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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云之我家都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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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你是什么人?

书籍名:《大唐风云之我家都是皇帝》    作者:意元宝

  雨还在下,落个不停,李初回了城,却不想回宫,可她浑身都湿透了,裴观请李初回他的小破屋去。
  家徒四壁依然是家徒四壁,这么多年不在洛阳,不曾归家,裴观家中到处都是尘埃,不过裴观往隔壁邻居家去借了姜来,赶紧的为李初煮了热乎乎的姜汤,卫因急急地为李初拿来衣裳,让李初换上。
  李初好像累极了,换好衣裳就那样坐在窗前,双手环抱双腿,头靠着墙似在休息,又似在望着雨落不停。
  “姜汤做好了,公主快喝下,莫染了风寒。”裴观将做好热乎乎的姜汤端进来,劝李初服下,李初听到声音抬头看他一眼,端起一饮而尽,接着又恢复本来的姿态,不发一言。
  从来没有见过李初这般模样,引得卫因心里直发毛,还是青芜小声地同裴观道:“裴先生,你劝劝公主。”
  这样的李初没有人敢劝,只能寄希望于裴观。
  “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公主,就让她一个人静静。”李初心里比谁都清楚逝者已矣,此时此刻的李初并不想被人打扰,像他们这些外人不需要说任何的语言,只要安安静静的呆着就够了。
  卫因是不放心的,结果被青芜和慈心拖了出去,她们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进去和李初说什么,可是又担心李初会做什么傻事,一直的守在外头,现在有裴观在,就让裴观陪着他们公主挺好的。
  裴观确实不劝,他只是陪着李初坐在一旁,从天明坐到天黑,从大雨倾盆到小雨零星落下再到雨停。
  李初也终于动了,“今日多谢裴先生了。”
  道一声谢,李初起身头也不回的回宫去了,裴观连一句不用谢都来不及说出口,人已经走远,但,裴观朝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道:“不必谢我。”
  李弘下葬,洛阳宫中的气氛一直都显得压抑,最后李治提出要回长安,长安,是该回去了。
  李初没有异议,而裴氏寻了一个机会,亲自给李初送来几样东西。
  “这是太子在时日常所写的手扎,我想妹妹比我更需要。”兄妹情深,李初和李弘相互之间的感情,裴氏一直都看在眼里,明了李初的悲痛,相对天下人来说,李弘是太子,是国家的希望,对于李初,那仅仅只是哥哥,是兄长,纯粹而灼热。
  李初没有想到李弘还有写手扎的习惯,可是裴氏将这些都给了她,那裴氏怎么办?
  “嫂嫂将哥哥的手扎都给了我,那嫂嫂怎么办?”东西都给了她,裴氏想李弘的时候能做什么?
  “我有太子送我的礼物,有那些东西陪着我够了,手扎之中的内容,想来对妹妹更有用一些。太子没有做到的事,一直都很感谢妹妹为他做到了,所以他这一生虽然短暂,却为有妹妹这样一个愿意为他付出的公主而欢喜。”裴氏轻声地道来,她了解自己的丈夫,知道在他的心里究竟什么最重要。
  李初悲痛不能自己,这不是李弘真正想要看到的。
  “长安,我就不回去了,往后都在洛阳,守着这里,陪着太子。”裴氏的另一个打算不怕告诉李初,李初微微顿住了,“哥哥不会希望你这一生为他而付出所有,你可以,可以有更好的人生的。”
  裴氏摇了摇头,“嫁给太子,我得到尊敬,爱护,再是别的人都不如太子,我会想着太子的,与其变得面目全非,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自己陷入泥泞中。就这样全心全意的想着太子,安安静静的渡过余生,旁人不懂,妹妹想是明了的。”
