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意外收获 搅局三方
噩梦，这并非是什么夸张的说辞。而是然德基尔内心里最真实的担忧。
他心里很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既然这是自己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么同样的，这也可能会是彼得帕克的机会。
他们两个就像是被塞进一个蛊里的两个毒虫，谁能杀掉对方，谁就能得到对方所拥有的一切。这个机会是对等的，而这种对等，却是然德基尔最不能接受的状况。
他等到了几千年，赌上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可不是为了给一个区区的人类做什么嫁衣。所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让自己成为最后的赢家才行。
而如何才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呢？然德基尔的一贯思维都是谋定而后动，用无数的准备工作去一点点地堆筑起自己胜利的基石。
这是最稳妥的做法，也是最能让他接受的做法。和冒然的冲动，然后在大意间丧失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相比。他更乐意小心谨慎得去经营，靠一点一点地收集情报来积攒自己的优势。
而这也是他在现在踌躇不前的原因。投鼠忌器是他当下最典型的一个心态。他很怕和彼得之间发生直接的冲突，而使得他丧失掉自己所建立起来的优势。
要知道，一直以来彼得可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甚至说，他都未必清楚自己在暗中窥视着他的力量。
这是一个相当大的优势。因为只要他不清楚自己的这个意图，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在未来的冲突中将很难把握住自己的行动。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从容得设下一个圈套，把他给捉进瓮中。而如果这个时候他们照面了，那么作为扎坦诺斯力量的拥有者，彼得立刻就会意识到自己和他之间的特殊联系，并且很快地就会对自己提防起来。
这就对他很不利了。虽然说，事情还不至于到直接导致他沦落到败亡的局面，但是可以肯定的，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沦为无用的白费工。
是大局为重，还是私利为先呢？此时此刻，然德基尔已经难免得陷入到了这样的犹豫之中。而也就是在他的犹豫中，彼得已经是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作为已经明确了自己行动目标的领导人物，彼得这个时候已经是吧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对高级魔鬼的搜索和扫荡上。
他很清楚，想要建立起一个稳固的地狱政权，人类的行动才是当下最重要的状况。这是万万不能出问题的时候，所以自然的，不管他有怎么样的心思他都必须要在这个时候收起来，然后以大局为重。
眼下的这次行动，就可以说是配合人类军事行动，针对具有威胁性的高级魔鬼的一次外科手术般的精准打击。
他耗费了相当多的时间在审问那些知道内情的魔鬼身上。也就是在魔鬼身上没有什么所谓的绝对忠诚可言，他才能如此顺利地知道这些高级魔鬼在暗地里的据点。
一群高级魔鬼暗中媾和在一起，创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据点。怎么看都不像是为了欢迎人类入侵而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顺理成章的想，他们肯定是在这方面有所图谋，并且也肯定是所图不小的。
如此庞大，而且影响深远的计划怎么想也是不能容许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跳出来捣乱的。所以不管是从大局上看，还是从他个人的角度上出发，他都有那个必要去把这群老鼠给彻底得剿灭掉。
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只要是有点逻辑思维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跟他做出差不多的选择。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使然的缘故，本来彼得只是单纯得想要剿灭一波心怀不轨的高级恶魔的，却偏偏被他碰到了预料之外的情况。
他撞上了恶灵地狱里的主力军。
当然，用主力军来形容这伙残兵败将或许并不合适。但是不论是从谁的角度去看，如此种类繁多，性情各异的高级魔鬼凑在一起都不大可能会是什么巧合的情况。
只有那些盘踞在地狱上层阶级中的魔鬼领主们才能有这样的号召力和指挥能力。也只有有着一个强大的地狱领主在，才能确保这些高级魔鬼们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生出什么窝里哄的状况。
