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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云之我家都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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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针锋相对

书籍名:《大唐风云之我家都是皇帝》    作者:意元宝

  暂时武媚娘没有拿到李家的人有任何对她不利的证据,那么武媚娘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
  静静的等待,总会有意外的收获。
  李初不管其他,现在她接任成为左右领卫军的大将军,她只管整治军中的风气,更要提拔出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来,其余的事,都可以放放。
  次年,官员鱼保宗上表,以受四方之书,武媚娘置铜匦。
  所谓铜匦,不过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铜箱子,分别有四个侧面,青、红、白、黑四种颜色。
  青色朝东面,是为自荐,凡以有能者,皆可自荐之;红色朝南面,是为征集天下人对朝廷的看法,尽可畅所欲言;白色朝西面,承伸冤之信,若认为谁人冤枉于你,可下告;黑色朝背面,却是告密之信。
  不仅如此,武媚娘竟然发动群众当面告密,直接颁下诏书,若是当面告密者,查有实者加官进爵,不实者亦不处罚,反而荣归乡里。
  如此一来,天下皆是动荡。众人皆知武媚娘怀有异心,但是这样大肆的发动群众,排除异己,武媚娘不可谓不狠。
  但是一时之间尚且没有多少人放在心上,毕竟,他们不认为武媚娘真的会大行酷政。
  可是李初却在第一时间通知所有李氏宗亲的人,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做出任何不妥的举动,就连话也得给她三思而行,牢牢的记下一句话,祸从口出。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武媚娘这样不留余力地发动所有群众帮她盯人,摆明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对她心怀不轨,有意要加害于她的人。
  不用说,这样首当其冲的必然是冲李氏宗亲的人。如果在这个时候,李氏宗亲的人不懂得收养生息,管住自己的嘴,那么,迎接他们的将是灭顶之灾。
  对于李初来说约束李氏宗亲的人不算太难的事。只有少数的长辈压根不把李初的话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但是这些人,李初打量他们的身份,看不上李初都是轻的。
  要么就是高祖李渊的儿子,要么就是太宗李世民的儿子。一个两个的都是能在李治的面前大声吆喝的人,对于李初,一个小辈又是女郎,既然敢让他们对武媚娘俯首称臣,无视武媚娘把持朝政,他们一句都听不进去李初的话。
  在这个时候,庆山地动,竟然都以为是祥瑞,纷纷上表一通夸赞武媚娘,李初完全已经不想再看。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武媚娘让李初进宫,也没有其他的大事,就是要商量李初和武敏之的婚事,三年孝期,终满。
  “当年你出嫁时过于仓促,这一场婚礼一定要为你大办。”武媚娘显然心情很好,让李初入宫,提起李初的婚事,神情之间皆是得意。
  “如果太后让我进宫只是说起婚事,那么太后看着办就好。”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李初说不的权利,武媚娘想要大肆的举办这场婚礼,就是想让天下人知道武家和李家的人和睦相处,宛若一体。
  既然没有李初说不的权利,何必还让李初参与,直接按武媚娘说的办即可。
  “婚事你可以不掺和,但是你的嫁衣总得要为你量身定做。”尚宫局的人已经准备好。这就要为李初量身定做嫁衣。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听太后的,但是,只有嫁衣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这一辈子只会为裴先生穿嫁衣,所有人,包括武敏之也没有这个资格。”只有嫁给喜欢的人李初才愿意穿上红火火火的嫁衣。这只是一场政治的联姻,穿什么衣服本就不重要,但是,既然李初没能在裴观活着的时候为他穿上嫁衣,让他亲眼看到,任何人也没有这个资格。
  尚宫局的人正准备上前为李初量身,没想到却听到李初这样一番话,惊的一下子抬头看下武媚娘。
  武媚娘在宫中的威严无人敢犯。可是李初明明是在拂武媚娘的意。像她们这些宫人,哪一个敢插嘴?
  全都屏住呼吸,巴不得武媚娘和李初都无视她们的存在。
  “出嫁不穿嫁衣,成何体统?”武媚娘感受到李初的坚定,但是这件事武媚娘也有自己的思量。想要拉过李初的手,好生的劝说李初同意,李初却挥开武媚娘的手,竟然并不愿意让武媚娘牵她?
