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逃,好像追杀他的人很厉害,”鬼王看了一眼张帆与断臂。
        此刻断臂对着李清笑了笑,他来到了桌前,用他的左手,拿起了属于他的右臂,咬在了嘴中。
        他走上前,拖起已经死去的伙计菜刀的尸体,走出了雅间,李清发现张帆的眼睛一直盯着断臂的一举一动。
        “你们现在可去执行第二个计划,”鬼王下了一道命令,这是对张帆在说。
        “门主,你的身边不打算留一个人?”张帆似乎有一点担心。
        “我有李少主这样的朋友,你还担心?”鬼王看着李清,但他的眼中没有杀意,他的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个动作很微妙。
        张帆离开的很快,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雅间,雅间只剩下了李清与鬼王,雅间充满了酒味,还有人血的腥味,这是那个叫菜刀的伙计的血,发出的味道,这个味道中还夹扎着鱼儿的味道。
        雅间恢复了安静,李清此刻在笑,他回想了今天的一切,他看到现在的鬼王用一双神秘的眼睛看着他。
        “你对这一切不感到好奇?”鬼王打破了安静。
        “不感到好奇,”李清看着眼前的鬼王,他忽然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了一句话,“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真正的鬼王。”
        “你不相信我是鬼王?”眼前的鬼王非常吃惊。
        “你不是鬼王,你只是一个配角,你的演技还不够好,”李清回答的很平静。
        “你怎么能够猜到?”眼前的鬼王一愣,飞快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他想知道自己的破绽。
        “你的左手一直扶着剑,你只是一名剑客,孤独动手的时候,你的左手动了一下,这是一名剑客看到别人用剑时的习惯。”李清感觉这句话很别扭,这个人为什么要起个名字叫孤独。
        “你的眼光很毒,我不是鬼王,我是影子,我只是一个影子,”眼前的鬼王承认的很快。
        李清也知道了眼前这个鬼王真实的名字,他叫影子,他看到现在的影子,露出了微笑,这个笑是对朋友真诚的笑。
        “我们现在去见鬼王,他没有看错人,李少主果然非同凡响,”影子站了起来,他用他的左手拿起了剑,这把剑的剑鞘是用黄金打造。
        “谁认识血衣门的李清,姑奶奶有赏,”李清这时听到楼下有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有点耳熟,这个声音传遍了醉仙楼的个个房间。
        “这是你的麻烦”影子看着李清,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姑奶奶火气很大,”李清想起了西域古道旁的对话,他对影子做了一个嘘!手势,可惜影子没有看懂。
        “她是你的女人”影子又问了一句,影子的声音很大,这个声音招来了楼下的声音。
        李清听到了上楼的声音,这一刻李清看到影子推开了窗户,影子的身影从窗户中飘移而出,他的身后留下了一串笑声,这串笑声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可恨的影子,给自己找了麻烦,李清想骂他一句,可现在他已经看不到影子的身影,他消失的很快。
        李清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他转过了头,他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从这个窗户中飞出,于是李清听到了一个声音。
        “姑爷!怎么是你?”

第四十章:鬼门计谋(下)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头,李清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个房间无论谁走进来都会感到好奇或者惊吓。
        现在受到惊吓的是个姑娘,一个自称姑奶奶的姑娘,李清认为她不配有这么大的火气与霸道,这个闯进来的姑娘有一点窝囊。
        这个姑奶奶看到了地上的血,瞬间翻起了白眼,向后倒去,李清用最快的手法扶住了这个姑娘,李清发现这个姑娘晕了过去,这个霸道的姑娘竟然会晕血?
        这个姑娘在李清扶住她的一刻,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用最快的手从怀中抽出了一把短剑,她的一把短剑已经架在了李清的脖子上。
        “姑爷,你应该认识李清,”姑娘露出了得意的笑,她在为自己的计划得逞而笑,
        “你没有晕血?”李清感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但他发现这个姑娘并不知道自己是李清。
        “你以为姑奶奶很笨?我已经听到了楼上的声音,那个赶车的就在楼下,我进来的时候,他恰好低着头,我看到了走出去的人,我猜到,这里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捉到一个就可以找到那个恶人。”姑娘一连串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这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姑娘,李清认定。可眼前的姑娘似乎还是有一点天真,李清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姑娘?
        “想不到,你会几招,那天我以为你是赶路的,”姑娘又说了几句,此刻她听到了一句话,这句话让她立刻变得脸红。
        “你应该站起来,这样或许有点不好,”这是李清的话。姑娘此刻看到了自己的姿势,她的一把短剑虽然架在这个男人的脖子上,但她半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这样很好,这就像一对夫妻在打架,这个男人一定不是个好东西,一定干了见不得人的坏事,”李清看到了门口的苏海,这个胖胖的苏海每次出现的正是时候。
        酒肉朋友也是好朋友,李清突然对对着苏海喊出了一声,喊出的时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
        “李清!”苏海听到了李清的叫声,他抬起了头,瞬间他看到了一把短剑,李清怀中的姑娘已经飞出,姑娘的短剑直刺苏海的胸口。
        李清从醉仙楼的窗口落下的时候,他看到了懂事的阿晨,阿晨在笑,同时阿晨也说了一句话,“少主,又遇到了一个姑娘!”
        李清没有理会懂事的阿晨,他跳上了马车,掀开了马车厢房的帘子,他看到了一张脸,这张脸此刻很冰冷,这是张帆的脸。
        “我们去那个街道,”张帆说完了这句话,立刻闭上了眼睛。
        “我们去那个街道,李清对外面懂事的阿晨重复了这句话,此刻李清看了一眼醉仙楼的二楼,他想知道现在的苏海是什么表情?但他更想知道影子言中的鬼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的人?
        懂事的阿晨,没有在吭声,他赶起了马车,他也哼起了小曲,这个小曲很奇怪,李清从来没有听过这个曲调,这个曲调的音律很沧桑。
        李清突然想问阿晨一声,这个张帆怎么坐进了马车?懂事的阿晨怎么让他坐进了马车
        “你不用奇怪,我告诉他我现在是李清的朋友,”张帆突然又睁开了眼睛,他把脸凑近李清,问了一句话,“你找到了江湖万事通?”
        “我找到了他,他现在好像有很大的麻烦,”李清想现在的苏海一定很狼狈,这个自称姑奶奶的姑娘脾气不太好,可他没有考虑这句话的后果。
        “这个姑娘来至西域,她应该与你有仇,她找的人是你,你现在把她交给了苏掌柜,他当然有很大的麻烦。”张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又闭上了眼睛。
        李清不知道张帆现在想着什么?他仔细看着这张脸,这张脸写尽了沧桑,也许打铁是他心中的希望,但他已经走进了江湖。
        阿晨的马车停在了街道的路口,车上走下了李清与张帆,李清看到此刻的街道上放着一张很大的桌子,几张椅子,街道空无一人。
        李清闻到了一股味道,这是饭铺内的清香,这个味道是清汤面条的味道,这个味道很诱人,醉酒的男人都喜欢吃这一口。
        张帆快步走进了这家饭铺后,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走出了饭铺,他用洪亮的声音喊了一声,这一声震响了整个街道,“李少主,这里请!”
        威猛的汉子的穿着一件书生穿的青色长衫,显得不伦不类,李清看到他的手中不是书生该用的扇子,也不是书生该读的书,他的手上提着坛酒,这坛酒已经开封。
        威猛的汉子走到了桌子前,把这坛酒重重放在了桌上,他对着街道上的李清又大喊了一声,“李少主,请你喝一碗酒!”
        李清感觉他的声音很大,而且很洪亮,街道本来打开的几扇窗户立刻关闭,这个声音可以惊醒午睡的任何人,李清听到了一声狗叫,但很快没有了声音,他想起了见到的大黄狗。
        可惜他没有看到大黄狗,李清看到了孤独和影子两个人走出了饭铺,孤独的手中端着一碗面,影子的手中拿着几个碗,他们来到了桌前,孤独静静坐在了椅子上,开始吃他的面。
        这碗面一定很香,李清看到,这个孤独每一筷子都会欣赏很久,他好像要数清楚他的这碗面到底有几根?
        “我们应该喝十大碗,”李清已经来到桌前,他对着高大威猛的汉子大喊了一声,他的声音足足压过汉子的声音。李清看到了汉子的脸,这张脸很奇怪,很像画出来的一张脸。
        “奶奶的,这就是李少主该有的个性!”威猛的汉子狂笑了几声,说出了一句粗话。
        影子很快送上了碗,他的动作不是送,李清看到影子抬起了手,碗在他的手中是飞,这些碗刚好落在了他与汉子的面前,每人三个不多不少。
        威猛的汉子没有去看影子,他提起了酒坛,很快倒满了六碗,李清看到,他倒酒的手有一点发抖,但他看酒的眼神很认真,他没有让一滴酒浪费。
        威猛的汉子这时用足够大的声音喊道:“这个姑州城,就你配与我鬼王喝酒。”
        “这个姑州城,只有你配与我李清喝酒,”李清用同样的声音也喊了一声,他坐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孤独,孤独还在吃着他的面,他没有抬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大声音去喊?”鬼王突然压低了声音,他看着李清,他的眼角藏着一丝阴谋。
        “你只是想告诉幽灵,鬼王现在已经来到了姑州城,”李清也悄悄对鬼王说了一句,他也显得很神秘。
        “奶奶的,你真厉害,我这么深的计谋你都能看出来?”鬼王摇了摇头,他坐了下来,他端起了一碗酒,一饮而光。
        李清看出,这个鬼王好像为他的计谋被人识破而生气,可这样大喊大叫,姑州城内最傻的傻子也能猜得出来,鬼王已经来到了姑州城内,而且现在正在街道中与血衣门的李清在喝酒。
        “我隐藏的很深吧?没有人知道我来到了这里,是不是?”鬼王突然问了孤独一句。
        “是,我们都不知道鬼王已经来到了姑州城,”孤独回答的很快,说完他又去吃他的面,他的这碗面的确很香。
        “是,我们都不知道鬼王已经来到了姑州城,”影子的回答也很快,他站在桌子旁,他的表情很冷,他看着他左手中的剑。
        李清此刻的表情有点呆滞,他实在听不明白孤独与影子的意思,眼前的这个鬼王精神似乎有点问题。
        “我们应该喝十大碗,”鬼王突然端起了一碗酒,他的眼睛只看着李清,他的脸上现在没有任何的表情。
        李清端起了一碗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去喝?但现在李清知道他必须去喝,喝酒能得到一切答案。
        眼前的酒很快喝完,鬼王又倒出了六碗酒,瞬间再次喝完,他又倒出了六碗酒,这次他停住了手,李清看到鬼王的眼睛盯着他的身后,李清听到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你好像惊醒了别人家的孩子,他的父母现在找上了门来,”鬼王看着自己的前面,他的眼睛大而无神,李清猜出背后来的一定是一对夫妇。
        一个女人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你们喝酒就不会小声一点,我们的孩子刚刚睡着,你们这样会吵醒了我的孩子。”李清没有听到男人的声音。
        夫妇已经来到了桌子前,李清看到这个女人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她的孩子头上盖着一块绣花布,这块花布上绣着一对鸳鸯,女人的手放在孩子的襁褓中,
        “客官爷,我们只是一对裁缝,我们的孩子很小,他闹心,”走来的男人很客气,他弯着腰,手里拿着一把剪刀,这是一把裁缝剪衣服的剪刀,他的剪刀有一尺长。
        李清认出,他们是姑州城最好的裁缝,他们的手工很细致,李清身上的缎制长衫就是他们的手工,姑州城的人称他马掌柜。
        吃面的孤独终于放下了筷子,他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裁缝夫妇,他的嘴中挤出了一句话,这句话李清听到很吃惊。
        “你们是剪刀?”

第四十一章:疯狂的剪刀
        “客官爷,我们是裁缝,我们当然用剪刀,”女人的话好像很多,她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看着孤独。
        “你们是一对好裁缝,你们的手工是姑州城第一,我很想去找你们做一件衣服,”影子说到。
        “客官爷只要喜欢,随时可以来我们的铺子,我一定给客官爷用最好的绸缎,”提着剪刀的马掌柜客气的说到。
        “我想做一套寿衣,你会为我做吗?”影子现在抬起了头,他的眼睛看着这个男子。
        “客官爷真会开玩笑,没有死人,为什么要去做寿衣?”马掌柜的脸抽搐了一下。
        鬼王端起了眼前的酒,他这是第七碗酒,他很快喝下了这碗酒,他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对裁缝夫妇。
        “你说这里没有死人?”鬼王对着马掌柜说了一句话,鬼王的眼睛转向了李清,他这句又像在问李清。
        李清看到一辆独轮车推进了街道,推车的是一个汉子,他是断臂,他用他的左手推着这辆独轮车,车上躺着一个人。
        断臂的脚步很快,独轮车很快来到了桌子的旁边,李清看到车内躺着的是那个称为菜刀的伙计。
        “他是不是死人?”李清听到鬼王的这句话,又感觉这个鬼王一点都没有病,他的精神一点都没有病,
        “他的确是一个死人!”马掌柜看到了车内的人,他没有显出惊慌,他慢慢直起了腰,他的脸色开始变化,他的语气也开始变化,不在显得客气。
        “这个人的刀味道不错,”断臂的眼睛现在看着这个马掌柜,他露出了他的满口金牙。
        “哎!你们这样,就是为了引我们来到这里,”马掌柜叹了一口气。
        “我们也没有办法,没有人知道刀使者四个人的身份,我们用了这么久才知道这个菜刀的身份,我们只能先杀了他,”影子在说。
        “孤独的影子,断肠的弯月,你们应该还有一个人,鬼王有四个护法,现在来了三个,弯刀应该就在这里,”马掌柜看了看四周,他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他看了一眼断臂,他看到现在的断臂只有一条胳膊,他露出了好奇的眼神,此刻他听到了断臂的话,“昔日的断肠已经远去,今天开始只有断臂。”
        为什么?马掌柜问到,他有一点好奇。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肠都断了,何必在乎一条胳膊,”断臂说了很费解的话,李清看到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的忧愁,现在李清知道他原来的名字叫做断肠。
        李清第一次听到鬼王有这样的四个护法,第一次见到张帆,他以为鬼王只有一个护法。现在的他还知道张帆还有一个名字,他叫弯月,李清记得他的那把弯刀,很像一把割稻子的镰刀,也像天上的弯月。
        “你是血衣门的李清?听说你有一把天下最快的剑,”马掌柜忽然对李清说到,他的声音提高了许多,马掌柜知道这句话的力量。
        李清看到孤独蜡白的脸在动,这是一种心理的挑战,此刻孤独慢慢抽出了他的剑,他的剑细长,不到二指宽,他黑洞一样的眼睛看着李清。
        “你的剑天下最快?”孤独说。
        “他的剑天下最快!”鬼王接过了这句话。
        “你可以出剑了,我现在就想知道我们之间谁的剑快!”孤独又说。
        李清不明白这个孤独为什么会现在挑战自己?但他看到孤独的脸色非常的冷漠,蜡白的脸色与独轮车中的菜刀一模一样,这是死人的表情。
        李清不愿看到这种场合,他站起了身,走向了饭铺,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听到背后的风声,这是一个人划空而过带起的风声,,孤独的身影飞过了桌子,飞过了李清的头顶。
        李清感觉他的身影就像一只燕子,很快落在了李清的面前,这只燕子的手中提着一把细长的剑,这把剑已经刺向了李清的咽喉。
        这把剑来的很快,孤独想听到喉结穿透的声音,这个声音是一名剑客的梦想,他看到两根手指,这两根手指竟然夹住了他的剑,这是传说中的两根手指。
        孤独依稀记得在昔日的江湖,只有一个人能用这灵巧的手指夹住别人的剑,这个人是陆小凤,长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他有天下最快的手指,他的手指江湖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灵犀二指,可眼前的李清也用他的手指夹住了剑,而且是自己的剑。
        影子的眼睛没有动,他的眼睛鹰一般盯着眼前的马掌柜,他看着马掌柜手中的剪刀,这把一尺长的剪刀,这把剪刀乌黑发亮。
        这只剪刀已经发动了袭击,马掌柜的身影直袭影子,影子看到这把剪刀张开了嘴,它像二月的春风,空气中带着一丝寒冷。
        影子的速度也很快,他只有躲避,他退后的瞬间,左手中的剑已经出鞘,这是一把长剑。
        断臂没有动,他的左手扶着独轮车,他的右臂空空荡荡,他惊诧的看着眼前的变化,孤独是鬼门的剑客,李清是鬼王的客人,孤独为什么突然要去杀李清?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这是最好的机会!”鬼王看着眼前马掌柜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右手在怀中孩子的襁褓内,这个女人离他只有三尺之远。
        孩子襁褓中的手已经抽出,手中也是一把剪刀,这是一把银色的小剪刀,剪刀的端口非常的锋利。
        “我在等这个机会,这个机会已经来临,”女子手中的小剪刀已经刺进了鬼王的喉结,她的脸上露出了成功的奸笑。
        她手中的孩子并没有啼哭,她的左手,把孩子放在了大桌子上,这个孩子很轻,就像一个布娃娃。
        “我也在等这个机会。”女子看到她剪刀刺中的喉结并没有流出鲜红的血,这个鬼王还在说话,她想抽回自己的银色小剪刀,看看这个人的喉结为什么不会流血?
        可她感觉她的小剪刀好像生了根,卡在了这个鬼王的喉结之中,她没有办法抽出,她用力拉动她手中的银丝。
        女子也听到了鬼王的话语,她看鬼王的手中飞出了一把弯刀,她想躲避,可这把弯刀飞快,直接划过了自己的喉结。
        “你是。。。”女子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一半,她的眼睛瞪的好大,惊诧中她或许已经猜出了眼前的这个鬼王是谁?
        马掌柜听到了自己女人的这半句话,他的剪刀对这影子一划,一个翻身直击鬼王,他们夫妻已经配合多年,每次他都会听到自己女人成功时,铃子般的笑声。
        今天他没有听到,他听到了自己女人的半句话,马掌柜已经明白,自己的女人已经失手,失手的杀手只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马掌柜手中的剪刀已经剪到了鬼王的脖子,鬼王的头与女人的头颅同时落地,女人的脖子中瞬间喷出了血柱,而鬼王的脖子中什么都没有。
        马掌柜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颗头颅只是一个套子,只是一个铁制的套子,他感到自己的后背一冷,他看到自己的胸前露出了一把剑,这是一把剑的剑锋。
        这是影子的剑,影子的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后心,马掌柜现在明白了自己女人吃惊,一切都是一个圈套,这个圈套只是等着他们夫妇闯入。
        马掌柜看到鬼王的脖子下又伸出了一个头,这才是真正的鬼王的头,这张脸他很熟悉,这是给他打造剪刀的铁匠的脸,他现在知道这就是鬼王的第四个护法,这个人应该就是弯月。
        这是鬼王的四个护法,这里根本就没有鬼王,或许他们中有一个人就是真正的鬼王,这是他的猜测,这个猜测只有马掌柜知道。
        但他此刻闭上了眼睛,这个猜测他带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有他和自己女人知道他们的猜测。。
        街道非常的安静。
        安静的街道,只听到断臂的一声叹息,他的叹气声很长,他放下了独轮车,来到了马掌柜的尸体旁,收起他们夫妇的尸体,放在了独轮车上。
        街道中只有四个人,他们默默的看着这一切,李清的手指已经放开了孤独的剑。
        放开剑的一刻,李清听到了孤独的赞赏,“你很聪明,知道这是我们的计划,你配合的很好。”孤独蜡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点微笑,这个微笑依然很阴森。
        李清也听到了孤独一句话,这句话孤独说的很认真,“你真的能夹住我的剑?”
        “你们怎么断定剪刀是两个人?”李清没有回答孤独的话,他反问了一句。
        “女人不该抢着说话,更不该解释什么?话多的女人一定想当主角,可惜她不是当主角的料,”孤独收回了自己的剑。
        他转身走进了饭铺,李清听到了他进去后的声音,“掌柜,再来一碗面,”孤独好像很喜欢吃面。
        这碗面一定很香!

第四十二章:苏海的账本
        酒肉朋友,一定会惦记着吃,而且一定要吃最好的。
        李清与张帆回到悦来客栈的时候,看到了苏海,苏海正在吃,他吃的很慢,他的手中拿着一根鸡腿。
        这不是袁萍儿捉来的那只鸡,那只大公鸡已经被可怜的萍儿气死,李清看到这只鸡,立刻想起了他的第一位朋友,这位朋友是位大咧的姑娘。
        苏海手中,这是一只白斩鸡的鸡腿,苏海把它狠狠的蘸在一碗酱中,他似乎在发泄某些仇恨。
        崔四站在的身边,为他斟着酒,李清进来的时候,苏海没有抬起头,但李清听到了他的话,“淹死你这个王八蛋,淹死你这个王八蛋!”
        “崔掌柜,去做一个汤,里面只需放两个蛋,”李清道。
        苏海抬起了头道:“为什么只要两个蛋?”
        李清道:“因为今天这里只有两个王八蛋。”
        苏海道:“那只能放一个王八蛋,另一蛋一定要换掉。”
        “换成什么蛋?”李清已经坐下,他用温柔的眼睛看着苏海,他感觉今天刁难了这个酒肉朋友。
        “另一个放一个混蛋!”苏海的手中还是拿着鸡腿,鸡腿还在酱中,不过这时他改变了口中的话,“淹死你这个混蛋,淹死你这个混蛋!”
        “坏蛋不一定要淹死!”李清无奈的说道。
        “你希望怎么让他死?而且可以让他死的非常解恨,”苏海道,说完他放下了鸡腿,他看着李清,这个李清变得好像刚刚认识。
        “你可以让他醉死,让他醉生梦死。”李清笑着道,他现在想找到一种轻松感,这一天李清感到很压抑。
        “不行,我是一个大掌柜,我有自己的身份,我要学会雅,”苏海突然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睛变得炯炯有神。
        “你凭什么?”李清觉得苏海现在有点霸道。
        “因为我是一名会算账的大掌柜,”苏海的这句话铿锵有力。
        “你的帐是算的很精,你是一个精明的大掌柜,”站着的张帆说了一句,他没有坐下,他用眼睛看着苏海,这句话似乎在讨好苏海。
        “可惜今天我做了一桩亏本的买卖,让一个混蛋出卖了我,”苏海瞪了李清一眼。
        这一眼,堵住了李清刚想说出的话,李清只好揉揉鼻子,尴尬的笑了一声,他在想这个苏海用了什么方法躲开了那一剑?
        那个自称姑奶奶的姑娘,刺出的短剑非常的快,难道苏海杀了那个姑娘?李清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他看到过苏海出手,这个苏海的手法很快,而且也很毒。
        “你们的计划很成功,应该杀了剪刀夫妇?”苏海没有理会李清,他在问张帆。
        “是,我们已经除掉了他们,他们的剪刀很快,”张帆回到。
        “这个混蛋帮了你们?”苏海又问。
        “孤独与他配合的很好,李少主是个好演员,”张帆夸奖了一句。
        “这段故事我必须记账,这个混蛋的故事我知道的很少。”苏海说完从他的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账本,一个方方的盒子。
        苏海很快打开了盒子,从盒子中拿出一支小小的笔,一个小小的瓶子,一块小小的砚台,他打开了瓶子往砚台中倒了一点墨汁。
        “混蛋,现在你可以讲讲刚才的故事,”苏海准备好了一切,抬头看着李清。
        李清感觉此刻的苏海像衙门里的师爷,在记录一个犯人的口供,他的眼里充满了傲视。
        而自己就像一个犯了大错的犯人,必须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否则师爷就会给坐堂的老爷一个眼色,自己将面临牢狱之灾。
        “他用他的手指夹住了孤独刺出的一剑,”张帆先开口说到。
        “这个我可以想到,我也用我的二指夹住了姑奶奶的短剑,”苏海没有记下这一句。
        但李清知道苏海用自己的招式化解了那个姑娘的进攻,这个酒肉朋友也会这一招?
        “马掌柜的剪刀首先进攻的是影子,他也怕影子手中的剑,”张帆又道。
        “这是你们的计划,首先让孤独去挑战这个混蛋,好让他们以为你们起了内混,马掌柜去攻击影子,这时鬼王的身边只有一个断臂,而他只是一个废人。”苏海讲解着发生过的画面。
        “马掌柜的女人认为时机已到,用她的剪刀刺向了鬼王,可惜她不知道,这个鬼王是个假的,”张帆的脸上露出笑,他对这个计划很满意。
        “混蛋你又做了什么,这个故事不精彩,我要记下最精彩的一幕,”苏海对这个故事似乎不敢兴趣。
        “我用手指夹住了孤独刺出的剑,我只做了这一点,”李清回答的很老实,他的确只做了这一点。
        “李少主用他的手指夹住了孤独刺出的一剑,”苏海重复了一遍,他用小小的笔在他的账本上也写下了这一句。
        “然后呢?”苏海在等李清继续说。
        “没有然后,后来的故事你已经说了,”李清实在想不起来,他还做了什么?
        “后来,孤独肯定会问你一句话,你真能夹住我的剑?对吗?”苏海放下了小小的笔,抬起了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
        “其实剪刀最怕的人是李少主,李少主的手夹住了孤独的剑,他就没有机会去对付他们,”张帆说出了故事的关键。
        “他们最怕这个混蛋?这个混蛋有什么可怕?”苏海似乎不相信,他看着眼前的李清,他想从李清的脸上找出可怕之处。
        “他们怕李少主的剑,他是江湖中最快的剑,没有人见过他的剑,只有阻止了李少主出剑,他们才有机会刺杀鬼王,”张帆道。
        苏海低下了头,很快记录下了这段话,他又自言自语说到:“应该加上一句,李少主夹住孤独刺出的那一剑的时刻,他的后背感到一丝凉风吹过。”
        李清看到苏海收起了他的账本,也收起了他的盒子,然后放进了他的怀中,他露出了满意的笑。
        “你记录这些有什么用处?”李清对苏海的账本很好奇。
        “李少主,你忘了他的名号,他自称江湖万事通,这个消息,他一定用来卖银子,”张帆说完了这句话,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李清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走下了楼梯,这个人是袁宁儿,宁儿看到楼下的张帆非常的吃惊,她知道这个老者知道的故事很多,她奇怪此刻他怎么会和李清在一起?
        李清看到宁儿,他突然想起了张帆的话,这句话他的内心很纠结,他一直很纠结,他与宁儿的眼光相遇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开始加快。,
        冷漠的宁儿看到李清的眼光时,脸上泛起了红晕,面对张帆他们都记得那句话,“你们曾经指腹为婚!”
        苏海不知道其中的故事,他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李清,但他明白,李清与这个姑娘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宁儿姑娘好,”张帆打了声招呼。苏海听到这个姑娘的名字叫宁儿,他笑了起来,他笑的有一点勉强。
        苏海是江湖万事通,他没有见过袁宁儿,但他知道江湖中的每件事,他知道宁儿的故事,她在西域很有名气,有一个名号叫做冷面罗刹。
        这个冷面罗刹是李清的一个弱点,一定是,苏海想到这个弱点,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酒肉朋友也有一种玩笑,这个玩笑苏海肯定不愿放过,他装出神秘的好奇的样子对这李清说了一句话,可他的声音很大,大的悦来客栈的后院都可以听到。
        “李少主,这是你的媳妇?”这句话李清知道苏海是在故意去说,他在报复醉仙楼的事。
        苏海为自己的报复笑的很开心,他想看到李清的尴尬,这种感觉一定比叫他一声混蛋更解气。
        但苏海错了,他听到宁儿的话,他感觉自己错了,这个宁儿不应该叫做冷面罗刹,她应该改个名字。
        “清儿,你怎么才回来?饿了吗?现在我去给你做饭!”宁儿的态度让所有的人感到吃惊。
        苏海以为自己会听错,他飞快的取出了他的账本与盒子,用最快的速度记下了这句话:李清就是有个媳妇,他的媳妇是西域来的冷面罗刹。
        苏海认为这句话很重要,这是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一定能卖出好多的银子,这个消息一定能震惊江湖。
        李清拍了拍自己的头,他认为自己的脑袋一定让烧刀子烧坏了脑子,宁儿今天的变化实在太大,他想起了萍儿,现在的宁儿比萍儿更大咧。
        不,应该是温柔,温柔的姑娘谁都会喜欢!
        此刻后堂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是崔四娘的声音,“宁儿姑娘,来来,给我帮个忙。”
        宁儿姑娘快步走向了后堂,她没有在理会苏海与张帆,她只对李清笑了笑,脸上的红晕显得更红。
        三个尴尬的男人留下了一楼的堂中,苏海用一句最男人的话,缓解了此时的尴尬,李清感觉这句话不错,他也重复了一遍。
        “来,我们喝酒!”

第四十三章:剃头的师傅
        01
        阳光下影子的影子很长。
        影子拖着他很长的身影走进了一家剃头的铺子。
        懂事的阿晨走进来告诉了李清这个消息,李清告诉阿晨:影子或许只是去修剪自己的头发。
        “他不是去修剪他的头发,影子没有这个喜好。”坐在李清对面的张帆听到这个消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去找一个剃头的师傅,但不修剪自己的头发,难道他是去吃饭?”李清问到,他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
        “若是你知道这个事实,你一定也不会去修剪自己的头发,”张帆的话含义很深。
        “为什么?”李清不解。
        “因为影子都是用自己的剑来修剪自己的头发,他从里不去找剃头的师傅,”张帆对着李清说。
        “为什么?”李清还是不解。
        “因为有一个会剃头的师傅会杀人,他的名号恰好叫剃刀,这个回答你满意吗?”苏海插了一句话。
        这句话出自苏海的口中,李清听的很神奇,世间还有人用剃头的刀子来做武器?这是什么武器?
        “你的萍儿不是也用布娃娃当做了武器,这有什么好奇怪?”苏海翻了个白眼,他知道的就是多。
        李清立刻想起了萍儿,他也想起了那个铁书使者,那夜杀死独眼的人来至西村,他也会这种武器,眼前的张帆是个打造武器的行家,他一定知道铁书使者的真正身份。
        李清看着眼前的张帆,他想问这个人,此刻他看到宁儿此刻走出了后堂,宁儿的手中端着一只碗,她听到了这句话,她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一只碗很快来到了李清面前,宁儿的笑容春风依旧,她把碗轻轻放在了李清面前,说了一句话,“清儿,少喝酒,多喝汤!”
        苏海看到汤中有一枚鸡蛋,他问到:“里面为什么只有一枚鸡蛋?”他还想开李清的玩笑,他似乎还不解恨。
        “因为清儿的面前有只一个笨蛋,”宁儿回答的很幽默,她说完了话,转身回了后堂,她转身的一刻,张帆看到,宁儿的眼中有一丝的伤感。
        “我该走了,”张帆站起了身子,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李清知道这个里面,是一把镰刀似的弯刀。
        苏海的眼睛看着这个包裹,这个用粗布包起来的东西,他似乎很好奇,他看着张帆的脚步慢慢走向了门口。
        李清低头喝着宁儿送来的汤,他感觉这是他喝过的最美的汤,那枚鸡蛋很快露在了汤的外面。
        “你不喜欢吃鸡蛋?”苏海问到。
        “我不喜欢吃笨蛋,吃了我就会变成一个笨蛋,”李清笑着说完了这句话,他站了起来,走出了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一楼只留下了苏海,苏海拿起了剩下的鸡腿,他看着鸡腿说了一句很奇妙的话。
        “刀是什么样的刀?会剃头的一定就是剃刀?”
        02
        影子的眼睛直直看着眼前剃头的师傅。
        影子握剑的手已经开始出汗,他感觉今天很热,他想洗个头,或者去冲个凉水澡,清凉的感觉很诱人。
        剃头的师傅正在给一个孩子剃头,小孩剃的是个小圆头,他剃的很小心,每一刀都很认真,剃刀刮过头发,发出了一种森人的声音。
        小孩的发型很好看,小脑袋的中央留下了头发,剃头的师傅用根红色细绳扎了起来,四周用剃刀刮得锃亮。
        终于孩子剃完了头,他的母亲领着她打洗了一下,离开了剃头的铺子,屋内只留下剃头的师傅与拿着剑的影子。
        “客官,你也剃头?”剃头的师傅把他手中的剃刀放在了一个长条的桌子上,影子看到这是一把普通的剃刀,它有一个黑色的把子。
        “我不剃头,”影子进来没有说过话,他一直站着,看完了剃头的一幕。
        “哦!你不喜欢剃头,”剃头的师傅拿起了一个盆子,又拿起一个勺子,他来到一个水缸前。
        水缸的水很清澈,倒映出了剃头师傅的面容,这是一个中年老者,他的面色红润,他的两眼黑得发亮,他用一双锋利的目光,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我的后背上似乎落下了头发,很痒痒,我可以洗洗吗?”剃头的师傅用勺子,舀出了水。
        “可以,”影子转过身,关上了店铺的门,他又转过了身,看着眼前剃头的师傅。
        剃头的师傅舀好了水,他把盆子放在了一个木凳子上,他没有看眼前的影子,他脱去了身上的粗布布褂,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
        影子的眼睛看着这一切,他的表情始终很冷,他冷冷的看着眼前剃头的师傅,他想从这身精壮的肌肉中看穿他的内心。
        可惜影子没有看到他的内心,他在剃头师傅的后背看到了一个很大的纹身,这个图案很可怕,但纹的很美。
        这是一个很大的骷颅头,这个骷颅的眼睛就是两个深洞,仿佛要吸进一个人的灵魂。
        “门主,事情已经办妥,”看到精美而又可怕的纹身,影子深深松了一口气,他在寻找这个人,这个人离开大杨山已经一年。
        影子一直很担心这个人的安危,可这是他的命令,他的命令没有人可以去违抗,这个人正是鬼门的门主,他有一个震惊江湖的名字,他叫萧泪血。
        这一年,江湖有许多的传说,传说他已经死了,有人说萧泪血死在了血衣门李清的剑下,因为他是天下最快的剑。
        也有人说他死在了幽灵庄中,因为他们是一对死冤家,萧泪血前去寻仇,败在了幽灵庄主的手下,他死的很可怜。
        可今天影子见到了他,影子收到了失踪一年之久门主的飞鸽传书,他来到这个剃头的铺子,他看到了失踪一年的门主。
        “其实我装的很像一个剃头的师傅,可惜一年中我找遍了整个姑州城,也没有找到这个叫剃刀的杀手,”萧泪血说到,他的话中充满了遗憾。
        “您已经找到了菜刀与剪刀,您的计划也很成功,我们已经杀了他们,”影子也为这个计划感到自豪。
        “我们已经失败。哎!这些只是小角色,除去他们的时刻,我们已经暴露了自己。”萧泪血说完这些话,走进了一个小隔间。
        不久隔间内走出了萧泪血,现在的他恢复了一个高傲的装扮,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他变得高大威猛。
        “门主,现在我们就出去?”影子看到萧泪血的真身,感到了亲切,萧泪血是个玉树临风的男子,这身装扮他已经一年没有看到。
        “我们为什么要出去?”萧泪血反问了一句。
        这句话影子不解,换好了衣服,却不打算出门,这是什么打算?影子非常的不理解。
        “你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街道?”萧泪血问道。
        “是的门主,孤独走进了饭铺,断臂推走了独轮车,张帆与李清上了马车,街道上只剩下了我。”影子仔细回忆了一遍最后的时刻,他感觉自己来到这里十分的安全。
        自己是个影子,自己的身后绝对不会留下尾巴,不然尾巴就是影子的影子,影子非常自信自己的感觉。
        “我们的客人应该快到了,”萧泪血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没有抱怨眼前的影子,这个影子对他非常的忠心。
        “客人,什么客人?”影子感到萧泪血的话越来越奇怪。
        “一个送礼的客人,你去打开门,”萧泪血拿过了剃头时客人坐的椅子,来到了店铺的外面,他静静坐在了上面。
        街道此时吹过了一丝风,风中带着热浪,这是一股暖风,可影子感觉不到这股风的热意,他从萧泪血的眼中已经看到了冷意。
        这股冷意可以穿透人心,让人感觉到一丝冰凉。影子此刻听到了马蹄声,这阵马蹄声从西向东而来,马蹄声中夹扎着脚步声。
        影子看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飞奔在快马的前面,快马的速度与他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个人好厉害的轻功。
        快马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店铺的前面,瞬间一起刹住了马蹄,它们显得非常训练有素,没有一匹快马超过自己停立的界限。
        影子看到马上是十个黑衣大汉,他们用黑色的布包着自己的头和脸,只露出了他们的眼睛,这二十双眼睛充满了杀机。
        领头飞奔的是一个道者打扮的人,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道袍,他的手中提着一本书,这本是一本黑褐色的书。。
        快马的后面是八个汉子,他们两人一组,抬着四个大箱子,他们的速度比快马只慢了一拍,但也很快来到的店铺前。
        道者打扮的人看到门口坐着的人止住了脚步,他用最清晰的声音问到:“前面可是鬼门的门主萧大侠?”
        影子现在知道自己的确带来了麻烦,他只是想早点见到自己的门主,可他小心看了自己的身后,的确没有可疑的人跟踪自己。
        “我就是真正的鬼王  萧泪血,”萧泪血用洪亮的声音报出了自己的名号,这个名号一直震惊江湖。
        此刻这个名字响彻了店铺外的天空。