要知道，虽然局面已经是到了非常艰难的地步。但是对于向来自私自利的魔鬼们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搞窝里哄却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着想，他们也不可能去充当什么其他人的马前卒。尤其是，这个其他人在力量方面还和他们处在同一个水平的情况下。
各怀鬼胎永远是魔鬼们的天性。而也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也就只有魔鬼领主的存在才能把他们彻底地给压服住。
虽然说为了入侵人间，维克托带走了绝大多数的地狱领主。但是地狱毕竟是他的大本营，就算是于情于理，他也应该安排那么一两个地狱领主在地狱里面驻守才对。而就是这几个地狱领主，就是如今妨碍着人类掌控地狱的关键。
毫不客气地说，只要能拿下他们，那么这些所谓的地狱贵族，高级魔鬼们就是成不了气候的存在。毕竟没有人在上面统筹指挥，光是他们彼此之间的内讧就能让他们丧失绝大部分的抵抗力量。而只要他们沉迷于内讧而不能自拔，那么拿下他们就是三根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事情。
这可是一条大鱼，怎么想都没有放弃的理由。所以在意识到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之后，彼得立刻就是一声令下，对着这些聚集在一起的魔鬼们发动起了突袭来。
他这一下，可以说是把那些魔鬼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也正因为他的这个突然性动作，使得本来还在犹豫不定的然德基尔立刻就下定了决心来。
他不能对这样的情况放任不顾。因为如果任由这些恶灵骑士顺藤摸瓜，找到那几个地狱领主的身上。那么整个恶灵地狱的有生抵抗力量都会陷入到土崩瓦解之中。
这会是灾难，尤其是对于他这样的阴谋家来说。因为一旦地狱里现存的有生力量无法抵抗人类的入侵，那么这场战争很快就会进入到收尾的状态中。
恶灵地狱将要落到人类的掌控之中，而以人类的秉性，当他们品尝到了这种入侵的快感之后，很难说他们不会把战火蔓延到其他地狱上面。
然得基尔无法把希望寄托在维克托的努力以及人类不知道如何去往其他地狱这种侥幸的事情上面。
先不说维克托那模棱两可的模糊态度到底意味着什么，光是从人类近乎闪电一般对地狱的突袭就能看出来，这些家伙中间必然是有着一个极其了解地狱内情，并且掌握着某种特殊手段的家伙在。结合一下在人间的部分情报，可以认为，这是人类的军队和卡玛泰姬的余孽勾结到一起了。
只有魔法才能说的通人类的闪电战是如何进行的。而在人类的世界里面，也只有卡玛泰姬的人才会有足够的动机和能力去帮助人类的军队。
说到卡玛泰姬，这个法师的圣地当年的确算是所有地狱的一个心头大患，因为谁也没有想到过，人类中间居然会出现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能够以一己之力逼迫的所有地狱的主宰不得不签署下那份带有丧权辱国性质的契约。
这是一份耻辱。但是再怎么具有耻辱感也改变不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至尊法师统领着卡玛泰姬坐镇的人间，对于所有地狱的大人物来说都是不可轻犯的雷池。
契约的束缚加上至尊法师的强大，足够打消所有地狱主宰对人家的觊觎之心。也就是至尊法师已经不在了，他们才能重新地打起这种鬼主意来。
毕竟，有至尊法师在的卡玛泰姬和没有至尊法师在的卡玛泰姬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前者是一个完整的，让人忌惮不已的整体。而后者，只能算是至尊法师留下来的余孽，根本无足挂齿的渣渣罢了。
对于然得基尔这样的人来说，至尊法师就是决定对卡玛泰姬态度的关键性存在。所以如何判断出她的状况就是很重要的问题了。
在这一点上，然德基尔认同大多数人的看法。那就是至尊法师恐怕真的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死在宇宙中的哪个角落上了。
不然，没有理由墨菲斯托做出了那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她却还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要知道，英伦三岛可是她的故乡。就算是不接受这一层关系，她的那些徒子徒孙们的性命她总要在乎吧。而且不管再怎么说，从来都是以人间守护者自居的她也实在是没有任何理由选择对墨菲斯托的作为进行放任。
因为，她手里捏着的可是由墨菲斯托签署的，在地狱的见证下达成的契约。只要她人在，都不用费吹灰之力，只要拿出契约来，就能让墨菲斯托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这是对付墨菲斯托这个老谋深算的地狱领主最为直接和有效的办法，当初要不是没摸准至尊法师的实力，在她的身上吃了个大亏，这只老狐狸还未必会签署下这种会被人抓住尾巴的契约来。
机会可就这么一个。而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抓住，反而任由墨菲斯托做下那样的罪行，这就让他们这些地狱里的家伙不得不浮想联翩了。
和一个死人的契约，根本无足挂齿。尤其是和眼前这种巨大的利益比较起来，它更加没有被放在心上的必要。