  如此冷漠而疏离的李初,武媚娘瞧着难得的心下没底。
  “不穿嫁衣可以穿朝服,太后要的也不过是大唐的公主,李家的女儿嫁入武家而已,身穿朝服,挺好。”合乎李初必须要嫁入武家,嫁给武敏之的情况。
  武媚娘拧紧眉头,“你要反悔?”
  “我已经答应出嫁,这也算反悔?若是太后认为这是反悔,那最好太后把这门亲事做罢。”李初一步不退。有些原则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武媚娘,早些年武媚娘得的李初一句承诺。李初是不愿意做言而无信的人,所以答应这门亲事,但不代表她会按照武媚娘希望的和武敏之有什么融洽的关系。
  夫妻,武媚娘不就是想让天下人看,那就让他们看,李初仅仅只会帮武媚娘达到一个目的,再不会有多余的事。
  “你……”武媚娘怎么会愿意做罢这门亲事,正是为让这门亲事办得更加隆重,所以武媚娘才会和李初商量。
  偏偏李初竟然连嫁衣都不肯穿,若是如此,当天的婚礼所有人看到如此场景,难道会不知道李初是用什么样的心境嫁入武家?
  那么所谓的武家和李家宛如一体,那就是一个笑话。
  “这是我的底线,如果太后不能接受,那么就取消婚礼。”李初又不在意这场婚事,在意的人是武媚娘,那么武媚娘就应该按照李初的要求办事,而不是一意孤行事事安排。
  武媚娘算是明白了,李初一直没有对这门亲事表现出太多的抗拒,那都是因为李初明白所谓的抗拒没什么用。但是李初也绝对不会如武媚娘所愿,事事都按武媚娘的意思来办。
  盯紧李初,武媚娘想压迫李初改变主意,可是李初压根没有半点反应。无论武媚娘怎么盯着她,而身后的那些宫人们又是怎么样的畏惧,恨不得帮李初答应下武媚娘的要求,李初不为所动。
  这个时候更是站起来道:“如果太后不愿意,话至于此,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站住。”眼看李初说走就走,武媚娘喊停,“为长公主量身。”
  话是冲尚功局的人吩咐的,李初道:“有言在先,如果太后不相信我能说到做到,那么婚礼当日会我会不会出现,我能说了算。”
  虽然武媚娘没有说软话,但是唤尚功局的人为李初量身定做衣服,这就证明武媚娘同意李初的要求。
  可是已经被武媚娘戏耍过一回的李初,必须有言在先的告诉武媚娘。如果那一日武媚娘给李初送来的是嫁衣,那么李初就敢不出嫁,到时候的场景绝不是武媚娘愿意看到的。
  武媚娘气得胸口阵阵起伏,恨不得将李初塞回肚子里再生一回。
  “你不要脸面我还要。”武媚娘气的如此的回答,李初压根不放在心上。
  有些事情,有的人就是给脸不要脸,武媚娘何尝不是如此。
  现在武媚娘气的肝疼啦,也不想想李初被气的肝疼的时候武媚娘怎么样?
  李初张开双臂,一眼扫过旁边的宫人,“量!”
  这么两位祖宗终于是达成协议,宫人们暗松一口气,立刻上前去为李初量身。
  不管做什么样的衣服,她们都只听吩咐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李初的尺寸量好。
  正好在这个时候,李旦的媳妇刘皇后和窦德妃前来,才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脸上带着笑容的,一时都僵住,“见过母亲,姐姐。”  李初颔首神情稍缓和了些,武媚娘却更是阴着一张脸,刘皇后和窦德妃噤若寒蝉。
  瞧到她们个个都害怕的模样,李初显得有些无奈,但是有些事情,李初也不能管的太多。
  此时有宫女端茶上来,刘皇后连忙接过想给武媚娘送上去,却不料宫女一时不察,刘皇后直接将茶杯打翻,发出一阵青脆的声音,武媚娘一眼扫过,刘皇后连忙跪下,“母亲,妾一时不慎,请母亲原谅。”
  别说刘皇后,窦德妃和宫人们全部都跪下了,只剩下一个李初站着。
  武媚娘一句话都不用说,但是一个个已经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可见武媚娘的威严有多高。
  萧太后问:“吕姐姐,你当年到最后有没有武后这样?”