  有些事,不说是不说,可是裴氏相信她的心思能瞒得过别的人,却瞒不过李初,李初,会懂她的感情的。
  “只要嫂嫂欢喜就好,在李家,嫂嫂不管想要什么都可以的。”就算李弘和裴氏无子,那又如何,有一个追封为皇帝的丈夫,裴氏此生都将是李家所敬仰的人。她在李家一日,谁都不敢对她不敬。
  李初接过裴氏送来的小盒子装的东西,里面都是李弘的手扎,送走裴氏,走在回长安的路上,李初将李弘的所有手扎都看完了,也才知道在李弘的心里,他是明白李治的打算的,天下江山总要人撑起来的,他的身体不能支撑他做到李治的希望,李初可以,而一切只需要他给李初绝对的信任。
  李治将自己所有的一切,让李初去做的事,全都一一给李弘讲得清清楚,一丝都没有瞒过李弘,所以李弘在手扎里记下李治说的所有话,时时刻刻的也在提醒自己,不能忘了初心,不能忘记李初眼下做的再多,都是为了谁。
  大唐江山,天下太平,这是他们身为大唐的皇族应该做的事,他要时刻的记住,永远都不能失了自己的本心。
  李弘,至死都没有怀疑过李初半分,他对李初的担心,仅仅是限于李初太过锋芒毕露,是否会为她自己招来祸事,修渠引水开荒,虽然看似是利于天下,利于百姓之事,未必见得就合乎世族,李弘劝李初的话,都在给李初写的信里提到过。
  萧太后:“李弘不负你一番掏心掏肺的对待。”
  吕太后:“所以,以真心待人,群主你对得起李弘,天命所定,不是你能改变的,你再难过伤心,这个坎总要过去。”
  她们一直都不敢劝李初,李初哭也罢,淋雨也好,都是李初的宣泄,哭出来,宣泄出来总是比藏在心里要好得多的,她们都懂得这个道理,也希望李初可以坚强一些的撑过去。
  李初看完李弘所有的手扎,朝她们应了一声,她只是想再念着李弘一些,不想他才去了,一个个人都把他给忘了。
  可是,李弘不在,总是有太多的人急于抹去关于他的一切,太子人选总是要换的,抵达长安后,朝臣上折请再立太子,李治在宣政殿内久久不言,武媚娘劝道:“太子不定,徒起争端,陛下。”
  “请天皇早立太子,以安天下人心。”天皇,天后,去岁时,李治和武媚娘称双圣,避讳祖宗,进为天皇天后,眼下的朝臣,皆以如此而称之。
  李治明白,可至于此,有些事是要定下了,拖不得。
  哪怕他觉得就李弘不在了,却也依然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面前,恭敬的朝他行礼,可是,逝者终去了,他再是不舍,再是不愿意接受,终也只能接受。
  “依你们所见,以立何人为太子?”李治开了口,臣子们都暗松一口气,接话就好,只要李治接话,他们心中的大石就算落下了一半。
  “依长依嫡,自然是沛王贤。”不错,李贤现在成了李治和武媚娘的长子了,太子之位,李贤是最好的人选。
  李治的手动了动,最终道:“好,不日举行册封大典。”
  终究,这句话说了出口,太子,国之储君,总是要定下的。
  李治最是了解自己的儿子了,相比之下,李贤远非李显和李旦可比,李贤,只要胸襟能够开广一些,李治心中的大石就算是放下了,所以接下来要如何教导李贤,李治思量着。
  得李治松下这话,确定立李贤为太子,所有臣子都松了一口气,真是太好了,终于答应下,没有再一味的沉浸在死去的孝敬皇帝的悲痛中,皇帝始终是皇帝,这样很好。
  武媚娘看向李治,待臣子都退去后,武媚娘问道:“陛下以为贤儿会是合适的太子人选吗?”
  “看看。”李治没有说是不是,只是想要看看,看看之后才能下定论。
  “是!”武媚娘明了李治的想法,无论合适或是不合适,现在都是李贤上位的最好时机,他是李治和武媚娘如今的长子,以长以嫡,只要李贤不曾犯下什么大错,他就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而李初在得知不日李贤将被册封为太子时,只道一声知道了。
  此时的李贤是欢喜的吧,只是不知道相较于李弘的死,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太子,哪一样更重?