而试想一下，连对魔鬼最具约束性的地狱契约都能因为利益的关系而被忽视掉，那么区区卡玛泰姬的余孽，至尊法师那些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徒子徒孙，又怎么可能被然德基尔这样的家伙放在眼里。
所以说，虽然是猜测出来了这里面有卡玛泰姬法师的存在。但是对于他们的存在，然德基尔还真的不是很在乎。
见识过莫度男爵水平的他很是为莫度的实力感到惋惜，要是连至尊法师的亲传弟子都只是这样的水平的话，那么卡玛泰姬也就真的没有存续下去的必要了。
如此孱弱的一群法师，放在眼下这场地狱的战争中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要不是这一手打开通往地狱通道的技术，然德基尔甚至都不会考虑到他们。而就算是注意到了他们，他也依然不认为这些家伙有太大的价值。
只要在战争中击败了人类，单凭这些无能的法师是翻不出什么浪花来的。所以，与其注意这些没卵用的家伙，还不如把精力放在如何挫败恶灵骑士的这次行动上。
还是那句话，绝对不能让恶灵骑士找到那些地狱领主的存在。不然，事情就会向着对他们最不利的方向转变。
要知道，恶灵地狱沦陷事小，整个地狱陷入被动，撒旦的阴谋无疾而终才是最严重的问题。
然德基尔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劝说撒旦更改了原计划，让他撒手放任人类和地狱的战争打响。
因为他本来的计划是借由战争把水搅混。这样一来可以为撒旦的阴谋还有他势力的扩张提供最大的便利，二来也可以为他在其中的浑水摸鱼打上一层掩护。
本来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现在却因为各方各面的不配合而沦落到眼下这个境地。说句实在的，这是他万万没想到，也万万不想见到的一个情况。
先不说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对于他本人的计划有什么严重的影响。光是来自撒旦的愤怒和惩罚就不是他愿意面对的事情。
别看他位高权重，又是从龙老臣，又是左膀右臂的。真要是搞砸了撒旦这个谋划了几百年的计划，撒旦可是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
身在他们这种地位上的人把希望寄托在最不靠谱的旧情上，那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而作为一个为聪明人，然德基尔是怎么样都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的。
所以当下的，他就已经是一声令下，命令自己手下的那些堕落天使们出动了起来。
当然，也是出于本性的，他在这个时候还专门地留了一手。
一千七百零三章 杀人灭口 迟疑不定
然德基尔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他要在保证自己不被彼得发现身份的前提之下，破坏他的这次扫荡活动。
这听起来似乎不太容易，但是仔细一想，却也不会是太难的问题。因为方法很简单，只要在恶灵骑士们抓住这些高级魔鬼并且审问他们之前，把他们给暗中清理掉就可以了。
地狱领主藏的很深，只要不被某些知道内情的魔鬼贵族们给泄露出去，那么他们被人类乃至恶灵骑士发现的可能性都无限地趋近于零。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尽管他们的位置很保密，除非是内鬼泄露，不然他们根本就不大可能会暴露他们的位置。但是这里却偏偏是地狱。而想要在地狱这种鬼地方找一两个会泄露秘密的内鬼，那还真是不算太难的事情。
他很确信，如果是他自己被人严刑逼供的话，他自己都不会表现出太高的忠诚。所以，他就更加不指望那些没节操的魔鬼贵族们能够在这个时候舍生取义了。
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的。所以，对眼下这种情况放任不顾的结果就是，事情肯定会沦落到最糟糕的那种地步。而他如果想要控制住局势的恶化，那么做出应对的行动就是一件必须的事情。
作为盟友，染德基尔其实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营救，但是不愿意冒任何暴露风险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为了几个高级魔鬼的性命而把自己一辈子的野望给搭进去，染德基尔还没有高尚到那种程度。别说是他们几个普通魔鬼的小命了，就算是把那些魔鬼领主也没有这个资格。
总之，想要让他去花心思营救他们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相比较之下，他宁愿花费点心思，把这些可能泄露秘密的人给搞死，用灭口的方式来阻止这种情报上的泄露。
在这种问题上，他向来杀伐果断。所以当恶灵骑士刚刚开始大杀四方的时候，他们就愕然发现，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势力仿佛是天降的援兵一样，配合着他们的行动，对在场的魔鬼展开了残忍的绞杀。
论起杀戮的速度，这些堕落天使们并不比恶灵骑士们来的要慢。
恶灵骑士固然是对魔鬼有着天然性的克制，能够如同天敌一般对魔鬼展开肆意的杀戮。但是堕落天使却也并不差。身经百战的他们在对付魔鬼上面，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一套。而这一套功夫施展出来的话，也是一点也不会比什么恶灵骑士要逊色。
