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比你想的更了解你
为了不辜负傅西泓的心意，宋思思把小山一样的饭菜干光了，差点没吃吐。她必须要绕着操场走上两圈消食才行。傅西泓和白鹿鸣的篮球场约定还有一段时间，他牵着她的手陪同一起。
他的手很大很暖，宋思思觉得跟做梦一样。
早上的时候，还不敢想象会这么快有牵手并肩的温馨时刻。
现在有多开心，之前就有多后怕。
难道乔荞那么做，就只是为了让傅西泓误会她？
为什么？
这对乔荞有什么好处？
“在想什么？”傅西泓问。
宋思思回神：“哦……我在想乔荞为什么要这么做。”
“像她这么骄傲的女生，自尊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傅西泓遥望前方，想了想说道。
“为了自己？”宋思思觉得傅西泓的话有道理，但还是没怎么明白。
她琢磨间，鼻子被轻轻地刮了一下。
“哎？”
“饭后不宜思考问题。”傅西泓将她抱入怀中，“这样对消化不好。”
宋思思扭头看着操场上还有其他人来来往往，害羞地小声抗议：“这里是公共场合……”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抱着她，不好吧？
“比起你的告白，我的抱抱不算什么吧？”他在她耳边也跟着小声调侃。
“我那才不是告白！再说了餐厅里只是几个人嘛，这里有好多人啊。”宋思思仰头纠正。
“我看不到。”傅西泓认真摇头，“我只看得到你。”
宋思思的小心脏又被击到了。
她乖乖地把头埋进他怀里：“那……在餐厅，鹿鸣跟你去更衣室了对不对？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啊？”她又仰头，“你说过不生气的哦。”
这个小脑袋就是不安分啊，终究还是忍不住要问出口。
傅西泓哭笑不得，把她的头重新按回怀里：“没说什么，就说晚上好好谈谈。”
“啊？”
“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过来观战。”
“啊……”
晚上十点。
篮球场。
只有傅西泓和白鹿鸣。
他们彼此站在三分线的两边，一个穿着蓝色球衣，一个穿着白色球衣，脱下平时穿的浅色衬衫，此时都显得动感十足，且火药味满满。
这场篮球赛的赌注，是谁输了，就自动远离宋思思的生活。
傅西泓有必赢的原因，白鹿鸣有想赢的理由。
傅西泓严肃的样子，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气场。他望着白鹿鸣：“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白鹿鸣淡淡一笑：“没试过就认输，这不是我白鹿鸣的风格。”
篮球跃起，两人开始。
谁先得到十分，谁就赢。
宋思思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赌注内容，只知道傅西泓会和白鹿鸣以打篮球的方式来进行所谓的谈话。
对于男生之间的这种谈话方式托宋想想的福，宋思思多少知道一些，就算没有傅西泓的主动邀请，她也会过来偷看的。
这两个人对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她是最希望他们和平相处的。
为了不影响他们，宋思思选择躲在暗处。
白鹿鸣不经常打篮球，但他之前打篮球的每一场宋思思都有看过——他是属于那种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爆发型选手。
她是第一次看傅西泓展现实力，没想到他也是充满狼性的……
两人不分上下，相互抢板，为了得分都往对方身上撞去。
这里没有规则，只有得分！
他们都要为先得到十分全力以赴。
宋思思暗暗咬手指，看得提心吊胆。
直到傅西泓把白鹿鸣撞倒在地，白鹿鸣在地上摩擦出去几十厘米，三分球隔空投进。
傅西泓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看向地上的白鹿鸣：“你输了。”