第四十四章:送礼的客人
        萧泪血的个性直爽、冷酷、但也沉稳。
        他已经忍受了一年,这一年他挑着剃头的担子,吆喝着剃头的号儿,走遍了姑州城。
        他在寻找一个人,这个人隐蔽的很深,到今天他都没有找到,可他知道这个人一定存在,这个人统领着幽灵庄,幽灵庄中聚集着江湖中最可怕的杀手。
        萧泪血声音落下的时候,他的耳朵听到了一个字,这是一个哼字,这个字的声音很轻,这个字中带着一丝嘲笑。
        萧泪血听的很清楚,这个哼字是骑马的黑衣大汉发出的声音,这个人从他的左手开始,是第三名黑衣大汉发出的声音。
        他不会再容忍这种嘲笑,黑白相间的长衫划空而过,萧泪血的掌劈向了这第三名黑衣大汉。
        一个黑色的身影顿时脱离了站立的马队,影子看到了这一掌,这一掌直击第三名黑衣大汉的天灵。
        影子似乎看到第三名黑衣大汉,动了动手,他似乎想去拔出他腰中的刀,可惜这个汉子永远没有机会,他的刀随着他的身体已经倒在了马下。
        第三名黑衣大汉的刀还在刀鞘之中,他根本没有机会拔出他的刀,而萧泪血的身影已经飘回,他端坐在剃头时客人坐的椅子之上。
        穿灰色的道袍的人,他的眼睛没有动,剩余的黑衣汉子也没有动,这个落马的汉子好像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萧泪血的眼睛露出了凶光,他是萧泪血,他容忍了一年,现在的他恢复了自己的本性,他不会容许别人嘲笑他。
        他看着道者手中的书说到:“你是铁书使者李半仙?”
        “这个随从不听话,让萧大侠生气,是我的错,”铁书使者李半仙答所非答。
        “我杀了他你不生气?”萧泪血的话有点狠毒。
        “他本来就该死,让萧大侠不高兴的人就该死,”李半仙的脸色没有变,他就是没有生气。
        “这就是你的错,你是他们的头,你必须承担责任,”萧泪血依旧不饶,他用恶狠狠的口气说到。
        “萧大侠的意思我明白,您需要什么样的结果?”李半仙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的轻功很高,你的腿法很快,你也很会显摆,”萧泪血说出了他的意思,这个意思的结果很残酷。
        李半仙没有开口回答萧泪血的话,他招了招手,快马后面的八个汉子,抬着四个大箱子,来到了萧泪血的面前。
        他们没有任何的言语,迅速打开了四个大箱子。
        影子的眼睛犬般看着这四个箱子。而萧泪血的眼睛看着另一个方向,他看着李半仙手中的书,这本铁打的书他也很好奇。
        影子看到八个汉子从箱子中拿出了许多的木块,他们用最快的速度组装出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箱子中还有两个饭铺装菜的盒子,盒子四周用姑州最贵的绸缎包裹,一名汉子从盒子中拿出了许多的菜,这些菜还冒着热气。
        这是刚刚出锅的菜,每个盘子中的菜汁还没有凝固,另一名汉子从箱子中拿出六坛酒,这是西域最好的烧刀子。
        萧泪血看着酒的封口,密封的蜡汁已经很陈旧,这些酒的封存至少在二十年以上。
        “庄主知道萧大侠来到,门主他老人家只想尽个老朋友的心意,”等八名汉子摆设完毕,李半仙大声说到。
        “老朋友为什么不来?难道他怕我这个骷髅头?”萧泪血大笑一声,他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桌上的菜。
        “请萧大侠慢用,我现在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李半仙拱了拱手,他的右手还是拿着黑褐色的书,影子断定这本书至少在十斤之重。
        李半仙抬起了他自己的左腿,从道袍下的左腿腕处,抽出了一把短剑,这把短剑的剑身,是个三棱形。
        影子的手已经抓紧了他手中的剑,影子清瘦的脸开始激动,他的眼睛直盯着这把三棱形状的剑。
        影子的眼睛开始充血,他似乎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这是影子走入江湖后自己的感觉,他喜欢这种味道,这种味道中充满了挑战。
        影子看到李半仙抬起了头,他用挑衅的眼光看着自己,影子此刻想拔出自己的剑,狠狠穿透这个人的喉结,看到他的喉结在自己的剑下喷出鲜血。
        “你想用你的剑杀了我?”影子听到李半仙吐出了几个字,这几个字是一种挑战。
        “可惜你不配,至少现在的你不配,厮杀会打扰萧大侠喝酒,”李半仙又吐出了许多字,他举起了三棱的短剑猛猛扎在了自己左腿之上。
        影子看到一股鲜血直喷而出,李半仙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他的额头滴出了汗滴。
        “请萧大侠慢用,”影子感觉李半仙的这句话,很诚恳,可也很无奈,话中挤满了疼痛。
        李半仙转过了身,他又招了招手,九匹快马转过了头,八名汉子中走过来了四名汉子,他们目无表情。
        两人架起了地上已经死去的黑衣汉子的尸体,两人来到李半仙的身边。一阵马蹄声中夹扎着脚步声,店铺前很快消失了他们的踪迹。
        地上什么也没有留下,他们带走了死去的汉子,也带走了自残的铁书使者李半仙,他们的快马没有带起一丝的尘土。
        “门主,您为什么不杀了这个使者?”平静后影子问到。
        “为什么要杀了他?”萧泪血反问到,他看着眼前的菜并没有拿起已经摆好的筷子。
        “门主,您为什么不吃?怕有毒?”影子似乎在找话说,他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无聊。
        “我在等一个人,”萧泪血道。
        “谁?”影子问。
        “这里有两把椅子,我坐一把,但另一把不是你的,”萧泪血看着眼前的椅子,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姑州城内现在能配与他萧泪血坐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很年轻,这个人江湖上却很有名气,这个人现在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影子看到来了一辆马车,车内走下了李清,李清的的脚步很轻,他轻轻地来到了桌子的前面。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萧泪血看着李清。
        “您在等我喝酒?”李清看着萧泪血。
        影子感觉他们互相认识,至少他们见过一面,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对老朋友,他们的笑都很温和。
        “你找到了他?”李清坐了下来,问到。
        “没有,他就像只老狐狸,”萧泪血言道。
        “老狐狸?”李清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别人好像说他像只老狐狸,这个人好久没有见。
        “我们会找到他,我们已经下了捉狐狸的套子,”萧泪血打开了密封的坛子,李清闻到了烧刀子的味道。
        他们倒出了第一碗酒,影子也闻到了酒香,可他知道,现在的他不适合喝酒,他看到李清看他的眼神很可爱。
        “现在的你好像有个麻烦?”萧泪血端起了第一碗酒,他一口喝完,他在等李清的回答。
        李清知道这个麻烦,这是一个女人的麻烦,这个女人到现在李清还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你去西域是多杀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有个女儿,她现在来找你的麻烦,”萧泪血说了这个麻烦。
        “多杀了三个人?”李清的思绪回到了一年前的西域,他想起了这三个人,他们应该是四个人,他们号称天山四鬼。
        这样的人也配有个女儿?李清想不明白,可这个女儿现在已经找到了姑州城内,这是一个铁打的事实。
        “他们四人中只有一个人成了家,他恰好有个女儿,她今年刚好十八,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萧泪血知道的的确很多,
        李清记得她自称姑奶奶,难道这个姑娘的名字就叫姑奶奶?李清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自己叫李清,可这个姑娘偏偏称呼自己姑爷。
        “她叫梦蝶,梦中飞舞的蝴蝶,这个名字能勾起人的回忆,”萧泪血倒满了第二碗酒,他没有等待李清。
        “她应该来自万蝶山谷?”李清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他端起了第一碗酒,他的眼睛却看着影子,他慢慢喝下了第一碗酒,他眼睛的余光看到影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万蝶山谷!”萧泪血迷起了眼睛,他来到姑州城一年了,这是他最想去的地方,可他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春天的时候,会有万只蝴蝶飞舞,”李清倒满了第二碗酒,他的眼睛看着这碗烧刀子。
        “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萧泪血低声吟出了一首诗,这首诗能带来许多的伤感。
        这首诗在萧泪血的口中,一定有许多的故事,李清明白,这些故事只有萧泪血自己明白,因为这是萧泪血的故事。
        “莫邪是把好剑,好剑应该有个好主人,你是一个不错的主人,”萧泪血端起了第三碗酒,他改变了话题,他提起了李清最想知道的故事。
        李清记得这是父亲留下的一把剑,这把剑许多的人都想得到,李清记得这把剑有个秘密。
        这把剑的名字叫做莫邪!

第四十五章:喝掉的秘密
        “莫邪有一个传说,拥有这把剑的人,可以得到一个箱子,”萧泪血的手中端着一碗酒,但他的眼睛看着李清。
        “可我只知道它是一把剑,一把能杀人的剑,”李清在等待萧泪血的故事,这个箱子他见过,他也用过。
        但李清想知道,江湖中为什么每个人都怕这个箱子?在他的记忆中,这个箱子并没有那么可怕。
        “你难道不想成为天下第一?”萧泪血没有回答李清的话,他问了一句话。
        “天下永远没有第一,有的只是一个名号,”李清回道。
        萧泪血看着李清,他用铜铃般的眼睛看着李清,他不相信李清不在乎这个称号,天下第一是每个剑客的梦想。
        “听说你的剑,现在就是武林第一,你有最快的身手,也有最好的剑,”萧泪血笑了笑。
        “你也知道这个故事?”李清想起了方震,也想起了客栈中离去的勾魂判官兄弟,这俩兄弟自己并没有杀死他们,可方震的故事中,是自己杀了他们,而且死的很惨。
        一旁影子的目光开始凝结,这两人是他的手下,他们来到姑州城内,去办一件事情,可等来的消息,却是死了,死在了血衣门少主李清的手中。
        眼前的李清好像很痛恨鬼门的人,可身为门主的萧泪血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他为李清倒满了酒。
        “他们死了,能死在了你的剑下,值了!”萧泪血的话影子听了很纠结,一年没见,眼前的门主好像变了一个人。
        “我还杀了黑白双煞,你不生气?”李清说出了黑白双煞的下落,影子今天才知道,这两个人也死了,同样死在李清的剑下。
        影子的手扶住了剑,他在等待一个命令,只要萧泪血传来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暗示,他就会拔出自己的剑,他也想知道,到底谁的剑最快?
        “他们死了,能死在了你的剑下,值了!”影子没有看到萧泪血传来的眼神,也没有看到他的暗示,萧泪血重复的还是同一句话。
        “我们干一碗,我祝你天天开心,”李清端起了酒,他笑了,笑的很开心,李清明白萧泪血话的意思,英雄相见恨晚。
        “你小子就是一个好小子,我萧泪血没有看错你,”萧泪血端起了酒,一碰抬头一饮而尽。
        “你身边的影子想拔剑,你看他的表情,好像我欠了他的银子,”李清看着影子对萧泪血笑着说到。
        影子松开了手中的剑柄,他转身走进了店铺,他听到了鸽子落下的声音,一只鸽子落在了店铺内的后窗下。
        萧泪血没有理会离去的影子,他的眼睛看着西方,西方有个村子,叫做西村,这个西村李清去过,在西村他见到了张帆。
        影子很快返回,他交给萧泪血一个小小的竹筒,这是从鸽子腿上取下的小竹筒,萧泪血从小竹筒中取出了一张小纸条。
        “我在乎我的名声,但我没有权利打开一个箱子,我们的使命只是保护好这个箱子,”萧泪血看着手中的小纸条,说着只有李清能听懂的话。
        “你不知道箱子中装的是什么?”李清非常奇怪,眼前的鬼王萧泪血有个使命,这个使命就是为了保护这个箱子,这个箱子中的东西,他好像不知道。
        “我不知道箱子中装的是什么?十五年前有一个夫人,用你手中的剑带走了这个箱子,”萧泪血说道。
        “凭靠我手中的剑?”李清看了看腰中的剑,现在他知道这把剑可以换回一个箱子,而这个箱子已经在家里的密室之中。
        “现在你应该知道江湖中为什么有许多的人,想得到你手中的剑,得到了你的剑,就可以得到这个箱子,得到箱子,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萧泪血又说。
        “你也想得到这个箱子?”李清突然想这样去问萧泪血,他是鬼门的门主,难道他就没有这个欲望?
        “不想!”萧泪血回答的很干脆。
        李清看到萧泪血的眼中露出了坚定,这个人没有欲望,这个人的心态很平静,他难道就没有追求?
        “你应该奇怪,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为什么要杀幽灵庄的人?”萧泪血忽然问到。
        “对,我也很奇怪,我现在就想知道,”李清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自己的耳朵,他很想知道萧泪血的理由。
        萧泪血递过了纸条,李清看清了上面的字,他没有说话,他倒出了两碗酒,自己端起了一碗。
        “你现在还想不想知道我的理由”萧泪血问到。
        李清用左手揉了揉鼻子,把小纸条放在了酒中,他一口喝完了酒,把空碗放在了萧泪血的面前,回答了一句,“肚子已经知道,耳朵不想再去听。”
        “我很想与你喝酒,但现在我们必须去见一个人。”萧泪血站了起来。
        “谁?”李清也站了起来。
        “一个有麻子的刘大麻子,”萧泪血说出了一个李清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名字。
        刘大麻子的脸上并不都是麻子,他的脸上只有一个麻子,这颗麻子很大,是个胎记。
        他很喜欢这个胎记,这是他的标记,每次听姑州小曲的时候,他都会用手不停的去摸这个麻子,他感觉这是一种精神的享受,但他不容许别人称他刘大麻子。
        他喜欢别人叫他一声刘大员外,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每次听到这个称呼,他感觉自己的腰板都很硬朗,他知道自己是西村最有钱的员外。
        今天的刘大麻子没有听姑州小曲,也没有去摸自己的大麻子,坐在红木做成的椅子上,他用一双奇怪的眼睛看着走进他客厅的这个人。
        这个人的脸色非常的白,眼睛就是一个黑洞,他用冷漠的眼睛看着刘大麻子,他的手里提着一把剑,刘大麻子是个行家,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把杀人的剑,这个人是一名剑客。
        进来的剑客,脚步很慢,他走到距离刘大麻子五步的地方,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是刘大麻子?”剑客开了口,叫出了他的绰号。
        刘大麻子不喜欢这个称呼,他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小子,我是刘大员外,你应该知道我名声,在这个西村,我的名气最大。”刘大麻子用最生气的口气解释了一遍。
        “一个死人的名字叫什么已经无所谓,”进来的剑客面无表情。在他的眼里,眼前的刘大麻子似乎就是一个死人。
        “你他奶奶的,就是改不了你的傲气,老子早该教训教训你,”刘大麻子的手扶住了红木椅子,他的情绪已经开始激动。
        进来的剑客鼻子中发出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是刘大麻子感到非常耻辱,他抬起了他的脚,他的双脚疾风般踢向了进来的剑客。
        “你就不是一个好员外,好员外没有这么大的火气。”进来的剑客并没有拔剑,他的身影只是一个飘移,躲过了踢来的双脚。
        刘大麻子的双脚在落地的瞬间,再次踢出,他的身子就像盘旋在空中的鹰,他已经连续踢出了十二脚,客厅内四处闪着剑客的影子。
        “你老了,这些年你已经放弃了你自己的武功。”进来的剑客,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特别的阴森。
        刘大麻子停下了踢出去的脚,他落在了客厅的门口,他在不停的喘气,或许他就是老了。
        “有钱的员外不好当,你应该去做一个仆人,一个有钱人的  仆人。”进来的剑客走到了客厅的上方,他坐在了那把红木椅子上。
        “在西村中我是最富的员外,我的银子最多,我可以买来许多的仆人,为什么我要去做别人的仆人?”刘大麻子有点生气。
        “好久不见,你的脾气一点都没有变,你想试试我的剑?”进来的剑客似乎在挑衅,他苍白的脸上始终带着笑。
        “有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我倒霉,你总是惦记着我的银子。”刘大麻子抱怨说道。
        “孤独应该没有朋友,可孤独不能没有银子。”进来的剑客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进来的剑客是孤独。
        “一年中你只能来一次,现在不是时候,你好像坏了规矩?”刘大麻子有一点不太高兴。
        “要银子的人不是我,这次不需要银子,”孤独说道。
        “不需要银子?”刘大麻子以为自己听错,他挠了挠自己的耳朵。
        “对,这次不需要银子,你的老朋友来了,”孤独又说。
        “刘大麻子,我来见你。”老朋友的声音已经从门外传了进来,江湖中只有一个人敢喊他刘大麻子的绰号,刘大麻子知道这个人是谁。
        敢叫刘大麻子的人已经走进了他的客厅,他威武精壮的身体,让刘大麻子有一点激动。
        这个人从来不会亲自登门来找他,但这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门主,这个人就是鬼门的门王萧泪血。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青人,这个年青人的腰中有一把好剑,刘大麻子一眼就认出,这把剑是莫邪剑,
        江湖中能配备这把剑的人只有一人,他就是血衣门的李清,进来的人让刘大麻子感到奇怪。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第四十六章:西村宴会  (上)
        第二天,刘大麻子的宾宴摆的很大气,他请到了西村所有会吃饭的人,包括西村放牛的孩子。甚至西村一个刚刚断奶的孩子,刘大麻子也用轿子抬来了她们娘俩。
        当然宾客中也包括姑州城内的各界名流,李清看到了高迁,也看到了肖玉楼,他们带着最好的礼物来到了西村,他们现在坐在萧泪血的右手边。
        高迁用忠诚的目光向李清点了点头,但他没有听到李清说话的声音,此刻的李清在思绪很多的问题。
        李清明白这些宾客为什么会来,因为刘大麻子安排每一位出去请东的人,手中都拿着一个旗子,这个旗子上写着三个大字萧泪血。
        或许有人可以不给刘大麻子面子,但绝对没有人敢不给萧泪血面子,他是鬼门的门主,他也是江湖中最可怕的一个人。
        这就是萧泪血的风格,他想看看自己在姑州城到底有多大的名气?他高高坐在西村街道东头大台子中央的大椅子上。
        他的身后立着一把旗杆,碗口粗的旗杆上挂着一面彩旗,彩旗上写着五个大字鬼门萧泪血,他的脚下铺着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大台子,大台子下左右个摆着十张八仙大桌。
        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许多的人李清并不认识,可他们看起来很规矩,这是萧泪血的宴会,没有人敢张牙舞爪,没有人敢动眼前的筷子,虽然桌子上已经上了吃酒的酒菜。
        萧泪血的身后站着孤独,还有影子,两个护法用鹰一般的眼睛,仔细看着街道上的每一位来客。
        他们知道幽灵庄的杀手一定会隐藏在这些宾客之中,他们不明白,萧泪血为什么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宣传自己?
        姑州城不属于萧泪血的世界,他的世界在大杨山中,这里是幽灵庄的世界,他们两个门派始终水火不容。
        但萧泪血不这样认为,他只有一个理由,他就是要告诉幽灵庄的人,他已经来到了姑州城,而且在西村大摆筵席,这次来的是真正的鬼王萧泪血。
        李清坐在他的左侧,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盘花生,一坛烧刀子,还有一只碗,碗里已经倒好了酒。
        这是李清的要求,萧泪血没有反对,他令手下撤走了已经准备好的下酒菜,他选用最好的花生招待这位朋友,盘中的花生颗颗饱满。
        李清在第三个认识的来宾中,看到了胖胖的苏海,这个酒肉朋友跳下了马车,走上了台子,来到了萧泪血的面前打了个招呼。
        他竟然没有理会李清,他径直走到高迁与肖玉楼的面前,拱了拱手,坐到了一旁的桌子,李清笑了笑,知道这家伙一定还在生气,酒肉朋友的心眼就是多。
        刘大麻子今天很忙,他的汗滴集在大麻子之上,他也没有机会去擦,他一直站在大台子下,迎接着每一位够资格上台子的宾客。
        李清到现在只是知道他叫刘大麻子,他没有去问这个人的名字,见面的时候萧泪血没有去介绍,李清只是知道,这个人与萧泪血很熟,也是鬼门的人。
        这样的人江湖中都有自己的故事,他们的故事只有真正熟悉他们的人才了解,李清不熟悉这个人,他也不了解。
        但他看到刘大麻子穿着一双奇怪的鞋子,这双鞋子黑的发亮,踩在木板搭成的大台子上,每一步都会发出声响。
        李清在寻找两个人,这两个人出现在西村,今天这样大的宴会,他们应该来,可惜他们始终没有出现在李清的视线中。
        太阳已经到了正午三刻。
        酷热的阳光直照着西村的这条街道,它好像要挑战萧泪血的耐心。
        萧泪血端起了第一杯酒,他用自信的目光看着四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奇妙,权利是身份的象征,他是萧泪血,他是鬼门的门主,他有这个权利享受优先。
        “我是萧泪血,我是正宗的萧泪血,都说这里是幽灵庄的地盘,但我来了,我知道有人想要我的脑袋,可我萧泪血今天还是来了,”萧泪血猛一大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旁边的影子很快为他倒上了第二杯酒,孤独的眼睛始终没有动,他还是直盯着眼前的方向,这个方向任何时候,或许都会出现一个人,一个会杀人的人。
        “这里就是龙潭虎穴有能怎样?我萧泪血想来的地方,一定要来,我走的时候,一定能走,我就是萧泪血,”萧泪血的第二杯酒,带着狂笑。
        李清此刻向空中抛出了一颗花生,这颗花生抛得很高,花生落下的时候,他张开了嘴,花生刚好落入他的嘴中,他立刻咀嚼了起来,李清感觉这个花生很香。
        李清低头的瞬间,他看到村西口的空中飞起了几只麻雀,这几只麻雀飞的惊慌失措,这个酷热的时间应该是麻雀打盹的时间。
        该来的人一定会来,影子与孤独看到了飞起的麻雀,他们的目光顿时凝聚,他们的眼睛直直盯着西村的正西方。
        远来的马蹄声打破了场中的宁静,萧泪血放下了酒杯,他自己拿起了酒壶,倒出了第三杯酒,这个似乎声音与他没有关系。
        来的人李清猜想他一定是“幽灵庄”的庄主,萧泪血这样大张旗鼓的出现在西村,对他就是一个挑战,一个绝对不能容忍的挑战。
        萧泪血端起了酒杯,看着四周,他第三次说话,“来,我们一起干了这一杯,为了我的朋友李少主。”
        李清拿起了坛子,他感觉这样喝酒就是爽快,这是西域的烧刀子,爽快的人就应该爽快的与朋友喝酒。
        喝酒的时候,李清瞟了苏海一眼,这个酒肉朋友,正在吃肉,他好像对远来的马蹄声一点都不关心,他的眼睛里只有肉,大块的肥肉。
        “奶奶的,李少主就是朋友,一个爽快的朋友,去,给我拿坛酒来,”萧泪血对身边的孤独说到,萧泪血支开了身边的第一个护法。
        这时四匹快马出现在了街道之中,四匹快马两两并行,四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抬着一顶轿子,这顶轿子架在空中。
        马蹄声在宴会的桌子前停了下来,街道中只听到一声划空而过的声音,四名汉子抬着手中的轿子,从快马上横空而起,用同样的速度穿过了大台子下两行八仙大桌。
        “训练有素,这个也要显摆一下?”萧泪血的鼻子中发出了一个蔑视的声音,在轿子落下的一刻同时消失。
        落到大台子的前方,四名黑衣劲装大汉轻轻放下了轿子,他们的动作一样的标准,放下轿子的一刻,四名大汉用最快的速度,退到了台下。
        萧泪血用古怪的眼睛看着这顶轿子。
        “萧大侠的宴会,我来讨一碗水酒,”轿子中发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哑,但很清晰的说出了每一个字。
        “是朋友就应该走出来喝酒,我这里有最好的酒,我的酒只招待最好的朋友!”萧泪血大声说到。
        “我就是朋友,可惜不是萧大侠最好的朋友,但我有资格喝萧大侠的酒,”轿子里的声音依旧很低沉。
        这个声音萧泪血也不熟悉,他在回忆每一个认识的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从来就没有听过。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资格喝我萧泪血的烧刀子,”萧泪血发出了一声低吼,这个声音中充满挑衅。
        轿子中传出了一声叹气,这声叹气拉的很长。影子的手在剑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时刻准备用他的剑穿透这顶轿子。
        李清现在没有去看这顶轿子,他知道现在的影子与刘大麻子,一定看着这顶轿子,他们会一动不动的盯着这顶轿子,这顶轿子中的人一定不是自己要寻找的人。
        现在这种时刻,肯定能找到他想找的人,李清知道这是一个机会,李清用明亮的眼睛看到有一个人捂住肚子离开了桌子,这个人在左边第五张桌子。
        这个人的肚子似乎很疼,疼的他弯着腰离开了桌子,直奔刘大麻子宅院后面的菜园子。
        李清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但他看到这个人的背影很熟悉,很像一个伙计,这个伙计会吊脸。
        李清也捂住了肚子,他跳了起来,对着萧泪血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他的肚子现在也开始疼痛,他用最快的脚步走下了台子,他的脚步直奔那个菜园子的方向。
        萧泪血看到李清离开,露出一声苦笑,这个李清的肚子疼的似乎不是时候,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轿子中究竟是什么人?
        “萧大侠,你请客的时间似乎不是时候?”萧泪血又听到了一个声音,轿子中的人再次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他好像有一丝的抱怨之声。
        “应该选择什么时候?”萧泪血问道。
        “应该是秋风瑟瑟的时候,这个时候西域有新收成的小麦,酒坊会用最快的速度酿出最新的烧刀子,这种烧刀子中会带着一股麦香,”轿子中的人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段话。
        这段话,让每一个喜欢烧刀子的人都会想起它的清香,也会想起它入口时的猛烈。
        烧刀子入口的瞬间就是一团烈火。

第四十七章:西村宴会(中)
        萧泪血此刻的心情他不想喝烧刀子,他想知道轿子中到底是个什么妖怪?这个只发出声音不敢露头的人到底什么来路?
        “你有四个护法,一个挣钱的财神,今天来了几位?”轿子中的人还是不愿现身,他只是报出了萧泪血身边人的名号。
        刘大麻子原来是鬼门的财神,大台子上的人,顿时感到惊奇,没有人知道这个名字,西村的人只是知道他叫刘大麻子,这个刘大麻子是西村最富有的员外。
        台下迎客的刘大麻子,现在已经不在需要去迎客,他用手擦去了大麻子上的汗滴,用恶毒的眼睛看着这顶轿子,他微微的抬起了他的右脚。
        刘大麻子在等萧泪血的暗示,他的脚是穿云脚,他的脚已经多年没有去用,他今天穿上了已经放弃多年的鞋子,这双鞋子在午时的阳光下黑光发亮。
        “孤独的影子,断肠的弯月,现在我只想看到弯月,这个人我心里最牵挂,”轿子中的人说着话,他在夸奖萧泪血身边的人。
        现在大台子上没有人看到叫弯月的张帆,这个护法与断臂似乎没有来到西村。
        刘大麻子的脾气已经不需要等待,他看到萧泪血低下了头,去看他面前的酒,这是一种什么也不想知道的表现。
        刘大麻子的脚已经飞出,他想先来一个下马威,他的目标是台下的四个汉子,这四个汉子飞过桌子的时候,他已经断定,这四个人的武功不弱,是四个高手。
        这四个汉子没有武器,他们都空着手,他们的手只是用来抬轿子,但看到刘大麻子飞出的脚,他们的眼中露出了凶光。
        距离最近的黑衣汉子伸出了他的双手,这双手修长,在出手的一刻,他的双手变成了鹰爪,这对鹰爪直击刘大麻子飞出的脚。
        空气中传出了碎裂的声音,刘大麻子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这一脚可以踢死一头牛犊,他的鞋子是铁制的鞋子,他看到自己穿着铁制鞋子的脚,现在正在黑衣大汉的鹰爪中。
        黑衣汉子的鹰爪正在扭动,刘大麻子听到了自己脚骨断裂的声音,一阵揪心的疼痛从脚传到了自己的大脑。
        “从今天开始,江湖中不会再有穿云脚这个人,”刘大麻子听到了黑衣汉子的声音,这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后的声音,疼痛使他顿时昏晕。
        黑衣大汉放下了已经晕过去的刘大麻子,他的眼睛直盯着萧泪血,萧泪血的身边现在只有一个影子。
        “你应该给他们每人一坛烧刀子,他们的脾气不是很好,”轿子中又传出了低沉的声音。
        萧泪血感到自己的后背一丝清凉,这是出道以来的第一次感觉,这个黑衣汉子只是一招,竟然就破了刘大麻子的穿云脚。
        萧泪血知道刘大麻子这只脚的厉害,这是刘大麻子的成名之脚,可今天这只脚就这样废了。
        “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撒野!”一个熟悉的老朋友就这样一招而败,萧泪血的心开始滴血,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凶恶,他用最愤怒的声音说到,
        “他们是鹰爪门的四兄弟,今天也成了幽灵庄的爪牙,这四个人在江湖上失踪了很久。”大台子上传来了苏海的声音。
        苏海已经放下了手中的肉,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账本,一个方方的盒子。
        苏海打开了他的账本,“鹰爪门姚氏四兄弟,五年前成名,成名时杀了太湖帮的昔日帮主。四年前劫了一趟镖,这是镇远镖局的镖银,”
        西村此刻非常的安静,苏海现在就像一个说书的先生,他在讲解一段评书,这是一段有主人公的评书。
        评书的主人就在台下,黑衣汉子们的脸开始变色,黄色的脸开始变红,这是他们的秘密,现在有人正在一个大台子上公布这个秘密。
        “多嘴的死胖子,你这是找死?”靠近苏海的一名黑衣汉子的手已经伸展,他的双手变成了鹰爪,他的身影已经飞起。
        黑衣汉子想飞上台子,他的目标是多嘴的苏海,他讨厌眼前的这个胖子,他不想听到这个胖子的声音。
        “镇远镖局上下二十三人,一夜间全部死亡,这是江湖中最大的惨案,”苏海的声音并没有停下,他的眼睛看着自己小小的账本,他的右手抓住了桌子上方方的小盒子。
        黑衣汉子的身影出现在了苏海的眼前,他的鹰爪距离苏海的脸不到二尺之时,黑衣汉子的身影却像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鹰,重重摔在了大台子上。
        黑衣汉子再也没有爬起来,他趴在地上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他好像瞬间睡着了,这是萧泪血看到的一切。
        萧泪血看到了盒子中飞出的笔,这是一只很小的笔,这只笔眨眼的功夫飞出,空中的黑衣汉子,根本没有机会去躲避,他是一只鹰,而这只笔穿透了鹰的脖子。
        “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江湖万事通的手法你们只有去送死,”轿子中再次传出了低沉的声音。
        “你也怕我写字的笔?”苏海的眼光转向了这顶轿子,轿子中的人始终不愿意出来。
        “你的笔只能杀了小人物,可惜它杀不了大人物,我就是一个大人物,”轿子中的声音开始变大,口气中带着一丝冷笑。
        “你相信自己的判断?”苏海站了起来,他似乎听出这轿子中的人是谁?他的手再次抓向了方方的盒子。
        他的盒子用最快的速度,飞向了轿子,从轿子的帘子中飞入,一个声音从轿子中瞬间传出。
        影子的剑已经出鞘,这个声音他很熟悉,他听过这个声音,这个声音萧泪血也很熟悉。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轿子中飞出,他的手中拿着一本书,一本黑褐色的书,书页已经打开,铁打的纸张散花般飘向了飞来的影子。
        影子飞出的身影,空中一个急转,这是要命的书页,这个书页每一张都会夺取影子的性命,影子的剑展开了剑花,射来的书页顿时化去威力。
        空隙中影子的剑直刺眼前这个熟悉的脸,这是铁书使者李半仙的脸,影子的剑直中他的咽喉,剑已经刺穿他的咽喉。
        李半仙的手瞬间抓住了剑,他的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他的笑在嘲笑着影子,影子刺出这一剑的时刻,他才知道这是一个圈套。
        但此刻他的剑在李半仙的咽喉中,李半仙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剑,影子知道现在萧泪血的身边,已经没有人去保护。
        这是一个致命的疏忽,这是一时冲动带来的结果,影子已经看到,又一个身影从轿子中飞出。
        这个轿子中竟然藏着两个人,这个人在等待影子出手,只要影子出手,萧泪血的身边就没有人去保护。
        这个人等到了机会,飞出去的李半仙只是一个幌子,真正想要刺杀萧泪血的人现在已经出手。
        飞出的人手中是一把刀,一把奇怪的刀,这是一把樵夫砍柴的刀,这把刀用最快的速度砍向了萧泪血。
        萧泪血的眼睛看着这把砍柴的刀,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他用手一拍桌子,他的身影窜空而起,他是鬼王,他是鬼门的萧泪血。
        萧泪血的眼睛没有离开这个人,这个人带着一张鬼脸,这个人的刀已经砍到了他刚刚坐的位置,刀落下的位置,就是他坐着的位置,飞出的人已经计算好了他出手的距离。
        飞出的人看到自己的刀落空,他的身子在大台子的木板上一点,他手中的刀变换了方向,从下向上砍向了空中的萧泪血。
        他在等待萧泪血落下的那一刻,他的刀已经露出了锋芒,他眼中的萧泪血就是一棵已经砍伐倒的大树,现在只需要等待这棵大树落倒。
        这个身影永远没有落下,这个飞出的汉子永远没有等到萧泪血的身影落下,这一刻萧泪血的身影飘在了空中,他用嘲笑的眼神看着这个带着鬼脸的人。
        此刻带着鬼脸的人脚已经落在大台子的木板上,他的脚准备再次接力飞起,他用力在木板上一踩,他的身影想窜空而起。
        影子的剑没有抽出,这个铁书使者李半仙的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剑,他已经死了,但他的脸上还是带着诡异的笑,他仿佛在嘲笑着影子的冲动与鲁莽。
        影子想放开自己手中的剑,空中是他的门主,他不会容许出现任何的差错,孤独的离开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影子没有看到这个带着鬼脸的人再次飞起,空中的萧泪血也没有落下,在这个人用力踩木板的时刻,影子听到了脚下木板破裂的声音。
        影子看到了一只手,这只手黑色发亮,这只手从破裂的木板中伸出,已经抓住了这个人的一只脚。看到这只黑色发亮的手,影子笑了,他的手伸向了李半仙的脸。
        影子的手盖住了李半仙的眼睛,他不愿李半仙看到这个事实,这个事实或许李半仙永远也不会自己卦卜到。
        台下西村胆小的村民已经开始悄悄的溜走,他们走的很快,瞬间偌大的宾客宴场,只留下了靠近大台子的四桌,这些是胆子大的人,他们想看到一个结果。
        此刻一个身影走进了西村。

第四十八章:西村宴会(下)
        01
        李清走下大台子的时刻,他的眼睛没有离开那个身影,那个人的身影很快,绕过刘大麻子的宅院,消失在了一片绿色之中。
        李清用最快的脚步赶到了这一片绿色之中,绿色是一个大菜园子,大菜园子中搭满了架子,架子上爬满了黄瓜秧子。
        李清没有找到这个人,这个人走入了菜园子,不是去找茅房,这个菜园子中李清没有看到茅房。
        菜园子很大,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长廊,长廊的一周都是绿色的植被,这个人消失在了绿色的黄瓜秧中。
        李清仔细查看了菜园子,但他此刻什么也没有找到,进来的那个人,好像已经被绿色吞没。
        有一点无聊的李清摘下了一根黄瓜,他感觉这个黄瓜也是好东西,只需用清水一冲,就能吃到它的果肉。
        于是李清来到了刘大麻子的后院,后院中此刻没有一个人,所有的人应该都去参加萧泪血的宴会。
        但李清在后院中的一间房子听到了一个声音,看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李清很熟悉。
        听到后院的门推开的声音,这个身影走出了房间,这个人的手中提着一坛酒,这是一坛烧刀子。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是孤独的声音。
        “我来洗一根黄瓜,”李清举起了手中的黄瓜,这根黄瓜黑绿黑绿。
        “拍个黄瓜也是一道很好吃的酒菜,”孤独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了一点微笑,李清不喜欢这种笑,这种笑很森人。
        孤独的手中提着属于他的那把剑,这是一把只用两片竹片做成刀鞘的剑,可就是这把看似普通的剑,只用了一招,就穿透了那个自称菜刀杀手的喉结。
        “你会烧菜?”李清问到。
        “我不会,但我知道你在找一个会烧菜的伙计,”孤独回到。
        “你也知道他?”李清有点发愣,可那个会做菜的伙计,刚才消失在菜园子中。
        “他不但会烧菜,他还会打铁,但他就是一个伙计,这个伙计我注意了很久,”孤独回答的很直接。
        “他是张帆的徒弟,他就在这个西村,我刚刚看到了他,可惜他消失在菜园子中,”李清感觉自己不该在隐瞒着什么。
        “你的剑天下最快?”孤独突然问到。
        “我不知道?”李清说。
        “你真能接住我刺出的一剑?”孤独又问到。
        李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见过孤独的剑,这把剑细长,刺过喉结的速度应该很快。
        李清的手指也接过这把剑,这把剑的剑端非常的冰冷,李清知道那一刻孤独并没有用出全部的功力。
        “我去洗个黄瓜,时间应该刚好,”李清笑了笑,他看到后院有个大水缸,李清用水缸中的木瓢舀了一瓢水,仔细的洗完了黄瓜,他轻轻咬了一口。
        孤独没有去问李清为什么要说刚好?看到李清洗完黄瓜,他们一起离开了后院,后院门关闭的一刻,那个房间房间走出了一人,这个人很像吊脸的阿斌。
        02
        影子的感觉就是不错,他已经知道这只手的主人是谁?他相信这只手的主人,他已经看到了张帆的弯刀从破碎的木板下飞出。
        带着鬼脸的人在没有飞起的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脚长在了木板上,他低下了头,他看到了一只手,一只黑色发亮的手,这一刻他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铁匠。
        张帆的弯刀速度很快,他的弯刀已经深深刺入了这个人的肚子,他的身影从木板下直冲而出,落地的瞬间他长长松出了一口气。
        带着鬼脸的人现在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到弯月,这个叫弯月的张帆其实就在这里,他一直隐藏在萧泪血坐的桌席下面。
        他感觉自己遇到了一只老狐狸,这只老狐狸比自己还狡诈,他的计划已经失败,失败的代价只有死亡,空中已经传来了萧泪血的笑声,他手中的刀无力的掉在了地上。
        萧泪血飞起的身影靠在身后的旗杆上,他用得意的眼光看着下面的人群,这是他的计划,他知道一定会来一个杀手。
        对付这个杀手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也隐藏一个杀手,他把这个计划告诉了刘大麻子,刘大麻子在设计这个大台子子的时候,张帆就悄悄的藏在了大台子的底下。
        李清的剑很快,李清在场杀手肯定会犹豫,于是他让李清寻找个机会离开了这里,他又支开了孤独,这里只有一个影子陪着他。
        萧泪血发出了得意的大笑,他的笑声传遍了整个西村,站在高高的旗杆上,他看到李清与孤独返回了宴会的街道,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台子的下面。
        大台子的下面张帆看着慢慢倒地的这个杀手,他的脸上带着一个鬼脸面具,张帆想去揭开这个人的面具,他很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张帆从来没有看到过这张脸。萧泪血已经从旗杆上落下,他仔细辨认着这张脸,这张脸他也不认识,但这个人的手有点特别,这个人的手指很长。
        萧泪血的眼睛转向了台下,他想寻找一张相似的脸,台下现在站着鹰爪门的姚氏三个兄弟。
        酷热的阳光下,他们的表情非常的冰冷,死去的一个弟兄就趴在大台子上,可他们的眼睛只看着落下的萧泪血。
        “你们中间有一个人是假的,他不是你们的兄弟,”萧泪血看着这三位汉子说到。
        “兄弟还有假的?”台下的三位汉子一起问到。
        “对,你们中间有一个是假的,他不姓姚,”这是李清的声音,李清看着大台子上倒下的杀手,他感觉这样有点冷酷。
        “你们是四个兄弟,你们配合了很久,可你们来的时候,不应该飞过这些桌子,”李清的目光回到了这三个汉子的身上。
        “这有什么区别?我们的步伐一致,你能看出什么?”其中的一个汉子很好奇,他在三人的中间。
        “四个人中只有一个人,飞起的步伐中先迈出的是右腿,你自己不觉得奇怪?”李清吃了一口黄瓜,他走上了台子,来到了萧泪血的身边。
        “这个人应该姓什么最好?”开口的汉子又问到。
        “这个人应该姓杨,他有个哥哥叫白面郎中杨善,”这是李清知道的一个秘密,他只告诉过懂事的阿晨。
        李清又吃了一口黄瓜。这是一道下酒的好菜,李清想起了孤独的话,此刻的孤独,打开了酒坛,他开始喝酒,酒坛子堵住了他的嘴,也挡住了他的鼻子。
        李清的手开始去揉他的鼻子,他用他的眼睛,看着眼前三名汉子的手,他在寻找这个人,他看到了一双手,这是一双手普通的手,但这双手很白。
        中间的汉子,露出了阴笑,他看到李清仔细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很白的手,白色的手在抬起的瞬间,飞出了一团红色的烟雾,这团烟雾来的很快,烟雾中带着一股清香。
        红色的烟雾直击宴会大台子上的萧泪血与李清,萧泪血的掌风已经飘出,他想击散飘来的烟雾,可惜一切只有想想。
        个性狂傲的萧泪血听到了一声狂笑,这声狂笑从大台子下传来,萧泪血的脑中出现了一只手,这只手为什么会手指很长?这只手才是适合练鹰爪的手。死去的鬼脸人,也是一个配角。
        萧泪血明白了自己的判断,但这个肯定的判断来的太迟,萧泪血强壮的身躯已经倒下,他是鬼门的鬼王,不可一世的萧泪血倒在了大台子上。
        狂笑声随着烟雾散去已经落下,中间的汉子没有看到李清倒下,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清,这个人好像百毒不侵,这时他听到了一句话。
        “现在你可以走了,下次没有这么幸运,”这是李清的声音,李清的声音很冷漠,他的手在腰中的剑上。
        这个故事从今天开始,江湖中已经开始传说,有人说萧泪血已经死了,他死在了一个叫杨春的杀手手中,也有人说萧泪血只是中了毒,他中的毒很深,他躲藏了起来。
        江湖就是一个传言四起的世界,更有人说血衣门的李清与幽灵庄的杀手勾结,因为大台子上为什么只有萧泪血倒下?而且当时李清放走了叫那个杨春的杀手。
        李清的世界没有人懂。
        现在的李清已经回到了姑州城内,他坐在悦来客栈二楼一个房间内,这里本来是他一个人的世界,可此刻房间内还站着两个人。
        “少主,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杨春?”高迁在问。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朋友,见到杨春的时候,第一次不会杀他,”李清轻轻说到。
        “少主,这是江湖,诚信有时会害了自己,”高迁又说了一句,他给眼前的崔四使了个眼神。
        崔四往李清的酒杯中添上了酒,崔四记得,从进门的一刻,少主李清已经喝了三壶酒。一共三十杯。
        “少主,您为什么不会中毒,江湖中的人都很奇怪,”崔四小心的问了一句,他不在现场,他得道的消息只是听说。
        “因为我嘴里吃满了黄瓜,恰好那一刻,我的手又捏住了鼻子,”李清的回答很简单。
        高迁想起了那一刻,李清的确吃着黄瓜,他的手的确揉着鼻子,这是两个简单的动作,但这两个简单的动作,遮掩了一个事实。
        李清已经发现了这个叫杨春的杀手。