  吕太后:“差不多吧。”
  临朝称制第一人的太后,权利和皇帝一样,天下皆听吕太后的号令,敢反吕太后的人,吕太后都把人解决得七七八八,没有人是吕太后的对手,人人都畏其如虎,确实和武后现在这样的情况差不多。
  武媚娘注意到李初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可是身上的气息也让武媚娘感受到李初的不悦。
  所有人都为武媚娘如虎,李初从来不怕。
  “如果太后让我进宫是让我看太后如何威严的,我想我不需要看也一清二楚。”李初终是开口,但话却是直往武媚娘的心上扎,扎得武媚娘生疼。
  武媚娘盯着李初许久,“你一声声的太后,你可记得我是你的母亲?”
  “太后可记得自己是母亲?你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想让谁帮你记着?”李初出言相讥,吓得跪下的人更是心惊胆颤,怕极了!
  武媚娘怕是许久没有生过那么大的气,胸口阵阵起伏,指着李初道:“你果然不再当我是你的母亲?”
  李初道:“若是不拿太后当母亲,太后以为自己这样处处的逼迫,触及我的底线,我会忍住?我总会记得你是生养我的人,但是,亲自往我身上扎一刀,不顾我意愿,打着为我好却处处伤害我的母亲,也就别想要我再与你眉开眼笑,处处亲近。”
  想想李初的脾气,她只怕是武媚娘生下所有孩子里,最是硬气的一个,就连武媚娘和李治,他们若是犯到李初的底线,李初都敢和他们叫板。
  害怕,恐惧,不好意思,李初就没有因为这些退缩过一步。
  武媚娘看着李初眼中的嘲讽,仿佛自己做下的一个多么大的笑话,若不是笑话,怎么可能武媚娘在做出那么多伤害她的事,更逼迫李初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后,还想让李初像以前一样。
  若说先前武媚娘以为总有一天,李初会想明白,也会接受她的安排的,现在武媚娘算是看明白,李初绝不如她所愿,也定然不会将她做过的那些事全都掀过。
  她记在心里,永远不会让人忘记,也不许自己忘记。
  “太后,陛下来了。”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却是李旦来了。
  李旦显得有些高兴地走进来,可是看到殿内都是跪下的人,一时间都傻眼了,瞧李初的神情分明的不喜,武媚娘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两个的,都面露恐惧。
  “陛下。”李初不管和武媚娘怎么吵法,见到李旦都敛去所有的神色,恭敬的朝他福福身见礼,李旦连忙上前将李初扶起来,“姐姐不必多礼。”
  一个接触,何尝不是在无声地询问李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和武媚娘吵起来?可是这吵的什么?
  李初冲李旦摇头,武媚娘冷声地道:“陛下有何疑问尽可提出来,何必与你姐姐交头接耳的?难道陛下成哑巴了?”
  劈头就是骂人,李旦刚想赔罪,李初先一步开口,“太后看来巴不得陛下成为哑巴,如此天下间都知道陛下无用,理当由太后把持朝政,改日更能名正言顺的取而代之。不如,我帮太后一把,遂了太后所愿?”
  所有听到李初的话的人全都暗叫不好,他们这位公主殿下和太后吵成这样,李初是不怕,可是站在她们之间的人怕极,怕极也没有人敢插嘴,更不敢劝的。
  武媚娘豁地一下子站起来,李旦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不得不说武媚娘明显动怒的样子让人太过害怕,李旦只想避之锋芒。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武媚娘问起李初,极不喜欢李初对她这不阴不阳的态度,这让她觉得自己完全弄不清楚李初的心思,不能辨别李初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李初道:“若有哪里说得不如太后意的,请太后指出一二,能改的我一定改。”
  换句话来说,不能改的,任武媚娘怎么说,她都是不会改的。不乐意,不信邪的,那就来试试。
  武媚娘道:“你以为我不敢罚你?”