  心中存有疑惑,李初却不会同任何人问起。
  而李治唤了李初过去,父女二人却不发一言,但,他们都在李弘的灵位前坐了一夜。
  天明时,李初道:“国之大事,容不得儿女情长,父亲是皇帝,担着天下,为了天下,能舍了自己,就没有什么是父亲所不能舍的,哥哥,很清楚父亲念着他,想着他,我们把哥哥放在心里就够了,旁人记得或是不记得哥哥,无人会在意。”
  至少李弘是不会在意的,当太子的这些年,李弘的名声不算太显,他仅仅是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本份应该要做的事,天下臣子有多少人记得他,在他的心里都比不上自家人对他的记挂。
  “贤儿若为太子,往日你……”李治往日看重李弘不假,最最挂心的何尝不是李初,往日的李初处处的压着李贤,现在李贤成为太子,依李贤的性子……
  “父亲,你是小看我,还是小看贤儿?平日再压着贤儿的原因,等贤儿成为太子后他就会明白的,若是他不能明白,我也总会让他明白的,你放心。从前哥哥在时如何,往后我还会如何。”李初不想让李治过于忧心她,这些事她会处理好的,李治可以放心。
  李治凝望着李初,李初道:“我往后会不离父亲母亲左右,有些事,有过一回就够了,我不想再来第二次,各地修渠引水开荒之事,有了这些年教出的班底,可以放手让他们去做了。”
  话,不用李治开口,李初已经开始避之锋芒了。
  李贤终不是李弘,李弘的身体不好,许多的事李初要帮他去做,可是李贤,李初不能帮得太多,否则落在李贤的眼里就是李初想和他夺权,想要他当不成太子。
  那一个从来没有被李初认可过,愿意让他放开的去做事的人,不会相信李初愿意帮他。
  所以,李初早就摆正好自己的态度。
  李治道:“初儿不必如此的。”
  是的,李治并不想委屈李初,尤其李初现在做的桩桩大事都是为了大唐,为了让大唐更好,不管是谁成为了太子,都不应该因此而拦下李初的脚步。
  “父亲,那是大唐的太子,将来会是承继大唐江山的人,就如同哥哥,我们处处都为哥哥着想,今日亦不过是站在同样的角度为同样的太子着想罢了,父亲,不要觉得我有什么委屈的,你的女儿不是没有胸襟气度远见的人。”
  是的啊,李初看得长远,对于不同的兄弟,就要有不同的相处方式,在朝事,国之大事上,也是同样是要不同的对待的。
  李治一直以来最最放心的就是李初立场分明,作为一个政客,李初是合格的,因为她时时的记住自己的身份,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的初心,为了同样的初心,她可以去做任何的事。
  “好。”委屈,其实谁人不委屈呢,这样的天下,谁又能做到都不委屈,但是身在皇家,处于天下权力的中心,这些委屈不管多不愿意,总是要吞下,连说都不能说出口。
  “父亲心疼我,我都知道,但真的不必,只要我们大唐的江山稳,我就没有什么好委屈的,父亲不要小看了我。”
  李初不是一个愿意受委屈的人,她做得那么多,仅仅是为了将来哪怕李治和武媚娘都不为她撑腰了,她依然可以让自己过得很好。
  “在长安就好好休息,贤儿,我们应该不要小看了他。”李治轻声地说,不管曾经的李贤有着一颗什么样的心,但是成为太子,就得有一颗海纳百川的心,就算李贤现在不曾拥有,将来也一定要拥有。
  能够容人之心,尤其要容得下有用之人,李初就是有用之人,更是难得的能人。
  李初从宣政殿出来,宣太后:“李贤啊,没有想到竟然终是他成为了太子。”
  李初:“这个太子之位,怕是难坐。”
  吕太后:“是啊,太子的权力,天后的权力,一个太子和天后争权,李贤不是李弘,不懂藏拙,那么有些事也就可想而知了。”
  看吧,不需要别人说什么,就凭对武媚娘的了解,还有眼下的局势,她们就明了,李贤就算成为太子,终究不容易坐稳这个太子之位。
  “沛王。”李初准备回紫宸殿去,半路上正好碰到李贤,听到宫人见礼,李贤显得意气风发,昂头挺胸的走来,在看到停下来的李初时,李贤想起了什么,连忙低下了头,恭敬地道:“姐姐。”
  “恭喜了。”李初道一声恭喜,神情平淡,不怒也不喜,好像只是道着再平常不过的话。
  李贤连忙地道:“姐姐别这么说。往后还请姐姐多多指点。”
  这样的姿态难得一见,李初道:“贤儿,不管你认为我是用什么样的心和你说起眼下的这番话,我仅是想告诉你,内敛行事,厚积薄发,虚怀若谷,才能相安无事。”
  李贤一听拧紧了眉头,李初道:“话,我只会说此一次,我明白你并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可是,希望你能听得进去。”
  只要李贤不曾锋芒毕露,那么一切都会好说。
  这些年武媚娘一步一步的往上,越发的显露出她的强势,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武媚娘握住手中的权力是不会允许旁人轻易的染指的,李贤如果以为自己成为太子,一切都将是他的,有他吃苦头的时候。
  “姐姐,我不是哥哥,不像哥哥一样身体不好,更不会事事依赖于姐姐。”李贤大声地喊出此话,李初一下子站住了,看向李初道:“你以为我和你说这些话是担心你夺我的权,让我做不成我一直在做的事?”