第四十九章:柔情似水
        “我想再去一趟西村,”李清喝完了崔四倒出的酒,他咳嗽了一声。
        “现在就去?”高迁问到。
        “我想找到这个朋友?”李清的眼中有一丝的忧虑,他在担心一个人,可这个人现在已经没有了消息,他离开西村已经整整一天。
        杨春的毒烟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这是毒烟,李清回来已经昏睡了一天,高迁知道李清说的人是谁?是他带着李清返回了悦来客栈。
        高迁记的那一刻,那一刻非常的残酷,李清说出话的一刻,中间的汉子冷笑着看着李清,他的苍白的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挥。
        高迁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与白面郎中杨善的脸,一模一样,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张脸,第一次他以为这个人就是杨善。
        在那一刻,高迁从李清的口中知道,这个人是杨善的弟弟,他叫杨春,这个人也是一个用毒的高手。
        杨春转身飞奔而去的时候,高迁看到李清的身子有点晃动,他从椅子上飞起,扶住了李清,此刻他看到两把剑,两把剑同时刺向了剩余的两个姚氏兄弟。
        两个黑衣的汉子根本没有反应,他看到第一把剑细长,这是孤独的剑,孤独的酒坛子提在手上,但他的剑已经出手,他的剑穿透了一面汉子的后心。
        第二把剑是一把长剑,这是他老朋友的剑,这是沧桑剑客肖玉楼的剑,他的剑刺中了另一名汉子的前胸。
        而李清此刻闭上了眼睛,他看到扶住他的人是高迁时,他闭上了眼睛,这一切他只看到了一些影子,一些恍惚飘动的影子。
        “是宁儿姑娘,给您喂了药,她告诉我让给少主喝酒的时候,温热一点,”崔四还想倒一杯,但李清打出了停止的手势。
        李清感觉这个酒很温和,这不是烧刀子的味道,可这个酒入口的时候很柔软。
        “这是宁儿姑娘为您调制的酒,她说现在的少主应该少喝点酒,”崔四又道。
        李清感觉现在的崔四像一个说客,他不停在夸奖宁儿,这个姑娘的脾气不太好,李清有点犹豫不决。
        但他想起了苏海来的一刻,宁儿似乎变化很大,她学会了温柔,这个冷冷的姑娘变得很温柔,温柔的让李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清立刻看到了温柔的宁儿,宁儿没有敲门,她也无法敲门,她推门进来的时候,双手端着一个瓷花的盆子,李清闻到了鸡汤的味道。
        进来的宁儿很大方,她用眼睛瞪了一下高迁与崔四,说了一句话,“怎么还让他喝酒,他现在需要休息。”
        李清有种感觉,现在的宁儿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她现在才是悦来客栈的主人,她已经不是西域来的冷面罗刹。
        现在的崔四比懂事的阿晨还懂事,他放下了酒壶,低头笑着离开了房间,李清看到崔四的笑很古怪。
        他想叫住崔四,可崔四的脚步比兔子还快,崔四可不想留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他留下。
        他下楼去找崔四娘,他要告诉他的老婆,宁儿现在就像一个小媳妇,可崔四娘告诉他一个消息,宁儿那天也去了西村。
        这个消息崔四很震惊,他知道这样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李清,他转身离开了后堂,崔四准备去上楼,此刻他看到客栈进来了一个人。
        崔四是客栈的掌柜,客栈来的一定会住店,他迎了上去,他看到这个人手里提着一把剑,他的剑用两块竹片做成了剑鞘,这个人的脸色蜡白。
        “客官爷,您来住店?”崔四故意提高了嗓门,他是在告诉楼上的人,店里来了不寻常的客人。
        “来这里不住店,难道要吃饭?”进门的人很倔的说了一句。
        “这里也可以吃饭,”崔四陪上了笑脸。这样的人都是江湖的剑客,他不愿得罪这样的江湖剑客。
        “一间上好的客房,一坛酒,现在就去,”进门的人没有生气,他似乎很疲惫,他打了个哈欠。
        李清已经听到了楼下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他知道来的是孤独,这个人怎么找到了这里?
        “这个人你认识,我也见过他,他的剑很奇怪,”宁儿口气瞬间变了,她的反应速度很快,她说话的声音很低,她从李清的眼神中已经看出,来的人不一般。
        宁儿装作去关门,她伸出头看了一眼楼下,转身后她告诉了李清这段话。李清听到宁儿认识孤独,他看着宁儿。
        “不要怪宁儿姑娘,是我做主让她去的,”站着的高迁说道。
        “其实也不能怪高伯伯,是我想去,我化妆成他的伙计,没有人注意到我,”宁儿急忙解释了几句。
        李清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他没有注意到这个伙计,在那样的场合,一个伙计根本没有人去注意,这样的打扮,是最好的隐藏方式。
        “你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李清问到。
        “我看到了你去跟踪一个伙计,那个伙计走进了一个大菜园子,”宁儿回道,宁儿看到李清的脸变得发红。
        这个事李清无法告诉宁儿,他以为那个伙计去茅房,他如果也是去茅房,这个宁儿一定会看到点什么?
        “我看到你摘了一根黄瓜,然后去了后院,”宁儿继续在说。
        “你还看到了什么?”李清显得有一点尴尬,但他想知道他没有看到的东西,这个消失的伙计,或许宁儿会发现。
        西村的店铺很多,宁儿的打扮是个伙计,当时西村又摆着宴会,来的人都带着伙计,一个普通的伙计,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李清看着宁儿,他感觉宁儿很聪明。现在的宁儿变得温柔又聪明,这是一个女孩子的个性。
        “可你就是一个愣头青,只顾着跟踪眼前的伙计,根本没有想到后面还有一个人在跟踪着你,”宁儿有点抱怨,嘟着嘴说到。
        “你看到了什么?”李清揉揉鼻子,他眼睛的余光看到高迁强忍着笑,高迁的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可他没有胡子。
        高迁看到李清的眼神还是笑了出来,他认为这是一对小两口在谈情说笑,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崔四为什么会跑的比兔子还快,这个场合根本不需要外人。
        留在这个场合的人一定不懂风情,高迁感觉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不懂风情的老男人。
        高迁摸着下巴的手,放在了嘴上,他捂住了嘴,他咳嗽了几声,留下了一句,兔子般走出了房间,“少主,我去楼下喝点水,我突然有点咳嗽。”
        房间内只剩下了李清与宁儿,李清感觉特别的别扭,他从来没有与宁儿单独的待在一起,这个宁儿以前的脾气很冷漠,可此刻她又变得很温柔。
        “你不喜欢我的个性?”宁儿打破了尴尬。
        “我!我喜欢。。”李清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的手想去拿酒壶,他又缩了回来,他记得刚才宁儿在抱怨他喝酒。
        “你应该喝点汤,我给你喂了药丸,它是西域的天山雪莲做成,它是一朵美丽的花儿。”宁儿走到了窗口,她推开了窗户,她的眼睛看着外面。
        李清站了起来,他知道宁儿开始想家,西域是她的家,她离开的时间已久很久很久。
        “你是袁二的女儿,我知道这一切,是我杀了尚远,”李清看着宁儿的背影,他从来没有这样去对宁儿说过。
        “我知道是你杀了尚叔叔,可他是你的仇人,你还会去西域吗?”宁儿叹了一口气。
        李清明白宁儿的话语,如果再去西域,他一定是去杀宁儿的父亲,这个人曾经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这是上一代的恩仇
        “如果你不在去西域,我会留在这里,”宁儿没有回头,她看着这个姑州城,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李清没有回答,宁儿的意思很明白,她想化解这段仇怨,这段仇怨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昔日他们只是一个孩子。
        “那个菜园子很奇怪,我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没有等到李清的回答,宁儿改变了话题,这个话题她知道李清很感兴趣。
        “你看到了什么”李清知道自己这是第三次在问宁儿,可前两次都打断了话题。
        “我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从黄瓜架下的土中冒了出来,他就是你要找的伙计,”宁儿转过了身,她的眼角有一点湿润。
        “土中冒出了一个人?”李清问道,他有点好奇。
        “对,这个人从土中突然冒了出来,我离的远,不敢走进,但我看的很清楚,”宁儿说到。宁儿看到李清的表情,宁儿知道李清一定很好奇。
        “我们现在就去西村,”李清说道。
        “可楼下的人还在喝酒,我们怎么出去?”宁儿提醒了李清,现在孤独还在楼下,这样出去一定会遇到他。
        李清看到了窗户,他微微的一笑,对宁儿使了个眼色,可宁儿没有明白,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李清。
        李清的手很快揽住了宁儿的腰,两个身影从窗户中飞出,身影飞的很快,也很轻。
        宁儿感觉揽住腰的手特别的温柔。

第五十章:八方奇袭(一)
        黄昏时分,西村一个熟悉的院子内,站着一个人。
        孤独的身影在夕阳下拖着一个影子,但他不是孤独,也不是影子,他是一个奇怪的剑客,他系着紫色的绸缎披风。
        他用深沉的目光看着这个院子,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剑,一把高贵的剑,他的眼睛回到了院子的柳树之上。
        院子的门悄悄地推开,走进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张帆,张帆快步走进了院子,这是西村铁匠铺的后院。
        “李清已经离开了姑州城内,他带着一个姑娘,”张帆说道。
        “姑娘是宁儿?”站着的人问到。
        “是宁儿姑娘,她现在似乎与李清很熟悉,”张帆又说。他想看到这个人的面孔,但这个人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
        “该来的一定会来,让他背好这个名声,他是李清,他应该承担这个罪责,”站着的人话语中露出了一丝杀机。
        “好,一定做到!”张帆的目光开始凝聚。
        “萧泪血是条汉子,你们先找到萧泪血,一定要亲眼见到他的尸体,”站着的人似乎很关心萧泪血的生死,他的声音中带着对萧泪血的惦记。
        “是,我们一直在找,那天是影子带走了他,现在的影子手中没有剑,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客,”张帆在为影子惋惜。
        “李清该到了。”站着的人说完这句话,身影飞向了柳树,紫色的披风张开,在黄昏中,很像一只蝙蝠,蝙蝠就是一只幽灵。
        李清的马骑的不快,他不喜欢骑马,他喜欢做马车的感觉,可李清现在只能骑着马。
        落下客栈的时候,宁儿害羞的退开了他的手,宁儿的脸色粉红粉红,可宁儿知道这是离开客栈的一个好办法,她没有去责怪李清。
        李清想去找懂事的阿晨,可他在百胜赌坊的门口,看到了许多奇怪的人,他们都用偷窥的眼神看着每一位进出的客人。
        姑州城内都知道李清是这个赌坊的少主人,可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还是血衣门的少主。
        今天的现实一点都不一样,李清明白自己已经惹下了麻烦,西村自己已经告诉所有的人,他是血衣门的少主,他还放走了伤害萧泪血的杨春,  现在的李清也不知道萧泪血的去向。
        李清发现这些人的装扮不是普通的人,他们卖着江南的特色水果,可他们的吆喝声不是江南的口音,他们的口音与萧泪血的相似,李清断定他们来自大杨山中,他们是鬼门的弟子。
        这些奇怪的表现只有一个理由,鬼门的弟子在找他,他们已经听到了江湖的传言,这个传言就是血衣门的李清勾结幽灵庄的杨春,一起杀害了鬼门的萧泪血。
        李清放走杨春的秘密,只有自己心中明白,他没有机会去解释,江湖的误会都是刀与剑的较量,李清只能让宁儿返回客栈牵来了两匹马。
        马是快马,宁儿骑得是自己从西域带来的骏马,可李清的马是一匹老马,它似乎根本不愿意走这么远的路去西村。
        个性着急的宁儿,用自己的马鞭已经揍了它至少二十次,可老马还是甩着它的马头,不愿意卖力的奔跑。“该死的老马,就会磨叽,”宁儿看到老马的态度有点心急,嘟囔着。
        “我们应该让它自己回家,其实它是一匹好马,”李清劝了宁儿几句。
        性格大变的宁儿没有在催李清,她耐着性子任凭老马自己溜达,她虽然不理解李清的话语,但她现在很听李清的话。
        黄昏时刻,赶路的李清终于看到了西村,老马耷拉着它的马头,根本不管宁儿的脾气,它累的在不停的喘气。
        宁儿的快马就是快,她已经先到了村口,村口的铁匠铺子,打铁的声音吸引住了宁儿,打铁的是一个伙计。
        这个伙计用一把很大的菜刀,砍着一把朴刀,菜刀的每一下,朴刀上都会留下一个刀印。
        可伙计的菜刀依旧完好无缺,他的眼睛看着他手中的菜刀,他手中的朴刀就像一根待修的木头,伙计在修理着它的不平之处。
        李清的老马终于遛弯似的晃到了宁儿的面前,老马的马头狠狠甩了几下,它像是告诉李清,它的任务已经完成,下来的路应该李清自己亲自去完成。
        李清看着这个打铁的伙计,他的脸很陌生,这个伙计在西村,他从来就没有见过。
        这个铁匠铺是张帆的铺子,这里李清看到张帆用一只手杀死了飞剑使者,可打铁的伙计不是这个人。
        铁匠铺的火炉中并没有火,李清猜到这个铺子应该今天没有打铁,可打铁的伙计还是开了口,“客官爷,您不打制一把菜刀?”
        “我想给我的老马打一副马掌,”李清说道。
        “这么懒得的老马,你还给它打一副马掌?”宁儿有点不愿意,她唠叨了一句。
        “伙计的菜刀我们打制不起,”李清转过头看着宁儿。
        “一把菜刀能值几两银子?”宁儿似乎不明白,她没有买过菜刀,但她逛过打铁的铺子。
        “伙计,你的菜刀值多少银子?”李清突然提高了声音,对伙计说到。
        “我的菜刀很便宜,我手中的这把只需要十万两银票,”打铁的伙计放下了手中的朴刀,他抬起了头。
        “你这就是抢劫!”宁儿的脾气已经上来,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冷酷,她在西域见过喜欢打劫的马匪。
        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开价的马匪,这简直就是绑票,宁儿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腰中,她的剑杀过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马匪。
        “他不是来抢劫,他的要价并不高,”李清骑在老马上,突然笑了,他对着伙计笑得非常的开心。
        打铁的伙计看到开心的李清,他的脸色变得更为古怪,伙计的眼睛直直盯着李清,他走了出来。
        只有快马上的宁儿眨着眼睛,她实在不明白眼前的李清,此刻为什么会笑得非常的开心?
        “这应该是一颗脑袋的价值,”李清止住了笑,他看着走出铁匠铺的伙计,他用一句话,停止了伙计的脚步。
        “你怎么知道?”伙计问道。
        “脑袋在我的肩上,我当然知道,”李清望了望伙计,伙计的脸色有一丝冷笑。
        “你的脑袋?”宁儿问道。
        “对,现在我才知道,我的脑袋很值钱,现在它值十万两银票,”李清说道。
        “你现在想要我的脑袋?”李清又问伙计。
        “想!因为它很值钱,”伙计看着李清,他感觉这家伙的话挺多,但每一句话都似乎没有用处。
        “你已经等了很久,可你知道为什么我来的这么慢?”李清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伙计有点发愣,可他还是想听听李清的解释。
        “你忘了一个道理,老马识途,今天我就想知道这匹快马的家在哪?”李清揉揉鼻子。
        “你怎么知道这匹马的家在西村?”宁儿好奇的问到,她似乎有点明白,这匹老马不是不愿意奔跑,而是李清控制了它的速度。
        “因为我是李清,我看到了这匹马的标记,它的屁股上有个标记,”李清的这句话,伙计的嘴角一动。
        每个铁匠都有自己的标记,每个帮会的马庄都有自己的标记,这是一个人的习惯,也是一个帮会的标志。
        这匹老马的屁股上有个骷髅的标志,李清上马的时刻已经看到,有着特殊标记的马,它一定知道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这是一匹老马,它去过的地方很多,但它不会忘了它的家,它常年来往于西村与姑州城,出了姑州城,它一定知道回家的路。
        “这又能说明什么道理?”伙计冷笑着问道。
        “我本来就想到西村,看到这匹知道回家的老马,我改变了注意,我想知道它会带我去什么地方?”李清说到。
        “这又能说明什么道理?”伙计的声音依然很冷。
        “恰好我不是一个笨蛋,这里就是鬼门在姑州的一个小家,这个道理很简单,”李清又说。
        “这又能说明什么道理?”伙计的声音开始显得冰冷。
        “说明一个简单的道理,不是萧泪血想要我的脑袋,而是你们背叛了萧泪血,”李清说话的时候他看着伙计的眼睛。
        这句话宁儿顿时睁大了眼睛,这句话实在太离谱,她根本无法想到其中的奥秘。
        “这只是你的猜测,一匹老马能证明这样的道理?”伙计能不住开始细问。
        “姑州是幽灵的地盘,一匹屁股上带着鬼门标志的老马,能来去走的这样熟悉,说明鬼门的这个小家已经早不存在。”李清看着伙计说到。
        “你突然变得很聪明。”伙计的脸色开始凝聚。
        “萧泪血就是一个笨蛋,他以为自己给别人准备了一个圈套,其实他已经走进了别人的圈套。”李清终于解释完了自己的理由。
        宁儿看到此刻铁匠铺内涌出了十名青衣汉子,他们带着面具,面具上画着奇怪的花纹,他们在这里设置好了埋伏,他们一直等待李清的到来。
        宁儿的手抽出了剑,她明白自己与李清已经走进了别人的圈套,这个圈套中的目标是李清。黄昏西村的空气中充满了杀气。
        “你确定我是你的目标?”李清突然问道。
        “你是李清,你有一颗值钱的脑袋,你就是我们的目标,”伙计在奸笑。
        于是这个伙计听到了一句这辈子最大气的话。

第五十一章:八方奇袭(二)
        “现在你可以来拿我的脑袋,”李清的身影从老马上落下,看着这个伙计,这个伙计手中拿着一把大菜刀。
        “你们敢动清儿的脑袋!”宁儿的脾气已经上来,她是冷面罗刹。
        “他的脑袋实在太值钱,我们才想要,”伙计说道。
        “就凭你们几个,也配要清儿的脑袋,”宁儿的脚离开了马镫,她的口气变得恶狠狠,她的飞刀顿时飞出。
        飞刀在空中就是一条直线,三个躲闪不急的青衣汉子,胸口被宁儿的飞刀击中,他们的朴刀落在了地上,片刻他们的人也倒在了地上。
        宁儿的脾气是冷面罗刹,先动手的是宁儿,在宁儿的眼里,这些人比西域的马匪还要可恶。
        他们竟然想要李清的脑袋,这个条件宁儿绝不会答应,可宁儿知道,这个伙计不好对付,这个伙计留给李清,她的心中相信李清的能力。
        青衣汉子们手中拿的是朴刀,他们不认识宁儿,他们的眼光显得狰狞,看到瞬间倒地的三名汉子,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宁儿。
        刀是带着风的刀,宁儿的剑已经刺向了领头的一名汉子,汉子的刀停在了半空之中,他不知道宁儿的名气,宁儿名气可是冷面罗刹。
        “冷面罗刹”宁儿的剑瞬间刺中了他的咽喉,这名青衣汉子的刀停在了半空之中,面具下的眼睛露出了惊奇。
        “好快的剑!”领头的青衣汉子留下了一句话,血已经从他的喉结喷出。
        “好快的剑!”这个伙计看到了宁儿出剑的招式,他说出了一句赞叹。
        宁儿的剑没有停下,瞬间再次化出了剑雨,扑来的青衣汉子们留下了几声惨叫,他们的目光更加狰狞,他们的眼睛开始充血。
        宁儿剑飞过的地方,已经倒下了两名青衣汉子,宁儿的手中的剑在滴血,滴的是青衣汉子们的血。
        “退下,没用的东西,姑娘你的剑法不错,你是快剑袁峰的什么人?”伙计喝退了剩余的青衣汉子,他的脸色有一点惊诧,他看到了宁儿的剑术,他提起了宁儿想知道的一个人。
        看到青衣汉子们退了回去,宁儿有点发愣,她听到了伙计的话,宁儿立刻问到:“你认识大伯?”
        李清听到这个名字有点吃惊,从西域回到姑州城内,他是第一听到有人突然提出了这个名字。
        快剑袁峰已经到了姑州,萍儿是来找她的父亲,宁儿又来找偷偷跑出来的萍儿,可这个袁峰消失的无踪无影,谁都没有他的消息。
        李清飞快的开始思考这个逻辑,这个伙计居然认识快剑袁峰?伙计可是鬼门的一个杀手,这个伙计到底是谁?
        李清的手化作掌,他的身影顿时飞起,他的掌直劈眼前的伙计,李清有个想法,他要捉住这个伙计。
        打铁的伙计,身影退的很快,他手中的菜刀已经凌空劈下,他不相信李清的手能避过他的菜刀。
        可伙计发现眼前的李清就像一只泥鳅,他的刀只是从李清的身边眨眼划过,这个李清就不见了踪影。
        伙计的眼睛想找到李清,他转过了头,他看到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这个人的脸上带着微笑。  “你想要我的脑袋?”伙计的耳边响起了一句话,这句话带着黄昏的热气,伙计看到此刻的李清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现在不想,”伙计的眼中,闪着一丝狡诈,他的眼睛飘向了眼前的宁儿,宁儿似乎还在想着刚才的话题。
        伙计的脚突然踢向了宁儿,这一脚的速度很快,宁儿根本没有反应的时刻,宁儿手中的剑挡在了身前。
        伙计的脚落在了宁儿的剑背之上,他的身影猛然后飘,他的身影飘在了空中,他在空中看着李清,他的刀再次抡起。
        这只是一个幌子,伙计只是一个巧妙的转身,他的刀剁臊子般劈向了李清,他的眼中现在的李清就是菜板上的肉臊子。
        “好个借力!好快的手法!”伙计的耳边飘着李清的话语,他的刀花形成了刀阵,这个刀阵中的人就像菜板上的肉。
        可李清不是肉,他也不是肉臊子,伙计在耀眼的刀花中中,听到的只是叹气,还有一句话,“你的刀只适合砍黄瓜。”
        伙计已经砍出了五十余刀,他的眼睛通红,他感觉就是一个黄瓜,现在也该只剩下砍完的瓜水。
        这样的砍伐,不可能剩下一丝的瓜肉,伙计喘着气停下了刀,他没有看到李清还手,这样的机会李清也没有机会还手。
        停刀的瞬间,伙计还是看到了李清,李清飘荡的影子像一个纸人,在他的刀风中游荡。
        “你根本不是一个人!”伙计大口喘着气说到。
        “我是人,不过我是人中的神,”李清笑着说到,他的双手抱在怀里,怀里抱着他的莫邪剑。
        “我现在相信了一个道理,你是最快的剑,”伙计说道。
        “其实你也不错,只是你的刀法没有我的快,我是剑客,你是刀客,剑比刀快,”李清有点苦笑的感觉。
        “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李清问道。
        “一个失败杀手的不配有名字,”伙计的眼睛开始露出失落。
        “你是否能告诉我你知道的秘密?”李清看到伙计的脸色开始变,他好像很痛苦,李清的手伸向了这个伙计,他想扶住这个伙计。
        这个伙计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可李清的手还是慢了半拍,伙计手中的刀已经落下,他的身体已经倒下,他的嘴角吐出了血,这是黑色的血。
        这个血中有毒,这个伙计在李清说话的瞬间,咬开了自己嘴中的毒牙,这是致命的毒药,伙计的眼中露出了奸笑。
        他的眼睛在告诉李清,一个杀手若有秘密,这个秘密只能杀手自己知道,失败的杀手只有自杀。
        宁儿用吃惊的眼神看着这个伙计,她没有想到这个伙计,在失败的瞬间会选择自杀,他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在场的五名青衣汉子,冰冷的面具下没有一丝的声音,他们看着倒下的伙计,他们转过了身,他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黄昏的西村之中。
        “清儿,为什么不拦住他们?”发愣的宁儿开口说到。
        “为什么要拦住?留下他们只能变为五个死人,何必为难他们,”李清看着西村的街道,这个街道在黄昏的夕阳下充满了杀机。
        “有人会杀了他们?”宁儿不明白杀手的规矩。
        “杀手的世界只有一个规律,不是对方死,就是自己死,”李清说完叹了一口气。
        从西域归来,李清感觉这个世界变了,变得开始冷酷,变得开始多疑,变得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我们现在该去哪?”宁儿有点担忧。
        “现在我们只能去刘大麻子的家,”李清言道。
        不久,李清与宁儿出现在了刘大麻子的家中,刘大麻子家中客厅之上放着一张大床,大床之上半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刘大麻子。
        他的一只脚放在大床的床边,他的背靠在大床的边沿,他的手中拿着一个装酒的皮囊,就是葡萄酒,这是用西域最好的葡萄酿造而成。
        宁儿进来的时候,已经闻到了酒香,这是西域家乡的酒,这种酒,家里聚餐的时候,他的大伯一定会拿出来分享。
        现在的刘大麻子床边,已经堆满了装葡萄酒的皮囊,床上放着没有打开的葡萄酒,这个人已经喝了不少的葡萄酒。
        刘大麻子看到进来的李清,拿起了手中的葡萄酒皮囊,“你来陪我这个大员外喝酒?”
        刘大麻子的声音中充满了豪壮,他脸上的大麻子被葡萄酒的酒精冲的森红,他举起了皮囊,又猛喝了一口。
        “我来陪你喝酒,你的酒非常的好喝。”李清跳到了大床上,坐在了刘大麻子的旁边,他拿起了床上的一个葡萄酒皮囊,用手拔开了酒塞。
        “我这里没有菜,只能这样喝。”刘大麻子用他的皮囊碰了一下李清的手中的皮囊,他的眼睛看着李清。
        李清的眼睛看着刘大麻子,这个一招就昏死过去的人,现在正在拼命的喝酒,他在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你好像一个酒鬼。”刘大麻子嘴角露出了一点笑。
        “我本来就是一个酒鬼,”李清笑道。
        “你是个不懂风情的酒鬼。”刘大麻子看了一眼站在的宁儿,他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宁儿,这个与李清来的姑娘他没有见过。
        “她不喜欢喝酒,她喜欢看着我喝酒,”李清又笑道。
        “我可以去给你们拍个黄瓜,你后院的黄瓜很大。”宁儿的眼睛眨了眨,她看着刘大麻子受伤的脚。
        这只脚随意的放在床边,脚上包着很难看的布子,这只脚似乎伤的很重,可刘大麻子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疼痛之感。
        “后院的黄瓜不好吃,我这里有一只很好吃的胳膊,你吃吗?”刘大麻子转过眼光,看着李清突然说到。
        “吃,这只胳膊的味道一定不错,它的味道可以与西域的烤肉相比。”李清伸出了手。
        刘大麻子的手伸向了床下,他从大床下取出了一只胳膊,这只胳膊很粗很壮,胳膊上面还带着一只手,他递给了李清。
        李清接过了这只胳膊,他很快咬了一口,他的嘴里有一块很大的肉,他看着刘大麻子,胳膊又递了回去。
        宁儿感觉想吐,她的身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她转头跑向了宅院的外面,她感觉眼前的李清与刘大麻子就是两个疯子。
        疯子才会吃人的胳膊。

第五十二章:八方奇袭(三)
        宁儿再次走进客厅,她看到现在的床上变成了三个人,床上站着一个精壮魁梧的汉子,他的左手中拿着那只胳膊。
        汉子用炙热的眼神看着进来的宁儿,他像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似乎不该出现在这个客厅之中。
        客厅内已经点上蜡烛,蜡烛闪着昏色的烛光。
        李清的手中没有了那只胳膊,他的手中拿着自己的剑,他的剑在剑鞘之中,李清的眼睛直直看着那个精壮魁梧的汉子。
        “断臂,你的胳膊味道很香,”李清说道。
        宁儿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叫断臂,他手中的胳膊只剩下一个骨架子,这个骨架子却不是骨头,而是一个铁架子,这是一个铁打的手臂,这是一个假肢。
        这个假肢就像宁儿的父亲袁二的铁手一般,这是这个汉子的武器,他的武器难道就是这只铁臂?
        可宁儿听到李清叫他的名字是断臂,宁儿没有理会断臂炙热的目光,她看到客厅内有一把椅子,她走了过去,她想听听这三个男人到底能聊点什么?
        “李少主的胃口不错,可惜了张帆的手艺,”断臂说道。
        “他是个好人,他也是个好铁匠,”刘大麻子叹了一口气。
        “他给你打制了这副铁鞋子,可惜你伤在了自己的铁鞋子上,”李清的眼睛还是看着断臂,看着他手中的假肢。
        “你对这个人很好奇?”断臂道。
        “不,我对刘员外的脚感兴趣,”李清答道。
        “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他的脚有什么兴趣?”断臂笑了笑,他露出了他的金牙。
        “你也是一个废人,可你为什么要躲在床下?”李清说道。
        “我来取我的胳膊,可我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我只能躲在床下,”断臂回道。
        李清的眼睛看了看客厅的屋顶,这个客厅的屋顶修得很奇特,有一个天窗开在屋顶,这个天窗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
        “你是断臂,你是一个废人,你应该知道什么话现在不能说,”刘大麻子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睛看着断臂。
        “可我是一个断了右臂的左撇子,我的心肠没有变坏,”断臂的左手拿起这个假肢,放在了他的右臂上一拧,这个假肢片刻间长在了他的右肩。
        “有两只手真好,”断臂低着头看着这个右臂。
        “有两只脚也不错,”李清的目光从屋顶收了回来,他的手在床上一点,他的身影飘出了床。
        李清落在了宁儿的身旁,他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床上的断臂与刘大麻子,这两个人的目光开始相聚,断臂的眼中露出了杀机。
        “你为什么要出卖门主?”断臂问了一句奇怪的话,他的话在问半坐着的刘大麻子。
        “什么叫出卖?我只是想得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刘大麻子露出了惨淡的笑,这个笑中充满了贪欲和奸诈。
        “你得到了什么好处?”断臂问到。
        “李少主手中的剑,它是交换的条件,”刘大麻子看到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从天窗中落下。
        这个人的手中提着一把剑,这把剑的剑鞘用黄金打造,在烛光中闪着金色的光,他的脸非常的严肃。
        “你不该派你的人去杀李少主,他们根本不配与李少主动手,”落下的人说了第一句话。
        落下的人是影子,李清明白村口遇到的人是刘大麻子的手下,可那个用大菜刀的人知道袁峰,他们与刘大麻子到底什么关系?
        “孤独的影子,断肠的弯月,今天的西村应该是个热闹的夜晚,”刘大麻子用手开始去解脚上的布子。
        李清看到了一只拧断的脚,这只脚装在一只已经变形的鞋子内,刘大麻子取下了这只脚,拿在了手中。
        “你为了他可以砍断你自己的右臂,可我不能,我只有一只脚,这是昔日江湖中的穿云脚,我不能没有脚,”刘大麻子的语气开始激动。
        李清看到刘大麻子手中的脚非常吃惊,这个人也有一个假肢,他的假肢是一只脚。
        “他们砍断了我的一只脚,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就是幽灵,可怕的幽灵,”刘大麻子的眼睛现在充满了血丝。
        “可我是昔日江湖中的穿云脚,我现在是姑州西村最大的员外,我拥有了我自己的名利和地位,”刘大麻子继续在说。
        他的声音似乎在吼叫,他的情绪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变得膨胀,他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李清手中的剑。
        “我每年都会给他最多的银子,我看着这些我挣来的银子心疼,”刘大麻子的声音在颤抖。
        “这是你背叛一个朋友的理由?”影子用冰冷的话语说了第二句话,他从天窗落下后,他的眼睛一直看着眼前的刘大麻子。
        这个人与他并不熟悉,与他每年联系的人是孤独,是孤独来取走鬼门所需要的银两。
        “我是个只有一只脚的人,偌大的庄园需要我,他们给出了一个条件,让我活着,”刘大麻子的声音开始哽咽。
        “你很想要这把剑?”李清插了一句话,他举起了手中的剑。
        这句话就像是一针鸡血,刘大麻子的眼中顿时露出了激动,贪婪的目光直直盯着李清手中的剑。
        “你也配用这把剑?”影子说了第三句话,他的手慢慢拿起了他的剑,他的眼光中流露出的是憎恶。
        贪欲改变了眼前的这个朋友!李清想起了孙战,这个普通的杀手,活着就是一个朋友,可惜孙战死了。
        醉仙楼胖胖的苏海,也是一个朋友,他的眼里也只有银子,但他有时也很大方,他是一个酒肉朋友。
        刘大麻子的手中拿着他的铁脚,血红的眼睛看着影子,影子是鬼门一个冰冷而有仗义的护法。
        宁儿站了起来,碰了碰李清的手,她看着李清,她的眼中有一点恐惧,这个地方四处有充满了杀机。
        “其实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它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李清看着刘大麻子,说到。
        “拥有它就可以拥有江湖,这是一个武者的梦,”断臂开口道。
        “剑在心中,即是你拥有了这把剑,你真能拥有江湖?”李清的剑在手中,他的手在胸前,他看着这个出卖自己朋友的人说到。
        “他是最快的剑,拥有这把剑需要得是聪明和忠诚,你不配!”影子的放下了自己的剑,影子转身离开的客厅,他走的很慢,他的脚步沉稳有力。
        影子似乎带着心中的伤感走出了客厅的门,他看到了空中已经升起的月亮,这是一轮皓月。
        皓月当空。
        皓月之下,影子看到李清走出了客厅,他的手中提着他的剑,还有葡萄酒的皮囊袋子,葡萄酒已经打开,影子闻到了浓浓的葡萄酒味。
        “你是一名好剑客,你可以与我喝一杯?”李清道。
        “他们走了?”影子问道。
        “走了!”李清回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了刘大麻子?”影子的声音有点沉痛。
        “我知道!”李清回道。
        “你真的知道?”影子转身走近了李清,他想看看这聪明的李清,到底有多么聪明。
        聪明的人都不长头发,可皓月下影子看到李清长着一头的黑发,他的身影在皓月之下,依然英俊潇洒。
        “我们进去喝酒?我们现在是一对好朋友,”李清转身走进了客厅,客厅里现在只有宁儿和一张大床。
        刘大麻子与断臂已经走了,一个没有胳膊,一个没有脚,他们离开的一定很凄凉。
        “这个刘大麻子很怪,他走的时候,突然开始哭了,”客厅里的宁儿看到走进来的李清,抬头说到。
        李清看到宁儿已经打扫着刘大麻子留下的酒袋子,李清感觉宁儿很懂事,懂事的姑娘一定很可爱。
        于是宁儿听到了一声夸奖,这声夸奖从影子的口中传出,“李少主,你找了一个好媳妇。”
        影子走进了客厅,他看着漂亮的宁儿笑道,他的一句话宁儿顿时羞红了脸,在烛光下更加的美丽动人。
        “爱酒的男人没有一个好男人,”宁儿小声说了一句,她用温柔的眼光瞪着李清,可李清感觉现在的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定需要一个喝酒的好朋友,影子来到床边,拿起了一个装葡萄酒的皮囊,他的手拔出了他的剑,剑过袋开,皮囊的下方开了一个洞。
        这个洞口很小,一股酒喷香而出,影子举起了皮囊酒袋,他开始大口的喝酒。
        这不是喝酒,这是在倒酒,李清看到影子的喉结没有动,但皮囊中的葡萄酒很快流完,所有的酒已经流进了影子的肚子。
        “你这是与酒有仇?”李清笑道。
        “我和这个装酒的皮囊有仇,而且我们的仇恨还不少,”喝完了酒,影子放下了皮囊,他看着眼前的李清说了一句开心的话,“我们就是两个装酒的臭皮囊!”
        男人的世界宁儿不懂,她看到开心李清与影子跳到了大床上,他们拿起了酒,干了起来。
        他们喝酒的速度很快,他们的眼睛在变红,宁儿不明白李清为什么喜欢喝酒?但宁儿知道,现在不是她该问李清的时候。
        “你该醉了,你的酒量没有我的大。”影子与李清坐了下来,他们坐在了大床上,他们手中的剑放在了自己的身边。影子说道。
        “我不该醉,我现在也不想醉!”李清笑道。

