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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同样与修为无关。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叩心之上的修士，本心明澈，能够走得更快，而即将叩心的修士，则显得步履维艰。
与那些时而欢呼，时而叹息的逐鹿洞天弟子相比，牧龙则是显得十分平静。
无尽岁月，两世为人，哪怕曾为纪元共主，站在这方无限宇宙的巅峰，让他也不得不承认，路尽头，曾让他不止一次的产生恐惧，这说明，他的心志依旧不够强大。
所以这一次，他打算用这一方迷蝶谷，用这蝶卿留下的一角梦境，来叩问两世为人之心，用两世的记忆，叩问出一个纯澈的本心。
下一刻，他便踏入迷蝶谷中。
曾经历经的每一件事，无论好坏，曾经见过的每一个人，无论敌友，皆会在记忆之中复苏，在这迷蝶谷中，化作一只又一只的蝴蝶。
于是，迷蝶谷外，逐鹿洞天的弟子皆看到惊人的一幕。
在牧龙进入迷蝶谷之前，谷中的蝴蝶如凌晨的天空，星辰稀稀落落，而在牧龙踏入迷蝶谷的那一刻起，谷中瞬间涌现出数量恐怖的蝴蝶，如潮汐，似漩涡，若洪流，不断席卷在牧龙的周围，而且它们的数量，还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
望着面前的这一幕时，逐鹿洞天的弟子彻底惊呆了。
“此人，究竟是谁？”
“为何能涌现出如此多的蝴蝶？”
“看他的模样，分明只是个少年啊！”
“而且连第二道境都还未曾踏入，面对如此多的蝴蝶，难道他就不怕心神枯竭而亡么？”
诸多逐鹿洞天的弟子，目光震颤着，在不断的猜测。
那数量恐怖的蝴蝶，看得他们触目惊心。
而这时，带着牧龙前往白鹫洞的楚家后辈也来到此处，饶是先前见过的种种，让他知晓牧龙身份非同小可，但看到这一幕时，他还是面色剧变。
双目死死盯着迷蝶谷，即将被蝴蝶淹没的身影，心神也在剧烈颤动着。
“这便是连玄机老祖见了，都须下跪叩拜的存在么？”
“他究竟是何人……”他也算知晓迷蝶谷之中的种种奥秘，兴致那其中的每一只蝴蝶都不是无故显化的，他代表着曾经见过的每一个人，经历过的每一件事。
如此恐怖数量的蝴蝶，又该经历过多少世事沧桑？
这位褚家后辈，已然无法想象。
牧龙崛起于纪元之初，历经无数岁月，横跨两世，所经历过的事，见过的人，自然浩如渊海，已然无法用数量来计算了。
在这迷蝶谷中，他像是将曾经的路，重新走过一遍，再度从纪元初的混沌中崛起，登临宇宙之巅，成为纪元共主，征战路尽头……他在用第二世的心性，映照第一世，并将两世贯通，彻底融为一体。
同时，他也在不断叩问，每一只蝴蝶的出现，他都需要叩问一次本心。
这也便代表着，他叩心的次数，将远远超过寻常修士，可能一般的修士，叩心千百次，上万次，便可修成叩心之境，而他叩心的次数，不以数量来衡量，而是岁月，叩尽前世今生，方可重新照见本心。
这等本心，不是第一世，也不是第二世，而是两世相互映照之下，所形成的一种新的本心，不因未知而困惑，也不因过往而悔恨。
随着他不断前行，整个迷蝶谷，已然彻底被无尽的蝴蝶风暴所席卷。
曾经的蝴蝶，会被叩灭，而后来的记忆，则会衍生出更多的蝴蝶，牧龙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在迷蝶谷中，没有步履维艰，也没有快步如飞，他的步伐，平静而坦然！
第一千二百九十七章 蝶谷破灭魂光无限
七重，八重，九重……迷蝶谷外，逐鹿洞天弟子望着牧龙的每一步，都倍感惊心动魄。
那些路，他们之中也曾有人踏足过，甚至连整个迷蝶谷，似乎都可以一眼望到尽头，但唯有真正踏入其中时，便知恍若隔世，遥遥无尽。
第九重，这是逐鹿洞天历代弟子所能踏足的最远距离，亦算是一种历史记录。