  李贤惊觉失言,连忙地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姐姐不要误会。”
  李初无意追问到底,有些事只要李贤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最好是没有的,若是有,第一个容不下你的人定然不是我。”李初不需要容不下李贤,只要李贤自己可以把太子的位子坐稳了,李初就要帮他向李家的列祖列宗上几柱高香,多亏他们保佑。
  李贤拧紧了眉头,“姐姐就这么不高兴我成为太子吗?”
  冷声地质问着,显露出的是他的不满,李初望着李贤问道:“在你看来,我和你说这样一番话就是不满于你成为太子,而不是谏言,对于太子的谏言?因为我想让你能够做好这个太子?”
  反问的一句话,引得李贤一僵,他确实没有想过有此可能。
  李初道:“太子,不管是你们谁来当,结果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的底线,只要不曾做出骨肉相争的事,你想争太子之位是为了什么我清楚得很,更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而你将成为太子,这是父亲和朝臣一起定下的,我不会,也绝不可能对此有什么不满。”
  李贤是有多小看李初,竟然认为李初不想让他成为太子。
  太子这个位子从来不是李初想与不想而决定的,而都是她的兄弟成为太子,谁成为太子对于李初来说都一样。
  是,李初是想处处压着李贤,难道不是因为李贤一直锋芒太露?
  一个不懂得内敛的人,终会成为众矢之的,李贤先前一直都为了这件事和李初闹,认定李初容不下他,到了如今竟然还是这样的认为,李初在想了,她是否应该反省一下?
  她一向表述得有问题?还是和李贤的频道差得太远了,以至于李贤完全不能明白她的用意?
  “姐姐不会不满最好。”李贤要的就是李初不会因此而不满,暗松一口气,冲李初道:“姐姐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去见父亲了。”
  和李初在一起说话,李贤总是有很大的压力,尤其李初现在说出的一番话,听在李贤的耳朵里,总让他不安。
  “去吧。”李初没有要拦下李贤的意思,萧太后道:“群主你又是何必呢,你的话听在李贤的耳朵里就像他问出的话一样,他就是认为你是不想让他成为太子,压根不懂你的深意。自古以来的太子,有几个是能顺利登上皇位的,当太子的人,比起从前面对的朝臣,还有兄弟给的压力外,李贤更要面对武后和李治,武后,这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李初:“该提醒的提醒了,他若是一直听不进去,有什么后果自己担。”
  当姐姐的提醒一下,尽自己的本份,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去,是不是当了太子之后就以为自己是皇帝,再也不可能有人能动他分毫,这就是李贤自己的领悟了。
  *
  李贤正式得封为太子,随后请召天下的学士以修书,与此同时,武媚娘同样广招文人学士修书,武媚娘为这群人取名为北门学士,虽然打着修书的名号,实则参与朝事,诸多折子流入北门学士之手,也令这些人参与朝中的裁决。