第五十三章:八方袭击(四)
        “喝醉也需要一个理由?你想等到什么时候醉?”影子问到。他想知道这个理由,这个理由让引起了影子的好奇。
        “我想等一个人,这个人来了我才能喝醉,”李清说出了他的理由,他的理由很独特。
        “这里还有人会来?”影子看了看四周,他没有找到他想看到的人。
        “他其实很累,他应该不想一个人睡在屋顶上,何况这里还有西域最好的葡萄酒,”李清的眼睛看着客厅的天窗。
        影子记得自己是从这个天窗中落下,他不喜欢走刘大麻子的门,这个门他  现在有点讨厌,这个门已经出卖自己,这个门现在来的应该是敌人。
        “李少主就是李少主,你有一个好鼻子,你的鼻子灵敏的就像一只狗,”天窗外现在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喝的是刘大麻子的葡萄酒,可我闻到了烧刀子味道,你身上有着烧刀子的味道,”李清的眼睛看着天窗。
        李清知道这个天窗一定会落下一个人,这个人喜欢喝烧刀子,他的身上带着酒的味道。
        影子听到了这个声音笑了,他对着天窗说到,“难道你想挂在天上?现在天上是皓月当空。”
        “现在的天上不该挂着弯月,这个月亮不好,”李清笑道。
        宁儿又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也看到了这个奇怪的人,这个人是她熟悉的一个老者,他也是从天窗中落下,宁儿感觉这些人都不喜欢走正门。
        “我也想挂在天上,可惜没有人给我这个机会,”落下的张帆笑着说,他看到了宁儿,他露出了好奇的眼光。
        宁儿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她立刻想起了老者的话,你们曾经指腹为婚,这句话深深刻在了宁儿的心上。
        “挂在天上的不只是弯月,还有星星,它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李清说道。
        “可惜今晚很晦气,我没有心思去看这一道风景,”张帆收住了笑,他叹了一口气。
        “你看到了什么?这么晦气,”李清问到。李清想知道这个答案,可听到张帆的话,他感到就是就是晦气,这句话会成为一个今晚的噩梦。
        “我看到一个人在村口的树上正在上吊,他的眼前站着一个人,他似乎在等着为这个人收尸,”张帆的话带着忧伤。
        “这道风景就是不好看,我也不想看,”李清感觉自己问的实在太多,这个结果他没有想到。
        上吊的人一定是刘大麻子,站着的人是断臂。刘大麻子没有死在对手的剑下,也没有死在对手的刀下,死在了自己的对名利的贪欲中。
        “你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影子问道。
        “不知道,但我可以想到,一个人活得如果连自己的朋友都懒得杀他,他活着已经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李清回道。
        这或许就是活着的悲哀,李清不愿去想这样的结果,但这个结果已经发生,他没有想到,刘大麻子会选择这样的死法。
        “其实这样挺好,还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去收尸,这也是他一生最好的归宿,”影子说完又喝了一口酒。
        李清感觉这就是江湖的悲哀!这个悲哀或许一直会延续,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这把剑难道就是名利?
        “这个故事不好听,这个故事的结尾是个悲剧,”李清看了一眼宁儿,宁儿的双眉开始凝聚,她轻轻叹着气。
        她还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李清发现了宁儿的另一面,这是个性的不是冷面罗煞的表现。
        宁儿站了起来,她走到了房间内的蜡烛旁,小心的拨弄着蜡烛,客厅顿时增加了光明。
        时间开始宁静,房间的空气中挤满了安静。
        “你来的正是时候,你让我想起了一个老朋友,”影子还是坐在床上,他的手中拿着第二个酒皮囊。影子的话打破了一时的安静。
        “这么晚了你会想起来谁?”这次说话的是李清。
        “一个喜欢藏酒的朋友,他有许多的烧刀子,他只给自己的朋友喝,可他也是一个抠门的人,”影子说完喝了一口酒。
        “这个朋友我知道,他是一个酒肉朋友,喝他的酒自己还的花银子,”李清看着张帆。
        张帆的手中并没有他想要的烧刀子,可他身上的酒味很大,似乎这个人刚刚从酿酒的作坊走出来。
        “一个人总有一个人的习惯,他的这个习惯不太好,”张帆道。
        “你也知道这个人?”李清反问了一句。
        “他应该改个名字,他应该叫江湖一窖酒,这个名字也好听,”张帆用惋惜的口气说。
        “你有一个喝酒的习惯,你的身上自己带着酒味,可今天你没有喝酒,”影子放下了手中的酒皮囊,他慢慢转过了头。
        他的眼睛看着张帆,他明白了李清的话,这个张帆并没有喝酒,可他身上带着酒味,这股酒味来自他朋友的酒窖之中。
        这股酒味李清很熟悉,他品尝过这种酒,在一个很奇特的酒窖中,这个酒窖中他还知道了一个别人不知道的故事。
        “你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醉仙楼的雅间?或许你们以前就认识?”张帆的笑容开始收缩。
        他感觉眼前的李清实在太神秘,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这个年青人有点可怕,可怕的还有他手中的剑。
        “你的铁匠铺子在西村,你以前不认识刘大麻子?”李清又是一句反问。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张帆回答的很快。
        “我忘了,他是一个注重名利的人,他看重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铁匠,他的眼里没有我这样的小人物。”
        “是他没有想到其实你是一个大人物。”
        “我就是一个小人物,我的身份只是西村口的一名铁匠。”
        “是你给他打制的铁鞋子?”
        “我还给裁缝店的马掌柜打制过一把会杀人的剪刀。”
        “可惜他死的时候没有想到,你就是弯月,”李清问完了这些话,他看着影子。他知道影子的问题也很多。
        “我们就是认识,我来到姑州并没有去找你,我躲在这个喜欢藏酒的朋友家中,他的酒窖很深,我一直住在他的家中,我知道这个酒窖。”影子站了起来,他跳下了床,他的手中拿着那把属于他的剑。
        李清想起了苏海的画房,那个画房很温馨,原来影子就住在这个画房中,可这个影子的身上并没有酒窖中酒的味道。
        张帆没有回答影子的话,他只是看着跳下床的影子,还有他手中的那把剑,这把剑的剑鞘是黄金打造,烛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你认为我与刘大麻子一样,也是一个叛徒?”张帆问影子,他问的很直接。
        “孤独的影子,断肠的弯刀,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已经背叛了门主,这个人我想知道是谁?”影子的话李清非常吃惊。
        这四个人李清都已经见到,这四个人都在姑州城内出现,他们一起杀了剪刀夫妇,还有一个用小菜刀的伙计,这个伙计藏在醉仙楼中。
        “现在你怀疑我是叛徒?”张帆的口气开始变化,他的眼睛看着提着剑的影子,张帆知道影子的剑很快。
        “我只是知道西村有一个叛徒,刚好你住在西村,你还为刘大麻子打制了一只铁脚,”影子的话语很冰冷,他看着张帆的手,他的手中并没有弯刀。
        “他不是叛徒,他今天是我的酒友,我们应该先喝酒,”李清突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想参与我们的事?若是这样,你就是一个大笨蛋,”张帆的眼光转向了李清,这个人的剑也很快。
        这个人的剑,在江湖上人称最快的剑!
        “我不是笨蛋,也不行去当这个笨蛋,今晚不是秋天,可我感觉就是一个多事之秋,”李清说完,拿起了一个酒皮囊,递给了张帆。
        “你想试试我的剑?”影子似乎不愿放弃自己的追问,他听到李清的话有点不高兴。
        “不想,”李清摇摇头。
        “你就是一个笨蛋!”影子的剑突然出手,他的剑已经出鞘,他的剑突然刺向了床上的李清。
        宁儿瞪大了眼睛,她不明白影子为什么突然要杀李清?但她看到影子的剑直直刺向了床上坐着的李清。
        李清的手中拿着他的剑,他的剑并没有出鞘,他的身影也没有飘出,他还是坐在床上,他看到了影子刺出的这一剑。
        这一剑的速度很快,可这一剑并没有刺向李清的咽喉,影子的剑在刺出的一刻,他的手腕转了一个弯,影子的剑直直插在了床上的酒皮囊,他的剑恶狠狠得在酒皮囊上转了一个圈。
        浓浓而又色香的葡萄酒顿时喷涌而出,房间里再次充满了这西域葡萄酒的味道,这股味道带着一种清香。
        “你不怕我杀了你?”影子突然又收回了自己的剑。
        “不怕!”李清还是摇摇头。
        “我们是两个不知趣的老男人,你就是一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张帆看到影子的剑,他突然笑了,他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张帆笑着走出了客厅,他抬头看着空中的月亮,他的笑声在皓月下,他笑的很开心。
        客厅外传来了一句话,“好个不知趣的影子,你也想做个榆木疙瘩。”

第五十四章:怪人怪事
        01
        再次看到这个榆木疙瘩,皓月离去,阳光已经已经照进客厅。
        宁儿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李清,李清的手中提着一个酒皮囊,宁儿明白这个大床她一个人睡了一夜。
        李清没有明白,宁儿为什么也骂他是个榆木疙瘩?似乎这个词语在西域很流行,可这个流行的词语李清不懂他的含义。
        可李清感觉这个榆木疙瘩比大头两个字好上一点点,萍儿喜欢骂王松是个猪头,宁儿喜欢说大头,大头与猪头都是两个字,应该不是什么好字。
        李清知道猪头的意思,他见过杀猪,杀死的猪躺在肉板上,就是一堆任人宰割的肉。
        快刀尚远也算是一个屠夫,他每天都去杀猪,可自己最后躺在了自己卖肉的肉板上。
        所以李清不喜欢这两个字。他看到影子弄湿了大床的一侧,自己是个男子汉,不能欺负一个姑娘,于是他坐在宁儿坐过的椅子上,选择了喝酒。
        于是第二天李清醒来的时候,他听到了宁儿的这句话,这是宁儿看到李清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你就是一个榆木疙瘩!”
        李清感觉这是四个字,意思应该不错!可李清还是有一点疑惑,这个疑惑是宁儿的表情,他感觉宁儿的  表情今天非常的古怪。
        西域来的人就是古怪,说的话也非常的古怪,宁儿骂自己的时候,李清没有回答她,他只记得自己坐在客厅中喝了一夜的酒。
        西域的葡萄酒就是香甜可口,李清感受到了葡萄酒的滑腻与酸味,现在他还在回味这个味道。
        这个味道虽然好,可李清感到自己的头有一点晕,晕乎乎中他看到影子与张帆又走进了客厅。
        影子的手中提着一个布包裹,包裹外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你收了许多耳朵?”李清看着包裹说道。
        “不听话的耳朵实在太多,你没有收到?”影子问到。
        “我不喜欢耳朵,更不喜欢不听话的耳朵,”李清揉揉眼睛,他的眼睛醉红,有一点血丝。
        “早上好!李少主,早上好!宁儿姑娘!”进来的张帆打着招呼,可他的眼睛看着床,他似乎在寻找昨天的酒皮囊。
        床已经收拾的很干净,宁儿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她应该从刘大麻子的住处找到了需要更换的布单。
        可李清感觉张帆的眼神非常的古怪,他就是一个怪老头子,这个怪老头子带着一脸的坏笑。
        影子没有说话,他来到了大床边,包裹塞到了床下,看了一眼李清说道:“可怜的榆木疙瘩,你不想再睡会,我现在好困。”
        影子转身躺在了床上,他的剑放在了怀中,客厅中很快传来的影子的鼾声,影子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影子此刻睡得很坦然,他很快进入了梦想,他似乎的确很累,他似乎一夜没有都睡一个安稳的觉。
        “他一夜没有睡觉?”李清对影子的表现感到奇怪,这个影子大清早来就是为了睡个回笼觉?
        “他忙了一夜,他的确很累,应该让他睡个好觉!”张帆古怪的说道。
        “他为什么不睡觉?”好奇的宁儿问了一句,可她是个大姑娘,她说完这句话,红晕立刻扑上脸,她害羞的望了李清一眼。
        “他为了让你们睡个好觉!”张帆古怪的答道。
        “榆木疙瘩!”宁儿说了一声,她快步走出了客厅,她明白张帆的话,她害羞的走了出去。
        “她是袁二的女儿,你们故意避着她,”晕乎乎的李清看着眼前的张帆,这个“弯月”,知道的事儿就是多。
        “细心的姑娘,她的来路我们应该提防,况且她的大伯在这里,我们没有找到他,”张帆这次回答的很认真。
        “影子的确是个好人,我现在想陪他再睡一会,我的确很头疼,”李清打了个哈欠,走到了床边,他睡到了大床上。
        不久客厅的大床上传来了两个大男人的鼾声,他们似乎都很累,他们似乎都是一夜没有睡觉。
        02
        宁儿感觉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这个早晨西村是鸟语花香,她用最快的脚步,走遍了西村。
        可今天的西村变得非常的安静,她甚至没有听到一声狗叫,似乎西村的狗都不喜欢叫。
        宁儿想找到影子买耳朵的肉铺,她不明白影子为何大清早带来了那么多耳朵?这是肉铺中的买的耳朵?李清与他们喜欢大清早都吃耳朵?
        可惜在西村没有开业的一家店铺,她也没有看到一头一只耳的动物,宁儿后悔应该先看看,影子的包裹中是什么样的耳朵?
        在走近铁匠铺的一刻,宁儿想起了昨天打铁的伙计,这个伙计到底是谁?他们怎么知道大伯袁峰的消息?
        可惜这个伙计自杀了,没有留下一丝的线索,宁儿感觉很郁闷。郁闷的宁儿突然看到西村的小路上来了许多的人。
        他们都扛着刨土的坎头,他们的表情都很高兴,他们都是青年以上的汉子,他们来到铁匠铺子,他们都走进了铺子的后院。
        宁儿走进了这个后院,看到了最奇怪的一幕,走进去的汉子们,走出来的时候,他们笑的非常的开心,他们的表情就像是大清早捡到了银子。
        宁儿拦住了走出来的一个年轻人,她看到这年轻人的手中就是拿着银子,而且是一锭足量重的纹银。
        “老张在发银子,你怎么不去领?”这个年轻人看到有个姑娘拦住了自己的路,他立刻把拿银子的手藏在身后。
        “老张为什么发银子?”宁儿不解的问到。
        “因为我们帮他埋了好多的人,”年轻人回答到。
        “死人?”宁儿想起了昨天黄昏时的那些杀手。
        “这几日西村每天都会死人,老张每天都会找我们去埋这些人,每次都会给我们发银子,”年轻人笑着在说,他把这个差事当做一个美差。
        “对,每天都会这样,姑娘,告诉你个秘密,若是你有一只耳朵,还会多领一锭银子,”年轻人装出了神秘的样子。
        “什么一只耳朵?我有两只耳朵。”宁儿听到了不解的话题,她好奇的问道。宁儿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老张不要你的耳朵,你的耳朵不值一锭银子,”年轻人有点生气,他看着宁儿的耳朵,摇了摇头。
        宁儿立刻想到了影子的包裹,影子也是去找耳朵?影子找那么多的耳朵,也是来找这个老张换银子?这是什么东西的耳朵?这么值钱。
        “老张只要死人的耳朵,”年轻人看了一眼宁儿,从她的身边快速的溜走,他好像怕宁儿会抢走他的银子。
        宁儿没有喝醉,可她感觉自己的胃,此刻在翻江倒海,原来影子带回来的是一包死人的耳朵。
        “该死的榆木疙瘩,吃完了胳膊,又想吃死人的耳朵,”宁儿立刻骂了一句。可胳膊是断臂的胳膊,这个胳膊是假肢,上面应该不是人肉,可死人的耳朵一定是人的肉。
        “你敢吃人的耳朵,我一定剁死你,”宁儿再次骂完话,用脚跺了一下地,她转身直奔刘大麻子的院子。
        冲进刘大麻子院子的宁儿,她的确听到了这样的话,这就是李清的话,“好吃,这个耳朵就是好吃。”
        “吃你个大头,该死的榆木疙瘩,”宁儿身影冲进了客厅,她看到现在的李清与影子坐在了一张八仙大桌旁。
        宁儿看到桌子上几盘菜,其中摆着一盘肉,李清的手中拿着一双筷子,筷子中夹着一块肉,他的嘴里嚼着一块肉。
        “你就是个死变态,”宁儿已经无法容忍此刻的心情,她抽出了她的剑,她的手已经在动,她的剑直击李清手中的筷子。
        李清看到疯子般冲进的宁儿,有点发愣,他听到了宁儿嘴中连续的话,还有她刺出的剑,这是冷面罗煞袁宁儿刺出了的一剑。
        剑停在了半空之中,宁儿想抽回自己的剑,可她看到李清的手指已经夹住了她的剑端。
        “你个榆木疙瘩,为什么要吃耳朵?”宁儿的火气有点大。
        “我吃个耳朵也有错?”李清看着宁儿,他不明白宁儿为什么发火?眼前的宁儿出去了一趟,难道中了邪?
        影子的眼中露出了笑,他笑着用筷子夹起了一块肉,慢慢放在了嘴中,慢慢的开始咀嚼,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这耳朵的味道真香,”影子说了一句话。但他听到了另外一句话,这句话出自宁儿口中,她是在问李清。
        “说!你为什么要吃死人的耳朵?”宁儿的声音中露出了一丝委屈,她的眼睛开始湿润。
        宁儿没有听到李清的回到,她看李清露出惊奇的目光,她立刻看到了影子最狼狈的样子。
        影子嘴中的肉已经喷了出来,影子瞬间捂住了嘴,他开始不停的咳嗽,不停的笑,一直笑弯了他的腰。
        宁儿在这一刻,闻到了卤肉的味道,这是一盘卤肉,卤肉的酱香味冲进了她的鼻子。
        “你吃的真不是人耳朵?”宁儿问道。
        “我为什么要吃人的耳朵?”李清放开了手指中的剑,他看着影子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李清开始了笑,他想憋住自己的笑,但此刻他实在想笑,他转过了头,用拳头捂住了自己的嘴。
        客厅内穿来了两个男人不停的笑。

第五十五章:耳朵的争辩
        皓月当空。
        张帆与影子走出了刘大麻子的宅院,张帆的步伐很快,他没有对影子说一句话,影子轻轻关上了宅院的大门。
        这个夜,影子知道自己一定是一个不安静的夜,影子看到张帆的身影走向了西村的村口,这是姑州来人的必经之路。
        月光下,张帆的身后拖着一个影子,这是月光下他自己的身影,不是会喝酒的影子。
        影子把自己的身影藏在一棵大银杏树上,他的眼睛猫头鹰般的看着刘大麻子的宅院,这个地方他已经注意了好久,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宅院的全部。
        这棵树就在宅院大门的旁边,影子找了一个很舒服的树干,这根树干上的枝叶刚好能挡住影子的身影,他用自己的衣服盖住了自己的剑,靠在了银杏树上。
        夜在漫长而又寂寞中开始度过。
        在西村最后的一只不安分的狗停止了叫声后,影子睁开了他的眼睛,他竖起了他的耳朵。
        影子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来到了刘大麻子的宅院外,影子看到这些人个个都是一身的黑衣。
        他们爬在在了宅院的大门上,他们听着院内的动静,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十分的诡秘。
        树上的影子听到了一段对话,“老大,烧死他们?”
        “我先去探探他们是否已经入睡。”
        “这小子的剑很厉害,我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用火。”
        “小声一点,你小子想找死。”
        “老大,你不想要那小子的剑?”
        “这小子在村口杀了我们的人,那个姑娘的飞刀很厉害,我们要小心。”
        树上的影子不想再听他们的对话,他看到客厅内的蜡烛已经熄灭,这个时候也是他该出手的时候。
        影子的身影从空中静静飘下,他的身影就像秋天的树叶一样,很轻很轻,但他的速度很快,他的身影眨眼落在了最后一位黑衣汉子的身后。
        最后的黑衣汉子听到了自己身后的吸气声,这个汉子转过了头,月光下看到了一张脸,这张脸带着和蔼的笑。
        “这就是你割掉他们耳朵的理由。”宁儿此刻插了一句话,打断了影子的叙述,她感觉这个理由很牵强。
        “对,这个理由难道不充分?”影子问到。他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这个姑娘有点傻的可爱。
        “他们的耳朵与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宁儿还在问,她感觉有点委屈,
        宁儿感到今天上午是最委屈的一个上午。
        这一上午李清看到她就在笑,她听了影子讲述的故事之后,她还是不明白耳朵的来历,可李清似乎捉到了她的笑点,看到宁儿的脸他就想笑。
        “你的故事很好听,我喜欢这个故事,”李清笑着说了一句话,他看着桌上的菜在笑。
        “笑你个大头鬼,”宁儿还是找了借口骂了李清一句,这句话很起作用,李清立刻闭上了嘴。
        转回头的黑衣汉子,用他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很快转回了头,看着他前面的黑衣汉子们。  但他很快又转回了头,这名汉子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这里最后的一名,他的后面不应该存在一个人,但他刚刚的确就是看到了一个人。
        汉子转过了身,手里抽出了他的扑刀,他伸长了脖子仔细的看着四周,他想找到这个人。
        他感到自己的后肩有人轻轻拍了一下,汉子的刀从腰下刺了回去,他想刺死这个带笑脸的人。
        朴刀刺出的一刻,他看到自己的眼前落下了一个人,这是一张普通的脸,这张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这个人用食指放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汉子的瞳孔开始睁大,他听到了同伙在后面的惨叫。
        这个声音很低,是用手捂住嘴发出的低音,受伤的汉子很快转过了头,看着身后的这个汉子。
        转回头的汉子知道自己身后有一个人,这是一个自己人,他想抽身后的人一个耳光,因为他的刀刺中了他的后腰。
        可他看到了两个人,自己的同伙正在面对着一张陌生的脸,这张脸在月光下很可怕。
        “我不想听你的故事,”宁儿再次打断了影子的故事,她是一个女孩子,她不喜欢听这样的鬼故事。
        “这个故事其实很还听,这是他一夜没有睡觉的理由,”李清已经明白了昨夜发生的故事。
        这个故事影子是个主角,他在黑夜中上演了一场属于影子的故事,可李清还是听到了宁儿的一声抱怨,“这事与你没有关系。”
        李清感觉宁儿的态度变得实在太快,她的脸色就像昨晚的月亮,阴晴圆缺样样俱全。
        “你就是个怕老婆,”影子说出了一个成年懂的道理,这个道理恰好李清也懂,宁儿也懂,宁儿顿时羞红了脸。
        可宁儿还是不愿放弃刚才的问题,她还是看着影子,她想从影子的嘴中知道这个耳朵的故事。
        “你真的想知道?”影子看着宁儿。
        “想!”宁儿答道。
        “我不想!”李清拒绝的很快,他知道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听,这个故事一定很残忍,可他立刻又招来了宁儿的一个白眼。
        “其实是他们的错,他们想偷听一个男子与一个姑娘的故事,所以我割掉了他们的耳朵,”影子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剑。
        宁儿再也没有开口,她是一个大姑娘,她开始后悔问影子这样的话,这句话傻子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
        这时宁儿听到了客厅外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到了来人,来的是断臂,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烧水的壶,壶中冒着热气。
        “你们怎么不吃了?”走进来的断臂问道。
        “走,我们出去,可惜了这么好的卤耳朵,”影子转身走出了客厅,院子中立刻传来了影子的笑声,影子笑着离开了刘大麻子的宅院。
        “我是不是有点笨?”李清听到了宁儿弱弱的一句问话,他没有办法去回答这句话。
        这句话是断臂听到的很费解的一句话,他露出了他的大金牙,他跟着影子的身影走出了客厅,他好像也知道这里不适合他留下。
        “我们现在去他的菜园子,去找那个会从土里冒出来的人,”李清很快打破了现场的尴尬。
        于是不久,在刘大麻子的菜园子内,出现了李清与宁儿的身影,他们站在走廊边,看着眼前的黄瓜架子。
        “那天我看到的人,就是从这里冒了出来,难道他会遁土?”宁儿的眼睛仔细的看着地面。
        “他不会遁土,只是他藏的很好。”李清忽然想起了苏海的地窖,苏海的地窖就藏在他的木桶之下。
        那是一个很大的木桶,木桶刚好能装下苏海胖胖的身体,狡猾的苏海就像一只兔子,他学会了狡兔三洞。
        “我们应该藏起来,”低着头的宁儿说了一句话。
        “为什么要藏起来?”李清问到。
        “清儿,我们应该藏起来,只要他敢冒出来,我们一定能够捉到他。”宁儿显得很聪明。
        李清愣了一下,这个宁儿再次回到了她的温柔,此刻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跑这个能从土中冒出来的人。
        李清看着身边的宁儿,他想说一句话,但他又收了回去,他不知道这句话,这个善变的姑娘会有什么态度?
        “你不该那样去对待影子,影子是个好剑客,”低头的宁儿突然冒出了一句话,说话的时刻,她的脸微微变红。
        “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好人?”李清随口问道。
        “他的剑也很快,你真的能夹住他的剑?”  宁儿又问了一句,这句话避开了前面的话题。
        “不知道,”李清回道。
        “你好像知道他刺出的那一剑,不会杀你?”宁儿这次抬起了头,用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李清。
        “至少现在他不会杀我,我的脑袋虽然很值钱,”李清想起了西村口打铁的伙计。
        这个伙计不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伙计,可这个伙计就在张帆的铁匠铺中,他,这个伙计对铁匠铺也很熟悉,他还知道李清一定会来西村。
        这个张帆有点神秘,每次他的出现都是一个巧合,这个巧合恰好能化解最后的疑惑。
        “他们收集那么多的耳朵,到底有什么用处?难道就是因为他们偷听?”宁儿问李清,这个话题有一点敏感。
        “他们应该在寻找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恰好就在耳朵上,”李清现在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可惜刚才他没有去问影子。
        “你真是个榆木疙瘩!”宁儿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感觉李清故意在装傻,可他似乎又不傻。
        “这个名字很好听,我喜欢这个名字,”李清笑了笑,但他笑的很含蓄,他的目光开始凝聚,他的目光转向了菜园的栅栏大门。
        李清此刻听到了脚步声,这些脚步声杂乱无章,但是他们来的很快,菜园子的栅栏门瞬间被推开,菜园子内瞬间进来了许多的人。
        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的手中提着菜篮子,他们的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农家锄具。
        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涌向了菜园子的各个角落,开始了忙碌的收获,他们没有一个人去在意眼前的李清与宁儿。
        只是一个瞬间,这个菜园子就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地方,这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声音。
        李清甚至听到了一声小狗的叫声。

第五十六章:大菜园子
        “清儿!他们开始抢你的黄瓜。”李清听到了宁儿的一声抱怨,宁儿跳进了黄瓜架下,她开始去摘黄瓜。
        李清的眼睛看着这些摘黄瓜的人,他们中有的人手法很快,他们摘黄瓜方式也很特别,他们用手中的菜刀直接削下了黄瓜。
        落在手中的黄瓜只是用手在他们的衣服上,轻轻的一擦,他们就放入了口中开始吃,他们吃的很香。
        李清的眼睛看到了一个人影,这个身影混在这群人中,他的手摸着他的耳朵,他转头的瞬间,张开的散发露出了他的耳朵,金光一闪。
        这个人没有去看李清,他的目光似乎只是瞟了一下摘黄瓜的宁儿,但很快收了回去,他的身影挤入了摘菜的人群。
        此刻黄瓜架下的人开始再次聚集,这个西村的人好像都喜欢吃这刘大麻子菜园子中的黄瓜。
        李清的眼睛此刻在寻找这个人,他看到这个人的身影走向了另外一道菜架子,浓绿的菜叶挡住了李清的视线。
        这个人一定不简单,这是李清的第一感觉,可这个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李清想追过去,可摘黄瓜的人群开始涌向了走廊。
        这是菜园中唯一的一条走廊,顷刻之间,被围堵的水泄不通,李清已经看不到这个人的人影。
        拥挤的人群阻挡了李清想要迈出的脚步,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去看李清,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他们的笑容都很灿烂。
        可这些笑没有一个面对着李清,眼前的李清在他们的眼里似乎就不存在,他们的声音谈论着大菜园中的菜。
        一切来的很快,一切又消失的很快,拥挤只是片刻之间,这群人再次分开走向了大菜园的各个角落,开始摘他们需要的菜。
        这些人的目的只是来这里摘菜?李清想起了奇怪的街道,这一幕与街道的相遇一模一样,这难道又是一个幻觉?李清揉了揉眼睛。
        李清在菜园子中的确看到了许多的人,他们已经摘完了菜,他们的菜篮子中装满了菜,他们带着笑声开始离开大菜园子。
        来的速度与去的速度是一样的快,他们应该是惦记着家里的孩子,可这里李清也看到了孩子,还有一条会撒欢子的小狗。
        大大的菜园子片刻间恢复了宁静,走廊中只剩下李清,李清的眼睛直直看着大菜园子的栅栏门。
        “清儿,看!我摘了好多的黄瓜,”跳回来的宁儿打断了李清的思绪,跳回来的宁儿似乎很开心,她的怀中抱着很多的黄瓜。
        “你看到的人的确从这里冒出来?”李清没有看宁儿怀中的黄瓜,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现在必须问宁儿。
        “对呀!这个人就是从黄瓜的架子下冒了出来,他还顺手在空中摘了一根大黄瓜!”回答问题的宁儿,瞪大了眼睛,她好奇的看着李清。
        李清的表情有点古怪,他的身影立刻飞出了走廊,落在了黄瓜架的旁边,李清认出,这不是黄瓜架,这是一道丝瓜的架子。
        细长的丝瓜从架子的上方垂下,与黄瓜一模一样,李清顿时明白,宁儿看到的是这个地方。
        从西域来的宁儿认错了黄瓜与丝瓜,这个人从空中摘下的是一根丝瓜,而不是宁儿看到的大黄瓜。
        抱着大黄瓜的宁儿已经赶到,她用仔细的目光看了看这个菜架子,她又回头看了看李清,她没有明白这里有什么不同之处?
        “刚才来的都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来了那么多人?他们都来这里摘菜?”宁儿连续问出了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李清一个也无法回答,这也是他想知道的答案,这个答案需要找到这个神秘的人影来回答。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丝瓜架的对面落下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影子,他钻进了丝瓜架下。
        “你怎么也在这?”宁儿替李清说出了这个话,这句话李清也想问问眼前的影子,这个影子来的很蹊跷。
        “我来寻找你们也想知道的答案,”影子没有看他们,影子的眼睛看着架子上的丝瓜,影子对丝瓜似乎很感兴趣。
        影子的手摸着每一根丝瓜,他摸的很耐心,他摸得时候,都会用手轻轻的向下一拉。
        李清看到菜园子的菜已经摘取了很多,但是这个丝瓜架下的丝瓜,却没有减少,它们个个精神抖擞的挂在空中。
        “呀!这么多黄瓜!”抱着大黄瓜的宁儿发出了一声惊奇的叫声,她的双手顿时松开,宁儿手中只剩下了她的剑,摘来的黄瓜全部掉在了地上。
        高兴的宁儿跳着步子窜进了架子下,她又开始摘起了自己心中的大黄瓜,在宁儿的眼里,这是一片好大的菜园子。
        “这怎么是黄瓜?”摸着丝瓜的影子停住了手,他看着窜进来的宁儿,抬起了头,有点发愣。
        “这是西域的大黄瓜!”李清想笑,但他没有敢笑,他幽默的回答了影子的话。影子很快应了一声,低下了他的头。
        “清儿,这里怎么有根铁黄瓜?”跳进去的宁儿看到了一根古怪的黄瓜,这根黄瓜光滑黑亮,宁儿用手中的剑碰了碰,她听到了铁的声音。
        “不要碰!”李清的声音已经发出,但时间已晚,李清看到宁儿的手,抓住了这根黄瓜,她的手在往下拉。
        站在黄瓜下的宁儿眨眼消失了人影,李清看到宁儿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洞,一个很大的洞,这个洞口能装下胖胖的苏海。
        掉下洞的宁儿反应很快,她的身影从洞中快速飞起,冲出了丝瓜架子,这个速度让影子吃惊,他第一次看到宁儿的身法。
        “好快的身法!”影子赞叹了一句,影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宁儿的身影落在了李清的身旁,她用手檫了擦了额头的汗,宁儿竟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的秀发上沾满了丝瓜的碎叶,宁儿的眼睛落下后,紧紧盯着这个仿佛可以吃人的深洞,她立刻明白她看到的人,就是从这里冒了出来。
        “该死的洞,想吃了姑奶奶,”落定后的宁儿立刻也骂出了一句粗话,这句话中的三个字李清感觉很熟悉。
        “李少主,这个才是你的姑奶奶!”影子走到了洞口,说了一句话,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吃人的洞中。
        “怎么,你还有一个姑奶奶?”宁儿转过头,看着李清,她看到李清看着自己,李清的表情很独特,他像在看一只怪物。
        不自然的宁儿用手摸摸了自己的秀发,她摸到了了自己秀发上的菜叶子,这是刚才飞出时沾到的菜叶子。
        “死大头,也不帮我取一下,”宁儿瞪了李清一眼,但她没有看到李清的手伸出来,李清的手紧紧了他自己的剑。
        李清的眼睛开始死死盯着这个洞口,这个洞口中似乎很快回冒出一个大妖怪,而且是一个会吃人的大妖怪。
        知趣的宁儿没有在吱声,她随着李清的目光看着这个洞,这个洞中没有一丝的声音,进去的影子好像被这个洞已经吃掉。
        “我们下去看看?”宁儿说到。
        “我们为什么要下去?”李清回了一句,这句话说的宁儿有点反感。
        “你不下去,看什么?”宁儿顶了李清一句。
        “我们回去,”李清转过了身,对宁儿笑了笑。
        “回去?”宁儿有一点不明白,寻找了好久的洞口已经发现,可眼前的李清却选择了放弃。
        “对,我们回去,”说话的李清,拉住了宁儿的手,他抓的很紧,他拉着宁儿赶回了刘大麻子的客厅之中。
        客厅依旧是那个客厅,大床还是那个大床,椅子还是那把椅子,客厅内静静的悄无人息。
        拉着宁儿手的李清,没有松开宁儿的手,他拉着宁儿直接来到了大床边,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睡觉!”
        萌呆的宁儿脱口而出,“你想干什么?”
        “上床睡觉!”李清说出了四个字。
        但他松开了宁儿的手,他躺在了大床上,立刻闭上了眼睛,他的身边留下了吃惊的袁宁儿。
        宁儿躺下的一刻,她的心在乱跳,她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而且烧的在发烫,她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刻宁儿感觉自己的耳朵也在发烫,可不久她的耳朵听到了均匀的呼吸身,宁儿立刻睁开了眼睛,她看到身边的李清又睁大了眼睛,李清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
        李清的眼睛看着客厅的天窗,这个天窗宁儿知道昨晚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怪怪的来,又怪怪的走了。
        “你。。。”宁儿想说话,她很不理解现在李清的心里,这个人真是个榆木疙瘩?
        可宁儿刚开口,李清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李清看着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不许说话的表情,宁儿立刻明白,但李清的身体已经靠近了自己,宁儿又感觉自己脸开始发烫。
        这时,李清终于等来了他想等到的声音,这个声音宁儿没有听到,她已经害羞的闭上了双眼。
        “你们在干什么”闭上眼睛的宁儿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有一点耳熟,这是影子的声音。
        睁开眼的宁儿看到了影子的身影,他就站在大床边,影子用惊奇的眼光正看着躺在大床上的李清与宁儿。
        吃惊的影子与害羞的宁儿同时听到了李清的话,这是李清看到影子后,从大床上立刻跳了起来说的一句话。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第五十七章:大床下的秘密
        01
        一个华丽狭小的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这张床上半躺着一个汉子。
        汉子的身上盖着厚厚的布衾,但这个布衾很轻,这是用最好的鹅绒精打细作的布衾。
        汉子在布衾中发出了轻微的咳嗽身,他好像很累很累,此刻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他的脸色蜡白,眼睛看着床上的汉子。
        “门主,他们正在西村,”一个冷漠而又关切的声音在说话,这是站着的汉子在说话。
        “嗯!”半躺着的汉子应了一声,他用疲惫的眼神看着站着的汉子。
        “门主,您相信这个年青人?”站着的汉子又问到。
        “什么是朋友?他就是朋友,这个江湖中他有最快的剑,他也有颗最真诚的心,”半躺着的汉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或许这就是一个朋友,可惜我没有这样的朋友,”站着的汉子叹了一口气,他黑洞似的眼睛充满了寂寞。
        “孤独!你也是我的朋友,”半躺着的汉子说到,他的目光瞬间又露出了一丝的温柔。
        站着的汉子是孤独,孤独点了点头,他再也没有说话。
        “孤独,我应该修个脸,等我的朋友来,这样有一点狼狈,”半躺着的汉子又咳嗽了一声,他努力使自己止住了咳嗽,对眼前的孤独说。
        孤独转过了身,用手推开了一扇门,走了出去,这扇门很快闭合,屋内只留下了这名咳嗽的汉子。
        但汉子立刻露出了锐利的眼光,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轻轻说道:“李少主果然是个可以相信的朋友。”
        02
        害羞的宁儿从大床上也跳了起来,她虽然不明白李清的话,可她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很尴尬。
        “你发现了什么?”站起来的李清对影子说。
        “我发现你正在睡觉,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影子玩笑般的回到,他的眼睛看着李清,但眼睛中藏有一点坏笑。
        “其实睡觉可以打发漫长的时光,我不想瞪着大眼看你钻出来,”李清微笑着说。
        “你是钻出了来得?”尴尬的宁儿插了一句,她实在不懂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可影子的话,自己还是有点别扭。
        “我在床下偷听,”影子还在开着玩笑。
        “没一个好男人!”宁儿嘟囔了一句,起身走出了客厅,她不愿听这样的玩笑,这个玩笑有点过头。
        “她说你不是一个好男人,”看到走出客厅的宁儿,影子对李清笑了笑,他的手指了指床下。
        “你也不是一个好男人,就是不愿让她知道大床下的秘密,故意激走了她,”李清说话的时刻,蹲了下来,掀开了大床的布单。
        李清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地洞,这个洞口与大菜园的洞口不一样,这个洞口四四方方,洞里此刻冒出一股热气。
        “你看到了什么?”蹲下的李清,抬头问道。
        “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好玩,你应该进去看看,”影子把手中的剑换了一只手,他在大床的另一面也蹲了下来。
        李清的人钻进了大床下,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这个洞口。
        地洞并不是很深,落下来的李清看到,这个地洞很亮,这个地洞设计的很巧妙,可以让一个人站直了身子。
        地洞是一个可容一个人顺利通过的暗道,暗道的暗壁上,并没有可以放置蜡烛的土台,但是这个地洞的暗道依旧很亮。
        “你应该向前走走,我可不想落下去,骑在你的身上,”李清听到了上方洞口影子的声音。
        这个影子似乎总喜欢开个玩笑,他的身影很快落了下来,他落下来的时候,手里只拿着他的剑。
        落下来的影子手在暗道的一侧一按,上方的洞口立刻合闭,暗道中现在只有李清与影子。
        “这个暗道并不需要火折子,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在暗道中安置了镜子,”影子的手指了指前方。
        走入暗道的李清看到了影子说的镜子,这些镜子装在暗道的暗壁上,它们有一点转角,刚好与前面的镜子对折光线。
        暗道的尽头是一个台阶,台阶下是一个普通的暗室,李清走进了这个暗室,李清首先看到了一张八仙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铜制的蜡烛座子,上面有燃烧剩余的半只蜡烛。
        暗室的光线很好,光亮竟然通过暗室一侧的顶部,进入了这个暗室,李清突然想起,这应该是刘大麻子的菜园子。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刘大麻子,”李清看着暗室的顶部说到。
        “你怎么发现他很聪明?”影子第一听到李清赞叹刘大麻子。
        “第一次进入这个菜园子,我就很好奇,这是菜园子,不是大花园。”
        “这有什么区别?”
        “一个大菜园子,为什么要在里面修一个木制的走廊?”
        “或许刘大麻子喜欢在菜园子中欣赏他种的菜?”
        “不是,他是为了给这里住的人通风通光。”
        “这里住着一个人?”影子有点吃惊。
        “这里或许是他们需要聚会的地方,这个地方很简单,”身后的影子说道。影子不相信李清的判断。
        “在这里聚会?”李清看着这个土窖似的暗室,摇了摇自己的头。
        “对,这里或许也是刘大麻子需要逃跑的路线,”影子又说到。
        “为什么他会选择逃跑?”李清看着八仙大桌上的蜡烛,他来到了八仙大桌的旁边。
        “一个叛徒,他总是心虚,心虚的人总是为自己寻找退路,”影子来到了八仙大桌前,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小瞧了这个刘大麻子,他是一只老狐狸,”李清的手伸向了桌上的铜制蜡座子,可这个蜡烛的座子李清并没有拉动。
        李清的手轻轻转动了这个座子,在座子转动的瞬间,李清看到这个暗室的墙壁上又开了一个门。
        一个身影从打开的门中急速而出,他手中的剑直刺八仙大桌旁的李清,这个身影飞出的速度很快。
        吃惊的影子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暗室,这个暗室里还藏着一个人,这个人也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剑在一瞬间直刺李清,李清看着刺来的剑,身影顿时后飘,落在了暗室的台阶上,冲出来的人,看到了自己刺空的一剑。
        落空的剑并没有再次刺出,这个身影立刻止住了自己的脚步,止步的时刻,立刻腾空而起,直冲暗室的屋顶而去。
        李清知道这里有个洞口,这里就在大菜园的丝瓜架下,这个人的身影要从这里直冲而出。
        在身影起飞的瞬间,李清看到暗室的屋顶的洞口刚好打开,一个头影恰好出现在这个洞口,看到这个人的头影李清笑了。
        飞起的身影看到了洞口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出路已经被堵住,他的身影旋转中落下,他的目光直直盯着李清。
        “大头鬼,你想吓死人!”片刻洞口传来了宁儿的声音。
        洞口的宁儿并没有看清飞起的人,但打开洞口,她看到了里面的李清,李清的身影是她最熟悉的身影。
        听到宁儿的声音,影子忍不住问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影子想不到宁儿会突然出现在这个洞口,刚好堵住了这个人的退路。
        “我来摘黄瓜,我想给你们两个臭酒鬼拍个黄瓜,”洞口的宁儿并没有发现暗室里的异常。
        但宁儿很奇怪,这个李清与影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清楚记得,离开的时候,李清在客厅的大床边,影子也在客厅的大床边。
        宁儿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立刻明白,影子进入这个洞口的时候,李清为什么会突然领着她奔向了客厅,原来李清已经猜到那个客厅内一定还有一个出口。
        宁儿此刻又想起了那张大床,那张让她耳朵发烫,心跳加速的大床,宁儿立刻骂出了几句没过脑子的话:“死大头,原来你知道客厅还有一个洞口,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骗我上床睡觉。”
        暗室里的影子听到了这些话,他看了台阶上站着的李清一眼,憋住了自己的笑,影子此刻的确想笑,他看到李清的脸色开始变红。
        “死丫头,我以为上面是什么东西?”落下的人听到了这些对话,也知道上面堵住洞口的人,原来是个姑娘,可这个姑娘说话有点口无遮拦,他有点想笑。
        “你是什么东西?”洞口的宁儿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惹怒了个性本来就冷漠的宁儿,她是冷面罗刹。
        冷面罗刹袁宁儿的身影从洞口立刻飘落而下,她手中的剑已经拔出,宁儿的剑直刺这个想飞出去的男人。
        想飞出去的男人身子一侧,闪过了宁儿刺来的一剑,他的剑立刻起手,一招反手,他想先收拾了这个落下来的姑娘。
        转身的男人,在他转身的一刻,他看到了这个姑娘手中一抖,两把飞刀已经从她的手中飞出。
        宁儿的飞刀很快,这个汉子转身看到的一刻,飞刀已经飞向了自己,他的剑只能击落一把,一把飞刀已经深深插进了他的胸口。
        “你是快剑袁峰的什么人?”这个汉子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李清看着这个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男人,这是一个中年的汉子,这个人转身的瞬间,李清想起了他的身影。
        这个人正是在大菜园中看到的那个身影,这个身影走入了丝瓜架下,李清再也没有找到他。
        李清看到了宁儿射出的飞刀,他知道今天的一切已经结束,这个人又带走了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是这个汉子在最后的一刻说出了一句话,他也认识萍儿的父亲,但这个人已经不能回答李清心中的疑惑。
        这个汉子倒地的一刻,他的头发散开,李清看到,这个人的耳朵上有三个耳钉。
        三个银色的耳钉。