  “不,恰恰相反,天下间没有太后不敢做的事,只有太后想不想做的事,我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有用太后会用,没有用的话,太后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李初并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反而以为自己在武媚娘的心里完全就是可以随意舍弃的一个人,若不是这样武媚娘怎么会如此待她?
  原本勃然大怒的武媚娘就因为李初这样完全认为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人,也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由武媚娘随时的舍弃,一下子没了怒火。
  “你分明知道,你是我最爱的孩子。”当着李旦的面,武媚娘都能把话说出来,可见在武媚娘的心里,李初是有分量的。
  李初眼中尽是冷意,“最爱的吗?所以你就想让我像你一样?”
  武媚娘知道李初指的是什么,还是裴观之死,在李初的心里,裴观的死武媚娘是要负责任的,如果不是武媚娘冷眼旁观,裴观就不会死。
  可是,一个裴观,他帮不了李初什么,也帮不了武媚娘什么,这样的人为何要一辈子拖李初的后腿?
  “你要为一个人,一个男人,一辈子如此和我说话?”武媚娘不喜欢这样的李初,不喜欢她要为了别人和她针锋相对。
  当年的时候,有一个李治在李初的心里是和武媚娘同样重要的,那是她的丈夫,是李初的父亲,能和武媚娘一样对李初同样的重要,武媚娘没有什么可说的。一个裴观,他没有这个资格,没有的。
  李初已经不知道如何同武媚娘开口,“到现在你竟然认为只是一个男人的事?你果真的觉得这是一个男人的事?不是你对待我的态度?你问我是不是再不拿你当成母亲,我也问你了,你还觉得你自己是一个母亲吗?”
  “你不是,你从来都不是。在你的心里,权力,地位,利益,永远都在我的意愿之上,你不问我想要什么,你不管我想要什么,你只拿你想要的扣在我的头上。你想让我变成和你一样的人,我为什么要变成和你一样?为什么?”
  武媚娘以为李初该是和她一样的人,可是李初从来就不是。就这样,武媚娘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就是想要李初改变,最好变得和她一样,偏偏还要求李初要像以前一样待她。
  面对李初的质问,武媚娘走上去,想心平气和的和李初说话,或者是哄着李初,要抱住李初的双肩,可是李初却直接的挥开,更是背过身去,冷漠地道:“我不该问你这些问题,因为答案我应该早就知道的,现在问你,你也不会明白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吸一口气,李初让自己稳下来,“你我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其他人,皇上,那是我们大唐的皇上,也是你的儿子,不要让任何人因为你轻视他,你是陛下的母亲,至少你就算不爱护他,也不要折辱于他。没有他,你当不了太后。”
  她又何尝不是希望武媚娘可以的爱护她,但她明白了,武媚娘是不会爱护她。在武媚娘的心里,永远都是天下江山最重要。
  “陛下自登基以来,一直唯太后之命是从,多少人希望陛下出手,我想太后心里有数,可是陛下一直都站在太后这一边,希望太后可以念及他这一份孝心,不要苛责于他。”李初不想看到李旦被吓得不断后退的样子。
  那只能证明在李初所不知道的时候,武媚娘给他太大的压力,大得李旦哪怕面对武媚娘都心生畏惧。
  武媚娘不曾心疼李旦,可是李初心疼。若是小时候,李初会伸手抚过李旦的头,现在都控制不住的想给李旦安慰,可是李初生生忍下,将手收回去。
  “姐姐。”李旦听到李初的话,心中都是暖意,察觉李初的动作,伸手拉过李初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头上。
  从小到大,李初一直都是这样的安抚他们的,这双手,对于李旦来说,是这世上最温暖的手。
  李初感觉到李旦的亲近,他在告诉她,他和以前一样,没有变,他是李初的弟弟,一直的都是。
  “陛下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人若敢欺负陛下,陛下不宜动手可以告诉我。”李初告诉李旦,要是有人敢对他不敬,那就不必手下留下,她会帮他出手的,只要李旦说一声。
  武媚娘妒忌吗?妒忌的。
  她比谁都更清楚李初全心全意的护着一个人是何模样,从前她得到过,可是现在李初分明是不想再和她有争执,完全就是无视她。李初记得她是她的生身之母,所有的恭敬仅仅都是为了这份生养的恩情,可是除此之外,她不再和武媚娘亲近。
  如果李初对所有人都一样的疏离,武媚娘尚且能够接受,可是看到李初依然的护着其他人,李旦,她的心中如何能没有半分的波动。
  “你怕是想说,最欺负陛下的人是我吧?”武媚娘将李初想说的话捅破。
  李旦眼看情况不对,连忙地道:“母亲如何会欺负孩儿,母亲说笑了,姐姐所指的都是旁人,是宫中的人。”
  李初瞧着武媚娘分明要找事的样儿,道:“是与不是,太后不知?”
