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你可能会是她发病的导火线
她看着两个小孩离开的背影，心思变得惆怅，直到厉夜墨抬手轻扶上她的肩膀，才呆呆地跟着厉夜墨一起上楼，回到卧室。
一切，看似都没有变，但变的是人的心境，她站在门口，纤细的小手从厉夜墨的手中抽离出来，便独自向屋内走去。
等到身后的厉夜墨将房门关上时，她才转身看向厉夜墨。
眼色冷漠淡然，“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给我？”
“你先好好地睡一觉。”厉夜墨俊美的脸庞微微一僵，答非所问地幽幽开口。
厉夜墨见她站在那里，倔强地在等着他。眸光一凝，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推着她走向床边，冰冷的语气中多了少许温和，“瑶瑶，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
“我不困，而且......”沈瑶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子僵滞，手脚，都冰凉。
她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身子似乎也有些吃不住力，歪倒在一旁。
眼疾手快的厉夜墨急忙将她扶住，不过他能感受到她正浑身颤抖着。
沈瑶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神色惊惧，刚刚脑海里不断地有个声音在警告她，“不许离开他！”
她一脸惶恐地看向厉夜墨，想将他狠狠地推开，可她此时虚弱无力，无法挣脱厉夜墨的禁锢，整个身体只好依偎在厉夜墨的怀中。
“厉夜墨，你快点出去。”再开口，她的声音，渗进一丝哽咽，听得厉夜墨心下一窒，看着她眼里聚集的湿意，他眸色变了变。
沈瑶深知这是她体内的猫魅特征在发作，心急的眼里泪意直打转。
可厉夜墨仿若未闻一般，她的手指在厉夜墨的力道下缓缓伸展开来。
她紧咬着唇瓣的力气，却一点点在增加。
她企图想要通过身体的疼痛，来缓解窒息的心痛。只是，身体这点痛，根本缓和不了心头那种被凌迟一样的痛楚。
看见她手心刺目的血迹时，厉夜墨眸子骤然一缩，心疼地说，“瑶瑶，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
沈瑶听见他责备而心疼的话，仅存的一丝理智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求你快点出去！”沈瑶发觉体内的猫魅特征越来越浓烈，好像脱了僵的一匹野马，已经彻底地在失控着。
终于，在她的话刚说完时，体内的猫魅特征骤然出现。
一条长长的尾巴映入厉夜墨的眼帘，随即他便看到沈瑶头上的两只犄角。
这才会意过来，她刚刚想让他出去的意思。
“墨墨，我好想你。”沈瑶的眼神忽然变得婆娑迷离，一双水眸璀璨如星，眉目流转间潋滟着美艳动人的媚色，笑得倾国倾城，让人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厉夜墨身子骤然一僵，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若是以往他或许会沉迷于她这娇媚模样，而现在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她体内的病毒在发作。
并不是她的主观意识。
厉夜墨正准备将她松开时，她娇弱的身躯忽然趴在他的身上，纤细的肩背颤抖，一直到模糊的细微哭声传到耳边，厉夜墨才反应过来她在抱着他哭。
“墨墨，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沈瑶用着可怜又委屈的口吻哭着叫他，行动上却蛮横霸道得要命，死死地锢着他不放。
更夸张的是，她身后很快冒出来了一条邪恶的魅魔尾巴。
在肆意地摇摆着，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没有。”厉夜墨嗓音干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摸摸我的头好不好？”沈瑶双眼露出恳求的眼神，像是宠物想要得到主人的爱抚一般，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
厉夜墨怔怔地看向她，下意识地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立即变得乖顺许多，就连头上的两只犄角也瞬间耷拉了下来。
趁着厉夜墨被晃了眼之际，尾巴倒勾住了他的双腿，又泪眼汪汪地亲他下巴，控诉她的思念：“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沈瑶继续不停抽噎着，明明已经以绝对的优势箍住了厉夜墨，却仍是生怕被他推开被抛弃似的，眼眶红通通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濡成一簇一簇，眨了眨无辜的水眸，向他撒娇着：“墨墨，我好难受……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话未说完，便埋头下来，一边哭一边亲他。
