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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关于文明的理念，他终究只是听闻，即便融合源于“浑源战穹”文明的大量信息，但它们的崛起之路，未必便适合这方宇宙，因为二者最初所处的环境终究是不同的。
于是，他便再次向寒殇请教,因为寒殇对于这方宇宙并不算陌生。
“我如今虽然拥有属于文明的传承，但充其量只能算是文明的种子，依你之见，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将整个第九纪，打造成真正的文明？”
寒殇依旧在困惑，虽然无法确定，但他对于牧龙体内，“浑源战穹”文明的猜测，逐渐倾向于真的。
听闻这等问题之后，他略微思考，然后对牧龙道：“你如今是拥有源于诸宇之上的文明力量不假，但目前整个第九纪的处境，依旧是极其危险的。”
“这倒不是说其他八个纪元直接施加给你们的覆亡之灾，毕竟除了种子之外，你还拥有当年我丢出去的东西，随便拿出几样，便可立于不败之地，其实第九纪也好，亦或是其他八个纪元，所面临的真正威胁都是同一个，那便是诸宇之上的屠夫。”
“他们既然将这方宇宙视为猪圈，那便终究会有亮出屠刀的时刻，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无量量劫’，若你是屠夫，这等时刻，会选在何时？”
寒殇问道。
“待猪养肥了，便开宰。”
牧龙目露精光道。
寒殇点头，“这就对了，前八纪的布局与目的，你已然知晓了，但不论他们变成何等模样，在诸宇之上的屠夫眼中，始终都只是猪圈里的猪，而且他们蛰伏了许久，都足够壮硕，这一方猪圈里忽然涌现出这许多肥猪，毫无疑问，屠夫是极其乐意见到的，而且会提前亮出屠刀，因为他们要的，只是成果与收获。”
“你要明白，整个第九纪元，本来已经临近末期了，在这个阶段，任何力量的忽然壮大，都会令屠夫开刀的时刻提前，前八个纪元生灵的涌入是如此，你传播文明的力量，同样是如此。
而且因为这文明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一旦传播开来，所造成的影响，甚至要远胜于前八纪的影响，很可能在你没有足够的力量对付屠夫之前，末日便已经降临了。”
寒殇没有所谓的七情六欲，分析事物之事，也只是依照最本质的规则，听起来十分残酷，却也是最为客观的。
而牧龙在融合浩瀚的文明信息之后，也对这等见解颇为认同。
“如此看来，那前八个纪元的生灵，虽然没有直接对第九纪产生威胁，但他们的出现，便等于是在进一步压缩第九纪的生存空间，那也便休怪我残酷无情了，于整个第九纪而言，他们本就属于侵略者！”
这一刻，牧龙的眼眸之中，赫然充斥着冰冷的杀机。
寒殇道：“或许对于你们人类而言，情感乃是一种天性，但想要踏上文明的路，首先要做的，便是适应真正的残酷，因为文明与文明之间，只存在两种关系，要么互不侵犯，要么你死我活。”
“你想要用体内文明的传承力量，来打造第九纪，这无可厚非，但在这之前，你必须为第九纪的成长，腾出足够的空间，否则只能早早夭折，因为第九纪已经不堪重负了。”
“是啊，我回到三千帝域，原本是想着利用路尽头的力量，进行一场变革，但如今看来，大错特错了，幸亏从你口中得知许多真相，否则第九纪真正崛起之日，也便是末日来临之时。”
“镇灭八纪余孽，已然势在必行！”
牧龙望着遥远的星空，已然下定决心。
寒殇道：“不仅如此，还要尽快，你原来的计划，是想要等待那八纪的生灵全部出现，让第九纪的本源变得完整，但是，当九个纪元的至强者，汇聚于同一个纪元的时候，也恰恰会是这一方宇宙的力量达到一种爆发式巅峰的时刻，屠夫极有可能会在这等时刻亮出屠刀。”
