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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扒我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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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首辅清白

书籍名:《所有人都想扒我马甲》    作者:墨九言

  顾九年此生从未这般狼狈过。
  便是曾经身为庶子,  日子落魄拮据,也不会像此刻这样被动。
  小腹痛感一阵接着一阵。
  多疑如他,合理怀疑少女可能是在故意折磨他。
  但堂堂首辅大人,此时此刻,  也是深刻明白,  何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他体内药力已经到了濒临迸发的地步,  除却眼前少女之外,  他的确找不到其他人给他.解.毒。
  施言了解他。
  在男人的凝眸注视中,  她大约猜出了对方内心所想。
  施针还需一些时辰,  内室安静的落针可闻,  就连空气也似乎格外诡谲了起来。
  施言看着顾九年俊脸微红,  突然起了怀心思,  她如此劳心劳累给他解毒,  他非但不感激,反而还暗中揣测她。
  这人实在可恶。
  施言一点不介意给他      找点不痛快,  于是轻叹一声:“首辅,我虽可以压制你体内的毒,  但首辅三日之内务必找人排解,  否则……日后只怕都不能了……”
  她说的很直接。
  甚至是过分的直接。
  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
  面对一个衣裳敞开,且还身中.媚.药.的男子,还能如此坦荡大胆,可见少女不仅胆肥,许还是个奔放的。
  顾九年的神情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怔然。
  倒不是因为他体内的毒。
  而是寻思着少女的话中真伪,他此刻已经逐渐清醒,且那种难以承受的煎熬不再那般强烈,他既然能半夜找来,便是知道这小女子可以解他体内药力。
  她在故意讹他。
  顾九年落得此刻下场,  且被少女亲眼目睹了他的狼狈之态,他的心情实在谈不上美妙。
  这人即便是此刻,依旧语气冰冷:“那不如本官就找你。”
  什么意思?
  找她排解?!
  顾九年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
  不过,顾九年从来不轻易威胁人,一旦威胁了,就一定会做到。
  施言选择暂时不与奸臣较真:“……我乃神医之徒,还可以再试试,或许能解毒。”
  顾九年面无他色:“最好如此。”
  如果解不了了?又当如何?
  施言本要问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眼下不是招惹顾九年的时候。
  两人皆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坏。
  顾九年的目光落在了少女红艳艳的唇上。
  红唇微肿,配上少女莹□□致的小脸,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男人眸光流连,今日在宫里的记忆并没有消散,这张粉唇,他吻过……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九年几乎是立刻撇开了视线,方才眼中还饱含成年男子的.情.欲.,下一刻却就像一个莫得感情的冷漠无情之人。
  阿言会生气。
  顾九年闭了闭眼,等他完成了人间之事,下了地府,一定好好对阿言解释,他并非是移情别恋,只是今日实在不得已……
  施言不晓得顾九年这厮怎的突然变了脸。
  以防施针过程出现任何变故,施言只能在一旁守着,她看着顾九年撇过脸,且闭眼时,眉头轻蹙的样子,怎么都像是被人胁迫的……小妇人。
  施言:“……”
  打住!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_→
  ****
  约莫一个时辰后。
  施言估摸着差不多了,她伸手给顾九年把脉,却就在指尖触碰到顾九年手腕的那一瞬,明显感觉到对方身子一颤,随后,顾九年本能防备,猛然睁开眼来。
  施言:“……”没睡着啊?看来这一个时辰一直在提防她。
  撇开顾九年的品行不说,他倒是个极为爱惜他自己的男子。
  施言心情复杂,她如今仍旧芳龄正好,顾九年都是三十铁树了,总不能还担心被自己占了便宜……
  “已无大碍。”施言把过脉,淡淡道了一句,脸上没甚表情。
  顾九年眉心紧拧,垂眸看着少女给他拔针。
  又是那样的角度和姿势,他才刚刚解毒,受不得任何      刺激,未免让少女察觉到什么,又里立刻移开视线,幸好万年的冰山表情让他稳住了此刻心绪。
  一切妥当,顾九年起身下榻,身子背着施言,淡定如常的穿好衣裳。
  他没有转过头看施言一眼,离开之际,背对着她道了一句:“本官明日会命人给你送诊金,你我之间再无干系。”
  言下之意,他不欠她任何人情,也不愿意与她有任何瓜葛。
  丢下一句,顾九年很快就消失在了施言眼前,施言发现,定北侯府的护院也察觉不到顾九年的行踪。
  施言:“……”
  顾九年这样洁身自好,她的心情更是复杂了。
  ****
  月影倾斜,定北侯府外的巷子口,一片浮光掠影。
  常松顺着那道人影飞快追踪了过去,总算是在一处墙角瞧见了他家主子,见主子长身玉立,全须全尾,常松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他一靠近主子,就有一股淡淡的女儿家的幽香扑鼻而来。
  常松止步,心想:主子在卫姑娘房里整整待了一个时辰,清白还在么?