正当她闭上双眼，双手搭在厉夜墨的大腿上，头放在双手上，享受着这般宁静时，她眼眸中闪现出一丝戾气，“她竟然想要离开你，墨墨，你说她怎么能这么过分？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让她离开你？”
厉夜墨这才想起洛克曾说过，猫魅的特征会对某个物体或人产生依赖，一旦失去就会表现出焦虑、不满，会用哭闹来传达自己的委屈情绪。
而他自然也明白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厉夜墨紧抿薄唇，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可心底却划过一抹从未有过的慌乱。
可以说，他才是她的猫魅病毒发作的导火索！
难怪她这六年来都没有发作，而在遇到他之后才发作频繁。
“如果是我要你离开呢？”厉夜墨一阵沉默后，薄唇轻启，缓缓说道。
沈瑶微微一愣，随后像是发了疯似得变得六神无主。
“墨墨，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舍得我离开？”压抑在心底的难过在这一刻，瞬间歇斯底里的释放了出来。
“墨墨，那个女人不爱你没关系，但我是爱你的，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在你身上做了标记，我这辈子都只能是你的人。没有你，我会死的。”
“标记？”厉夜墨眉头轻蹙，轻挑了一下眉，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疑惑。
只见她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变得胆战心惊，全身颤抖着，双眼不知该看向何处，只好低下头，一语不发。
“你能告诉我吗？”厉夜墨语气缓和了些，继续问。
“我......墨墨，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沈瑶委屈巴巴地说。忽然鼻翼微动，喉部攥动一两下，很明显的快要哭的前奏。
在她酝酿出声之前，厉夜墨低头伏下脸，很温柔很小心地碰了一下她的唇。
果然，沈瑶在得到他的安抚之后，眉宇眼梢才跟着慢慢地舒展开来。
“恩，你要对我说实话。”厉夜墨柔声说。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在你的身上种下了标记，所以只要在你周围方圆10公里内，我就能感应到你的气息。而你任何的情绪都能影响到我，自然也包括你不想让我离开。可是那个女人，她总想要离开你......墨墨，我也是不想离开你的。”沈瑶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急忙上前紧紧地抱住他。
“......”厉夜墨这才回忆起，六年前的那一个晚上。
她好像确实在他的身上做了一个记号。
他将沈瑶安抚好之后，才缓缓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扒开了自己的衣服，看到了脖颈处有一排深深的牙印。
这么多年，一直留在心底的谜团在此刻终于被打开。
而这边的沈瑶却十分的害怕，她无法猜测出厉夜墨知道后会不会生她的气。
等到厉夜墨收回情绪，再回到卧室时，才发现她早已昏迷，倒在地上。
他心猛然一揪，大步朝她走去，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
他静静地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才将思绪慢慢理清。
现在他终于明白，她为何会和他一直纠缠不清。
他替她盖好被单后，才缓缓起身离开房间。
下楼去了书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将这件事全部都告诉了文少尘。
只见正在做实验的文少尘脸色一凝，神情极其严肃，情绪却渐渐失控。
“你的意思是，瑶瑶发病时，在你身上做了记号，然后她醒来时却不记得你和她发病时的事情？但那个发病后的瑶瑶会受到你的情绪波动而会影响到她？以至于发病后来找你？”
“大概是这么一回事。”厉夜墨无法用精准的语句去描述。
毕竟这件事只发生在他的身上，而旁人估计很难去理解。
或许对他而已，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你可能会是她发病的导火线。”文少尘眸色一凝，正色说。
这一点，他刚刚也想到了，只是他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想错了。
“所以你也希望我离她越远越好？”厉夜墨眉峰轻轻一蹙，停顿了一会，声音忽然变得低沉。
但如果真的会因为他，而让沈瑶的病情严重的话，他或许......只能这样做。
此时，他的心情从未有过的沉闷和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