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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赫然是一种浑黄的水,被无尽的法力包裹封禁,因此看起来只有一团,但倘若释放,便可在瞬间肆虐,弥漫一切。
“尔等皆是尊者,可还识得此物么?”
牧龙问道。
众人一看,顿时面色乍变,望着牧龙身后之物,充满忌惮之色。
“劫水?”
这是只存在与天劫之中的阴毒之物,元神沾染,顷刻便会被腐蚀一空,他们依然都是尊者之境,岂会不认得此物?
当年修筑金身,元神在劫水之下险些消亡的场面,还历历在目,令人后怕。
莫说是他们,面对劫水,天下修士那个不心怀畏惧?
然而,牧龙却是将这劫水随身携带,怎能令人不心惊肉跳。
倘若牧龙以这劫水对付他们,即便他们是尊者之境,却也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只是,就在众人忌惮不已之际,牧龙将这劫水收了回去。
还不待众人松口气,牧龙又显化一物。
“阴火,这是能将人一身修为烧成飞灰的阴火!”
此物出现的瞬间,道宗一众强者内心愈发忌惮。
然而,牧龙依旧未曾动手,再度收回,而后再拿出一物。
赑风,能够将人一生气血生机消磨销尽的赑风,依旧是大凶之物!这三样东西,便是当初牧龙凝聚元神时,历经三灾九难时所得,一直被他镇压在体内的混元天地之内,如今祭出,便是要威胁天墟道宗。
“我再问尔等最后一次,这路,让是不让?”
牧龙冷喝一声,而青玄子面色铁青。
牧龙分明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但偏偏他却无计可施,只因牧龙手段过人,所掌控的劫水、阴火、赑风这三样东西,更是堪称修士的噩梦。
“掌教,牧龙既执意要见君倾月,让他见又何妨?”
碧游峰主周舒雨劝道。
“住口!”
青玄子呵斥一声,又看了一眼天际,百里延康对战寒州两大强者,迟迟未有结果。
最终,青玄子只能下令道:“速去静心崖,将君倾月带至此处!”
天墟道宗强者知晓事态紧急,不敢耽搁,片刻之后,君倾月被带来此处。
望着眼前的一幕,君倾月的眸色变得十分复杂。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望着牧龙,叹息一声:“倘若我能为你保住,便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此事不怪你,倘若天墟道宗的气度大些,焉能有此祸端?”
牧龙望着君倾月,眸色同样一阵复杂。
“道宗迫于莽荒妖国之威,将寒州割让,我并无怨言,只是听闻你因寒州一事被罚面壁十年,我便心有怒气,加之道宗一再相逼,既不容我,又不容我离去,是何道理?”
“我牧龙虽入天墟道宗,却不代表着天墟道宗能够主宰我的命运,我有道君信笺在手,百里延康却不讲情面,要我自废修为,抹除记忆,我岂能顺从?”
“而今,天墟道宗视我为叛逆,那又何妨?
纵不再是天墟弟子,我也只奉你为师,见你无恙,我便心安。”
这一刻,君倾月眼中泪水滑落,一头白发如雪,令她看起来愈发的凄清落寞。
她转身,望着青玄子,望着自己的父亲,一脸伤痛之色:“我为当年之事,自斩记忆,已然失去一切,只有这么一个弟子了,如今,你为何连我这唯一的弟子都容不得,要将他逼到这等地步?”
“为什么?”
君倾月质问道。
“放肆!”
“本座为天墟道宗之主,岂能容忍牧龙这等叛逆存在?
叫你来,是要你劝他回头是岸,倘若继续执迷不悟,待太上长老镇杀其爪牙之后,便是他的死期!”
青玄子怒斥道。
只是,听到这话时,牧龙顿时冷笑起来,神色之中充满鄙夷。
“青玄子,我曾以为你雄才大略,颇有胸怀,却不成想那些全是伪装,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想着掌控我,简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倘若你果真觉得,百里延康能够镇压我寒州强者,拭目以待便是!”
敖洪白戮与百里延康之间的大战,纵然深入苍穹,却也动静极大,而且愈发激烈。
忽然间,有一道身影自虚空落下,堕入天墟道宗之中,一座灵峰,被生生压得崩灭。
第七百八十八章 战罗弥
这一场大战,终究是有了结果,只是,那从虚空坠落之人,到底是谁,这令人众人心中有些忐忑。
片刻间,那崩塌的灵峰之下,一道身影缓缓爬出,充满狼狈。
众人细看时,见那人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密布,周身散发沉沉暮气,已是一副老态龙钟的寿衰之象。
“师叔!”
“太上长老!”
天墟道宗众人看到这一幕时,心神惊恐不已,这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
百里延康虽是太上长老,但却是在千年之内踏足道君之境,尚有数千年的寿元,怎会落得这等寿元将近的下场?
下一刻,白戮与敖洪的身影也从虚空回归,两人的气息也颇为凌乱,却并无太大伤势。
“百里延康,寿元已不足百年!”
敖洪说着,将斩寿神刀交还牧龙,这口神刀经历此战之后,气息比先前更加恐怖。
“事实证明,天墟道宗奈何不了我,青玄子,这便是你一意孤行的后果!”
这一刻,道宗之内,众人一片沉默,青玄子面如寒潭,却也无奈。
他未曾想到,牧龙麾下竟有这等强者,两位尊者合力之下,就连道君也不是其对手。
而百里延康同样面色难看至极,盯着牧龙等三人,愤恨道:“那二人金身之强,乃我平生仅见,那口刀,更是能斩人寿元……”“这步棋,我天墟道宗走错了,一步错,步步皆错……”百里延康叹息之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宛如风烛残年的世俗老叟,孱弱无比。
闻言,青玄子纵然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百里延康是天墟道宗最强者,连他也奈何不得寒州强者,天墟道宗又能如何?
随后,青玄子咬牙道:“牧龙,纵然你麾下有强者,但我天墟道宗也曾待你不薄,如今该见的人,你也见了,莫非还不肯罢休,要让我道宗生灵涂炭不成?”
见青玄子这等态度,牧龙冷笑一声:“这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过,我并非嗜杀之人,既然不再是天墟道宗弟子,我自当离去,只是离去之前,我须得完成一件事情。”
“何事?”
青玄子的神色之中充满警惕,道宗其他强者更是神色惶惶,唯恐牧龙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毕竟,如今牧龙的牧龙,有这个实力。
“诸位大可不必担心,我所说之事,与诸位无关,只是我入宗时,青玄子与我师尊立下赌约,三年为期,让我与罗弥一战,今日看来,不用等三年之期了。”
“我如今虽是元神之境,却也不惧皇者之威,今日,便要履行那一战的赌约,拿回属于我师尊的东西!”
只是,青玄子听到这话,立时怒斥道:“牧龙,休要欺人太甚,你手段狠辣,便是尊者都可斩杀,我那弟子罗弥只是皇者之境,如何是你对手?”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与罗弥对战,不用戮神战车,也不动用风水大势,更不会动用那三物,只是以元神之境与其一战,此事乃是我当初亲口应下,须得对我师尊有个交代!”
“牧龙,不可胡来。”
听闻牧龙要抛却这些手段,与罗弥一战时,君倾月顿时面色微变。
她深知,如今天墟道宗中众人,必然是恨极了牧龙,倘若与罗弥一战,一旦出现任何差错,都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
“师尊尽管放心便是,此事我曾答应过你,今日之后,我便会离开道宗,你的东西,我必须为你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