就在他伸手时，一个身影飞奔过来，扑在白鹿鸣身上：“鹿鸣，你没事吧？够了！不要再继续打了！”
躲在角落正要冲出来的宋思思被这个身影抢先了一步。
她不由得瞪大眼睛：乔荞？
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来的？她怎么没发现？
傅西泓先是一愣，在看到不是宋思思后，神情自然不爽：“没想继续打，你可以带他回去了。”
乔荞扶着白鹿鸣站起来，白鹿鸣皱眉推开她的手。
打赌，一定会有输有赢。
只是他不想输，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输。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乔荞。
白鹿鸣深深地看了一眼傅西泓，缓缓转身，就这样看到了躲在暗处的宋思思。
宋思思下意识地侧身，想把自己藏起来，可是一条腿正完整地露在外头。
这个笨蛋，做事情总是这么透着傻气。
可是，他要失去这个傻姑娘了。
这是第一次，乔荞在身侧，白鹿鸣的目光落在宋思思身上，可宋思思再也不会知道了。
或者说，她已经不在意了。
“白鹿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乔荞并不知道宋思思在，她那个角度看不到。
见白鹿鸣一直对她冷漠加无视，乔荞气急了，忍无可忍地喊道：“我故意跟你说分手，故意和你闹别扭，就是吃醋你和宋思思，就是为了让你哄哄我，这你都不明白吗？”
宋思思大惊。
他们不是真的分手？
“我给你发的微信，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朋友圈只对你可见，明示得那么明显，你为什么视而不见？我刚提分手的时候，你明明就伤心到不行的啊？”乔荞跺脚。她不明白这之后的发展为什么会脱离了原本她设想的轨道！
“白鹿鸣你说话啊！当初明明是你追的我不是吗？”
白鹿鸣始终不回答，落寞地收回目光，往一旁跑去。
乔荞大喊：“鹿鸣，你等等我！”说着，就追着白鹿鸣走了。
宋思思缩在角落，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好像……终于明白傅西泓说的“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白鹿鸣改变了态度，乔荞敏感地发现了，她是为了出口气才发了那个帖子……
出神间，一片阴影投过来。
宋思思抬头，是傅西泓抱着篮球来到了跟前。
“我赢了。”
“嗯，我看到了。”宋思思点头。
“我们的赌注是谁输了，谁就远离你的生活。”知道她会想知道，傅西泓主动坦白。
宋思思微微皱眉，这个赌注在预料之中。尽管傅西泓赢了，她的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鹿鸣是我的好朋友，是我十年的朋友了。”
你不应该让我的朋友远离我的生活啊。
“愿赌服输，落子无悔。”傅西泓点头表示明白，但规则就是规则，他们之前就说好的。
宋思思垂眸，没有说话。
傅西泓：“我送你回去吧。”
宋思思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直到女生宿舍楼楼下，两个人的沉默都没有打破。
眼看着她进到楼里，傅西泓唤她：“小思。”
宋思思驻足扭头。
傅西泓拿出手机，飞快地打开微信。
宋思思手机响了，打开看：“规则不能变，他不能来找你。但你可以去找他。如果你想他的话。”
宋思思对着屏幕笑了出来。
傅西泓的手机响了，是宋思思的回复：“不用了。你不是说愿赌服输的吗？”
我怎么舍得让你输呢？
傅西泓的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
宋思思进去后，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心情像棉花糖，又蓬松又甜蜜。刚才赢了白鹿鸣都没有这么欢愉过。
相互体谅，得到的是双倍的喜悦。
有时候退一步，能得到更多。
傅西泓想，或许没有必要那么执着让宋思思知道乔荞和白鹿鸣的分手原因，一切不过是自己的患得患失罢了。