第五十八章:英雄有泪
        萧泪血修脸的姿势很轻,他坐在床边,慢慢用孤独送来的水,先打湿了自己的脸。
        一块皂角在他的手中变得十分滑腻,手中的皂角很快变出了皂沫,萧泪血将皂沫仔细的涂在了脸上。
        身边的孤独立刻送上了一面铜镜,萧泪血拿出了自己的剃刀,开始修理自己的脸。
        他修理的很慢,他没有放过脸上每一根胡须,每一根胡须此刻都像是他的敌人,每一个敌人在剃刀下,瞬间腰斩。
        孤独等萧泪血刮完了脸,立刻又送上了一盘清水,原来的盆子他放到了房间的墙角。
        “委屈了你!”洗完了脸,萧泪血拿过了一块绸缎,轻轻擦干了自己的脸,在铜镜下,他的脸色再次恢复了男子汉的刚毅。
        孤独没有回答萧泪血的话,他耐心的伺候着萧泪血,等到他眼前的萧泪血穿好了身上的绸缎长衫。
        “门主,我们现在出去?”孤独问道。
        “是,我已经几天没有看到姑州的太阳了,我现在很想看到太阳,”萧泪血的眼中充满了对太阳的期望。
        “这是马掌柜的手艺,其实他是个好裁缝,”萧泪血看着自己的长衫说到,他想起了这个马掌柜。
        “他也是一个好杀手,他的剪刀是个好武器,”孤独想起了这对剪刀夫妇,这是一对杀手搭档,也是一对裁缝夫妻。
        “李少主应该办完了他该办的事,我们现在去见他,”萧泪血推开了一扇门,走了出去。
        他的身后跟着孤独,这扇门关闭后,门扇上出现了一个画像,这个画像是一个没有头颅的画像,画像的人手中提着一把长剑。
        萧泪血的身影出现在了醉仙楼的门口,他走路的脚步铿锵有力,他抬着头看着黄昏时的太阳。
        姑州城的夕阳,如午时一样酷照着这座古城,它想烤焦这个令它疼痛的地方,这个地方在黄昏时,总是出现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故事。
        萧泪血走进了醉仙楼的一楼,他用最和蔼的声音与每一位来的客人都打了一声招呼,他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他抱了起来,用和蔼的声音问到:“我是大杨山的萧泪血,你认识我吗?”
        可爱的孩子没有听懂他的话,可这个孩子用他的小手摸了摸萧泪血的脸,说了句让萧泪血感动的话,“大伯伯,你的脸真光滑!”
        萧泪血立刻亲了小孩子一下,他的手伸向了身后的孤独。身后的孤独立刻从怀中取出了一张银票。
        “去,跟你的爸爸买个,”萧泪血将这张银票放在了孩子的小手中,他笑着放下了孩子。
        萧泪血的笑挤满了醉仙楼的一楼,他感觉这个古城的夕阳特别的美丽,至少现在在这个醉仙楼中,来到客人都知道他是萧泪血。
        他走进雅间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李清,此刻的李清正坐在雅间的一张椅子上,他的面前摆着一坛烧刀子,烧刀子的旁边摆着一盘黄瓜。
        看到走进来的萧泪血,李清点了点头,他没有介绍身边的宁儿,宁儿此刻很老实,她不知道李清要等的人是谁?可她从李清的神色中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宁儿看到了进来的萧泪血,她的目光中露出了吃惊,这个人不是已经中毒倒在了西村?
        聪明的宁儿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需要说话,她说的话一定会是多余的话。
        “你等了很久?”坐下后的萧泪血说道。
        “朋友间没有很久这两个字,”李清打开了烧刀子,桌上立刻飘着浓浓的酒味。
        李清给自己倒出了一杯,他看着眼前的萧泪血,眼前的萧泪血闻到了酒味,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你病得很厉害?”李清问道。
        “我没有你那么幸运,这次我是一个主角,我当然伤的最重,”萧泪血说到,他看了一眼桌上唯一的菜,这是一盘拍黄瓜。
        “这是一盘好菜,这盘菜适合喝酒,”李清夸了一句,他知道这是宁儿亲手做的菜。
        宁儿的手可以舞剑,也可以射出飞刀,今天李清亲口尝到了宁儿做的菜,李清感觉西域出来的姑娘都不错。
        但李清也知道,宁儿的这双小手也会杀人,在暗室的一刻,李清明白了宁儿名号的来历,宁儿有冷酷的一面,她的名号冷面罗刹,不是一个虚号。
        “你是快手袁二的女儿?”萧泪血问宁儿,他似乎熟悉宁儿的父亲。
        “你认识我的父亲?”快嘴的宁儿问到。
        “对你来说,他是一个好父亲,可对我们来说,他不适宜做一个侠客,”萧泪血的评价很直接。
        直接的话语让宁儿低下了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父亲的过去,她在悦来客栈,已经听崔四娘说了这个往事。
        “我去打壶水,这是天山雪莲秘制的丹药,”说话的宁儿站了起来,送上了一个小小的瓶子。
        “好姑娘不一定有个好父亲,”萧泪血看着宁儿离开了这个雅间,雅间的门立刻有一双手关闭。
        “这是她父亲的过错,这个与她没有关系,”李清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他喝下了这杯酒。
        “什么是过错?这是对虚幻的名利追求,”萧泪血的眼睛看着桌上宁儿留下的瓶子。
        这是青莲山庄的丹药,这个药可以化解自己的毒,但它无法化解自己留在心的伤痕。
        “刘大麻子是你的一个朋友?”李清打开了话题。
        “这只是一个属于过去的朋友,我离开了只有一年的时间,”萧泪血道。
        “他真是一个叛徒?”
        “叛徒两个字不会写在脸上。”
        “他为什么会选择背叛?”
        “你为什么会选择做我的朋友?”萧泪血改变了话题。
        “因为你是萧泪血,大杨山山中的鬼门门主萧泪血,”李清回答的很简单。
        简单的话才是直接的表白!萧泪血的眼睛看着年青的李清,他感觉眼前的李清很成熟,这就是一个好朋友。
        “我知道我萧泪血不会看错一个人,我就是大杨山中的萧泪血,”萧泪血提高了说话的语气,他在为自己的选择自豪。
        说话的萧泪血突然眼睛变得湿润,李清看到了他的这个表情,这个表情来的很快。
        这是一个无语的表情,这是一个为自己感慨的表情,这个表情萧泪血似乎压抑了很久很久。
        “我就是一个大英雄,我的朋友就是一个合格的朋友,”萧泪血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可李清感觉此刻萧泪血的声音有一点哽咽,李清明白这时的他心在流泪,这个人的心在为背叛自己的朋友流泪。
        “昨天就是今天的过去,我们何必在乎昨天的故事!”  李清看着眼前的萧泪血说道。
        “其实我们的故事不好听,一点都不好听,”萧泪血伸出了他的手,他抓起了李清面前的酒坛子。
        “你现在不能喝酒,你需要的是休息,”李清劝道。
        “我是萧泪血,我为什么需要休息?难道我真是一个大侠的影子,”萧泪血放下了酒坛子。
        “你不是!你的名字很好听,”李清想起了一个传说,一个已经远去的传说,这个传说中的主人也叫萧泪血。
        “他叫萧泪血,恰好我也姓萧,我改了我原来的名字,我想成为他一样的人,可惜我还是没有这个人伟大,”眼前的萧泪血说道。
        “我是李清,难道我一定要改个名字叫李寻欢?”李清笑了笑,他有时感觉自己的名字很土,土的就像常来百胜赌坊门前来乞讨的孩子。
        李清听懂事的阿晨叫他二狗子,这个流浪的孩子,吃饱了饭,就会跳着步子离开,他的世界一定无忧无虑。
        但自己的名字就是叫李清,这是清算的清,不是清水的清,李清想知道这个江湖中,自己需要清算多少旧日的恩仇?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朋友,”萧泪血说了一句,说话的时候,萧泪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有的人的确想去装自己最聪明,他感觉别人都是傻子,其实在别人的眼里,他自己就是一个傻子,”李清说道。
        “你说的这个人我知道,”萧泪血回道,他拿起了酒坛子,为李清倒了一杯酒,他倒酒的姿势很小心,他没有浪费一滴酒。
        李清很快端起了这杯酒,他一口饮净,他把空空的酒杯让萧泪血看看了,这杯酒李清喝的就是很干净。
        倒着的酒杯没有滴下一滴酒,这就如萧泪血倒酒时的态度一样,李清干完了朋友倒出的这杯酒,而且喝的干干净净。
        “我欠了你一个人情,可这个人情我现在无法偿还,”萧泪血道。
        “你不欠我人情,等你能喝酒的时候,记得,今天你欠了我两杯酒,而且一定要喝的干干净净。”李清回道。
        “对,一定要喝得干干净净!”萧泪血突然开始了笑,他笑得留下了眼泪,但他没有去擦这些眼泪,这些眼泪挂在了他的脸上。
        “你好像哭了?”李清看着眼前的这个鬼门门主,他应该有着自己辉煌的时刻,可惜现在一切都变了。
        这个时代变化的就是快,李清想起了自己,也许没有西域的故事,他就是一个单纯的李清。
        或许没有萍儿来到,他只是百胜赌坊的一个少主,这个时刻他正在百胜赌坊的楼中,品着茶,喝着小酒,看着楼下那些赌红眼的汉子。
        看着他们充满了喜悦走进赌坊,垂头丧气离开百胜赌坊,这个世间变化就在这一个瞬间。

第五十九章:瞬间交错
        “你们在西村一共遇到了两个愚蠢的杀手,”萧泪血打断了李清的思绪。
        李清看着萧泪血,这个人眨眼间又回到了刚毅,他已经擦去了他的眼泪,他用一双坚韧的目光看着李清。
        “他们愚蠢?”李清记得第一个用菜刀的伙计,他的菜刀在飞舞中没有露出破绽,他的刀法就像刺骨的西域寒风,刀中带着寒气,这股寒气时刻让人闭息。
        这个伙计的刀法很快,可他缺了一样东西,寒气中没有杀气,这是一个刀客的弱点。
        这个伙计选择了自杀,他为什么会选择自杀?李清没有得到答案,李清看着萧泪血,他想知道这个答案。
        “幽灵是个杀手组织,杀手的责任就是拿着定金去杀人,他们没有失败的机会,失败了就必须去死,”萧泪血给出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有一点残酷。
        “他有机会逃走,我并没有打算杀了他,”李清说出了当时的想法,他只是想抓住这个杀手,这个杀手知道的秘密似乎很多。
        李清记得孙战的归宿,孙战放弃了杀死杨善的机会,他得到的是家破人亡,一个失败的杀手,没有活着的机会。
        “可惜他们遇到了是李少主,这是他们的命,”萧泪血说话的时候,露出了一丝的敬佩之感。
        “这也是我的命,我的命中注定一定会认识你这位朋友,”李清说道。他的手没有去揉自己的鼻子,这次他的手敲着桌子,他用的只是他的食指与中指。
        李清的动作很轻,他敲得很有节奏,他的手细长,这也是一双抚琴的妙手,萧泪血看到了李清的这个动作。
        “夜色不该来的这么快,”萧泪血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明白了李清的意思,此刻萧泪血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这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了楼梯口,楼梯口传来了对话的声音,这是两个女人的声音,李清此刻的脸色开始变得很难看,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莫邪剑。
        “宁儿姑娘,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这个声音李清熟悉,这是那个自称姑奶奶的姑娘的声音。
        李清记得萧泪血说她的名字叫梦蝶,她应该是一只梦中带刺的蝴蝶,这个时点也能遇到她?
        “你怎么会来姑州?”这是宁儿的声音,宁儿并没有带着这个姑娘来到雅间,此刻宁儿似乎很聪明,她知道李清的雅间有个特别的人。
        “我来寻找一个叫李清的家伙,这家伙藏的好深,这么久我都没有找到他,”叫梦蝶的姑娘始终忘不掉她的主题。
        “你认识他?”宁儿在问。
        “不认识,我没有见过这个人,我只是知道他杀了我爹,我是来报仇,”梦蝶姑娘回答的很快。
        脚步声走向了另一个雅间,李清再也没有听到这两个姑娘的声音,她们应该去说她们的故事。
        “你好像怕这个叫梦蝶的姑娘?”桌前的萧泪血笑着问到,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不是怕,我实在后悔,我在西域不该杀了她的家人,这又是一个引来的麻烦,”李清看到宁儿没有走进来,他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拉的很长。  “为什么你的麻烦总是姑娘?”萧泪血笑着又问到。
        “为什么你的身边总是男人?”李清松开了拿剑的手,他用一样的口气回到。
        “有男人的地方一定就有江湖!”萧泪血言道。
        “女人多的地方故事就是多,”李清说道。
        李清想起了这些女人,这些女人似乎都与自己有着一种缘分,此刻他想起了他的一位朋友,这位朋友也是一位女人,这位朋友已经失踪了好久。
        “你是惦记你的一个女人,一个失踪的女人,”萧泪血每次都知道李清的思绪,他提出的话题恰好是李清想到的问题。
        李清感觉这个萧泪血一定会卜卦,他有时就像一个半仙,可李清遇到的半仙已经死了,这个半仙是个会杀人的半仙,他没有修道成功。
        “那夜你并没有睡觉,你是去找这个姑娘,可惜在西村你没有找到这个姑娘,”萧泪血说出了在西村夜晚发生的故事。
        “你知道的的确很多,那夜他们离开,我并没有睡觉,我是去寻找我的朋友,可惜她不在西村。”李清言道。
        可方震接到的书信确实写着六个字,李清很清楚的记得这六个字:西村、马车、西域。
        李清也去了西域的古道,这里他没有等到方震,这里他遇到了奇妙的梦蝶姑娘,而且还遇到了奇怪的黑白双煞。
        这两个煞星自己并没有杀了他们,可他们已经死了,死的就如勾魂使者,一样莫名其妙。
        现在的江湖中都知道是李清杀了黑白双煞,他也杀了勾魂使者兄弟,这些人离去的速度很快,这个杀人的名声已经落在了李清的身上。
        李清立刻倒出了一杯酒,这是一杯很郁闷的酒。
        “刘大麻子的地窖很特别,方震是从这里接走了一个姑娘,但这个姑娘没有去西域,”萧泪血的消息很灵通。
        “他去了哪里?”李清放开了那酒杯的手,这个朋友他很关心,这是他第一位朋友,这个朋友有一点大咧。
        “他去了你说的万蝶山谷,这个山谷每个春天都会有万只蝴蝶飞舞,”萧泪血说道。
        “我只是听说有这个山谷,这个山谷果真存在?”李清言道。
        “可惜你杀了带路的人。”萧泪血道
        “谁是带路的人?”李清吃惊的问到。
        “有耳钉的男人,这个人我们已经盯了很久,他就住在刘大麻子的地窖中,”萧泪血说出了第二个杀手的来历。
        “这就是你们割耳朵的原因?”李清终于明白,影子为什么会收集那么多的耳朵,原来他们在找这个带耳钉的人。
        可惜这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他死在了宁儿的飞刀下,宁儿并不知道他的来历,这个人死的很冤,他不该去惹怒这个宁儿,这个宁儿名号叫冷面罗刹。
        “我们现在应该去找一个人,这个人一定知道这个带耳钉的男人,”李清说话的时候想起了一个人,在这句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推开了一扇窗户。
        李清看着窗外,  姑州城的夜色已经来临,醉仙楼的门口已经挂上了灯笼,大红的灯笼下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抬头看着这扇窗户。
        伸出头的李清,伸出了手,他向楼下的这个人打了个招呼,楼下的人对着楼上的李清点了点头,立刻又摇了摇他的头。
        这个时候,这个人一定会上来,李清知道这个人也喜欢银子,但更心疼他的窗户。
        于是李清很快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重,每一步仿佛都充满了怒气,但这个脚步的速度也很快。
        “他是我的酒肉朋友,他很抠门,但他的烧刀子很好喝,”李清转过了头,他对萧泪血笑着说。
        “你就是个大蠢蛋,你总是惦记我的烧刀子,”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前,人没有进来,但他的声音已经传到了房内。
        胖胖的苏海推门走了进来,进门的一刻,他的眼睛直直看着他的窗户,这个窗户一定是他的一个宝。
        “笨蛋惦记你的烧刀子,可蠢蛋惦记他的窗户,”李清道。
        “因为笨蛋不喜欢我的门,他喜欢钻我的大窗户,这个窗户一定与这个笨蛋前世结下了缘,”苏海道。
        “从前有只鸟,开始它是一只好鸟,它的朋友都喜欢它,可惜后来它没有了朋友,”李清说道。
        “这只鸟我知道,”苏海道。
        “知道你还唠叨!”李清道。
        “可惜我不是那只鸟,”苏海道。
        “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李清道。
        “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你是一只会惹是非的鸟,”苏海道,他露出了一丝奸笑。
        “你是一个蠢蛋,你一定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李清道。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它叫乌鸦,”苏海立刻回答到。
        “既然知道,你先闭了你的乌鸦嘴,”李清笑着说道。
        萧泪血用怪异的眼光看着眼前的李清与苏海,他愣在了桌子旁,他实在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何如此见面?
        “我没有乌鸦嘴,”苏海突然压低了声音,他来到了李清的身边,他用不怀好意的笑看着李清。
        他又转过了身,对这萧泪血说:“这个大笨蛋,他才长着一张乌鸦嘴。”苏海眨着他的眼睛。
        说完这句话的苏海,忽然明白了什么?这是李清的一个小圈套,他已经钻进了李清的小圈套。
        此刻月色已经照进了雅间,雅间内不是很暗,但这里没有烛光,也没有灯光,这时的苏海开始有点后悔。
        他应该点个蜡烛或者油灯进来,或者他不应该走进他的这位朋友,他的这位酒肉朋友,不但有把很快的剑,而且还有一双很快的手。
        “现在,你告诉我这个耳钉是什么人?”昏暗中李清发出了一声笑,他笑着在问苏海。
        “我忘了你这个笨蛋,你认识飞猫,你们是一路货色,”苏海叹了一口气,他转身离开了李清,他打开了雅间的门。
        “李清,你在这里干什么?你别去万花楼中找姑娘?”此刻的苏海突然喊出了一句话,这句话的声音很大,整个醉仙楼都可以听到。
        李清立刻听到了两个姑娘的声音。

第六十章:园林奇遇(上)
        世间幸福的男人有两种,一种男人喜欢陪自己的老婆去逛街,一种男人喜欢陪着别人的老婆去逛街。
        但最可怜的男人是一个人去逛街,而且这个街道上有许多漂亮的姑娘,她们个个在夜色中花枝招展,美丽动人。
        她们走过的地方会留下一股清香,也会留下一阵笑身,这阵笑声能让每个喜欢在夜色中逛街的男人,忘记自己身边已经陪着一个女人。
        此刻的李清来到了这个街道,李清站在这个已经熟悉的街道,他静静的看着这个街道,  这个街道他遇到了一个卖布娃娃的女人,这个女人让他遇到了李半仙,这是铁书使者。
        这个街道他遇到了剪刀夫妇,这是姑州城内最好的裁缝,可惜他们缝制衣衫的剪刀会杀人。可李清知道现在的他们永远不会再去缝制衣衫,他们已经死了。
        李清还记得自己在这个街道还遇到了一只大黄狗,这只耷拉着耳朵的大黄狗一直耷拉着耳朵,它似乎不喜欢李清来到这个街道。
        可现在的李清明白,现在的自己是一个特殊的男人,他是一个逃难的男人,他的困难很大,他的麻烦也不小。
        李清再一次从醉仙楼的窗户飘下,他知道自己已经惹来了麻烦,这是两个女人的麻烦。
        这个麻烦也是胖胖的苏海故意找来的麻烦,李清现在不想面对女人,而且是两个带着剑的女人。
        于是他选择了逃跑,他的速度很快,他立刻从自己已经打开的窗户中,身影侧飞而出,一个轻盈潇洒的转身,他落在醉仙楼下对面的街道。
        他在落下的一刻,他的脚只是轻轻的一点,他的身影像一只飞起的鹞子,身影立刻飘向了街道的屋顶。
        “好快的梯云脚这个人竟然会江湖中失传的梯云脚?”醉仙楼的门口的孤独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眼睛就像一只鹰,紧紧的盯着醉仙楼前,孤独看到了李清的身影。
        热闹的街道依旧热闹,这是姑州城内夜晚最热闹的街道。
        李清抬起了自己的脚,慢慢走入了这个奇幻的街道,这个街道依旧充满了夜晚的叫卖声,李清仔细分辨着每一个声音,他想找到那个卖布娃娃的声音。
        可李清走入街道的瞬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也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很温柔,温柔中带着一丝善感。
        “寂寞的夜晚,寂寞的李少主,你是否愿意陪一个寂寞的姑娘去喝一杯,”李清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姑娘。
        “我是一个有麻烦的男人,恰好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喝酒,”李清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她的脸上蒙着一层白纱。
        “一寸柔肠情几许?薄衾孤枕,梦回人静,彻晓潇潇雨。恰好今晚有一个想喝酒的女孩子,她在等着你,”眼前的姑娘说道,白纱下再次露出了一丝温柔。
        这丝温柔让李清的心中感到,姑娘的声音还可以这样柔软,柔软的声音像酷热中的清风,立刻让人心醉。
        “李少主,是否可以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你最喜欢的酒,它不是烧刀子,但那是一个姑娘酿制的酒,那是最香的桂花酒,”姑娘的话再次响起,依旧是那样的温柔。
        姑娘说罢转过了身,她的脚步很快,她的身影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了这条街道,李清的面前只留下了一阵姑娘的清香,这股香味很独特。
        李清走出了这个街道,他紧紧追随这个姑娘的身影,
        姑娘的脚步很快,她没有回头,她带着李清转过了几条街道,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座大宅院子。
        李清的身影在夜色中飞起,他飞进了这个大宅院子,他看到姑娘的身影走进了一个大园子。
        李清面前出现的是一个很大的园子,园子中有一个阁楼,阁楼下有一个亭子,亭子上已经挂满了大红灯笼,亭子旁有一座假山,李清身影落下的一刻他闻到了桂花的清香。
        “晚妆才罢,见栊丝匀玉,一团娇秀。趁得年光,长是向、金谷无花时候。不比莺莺,不关燕燕,不似章台柳。清凉无汗,雪肌潇洒难偶。”
        一个委婉的声音从亭子中传出,李清看到了一个身穿紫衣的姑娘,她此刻已经落座在亭子的中央。
        亭子的中央是一个石桌,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酒已经打开,李清再次闻到了桂花酒的清香。
        “好是斜月黄昏,瑶阶钿砌,百媚初含酒。恼杀多情香喷喷,双靥盈盈回首。倾国倾城,千金莫惜,兰蕙应难友。沈郎拚了,为花一味销瘦。”李清走进了这个亭子。
        “李少主,果然气度不凡,紫蝶能遇到李少主,真是一种奇缘,”这个叫紫蝶的姑娘说到,她的脸上蒙着一块紫纱。
        “你是紫蝶姑娘,我们似乎不曾相识?”李清道。
        “相见是一种缘,我们何必一定要相识!”紫蝶姑娘取下了自己脸上紫色的面纱。
        李清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这张脸极为俏丽,这是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羞涩。
        “我是很美丽,喜欢我的人都叫我紫蝶仙子,”紫蝶姑娘看着眼前的李清露出了微微一笑。
        “你很喜欢紫色?”李清坐在了她的对面,他看着这个奇怪的姑娘,这个姑娘的笑中带着一丝的忧郁。
        “紫色是折叠的忧郁,我喜欢紫色,在我的家中,房间的四周都是紫色的花,我最喜欢的花儿是薰衣草。”紫蝶姑娘用忧郁的话语说到。
        “我知道这种花,它是最有诗意的花,它有独特的芳香,”李清明白了在街道中留下的清香,这是薰衣草的清香,这股清香中带着淡淡的甜香。
        “你不喜欢我的桂花酒?”紫蝶姑娘倒出了两杯酒。
        “为什么不喜欢?”李清看着她倒酒的手,这是一双纤纤玉手。
        “你是怕我在酒中下毒?或者是因为我们刚刚认识,”紫蝶姑娘端起了一杯酒,她低下了头,喝完了这杯酒。
        “我喝!”李清感觉自己没有找到一个拒绝的理由。
        “潇洒的李少主,人胜过听说,”紫蝶道。
        “你听说过我?”李清有点奇怪,这个姑娘来得很神秘,她应该不在姑州城内。
        “我来自蝴蝶很多的地方,每个春天花开的时候,会有万只蝴蝶一起飞舞,”紫蝶姑娘轻轻言道。
        眼前的紫蝶姑娘竟然来自万蝶山谷!李清放下了酒杯,他倒满了两杯酒,他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紫蝶姑娘。
        “这是薰衣草收获的季节,这个季节应该没有蝴蝶!”李清的表情很自然,他用最轻的声音说到,他似乎害怕自己的大声,吓走眼前的这位蝴蝶。
        “春时蝴蝶翩翩舞,传说有一位天使,爱上了凡间一位名叫薰衣的姑娘,他违背了天使的意愿,可他真心喜欢这个姑娘,”紫蝶姑娘叹了一口气。
        “后来?”
        “后来他放弃了天使的职务,来到了人间,化作了一只蝴蝶,这位痴情的姑娘变作了一棵草。”
        “这是薰衣草的来历,这是一个痴情的姑娘。”
        “所以有薰衣草的地方一定会有蝴蝶,但有蝴蝶的地方不一定有薰衣草。”紫蝶姑娘再次露出了一丝忧伤。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这是我听过的最悲伤的故事,”李清说道。
        “我不想成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可我的名字叫做紫蝶,紫色的蝴蝶,我逃脱不了这个命运的安排。”
        “你是万蝶山谷中的什么人?”李清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只是那里的一只蝴蝶,一只不会活到冬天的蝴蝶,”紫蝶姑娘端起了李清倒出的酒,她看着李清言道:“我们应该喝一杯。”
        “对,我们应该喝一杯,你酿制的桂花酒,味道很美,”李清端起了这杯酒,他很快喝完了这杯酒。
        李清感觉这杯酒很悲伤,这杯酒就像紫蝶姑娘讲述的这个故事,故事与杯中的酒一样的悲伤。
        “你的名字为什么会叫李清?”紫蝶姑娘问到,她静静看着喝酒的李清,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为什么不能叫李清?我是清算的清,不是清水的清,”李清回到。
        “我的名字为什么会叫紫蝶?”紫蝶姑娘叹了一口气,说罢她轻轻拍了拍手,李清听到亭子外假山的后面,立刻传来了琴声。
        悦耳的琴声,抑扬顿挫,似山间的流水一般,涌进了这个亭子,李清的眼睛转向了假山。
        “你在想那个引你来的姑娘?你对她很好奇?”紫蝶又说到。
        “她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李清道。
        “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把这个姑娘送给你,”紫蝶道。
        “我不需要,我现在已经有很多麻烦,”李清想起了醉仙楼中的两个姑娘,这是两个西域来的姑娘,一个叫宁儿,另一个叫姑奶奶。
        “你的麻烦是姑娘带来的麻烦?”紫蝶又是微微一笑。
        “好像是这样!”李清揉揉鼻子。李清感觉眼前的这位紫蝶姑娘似乎知道他的麻烦。
        “漂亮的姑娘一定会带来麻烦,而且她们带来的麻烦一定很头疼?”紫蝶姑娘笑道。
        假山后此刻传来了一阵歌声,这是姑州城内小曲的声调,李清记得懂事的阿晨喜欢这样的曲调。
        “这个道理我似乎懂,现在我看到,你也是一位漂亮的姑娘,”李清说到,他看着眼前的紫蝶姑娘,他明白这句话很普通。
        “李少主真是幽默,可我知道,我是一个不会给你带去麻烦的姑娘,”紫蝶姑娘拿起了李清眼前的酒壶。
        她为李清斟上了一杯酒,这是一杯很香的桂花酒,李清感觉这个夜晚很奇怪,这一切就如一场梦。
        琴声还在传来,小曲还在传来,李清听的很清楚,这曲调现在开始变得很忧郁,忧郁的小曲中挤满了悲伤:
        借来旧事,欲说海棠羞。晚来人,春可游?相逢只争花前月,剪乱自是高楼。胭脂欢,骚人恨,几多留。  柳岸上,绵绵清雨断,栏独凭,人去几回散。谁相共,泪推酬!西风不怜罗裙梦,帘枕挂来伊人愁。细思,桃花劫,怎来休!

第六十一章:园林奇遇(下)
        “你为什么会请我喝酒?”李清问道,他感觉江南与西域有一种区别,江南的姑娘就如眼前的桂花酒,温柔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味道。
        而西域的姑娘就是烧刀子,有时很温柔,有时很猛烈,猛烈时就如一团燃烧的烈火,会从口中烧到自己的心里。
        “因为我是紫蝶,一个美丽的紫蝶,”紫蝶喝了一杯酒,她又拍了拍她的手,她的掌声很轻,但很干脆。
        假山后的琴声顿然停止,假山后传来了一声叹气,这是一个女子的叹息之声,声音很长。
        假山后走出了一个女子,这是李清在街道中遇到的那个白衣女子,她的脸上还是戴着白纱。
        白衣女子来到了亭子上,她站在了紫蝶的身后,她白纱下的脸羞红,她或许已经听到了紫蝶姑娘的话。
        “你去给李少主敬一杯酒,他是一个好男人,”紫蝶笑着说完了这句话,她的眼神很奇妙,她没有理会身后的白衣女子。
        李清感觉紫蝶的话,很有意思,她的话充满了玄妙,这是一只神秘的蝴蝶,她来自万蝶山谷。
        白衣女子双手送上了一杯酒,她的眼睛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似乎想对李清说点什么,但她立刻退到了紫蝶的身后。
        李清喝完酒的一刻,他感觉眼前的紫蝶姑娘立刻变成了一只蝴蝶,她的身影开始在飞,她飞起的身影就像一只紫色的蝴蝶。
        李清慢慢趴在了亭子的石桌上,他开始做梦,他的梦中有万只蝴蝶,可他没有看到一只是紫色的蝴蝶。
        此刻一顶轿子飞快的来到了亭子下,轿子旁站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用异样的眼睛看着已经趴在石桌上的李清。
        “紫蝶小姐的手法就是高明,”中年男子对李清对面叫紫蝶的姑娘说到,他的口气很客气。
        “这是血衣门的李少主,他不该是一个传说。”紫蝶站了起来。
        “传说中的人都是虚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中年男子道。
        “这是你们眼中的李清,我是女人,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李清不久就是一个江湖中的传奇,”紫蝶姑娘的话有点冰冷。
        “是,紫蝶小姐,是属下不了解他,他就是一个江湖中的传奇,”中年汉子低下了头,他的态度立刻变得很恭敬。
        “记住,她我已经许配给了眼前的李少主,从今天开始她是李清的女人,”紫蝶的话更是冰冷,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白衣姑娘。
        “谢小姐,谢小姐的救命之恩,”白衣女子使了个万礼,她的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可眼前的李清不知道这一切,他趴在亭子的石桌上,睡的很熟,他就是在做梦,梦中的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每个人都会成为一个传说,只是他的传奇刚刚开始,送他回去,”紫蝶姑娘转过了身,走出了亭子,她的身影立刻变成了一只蝴蝶。
        紫色的蝴蝶立刻飘了起来,片刻间飘出了这个大园子,在夜色中消失了她的踪迹。    中年男子走进了亭子,他用恶毒的眼睛看着趴在桌上的李清,他的手慢慢扶起了趴在石桌上的李清。
        李清的身子进入了轿子,这顶轿子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园林的亭子中只剩下这位白衣的姑娘,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她笑的很天真,也很甜。
        白衣姑娘的身影随着远离的轿子,走出了亭子,她用最快的速度,开始追随这顶轿子。
        轿子离开大园子后,走上了街道,他们来到了万花楼前,但是他们并没有走进万花楼,轿子走进了万花楼的后院,再次消失在了白衣姑娘的眼中。
        白衣姑娘走出了街道,她用轻柔的脚步走进了万花楼中。
        02
        李清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没有看到梦中的姑娘,此刻他看到了一张胖胖的脸,这是酒肉朋友的脸。
        苏海用最嘲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李清,他的心中很开心。李清知道他一定很开心,苏海的表情告诉了他,苏海现在心里一定偷着乐。
        “笨蛋,你醒了?”苏海低头看着李清。
        李清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这个房间内充满了奇香,这种味道,李清记得在仙儿姐姐的房间曾经闻到。
        “我睡了多久?”李清想起了白衣姑娘的酒,这个姑娘敬酒的一刻,她的小手轻轻碰了李清。
        “你睡了很久!起床的姑娘告诉我,你这个客人只知道自己睡觉,就是一个大笨蛋,”苏海的脸上带着坏笑。
        “这里还有一个姑娘?”李清看了看自己,自己还是昨夜的自己,只是自己不记得回来的路。
        “这里当然有姑娘,而且这里是姑娘最多的地方,”苏海走到了一扇窗前,他推开了这扇窗户。
        姑州最清醒的晨风,立刻扑进了这个房间,这个房间的空气开始变得清爽,李清从床上立刻飞身而起。
        李清看着这张床,这是一个姑娘睡的床,白色的帐子已经卷起,床上只留下一股女人的清香。
        这张床比刘大麻子的大床小,但收拾的很别致,李清记得刘大麻子的床上,只有一股酒气,也有一种古怪的味道。        “这是万花楼,只有这里的姑娘最多,”李清叹了一口气,这个地方自己从来就没有来过,但自己现在就在万花楼中,而且还在一个姑娘的床上睡了一个晚上。
        李清用自己的鼻子,闻了闻自己,自己的身上已经布满了香味,这是女人的香味,这是走出万花楼,每个人都会闻到的香味。
        “你用飞猫的手,偷走了我的账本,可我只是用我胖胖的手,就拿回了我的账本,”苏海使劲用他的鼻子嗅着窗外的空气。
        “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只有你知道,”李清的手,摸了摸自己的怀中,这个酒肉朋友已经拿回了他的账本。
        苏海转过了他的身子,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本子,一个小小的本子,他打开了这个本子。  这个本子中没有一个字,苏海看到他的本子中,现在已经没有一个字,他看到了一幅画,画中只有一双美丽的绣花鞋。
        “我也是一个笨蛋,”苏海自语道。他把账本递给了眼前的李清,李清看到了这副画,这是一双绣花鞋。
        “你似乎比别人来的晚,”李清道。
        “我是晚,我是接到了一个客人的消息才赶来,”苏海道。
        “客人的消息?”李清道,李清有点奇怪,这个夜晚有人知道自己来了万花楼中?这个消息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一定会传的很快。
        李清知道,这样的消息一定会传回百胜赌坊,而且一定会传到悦来客栈,悦来客栈中住着西域来的袁宁儿,这个姑娘的脾气有点不太好。
        “来找我的是一个姑娘,她很美,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好像很害羞,”苏海说到。说话的时候,他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着李清,这个李清在这个夜晚一定干了一件大坏事。
        “看来我就是一个恶人,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大恶人,”李清想起了那个叫梦蝶的西域姑娘,这个姑娘自称姑奶奶。
        这个姑娘名字是梦蝶,昨晚的姑娘名字是紫蝶,她们应该认识,她们都来自万蝶山谷。
        可那个白衣姑娘叫什么  这个姑娘的琴声很好听,她对李清的态度似乎很微妙,这个姑娘李清是第一次见到,遇到她的时候恰好又在那个热闹的街道。
        “其实你就是一个大恶人,在姑娘的眼里你就不是一个好人,”苏海笑了笑。
        “这是梦蝶说的话?”李清问道。李清现在感觉这个早晨一点都不好,这个早晨一定会有麻烦来到。
        “我相信女人的话,女人的话有时也是真理,”苏海移动了他胖胖的身体,他走出了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只剩下了李清,李清看着苏海打开的窗户,他感到姑州城的清风徐徐而来,清风从窗户中传来了楼外的声音。
        这个声音很杂,而且杂的很乱,其中一个声音很大,这是一个女人训斥男人的声音,这个男人昨夜一定没有回家,昨夜这个男人偷偷留在了万花楼中。
        很大的声音中,李清突然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这个声音竟然就在这个房间里,这是一个人的呼吸声,这个声音很轻。
        “你是一只小耗子?”李清看着这个声音发出的地方,这个房间只有这里能藏着一个人。
        这个房间没有大柜子,只有一张姑娘的床,和一个梳妆的台子。绣床前的桌子下很宽敞,这里一定藏不下一个人。
        这个姑娘的房中还藏着一个人,李清已经肯定了这个人藏身的地方,他又跳上了床,他开始晃动这个木制的绣床。
        “你就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大头鬼,”床下立刻传出了一个声音,这又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李清很熟,而且熟透的不能再熟,李清感觉自己的头已经开始爆炸。
        李清  没有想到这个姑娘的房间中,还会藏着另一个姑娘!而且这个姑娘的脾气就是不太好!