  新的太子原该带来新的气象,可是大唐上下因为李贤成为太子一度气氛紧张,李贤确实和李弘不一样,他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而且主张明确,如同武媚娘一样是一个强势而为达到目标而不断前进的人。
  可是有些事,旁观的人看得心惊胆战,为李贤提心吊胆,但是李贤却浑然不觉,他想向天下人证明他是一个合格的太子,比李弘还要出彩的太子。
  而且身为太子就应该大权在握,帮着李治处理朝事。偏偏朝中所有的奏折都是经过武媚娘的手才会落到他的手里,李贤自然是不满的。
  在此时李治的身体每况愈下,头痛的毛病频频发作。李初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没办法缓解李治的头风之症。然后李治既然想出一个主意来,将天下大权交给武媚娘,有武媚娘来总览朝事,他退居幕后。
  此言一出,满朝皆是反对的声音。
  宰相进言,天下非是李治自己打下的天下,而是大唐先祖呕心沥血所得。大唐是有太子的,如果李治认为自己的身体不适合再继续当皇帝,完全可以直接将皇位传给太子,由太子继位,顺理成章。传给皇后,让皇后总览揽权,古往今来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此言一出,李治再多的心思都被消灭了。
  李治依然老老实实的当他的皇帝,李贤也依然还是太子,但是武媚娘更是牢牢的抓住机会,不断的蚕食朝中天下各地的权利。
  与此同时,李贤带人注释的《后汉书》大成,呈上去给李治一览,李治赞赏有加,李贤的能力确实不错,而且身体比起李弘来要好得多,李治要赏人,李贤顺势提出想像李初一样修渠引水开荒,惠泽万民。
  正夸着李贤的李治,突然听到李贤的要求一下子征住了,随即问道:“你知道你姐姐修渠引水开荒并没有动用国库一两银子吗?”
  想要刷刷百姓的好感,增加威望的李贤突然听到此话,一下子顿住了。
  “这么多年姐姐修渠引水开荒,所用的都不是国库的银子?”征半响后询问李治,李贤显然不相信。
  “不错,你看你姐姐这么多年一直在外,修渠引水开荒每一样都不是朝廷发动的。所用的银两全部都是你姐姐自己挣来的。你想去修渠引水开荒,你手中有多少银子?”李治问得十分的直接,仅仅就是想知道李贤想取李初而代之,他是有多少家底,能做到吗?
  李贤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这么尴尬过,李治问起他有多少的家底时,他脸一下子变得滚烫,“孩儿,孩儿并无银钱。”
  是啊,李贤确实没有多少的银钱,他素日也不做什么犯法的事,仅仅只是拿着朝廷的俸禄,又不像李初一样生赌有道,所以李贤是确实的没有钱。
  李治看向李贤,“你想证明自己,这样的出发点很好,可是你要明白一点,不是你想,一切就能如你所愿。我记得一开始你姐姐经商的时候你是反对最激烈的,直言那是不利于皇室,丢尽皇家颜面的事,当时你想过,你姐姐会把经商所得的银钱全都用来修渠引水开荒吗?”
  绝对的从来没有想过,李贤被问得更是面红耳赤。李治又问道:“你对修渠之事所知多少?”