回到宿舍，宋思思看着满面春风抱着玩偶笑的田欣：“咦，还没睡？这一脸偷笑的样子也不像是在等我啊。”
田欣收了笑：“咳咳，就是在等你啊。拜托你下次晚回时记得提前跟我说一下好吗？和傅大少约会黏着归黏着，我这个朋友你也要顾一顾的好吗？”
“我不是去约会，我是去观战了。”宋思思拉过椅子脱鞋，虽然傅西泓最后的松口让她释怀不少，但想到他们的赌约内容，还是颇为惆怅，“田欣，你说男生之间的约定真的需要那么严格遵守吗？”
“不光是男生之间的约定，任何约定都要严格遵守吧。更何况男生之间还有强烈的胜负欲呢。”田欣了解事情原委后，递给宋思思一瓶酸奶，“傅大少这么做也是在意你啊，思思你可不能不理解他的心啊。再说了，既然你都说了白鹿鸣是朋友，那你恋爱期间朋友暂时退下也没什么，对不对？”
宋思思认真思考着田欣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被酸奶的味道拉回思绪：“杧果味的？哎，你不是最讨厌杧果味的吗？怎么会买杧果味的？”
田欣尬笑。
要知道她吃杧果都会过敏，怎么可能买杧果味的！
“这不是你买的。”宋思思看了一眼桌上的零食袋子，立刻眯眸，“谁买的？”
这段时间都忙着自己的事，完全没想到这边有一大堆的情报被忽略了呀！宋思思陡然意识到田欣同学已经背着她走出去很远！
“思思啊，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哎哎，你有情况啊，田欣，老实交代！”
“哎呀，好困，呼呼呼……”
……
在宋思思眼里，田欣是只会八卦别人以及爱好照相的单一女孩。她“以身犯险”亲自去谈恋爱似乎是很遥远的事情。
直到她默默跟踪一大早起来就精心打扮，蹑手蹑脚出门的田欣，看到田欣和陈楚碰头。
宋思思震惊了。
她依稀记得田欣和陈楚之间的关联，还是上一次去拜托陈楚时田欣的一见钟情。
这、这……这一见钟情，什么时候变成两情相悦的呀？
“丁零丁零……”手机响起。
“喂？”宋思思晕乎乎地接起。
那头传来傅西泓温柔的声音：“没想到我们小思做暗探做上瘾了呢，这样真的好吗？”
“哎？”她猛地扭头。
傅西泓拿着手机跟在她后面。
“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呀？”
“嗯……从学校里跟你出来的。”她忘了挂电话，傅西泓就也拿着手机一步步走到她跟前。
“那你怎么不叫我？”宋思思瞪大眼睛。
“嗯……怕打扰到你。”傅西泓看看她，作势又看看前方，模仿了一下她跟踪田欣的模样。
可恶，笑话她！宋思思拿手机捶他：“我是发现田欣好像谈恋爱了，昨晚软磨硬泡她都不肯说，只能我亲自找线索了。没想到她居然被你朋友给拐走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傅西泓举手做发誓状：“天地良心，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陈楚那小子瞒得滴水不漏，他才没有当帮凶呢。
“昨天的零食应该就是陈楚买的，他却不知道田欣对杧果过敏，喜欢的是抹茶味。可见陈楚对田欣还不是很上心。”宋思思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摸摸下巴，一脸严肃。
傅西泓负手背后，弯下腰，脑袋抵在宋思思肩上道：“嗯，回头我跟他说说。”
“你别看田欣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又很机灵的样子。其实她很单纯很软萌的，对朋友也很仗义。”宋思思自顾自地说，完全没注意到贴近的傅西泓，听到某人的“嗯嗯”附和好像就在耳边的样子，她扭头……
吻上。
宋思思：“……”
她的瞳孔里，满是傅西泓的帅脸。
少女的心跳疯狂加速……他的手从背后慢慢地拥过她的腰，轻轻地咬她，带着轻柔——轻轻的，湿湿的。
早晨的风微凉涌动，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这个吻，猝不及防，带着他贴近的故意。
她全身僵硬，以为会有进一步的举动。