第六十二章:万花楼中
        李清听到床下竟然是宁儿的声音,这个声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这里是万花楼。
        万花楼是女人的世界,这里只会有醉生梦死的声音,这里只能有姑娘客气的声音,这里绝对不会出现一个骂大头鬼的声音。
        李清感觉自己在做梦,这是一个清晨做的糊涂梦!
        李清做梦也没有想到,宁儿会躲在床下,昨夜他的梦中只有园林中那个奇怪的紫蝶姑娘。
        但这个离奇的梦,永远也不能给眼前的宁儿说,李清从床上跳下了一刻,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打死也不说,打不死的时候更不能说。
        “清儿,你就不能扶一下我,我好累,”床下的宁儿并没有发火,她的声音再次变得温柔。
        从床下钻出来的宁儿,伸了伸腰,她立刻跳到了李清的面前,用她的大眼睛看着发呆的李清。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下?”李清问了一个自己都不愿去问的问题,但这个问题很好奇,他必须知道。
        宁儿靠近的一刻,李清的鼻子闻到了一股香味,这是宁儿带过来的香味,李清现在知道,自己身上姑娘的香味,竟然是宁儿身上的味道。
        难道夜里与宁儿睡在了这里,李清使劲在回忆,他只记得琴声之后,自己喝了一杯酒,是一个白衣姑娘敬的一杯酒。
        可这个白衣的姑娘不是宁儿,宁儿应该在醉仙楼中,这个时间她也应该在悦来客栈,宁儿怎么会出现这万花楼中?
        “昨晚,我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事,我准备回悦来客栈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姑娘。”宁儿道。
        “一个姑娘?”李清问。
        “她告诉我一个消息,她说你在万花楼中等我,这里好像女人很多?这是什么客栈?”宁儿似乎不知道这个万花楼是什么地方。
        “于是你来到了万花楼中?”李清憋住了自己的笑,眼前的这个宁儿把万花楼当做了客栈,她也曾经把丝瓜当做了黄瓜。
        李清无语的笑了笑,这是西域来的一个大姑娘,她不是一个农家的姑娘,她只有一个可怕的名号,但她没有江湖真正的阅历。
        “对,她带着我来到了这里,可是她告诉我,我们只能走窗户,”宁儿指了指苏海打开的窗户。
        “为什么一定要走窗户?”李清有一点奇怪。
        “她告诉我,我在这里可有见到你,你有一个大麻烦,今夜只有我能保护你,”宁儿说的很认真。
        李清记得自己的麻烦,这是两个女人的麻烦,现在一个女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情。
        “你什么时间看到的我?”李清问道。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你,你睡的真香,”宁儿害羞的低下了头,她对这个情节记忆在心。
        “你什么时间醒的?”李清感觉宁儿一定遗失了部分记忆,这段记忆在她的记忆中已经不存在。
        “我醒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我醒来后,就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我应该早一点醒来。”宁儿对自己的沉睡不满意,
        “我听到的是苏海的声音,他在轻轻叫你的名字,”宁儿很快补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李清只能尴尬的揉揉自己的鼻子。
        李清知道,这种尴尬就像两个偷花的汉子,早晨起来相约准备偷偷的回家,可相约的花中有一只熟悉的花。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在你的床上,我立刻躲到了床下,”宁儿走到了窗前,她伸出了脖子,看着眼前的大街。
        万花楼的早晨生意很冷清,这是一个属于夜晚的地方,宁儿什么也没有看到,她又转回了头,她的脸上带着晕红。
        “你与梦蝶的积怨似乎很深,昨天夜里她告诉了我,”宁儿言道。
        “这个,我好像不知道?”李清道。
        “她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她身在西域,她不该来江南?”宁儿在晨风中叹了一口气,她没有抱怨李清的隐瞒。
        李清在思索宁儿的话,这个苏海没有说实话,他昨夜也在这里,他是在这里得到的消息。
        宁儿离开了醉仙楼后,是那个白衣的姑娘,带她来到了这里,她们从这个窗户走了进来。
        这个姑娘带着进来后,她立刻下了手脚,迷糊的宁儿睡在了这张床上,她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李清。
        宁儿只是以为自己睡着,她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但她看到了自己的身边的确是李清,她相信了白衣姑娘的话。
        此刻她又听到了苏海的声音,宁儿不想让苏海看到自己在李清的身边,宁儿只好躲在了床下。
        一个完美的画面从李清的脑海中戏剧般的演出,这场游戏中自己与宁儿都是配角,主演是那个紫蝶姑娘,她安排了这一夜所有的奇遇。
        李清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立刻他就听到了敲门声。
        门此刻推开,又进来了一个女人,这是一个走路精干的女人,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年龄不大的男人,男人的手中端着一个盘子。
        李清闻到了豆汁的味道,这个女人带着伙计送来了带着豆汁的早餐,进来的人就像两个哑巴,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放好了早餐,女人看了一眼李清与宁儿,没有留下一句。
        女人离开的速度与进来的速度一样快,她的手开始去关房间的门,关门的一刻她看到了李清的脸。
        李清的脸现在放在了门的中间,关上门就会夹住他的头,这个女人立刻瞪大了她的眼睛。
        但她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似乎不愿露出一点点声音,李清猜想这个女人一定是万花楼的女掌柜。
        李清的手抓住了这个女人的手,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女人拉进房间,走出门口的男子没有回头,他端着他的盘子走的很快。
        “你是什么人?”宁儿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立刻发出了声音,她开始找她的剑。
        李清看到宁儿又钻了床下,这次宁儿从床下变出了两把剑,一把是自己的剑,李清现在才想起,自己手中没有剑,他的莫邪剑居然在宁儿的手上。
        “那个姑娘告诉我今晚会有人偷你的剑,我把它藏在了床下,”看到李清怀疑的目光,宁儿解释到。
        这是什么逻辑?李清没有去想,他现在用眼睛直直看着眼前这个想关门的女人,这个女人只要关了门,她一定会很快的溜走,这个地方不是她待的地方。
        或许这个女人就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来的人,都是有着背景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定不好惹。
        “你是什么人,什么人让你送来的早点?”李清对这个哑巴似的女人说到。
        眼前的女人似乎很害怕,她的身子在不住的发抖,她用惶恐的眼神看着拉她进来的李清。
        “你为什么不说话?”李清对这个哑巴似的女人又说到。
        李清眼前的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李清看看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应该被点住了哑穴,”宁儿很聪明,她走过来,她的手点了一下这个女人的脖子。
        这个女人立刻发出了声音,这个声音让李清有点好怕,这个女人的声音非常的沙哑,她的声音在发抖:“客官,我只是街道上卖小吃的,你别杀我!”
        “他不会杀你,只要告诉我谁让你来的?”宁儿问道,宁儿说出了李清此刻想说来的话。
        “一个姑娘,一个穿着白衣的姑娘,是她!她让我与伙计送到这里,她拍了我一下,我就说不出话来,”女人颤着声音说到。
        “哎!又是这个姑娘,她的确很特别,”李清叹道。
        眼前的女人看了看李清与宁儿,她慢慢移动了脚步,她的脚步出门的一刻,她飞快的跑出了万花楼。
        李清的眼睛看着这个离开的女人,这一切对他都是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恰好在早晨,这个醒来的早晨不应该去做梦。
        “你认识这个姑娘?”宁儿侧着头问了李清一句,她感觉李清认识这个姑娘。
        “不认识!”李清回答的干脆利落,他可不想大清早招来一个女人的麻烦,这个女人的麻烦很头疼。
        “清儿,现在该去哪?”宁儿走到了豆汁旁,她想起了送来的早点,她也想吃点早点。
        但此刻宁儿看到李清伸出了手,他的手很有力,宁儿很快到了他的怀中,李清的身影立刻飞出了这个房间。
        李清想起了这个街道,这是姑州城内夜晚才最热闹的街道,这个时间没有人去卖豆汁,大清早卖豆汁的人应该都是早起的汉子。
        来送豆汁的女人不是一般的人,她的声音故意变得沙哑,她是装出来的害怕。
        李清落下街道的时候,他看到街道非常的安静,街道中根本没有卖豆汁的摊子,万花楼的门已经关闭,现在这个街道只有他与宁儿。
        李清听到了马铃声  ,一辆马车走进了这个街道,赶车的伙计似乎睡得迷迷瞪瞪,他用马鞭轻轻赶着马儿,他没有打响马鞭。
        李清认出了远来的马车伙计,这个伙计是懂事的阿晨,阿晨不喜欢睡懒觉,可他怎么会来万花楼?
        懂事的阿晨赶着马车很快来到了万花楼的门口,他看到了抱着宁儿的李清,
        他瞪起了眼睛,这是吃惊的眼神。
        懂事的阿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揉揉自己的眼睛,他的确看到自己的少主怀中抱着一个姑娘,这个姑娘是宁儿!
        懂事的阿晨感觉,这个姑州城的早晨最美好!

第六十三章:女人的眉笔
        午时,姑州城下起了小雨。
        这个是多雨的时节,雨打湿了整个姑州城的一切,包括正行走在驿道上的一辆马车,马车上站着一名汉子,他穿着粗布褂子,他露着他的胸膛,肌肉精壮。
        断臂的眼睛直直看着眼前的马道,,他任凭细雨洗刷他的脸,他的胸膛,他的手挥动着马鞭,雨中他露出了他的满口金牙。
        他知道这个时间,一个人在静静的等他,这个人在等他带来的消息,这个消息断臂寻找了一天一夜,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这个人就住在西村。
        断臂使劲打响着马鞭,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姑州城内,这个人一定会去姑州城内。
        雨依旧洗打着这条路,路的中央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挑着一副担子,带着遮雨的斗笠。
        他的脚步不是很慢,也不是很快,他从路边的树林中,走入驿道的时候,断臂的马车刚刚赶到。
        断臂看到了这个走入路中的人,他立刻勒住了飞奔的马车,他用装满金牙的嘴大声喝道:“走路不长眼睛?”
        路中的汉子,没有抬头,他放下了肩上的担子,用手拍了拍已经淋湿的粗布衣袖,水随着雨滴在了地上。        “幸亏我的马有眼睛,你没有看到马车?”断臂的声音再次提高。
        汉子依然没有抬头,他打开了担子上的竹篮子,拿出了一块小木头,这块小木头上雕刻着一个人的脸。
        这个小木头人的脸与断臂很像,可这个木头人的脸很特别,用重重的笔画出了两道眉毛,两道黑黑的眉毛。
        雨很快落在了这块木头雕刻的脸上,雨水冲淡了黑黑的眉毛,汉子叹了一声气。
        “你的眉毛并不好看,与我想到的不一样,”汉子发出了声音。
        “拿开的担子,别挡着我的马车,”断臂看着眼前的汉子,他放下了手中马鞭,他跳下了马车。
        “我看着你,画完木头人的眉毛,我就会离开,”汉子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笔,这是一只女人画眉的笔,它的笔锋乌黑。
        “你的木头人?”断臂在雨中开始收集自己的目光,他的左手已经开始用力,这是断臂知道了一个秘密,他留在西村发现了这个秘密。
        这个秘密他想用最快的速度告诉姑州城内的一个人,他已经与姑州城的这个约定了时间,这个人就是萧泪血。
        “我喜欢给我的木头人画眉毛,”汉子在雨中看着他手中的木头人,他慢慢抬起了头,斗笠下是一张森白的脸,这张脸上没有长着眉毛。
        “刀剑无情,书画留香,你是一名黄金使者,”断臂说道。
        “我的笔只会画眉毛,因为我没有眉毛,”汉子道。
        断臂的右手已经变成了掌,他的脚在雨泞的路上一点,他的身影立刻飘起,他的右掌劈向了这个汉子。
        掌风带着落下的雨,断臂看到汉子没有动,他的右手劈出的一刻,他的左手悄悄的开始发力,他的左手变成了一个拳头。
        这是断臂最厉害的武器,这也是他的独特之处,他是一个左撇子,每个遇到的人都会防备他劈出的右掌  ,但他杀人用的是他的左手,他左手的拳头。
        断臂不喜欢用剑,也不喜欢用刀,他知道左手是一个人的缺陷,这个缺陷总会比别人慢上半拍。
        这会变成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的右手只是一个废物,但他可以用他的右手去迷惑对手,甚至可以用他的右手去抓对手刺出的剑。
        影子看到自己的掌已经落在了这汉子的身上,这个汉子没有躲避,断臂的掌发出了一个声音,他看到自己的右掌开始变得弯曲。
        断臂的左手已经出拳,他的拳头砸向了汉子的胸口,他相信这一拳可以震碎汉子的心脏。
        断臂看到了一只手,这只手中拿着一只画笔,这只画笔已经刺中了自己左手的手腕。
        “我知道你是个左撇子,”汉子森白的口中吐出了一句话,他的脸上露出了奸笑。
        断臂立刻明白,这个人用他自己的身体接住了自己劈出的右掌,这是一个诱惑,这个人防备的是他的左手。
        眼前的汉子似乎知道断臂的这个秘密,他已经知道断臂杀人用的是左手,他对断臂的右掌根本不在意。
        断臂的目光出现了迟疑,这是一个人的漏洞,汉子手中的笔在刺中手臂的一刻,他的手中又出现了一只笔,这只笔用最快的速度穿进了断臂的心口。
        “女人喜欢美,一个喜欢美的女人,她的眉笔很多,”汉子看着眼前的断臂,雨水已经淋湿了断臂的脸。
        这是断臂听到的最后的话,断臂的心在颤抖,他感觉到了自己心的疼痛,这个疼痛来的很突然,也很快,他在疑惑中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02
        细雨的黄昏。
        姑州城内走进了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
        他的衣服已经淋湿,他的斗笠上不停在滴着雨水。
        汉子走进了那个曾经热闹的街道。
        雨水冲刷着这个街道,街道在细雨中很安静,汉子走进了一家饭铺,这家饭铺的清汤面条很香。
        03
        “我看到断臂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他死的很委屈,”李清看着眼前的影子,影子的全身已经湿透,但他没有发抖,可他说话的声音很悲伤。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屋子里坐着萧泪血与李清,他们坐在一张八仙大桌子旁,房间的中央站着的是影子与张帆,影子正用悲伤的声音回答着萧泪血的话。
        “他是一个好帮手,他从遥远的故乡来,可他死在了这里,”萧泪血用哽咽的语气在说,他的眼角在昏暗的房子中有点湿润。
        “致命的伤在胸口,他的心脏让一种利器穿过,”影子继续在说。
        “是剑刺中了他的心口?”萧泪血问。
        “不是!这个利器很细,它形成了一个细小的洞,我看了这个致命的伤,”影子道。
        “那么刀一定不该有这样的创口?”萧泪血问。
        “是!”影子道。
        “也许是飞箭?”萧泪血又问。
        李清想起了高迁的飞箭,但飞箭不能刺中断臂的心脏,断臂是个左撇子,他会保护好自己的心脏。
        “这个致命的伤只有两个人可以怀疑,”站着的张帆说到。
        “谁?”李清问,他很想知道谁能杀了这个断臂。
        “飞猫高迁,他用的是飞箭,”张帆道。他说出了李清想到的飞猫高迁。
        “高迁有什么理由去杀断臂?”李清不相信这个怀疑的对象。高迁对他来讲,这个人李清很熟悉,这个人看着李清长大。
        “或许还有一个人,他的武器也很怪,”这次张帆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可这个人大家都知道。
        “你说的人一定是我!”这个人的声音已经从房间外传来。苏海推门走了进来,这是醉仙楼的后院,也是苏海的房间,推开门的时候,李清看到了院子中的大树。
        进来的苏海很冷静,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灯笼,他把灯笼举了起来,看了看说话的张帆,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了房间的一角。
        房间在苏海进来的一刻,立刻变得光明,苏海转过了身,他已经放下了灯笼,此刻苏海的手中拿着一盏油灯。
        油灯已经点燃,油灯中棉制的灯芯发出了一阵声音,这个声音很怪异,油灯灯芯的火苗就像蛇的舌头。
        苏海的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只笔,这是一只画笔,他用画笔的笔端,拨动着油灯的灯芯,灯芯的火苗立刻跳起,怪异的声音立刻消失。
        点亮的油灯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苏海拿起手中的画笔看着张帆说到:“你说的是这只笔?”
        “不是!”
        “我是神仙,我会分身术?”
        “不是!”
        “我会在这里,用超强的能力在数里外杀人?”
        “不能!”
        “所以你就是一个笨蛋,”苏海停止了问话,他转过了身看着眼前的李清。李清看到张帆的嘴角颤抖了一下。
        “你相信是飞猫高迁杀了断臂?”
        “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
        “因为我是李清,我是鬼王萧泪血的朋友,高迁也是我的朋友,”李清回道。
        “这个理由很充分,我相信不是高迁杀了断臂,”苏海的目光移向了萧泪血,他在等萧泪血的答案。
        “哎!我相信了自己的判断能力,”萧泪血咳嗽了一声,他中的毒似乎还没有解去,说话的时候,李清发现他强健的身体在发抖。
        “刀剑无情,书画留香,我以为最可怕的黄金使者是刀,现在我才知道,最可怕的黄金使者是其中的画使者,”萧泪血努力说出了心里的话。
        “书是铁书使者,他已经死了,画使者会是谁?这个使者用的不一定是画笔?”李清道。
        “对,他用的一定不是画笔,”萧泪血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你们错了,他用的就是画笔,”苏海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让房间内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吃惊。
        “画笔?”李清看着苏海。
        “是画笔,这个人用的是女人画眉毛的笔,这也是画笔,”苏海说到。
        “你怎么知道?这种笔也能杀人?”张帆插了一句,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女人画眉毛的笔也可以杀人。
        “因为我是江湖万事通,恰好我知道江湖中有这么一个人,”苏海说完这句话,他的眼中露出了怨恨。
        “这个女人一定很厉害!”张帆又道。
        “不,他是一个男人”苏海回答了张帆的话。

第六十四章:无形的压力
        房间内的油灯,依旧很亮,可房间内此刻多出了一个人,李清正看着走进了的这个人。
        这个人身上的长衫已经湿透,他进来的时候,身上正在滴着水,他的手放在长衫内。
        “你的衣物已经湿了!”李清对进来的人言道,这个进来的人没有在乎他的长衫已经打湿。
        “因为我一直站着雨里,它必须是湿的,”进来的人回道。
        “天上下着雨,你为什么不躲进屋子?”李清道。
        “天要下雨,这是它的事,与我没有关系,”进来的人道。
        “对,这是它的事,但你可以走进屋子,”李清道。
        “我不能走进屋子,”进来的人道。
        “没有人绑着你,你为什么不能走进屋子?”李清道。
        “屋顶上没有屋子,所以我不能走进屋子,”进来的人道。
        李清明白,这个人一直藏在一间房子的屋顶之上,他一定在干着他应该要干的事,他一直淋湿在雨中
        “你就是一个死脑筋,”李清道,李清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非常较真的人,他一定得到了一个命令,让他藏在屋顶之上,于是他就留在了上面,可天已经下雨。
        “我不是,我的脑子很好用,我知道天在下雨,于是我把我的剑,藏在了怀里,这样它一定淋不到雨,”进来的人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剑,这把剑细长,它的刀鞘是两片竹片。
        李清立刻闭上了嘴,他感觉自己话就是多余,此刻自己一定是个多嘴的乌鸦,于是李清听到了苏海的一句抱怨:“闭上你的乌鸦嘴。”
        “你也是个乌鸦嘴,乌鸦从来没有带来过好的消息,”进来的人对苏海言道,可他的眼睛没有看着苏海,他的眼睛看着萧泪血。
        “孤独,你看到了什么?”萧泪血看着眼前的孤独,有点心疼。
        “门主!我已经了看到乌鸦嘴所说的那个男人,”进来的人是孤独,孤独言道。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萧泪血道。
        “这个人挑着一个担子,带着遮雨的斗笠,走进了街道的饭铺,他吃了一碗面,又挑起了担子,消失在了雨中。”孤独很快回答完了萧泪血的话。
        “他去了哪里?”苏海这次没有忍住好奇的心。
        “不知道?”孤独没有满足他的好奇心。
        “你为什么不去追上看看?”苏海有点不死心。
        “他要走,这是他的自由,为什么我一定要去问?”孤独回道。
        这次苏海闭上了嘴,他很老实的找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八仙大桌子的旁边,他立刻听到了李清的一声笑。
        孤独说完了这句话转过了身。
        “你要去哪里?”萧泪血问到。
        “我要去吃碗面,一碗很香的面,”孤独已经抬起了脚,他走出了这个房间,他的身影再次进入了雨中,而且消失的很快。
        李清看到屋外还是下着雨,姑州城的雨今夜不会停下,这场雨带来了一丝寒意,李清知道秋天已经快到了。
        “雨天,这是一个喝酒的好时机,可惜我又走了一位朋友。”李清听到了萧泪血的一声叹气。
        张帆似乎明白了萧泪血的意思,他立刻走出了门,他的速度很快,不久他就从苏海的醉仙楼中带来了一个装菜的的盒子。
        李清看到张帆从盒子中拿出了一盘花生,一盘卤肉,一盘拍黄瓜,拿出拍黄瓜的一刻,他对李清挤了一个眼神。
        李清知道这个黄瓜的来历,这种黄瓜是西村的特产,这种黄瓜长在刘大麻子的大菜园中。
        宁儿摘来了黄瓜!这个眼神李清揉了揉鼻子,他知道宁儿也在醉仙楼中,这个时间她来这里一定是找自己。
        “我小看了我对手,我们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对付着我们,”萧泪血看着桌上的菜。
        萧泪血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道菜,只需要对手伸出手,或者是一双筷子,自己立刻会被对手吃进嘴里。
        “可惜了这个好吃的拍黄瓜,”站着的影子说到,他推开了门,与孤独一样,消失在了雨中。
        “他一定很悲伤,他与断臂的关系一直不错,这是他们的私交,”萧泪血看着离去的影子,他没有挽留这个影子。
        “他一定会去喝酒,”李清道。
        “不,他现在一定是去寻找这个挑担子的人,这个人杀死了他的朋友,”苏海看着影子的背影说到。
        “不,他一定是去喝酒!”李清又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一定会去喝酒?”苏海转过了头,他把脸靠近了李清。
        “因为他看到这里没有酒,只有喝酒的菜,”李清看着桌子说到,现在的桌子上只有张帆带来的三盘菜。
        苏海立刻跳了起来,他知道影子去了什么地方,这个地方李清也知道,影子住在这里,他一定知道什么地方有酒,而且这个地方有最好的烧刀子。
        苏海的身影兔子般窜了出去,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雨夜的门外,李清看着苏海的背影笑了笑。
        “这样的时候,影子一定会有危险,他不安全,”李清顿了顿气,对萧泪血突然言道。
        “他去找酒,会有什么危险?”张帆不解的问道。
        “苏海说的是句大实话,影子一定是去寻找这个挑担子的人,”李清道。
        “影子的剑是把好剑,他是一个好帮手,”萧泪血对张帆点了点头。
        站着的张帆转着也走了出去,他已经明白萧泪血的意思,他已经知道,姑州城的这个雨夜,也是一个不安定的夜。
        走出房间的一刻,张帆立刻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李清不简单,他只是用了一个激将法,胖胖的苏海就钻进了李清的小圈套。
        房间内的油灯依旧。
        房间内的人只有李清与萧泪血,房间开始变得安静,李清听到了雨落的声音,门外的雨已经开始变得很大。
        “你怎么不说话了?”萧泪血终于耐不住了寂寞。
        “我在听你说话,”李清道,李清此刻表情很复杂,他用手抓起了一颗花生米,这颗花生米很快落进了李清的嘴里。
        “可我并没有说话,”萧泪血道,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清,他感觉现在的李清变得很古怪。
        “你想说的话在肚子里,我已经猜到,”李清神秘的说道。
        “你猜到了什么?”萧泪血问。
        “你在怀疑你的四个护法,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背叛了你。”李清的嘴中依旧嚼着那颗花生米,他并没有吃下这颗花生米。
        “哎!我是有这样的怀疑,刘大麻子只是一个小角色,但他知道的消息的确很多,”萧泪血的眼睛看了看门外。
        门是关着的门,张帆离开的时候已经关上了门,这个门外只有黑夜的雨声,没有人的气息。
        “断臂是个左撇子,能杀他的人一定知道了他的这个秘密,”李清道。
        “昔日的断肠已去,现在的断臂又走了,我来江南好像不是时候,”萧泪血道。
        “你为什么会一定相信我?”李清道。
        “我了解你的剑,我必须了解你的人,你是最快的剑,也有一颗真诚的心,”萧泪血道,说完这句话,他立刻闭上了嘴。
        李清已经听到了苏海的抱怨声,这个酒肉朋友总是喜欢唠叨,这个酒肉朋友总是出现在关键的时刻。
        “大骗子,知道你最牛,你就是惦记着我的酒,”苏海的声音与人一起走进了这个房间,他的怀里抱着酒坛子,这是最好的西域烧刀子。
        “朋友就应该惦记朋友,朋友来了,朋友就应该拿出最好的酒,”李清看着苏海怀中的酒。
        他已经感觉到了烧刀子的味道,也感觉到了烧刀子的猛烈,它似乎就像一个猛烈的汉子。
        这是一种适合在雨夜喝的酒,这种酒可以驱走心中的寒意,但是,李清突然想起了一种温柔的酒,这种酒也很香,它的味道很温柔。
        “你就是个酒鬼,看到我的烧刀子,就像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姑娘,”苏海心疼他的酒,可眼前的这个人,必须给他酒。
        “你现在应该去看一个漂亮的姑娘,她一定现在就在你的酒楼中,”李清笑道。
        李清知道现在的宁儿在醉仙楼中,这个时候能留住她的只有一个人,这个姑娘一定是梦蝶。
        只有西域来的这个姑奶奶,算是宁儿一个朋友,可这个朋友李清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去见,这个姑娘的脾气比宁儿似乎还火爆。
        “这是你的麻烦,与我没有关系,”苏海放下了酒坛子,他很快打开了酒,李清立刻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苏海似乎知道李清的心思,他说出了这个人,他也猜出了这个人,这个人每次都会把他当做李清。
        “你每次都有逃脱她的办法?”李清想知道这个办法,这是苏海对付姑娘的一个办法。
        苏海没有回答李清的话,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坛子,他喝了一口,酒在他的嘴里挡住了他的舌头。
        “他一定不会回答你,”萧泪血苦笑了一声,他知道苏海的个性。他是江湖万事通,他的每个消息都会收银子。
        可萧泪血听到了苏海一个不一样的回答,“这次我必须告诉他。”
        “这是为什么?”萧泪血问道。
        “不然他会偷完我的酒!他是我的酒肉朋友,”苏海放下了酒,他看着李清,他似乎已经看透了现在的李清。
        李清立刻笑了!

第六十五章:发烧的影子
        影子的身影在雨夜中没有影子。
        影子的身影走进了一个街道。
        这个街道中有个昏暗的灯光,灯光在雨夜中不停的晃动,这是一个灯笼发出的光,灯笼中的光拼命在雨夜中做着挣扎。
        影子来到了灯笼下,他看到了一个招牌,招牌上面只写两个字饭馆,影子走进了这个饭馆。
        饭馆不是很大,但也不小,里面此刻坐着几桌客人,他们在喝酒,他们的桌子上放着酒壶。
        影子手中的剑轻轻放在了一张桌子上,他坐了下来,他闻到了清汤面条的味道,这个味道的确很香。
        这个下雨的夜,的确需要这样的热量补充,影子摇了摇头,他的头发上顿时落下了水滴。
        影子的剑鞘在饭馆中小油灯的反光下,特别的诱人,赶过来的掌柜是个中年人,他的眼睛露出了光。
        “客官爷,您需要点什么?”掌柜打着招呼。
        “一碗清汤面,”影子的头发上还是滴着水,影子低下了头,他感觉自己的身上很冷,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开始发抖。
        “你应该喝一壶酒,你现在应该很冷,”影子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并不熟悉,这个声音来自另一张桌子。
        “我是心里冷,但我的身体很热,我现在很热很热。”影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就是在发热。
        这种热来的很快,而且很急,影子用手揉落入揉自己的眼睛,他看到桌上的茶壶已经变成了两个。
        “你的心冷,是因为你刚刚死了朋友,你的身体发热,是因为你已经开始发烧,恰好我有一个懂医的朋友,他专治发烧,”这个声音开始移动。影子看到一个人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个人影在晃动,影子感觉这个人的脸很熟,他的脑海中似乎有这个人的身影。
        “你的朋友似乎是个半仙?”影子道。
        “我的朋友不是半仙,他不会算卦,他只会给人看病,我有一次发烧,烧的很厉害,”这个人阴笑着道。
        “有多厉害?”影子道。
        “我烧的很糊涂,竟然把隔壁的小琴当做了我的老婆,”这个人道。
        “小琴又是谁?”影子道。
        “小琴不是人!”这个人道。说话的时候,这个人倒出了两杯酒。
        “小琴不是人?”影子有点不相信。
        “对,小琴不是人,”影子又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他很熟悉,这是他的一位朋友。
        “你也知道这个故事?”这个人对影子熟悉的声音说到,这个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气。
        “这个小琴如果不是一只大花狗,就是一头小奶牛,”熟悉的声音继续在说,这个声音影子感觉就在耳边。
        “这么深奥的故事你都知道?你是谁?”这个人道。
        “这个故事我听过,所以我知道,这个小琴你可以说成大花狗,也可以说成小奶牛,唯独现在不能说成人,”影子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在飘,这是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影子已经趴在了桌子上,他的脸通红,他的身体在发抖,他已经开始做梦,但这个梦影子没有记忆。  影子醒来的第一件事,他感到特别的口渴,他想喝水,他想喝许多的水,他感觉眼前飘着一个人影,这个是一个姑娘的身影。
        这个身影轻轻的飘到了影子的面前,她的手中端着一碗水,影子喝道了自己想的水,他感觉这碗水很辣,但这碗水也很好喝。
        影子再次进入了梦中,他梦到了断臂,断臂的手中拿着一只胳膊,他在使劲的哭,他似乎非常的委屈。
        他还梦到了漂亮的桂花树,桂花开满了枝头,有许多的蝴蝶在飞舞,他想捉住这些蝴蝶,但它们飞的很高很高。
        萧泪血看着眼前的影子,他的心在滴血。影子已经昏迷了一夜半天,他在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他的口中拼命的喊着断臂的名字。
        “他只是发烧,现在已经开始退烧,应该没有问题,”给影子把脉的是一个年纪很大的大夫,他留着胡子,他的胡子已经开始发白。
        “他似乎很伤心,他有一点伤心过度,”年纪很大的大夫又说道。说完他来到一张桌子旁,开出了一个药方,递给了站着桌子旁的张帆。
        张帆快速的跟着这个人走出了这间屋子,屋子内站着的还有李清与孤独,孤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躺下床上的影子。
        “饭铺中的人是什么人?”李清问道。
        “一个很普通的男人,”孤独道。
        “他的手中有剑?”李清道。
        “没有。”孤独道。
        “他的手中有刀?”李清道。
        “没有!”孤独道。
        “你怎么断定他是一名杀手,他一定要杀眼前的影子?”李清道。
        “他的身上有一股杀气,我是一名剑客,我能感到这股杀气,”孤独道。
        “你杀了他?”李清道。
        “没有!”孤独道。
        “你为什么没有杀他?”李清道。
        “因为他的杀气来的快,消失的也快,我走到影子跟前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杀气,我已经没有理由去杀他,”孤独道。
        李清知道这个理由很充分,因为这是孤独说出的理由,在他的眼里,孤独的话不多,但孤独一定不会说谎。
        “这个人会是谁?”萧泪血终于说了一句话。
        “这样的人最可怕,他能收回自己的杀气,”李清说到,李清努力在设想这个场面。
        “这个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你是否见过他?”萧泪血问孤独,
        “没有!”孤独回答到。
        “这个人挑着担子”萧泪血道。
        “没有!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有走,”孤独道。
        “你送影子来到了这里?”李清道。
        李清仔细看着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很温馨,这是一个暖和的地方,影子的身上盖着大红被子。
        “我知道这个地方是夜晚最热乎的地方,影子在发烧,他需要一个姑娘来伺候,”孤独道。
        李清明白他的解释,一个男人一定无法去照顾另一个生病的男人,生病的男人只有女人去照顾。
        在雨夜中,想找这样的女人,只有去到万花楼,万花楼中女人最多,女人多的地方,一定能找到一个会照顾男人的女人。
        这就是万花楼的好处!
        但这也是万花楼的坏处!
        李清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恰好他在悦来客栈,恰好宁儿就在他的身边,恰好懂事的阿晨也在身边。
        懂事的阿晨,不知道影子的故事,但他知道万花楼,他也知道宁儿是李清指腹为婚的媳妇。
        他用女人都能看懂的眼神奇怪的看着李清,还有前来寻找李清的张帆,他知道这个老者不简单。
        “你来找我们的少主,就是去万花楼中看一位朋友?”懂事的阿晨问着风尘仆仆的张帆。
        “对,是看一位朋友,”张帆平静的说道。
        “这位朋友怎么会在万花楼中?”懂事的阿晨有点担心自己的少主,他询问的很仔细。
        “因为万花楼中的姑娘最多,这个朋友需要一个姑娘照顾,”张帆道。
        李清感觉懂事的阿晨今天的话特别的多,他的话没有一句能说到点子上,眼前的宁儿脸色已经变。
        宁儿是个大姑娘,虽然她第一进万花楼,进出都是一个窗户,但她已经猜出这个万花楼是个什么地方。
        男人晚上喜欢去的地方一定不是一个好地方,她嘟着嘴回到了她的房间,李清听到了重重的关门声。
        现在孤独的解释与来的时候的场景一模一样,所以李清不想再去问眼前的孤独,孤独的脸蜡白,他手中的剑捂得很紧。
        “这人现在很聪明,他在消除我身边的力量,”萧泪血道,他离开了影子躺着的床,离开时他用手轻轻替影子动了动被子。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你?”李清道。
        “我的脑袋不值钱,”萧泪血道,他摇摇头。
        “但我的脑袋很值钱,”李清道。李清想起了西村的伙计。
        “你的脑袋值钱?”萧泪血道,他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对,现在好像值到十万两银子,”李清道。
        “这个数目不小,但他的数目不对,”萧泪血道。
        “这个数目不对?”李清有点不明白,他听到伙计说的就是十万两。
        “要是我出价,必须是黄金,而且是足量的十万两黄金,你的脑袋应该值到这个价!”萧泪血说出了自己的价位。
        “这个价位不太高,应该可以还价?”李清笑了笑。
        “你准备多少钱卖出你的脑袋?”萧泪血道。
        “我准备不要钱,我准备送上我的脑袋,只要他能来,”李清道,李清揉了揉鼻子。
        “送上你的脑袋?”萧泪血不明白。
        “对,送上我的脑袋,这个脑袋一点都不好玩,”李清笑着道。
        萧泪血顿时无语,这个世界还有嫌弃自己脑袋的人?可这个人现在就站在他的眼前,用一种傻笑正看着自己。
        “我还会送上我的剑,”李清又道,这时他听到了影子的咳嗽身,影子好像醒了,这个伤心的汉子现在醒来了。
        “你的剑比你的脑袋更值钱,”影子躺着床上说了第一句话,这句话显得非常的无力。
        姑州城的细雨清晨已经停了,但此刻房间内李清感到有一丝冷气,这股冷气很冷。
        这股冷气李清第一次感觉到。