然而，就在这一刻，却被牧龙一脚，轻易踏破1第十重！当牧龙走到这里时，步伐依旧十分坦然。
伴随着漫长且浩瀚的记忆不断涌现，所形成的蝴蝶潮汐也越来越汹涌，但牧龙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前行。
“已经第十重了，他究竟能走到何处？”
随即，他们发现那位带着牧龙前往白鹫洞的楚家后辈的身影。
尽管对褚玄机而言，他是晚辈，于牧龙而言，他更是晚辈的晚辈，但对于眼前这些逐鹿洞天弟子而言，他却是真正的前辈高人。
于是所有弟子都用一种恭敬的姿态，向他询问道：“敢问前辈可知晓，此人究竟是谁，为何……”话还未说完，便见这位褚家后辈直接亮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满目凝重道：“看可以，但莫要多问，往后也莫要多言，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他深知，这个连玄机老祖见了都要下跪的存在，看似是个少年，但恐怕是个十分古老的存在。
若是冒犯了这等存在，即便他不亲自动手，依着玄机老祖的暴脾气，也会从棺材里跳出来，将他们一个个全部掐死！见他如此讳莫如深的模样，那些逐鹿洞天弟子，也顿时噤若寒蝉，只是用一种震撼的目光相互交流着。
不多时，牧龙已然踏足迷蝶谷第十三重。
他的身影已然彻底被蝴蝶形成的潮汐所淹没，看不到半分。
过往的一点一滴，一切人与事都在不断重演，而他则是以今生看前世重重，悲欢离合，苦辣心酸，仿佛从远古岁月跨越光阴，一步一步走向如今。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便踏足迷蝶谷第十六重。
谷外，那些逐鹿洞天的弟子，目光近乎呆滞，内心更是快要因极度的震撼而麻木。
十六重，已然远远超过逐鹿洞天的最高纪录，而且在逐鹿洞天的历史上，从未有过。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为缔造传说而生！第十七重时，整个迷蝶谷外，汇聚的弟子已然越来越多，但却是出奇地寂静，众人皆是紧闭呼吸，双目死死盯着迷蝶谷深处。
眼看着牧龙的身影，一直踏足迷蝶谷第十八重时，依旧如同先前一般，不紧不慢，十分坦然，也没有任何停滞之意。
“莫非，他果真要踏过迷蝶谷的尽头么？”
有一位年轻的女弟子，声音颤抖道。
她说对了。
迷蝶谷的前十八重，便是前世与今生的一切。
当这些悉数涌现过之后，他也因此照见本心，那无数蝴蝶所形成的潮汐也在此刻消散的无影无踪，迷蝶谷中，寂静一片，所有的光华璀璨皆悉数隐没，唯独牧龙孑然一身。
也是在这一刻，他睁开双目，踏足第十九重时，他赫然在迷蝶谷的深处，看到了一道身影。
那是早已消散无数岁月的蝶卿，她依旧是当年风华绝代的模样，对着牧龙露出笑意时，世间一切光华美妙之物，都因此黯然失色。
牧龙即便知晓这是幻象，但还是忍不住轻轻伸手，想要触及她的面庞，但也同样是在这一刻，蝶卿的身影，瞬间消散。
迷蝶谷第十九重，变得黑暗一片，一瞬间，无数恐怖的景象涌现，所有的恐怖之象，都是来自于同一个地方，那便是路尽头。
“万般光明，不过只是黑暗的假象……”许久之后，牧龙幽幽一声叹息，但这等来源于路尽头的大恐怖之象却再也无法令他的心中产生半点恐惧。
两世的记忆，两世的心性，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上一世，纵为纪元共主，战力绝巅，却也始终无法逾越，这一世，化身变数，虽修为低微，却早已不再稚嫩。
这跨越两世的布局，从此刻起，也将成了，未来或许有诸多变数，或许那路尽头的强敌会变得更强，但他再也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