不过，没有。
在她的唇上停留片刻后，他缓缓后退：“这次就先到这儿。下次再深入。”
不是没想过更多的索取，只是……怕吓到她。慢慢来吧，她已经是我的了。傅西泓对自己说。
听到这句话，宋思思猛地脸红起来，闷声道：“你犯规！”
“犯规？”
“你应该先征求我的同意的。”
“这样啊，那要不我还给你？”他作势又要来一次。
宋思思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转身要跑。
这时手机又响了。
这回是宋想想。
今天不是周二，还没到回去煮饭的时间，宋思思疑惑着接起，只听电话那头宋想想说道：“老姐，SOS！”
“想想，你怎么了？”宋思思心里一紧，赶紧问缘由，结果那头挂了电话。
这一大早的，会有什么事？
宋想想还用SOS，他们说好的紧急情况才会用这个。
宋思思立刻想到了车祸、打架什么的不好的事！
“别急，我们过去看看。”傅西泓也听到了，轻拍宋思思肩先稳住她的情绪，“有我在，别怕。”
宋思思点头。
傅西泓开车，很快载着宋思思来到宋想想的学校。
在老师的办公室，宋想想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而他对面站着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
所有孩子的脸上身上都没有挂彩。
好像并不是打架的事儿。
可是老师的脸色并不好看，脸拉得老长，像是下一秒就要被点燃了一般。
宋思思不明所以，敲了敲门点头致意地走过去：“老师，我是宋思思，宋想想的姐姐。”
老师扭头，看到来人，眉毛拧巴成一团：“宋想想的姐姐是吧？”
“姐姐，姐夫！”宋想想看到傅西泓时，眼神一下子亮了，拼命摆手，声音也提高了八个分贝。
老师狐疑地看看宋思思，又看看傅西泓。资料上明明写着宋思思这个姐姐只大宋想想三岁，还在念大学，这就结婚了？
宋思思瞪向宋想想，示意他闭嘴。
宋想想噘嘴。
“老师，请问想想发生什么事了？”宋思思赔笑着问。
老师扶了扶眼镜，有些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宋想想，涉及早恋问题。”
宋思思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宋想想靠着桌边，慵懒举手喊冤：“都说了，不关我的事，我不喜欢她，更不是这两个人的情敌。”
女生委屈地瘪瘪嘴，似乎要哭。另外两个男生则很凶地异口同声：“你还说！”
宋思思赶紧挡在宋想想跟前，做了一个停息战火的动作：“各位同学，我想肯定是误会。”
“就是，我的眼光很高的，才不会随便喜欢人呢，而且我还是高中生，才不想早恋。”宋想想在后边插话。
“你能不能给我闭嘴！”宋思思扭头怒瞪。她过来是解决问题的，可不是跟他演双簧的！
女生哭唧唧：“想想，你不是接受了我的信吗？为什么才几天的工夫你就变了呢？”
宋想想冷笑：“我每天都收到那么多信，哪知道什么你的她的，我都直接把那些信丢进垃圾桶了呀。这也算接受？”
女生红了眼睛，哭得更伤心。
看到女生被宋想想弄哭了，旁边的两个男生有些暴躁。
宋想想头疼地摇摇头。
宋思思满脸黑线，在风中凌乱，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感觉如果真的是打架反而好解决一些。她想说“你们都是高中生，现在应该是好好学习拼成绩的日子”之类的话，但是看看旁边跟着头疼的老师，呃，大概这些话人家早就说过了……
这可怎么办？
“想让小茹喜欢你们吗？”傅西泓走了过来。他走到宋思思跟前，面对那两个男生。
那两个男生比女生高出一个头，不过在傅西泓面前还是矮不少，加上稚嫩的长满青春痘的脸庞，看上去有一丝丝傻气。
他们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傅西泓侧身，指了指宋想想：“显然小茹喜欢的是他。你们想要赢他，得先把自己的软件硬件提升上来才行。我刚看过你们的成绩表，宋想想是第一，小茹是第五，你们是中下游水平。到时候他们考上同一所大学，你们连当情敌的机会都没有。”