  不是常松多想,而是主子实在太招惹姑娘家,上从已为他□□的妇人们,下至十四五岁的少女,但凡见过主子的女子,很轻易就芳心暗许。
  顾九年侧过身,斜睨了他一眼,嗓音清冷,听不出任何多余情绪:“不得想入非非!”
  常松:“……”为何主子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常松素来一本正经,此刻更是严肃,对待主子的清白,他一惯很严谨:“主子,您的.毒.解了么?”
  顾九年垂眸,目光扫过自己的.小.腹.,他又想起自己破皮的唇,一时间很难接受,他差点背叛了阿言的事实。
  “嗯。”顾九年淡淡应了一声,又说,“明日取一两万银票送去药膳堂,亲自交给卫姑娘。”
  他只想银货两讫。
  常松猛然被一口气噎住,差点就咳了出来:“……一、一万两?”
  顾九年费解的看着他。
  一万两很多么?
  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等不久之后,他去追随阿言而去,这些身外之物皆可抛。
  顾九年在夜色之中扬长而去,常松独自一人心疼那一万两银子。
  顾家主仆二人相继离开,昏暗处,施城走了出来,眸光映着夜色,隐露杀意。
  他握着绣春刀的那只手,手背已腾起青筋。
  有骨节碰撞的声音响起。
  二姐,如今,你还要为了顾九年弃我一次?
  ****
  次日,施言用过早膳,就去给父亲母亲请安。
  但刚走到上院,就听见父亲与两位兄长在谈话。卫远承还在治腿期间,卫家这阵子不允许他参与.军.政。
  侯爷父亲大发雷霆:“岂有此理!  好一个顾九年!此次北调的军饷下落不明,那也不能耽搁了北方将士的粮草!可恨内阁由他执掌,本侯根本无计可施!”
  卫二道:“父亲,咱们卫家军怕是惹人忌惮了!好端端的军饷岂会说失踪就失踪?!”
  卫三沉思几息:“眼下关键      之际,是先运送粮草去北疆,朝廷只怕一时半会不可能下令重新押运军饷。父亲、二哥,咱们卫家不能指望朝廷!”
  定北侯一拳头砸在了茶几上:“天理公道何在?!可短时间内,如何能凑齐数十万两?”
  听到这里,施言止了步子,没有去叨扰父亲与兄长们。
  什么天理公道……
  她现在已经全然不信了。
  曾经的冠军侯府,不也是功高过主,遭受忌惮了么?
  军饷失踪只怕是个幌子吧!
  施言感同身受,无论是作为曾经的冠军侯府的郡主,亦或是如今的定北侯府千金,她的宿命仿佛弯弯绕绕,终是会面临这些。
  “走,去药膳堂。”施言对身侧扶柳道了一句。
  扶柳抿了抿唇,总觉得姑娘与寻常女子不一样,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
  施言一到药膳堂,常松就如割肉一般送上了一万两银子的银票。
  施言的唇角悠悠一笑。
  昨夜,顾九年说过,会与她银货两讫。
  原本,她也接受这样的方式。
  但是眼下看来,一万两是远不够的。
  据说顾九年用了十五年的时间,成了大周第一奸佞,她不宰他,还能宰谁呢。
  施言接过银票,就在常松以为,主子交代的任务完成之时,就闻他面前的娇艳少女,似是轻笑了一声,又对她身侧婢女道:“柳儿,你带着这一万两银票,跟着常松去一趟顾府。”
  扶柳僵住,看着姑娘塞入她手里的一万两银子,扶柳顿时觉得,她可能马上就能飘飘然升天了。
  常松也僵住:“……”卫姑娘为何会知晓他的名字?