第六十六章:不好玩的脑袋(一)
        雨后的第二天,天气很晴朗,中午刚过。
        百胜赌坊的柜台内。
        高迁是个管家,高迁的算盘一定打的很好。
        此刻高迁正在仔细的算着百胜赌坊的帐,这个数字,他每天都要算,因为他是一个会管家的管家。
        会管家的管家站在百胜赌坊的柜台前,看着自己的账本,打着算盘,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挑着担子,他的担子放在了赌坊的门口,人走进了百胜赌坊,他的头上戴着一个斗笠。
        “你是高掌柜”进来的人来到了柜台前,他没有抬起头。
        “我只是一个管家,”高迁道。
        “你是一个会管家的高管家,”来人道。
        “这是朋友的称呼,我的确很管家,”高迁道。
        “你还是一只会飞的猫,这只猫好像就是一个大管家,”来人道。
        “这本是一个秘密,可惜现在它已经不是秘密,知道的人实在太多,”高迁道。
        沧桑剑客离开的一刻,百胜赌坊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但这是一个赌坊,赌坊中只有赌徒,他们只在乎自己的输赢,不在乎别人的故事。
        况且高迁的故事与赌注没有关系,他们根本不喜欢与赌注没有关系的故事,此刻赌坊中赌声依旧。
        “我现在知道一个秘密,别人一定不知道,别人知道的秘密我不感兴趣,”来人道。
        “你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秘密”高迁竖起了耳朵,他也想知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在来人的口中显得非常的神秘。
        “今天之后这里要死一个人,这个秘密你一定不知道,”来人叹着气说到,他似乎很伤心。
        “今天之后这里会死个人?”高迁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他有点不相信。
        “因为今天我的心情不好,我还不能杀人,所以今天之后这里会有一个死人,或许就是明天,”来人道。
        高迁看着这个古怪的人,这个人杀人有个条件,他的心情必须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会去杀人。
        “你的心情为什么不好,今天可是一个好天气,”高迁看了看门外,今天的确没有下雨,雨后的姑州城恢复了热闹。
        “我昨天给一个人讲了一个故事,这个人是一个好听众,”来人道。
        “这个故事一定很好听,你可以继续说给他听。”高迁道。
        “可有一个人知道了故事的结局,他告诉了我唯一的一个听众,”来人的语气中有有点哽咽。
        “这个人不识抬举,他应该让你的听众听完这个故事,”高迁安慰。
        “可我的故事实在好听,”来人道。
        高迁没有回答。
        “我的故事只有一个主角,”来人又道。
        “谁?”高迁等着回答。
        “它叫小琴,它是一只大花狗,或者是一只小奶牛,”来人似乎开始流泪,他的手擦着眼睛。
        高迁没有回答
        “我还不喜欢热闹,热闹的地方我的心情一定不好,”来人道。
        高迁从他的语气中又听出了烦躁,这是赌坊,赌徒的声音都很大,赌徒不喜欢安静的场子。
        “哦!”
        “这是又是一个秘密,我今天特意赶来告诉你。”
        “哦!”
        “你一定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哦,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高迁停住了打算盘的手,他看着这个说完话的人,转过了身,走出了百胜赌坊,挑起了他的担子。
        这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百胜赌坊的门外,这个人没有抬头,高迁没有看清他的脸。
        高迁知道这个人明天一定会来,这个消息必须告诉李清。
        于是李清得到了这个消息,李清知道有一个人在百胜赌坊要杀一个人,而且是他心情好的时候。
        可李清感觉今天的天气已经很不错,这是一个雨后的天气,这个天气人的心情一定最好,这样的天气适合到园林中去赏花。
        李清的手中正拿着一把花。懂事的阿晨告诉李清,带着女孩子出来,一定要给女孩子一把花,因为漂亮的女孩子都喜欢别人送给她花。
        可现在赶来的阿晨,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李清继续看着他手中的花,这是一把美丽的花,李清闻到了它的芳香。
        “少主,现在怎么办”懂事的阿晨问道。
        “今天我的心情好!”李清道。
        “少主,现在怎么办”懂事的阿晨又问道。
        “现在我们去找宁儿,宁儿一定喜欢我摘的花,”李清还是看着他手中的花,他没有理会阿晨的话。
        懂事的阿晨看到宁儿站在园林的一个走廊上,李清的身影已经走了过去,她们就是心情好,阿晨马上听到了宁儿的笑声。
        走廊不是很长,但走廊上此刻只有李清与宁儿,懂事的阿晨叹了一口气,他不想打扰李清此刻的雅兴。
        不知趣的人随地都有,懂事的阿晨此刻看到了一个不知趣的人来到了走廊,他是从走廊的前面走来。
        这个人的肩上挑着一个扁担,这个扁担细长,细长的扁担两头挑着篮子,不知趣的人把篮子放在了走廊口,他的手中现在只有扁担。
        这是一把乌黑的扁担,扁担的一头很尖,它就像一个枪矛,这个拿着扁担的人慢慢走近了走廊。
        李清看到了这个人,他也看到了这个人手中不寻常的扁担,李清的眼睛转向了这个人,看着他手中的扁担。
        “你是李清?”拿扁担的人终于止住了脚步,他是一个村夫的打扮,他的腰间系着一块粗布,他的头发随意披到了肩上。
        “我是李清,清是清算的清,”李清道。
        “我是刘员外的管家,我来收摘黄瓜的银子,”拿扁担的人道。
        “刘员外的黄瓜?”宁儿问道。宁儿已经忘了西村的大菜园子。
        “你住在西村?你若是刘大麻子的管家,我们的确摘了你的黄瓜,”李清道。
        “我是住在西村,我替刘员外看管他的大菜园子,你们摘了那里的黄瓜,没有给我银子,”拿扁担的人道。
        “你的一个破黄瓜,能值银子”宁儿有点不高兴,这个不知趣的人出现的一点都不是时候。
        “可吃黄瓜的人长着一颗值钱的脑袋,”李清道。
        拿着扁担的人没有吱声,他的脸上露出了阴笑,他的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李清的眼睛立刻看到这个人的耳朵上银光一闪。
        这又是一个带着耳钉的男人,这个男人的手中带着武器,这个扁担就是他的武器。
        “其实他看上的是我值钱的脑袋,”李清又道。
        “你的脑袋很好玩?”宁儿看着李清的脑袋。
        “这是一个不好玩的脑袋,”李清道。
        “不好玩你为什么还长着?”宁儿道。
        “长着是为了给我砍!”李清听到了一句话,这句话来自走廊的另一边,另一边现在走来了一个人,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剑。
        这把剑细长,这把剑的剑鞘是两片竹片,李清看到了这个人开心的笑了,世界就是这么狭小。
        偌大的园林中,也能遇到相识的朋友,这就是一种巧合,巧合中的孤独,走进了这个走廊。
        “他要看你的脑袋?”宁儿没有听懂这句话。
        “他是要砍下我的脑袋,”李清手伸向了宁儿的手,他很快抓住了宁儿的手腕,轻轻一拉,宁儿顿时扑进了李清的怀抱。
        宁儿感觉自己已经飞起,飞起的速度很快,她的耳边只留下了孤独的一句话,“好快的轻功。”
        李清的身影已经飘出了走廊,他落在了懂事的阿晨旁,懂事的阿晨现在正站在一刻大银杏树下。
        走廊里剩下了孤独与一个拿着扁担的人,李清看着走廊中的这两个人,他正在说着什么?
        “孤独为什么突然又要砍下你的脑袋”懂事的阿晨问到,可这个问题他一点都不懂。
        “我答应了他,我的这颗脑袋属于他,”李清道
        “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答应的他?”宁儿问道。
        李清没有回答。这个地点李清无法回答。
        可李清感觉现在宁儿的说话的口气,这是老婆正在审问自己男人的口气,这个男人一定偷偷背着自己的老婆干了坏事。
        “在悦来客栈?”宁儿记得悦来客栈中,见到了孤独,李清从窗户中搂着她的腰飞落而出,李清那天似乎不愿意见到孤独。
        李清依然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一下。他知道宁儿的怀疑很正确,孤独是一名剑客,孤独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
        现在的孤独正在走廊里,面对一个有耳钉的人,李清看到这个的细长的扁担已经在动,他刺向了走廊中的孤独。
        孤独的剑已经出手,李清看的很清楚,孤独的剑已经离开剑鞘,他的剑穿过了这个人的咽喉。
        拿扁担的人手中的扁担并没有落空,扁担中枪矛似的一头,已经刺入了孤独的左臂,孤独的左臂李清看到正在流着鲜红的血。
        孤独慢慢抽回了自己的剑,他慢慢从枪矛似的扁担中移出了他的左臂,他蜡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的血丝。
        “你为什么要逃?”宁儿看到了这一切,她转头质问着李清。
        “因为他是孤独,他想杀的人,我不能阻拦,”李清回答了宁儿的质问,他看着孤独慢慢离开走廊。
        孤独是一个孤僻的剑客,他此刻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园林之中?李清没有去问,此刻他只能看着孤独的影子。
        阳光下,孤独的影子投在了地上。

第六十七章:不好玩的脑袋(二)
        “都是黄瓜惹的祸,”宁儿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其实黄瓜没有错,错的是吃黄瓜的人,”李清道。此刻他感觉拍黄瓜不如花生米。
        黄瓜大,吃起来脆,花生米小,但咀嚼起来有味,这个味道李清已经开始喜欢,一颗花生高高的抛弃,等待它落入嘴中,这是一种生活的享受。
        李清从小就佩服这个喜欢吃花生的人,这个人的运气一直都很好,这是因为这个人长着四条眉毛。
        此刻他看到宁儿的眉毛开始凝结,他知道这个时候,宁儿一定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人。
        李清转过了头,但他立刻转回了头,这个人李清也不想见到,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李清知道自己头一定会变大。
        “你好像很怕她?”宁儿的眉间松开了凝固。
        “这是你的朋友,但她不是我的朋友,”李清躲藏着自己的目光。
        朋友的朋友一定不能认识,尤其是女人认识的女朋友,这种朋友关系很复杂,李清知道这个道理。
        李清听到了一个打招呼的声音,这个声音先对着懂事的阿晨,今天的阿晨也很潇洒。
        “赶车的,你也来了这里?”这是梦蝶的声音。
        “这里不是你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懂事的阿晨,不喜欢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专门找少主的麻烦,他的口气很硬。
        “这里本来就不是我的家,我来的不是时候?”梦得姑娘似乎不开心,她没有发脾气。
        “宁儿姐姐,你也在这?”这是她对着宁儿在说,她看到宁儿与眼前的一位公子,距离很近,而且宁儿的手中还拿着一把花。
        “哎!”宁儿道。宁儿的脸有点难看,她的脸开始变红,这是一个尴尬的场面,
        李清没有回头,这种场面他不敢回头,宁儿也没有打算给他,介绍这位头疼的朋友。
        姑娘的心思,姑娘们都懂!这个叫梦蝶的姑娘,没有纠结,她只是对着宁儿点了点头,也说了一句话。
        李清听到这话的时候,不得不转过了头,这句话梦蝶说的很别扭,也许只有李清能听懂。
        “宁儿姐姐,这位姑爷是你在江南找的汉子?”梦蝶姑娘的话似乎很绕口,但李清知道,这个姑娘依然不知道自己就是李清。
        可这个称呼的意思有一样,只是这个叫梦蝶的姑娘,不知道在江南,姑爷就是自己的汉子。
        “姑爷?”宁儿吃了一惊,她不知道李清还有这么一个称呼,这个称呼,只有自己的家人这样称呼自己的汉子。
        “姑娘好!”李清道。
        “姑爷好!”梦蝶道。
        “又遇到了你,”李清道。
        “你不想见到我?”梦蝶道。
        李清无语。
        “姑爷,那个李清真厉害。哎,我斗不过他,”梦蝶道。
        李清明白这个李清是谁?这个李清就是一个老滑头,不过这个人够义气,没有出卖自己的酒肉朋友。
        “我真想砍下这个李清的脑袋!”梦蝶恶狠狠的叹着气言道。
        李清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个脑袋现在还长在自己的脖子上,李清想叹一口气,这个脑袋一点都不好玩,现在每个人就想要。
        宁儿明白,宁儿没有说话。
        “你就是想要他的脑袋?”李清想起了苏海,苏海现在一定躲在醉仙楼中吃东西,苏海胖,但胖胖的苏海喜欢吃肉。
        “现在我已经改变了注意,姑爷!”梦蝶说到,她的神情有变得很懊丧,她手中的两把短剑,自由随意的再晃。
        李清还想说句话,他看到梦蝶此刻的眼神看着宁儿。
        “宁儿姐姐,你过来,你的汉子我不抢!”梦蝶对宁儿言道。她似乎看到了嘟着嘴的宁儿,这个宁儿掩盖不了自己的个性。
        李清立刻闭上了嘴,他知道现在的背后的宁儿一定有个想法,她一定也想拧下他的大脑袋,因为这个脑袋上的嘴正在与别的姑娘说着话。
        李清对着懂事的阿晨使了一个眼色,这个懂事的阿晨立刻说道:“姑爷,我们现在去找这个该死的李清。”
        李清现在有一个想法,他想扇懂事的阿晨一个嘴巴子,这个阿晨现在学会了讨女人喜欢,现在他的话让一个男人开始讨厌。
        懂事的阿晨已经看到了李清的眼色,他立刻溜了,他现在就像一只得意的猫,他已经得到了他的礼物,他用最轻巧的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李清看到懂事的阿晨走向了走廊,他的目的很明确,他是看那个拿着扁担的人,那个人应该死了,孤独的剑下没有活着的人。
        可李清看到走进走廊的阿晨,对他摇了摇头,而且摊开了双手。李清的身影立刻走向了这个走廊。
        园林的走廊依旧,可走廊中没有任何人,空空的走廊中没有留下一点东西,李清没有看到拿扁担的人,也没有看到他挑来的菜篮子。
        萍儿!李清立刻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这样失踪在西村,李清没有找到她,这个失踪的很快。
        李清转向宁儿的眼睛看到,宁儿的身影已经随着梦蝶的身影离开了大银杏树,她们走进了园林中的一个树林子。
        树林子的树很密集,进去的人立刻消失了人影,李清来到了树林子,他看着这片园林中的树,身边站着懂事的阿晨。
        树林旁瞬间来了许多的人,她们都是姑娘,她们的年龄都在十五六,她们穿着彩色的衣裙,她们的手中都提着漂亮的竹篮子。
        漂亮的姑娘们围住了眼前的树林子,李清的眼里现在都是姑娘,一群漂亮的姑娘,懂事的阿晨已经看花了眼。
        “美丽的姑娘漂亮吗?”李清听到了一个姑娘的声音,这个姑娘的声音很甜,就像是桂花酒的甘甜。
        说话的姑娘个子很高,高高的个子配着一身的红衣裙,她的大眼睛看着李清,李清似乎就是姑娘中的一个怪物。
        “漂亮的姑娘都美丽,”李清笑道。
        姑娘群中立刻挤满了笑声,笑声似乎要装满这个大园林,李清感觉,这个园林要是一个大水缸,一定会被这阵笑声挤破。
        “李少主,你喜欢走进林子的姑娘?”红衣裙的姑娘微笑着言道,她的笑声立刻引来了一群姑娘的笑。  这个姑娘居然认识自己,李清有点奇怪,可自己并不认识这些漂亮的姑娘,她们的笑声在不断的穿梭。
        “我应该喜欢现在的这些姑娘,”李清道。
        “你不害怕林子中的姑娘?小心她拧了李少主的脑袋!”笑着的姑娘笑着言道。
        “不怕!”李清道。
        “原来李少主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你不怕她找来麻烦!”笑着的姑娘笑着言道。
        “不怕!”李清道,李清此刻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园林中李清的声音在回荡,他的声音在抖动中回荡,林子中依旧一片安静,李清没有听到林子内的任何回声。
        宁儿与领着她的梦蝶消失在了林子中,她们没有回答李清传出去的回声,这个林子就像一张会消声的br  >    “姑娘多了也会变成麻烦,”李清低着声音对着阿晨言道。
        懂事的阿晨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看着这个奇怪的场面,他的眼睛里闪着的都是姑娘。
        “现在这些姑娘就是麻烦,”李清对着阿晨又道。
        懂事的阿晨没有说话,他的眼睛还是看着这个奇怪的场面,他的眼睛里闪着的都是姑娘的身影。
        “你就是花痴!”李清道。
        “我不是花痴,少主!”懂事的阿晨突然说道。
        “你看着姑娘的眼睛都发直,你还不是花痴?”李清道。
        “我是一个伙计,看个姑娘也有错?”懂事的阿晨有点抱怨。他看到李清突然坐在了树林边的一块草坪上。
        李清的眼睛看着天上,现在天上似乎有鸟儿飞过,懂事的阿晨也抬起了头,可惜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只看到了一个蓝蓝的天空。
        姑娘们的笑声诧然停止,大家的眼睛一起看着天空,这个天空中只有一个太阳,天上的太阳奇怪地看着地上这些奇怪的人。
        “这是一个美好的世界!”李清对着天空大声道。
        “美好的世界,就该及时的享受生活,”红衣裙的姑娘招了招手。
        懂事的阿晨看到了奇怪的一幕,这些姑娘们开始了变戏法,她们打开了手中的竹篮子。
        李清眼前的草坪上,出现了一张大毯子,穿梭来去的姑娘们在毯子上开始了忙乎。
        于是在这个铺着的大毯子上,懂事的阿晨看到了一坛酒,还有很多的水果,它们装在银制的盘子中。
        盘中的香蕉很黄,圆圆的葡萄个个透亮,闪着绿色光,毯子上居然还有一盘花生米,它们已经拨去了外壳,颗颗饱满的就像眼前的姑娘。
        姑娘很快打开了酒坛子,李清闻到酒味,这种酒味很温柔,这是桂花酒的味道。
        酒倒在了纯银的酒杯中,穿着红衣裙的姑娘,把酒递给了躺在草坪上的李清,李清手中现在多了一只酒杯。
        酒杯中的酒清澈透明,李清的手中端着酒杯,酒杯中的酒开始跳动旋转,很快形成了一股细小的水柱。
        水柱飘出了银制的酒杯,在空中变成了一股小溪水,李清此刻张大了嘴,溪水瞬间流入了李清的口中。
        “这是一杯好酒!”李清道。

第六十八章:不好玩的脑袋(三)
        “天下的美酒只能配英雄,李少主是天下最潇洒的英雄,”李清听到了第一句赞叹。
        李清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人影,这是个一个潇洒的人,这个人的故事是一个少女追求的梦。
        这个也姓李,他叫李寻欢,他有一个让自己也陶醉的梦,他的梦始终飘在一个虚幻的世界中。
        “我是李清,清是清算的清,你说的英雄应该是李探花,”闭着眼睛的李清言道。
        “桂花空枝已留香,独把美酒窖中藏,昔日的探花郎已经仙去,”李清听到了微微的一声叹息。
        “英雄纵横天下,也有自己惋惜的一刻,李探花已经走了,他留下的只有一个梦,一个梦中的传说。”这个声音继续在说。
        “我现在不想成为一个传说!”李清睁开了眼睛,他立刻坐了起来,他拿起了毯子上的酒坛子,猛猛喝了一大口。
        “好酒量!”李清听到了第二句赞叹。说话的是穿着红衣裙的姑娘,她坐在了大毯子上,她看着李清,“这张毯子上长着刺?”
        李清立刻到了毯子上,他的身影只是一个飘移,他此刻感觉自己很幸福,幸福的就像一只回家的小鸟。
        李清看到了一群回家的小鸟,它们应该捉完了虫子,此刻正满意的飞回家,它们落在了树林中。
        李清躺在了大毯子上,他又看了看四周,他的四周立刻围来了许多的姑娘,她们用最温柔的笑脸看着自己。
        “我现在一定是一个怪物?”李清问坐着的这个姑娘。
        “英雄在少年,自古漂亮的姑娘都喜欢看潇洒的英雄。”
        “哦!这个道理我懂!”
        “李少主现在就是她们心中的一个大英雄。”
        “我是一个大英雄?”
        “你有天下最快的剑,最年青的心,你就是一个英雄。”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天下最快的剑?”
        “因为我恰好有一个在江湖中的哥哥,他总是给我讲江湖中的故事,他讲的故事中,最多的人就是你,”红衣裙的姑娘,用衣袖挡住了笑着的嘴。
        “现在的我已经成为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一定很不错,”李清道。
        姑娘没有回答,她的手拿起了一串葡萄,葡萄很干净,没有一滴水滴下,李清看着这串漂亮的葡萄。
        “你现在想听这个故事?”
        “想!”
        “可是我没有嘴来讲,我的嘴现在要吃葡萄。”
        李清听到了一个古怪的理由,这个理由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提出的理由,似乎与昔日的萍儿一样。
        李清想起了气死的鱼儿,还有气死后烤熟的大公鸡,眼前的这个姑娘似乎个性与离去的萍儿很相似。
        “可惜我的嘴用来喝酒,”李清喝了一小口,桂花酒的味道开始四处飘散。
        懂事的阿晨,闻到了桂花酒的味道,他知道了现在谁才是真正的花痴,花痴见了姑娘,一定会忘掉另一个姑娘。
        懂事的阿晨躺在了草坪上,他开始想他心中的姑娘,这个姑娘见到他的时候,她的步伐就像在飞,她的笑声就像一串铃铛,一直会响个不停。
        这个笑声,阿晨已经听到,不过这个笑声有点肉麻的感觉,这是花痴的声音。
        “你可以先拿着你手中葡萄,用你的嘴来讲。”
        “不,现在我怕有人惦记我的嘴,我必须快点吃手中的葡萄。”
        “谁会惦记你的嘴?”
        “一个会喝酒的人,他喝醉了一定会惦记我的嘴。”
        “我就是一个会喝酒的人,可我惦记你的手。”
        阿晨听到了一个姑娘的笑声,这个姑娘的嘴没有人惦记,这个姑娘的手已经有人开始惦记,这是一个姑娘牵手时的笑声。
        这个姑娘不会飞,若是她会飞,一定很像自己惦记的人,懂事的阿晨心里开始这样去想。
        可他现在看到了一个姑娘,一个会飞的姑娘,这个姑娘从姑娘堆里已经飞了出来,她落在了懂事的阿晨旁。
        这个飞出了的姑娘穿着红衣裙,她在大口的喘着气,懂事的阿晨心里在想,花痴一定惦记了这个姑娘的嘴。
        他看到这个姑娘,喘气的时候,她的脸开始变得腮红,她的表情很沮丧,她没有看躺在草坪上的阿晨一眼。
        “你的手很温柔,可惜不是闺房中姑娘的手,”姑娘堆里传去了一个声音,懂事的阿晨知道,这是李清的声音。
        他不是一个花痴,懂事的阿晨立刻明白,少主就是一个聪明的少主,他的心思只有他自己懂。
        “知道你不但有色心,你还藏着色胆,”姑娘似乎有点不高兴,她的语气不在带有温柔,开始变得冰冷。
        “姑娘多的地方肯定有麻烦,本来我就有了麻烦,何必一定要再找一个麻烦,”李清的声音再次传出,他的身影已经随着声音飘起。
        “走!”红衣裙的姑娘留下了一个字,她的身影已经离开,此刻懂事的阿晨看到李清在空中单脚一踩。
        红衣裙的姑娘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人,这个姑娘立刻收住了飞奔的脚步,“你想干什么?”
        “留下你的嘴!”李清落在了姑娘的面前,她吃惊的听着李清的话。
        “你想吃我的嘴?”姑娘吃惊的一刻,突然改变了声调,她的声音再次回到了温柔。
        她的身影冲向了李清的怀中,她嘟起了她的嘴,这次她看到了身影后退的李清。
        懂事的阿晨此刻看到了自己发愣的少主,他的身影飘回了原来的地方,一切恢复了平静、
        树林旁的姑娘们消失的很干净,地上只剩下那张大毯子,还有李清喝剩下的酒坛子。
        “阿晨,你现在不想吃葡萄?”李清再次坐在了大毯子上,他的语气有一丝的尴尬,他用手揉着自己的鼻子。
        “吃葡萄很麻烦,”懂事的阿晨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笑,但是懂事的阿晨没有笑,他在憋着自己的笑。
        “葡萄就是麻烦,可吃葡萄的人更麻烦,”李清道。
        “少主,你真的想吃那个姑娘的嘴?”阿晨道。懂事的阿晨问了句自己很好奇的话,他想知道答案,姑娘的嘴好吃吗?  李清没有回答,他拿起了毯子上的酒,他的眼睛看着这片树林子,宁儿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树林子中一片寂静。
        懂事的阿晨想起了吃胳膊的汉子,这是人肉,与姑娘的嘴一样,人肉一定不好吃。现在他知道这个吃自己胳膊的汉子已经死了,他的名字叫断臂。
        “你想尝一尝她的嘴?”李清道,李清喝酒一口酒,他看了一顶轿子,他没有听到阿晨的回答。
        寂静的树林旁现在来了一顶轿子,抬轿子的是两个浓眉汉子,他们用最快的脚步来到了树林旁,他们的脚步铿锵有力。
        轿子的后面,跟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他好像很累,他长着一个山羊小胡子,他是一路小跑跟着这顶轿子。
        他看到了坐在大毯子上的李清,他止住了脚步,轿子停在了树林旁的小路上,这个管家用手扶住了他的腰,他有点气喘吁吁。
        气喘吁吁的老管家看着李清与阿晨,斥声道:“俩小子,看到我的小姐没”
        老管家没有听到回答,只看到了一个小子在喝酒,一个小子站着看,站着看的人很认真,他似乎没有喝过酒。
        “他们似乎是一对聋子?”轿子前面的轿夫说,他的声音很大。大声音的男人脾气都火爆。
        大声音的男人快步来到了大毯子旁,用他的大声音言道:“我们管家在问话,你们是聋子?”
        说完话的男子立刻听到了一句,他感觉自己已经聋了,他的耳朵在响,他的耳朵中有一个很大的声音在回响,“我不是聋子!”
        男子看到大毯子子上已经没有人,他的身边此刻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嘴对着他的大耳朵。
        懂事的阿晨此刻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双手捂住耳朵,开始狂叫,他的手指缝中已经渗出了血,这是奔走过来的轿夫。
        这个轿夫双手捂住耳朵,眼睛看了一眼李清,疯子般冲进了眼前的树林子,他的眼中一定以为自己看到了鬼。
        他的耳膜已经震裂,现在这个轿夫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聋子,他的头在爆炸中,这是一种轻蔑对手后的疼痛。
        “你,你伤了他?”老管家道。他惶恐地躲到了轿子边,用颤抖的声音对轿子中的人又道:“夫人,轿夫。。。”
        “你们不该这样不客气,”轿子里传出了一个很低沉的妇女声,这个声音很苍老,但是很有气魄。
        “对,说话的时候,至少用个请问!”李清道。
        “请。。请问公子看我。。我家小姐没?”老管家抖着声问道,他的样子似乎很害怕,而且怕的要命。
        “你家小姐应该穿着红衣裙,她刚刚从这里跑出去!”李清道。李清的手中放下酒坛子。
        “你好像欺负了她,我家的女儿应该很听话,”轿内的妇人言道。一阵轻轻的叹息声从轿内传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她是她的女儿?”懂事的阿晨没了头脑,他奇怪少主的智商,这个少主都能猜出来!
        “你的姑娘是很听话,可惜她的嘴不好!”李清道。
        “怎么不好?”妇人问。
        “她想吃了我们少主的嘴!”

第六十九章:不好玩的脑袋(四)
        懂事的阿晨嘴很快,他立刻替李清说出了心里话,这句李清倒是没有想着说出来。
        李清此刻同意阿晨的话。
        “吃了你们少主的嘴?”老管家愣着发出了声,但他立刻有闭着了嘴,他低下了他的头。
        “其实我知道她还想要我的脑袋,”李清道。李清的眼睛看着轿子,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轿子。
        “值钱的脑袋,都想要,我的女儿不好吗?”妇人道。
        “岁月很沧桑,她的手告诉了我,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李清道。
        “你好像很聪明?”妇人道。
        “她的红衣裙没有没有遮住她身上的豆汁味,你的女儿一定不会去替人煮豆汁,”李清道。
        “而且小手上不该有练剑的痕迹。”李清顿了一口气,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懂事的阿晨立刻明白,这个姑娘为什么会突然飞了出来?聪明的少主,一定在抓住她小手的一刻,发现了这个姑娘很不一般。
        “都说现在的李少主很聪明,果然不一般!”轿子里传出了一声赞叹,这个声音恢复了正常,李清听出了这个妇人的声音。
        “今天我不买你的鞋子,也没有土豆炖牛肉可卖,婆婆今天想给李清卖碗豆汁?”李清知道这是鬼影孟婆婆,这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婆婆老了,不喜欢去卖豆汁!”孟婆婆道。
        “今天婆婆不卖豆汁?难道想卖人?”李清笑着道。
        “对,我想卖出我的女儿!她好像喜欢上了李少主,”轿子中孟婆婆道。
        又是一个姑娘,懂事的阿晨愣了,少主的姑娘就是多,可每个姑娘似乎都很麻烦,有麻烦的姑娘现在都来找自己的少主。
        “这个姑娘我不喜欢,这么大的姑娘还守在娘的身边,一定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李清看着轿子道。
        “他说你是个老姑娘,”孟婆婆对一个人在说话。
        说话的一刻,一个红色的身影窜出了轿子,阿晨认得这是刚刚飞走的那个姑娘,这个姑娘已经站在了轿子旁边。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轿子中?”红衣裙的姑娘落地后,立刻发出了一声质问。
        “两名精壮的汉子,抬着一顶轿子,而且这个轿子显的很重,他们很吃力,我想就要你旁边的傻子也能看出来,”李清道。
        “你看出了什么?”轿子中的孟婆婆问到。
        “婆婆的体重难道有二百斤?”李清笑着道,他看了一眼轿子旁的老管家,这个管家现在用手捋着他的山羊小胡子。
        “你说我是一个大胖子?”红衣裙的姑娘竖起了眉毛,她已经开始生气,她的表情很古怪。
        “你不胖,你一点都不胖!”李清看到这个姑娘的脸已经开始变形,他已经抓住了女人的一个弱点。
        “你就是沉不住气,你们兄妹俩都是一个德行,”轿子中的孟婆婆走出了轿子,花白的头发中变的更加苍老,她的手中拄着一根拐杖。“婆婆!”红衣裙的姑娘有声音点抱怨,她对着孟婆婆道。
        “取下你的伪装,李少主已经看清了你的脸,”孟婆婆道。
        红衣裙的姑娘转过了她的脸,立刻又转回了她的脸,李清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个女儿会卖布娃娃。
        “你有个哥哥?他是李半仙?”李清想起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让他去找李半仙,李半仙就是铁书使者。
        这个铁书使者已经死了,他死在了影子的剑下,他还有一个妹妹,李清这次没有想到。
        想不到的事情还在继续的发生,懂事的阿晨看到轿子后的轿夫此刻很冷静,他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蹲了下去,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旱烟袋。
        这个轿夫很年青,他始终没有一句话,他点燃了手中的旱烟,开始抽他的烟,这个世界瞬间与他已经隔离。
        懂事的阿晨,手已经摸向了自己的腰中,这是姑州城内最没有兴趣的一天,懂事的阿晨感觉今天是最别扭的一天。
        他还记得,现在的百胜赌坊也有一个麻烦,这是一个会死人的的麻烦,可惜阿晨看到李清现在很自在。
        “你是来要我的脑袋”李清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姑娘,她的年纪不小,她是一个中年的人。
        “我要你的命!”冰冷的口气言罢,这个女人已经出手,她手中的剑画出了剑影,剑刺向了站着的李清。
        女人的剑飞快,她的剑与身影就是一团火,此刻烧向了李清,剑刺出的一刻,女人听到了一声冷笑,冷笑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的眼前站着的是李清,李清的剑并没有出手,他动的只是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已经夹住了这把刺来的剑。
        女人睁大了眼睛还有她的嘴,她听说过李清的手指,也听说过李清手中的剑,此刻她听到了剑断开的声音。
        “好快的手!”女人暗道。
        “你就是一个急性子,你婆婆说的没有错,”女人听到了李清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在自己的面前。这个人竟然用他的手指折断了她的剑。
        “退下,你不是李少主的对手,”李清听到了孟婆婆的声音。这个声音现在已经变得尖利。
        李清感觉这个声音不像是夏日里的风,很像冬天捂在手里的冰,这个声音变得很刺骨。
        红衣裙的女人退回了轿子旁,她的眼睛看着李清,眼光中充满了仇恨,这是一个女人的仇恨。
        这个种眼光李清知道,他在梦蝶的眼光中看到过,特别是梦蝶听到李清,这个名字的时候。
        李清的耳朵听到了鸟叫的声音,林子中的鸟突然飞起,它们就像饿了一天,它们的鸟影冲上了姑州城的蓝天。
        四个身影走出了这个树林子,前面是跑进去的轿夫,他的双手还是捂住他的耳朵,但他的嘴里在大叫:“放过我的眼睛,放过我的眼睛。”
        懂事的阿晨很奇怪,这个人受伤的是耳朵,现在却喊着自己的眼睛,这个人一定分不清自己的眼睛与耳朵,他疯子般冲出了园林。
        李清看到了他身后走出了人,立刻明白,这个男人冲进树林,又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东西,而且是女人忌讳的东西。
        走出来的三个姑娘李清都认识,这是他心中的三个麻烦,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三个女人已经出场。
        这是宁儿与梦蝶,还有一个白衣女子,她看到李清的时候,立刻飞来了一个眼神,这个眼神李清浑身一抖。
        这是夜晚园林中抚琴的女子,李清认出了这个姑娘,可她现在居然与宁儿在一起,李清心中一叹,这个姑娘一定会告诉宁儿自己的艳遇。
        姑娘多的地方,男人们编的故事一定会露馅,可惜许多的男人还是喜欢编造一个会骗女人的故事。
        李清揉揉鼻子,他的眼睛看着红衣裙的女人,这个女人现在满脸写着两个字:愤怒!
        李清的耳朵听到宁儿底底的一声嘟囔:“好色的大头鬼!”但这个声音立刻让白衣姑娘的声音掩盖。
        “李少主是小姐的客人,你们退下,”白衣姑娘的口气很大,这是李清听到的最大口气说话的姑娘。
        “丫头!你是什么鸟?这么大的口气!”孟婆婆旁边的老管家,憋出了一句话,李清看到他的手揪着山羊胡子。
        这个发抖的男人对着自己的胡子在发脾气,这是李清见到的最可笑的事情,但这个男人,发脾气的时候,李清知道自己的判断有错了,这个老管家居然揪下了自己的山羊胡子。
        山羊胡子拉的好长,老管家拉下了他的脸皮,现在他的脸变成了一张马的脸,可脸皮又弹了回去,变成了一张李清熟悉的脸。
        “我应该想到是你,只有你能变了别人的脸,也能变了自己的老脸,”李清看着老管家,这个老管家的目光却看着走出树林的三个姑娘。
        “我杀不了你,但可以杀了这三个丫头,”这个会变脸的老管家恶狠狠的言道。
        “我已经放了你一次,你居然还要回来?”李清看着这个人的手,这个人不但会变脸,而且还会用毒,他是用毒的一把好手。
        “杨春!”懂事的阿晨叫出了这个老管家的名字,这个名字李清已经猜到,要想易容变得快,这个人就是一个好手。
        “就凭你们夫妇?不知道好歹的老东西,”树林旁白衣姑娘飘出了一句话,李清感觉这是找抽的一句话,他也了一惊,这俩人是夫妇!
        李清立刻听到了一记耳光,这记耳光打的很响,听的人都感到自己的脸疼,懂事的阿晨摸摸自己的脸,幸亏这记耳光没有打在自己的脸上。
        “家里没有管制好,姑娘不要生气,”李清看到孟婆婆的脸上挤出了一点微笑,她的身影飘起又飘落。
        鬼影孟婆婆竟然扇了身边的杨春一记耳光,这声耳光打蒙了现场的许多人,李清的嘴边露出一丝笑,好戏已经开始上演。
        现在自己肯定不是主角,唱戏的主角,变成了白衣的姑娘,李清知道这个姑娘肯定不一般。
        李清坐在了大毯子上,他拿起了酒坛子,他在想今天就是一个好天气,这个天气出来游玩就是好。
        好天气一定要听一个好故事,李清喝了一口酒,他感觉,这桂花酒的味道就是温柔。
        桂花酒此刻温柔的就像一个女孩子。