两个男生面面相觑，脸上的愠怒瞬间被黯淡代替。
“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怎么才能赢他。”
那两个男生居然乖乖地走了。
傅西泓又看向小茹：“想不想知道怎样才能获得宋想想的注意？”
“我的成绩不是问题，你别想用刚才哄他们的话来哄我！”女生却不怎么好对付呢。
傅西泓丝毫不慌张，点头道：“的确，成绩不是你的问题，你的问题是别的。”
“什么？”女生虽然满脸警惕，但还是好奇地接话了。
傅西泓笑笑，单手插口袋：“在外边等我吧，到时候和你说。”
女生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宋思思，也乖乖地出去了。
宋想想一脸崇拜，姐夫这是各个击破，四两拨千斤啊。
最重要的是，他没拿出长辈的姿态来，而是以朋友出谋划策的态度，这招太厉害了……
傅西泓扭头看向老师，微微一笑：“老师，您看这样处理可以吗？”
老师也是叹为观止，木讷地点头加拍手。
傅西泓笑着望向呆掉的宋思思，眨眼wink。
宋思思赶紧把目光移向别处，耳朵又不争气地红了。
宋想想走到傅西泓面前：“谢了，姐夫。我们这样的美男子容易有这种困扰对不对？你懂我的。”
宋思思揪过宋想想的耳朵：“给我过来。”
“宋思思你放手！哎哎，你放手听到没有？疼疼疼……”
宋思思把宋想想揪出老师办公室，走到走廊拐角处才放开。
宋想想一边揉耳朵一边没好气地抱怨：“宋思思，稍微做做样子不就得了，你还真下死手啊？耳朵都快要被你拧掉了。”
“不真一点，老师会放过你吗？”宋思思双手抱臂，“宋想想，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受欢迎呢？”
宋想想傲娇脸，挺直腰板：“那是我没说。我们宋家相貌优良，你弟弟我又是青出于蓝，招蜂引蝶并非本人所愿。谁知道这个女生这么难缠闹出了大动静。”
“嘁，你还委屈了。”宋思思哭笑不得，“那姑娘挺漂亮的呀。”
“一般般。”宋想想摇手指，“我上大学后得找个老姐你这样的。”
宋思思心下一暖，以为宋想想是在夸她。下一秒，宋想想继续说：“长得好看，还得没大脑。这样才容易骗嘛。”
宋思思作势就要抬脚踢他：“你是不是想我找爸妈来？”
宋想想赶忙拉住宋思思的手，秒?：“我开玩笑的啦。对了对了，姐夫是真厉害。班主任拉着我们几个苦口婆心说了好几个钟头都没个结果。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就立刻云开雾散了。”
宋思思抿唇，眨了眨眼睛。
“一大早的，你们就在一起。怎么，今天要约会？”宋想想胳膊肘轻捣。
他这么一说，宋思思想到来之前的那个吻，脸颊红了。
“宋思思，你脸红了哦。”
“你该滚去上课了！”宋思思戳开宋想想的额头，“这种事情下不为例，不然我就告诉爸妈！”
见她又奶凶奶凶地唬人，宋想想无趣地扯扯嘴角：“那我和姐夫打声招呼去。”
“我都说过几遍了，不许叫他姐夫！还有，不用你打招呼，你赶紧给我去上课……”
宋思思揪着宋想想想要推他去教室，不过依然是和以前每次一样，反被弟弟拖着走。
两人在这边，看着走廊那边说话的傅西泓和小茹。
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小茹脸上已经由阴转晴，双手垂放在胸前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傅西泓。
呃，还犯花痴了。
宋思思不由得侧头看一旁的宋想想，想摸摸他的脑袋，感叹这个弟弟真是有真知灼见。
宋想想摸着下巴显然和宋思思想的不是一回事儿：“宋思思，你看到没，姐夫的魅力这么大，是个女的都会被他该死的魅力电到哎。你以后的情敌可以预见有很多很多啊……”
宋思思闷闷地“哦”了一声。
小茹一蹦一跳地走了。
傅西泓扭头，朝宋思思走过来。
宋想想则识趣地摆摆手：“姐夫，今天谢谢你来救火，那我先去上课了。”
“明天我们来接你，带你去吃好吃的。”傅西泓宠溺地说。
宋想想开心一笑，点点头。
宋思思微怔，他居然记得星期二是她和宋想想一起吃饭的事。
傅西泓低头，宋思思下意识地错开自己盯着他的目光。