  各自做的那点事,各自心知肚明,武媚娘要是非要挑破说来,行啊,李初定如她所愿,说吧。
  “姐姐。”眼看又要再吵起来,李旦一点都不想让李初因他再和武媚娘起争执,连声地唤一句,让李初别再说,再说下去,武媚娘会不会真生气就不一定。
  一定要说的是,武媚娘如果真的动起怒来,接下来大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李初的目光一敛,总还是想到李旦的处境,他一向都是乖巧懂事,不惹事的主儿,要是她和武媚娘再因为他吵起来,最难过的人定然是李旦,她要和武媚娘再杠,也不能不为他考虑一二。
  终是没有再说话,李初退一步,冲李旦福福身,“失礼于陛下,请陛下恕罪。”
  萧太后感慨,“我们群主啊,真不知道若是她真的往后都要为帝位而并行,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看看这个时候的李初,怕是不记得自己的一份心思,只是本着对弟弟,对一个皇帝该有的礼数。从骨子里,李初就不是一个好权势的人,她想让一家子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但生在这样的一个帝王之家,太难。
  “你对我不曾失礼?”武媚娘追问李初,咄咄逼人。
  李初抬眼看过武媚娘,“对太后不恭,请太后责罚。”
  想问李初知不知错,李初自然明白自己对武媚娘的态度有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李初愿意接受任何的责罚。武媚娘尽管罚。
  完全不曾畏惧的态度令武媚娘沉着下来,武媚娘总是忘不了自己的初衷,她不是要和李初反目成仇;相反,她需要李初的支持,尤其需要李初向天下人证明,在武媚娘的身后是有着李家的支持的。
  李旦代表的是李旦的立场,但是李初代表的就是整个李氏家族的立场。
  这对武媚娘来说太重要,所以她不能让人看到自己和李初起了间隙。
  “同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你明白我的意思。”武媚娘不会责罚李初的,不仅是因为李初说的有理,也说破了武媚娘的心思,更是为大局着想。
  如同李初评价武媚娘,在武媚娘的心里,天下权势地位都是最重要的,其他所谓的欢喜与否,生气与否,都是可以随意改变的。
  “只要太后不是敲山震虎,我自然不会与太后为敌。”瞧瞧武媚娘什么话都不需要说,满殿的人都已经跪下,李初一开始没当一回事,却是武媚娘一直不作声,武媚娘不是存心敲山震虎?
  “对你,我需要?”武媚娘一番反问,李初看向武媚娘道:“如今的太后对任何人都需要敲山震虎,自然也包括我。”
  别管武媚娘怎么说,李初更相信自己的感受,武媚娘的一颗心完全扑在帝王之位上,为了能够成为皇帝,绝对会做出任何让人想不到的事情来。
  李初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从那一刻开始,李初就已经不相信武媚娘,或许更应该说,在武媚娘做出任何事情的情况下,李初已经往最坏的可能想。
  武媚娘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在李初的心里,她竟然成了这样的一个人。
  为了权势地位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舍弃任何东西的人吗?
  可是其实她从本质上也是这样的一个人,到她现在这个地步,武媚娘绝对不可能回头。
  “长公主的尺寸全都量好了吗?”武媚娘不愿意和李初纠结下去,只是询问这一次让李初进来的目的是否已经达到。
  跪了半天的尚功局诸人,终于有机会说话,“回太后,还差一点。”
  如果不是差事还没有办好,所有人都巴不得立刻退下去。但是,武媚娘对于李初的婚事那般看重。礼服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的话,武媚娘绝对不会饶过他们。
  “那就起来量吧。”武媚娘发话,尚功局的人才敢站起来。
  李旦有些莫名,“这是为姐姐准备什么?”
