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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见偶像软乎乎的声音,都快要晕厥过去。
死而无憾了。
老婆好甜!
这张脸要把他美死了,她怎么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啊啊啊。
救命啊。救救他啊啊啊。
少年从包里摸出个没用过的口罩递给她,“你快戴好,不要被其他人发现了。”
“谢谢,谢谢。”
这粉丝真的太客气了。
少年激动完了才发现她身侧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好像晴天霹雳直接劈在他的头顶。
???老婆有新欢了吗!?
陈映梨亲眼看着面前的少年从羞涩变成委屈,眼睛水汪汪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她也是看不懂了。
季樾没将这种毛头小子放在眼里,胃里的绞痛稍有舒缓,他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我好多了,我们回去。”
陈映梨点点头,随后将刚才护士的叮嘱告诉了他,“这两天你只能喝水,不能吃东西。”
“好,辛苦你了。”
季樾有好多年没听过别人的关心,也从来没有人陪他进过医院。
久违的暖意缓缓流淌进他的血液里。
他很喜欢这种被她关心的感觉。
从医院折腾回小区,将近晚上十一点钟。
陈映梨第二天就要进组拍戏,怕自己起不来定了七八个闹钟,她不敢迟到,没有职业道德。
翌日清早,陈映梨在闹钟的轰炸下艰难起了床,洗漱化妆换衣服,打车去片场的路上,眯着眼睛在睡觉。
半梦半醒赶到剧组驻扎的酒店,安顿好自己后,赶去了围读剧本的会议厅。
小小的会议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几个重要的配角也陆陆续续到位。
导演拿着角色表在点名,谁知道有个特别演出的演员竟然没到场!
他正要叫助理打电话催一催,制片人推开会议室的门,气喘吁吁靠在门边,“围读推到明天,开机日期也往后推一天。”
“???”
怎么有种投资商跑路了剧组没钱要解散的感觉!
制片人一路跑过来满头的汗,她说话时起伏的厉害:“我们换了个特出。”
哇哦,不得了。
特别出演一般都是没几集戏份的客串,投资商塞人专用。
资源咖也能被换掉吗?
导演眼皮一跳,这种事入行以来他见得多了,不过就是换了个更大的资源咖罢了。
制片人说:“明天你们就知道是谁了。”
不用明天,当天中午该收到消息都收到了。
跟拍狗仔一路看着江定的车开到了剧组下榻的酒店。
【这回影帝是真的要来演戏了。】
【男主吗?真不懂事,怎么不给他前妻弄个女主角当当。】
【煞笔,这种小破网剧有什么资格请他当男主,只不过演几天的特出罢了。】
【操操操,为啥啊?我想不通啊,难道真是去追老婆了吗?】
【广大男士学一学,江影帝这种追妻的态度,这种垃圾剧组都忍了下来。】
【滚!只不过和制片方关系比较好,给个人情而已。】
总有闷声干大事的人,打听到江定可能要演的角色,又去扒了网剧改编的原作。
【呔!确实是友情客串,是那个睡了皇帝宠妃的摄政王。】
【五集下线的宠妃谁来演?】
【陈映梨。】
【小说里标题是——无脑宠妃狠毒权臣的野/合。】
第35章 第 35 章
江定把秦遇叫了出来, 电话里一句两句讲不清楚。
他催三请四,晚上八点钟才等到姗姗来迟的秦总。
江定早就等的不耐烦,坐在牌桌上也没什么兴致, 面色阴霾, 清瘦苍白, 坐在灯光照不见的阴影角落里,看不清喜怒的低沉肃穆。
江大少爷从前在哪儿不都是意气风发肆无忌惮的样子, 哪怕是不高兴也唇角依然噙着笑意,让人琢磨不出喜怒, 不像今晚似的, 看表情也没人敢去找他的晦气。
秦遇进屋后脱掉了毛呢大衣,随手掸开落在衣服上的雪花,笑眯眯坐下,“屋子里怎么一股子烟味?”
“是吗?我怎么没闻到。”
“江定先前抽了烟, 按说味道早就散的差不多了, 秦遇你是狗鼻子吧?”
秦遇今晚心情似乎很好, 被人骂了也没生气,他瞥了瞥从他进来后还一言不发的江定,“不好意思,最近在备孕,属实闻不得烟味。”
这间屋子里大多数是没有家室的单身狗,听不得爱情的酸臭味。
秦遇疼老婆疼的有些过分了,自从结婚之后人是变得善良了许多,言辞间也不似从前那么不留情面,收敛起锋利的切面, 但就是太顾家了, 很难把他从家里叫出来。
江定扔了手里的牌, 拖过长椅,划过地面的声音刺耳。
秦遇抬眸,先开口说:“我十点就要回家哄老婆睡觉,有什么屁话你快点问。”
江定半垂着脸,陷落在暗处,他笑了笑,“问什么?当舔狗的日常吗?”
秦遇啧了声,缓缓笑了起来,“行吧,我也懒得劝你。”
他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秦遇当着江定的面接起电话,“怎么了?”
“工作累了吗?姜茶喝没喝?天气冷你今天吹了风,喝点姜茶去去寒。”
“浴室里有能舒缓疲劳的精油,你泡个热水澡,很快我就回家了。”
“想吃什么?回去老公给你带。”
“烧烤?烧烤不行,太不干净了,求我也没用,这个真吃不得,你肠胃弱,吃了第二天肯定难受。”
“这就生气了?”秦遇眼尾缓缓荡出笑意,“明天带你去吃烤肉。”
快挂电话之前,秦遇笑着问她:“今天有没有想我?”
“怎么不说话了?”
“想我了吗?”
如愿以偿听见自己想听的,秦遇又说:“很快,半个小时我就到家了。”
那边似乎听得不耐烦,挂了他的电话。
江定早就习惯了秦遇对他老婆的黏糊,以前看不以为意,现在心情倒是复杂,“你和阮甜是怎么在一起的?高中的时候你明明就很讨厌她,总是欺负她。”
秦遇坦荡道:“我秦某人今天的好日子都是我跪着求来的。”
江定:“……”
秦遇也很好奇江定是怎么把他的婚姻搞成一个烂摊子,“自由恋爱谈了四年,就谈成这样?”
“是啊,我竟然还不如你。”
“你爱她吗?”
江定被问住了,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承认,但那个爱字就是吐不出来,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他的眼睛有点酸,鼻尖也泛起淡淡的酸涩,“我不想和她分开。”
秦遇也有好多年没见过这么死鸭子嘴硬的人了,他拍了拍江定的肩膀,“嘴硬是不会有老婆的。”
江定垂下眼睑,“她说她不爱我了。”他嗤的笑了出来,“难道要我像条狗一样抱着她哭着求她继续爱我吗?我不行。”
秦遇啧啧:“你觉得丢人?”
“不是,我觉得虚伪。”
秦遇知道江定从小什么事都顺风顺水,和陈映梨谈恋爱的这些年,也几乎都是对方在妥协,要他放下大少爷的自尊心太难太难。
“反正追妻技巧我已经告诉你了,做人呢尤其是做男人,就是不能要脸。她要打你左脸,你就把右脸伸过去,她要走你就抓着她的手别放,说不爱你?更好办了,左耳进右耳出,权当自己是个聋子。”
“话捡好听的听。”
“死缠烂打三五年,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江定听完也没个反应,秦遇言尽于此,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小半,接着往下说:“快九点了,我得回家陪老婆,以后晚上别喊我出来,老婆孩子热炕头,真没空跟你在这里纠结要不要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