  不会是主子告诉她的吧?
  主子和卫姑娘之间,已经发展到了哪一步了?
  常松又忍不住想入非非。
  下一刻,施言又对扶柳交代了一句:“柳儿,你去告诉首辅,首辅大人的清白恐怕不止一万两。”
  说着,施言附耳,在扶柳耳边低语了:“五万两。”
  常松耳力极好,自然是听见了。
  闻言,常松出现了一瞬的错觉,他家主子一定是碰见了骗子了!
  五万两?!
  卫姑娘怎么去直接去钱庄抢劫?!
  这是讹诈!
  扶柳眨了眨眼,怀揣着一万两银子的巨款,她只觉责任重大,这个刺激来得太突然,她竟然都忘记了如何回绝。
  一路哆哆嗦嗦,总算是抵达了顾府。
  常松紧绷着一张脸,领着扶柳去见了顾九年,他盼着顾九年认清卫姑娘的真面目,日后少与卫姑娘来往,卫姑娘她就是一个女土匪!
  不……
  土匪也没有这般野心彪悍的。
  顾九年今日休沐,他体内的药力已经彻底消散,但昨日终归是元气大伤,今晨起榻练功过后,就一直在八角亭休息。
  扶柳站在顾九年两丈开外的地方,她告诫自己:不怕!我是姑娘的一等大丫鬟!姑娘这般信任我,我更是不能让姑娘失望!
  扶柳一鼓作气,也不看顾九年一眼,她双手捂着胸口,怀里还藏着一万两银      票呢,“首辅大人,我家姑娘说了,您的清白不止一万两,起码……起码五万两银子!”
  对!就是这样!干得好!
  扶柳觉得自己愈发优秀了。
  常松目不斜视,静静等待着扶柳被扫地出门。
  顾九年抬头,幽若深海的眸起了一丝波澜。
  他的清白……
  的确很贵。
  是该值五万两。
  顾九年懊恼,他此前怎么就没想到。
  若是让阿言泉下有知,她定然会不高兴的。
  顾九年剑眉微微拧着,吩咐道:“再去账房取四万两过来。”
  常松:“……”
  不是!主子!几万两雪花银,并不是粪土啊!
  主子您虽是奸佞,可这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见常松不动作,顾九年低喝:“还不快去!”
  常松:“……是、是!主子。”
  四万两银票取了过来,再加上扶柳身上的一万两,就正好是五万两。
  将五万两揣在怀里,扶柳迈不开步子,她只觉得腿软,浑身无力,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五张银票给压死了。
  “呜呜呜……”扶柳当场哭了起来。
  常松心疼自家主子的五万两银子,见状不耐烦问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走?”
  扶柳当然想要尽快回去,她算是明白了,她就是一个普通人,承受不了五万两的重量:“我走不了,你能送送我么?”
  常松:“……!!!”
  罢了,为了将五万两安然送过去,他只能亲自跑一趟。
  ****
  这厢,施言站在二楼茜窗边,目光望着不知何处的远方,神情不明。
  素素悄然靠近:“姑娘,您为何让扶柳去?”