听罢，牧龙与之对视一眼，随即幽幽一叹：“先前来时，化龙纪的‘至尊龙庭’已然跱立于诸天之东，闭关数十年，也不知诸天万界，又有几纪余孽现身了？”
不论八纪余孽出现了几个，与寒殇这一番分析之后，看清整个第九纪的生存现状，牧龙便知晓，诛灭八纪余孽，已然是刻不容缓了。
谁知道屠夫会在何时亮出屠刀，或许不用等待八纪的生灵全部出现，他们便觉得第九纪足够肥了，可以动手了。
用整个第九纪的命运去赌，牧龙赌不起。
于是，这一日，牧龙一步踏出易教的易天殿时，不怒自威，属于纪元共主的威严，亦再度显露无疑，对着那浩浩天穹，发出一声震喝：“三千天妖何在！”
话音落，恒界的苍穹之上，骤然曳生无尽雷霆，末日般景象之中，踏出三千道身影，每一道都充斥着恐怖的威压。
恒界众强者见此，震撼至极，整个三千帝域之中，大概唯有传闻之中的执掌各大帝域的大帝，才有这等气势。
早在先前，他们便有所猜测，牧龙的实力，极有可能与三千大帝平起平坐。
然而这等猜测，在片刻之后，便不攻自破了。
只见那天妖三千大帝，现身的片刻，便悉数拜伏于易天殿前，其呼道：“参见主上！”
“什么情况？”
恒界一众强者见此，满头的雾水。
“教主不是界海之中土生土长的人物么？”
“对啊，我们跟随教主一路从朝天大陆走到如今的，只知晓有个天妖之体啊。”
面对恒界众人的猜测，牧龙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望着那三千天妖道，吐出简短有力的四个字：“随我出征！”
第一千三百五十六章 战将起
那三千天妖听闻，当即目光一震。
“主上终于要动手了么？”
他们自从知晓整个内幕之后，也便一直都在等待这一日的到来。
易教旧部之中，向来不乏好战分子，一听“出征”两个字，白戮与神龙便如同曾经一样，急着要调集大军，跟随牧龙出征。
只是，他们却还不知牧龙要面对的，到底是怎样的对手。
“三千帝域时代开启不久，这一战，二十一境之下，皆是炮灰，你们便留在恒界吧。”
众人听罢这话，也便就此安分下来。
牧龙直接召集三千帝域之主出征，这便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连牧龙的长子牧无极，以战为道，修为已达二十道境，想要跟随牧龙出征历练一番，牧龙也没有同意。
他是第九纪的共主不假，但他同样是个父亲。
“想要历练，他日有的是机会，但这一次战争，事关重大，我无暇分心。”
从父亲凝重的语气之中，牧无极便也听得出这一战非同小可，于是便就此作罢。
寒殇则是想跟着牧龙去看一看，他这样的存在，即便伤势未曾恢复，牧龙也毫不担忧。
片刻之后，牧龙便率三千天妖，横渡茫茫星空，往诸天万界而去。
极界所在之处，有无尽凶域与无疆战坟坐镇，自是无恙。
那无尽凶域之中，混沌七凶忽然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皆是如临大敌，纷纷踏出无尽凶域。
片刻之后，当看到牧龙的身影时，他们这才放下心来，但面色依旧凝重，因为立在牧龙背后的三千道身影，曾终结了整个混沌时代，与他们这等混沌时代的生灵乃是死敌。
他们虽然从那一场混沌杀劫之中幸存下来，但任凭无尽岁月过去，对于当时的情形，依旧是记忆犹新。
而那三千天妖看到混沌七凶时，自然也能认得出他们身上的气息，两方人便这般对峙着，一方有三千，皆为二十三道境，另一方同为此境，但只有兄弟七个，数量悬殊，但倚仗家门口，却也不输气势。
对于这双方之间的恩怨，牧龙自是再清楚不过。
“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要不你们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