  “大婚的礼服。”武媚娘不想说出嫁衣两个字,只怕惹得李初再次和她吵起来,吵,别的人或许怕武媚娘,可是李初不怕,倒是武媚娘自己更害怕李初。
  所以只能说是大婚的礼服,其实也没有说错,确实只能是礼服。
  李旦听完离开李初一定距离,“当年姐姐大婚,连嫁衣都没穿这一次。正好可以看到姐姐身穿嫁衣何等美丽动人。”
  和武媚娘已经吵过的话题,李初不会再和李旦说起。张开双臂,让尚功局的人再次为李初量身。
  准备起礼服,接下来钦天监定下李初和武敏之大婚的日子,六月十二,黄道吉日,宜嫁娶。
  可惜李初只是听一耳朵,只道一声知道了,却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冷淡至此,前来看望李初的李末都不禁关心地询问,“如果姐姐不愿意,可以和母亲说,让母亲改主意的。”
  “婚期都定下,还怎么改?这不是儿戏,而且母亲不可能会改主意。”这是武媚娘想要达到的目的,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改。
  李初没有再和李末说起婚事,但是有人提起李初和武敏之大婚,李初往后是住公主府还是周国公府?
  对于此如此问题,武媚娘想到李初对这门婚事的抗拒,更不想她们母女之间关系的再度恶化,只道:“公主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夫妻之间的事不用你们多管。”
  一言定下,就是由着李初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人也不敢再议。
  六月十二日,李初终是回到洛阳宫,这场婚礼盛大,可是意外的是,李初并没有着嫁衣,而是以朝服而出嫁,见此不是没有人心存疑问,但终究在武媚娘和李初威严之下,无人敢提。
  武媚娘道:“往后你与敏之好好的。”
  李初只是淡淡的抬起头看过武媚娘,“太后教导,我一定谨记。”
  婚事,只是结一个婚吧了,武媚娘执意要这场婚礼举行,就是想要天下看看这些所谓的虚伪,且如她所愿,嫁一个人,她是大唐的长公主,谁又能再让她做什么事?
  李初和武敏之这门亲事,太后们都清楚李初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乐意,但李初被武媚娘以承诺胁迫,她只能去做。
  李初再嫁,婚礼一样空前的盛大,丝毫不亚于当年李末出嫁时的模样,武敏之亲自迎李初进了周国公府,拜天地,送入洞房,礼即毕,李初安坐于所谓的新房之间,任外面的人再怎么七嘴八舌的说话,李初就是不发一言。
  “长公主只字未语,难道是个哑巴?”李初顶着盖头,不管人问她什么,她就只当作没有听见,有人似是不解地嘀咕一句。
  在满满都是人的新房里能说得让人听到的嘀咕,着实是……
  李初一把掀开头上的盖头,露出她的面容,李初之名,天下知晓,相比起她的容貌,自然还是爱民如子,胸怀天下,公正之名令天下传颂,也就让天下人都不禁忽视她的容貌。
  但今日大婚,纵然李初不愿意细心装扮,武媚娘都让人上来帮忙,由不得她不。
  李初虽然三十有三,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肤如凝脂,面若桃花,掀开盖头的一刻,不少人都倒抽一口气。
  “素来闻安定长公主心系百姓,善谋善断,却从来不知公主有此倾国倾城之姿。周国公有福。”按一般人的想法,有名声的人定是容貌无盐,可是没有想到李初竟然长得如此的美丽,满屋的人都在起哄,恭喜武敏之有福。
  武敏之看到李初盛装下更显得十二分美丽的容貌,不禁露出笑容,可是,李初凝望着武敏之,“我们的婚事算成了吗?”