双管齐下，本来就已经是有些被打懵了的魔鬼们立刻就迎来了灭顶之灾。可以说，连一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组建起来，他们就已经像是开水浇烫下的蚁群一样，死伤惨重！
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而就算是这些幸运的家伙能侥幸在第一次冲击中活下来，在随后的衔尾追杀中，他们也根本不可能继续地幸运下去。
被斩尽杀绝，这只是一个时间上的问题。而这个时间也绝对不会长久。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彼得立刻就恍然惊醒。而紧接着，他就对着自己的水下们慌忙地催促了起来。
“快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把这些魔鬼全部杀光！我们要抓活的！必须要活的！”
彼得的这个命令对于绝大多数的恶灵骑士来说都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感觉。毕竟刚刚还在并肩作战的人却突然间要倒戈相向，这只要是有那么点良心的人恐怕都会过意不去。
当然，这不是说恶灵骑士们真的有那么多愁善感，并且感情廉价到能够对一群来历不明的人投之以友情。他们还没有那么傻，或者说，作为恶灵骑士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犯傻的可能。
在看人的问题上，恶灵骑士和普通人又着非常大的不同。普通人讲究第一印象，而这种第一印象往往是通过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外貌以及动作特征来决定的。
比方说一个人天生就长得漂亮，并且举止得体有教养，那么绝大多数的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会不错。而如果是反过来，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面目可憎并且行为粗鲁的人，哪怕他什么都没有对你做，恐怕你都会下意识地对他生出什么糟糕的印象来。
有人把人类比作是眼球生物，这是极为恰当的。因为人类第一印象的力量实在是巨大，有时候甚至说会出现那种因为太过相信自己心里的第一印象，而去质疑和诋毁现实的情况。
当然，这只是极端情况下的某些反例。绝大多数情况下，人们虽然会被第一印象影响，但是最终却还是会被现实的情况所修正。
就像是一句老话中说的那样，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是普通人对陌生人的认知。而恶灵骑士则和他们有着非常的不同。
同样是第一印象的问题，普通人类看的是外在的筋骨皮，而恶灵骑士看的却是人内在的灵魂和罪恶。
老人们常说，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能看到的只是一个人外在表露出来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可以造假的，是能够被演绎出来的。所以它未必是真实的。
但是对于恶灵骑士们来说，他们看到的却是绝对真实的，根本不可能伪造出来的东西。
一个人能够骗过别人，但是绝对骗不了自己。一个人就算是能骗过自己的大脑，自己的心，也绝对不可能骗得了自己的灵魂。
总之，直透灵魂深处罪恶的眼光是绝对不会被欺骗的。而眼下的问题却恰恰也就出在这里。
为什么恶灵骑士会认为这些突然杀出来的堕落天使是友非敌，并且在接到命令要专攻他们的时候会产生犹豫和不忍呢？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在他们的眼中，这些还没有完全显露出自己身份的堕落天使们根本就不是那种罪无可恕的存在。
说他们是完全无辜的或许有些夸张。毕竟是征战了几千年的战士，说是手上没有染透鲜血，堆积了成千上万的冤魂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但是你要硬说他们是那种罪无可恕，罄竹难书的恶贯满盈之辈，那么就有些过了。
罪无可恕这话可以用在地狱里的魔鬼身上，但是却并不能用在同样是身处在地狱里的堕落天使们的身上。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魔鬼和堕天使在行为上有着本质性的区别。
魔鬼的罪孽滔天，罪无可恕不是因为他们身而为魔鬼，而是因为他们亲手犯下的累累罪行。
杀戮无辜者的性命，以残忍的手段去折磨他们的身体和灵魂，用他们的痛苦来取悦自己。这是魔鬼们罪无可恕的根源所在。
不是说所有的魔鬼都是如此，但是说一句绝大多数却一点也不会错。
而相比较之下，堕天使们虽然同样是进行杀戮，不过他们的杀戮对象可就正常的多。
大多数是地狱里的魔鬼，极少数是其他神灵手下的侍者。这些家伙中一般没有无辜的说法，所以和他们厮杀自然算不上是戮害无辜者。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会像是魔鬼这样，以折磨他人的方式来取悦自己。而是会尊重他们的对手，在正面交战的时候给他们一个痛快。
堕落天使说到底是有自己的骄傲和矜持的。作为战士，他们可以对任何类型的敌人展开杀戮。但是让他们自甘下贱，把玩弄灵魂来当作自己取乐的方式，这就是一件无法被他们接受的事情了。
就好像是人和狗一样，你看着狗吃着地上的那一坨吃的很香，你总不能也趴下去尝一口试试吧。