  施言淡淡笑过。
  她以前不信命,现在信了。
  记得冠军侯从出事开始,其实就有征兆了。
  就比如,军饷被苛扣,弹劾的折子如雪花一样寄入宫。
  老天让她重生到了定北侯府千金身上,原来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施言道:“定北侯府的宿敌,必然不会相信,一个婢女当真会从顾府讨来数万两银子。”
  他们更是想不到,有她施言在,施家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冠军侯府。
  素素竟无言反驳:“……也是。”
  ****
  扶柳是被搀扶着回来的。
  她到施言面前时,已经双眼哭肿,身子发抖,拿出五万两银票后,双手抖个不停。
  “姑娘,婢子做到了!”她从首辅大人那里讨了数万两回来了,到了这一刻,脑袋还没搬家,这可真是奇迹。
  素素接过银票,轻抚扶柳的面颊,给她擦了擦泪,宽慰道:“我们柳儿真厉害,日后我定会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嫁了。”
  扶柳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还沉浸在五万两上,呆滞了片刻。
  一旁的素素难免伤神。
  这话好生耳熟,她以前也常听姑娘这样提及。
  可是如今,姑娘只会疼别的婢女了。
  素素神情落寞。
  ****
  施言没有逗留,直接带着五万两银票回了侯府,将银票交代了定北侯手上:“父亲,女儿今晨意外听见了卫家军出了事,又恰逢首辅欠了      女儿人情,他非要与女儿银货两讫,硬塞了女儿五万两银子,女儿无法,只能收下。”
  “反正首辅是奸佞,他的银子也不知是从哪儿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父亲且拿去应急。”
  扶柳:“……”银子是首辅大人硬塞过来的?
  军饷一日不可耽搁。
  景德帝对政务不闻不问,要想等到内阁那帮人查清楚军饷去了何处,北疆将士早饿死了。
  英雄们赢过了敌手,却是败在自己人手上,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定北侯的确很需要这笔钱,他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手中银票,一时间眼眶又红了。
  卫二疑惑:“小妹,首辅会那般好心?”他怎么觉得,首辅一心想要置卫家于死地呢。
  施言莞尔:“首辅得了顽疾,我给他治病,他给我钱,天经地义。”
  卫家父子几人面面相觑。很想问个清楚顾九年到底得了什么病,几时会死……
  但他们此刻更加觉得,顾九年怕是没病,而是脑子出了问题。
  到底是出于何缘故,一个心机深沉的奸臣,会轻易拿出五万两给一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还是他宿敌家中的千金!
  想不通啊……
  施言知道父兄在疑虑什么,她无法解释清楚,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军饷一事。靠着朝廷下拨,还不知要等到何年马月。
  她这人素来雷厉风行,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
  “父亲,二哥、三哥,眼下还缺多少银子?”定北侯府虽然富庶,但也填不了这样大的窟窿。
  父子几人又对视了几眼。
  明显不想让施言操心。
  定北侯:“言儿,为父只盼你能每日开心快乐,你要开药膳堂,即便不合常理,为父也不会阻挡,为父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安然顺遂,其他事,你就莫要忧心了。”
  卫二也提醒:“小妹还是得提防顾九年,此人……心术不正。”
  卫三沉思片刻:“莫不是小妹还有法子筹到银子?”
  卫三是长房最深沉稳重的一个人,他不会看错人,小妹……不是普通人。
  施言笑道:“法子倒是有,不过还是与首辅有关系。父亲,二哥、三哥,你们觉得,首辅他值多少银子?”
  卫家父子:“……”
  顾九年值多少钱?
  这还真不好估算啊!
  看言儿这架势,怎么好像打算将顾九年卖了?
  ****
  晌午过后,素素从外面归来。
  此时的施言在医馆静坐。
  今日专诊.肾.病,酒楼那边的药膳依旧火爆,但医馆无人登门。施言正好图个安静。
  素素上前道:“姑娘,婢子已经按着您的吩咐,将原话传到了赵小姐耳朵里,这位工部家的赵小姐自幼就是七公主侍读,尤其附炎趋势,得知您与首辅之间许有联络,赵小姐定然会将此事告之七公主。”
  施言淡笑。
  她突然发现,顾九年可真好……用。
  七公主已经等不及给顾九年.下.药.了,可见她迟早会见自己。
  顾九年如此出类拔萃,百年      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当然要卖一个好价钱啊!