  算成了,怎么会不算。
  “自然。”武敏之语气中透着喜悦的接话,李初道:“如此,一事不烦二主,今日诸位都在,就请他们一道见证,你我和离。”
  谁都没有想到李初掀开盖头的第二句话竟然是要和武敏之和离,武敏之的笑容一下子僵住,显然同样料不到。
  李初却是平静的望向他,“怎么?不愿意?”
  武敏之完全没有消化这样的一场变故,李初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也将他唤回神来。
  “长公主。”武敏之不禁唤一声,不能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李初会在他们大婚的第一日,竟然就要和他和离。
  李初道:“我许下的承诺,言出必行,答应的事做完,那么接下来就要按我的意愿,做我想做的事。”
  嫁给武敏之是李初许下的承诺,武媚娘竟然想用这门婚事来把她和武敏之绑在一起,未免太小看李初了吧。
  “取笔墨来。”李初一声令下,慈心和卫因赶紧去取,李初站起来,所有人都叫这突然的局面震惊得不轻,却又不自觉地给李初让路。
  李初走到一旁的案前,看到大红烛下的瓜果,一挥而落,慈心和卫因拿着纸墨回来,全都给李初放好,李初铺平纸张,执笔而写,和离书三个大字叫人看得分明,也让人更不知如何才是好。
  那么大的动静,早有人去禀告,这可是武媚娘亲自下诏撮和的亲事,成婚当天两人和离,要是传出去,那会怎么样?
  别说其他人,就是太后们都没有想到李初会有这样的打算,成亲当天就和离,这是对武媚娘绝对的抗议,武媚娘不是个傻子,但凡听到就能明白。
  是,李初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错,言而有信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她要是想做的事,自然会做得漂漂亮亮,她不想做的事,就算强按她上头,她也有的是办法撕下你的脸皮来。
  萧太后:“所以说,别看我们群主老实就想欺负我们群主,群主是个守信的人,一言九鼎,可是答应武后嫁给武敏之,嫁是嫁了,婚礼都举行完毕,群主再和离,这没有违背和承诺是吧?我现在真想看看武后的脸是怎么样的?”
  宣太后:“同想!”
  吕太后:“同想!”
  孝庄太后:“到头来两头空,武后得悔成什么样?”
  没错没错,两头空,现在就是两头空。
  李初同她再不亲近,一口一个太后唤得武媚娘那叫一个扎心,再加上李初对着她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过,武媚娘就只有上回李初和她冷战的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现在再遇上,她的心里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现在李初再和武敏之和离,想用这门亲事让天下人看到李家和武家是何一体的样子,梦想破灭。
  “周国公,请。”李初写完和离书,签上自己的大名,同时与武敏之相请。
  “公主,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武敏之终于沉下脸,此时此刻他想不透的是李初究竟为什么要这样,今日过后,他的颜面无存。
  “我知道,所以我问你婚礼成了吗?自然,若是不成,也不需要这一纸和离书。”李初凝望武敏之,他们成亲,婚成,算是夫妻,所以现在可以和离了。
  武敏之同样迎向李初道:“长公主若是不想嫁我,为何要同意这门亲事?”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问太后,若是太后愿意帮你解答,再好不过,若是不愿意,那么我想你清楚我是个一言九鼎的人,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嫁给你。”话说到这里,李初已经把能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
  “这份和离书你签是不签?”李初仅仅不过是询问武敏之究竟签不签这份和离书。
  武敏之道:“若是我不签,长公主欲如何?”
  李初既然敢提出这个要求,就笃定武敏之一定会答应,武敏之问起她会怎么样的时候,李初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贺兰敏秀的身上,“周国公请相信我,你不会愿意看到那样的局面。”
  武敏之在问问题的时候注意着李初的一举一动,自然不会错过她落在贺兰敏秀身上的目光。
  “虽然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人。但是如果周国公非要逼我开这个先例。我会如你所愿。”可以说李初为和武敏之和离,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瞧着贺兰敏秀那惨白的脸色,李初笑的明媚,“有些事,当年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没有做,现在做也还来得及。”
  提醒武敏之这些年来,贺兰敏秀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都是因为当年李初网开一面。
  如果武敏之想不起他们之间隔的仇怨,李初愿意提醒他。
  武敏之气得胸口阵阵起伏,武敏之道:“长公主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