堕天使和魔鬼的区别就在这里，而也正是因为这种区别，使得他们在恶灵骑士的眼中却是截然不同的一番色彩。
如果是魔鬼的灵魂直视起来是那种无比肮脏的颜色，就好像是打翻了颜料桶，使得所有颜料混合在了一起，然后又被人踩来踩去，踩成一团浆糊的颜色的话。那么堕天使的颜色就是相当纯粹的色彩。
不能说是纯净的白，那是连天堂的天使都没有的颜色。但是说一句干净的灰色，却一点也不为过。
除非是完全丧失理智，只能以本能行事。不然恶灵骑士很少会敌视这种看上去还算是纯净的家伙。
因为他们也知道事事不能以绝对论算。就像是保家卫国的士兵一样，纵使是他们身上沾染过别人的鲜血，你能说他们就是罪恶的吗？答案肯定是不行的。
理智的骑士要学会善用自己的天赋，做出合理的判断。所以自然的，在当下这个情况里，他们开始迟疑了起来。
这种迟疑是很要命的。因为他们多迟疑上一分，就会使得他们能抓住用作逼供的活口的可能性少上一分。本来是钓上来大鱼的大好局面，说不定就要落得个空欢喜一场。这样的结果彼得当然不能接受。
所以既然手下人迟疑地不愿意动作，那么他这个领头的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猛的一拧油门，爆裂的恶灵机车立刻就发出了恐怖的咆哮声。而就在风驰电掣的地狱火之中，他就已经是冲到了一个正在高举屠刀的堕天使面前，一把把他刀下的魔鬼给揪了上来。
尽管说，机车上燃烧的地狱火带给了这个魔鬼巨大的痛苦，但是和保住一条小命相比，这却完全是一个可以被接受的代价。
他很识时务，就算是大半胸口被烤焦了，也没有敢做出什么干扰彼得驾驶的动作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要是连彼得都放弃了他，那么他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能保住一条狗命，那么当然还是保命为先！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之前所面对的那个堕天使可不想让他有这样的想法。
你说你既然都快要死了，又何必苦苦挣扎呢？落在自己手里多少你还能有个痛快，落在那些恶灵骑士手里，你恐怕连想死都不容易。你想怎么死随你，但是能不能请你不要连累我啊。
黑暗天使军团的严苛军法使得堕天使对眼下这种情况诟病不已。一想到自己任务失败之后要被扒光了用荆棘抽打的羞耻场景，他的心里就已经是有了一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对于生性骄傲自负的堕天使们来说，这可是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他们难受的事情。所以明知道追逐机车上的恶灵骑士非常的愚蠢以及危险，但是这个堕天使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他试图用自己的光之矛穿插进机车的轮毂，好让整辆机车迅速地急停下来。但是，他刚刚把长矛投射出去，还没有等它接近目标。彼得就已经是一个大甩尾，把整辆机车调转了过来。
长矛从他身边擦过，他只是探手一抓就已经是把堕天使的光之矛握在了手心里。
地狱火的力量喷涌而出，一眨眼的功光之矛就变作了地狱火长矛。这意味着攻击的无疾而终，而如此局面自然是让堕天使心中恼怒不已的。
他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再尝试一下，而还没有等他打定主意，他就已经是被彼得盯着自己的眼神所吸引。
摇曳的火焰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窥视潜伏，那是猎食者紧盯自己猎物时才会流露出来的眼神。
这种眼神让他紧张，同时也让他心中警钟大作。作为黑暗天使军团中的精锐，他很清楚这种本能上的反应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立刻的，他就盯紧了彼得的动作来。
对于接下来的冲击，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做好了最充分的准备。然而，当那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还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就像是被真正的光贯穿了一样，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愕然发现，自己就好像是被钢针串起来的苍蝇一样，被长矛钉在了地上。
地狱火的魔力已经是涌进了他的身体。而在这狂暴而强大的力量面前，他连一个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就已经是在通明而耀眼的火光中彻底地化作了灰烬。
到了这个时候，天使们为了掩饰身份而隐藏的特征已经是暴露无遗。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那火焰中燃烧殆尽的翅膀还是能被不少人看得清清楚楚。
堕落天使！意识到了这个身份，恶灵骑士们再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几乎是立刻的，他们就已经是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