  得了一问,李贤赶紧的道:“孩儿曾经看过不少相关的书,不说知之甚多,但也了解不少。”
  “知道你姐姐为了修渠引水做了多少准备?”李治半眯起眼睛地问了李贤,想知道李贤对外面的事究竟知道多少。
  “孩儿不知。”李贤不敢欺骗李治,只能如实的回答,他是真的没有细细地问过李初在准备做一件事时,都有多少的准备。
  李治道:“如果你想做实事,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这点准备远远不够。”
  李贤没有想到自己想出头,终是因为准备不够,连话都没有多说的机会,已经在李治的心里败下。
  “父亲。我只是想为大唐多尽一份心,我是太子,我想多做一些,这样能为父亲分忧。”李贤想要解释一下,表明自己不是想和李初争功,而是他真的仅仅是想为大唐出力,为李治分忧。
  李治道:“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比起为朕分忧来,你要学的东西很多。”
  真心实意的认为李贤有许多要学习的东西,一桩桩,一件件的,都充分显露出李贤的缺点,他是有上进之心不假,他是想为大唐好不假,但是他没有像李初一样稳扎稳打,他只看到李初修渠引水开荒而得到的民心威望,却从来没有想过李初为此付出多少的努力,是凭什么才能得百姓拥护和爱戴。
  从一开始,李初想着付出,并没有想过得到太多。
  李初得亏没有听到李治这样的一番话,要是听到她得心虚。
  因为从一开始,李初就是为了民心和百姓对她的推崇而做的,虽然利于百姓,她也是要有所收获的。
  到了如今,她确实在收获,大唐的疆土辽阔,但是李治这么几年做下来,几乎把大唐的疆土一半之地都修渠引水了。
  当然,这也是在先人的成就是延升的,但是能够懂得利用先人的成就,再一次惠于百姓,这都是李初他们一行人呕心沥血才有的成就。
  李贤觉得羞愧,真的羞。
  他竟然从来不知道李初这么多年修渠引水用的钱都是李初自己挣来的,国库压根没有出过,难怪这么多年修下来,朝廷的百官一句都没有吭过,敢情竟然有这样的事在。
  李贤想起李初曾经说过的话,她经商赚钱都是为了回馈百姓,有钱好办事,没有钱是寸步难行。
  想想这么多年修的渠,引的水,李贤看过不少的奏折,都是各地官员对于李初的推崇,这些可都是再真实不过的,可想而知李初帮了百姓多少。
  “父亲,孩儿,孩儿……”李贤想说自己太狭隘了,李治挥手道:“你是太子,国之储君,比起你急于想和人争功,我更希望能够看到你用天下人,将这些有用之人都为你所用,一起为大唐添光添彩。你的姐姐有本事,若非她是女儿身,定是宰相之选。”
  要换李治最真实的想法,李初是连皇帝都能当得,李弘去后,李治心里不止一次的想过,让李贤来,若是李初是儿郎,太子之选非她莫属。
  话在心里想想可以的,宣之于口绝不可行,李治更得改改的告诉李贤,李初为宰相之选,难道不足以说明李初的能力和本事吗?
  足是足以的,但是李贤小声地道:“父亲为何要让姐姐处处出头,姐姐的风头,当年都盖过哥哥了,如今……”
  同样也盖过了他,所以李贤才会想出手,想要证明自己不比李初差,他可以做得比李初更好的。
  可惜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李贤才把话提出来,李治问他几个问题,高下立见。
  “那是因为你的姐姐有本事,弘儿在世时,身子孱弱,总得有强势之人为他收拢朝臣之心,御于臣下,而他只需要御一人足以。这样的道理,你是不会明白的,可是你得学,现在不明白不要紧,将来你一定要明白。”李治听到李贤的问,有什么办法,只能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好让李贤知道自己究竟要学的是什么?
  教儿子啊,也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否则会适得其反的,李治就是如此。
  他不是不知道李贤心中对于李初的忌恨,不是不明白李贤想要处处的超越李初,可是这样的心性若是寻常人便罢了,作为太子却是不可取的。
  太子之人,当知人善用,和臣子争风头,想证明自己比臣子厉害,不可笑吗?
  “你是什么人?”李治说出口了,自然得说得更明白,好让李贤能够牢牢的记下,一生一世都别忘了。
  “孩儿是你的儿子。”李贤不太确定这个问题要如何的回答,只能选择最不可能引起李治不满的答案。
  李治一听看了李贤半响,冷声地道:“你是朕的儿子不假,但你更是太子,大唐的储君,将来要担起大唐江山的人。一个寻常的人可以处处表现自己,彰显自己的才能,那是为了让人看到他的本事,用他。你还需要吗?”
  此问得李贤一下子懵了啊!他都是太子了,他需要向谁证明自己的本事?
