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要一起做事吗？
帝国已经走到最后。
穷途末路。
满朝文武，尽是魑魅魍魉。
正如某句话说的那样：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上层醉生梦死；
底层饿殍满地。
冻死的、饿死的。
就算是繁华的帝都，每天死亡的底层人员，也是不计其数。
没有人会统计。
就连帝国的官员，也不会在意这些，只是拿出几个小钱，让人处理那些尸体。
人心冷漠、扭曲。
底层人们苦苦挣扎，官员、商人、警备队等，也不忘记伸出手推他们一把，让他们滑落深渊。
不管什么年代，好像总是坏人比好人活得更好。
帝都作恶的人太多。
没有同流合污的人，太少，而且还被驱逐出权利的核心、被驱逐出体制、被赶尽杀绝。
不仅是帝都，其他地方也是这样。
赤瞳、黑瞳，离开森林出来历练，见到太多这样的事情，见到太多的冤死鬼。
她们会出手帮忙。
但没有什么用。
帮得了一个、帮不了两个；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干脆把罪魁祸首杀掉。
但换了一个人、换了几个人，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变化。
到头来，除了双手沾满鲜血，什么都没有改变。
也许有吧。
起码救了几个人。
好人如果都能活下来，世界也许会变得更美好。
但好人总是不长命。
除非不做好人了。
历练期间，赤瞳、黑瞳有见到很多为民请命的人。
但到了最后，要么同流合污了，要么心灰意冷、不问世事了。
要么就死了。
宁折不弯、宁死不屈。
这个时候，就会想起叶子的教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高层是恶鬼、底层是绵羊。
恶鬼肆无忌惮，绵羊却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
被驱赶进田野里、森林里的“猎物”们，或是麻木等死、或是慌乱躲避，没有想要反抗的。
帝国千年来的统治，某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王侯将相，那都是人上人。
见到这些人要下跪、这些人有权利夺走他们的生命、有权利夺走他们的一切。
反抗？
都是死，有区别吗？
好像没有。
于是“猎物”们就只是等死，或者躲过今天的狩猎、等到明天再死。
反正，总是要死的。
……
血腥的场面、狩猎同族的场面，让幻想着要当贵妇人的切尔茜，受到极大的冲击。
憧憬中的、幻想中的贵族，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怎么回事呢？
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她不懂。
她开始思考。
很多事情，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找到答案。
……
那之后的某天，一件帝具出现在切尔茜的面前：变身自在·盖亚粉底。
切尔茜还不知道什么是帝具。
但见到这套帝具的时候，她突然明白一件事情。
“也许，这就是命。”
于是她拿走帝具。
而且很快就弄明白帝具的功能和使用方法。
还进行了实验。
把那个狩猎同族的“太守”给杀了。
很容易。
于是切尔茜又明白一件事情：什么王侯将相、什么农民乞丐，都没有区别。
一刀下去，该死的都得死。
“……”
她又开始思考。
看着“太守”那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的尸体，思考着很多方面的事情。
然后和姐妹俩遇见。
“姐姐，我们来晚了一步呢。”
“？！”
突然传出来的声音，打断切尔茜的思考，把她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
是两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姑娘，都穿着学生水手服，都有黑色的头发。
但一个眼眸是红色、一个眼眸是黑色。
她们是谁？
“我们也是狩猎者，但跟这个不一样，他们猎杀普通人，我们专门猎杀他们这样的。”
黑色眼瞳的小姑娘，朝太守的尸体上踩了几脚。
太守。
在帝国的体制里，是一座城的最高行政长官，同时也是最高的军事长官，手里掌握着城卫军。
各城的城防部队，算是帝国军体制里的二线部队。
但多年没有战争，没有足够的训练，早已糜烂不堪。
“别瞎说，我们可不是什么狩猎者。”
赤瞳可不喜欢这个称呼。
以前还好，但现在这个年代，听起来感觉恶心。
拍了一下妹妹的脑袋。
转头看着那个少女。
对视了一会儿。
便发出邀请。
“要一起做事吗？”
帝具使是很厉害的。
而且能够多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一起？”
“反正你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
杀了太守，确实已经待不下去了，不然只会被抓起来杀掉。
切尔茜也是想要走的。
之前没有目标，但现在的话……
“好。”
……
历练变成三个人。
但平时都是各走各的，只有行动的时候，才会凑到一起。
在帝国到处转、到处看。
实际上，赤瞳、黑瞳的历练，还有一个任务：绘制地图。
不仅要绘制地图，还要调查各城的情况，包括城卫军、警备队、官员、将领、商人、市民、农民等。
这是在为将来做准备。
同时还要建立情报网络。
每到一城一地，都要把当地的情报网建立起来，虽然短时间内并不能经营得多牢靠。
但哪怕是个空壳子，也要先建立起来。
这是叶子给的任务。
事实上，叶子也会在后面支援，包括金钱等，只要有需要，各种资源都有。
还有情报站间的联络。
这个世界有科技。
帝国军的精锐部队，都装备了类似于突击步枪的枪支，这是需要一定工业基础的。
电力也广泛运用。
很多方面，甚至都不比现代的技术差。
但有些方面，却还生活在古代。
交通工具大多是马车，当然也有轮船等；通讯基本靠人来传递，或者是飞鸽传书什么的。
但既然有电，叶子就不客气的把电报机拿出来了。
电话啥的需要拉线，太麻烦。
无线的话，短距离还可以，长距离更加麻烦。
电报机也不是每个情报站都有。
目前只是在培训人员。
都是赤瞳、黑瞳拐回来的，有普通人、有帝国的官员、军人，有各行各业的人。
这些人在距离森林稍远的地方，建了一个小村子。
帝具使是没有的。
目前她们拐走的、唯一的帝具使，就是切尔茜。
因为帝具使很少。
所有的帝具加起来，就只有四十八件，有些在帝国手里、有些不知所踪，还有少部分流落民间。
臣具大部分也是掌握在帝国的手里。
……
帝国的官员接二连三的被杀害，帝国方面也有派人调查。
但找不到任何线索。
经过叶子的培训，赤瞳、黑瞳可是很专业的，对帝国方面，基本是降维打击。
而且她们平时行踪不定。
有御剑术的辅助，也很难找到她们的行踪。
情报站建立起来后，暂时都还没有投入使用，所有的情报人员都只是潜伏。
帝国方面的人员，只能来回奔波，没有任何收获。
而赤瞳、黑瞳、切尔茜，又一次来到帝国千年的首都。
……
千年的扩建，让帝都成为占地面积很大的城市。
人口也很多。
四面八方的人汇聚到这里，上千年的积累下来，常住人口加上流动人口，恐怕已经超过五百万。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帝都的居民，不仅仅是帝国的人们，还有来自异族的人员。
但异族是饱受歧视的。
高层欺压底层、底层间还会互相敌视。
想要团结，很难。
当然不在意这些的人也有，像是赤瞳、黑瞳就不在意。
希尔也不在意。
不仅不在意，她还有一个来自异族的好朋友：玛茵。
这个时候，她们正坐着一件危险的工作：杀手。
不分好人坏人，只要给钱就杀。
没办法。
都是为了活着嘛。
今晚她们同样有任务，两个人一起行动。
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被人捷足先登了。
同样都是女孩子。
同样都是帝具使。
赤瞳、黑瞳、切尔茜，也有发现这两个帝具使的女孩儿。
双方对峙了一会儿。
最终，还是由赤瞳发出邀请。
“要一起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