第七十章:奇事与怪人
        “婆婆!,婆婆你为什么打我?”杨春失声问着孟婆婆。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记耳光的确是孟婆婆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老脸在发烧,而且烧的很疼,杨春脸上的肉都在抖,他是一个男人,他不会受这样的委屈。
        李清看着这一幕,这是一个喜剧还是悲剧?他现在不知道,但他知道现在有三个姑娘正看着他,现在的自己就像园林中的一棵开花的桂花树,是个姑娘就想瞅一眼。
        这棵桂花树一定不好,李清想变成一只蜜蜂,他可以自由的飞在花丛中,可惜这个时候,没有一只蜜蜂愿意出来,这个时候孟婆婆的声音再次响起。
        “紫蝶小姐可安好?”孟婆婆的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背后,她拍了拍她的老弯腰,她的脸上堆着笑。
        李清看到杨春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的嘴中像是吃了一只鸟,鸟在他的嘴里使劲的飞,他的脸使劲的在抖。
        李清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看来麻烦果然来了!”这又是一个姑娘的麻烦,这个麻烦来的实在太快了,这个麻烦一定很大。
        “小姐安好,可现在本姑娘的心情不好,”李清听到白衣姑娘言道。
        “姑娘为什么心情不好!”孟婆婆道。
        “因为有人欺负了一个人,”白衣姑娘道。
        “谁?婆婆替你出气!”孟婆婆道。
        “你!”白衣姑娘道。
        “我欺负了谁”孟婆婆依旧笑着脸道。
        “你欺负了我的汉子,”白衣姑娘道。
        “你的汉子?他叫什么名字?”孟婆婆的笑中透露出怀疑,她的眼睛看了看四周,现在树林旁边应该有四个男人。
        “我的汉子叫李清!”白衣姑娘道。
        吃惊的孟婆婆立刻去找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老婆?孟婆婆没有看到这个男人。
        懂事的阿晨没有看到自己的少主,大毯子上,只有一个酒坛子,香蕉还在盘子中,懂事的阿晨眼睛看到,此刻大毯子上的花生米少了许多。
        02
        第二天的早晨,姑州城的太阳刚刚出来。
        百胜赌坊的门口,冷冷清清。
        百胜赌坊内没有一个赌徒,今天的赌徒已经失业,失业的赌徒今天没有一个人敢走进这个赌坊。
        但是赌徒就是赌徒,赌徒们已经知道了一个消息,今天的百胜赌坊要死一个人。他们此刻围观在街道的对面。
        江湖的消息就像姑州城内的晨风,从昨天晚上就已经开始准备开始吹,它吹进了每个赌徒的心,也吹进了飞来的鸟儿的耳朵。
        一只喜鹊落在了街道的一棵树上,它用它的鸟语告诉街道上的人,今天是个好日子。
        一张八仙大桌子旁,坐着李清,他听到了喜鹊的鸟语,今天就是一个好日子,好日子就该从一个美丽的早晨开始。
        李清的旁边站着高迁与懂事的阿晨,阿晨的嘴一直在动,他见到李清的时候,就想笑,但他实在不敢笑,此刻懂事的阿晨使劲憋着笑。
        “你应该笑出来,不然你会憋坏!”李清的手里接过了一杯茶,这是刚刚走出来的宁儿倒出的一杯茶。
        此刻的袁宁儿很乖,她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这个消息听起来很可怕,她用温柔的小手给李清送上了一杯茶。  “我!我没有笑,少主!”懂事的阿晨用怪怪的声音回答着李清的问话,他没有抬头,他的对面站着宁儿。
        “没笑,?你也是个大头鬼,”宁儿这次训的是懂事的阿晨,她现在就像一个百胜赌坊的女主人,她的气派很大。
        懂事的阿晨立刻有闭上了嘴。
        “哎!”李清叹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懂事的阿晨,此刻阿晨就是乖,他的表情没有一丝的不满意。
        “你在吃醋?”李清看着宁儿,宁儿大清早从悦来客栈赶了过来,她是一个心里有事不睡觉的姑娘。
        李清记得许多人都喜欢这样去问一个姑娘,尤其是一个姑娘正在用抱怨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李清发现此刻的宁儿,虽然温柔,但她的眼光中藏在抱怨。
        “我吃谁的醋?”宁儿昂起了头,她的眼睛看着外面,外面的世界很好看,她立刻走出了百胜赌坊。
        “她在吃谁的醋?”李清看着高迁与阿晨,他喝了一口宁儿送上来的茶,茶水立刻从他的嘴了喷了出来,“这才是醋!”
        03
        懂事的阿晨仔细回答着李清的问话。
        “白衣姑娘是谁?”
        “不知道?可是那个老婆婆似乎很怕这个姑娘。”
        “他们怎么走的?”
        “杨春与那个轿夫抬着轿子,老婆婆坐着轿子。”
        “宁儿姑娘说了什么”
        阿晨没有回答。
        “白衣姑娘说了什么?”
        “她说她是少主的夫人!”
        “哦!我又多了一个麻烦!”李清点了点头,这个麻烦来的非常的突然,这个冒出的夫人,他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孟婆婆,就这样放弃愿意?”李清道。
        “不,白衣夫人给她看了一样东西?”懂事的阿晨感觉这个称呼很别扭,但他不知道这个姑娘的名字,他只能这样去称呼。
        “什么东西?”李清道,他感觉自己离开的不是时候,后面的故事一定很精彩,这现场冒出了一个自称是自己老婆的姑娘。
        可李清知道那个场合已经不属于自己,自己留下就是一个麻烦。他知道懂事的阿晨会留意这些情节。
        “没有看清楚!”阿晨用最快的速度回答到。
        “叫姑奶奶的姑娘去了哪?”李清道。
        “她随着穿着白衣的自称少主夫人的姑娘走了,”阿晨道
        李清知道了这个自称姑奶奶的梦蝶姑娘已经走了,可她是随着白衣的姑娘走的,她们一定很熟悉。
        04
        “高伯伯,拿扁担的那个人是谁?”李清道、
        “他是一名杀手,他的耳朵上戴着一个耳钉,”高迁道。
        “高伯伯,这个杀手难道没有名字?”李清道。
        “少主,的确不知道他的来历,他不是西村的人,这个人我连夜查了西村的住户,的确没有这个人,”高迁道。
        “万蝶山谷?高伯伯您是否知道这个地方?”李清道。
        “不知道,只是才开始听说,江湖中从没有听说过有这个地方,”高迁道。
        “萧泪血的故事,您知道多少?”李清道。  “他是鬼门的门主,他来的很突然,他似乎是少主的朋友?”高迁道。
        “他是我的朋友!这个人是个大英雄。”李清道。
        “这个朋友今天应该来看你!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高迁道。
        “这个朋友今天不能来,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去处理,”李清道。
        “少主我们打听到了方震的消息,”高迁道。
        李清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看着外面的街道上的赌徒们,好奇的赌徒们眼睛看着一个方向。
        李清立刻知道,今天的主角已经登场。
        05
        姑州城的晨风已经懒得再吹,太阳已经升的很高。
        一个挑着担子的人走进了这个街道,他的头上依旧戴着斗笠。
        百胜赌坊的门敞开的很大。
        挑着担子的人挑着担子来到了百胜赌坊的门口,他的斗笠压的很低,李清看不清他的脸。
        挑着担子的人静静的站在百胜赌坊的门口。
        “远来的客人为什么不走进来?”李清道。
        “李少主在这里,这样进去一定不礼貌,”挑着担子的人言道。
        “朋友认为怎样进来才有礼貌?”李清笑了起来,他感觉这个人很特别。
        “我应该先敲门。”
        “门是开着的门。”
        “开着的门等待的客人不一定是我,”
        这个理由很充分,这是一个赌坊,每天的客人都很多,每天的客人都是迈着大步,趾高气昂的走进了,甩着自己懊悔的脑袋走出去。
        挑着担子的人放下了担子,立刻关上了百胜赌坊的门,李清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谁?”李清立刻问到。
        “我!”外面的声音回答的很快。
        “你是谁?”李清道。
        “我是公喜鹊,”外面的声音回答到,李清奇怪,这个人的名字为什么会叫公喜鹊?
        “请进来,公先生,”李清不知道该怎样去打这个招呼?
        百胜赌坊的门再次轻轻的被推开,自称公喜鹊的这个男人,挑着担子走进了百胜赌坊的门。
        “我不姓公,”公喜鹊放下了担子,但他没有取下头上的斗笠,他在介绍自己。
        李清看到斗笠上系着一根带子,这根带子是用绸子制作,带子系的很紧,带子打成了蝴蝶结。
        “那么如何称呼您?”李清道,李清想知道这个人到底叫什么名字?这个人的来历他只是听说。
        “我的名字本来可以叫做喜鹊,但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只母喜鹊,所以现在我只能叫做公喜鹊,”喜鹊言道。
        李清想起了清晨飞来的那只喜鹊,它在门前的街道上叫了很久,它一定在召唤着一只公喜鹊。
        可眼前的来的不是一只喜鹊,他是一个人,他的声音也不像是一只喜鹊,他的声音李清断定很像一只乌鸦,而且是一只公的乌鸦。
        “现在我可以称呼你为喜鹊先生?”李清看着眼前的喜鹊,这个名字的确很特殊。
        特殊名字的人,放下担子后,打开了一个竹篮子,从竹篮子中拿出了一节木头,这一节木头也很特别。
        李清看着喜鹊手中的这一节木头。

第七十一章:喜鹊的爱好
        美丽的喜鹊现在又飞了回来,李清听到了百胜赌坊外喜鹊的叫声。这是一只会找乐子的喜鹊。
        喜鹊的声音很响亮,李清从声音中听出这个才是一只公喜鹊,这种公喜鹊的声音很大,也很清脆响亮。
        屋子中的喜鹊并没有声音,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只笔,小心的在这块木头上开始了细描。
        “喜鹊先生的木块似乎很特殊,”李清看着喜鹊手中的木块言道。
        木块瞬间飞出了手,李清接住了这块短小的木块,李清看到木块的中间刻着一人的模样,这个人只有身子,没有头。
        “李少主,对他很好奇?”喜鹊道。
        “我现在似乎开始不感兴趣,”李清手中的木块又飞回了喜鹊的手中,李清的手指放在了八仙大桌子上。
        喜鹊并没有抬头,他用手接住了李清飞出的木块,接住的一刻他的身影一晃,但很快他又站直了身子,“李少主好深的内力!”
        李清的眼中露出了赞叹,这个人的手法很快,他的听力也很厉害,他没有抬起头,却听到了木块飞出的声音,他判断的方位非常的准确。
        李清的手指敲着桌子,敲得很有节奏,节奏引得懂事的阿晨,想唱歌,但这是姑州城的早晨,还没有到午时,小曲适合午休的时间去听。
        懂事的阿晨,离开了这间房子,他去了百胜赌坊的后院,他知道李清现在需要什么,这个时间应该喝杯茶。
        懂事的阿晨,很快送来了一壶茶,这次李清闻到了茶水的味道,浓浓的茶香让李清揉了揉鼻子。
        李清喝着茶,看到喜鹊从竹篮子中拿出了一个小凳子,他坐在了小凳子上,开始用他手中的笔去画这个木头人,喜鹊的手仔细的描绘着木块上的人,每一笔都很小心,每一笔都很仔细。
        李清静静的在等待,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声音,斗笠下喜鹊的口中发出了一个声音,“这次李少主应该满意!”
        木块再次飞出,李清的手掌中托着这块刻着人形的木块,木块上已经加上了一个人的头颅,但这张脸不是自己的脸,这是一张朋友的脸。
        这张脸带着微笑,微笑的表情很诡秘,李清感到若是现在看到这张脸,他一定会闭上自己的眼,这个朋友总是出现在关键的时候。
        “你为什么会画上这个人的脸?”李清问到,这个朋友的脸,画在木块上,李清感觉一点都不好看。
        “画在木头上总比镶在窗户上好看,”喜鹊道,他并没有抬起头,好像已经到了午休的时刻,喜鹊想起了睡觉。
        李清闭上了眼睛,他不想看到的脸现在出现在了门边的窗户上,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你不打算进来?”闭上眼睛的李清发出了邀请,他闭着眼睛喝了一口茶。
        “我本来打算走窗户,可我看到这个窗户实在太小,我怕挤不进去我这秀美的身材,”窗户外是苏海的声音。
        于是懂事的阿晨与高迁看到,李清喝在口中的茶,又喷了出来,这口茶一定很烫,或许是懂事的阿晨里面加上了醋!
        “有一个很大的门就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不走进来?”喜鹊似乎认识苏海,他没有回头,但他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
        “他每次到我的醉仙楼中,都喜欢跳我的窗户,我为什么要走他的门?”苏海很固执。
        “你现在用你秀美的身材,打算从窗户中挤进来?”李清感到这句话,非常的绕口。
        李清看到苏海打开了窗户,他的身体泥鳅般的滑进了百胜赌坊,进来的一刻,苏海又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刻,苏海关上了百胜赌坊的门。
        眨眼的功夫,李清再次听到了一个敲门声,这个声音很轻,像是一个姑娘的手在敲门。
        “谁?”李清问到。
        “我!”门外有个声音回答到。
        “你是谁?”李清又问到。
        门外没有声音,门外的人没有回答李清的问话,李清听到了喜鹊的声音,“请问你是谁?”
        “我是李少主的酒肉朋友,”这次门外的苏海回答的很快。
        李清心里臭骂了一句:好大的臭架子,进来还的请?
        胖胖的苏海推开了百胜赌坊的门,他走了进来,他的胳膊上挂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上盖着一块漂亮的花布。
        李清感觉今天应该是个赶集的好日子,赶集的人都喜欢手里拿个竹篮子,而且今天是男人赶集的日子,来的喜鹊与苏海都带着竹篮子。
        苏海的竹篮子放到了李清面前的八仙大桌上,他坐在了桌子旁,他的眼睛看着坐在凳子上的喜鹊。
        “你怎么还不砍下他值钱的脑袋?”这是苏海在说。
        “你也对他的脑袋也感兴趣?”坐着的喜鹊道。
        “我只对他的嘴这一部分感兴趣,”苏海道。
        “为什么?”喜鹊问。
        “他的嘴不好,他的嘴喜欢喝我的烧刀子,”苏海道。“哦!”喜鹊应了一声。
        “这个问题好像不好办?”喜鹊又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叹气,似乎苏海的这个问题难住了他。
        李清又端起了茶,他喝着茶,听着苏海与喜鹊的唠叨,在他的记忆中,喜鹊这种鸟不喜欢唠叨,也许面前的这个喜鹊,真是一只公喜鹊。
        酒肉朋友的话,李清已经习惯,这种人的想法也很独特,独特的酒肉朋友继续着他的对话。
        “我有一个好主意,你砍下他的脑袋,一文钱卖给我,我用小刀割下他的嘴去喂了猫,”苏海道。
        李清没有动,继续喝着他的茶,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点都不好玩,这颗脑袋仿佛就是集市中肉摊子上的肉,而且挂的很高。
        “谁家的猫儿喜欢吃嘴?猫只喜欢吃鱼,或者是天上飞的鸟,”喜鹊道,说完话的喜鹊闭上了嘴,自己是喜鹊,喜鹊也是天上飞的鸟。
        “对,看来这张嘴的生意不好做,我买来一定会亏本,”胖胖的苏海晃了晃圆圆的头。
        这是一个奸商,李清立即再次肯定,奸商的眼里一文钱也是钱,他一定算的贼聪明。
        坐着的苏海,手伸进了竹篮子,他从里面抽出了一个账本,李清发现这个账本很旧,拿出账本的苏海立刻盖住了竹篮子
        竹篮子上面的花布也很漂亮,这张花布上绣着一只鸟,李清分不清这是喜鹊还是乌鸦。
        “我画了只喜鹊,可惜绣花的姑娘却给我绣成乌鸦,”苏海看着花布。
        “这一定是一个笨姑娘,笨姑娘一定没有见过喜鹊,”李清道。
        “所以我今天特意捉了只喜鹊,我回去一定让她看看什么是喜鹊,”苏海的手再次伸进了竹篮子。
        李清看着苏海的手,苏海的一只手放进了竹篮子中,他的手中并没有立刻变出了一只喜鹊。
        “你应该是来捉我这只喜鹊?”坐在凳子上的喜鹊突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
        “我喜欢母喜鹊,不喜欢公喜鹊,”苏海的手依然放在竹篮子中,他的话让人很费解。
        李清记得公喜鹊的声音很响亮,它才是一只好鸟,但此刻的苏海却喜欢母喜鹊。
        “对,我一只公喜鹊,”坐着的喜鹊开始了叹气。他依然低着他的头,他手中的笔开始细描手中的木块。
        此刻苏海的一只手,打开了他的账本,百胜赌坊内传出了苏海的声音,“喜鹊,男,名字就叫喜鹊。”
        懂事的阿晨立刻笑出了声,这是懂事的阿晨听过的最无聊的话,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就是一句废话。
        “说!”懂事的阿晨听到李清说出了一个字,他看到李清放下了茶杯,他的眼睛看着苏海,他的表情非常的认真。
        现在的李清绝对是一个好听众,他就像一个上学的孩子,在听先生授课,此刻先生就是眼前的苏海。
        “喜鹊,武器,一只画笔!”胖胖的苏海,从胖嘟嘟的嘴中说出了喜鹊的武器。
        “说,继续说!”坐在凳子的喜鹊开了口。
        “喜鹊,成名于十年前,五年前,他一夜间杀了太湖岳父家的八条命,至此以后,江湖中没有人在见到过这个人。”苏海念着他的账本。
        飞猫高迁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喜鹊,他想起了这个人,这是一个冷酷的杀手,他失踪了五年,但现在这个人出现在了百胜赌坊中。
        坐在小凳子上的喜鹊,斗笠下的头点了点,他发出了一声冷笑,李清感觉这个笑声比哭还难听,这是在哭。
        “这八条命中包括一只大花狗,还有一头小奶牛,”苏海念着他的账本
        “喜鹊,个人爱好,讲故事,因为这个故事的主人就是他自己,”苏海继续念着他的账本。
        “这个人的媳妇叫小琴,这个人最好的朋友带走了小琴,”苏海的声音没有停下。
        李清听到了一阵哭声,这是喜鹊的哭声,坐在小凳子上的喜鹊开始了哭泣,他的哭声拉的很长很长。
        “喜鹊认为是他的妻子背叛了他,他赶去灭了他媳妇的全家,”苏海还在说,他的账本记得故事就是多。
        “他为什么不去找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才是罪魁祸首,”李清终于插了一句话。他开始有点恨这个男人。
        这个朋友居然带走了喜鹊的老婆,这种朋友一定不是好朋友,李清有点可怜眼前的这位喜鹊。
        “剩下的故事应该你来讲,”苏海合上了他的账本,他的目光看着凳子上坐着的喜鹊。
        喜鹊把手中的木块放在了地上。

第七十二章:一场骗局
        喜鹊的手慢慢解开了他脖子上系着的蝴蝶结。
        喜鹊取下了头上戴着的斗笠,露出了一张脸。
        李清看到了一双眼睛,他的心揪了一下。
        喜鹊的眼睛是非常难看的眼睛,这也是李清看到的最难看的眼睛,一张奶白色的脸露出来后,李清看到了这双眼睛。
        李清庆幸自己没有去喝茶,不然一定会再次喷出来。李清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取下斗笠的喜鹊。
        这个人居然没有眉毛,这是李清见过的最奇特的脸,喜鹊的脸上用眉笔重重的画出了自己眉毛,而且好黑好黑。
        看到喜鹊的脸,李清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人的武器为什么会是画笔?这种姑娘们用的东西,恰好适合他用。
        “我的脸很好看?”喜鹊看着李清,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的眼中闪着泪花,这个人真哭了!
        李清无语。
        高迁在发愣。
        懂事的阿晨转过了头。
        苏海看着喜鹊,他的手还在桌上的竹篮子中,李清在等待他们的故事,这个故事应该有个主角。
        此刻李清再次听到了门外喜鹊的叫声,这只喜鹊一定是在等着这里的喜鹊,百胜赌坊内的喜鹊也听到了外面喜鹊的叫声。
        苏海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这个笑声让李清知道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这个苏海肯定认识这个喜鹊,但这个笑声让李清感到膈应。
        “你就是一个大笨蛋,这么简单的事你都看不出来?”苏海的嘴中奔出了一句话。
        “你想让我看出什么?”李清苦笑道。这个酒肉朋友有时候也很霸道,在醉仙楼中,他可是一个大掌柜。
        “看出我们的关系啊?”苏海道。
        “我已经猜了出来,”李清道。
        “什么关系?”苏海问。
        “一对狗男女!”这是喜鹊的声音,李清听到进来后喜鹊第一次骂人,这句话很过分。被骂的人恰好是自己的酒肉朋友苏海。
        “不错,就是一对狗男女,”李清听到苏海肯定了这句话,他有点奇妙的感觉,他见过不要脸的人,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李清想跳起来抽苏海一记耳光,这个酒肉朋友,居然骗过自己朋友的老婆,这个人有点可恶。
        “你怎么不告诉李少主,你自己的故事?”苏海对着喜鹊言道。
        这个故事中还有一个故事,李清立刻来了兴趣,他把双手放在了八仙大桌上,这双手支着他的下巴颏。
        “都是我的错,都是眉笔惹的祸,”喜鹊站起身,收起了小凳子,放在了竹篮子中。
        此刻苏海没有吱声,他看着喜鹊的一举一动。
        喜鹊转过了身,看着苏海道:“江湖万事通你知道的真不少。”
        “其实我知道的很少,只是你这只喜鹊没有演戏的天赋,”苏海道。苏海的脸上露出了奸笑。
        李清认真的听着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对李清很重要,他听到苏海的话,他的手并没有动,他的双手依然支着他的下巴颏。
        “我演的不像?”喜鹊道。喜鹊奶白的脸上挤出了一点笑,李清看着他脸上画着的眉毛,心里感到特别别扭。
        “你应该先讲讲你的故事,这样我就更会相信你,”苏海露出了得意的笑,李清看到苏海就像是一个胜利者。
        苏海的手打开了他的账本,他的手拿起了翻开的账本,李清看到,这个账本空空如也,账本里根本没有一个字。
        “你在编故事?”李清对着苏海说到。
        “这个故事难道不好听”苏海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你怎么知道这个故事?”李清问道。
        “因为我恰好认识故事中的人,而且知道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一个好人,”苏海看着眼前的喜鹊。
        “这个故事应该怎么讲,才能好听?”李清问。
        “这个故事怎么讲都不好听,这个故事就是一个悲剧,”苏海的话语中有一点点悲伤。
        “你知道这个故事的来历?”喜鹊的口气在变,他手中的木块放进了竹篮子中。
        “因为我是故事中一个人的朋友,我赶到太湖的时候,我的朋友已经死了,他死在了他最相信的一位朋友手中。”苏海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的朋友?”李清感觉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在变换。
        “是我的朋友,他交了一个狼心狗肺的朋友,这个人居然喜欢上了自己朋友的妻子,”苏海说的更离奇。
        “这个人为了自己的私心,居然杀死了我的朋友全家,然后他知道了一个秘密,”苏海还在说。
        “什么秘密?”李清问。
        “这个秘密很重要,你想知道?”苏海的眼睛盯着站着的喜鹊。
        “这位叫小琴的姑娘有个弟弟,他的弟弟那天恰好不在,他是一个漏,”站着的喜鹊接过了话题。
        “这位小琴的弟弟开始寻找这个人,他寻找了五年,可惜他没有找到这个仇人。”苏海的目光中露出了仇恨。
        “于是这个小琴的弟弟来到了姑州城,他的朋友帮助他开了一家酒楼,他为了找到这人,他挣的银子,全部买了江湖中的消息,于是他的消息也最多,于是他有了一个名号叫江湖万事通。”李清讲完了这个故事。
        “哎!聪明的李少主,果然猜出了这个故事!”站着的喜鹊叹了口气。
        “这位酒肉朋友本来就不笨,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苏海道。
        苏海的目光离开了喜鹊,他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看着李清,露出了失望之感。
        飞猫高迁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就是一个悲剧,任何一个悲剧的结果,大家都不喜欢。
        高迁看了一眼自己的少主,他走出了百胜赌坊的门,门外的赌徒看着走出来的高迁,都在指手画脚。
        高迁听到了赌徒们的议论,这些人似乎很无聊,他们在赌今天什么时间可以结束比斗?他们在期待百胜赌坊什么时间能够开赌?
        高迁站在门口,又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已经变了,赌徒就是赌徒,他们只在乎自己什么时间能够去赌,他们揣在怀里的银子一定在发慌。
        幽静的街道中出现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老者,他的头上戴着一个草帽。
        马车很慢,拉车的老马懒洋洋的迈着它的马蹄,马车停在了百胜赌坊的门前,老者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他似乎在睡觉。
        高迁转身走进了百胜赌坊,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少主,李清很悠闲,他还沉醉在刚才的故事中。
        “少主我们的客人到了,”高迁对着李清言道。
        “好!”李清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懂事的阿晨来到了赌坊的柜台下,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竹篮子,他提着竹篮子走出了百胜赌坊。
        “你的伙计去赶集?”苏海问。
        “我好像饿了,”李清道。
        “你想起了吃?”苏海道。
        “这个时间你的醉仙楼应该已经开张,”李清笑道。
        “我的酒楼已经开张,今天没有太湖三白,也没有蟹壳黄,”苏海看着李清,他嘟起了胖乎乎的嘴。
        这个人现在一定惦记着他的烧刀子,这个人有一天肯定会被烧刀子烧坏他的脑袋。
        “你怕我惦记你的烧刀子?”李清说出了苏海的心思。
        “你本来就惦记着我的烧刀子,”苏海白了李清一样,这个酒肉朋友的雅兴就是多。
        “你的酒楼今天一定没有海鲜做菜?”李清改变了话题。
        “为什么?”冷落的喜鹊开了口,喜鹊感觉今天的自己机会不是太好。
        “今天天上的鸟儿特别多,他的伙计都去抓鸟,没有人去烧海鲜,”李清看着喜鹊道。
        “其实你本来就知道这个喜鹊是假的,你只是在拖延时间,”苏海看着李清言道,他似乎已经看穿了李清的心思,一语道破。
        “你就是一条蛔虫,我的心思你都知道,”李清收回了手,黯然道。
        “少主他是假的?”高迁说了一句,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喜鹊,这个人与昨天来的人一摸一样。
        “断臂死了,影子病了,孤独已经受伤,现在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人,”苏海道。
        “现在的我恰好又在百胜赌坊,等着前来的喜鹊,”李清道。
        “对,这个时候,一定是个杀人的好机会,因为这个人的身边,只剩了一个人,”苏海言道,但他没有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李清点了点头。
        “如果弯月恰好不在,这个人的身边就没有人可以保护,真的喜鹊就可以顺利的杀了他。”苏海道。
        “你猜得很对,这个中毒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喜鹊阴笑着言道。李清看到他脸上的眉毛在跳动。
        这时,苏海看到一个身影已经飘出了百胜赌坊,喜鹊的身影逃的很快,他奔跑的脚步,像射出去的剑。
        坐着的李清站了起来,他叹气道:“酒肉朋友就是靠不住,这只喜鹊不应该让他飞走。”
        “飞走的只是一只小喜鹊,大喜鹊应该出窝了,”苏海露出了笑,他得意的笑让李清无奈。
        “这只小喜鹊也飞不走,”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脚步声很重,但走路的声音很有力。
        李清看到这只飞出的小喜鹊又退回了,他的面前有一个人,这个人的手中拿着一张出去的喜鹊现在就在
        百胜赌坊的门此刻已经关上,里面的世界,成为了一个迷。

第七十三章:三只喜鹊
        午时已过。
        这个时间可以喝酒。
        喝酒必须要喝最好的酒,最烧心的酒,李清知道有个地方的酒很多,而且还是西域最好的烧刀子。
        好酒必须配上好菜,可李清只喜欢吃个花生米,李清感觉这是喝酒时最好的菜,花生有咀嚼的香味。
        可他的酒肉朋友不同意,今天的苏海不是这样认为,当他知道今天请客的人是李清时,他点了好多的菜,而且都是自己醉仙楼中的招牌菜。
        苏海感觉这样已经给自己的朋友给足了面子,于是他答应了李清的一个条件,酒可以管够。
        此刻,胖胖的苏海看着桌子上的烧刀子,有点心疼,他的酒肉朋友已经喝完了他的两坛子烧刀子。
        这位酒肉朋友的脸色依旧,苏海有点吃醋的感觉,这么清秀的脸为什么一定要长在这么潇洒的人上?,
        老天就是不公平,应该给他一个缺陷,可眼前的人,苏海没有找到他一点缺陷。
        这个人一定有个缺陷,苏海仔细看着李清,他的小胡子与秀发没有一根发白,他的小胡子与秀发一样乌黑发亮,而且修剪的很整齐。
        “你在找什么?”李清看着苏海的目光有点难受。
        进到醉仙楼这个熟悉的雅间,李清看到苏海绕着自己已经走了三圈,他甚至用鼻子闻了闻李清的身上。
        “这个人就是没有缺陷,他把自己伪装的很彻底,”苏海对着眼前的老者言道,苏海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李少主,就是李少主,他若是让你发现他的缺点,他就不是李清,”李清对面的老者笑着言道。
        “可我今天心里就是难受,我这么秀美的身材,怎么就是比不上他?”苏海拉长了说话的声调。
        苏海说话的时候,看到李清的嘴动了一下,他刚刚喝完一杯酒,这杯酒还在李清的嘴中,可惜这次李清没有喷出来。
        李清强压着咽下了口中的酒,他想起了宁儿早晨送来的醋,他现在感觉宁儿送来的醋似乎都比苏海的话好。
        喝完酒的李清看着眼前的老者,老者的剑放在桌子上,他的目光沉稳,沉稳的脸上带着笑容。
        “肖伯伯,您很守约,”李清对着老者言道。
        “飞猫的消息传到的刚好,其实我也喜欢喜鹊,可今天我捉到的是一只死喜鹊,我的手法还是老了,”肖玉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他看着眼前的李清,这个年青人真不错,他的计划完美无缺,他已经算好了这个小喜鹊逃出的路线。
        “这是唯一的一个漏洞,我没有想到他会自杀,”李清有点惋惜,这个喜鹊与西村遇到的伙计一样,最关键的时刻,给出了让人想不到的结果。
        “你的伙计编制的,他的可以捉住这个飞出的喜鹊,”肖玉楼夸了懂事的阿晨一句。
        “他是少主的书童,也是剑童,他时刻明白少主的心思,”这是高迁的声音。
        高迁坐在李清得的下手,他很尊敬自己的少主,陪老朋友的时刻,他也没有忘记自己是个管家。
        “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画笔使者?”肖玉楼问。
        “不是,他只是一个江湖的过客,”李清道。
        江湖的过客很多,肖玉楼已经记不起自己的过去,这一切似乎都是过眼的烟云,江湖每天都有一个故事,他看了一眼胖胖的苏海。
        苏海在吃,他很能吃,他坐下的时候,就想到了吃,他的筷子中现在就夹着一块卤肉。
        “他为什么不去钻窗户?喜鹊应该看到了门外的马车?”肖玉楼又问。
        “我这么秀美的身材已经钻过了窗户,喜鹊不是一个傻子,”苏海刚好嚼完了肉,立刻接上了这句话。
        李清感觉这个酒肉朋友还是嘴里吃点卤肉好,这样可以堵住他的嘴,他的嘴里现在就吐不出来一句像样的话来。
        但这个酒肉朋友苏海,也有他的狡猾之处,李清知道这个苏海配合的很好,他的目的也是找到这个人,这个人既然已经来到了城内,他不会隐蔽下去。
        “喜鹊的目的应该是鬼王萧泪血?”肖玉楼道,他问的很仔细。
        “他的目标应该是萧泪血,可惜他不知道这个人藏在什么地方?”李清对着萧泪血说到。
        “其实我也知道鬼王并不在城内,他应该在西村,”肖玉楼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城内?”苏海还是挤进了一句话,他就是很好奇,好奇的人的故事多。
        “肖伯伯,萧大侠在城内,他不在西村,他也没有去别处。”李清回答的很客气。
        “他在哪里?”苏海问。
        “我们可以喝酒了!”肖玉楼打断了苏海的问好,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已经不感兴趣,他的手中端起了酒杯。
        苏海立刻拿起了酒坛子,他给自己先倒上了酒,他知道这坛酒到了李清的手中,他一定没有酒喝。
        “这个喜鹊你应该知道?这五年,你留在这里,”高迁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这个老朋友很滑头。
        “这五年你躲在西域,你找了一个好地方,西域应该没有故事发生,”肖玉楼看着自己杯中的酒。
        “至少我不是一个怪人,我做的事情都是尽心尽职,”高迁道。
        “喜鹊只是一个人的影子,他并不是一个主角,主角现在应该登场了,”肖玉楼的话语重心长。
        一个笑声立刻传到了醉仙楼的雅间。打断了雅间中的对话,李清知道今天的主角应该等场了,这个主角就是萧泪血。
        萧泪血的笑声很特别,他总是喜欢把彪悍留给自己,他是一个男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汉子的声音走进了雅间,但汉子的人没有走进雅间,汉子现在站在醉仙楼的门口,在看着一个奇怪的人。
        这个人也挑着担子,戴着斗笠,他头上的斗笠压的很低,他挑着担子来到了醉仙楼的门口。
        这个人放下了担子,担子的两头各有一个竹篮子,他从竹篮子中拿出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凳子上。
        “你才是真正的喜鹊?”萧泪血的声音很大。
        “喜鹊只有公母,没有真假,”来人道。
        “你是公喜鹊?”萧泪血问。
        “我是母喜鹊。”来人道。
        “为什么你是母喜鹊?”萧泪血问。
        “因为今天的日子不太好,早起的公喜鹊死了,现在剩下的只有看家的母喜鹊,”来人道。
        萧泪血没有再问,他看着这个自称母喜鹊的男人,这个人的手解开了斗笠的带子。
        一张很难看的脸出现在了萧泪血的眼前,萧泪血看到这张脸上没有眉毛,他的眉毛是画着的眉毛。
        这是用女人的画笔画的眉毛,描的很细很黑,在这个人的脸上特别的诡异难看。
        “你现在只是一个人?”坐着的喜鹊道,他的声音很沙哑。
        “你也是一个人,”萧泪血看了看四周,这里只有喜鹊一个人。
        “你站着,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喜鹊道。
        “你的故事不好听,”萧泪血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从醉仙楼的二楼传出,声音到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街道上。
        胖胖的苏海,已经站在了街道上,他的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喜鹊,这个喜鹊的表情非常的自然。
        苏海此刻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事,他晃了晃头,又揉了揉眼睛,他在街道中又看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也是挑着担子带着斗笠。
        两个挑着担子的人,来到了醉仙楼的门口,放下了他们担子,也是从一个竹篮子中拿出了小凳子,他们坐在了小凳子上。
        “我们今天一定捅了喜鹊的老窝,”站着的萧泪血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了看醉仙楼的二楼,此刻楼上非常的安静,一个声音从醉仙楼的门中传出。
        一个人的身影轻轻从醉仙楼的门中走了出来,
        这是李清,李清的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他出门的一刻,喝了一口酒,满满的一大口,此刻酒憋在李清的嘴中。
        李清来到了三个喜鹊的面前,酒咽下了肚子,但立刻打出了一个酒嗝,烧刀子味道开始飘散。
        “你没有死?”坐在中间的喜鹊开口道,他取下了头上戴着的斗笠。
        李清立刻低下了头,他不愿看到这张脸,这张脸一定与死去的喜鹊一模一样,李清可以猜到。
        “我为什么会死?”李清很奇怪这位喜鹊的问话。
        “哎!能杀了他的人现在好像还没有?”左边的喜鹊说,这位喜鹊没有动,他的斗笠戴在头上,他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一只笔。
        这是一只女人画眉毛的眉笔,这只笔很细,笔锋黑亮,李清看到他从竹篮子中拿出了一个小木块。
        李清知道这个木块上一定刻着一个人。

第七十四章:喜鹊之谜
        01
        郊外有座庙。
        庙里现在恰好没有和尚,因为这座庙已经很破旧。
        破旧的古庙前,站着许多的黑衣汉子,他们的手中拿着朴刀,眼睛露在黑布的外面,每个汉子的眼睛紧盯着庙外的一草一木。
        一只不懂事的蟋蟀奔出了草坪,一个汉子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踩住了这只奔起的蟋蟀,无辜的蟋蟀就这样死了。
        天空中飞来了一只回家的麻雀,落在了庙前的一棵古树上,它落下的一刻,看到自己的鸟窝今天前多了一根树杈,这根树杈用人的眼睛盯着飞来的麻雀。
        黑衣汉子的眼睛贼亮,他小心的看着这只麻雀,他的胸前的黑衣上,画着一颗骷髅的图案。
        庙内有一间房子,房子内此刻传出了咳嗽身,这间房子打扫的很干净,咳嗽的人现在躺在床上,这是万花楼中姑娘的一张香床。
        房子内有着姑娘胭脂的香味,站在窗口的萧泪血不由得皱了皱自己的眉头,听到床上的咳嗽声,萧泪血没有回头,他看着窗外。。
        “你醒了?”萧泪血的话语特别的关心。
        “门主,我又睡了多久?”床上的影子动了动身,说了一句话,他好像很累很累。
        “你睡到了秋天,现在秋天好像到了,”萧泪血道。
        “秋天?”床上的影子不解。
        “是秋天,我刚刚看到了一只蚂蚱,”萧泪血道。
        “蚂蚱?”影子问。
        “秋风自有伤心处,不知花开总是春?对,是一只蚂蚱,可惜秋后的蚂蚱过不了这个冬天,”萧泪血看着窗外,他想起了李清,李清此刻一定很忙。
        02
        李清此刻并不忙,他的手中提着酒坛子,脚步有点蹒跚,身上散发着烧刀子的酒味,他面前坐着的喜鹊,闻到了李清身上的酒味。
        李清身上的酒味很浓,中间坐着的这位喜鹊,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也皱了皱眉头,可惜他没有眉毛,他的样子很古怪。
        “你也是一只会飞的喜鹊?”李清站在中间的喜鹊前,他看着这一个自称喜鹊的人。
        这位喜鹊没有开口,他露出了阴笑,他的笑李清感觉比哭还难看,李清叹了一口气,这口气都是酒味,中间的喜鹊再次皱起了眉头。
        李清对着这位喜鹊摇了摇头,来到了右边的这位喜鹊旁,这位喜鹊看到走来的李清,抬起了他的头。
        “你也不是一只好喜鹊,”李清道。
        “我本来就不是一只好喜鹊,”右边的喜鹊道。
        “但你是一只会讲故事的喜鹊,”李清道。
        门口的萧泪血看着李清,他看到此刻李清坐在了地上,他的剑放在了地上,他的右手中,只有装着烧刀子的酒坛子。
        “我的故事,你喜欢听?”喜鹊道。
        “我是一个好听众,我最喜欢去听别人讲故事,”李清道,他松开剑的手,拿过了右手中的酒坛子。
        坐着的喜鹊,拿过了竹篮子,他从竹篮子中拿出了小块木头,递给了坐在地上的李清。
        “你不是李探花,为什么一定要学他的这份爱好?”李清看着接过来的小木块。
        上面依然刻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他的酒肉朋友,胖胖的圆脸上有一双眼睛,刻着的木人看着李清。
        “江湖中都说,现在的李少主胜过昔日的李探花,现在我终于信了,”右边的喜鹊叹气黯然言道。
        “其实他比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还聪明,”左边的喜鹊没有抬头,但他的话异常的冰冷。
        他的脚在动,李清已经看到了他的脚,这只脚的脚尖点着地面,这位喜鹊似乎性子有点急。
        点着的脚瞬间用力,这只喜鹊的身影已经飞起,他的目标是站着的苏海,苏海看到了飞起的身影,他胖胖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只笔,这是一只画画的笔。
        李清看到中间的喜鹊身影也在动,他的身影已经飘起,他的身影冲出的一刻,突然改变了方向,这只喜鹊的身影飞过了苏海,从苏海的身边,一滑而过。
        但此刻李清没有动,他看着右边的这位喜鹊,他的脸上露出了笑,他的身子向后靠了靠。
        “你为什么不动手?”右边的喜鹊问,
        “我为什么要动手?”李清道。
        “他们会杀了你的朋友?”喜鹊道。
        “不会!”李清道。
        “为什么不会?”喜鹊有点不相信,他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已经飞起的两位喜鹊,他点了点头,他同意了李清的看法。
        飞起的两只喜鹊站在地上,他们留下的只有背影,他们的背影没有动,坐着的喜鹊看到了这个结果,这个速度很快,一切瞬间已经结束。
        “李少主,果然聪明,你已经知道他们假的,”喜鹊在叹气。
        “哎!其实我也不知道哪一位是真的,只是我在每一位喜鹊前都转了一圈,”李清道。
        “这有什么不同?”喜鹊道。
        “我恰好去过万花楼,见过那里的姑娘,”李清道。
        “这有什么不同?”喜鹊道。
        “万花楼的姑娘都喜欢用眉笔,”李清道。
        喜鹊没有开口,他看到此刻从醉仙楼中走出来两个人,这是两位老者,一位老者来到了扑向萧泪血的喜鹊边,从这位喜鹊的腰间拔出了一把剑。
        喜鹊明白这位飞出的人已经死了,这位老者用飞出的剑,穿透了这个人的腰,
        出来的人看着门前的萧泪血与苏海,没有言语,他们来到了坐着的喜鹊旁,他们的眼睛盯着这只喜鹊。
        坐在地上的李清拿起了剑,他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喜鹊,叹了叹气。
        “喜欢用眉笔的人,一定很喜欢打扮自己,而且一定喜欢姑娘用的东西,他们身上没有这个味道,你身上的味道很特殊,”李清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喜鹊明白了这个道理,这是自己多年的习惯,他喜欢用最贵的眉笔去画自己的眉毛,常年的画眉已经留下了一种味道,他低下了头,明白了自己的失误之处。
        李清转过了身,他的脚步很慢,他的手一只捂着剑,一只提着一个酒坛子,烧刀子的味道依然飘出。
        李清不想看到这个结果,这个结果一定很残忍,也很无奈,这也许就是江湖,江湖中的人似乎很在意这些恩仇。
        李清看到苏海的眼中已经充满了仇与恨,这个故事应该让他来了解,这是苏海个人的恩怨。
        于是悦来客栈的房间内出现了两个身影,这是李清与萧泪血,此刻的萧泪血站在屋内,用恭敬的态度看着李清。
        “少主已经算好他们一定会有一个阴谋?”萧泪血问到,他很客气,现在的萧泪血用自己的手,撕去了脸上的一层脸皮,他露出了他自己的脸。
        “我知道你一定会杀了假的?”李清看着眼前的崔四道,李清很佩服这个崔四的演技。
        李清没有见过崔四出手,但他知道高迁找来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弱者,何况崔四是血衣门的弟子,他一定很有勇气。
        “少主,我只是一个扮演着,杀死那只喜鹊的人,并不是我,”崔四道,
        “不是你?”李清亲眼看到这个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