“咳咳，真是一个兵荒马乱的早上。”
“这件事，你弟弟很无辜。”
“恃帅行凶，一点也不无辜。”宋思思才不会因为宋想想是她弟弟就护短。
傅西泓笑，双手插口袋道：“可能我和他感同身受吧。”
宋思思睨他，感同身受？他也收过很多情书啊？
也对……堂堂H大校草，女生会更加偏爱。
宋思思心里泛酸，又想到了一些事：“你怎么知道那个女生的名字啊？”
“垃圾桶里有她的信，我捡起来看了一下。”
宋思思点点头，心道：真是心思细腻且手速贼快……
“那你刚刚，跟小茹说了什么？她好像心情很好，很喜欢你的样子。”宋思思又问。
楼梯转角，傅西泓长臂一抬，将发问的宋思思推到墙角，壁咚。
宋思思怔了怔。
“你这话，我怎么听得很酸呢？”他眯眸含笑。
宋思思睫毛狂颤：“我哪有……我是想说刚刚小茹还一脸抗拒呢，但是跟你谈过后就很开心地回教室了。”
傅西泓俯下身，十分享受地打量她值得细品的神情，打量够了才说道：“其实没说什么，就是告诉她，像宋想想这样的男生关注的是怎样的女生。”
“你又不了解宋想想，你怎么知道他关注的是怎样的女生。”宋思思抬眸，盯着他的眼睛问。
“你怎么知道我不了解宋想想，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呢？”傅西泓歪头，鼻子差一点点就碰到了她的脸颊，吓得宋思思闭上眼。
听到若有似无的笑声后，宋思思缓缓睁开眼——他眉眼俱笑，极尽玩味。
他又闹她！
宋思思恼羞成怒，刚要生气，傅西泓又说道：“小思，我比你想的更了解你。”
他的声音低沉到像夜色森林里飞出来的萤火虫，只为她一人照明。
她仍然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出招，却好像被动地，喜欢上，这样突然盛放的甜。
“哦……”宋思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笨地如此回应。
他还是保持着壁咚的姿势，不肯退开。
宋思思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他的目光融化……
“咕噜噜……”
暧昧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
“比如，了解到你现在很饿。”傅西泓视线下移，微微皱眉，“你肚子又饿了？”
宋思思不好意思地吐舌头：“早上忙着跟踪田欣出来，就没来得及吃早饭。”然后就被宋想想的一通电话传唤到这里。
“唉，你啊。”傅西泓无奈叹气，牵过她，“走。”
几分钟后，学校门口的鱿鱼烧，宋思思捧着热腾腾的一份炙烤鱿鱼吃了起来。
傅西泓看着她吃得不亦乐乎，还开心地原地跳的可爱模样，笑问：“真这么好吃？”
“嗯，这家鱿鱼烧我念高中的时候每天放学都会过来买一份吃，没想到现在还开着，味道也没变。真好。”宋思思念的高中和宋想想是同一所。更准确地说，宋想想就是踩着宋思思念过的学校一路过来的。念大学后，她已经两年没吃过这里的小吃了。
傅西泓点点头，表情有些茫然。
宋思思想，他可能没吃过这些。
“你，要不要尝尝？”
“不用，你吃就好。”傅西泓微微有些紧张，但还是保持笑容。
他这个表情，和田欣看到杧果的样子差不多。
宋思思试探着问：“你，怕鱿鱼？”
傅西泓微怔，没回答。
宋思思抿唇，了然点头：“原来你怕鱿鱼。”
傅西泓：“……”
糟糕，他好像不经意间透露了什么。
宋思思用牙签插着鱿鱼往嘴里塞：“你总算有些接地气了。”
“接地气？”
“是啊。你是大家心目中的帅气校草，外形满分，成绩满分，性格满分，运动也满分。好像没有缺点的样子，根本就是完美人设嘛。”宋思思歪头笑，“现在觉得你有点像普通人了。”
怕鱿鱼，嘻嘻，这点听上去还挺萌的。
“那在你心里，我也是这么完美吗？”他突然把脸凑到她跟前，黑眸星光，闪耀生辉。
宋思思被噎到，她愣了一下，立刻把鱿鱼从盒子里拎起来。
傅西泓无奈地后退，苦笑着举手投降。
她开心地哼哼，转身往前走。
终于找到帮手了！不知道买个鱿鱼玩具放到肩上可不可以起到同样的震慑效果。
宋思思决定好好往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