  不,需要的,比如向李治和武媚娘证明自己比李弘更能做好一个太子。
  “你在想什么?想着你要向我证明你的能力,你需要证明给我看,你作为太子,你是合格的?”李贤不作声,可是李治明白不过李贤在想什么,话问出去,李治冷哼,“愚蠢。”
  从小到大,李贤从来没有听过李治骂人,尤其骂的这样的两个字,愚蠢吗?确实是愚蠢,如果不是愚蠢,李贤就不会不清楚自己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真正的稳坐太子之位。
  李治道:“你总想证明自己,怎么就忘记了一个太子职责是什么?你是要协助我处理朝事,代行帝王之事,你要把自己放在帝王的立场上,只有这样,你才能做好太子。”
  “父亲,孩儿不敢!”话,可以由李治说出来,李治是皇帝,他让人把自己当成皇帝一样的做事,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李贤却吓得一个激灵地跪下,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引得李治的不满。
  李治看着跪下的李贤,久久不言,“话,点到即止,我说得够明白了,若是你依然不能领会,依然像以前一样行事,你当不好这个太了,将来自然也是当不成皇帝。”
  一个只想和臣子争宠争利的太子,皇帝,那算什么太子和皇帝。
  海纳百川,能容万物的皇帝,任人唯一贤才,能用,可以用好,这样的人,才能得天下敬仰。
  成为了太子的人能说自己不想当皇帝吗?那定然是骗人的。
  想成为太子就是因为他要当皇帝,想尝尝大权在握的滋味。为此李贤不断的表现自己,就是为了能够达到这样的目的。
  眼下,他离目标进了一步,可是能不能再进一步可不一定,自来太子不少,最后能够顺利登位的有几个,李贤总不会不知道。
  懂得的道理就要小心,不能犯错,眼下李治说得更清楚了,想当好太子,想要将来承继李治的位子,李贤得明白一些事,否则的话,这个位子就不一定是他的。
  李贤心跳不止,他自然是害怕,太子如果不能顺利登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死,要么是被废,不管是哪个对于李贤来说都是折磨,是他永远不愿意接受的。
  李贤连忙朝李治作一揖道:“父亲,孩儿一定好好的学,请父亲明言。”
  只要李治一直都像今天一样,有什么话都直说,李贤就定然会让自己按照李治的要求做好。
  “那么,和你姐姐好好地学,每日有什么样的收获告诉我。”李治知道李贤害怕,害怕所以他想改,想按照李治的要求去改,以达到李治的要求。
  李治也直接,就让李贤去向李初学习,只要能让李初赞李贤一声好,李贤就是真的过关了。
  李贤没有想到事情因为李初而起,最后又要归到李初的头上?
  “父亲。”李贤唤一声,他很难想像和李初要学什么。
  小的时候李贤就不喜欢和李初一起玩,因为李初比他要得人心,不管是李弘还是李治或是武媚娘一直都站在李初的一边,他是每回看到李初都是又妒忌又怨恨,巴不得取而代之。
  长大之后这样的想法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李初有能力,处处都显露本事,他呢,却叫李治压得不能出头。
  不公平的待遇,换成谁心里都会生不喜的。
  所以成为太子后,李贤处处都想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就为了压过李弘和李初,尤其是李初。
  结果他听到了什么,李治要他去向李初学习,李初能教他什么,李贤完全无法想像。
  李治听着他的一唤只问道:“怎么,不愿意吗?”
  虽然心中有诸多的想法,李贤要说心甘情愿定都是骗人的,可是李治一问,李贤想到李治适才说的话,身体微颤,最终只能道:“孩儿领命。”
  当皇帝的李治亲自下的令,不想听都得听,由不得他了。
  “德宝,带太子去见公主。”李治难得的雷厉风行,说做就立刻让人去做,让德宝领李贤去,把他的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诉李初,好让李初心里有数。
  “什么?”李治是想让李初心里有数,可是李初在紫宸殿看到李贤和跟着来传李治话的德宝,整个人都不好了。
  “陛下有旨,让太子随公主学习。”德宝也知道李初惊得不轻,只好把李治的话重申一句,好让李初听清了。
  李初随口就道:“我能教太子什么?”
  这个想法不仅仅是李贤有,李初同样的有。
  让她一个公主教太子,怎么话听起来就那么的不靠谱啊?
  德宝能回答吗?他哪里知道李治想让李初这样究竟是想怎么样。
  “奴亦不知,公主不如去问问陛下?”德宝果断把问题丢回给李治,李治怎么想的李初要是想知道,那就去问李治!
  ……李初叹一口气,和李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