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举世皆敌
被朗基努斯之枪刺入精神世界的瞬间，洛书感受到大脑里传来刺痛感。
他赶紧进入精神世界，看看发生了什么。
等他进去之后，恰好看到那根朗基努斯之枪在他的精神世界里渐渐消散。
似乎没有什么威力……
如果挨一下，仅仅是带来些许刺痛感，洛书还是可以忍受的。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就在洛书进入逆模因状态之前的一瞬间，已经有不止一人看见他。
就在这一刻，更多的朗基努斯之枪接踵而至，接二连三刺入他的精神世界。
这些朗基努斯之枪给洛书带来了持续性的刺痛感，以至于让他失神了好一会儿。
虽然这些朗基努斯之枪最终全部消散，敦刻尔克的海滩上也留下了数十具尸体，但是洛书赫然发现，他好不容易提升上去的精神力被削弱了一大截。
最明显的征兆就是他的意识体明显缩小了一圈！
虽说单发朗基努斯之枪杀不死洛书，但是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多发生几次，他迟早会被活活耗死。
当洛书进入不可观测状态之后，敦刻尔克海滩上的人就看不见他了。
「有幸」看到洛书的，都是距离比较近，跑得比较快的那头几十人。
现在这些人已经变成了尸体。
后面的人受到目光遮挡，侥幸逃过一劫。
既是他们的侥幸，也是洛书的侥幸。
幸存者们恢复了神智，当他们看到自己的前方倒毙着数十具尸体之后，纷纷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短信模因灭世事件，顿时惊恐地发出尖叫，四散逃开。
看着渐渐变得空旷的敦刻尔克海滩，洛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刚才的袭击明显是模因效应，肯定是「神」的新一波行动。
虽说这朗基努斯之枪的单体攻击不高，但是这玩意儿胜在数量惊人。
洛书不知道有多少人感染了这种模因，但是他相信感染人数一定不会少。
「神」上次发动短信模因，造成的死亡人数达到数亿之多。
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神」这次出手肯定更加没有心理负担，手段肯定更加凶残。
洛书保守估计，感染了这种模因的人至少有十亿以上！
如果以单发朗基努斯之枪对洛书的精神消耗来计算，他最多只能承受1万发左右的攻击，根本用不着那么多人承载朗基努斯之枪。
「神」之所以需要动用这种恐怖的杀器，主要是看中了能承载模因朗基努斯的人数之多，分布之广。
整个SCP世界，几乎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源自耶路撒冷几大宗教的信徒。
洛书不管逃到哪里，都要面对来自模因朗基努斯的攻击。
可以这么说，他举世皆敌！
数量大，分布广，只是模因朗基努斯的其中两个优点。
对精神上的连续攻击导致目标眩晕则是第三个优点。
如果洛书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模因朗基努斯命中，等待他的将是眩晕至死！
此时此刻，位于敦刻尔克海滩的洛书虽然已经预感到模因朗基努斯的凶险，但还是缺少了一点直观的认知。
他打算趁着自己刚刚开启逆模因状态，还有足足半小时的宝贵时间，正好可以用来赶路，前往首都巴黎。
他准备去那里随便释放一种异常，勾引法国当地的基金会站点前来收容。
别说他作死，明知道有危险还顶风作案。
事实上洛书也是被逼无奈。
现在不抓紧时间录入更多SCP项目，难道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皮卡变形金刚继续以地效飞行器姿态，沿着海岸线南下，然后在海港城市勒阿弗尔转入塞纳河，一路狂飙到巴黎。
就这样又过了一小时，洛书终于来到了法国首都。
他把车停在塞纳河畔的格勒纳勒桥下，身后便是缩小版的自由女神像，埃菲尔铁塔就在东北面一公里开外。
此时已经入夜，塞纳河左岸的格勒纳勒码头灯火阑珊，人来人往，一片祥和。
这时候，恰好他的两次不可观测逆模因使用次数都已经用完，不可观测状态只剩下最后几分钟。
于是他就近摸进旁边一家时尚购物商场里的服装店，对自己进行乔装打扮。
为了更好地伪装自己，洛书甚至发动了一次刚刚入手没多久的奇术变形能力，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就如《SCP图鉴》描述的那样，变身的过程确实让人感觉不适，仿佛全身都是蛆虫在爬，既痒又恶心。
事实上这是人体肌肉线条在进行自我调整，以改变身体形态。
半分钟之后，变形完成。
洛书走到服装店的穿衣镜前，打算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样。
在镜子里，他看到了一个……
钟楼怪人！
我去！
奇术变形还懂得入乡随俗啊，到巴黎就因地制宜变成钟楼怪人。
这就是《SCP图鉴》说的「你看起来也会变得像个怪物」？
那去了希腊，是不是会变成断臂的维纳斯或者是美杜莎？
洛书无力吐槽，因为他也没时间吐槽。
就在变身完成的同时，逆模因状态也终于到时间消失。
就在这一瞬间，这家时装店突然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店里头所有店员和顾客都转过头来，向「钟楼怪人」看了过来！
他们当然不是因为好奇钟楼怪人的长相才往这边看，而是因为模因朗基努斯！
模因朗基努斯对目标的锁定并非通过视觉，而是精神上的锁定！
只要目标出现在一公里范围，就会被模因朗基努斯感知到。
目前只有SCP-055的不可观测逆模因能有效阻隔模因朗基努斯的精神锁定。
至于锁定目标之后的最后一击，则需要依靠模因感染者目视目标来发动。
这可能算是模因朗基努斯的唯一缺点吧。
这一瞬间，店里头所有人都看到了目标，于是他们全部倒地死亡，十几根朗基努斯之枪同时刺入洛书的精神世界，让他陷入晕眩。
等洛书清醒过来时，只听见服装店外面的街道上传来嘈杂的声音，无数的脚步声在向这里靠近！
服装店的玻璃门也在拥挤的人群中被挤碎，玻璃落地时发出刺耳的响声。
到了这时候，洛书已经明白模因朗基努斯几乎是无所不在的，并非只是在他登陆敦刻尔克时候碰巧逮到他。
幸好他此时所处的位置在更衣室门口，站在服装店外的街上是看不见的。
他不得不发动感知隔绝，来阻断这些模因感染者的目光。
可是感知隔绝隔绝的只是五感，隔绝不了模因朗基努斯的精神锁定。
于是，这时候店里头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
模因感染者们继续向洛书所在的位置涌来，因为这是精神世界里模因朗基努斯的指引。
但是他们的肉眼凡胎又看不见处于逆模因状态下的洛书，无法将自己化作朗基努斯之枪发射出去。
转眼之间，洛书便被簇拥在人群之中，周围都是茫然的目光在寻找他的身影。
「隐身」的洛书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这家服装店，他准备回到塞纳河滨，取车逃跑。
事到如今，再去想什么Site-06-3明显不现实，还是应该先找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躲起来想对策。
等找到对抗模因朗基努斯的办法，再出来溜达。
但是洛书发现，他已经无法回到塞纳河边了。
格勒纳勒码头的大街上已经挤满了模因感染者，都在向洛书所在的方向挤过来。
在他的眼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举世皆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