  施言就这么安静的等着,直至次日上午,一辆华盖停在了药膳堂大门外。
  药膳堂虽然是医馆和酒楼分开,但其实是一处产业,只不过二者之间用了照壁隔开。
  “你们掌柜呢!我家主子要见她!”换上百姓服饰的掌事太监,七分阴柔的嗓音道了一句。
  施言没有露面,还吩咐了手底下人尽可能的怠慢“贵客”。
  唯有一个店小二领着七公主上了医馆二楼。
  七公主是微服出宫,做了男装打扮,没有惊动任何人。
  见到施言时,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起来。
  女子对自己的情敌,天生带着敌意,以及恨不能将对方看穿。
  施言在宫宴上见过七公主,但她装作不认识,问道:“这位公子,你身患何疾?有何征兆?”
  七公主胸口一闷。
  卫家姑娘竟然没有认出她?!
  她的容貌就这么不惹眼么?!
  七公主感觉到了来自情敌的威胁。
  她没什么耐心,更是自幼目中无人,对身边人吩咐了一声,随后独自一人迈入内室,在施言面前的黄花梨木的圈椅上落座。
  开门见山,直接道:“说吧,你要怎样才肯远离顾首辅?”
  施言仿佛才反应过来,露出惊讶、恐惧、犹豫之色:“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七公主呵笑了一声。
  看着施言娇美的面庞,她只觉浑身难受,难怪就连顾九年也心动了,倒是个娇俏美人!但那又如何呢?她是公主,是金枝玉叶,旁人长得再美,也不及她的身份尊贵。
  七公主摘下头上瓜皮小帽,表明身份,又问:“本宫且再问你一次,你要怎样才肯远离顾首辅?”
  施言仿佛大惊,水眸晶莹剔透,像是坠入了万里星辰。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只要我肯远离首辅,提出什么要求都可以?”施言看上去十分小心翼翼。
  七公主冷笑。
  心道,卫姑娘不过如此。
  真不懂,为何顾九年会看上了她?!
  “你说!这世上还没有本宫办不到的事!”七公主对施言不屑一顾。
  今日出宫,主要是想会会她。
  女子对自己的情敌,多半充满了好奇。
  施言没跟她客气,能骗多少是多少,对肥羊下手,她从来不心软。
  施言伸出五根白嫩嫩的手指头。
  七公主拧眉:“你什么意思?”
  施言很直接:“八万两。”
  七公主:“……”
  她是公主,但一下拿出八万两银子也不是小事。可不管是顾九年,亦或是公主的面子都很要紧。
  七公主万万没想到施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正好冷哼,却闻施言道:“公主总不会以为,首辅大人不值这个数吧?”
  七公主:“……!!!”
  她看上的郎君,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可是八万两……她拿不出来!
  施言故作无奈:“既然公主觉得首辅不值八万两,那就五万两吧,不能再低了。”
  “好!五万两就五万两!”七公主一口应下,      生怕施言又反悔,立刻命人回宫,向其母妃讨要银子。
  未免施言赖账,银票送来时,还让施言画了押。
  待七公主满意离去,施言将五万两收好,对素素道:“传消息出去,就说……七公主用五万两银子,逼着卫姑娘放弃了首辅大人。”
  素素秀眉一挑。
  这消息一传出去,首辅就被明码标价了啊。
  素素一想到,自家姑娘利用顾九年,前前后后赚了足足十万两银子,突然觉得,顾九年也没那么可恶。
  毕竟,这世间值钱的东西,都没法让人厌恶……
  ****
  不出半日,京城各大酒楼茶坊就流传这一条谣言:
  首辅价值千金。
  “你们听说了么?七公主为了首辅,一掷千金呐。”
  “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卫姑娘将首辅卖了五万两银子。”
  “卫姑娘真是个奇女子,爱钱不爱人。”
  “不对呀,卫姑娘与首辅之间是何干系?为何卫姑娘能将首辅卖了?”
  “……”
  贵圈的男.女.情.爱,一直都是百姓们茶前饭后的谈资。近两日,就连京中各大书局的话本师傅们,也格外忙碌,恨不能连夜奋笔疾书,定要写出首辅的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与此同时,在京城百姓看来,首辅大人,他是真的很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