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无言以对
无限水壶突然停水，自然不是因为壶里头没水了。
这就是一款来自████星的高科技空间引水装置，根本不会因为放出那么点水就停水。
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原因——世界意志在控制着无限水壶。
洛书的逆模因状态可以瞒过一般的异常项目，却瞒不过世界意志。
世界意志就像一个全覆盖的雷达，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当洛书进入逆模因状态之后，他和幽灵船黑珍珠号所在的区域就像被凭空抹去了一样，连世界意志都无法窥探。
但是世界意志虽然「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却知道这片被「抹去」的区域肯定是受到了逆模因的影响。
于是结合被「抹去」的区域始终漂浮在水面上，并且移动速度远超洛书自身在水中的行动力，世界意志只要不傻，也明白他正在使用某种水中载具。
这才有了让无限水壶停水，导致黑珍珠号搁浅的一幕。
黑珍珠号搁浅之后，洛书站在船舷上看了看，立刻让它召唤出船上的骷髅水手和幽灵水手，跳下船去割草，为自己开辟一条通往SCP-116收容Unit的通道。
锐草的杀伤力相当惊人，连骷髅水手碰到了，骨头都会被洞穿或者切断。
一个骷髅水手最多只能推进两米，就会瘫痪在地上。
至于幽灵水手，这玩意儿擅长的是精神攻击，对没有灵魂的锐草无效。
好在黑珍珠号能够无限召唤骷髅水手，消耗的仅仅是洛书的精神力。
而洛书背靠我的神棍世界，精神力接近于无穷无尽，不至于因为召唤几个骷髅水手就耗尽。
眼看着有骷髅水手进行开道，洛书正准备跳下黑珍珠号继续向前。就在这时，无限水壶又来水了！
这次的水量不大，也就是在地面上流淌，不可能支撑起黑珍珠号继续航行。
但是对洛书来说，这样还不如继续发大水……
因为锐草在来自星星的水的浇灌下，再次蓬勃生长。
刚刚被骷髅水手们用生命趟出来的那条小路，瞬间长满了锐草。
白干了！
洛书叹了口气，停止召唤骷髅水手，精神力能省则省，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需要大量消耗精神力的时候。
这种时候，需要Plan B。
而备选方案其实他一开始就有。
在恐怖老人出现之前，洛书就已经想好了通过锐草地的方法，只是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没有实施。
此刻他回头看了看来路，只见恐怖老人刚刚从楼梯间出来，距离黑珍珠号还有一段距离。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气了，我先走一步！
洛书发动眼豆的垂直攀爬能力，直接从黑珍珠号高耸的桅杆走上了负四层的屋顶。
同时，他命令黑珍珠号开始召唤幽灵水手，回头去阻挡恐怖老人，免得对方过早来打扰他和席卷的交流。
就这样，洛书倒立在负四层的屋顶上一路狂奔，跑向SCP-116的Unit。
刚刚跑到一半，他突然有种兽性的冲动，整个人都烦躁起来，只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于是他抬头望向负四层的地面，只见侧面有一条通道，通道上的牌子写着大大的字母「C」。
原来如此，那里是收容区C，也就是SCP-166魅魔少女盖亚所在的区域。
而洛书之所以会产生兽性冲动，则是因为盖亚发动了她的退化光环。
她终究没能逃出世界意志的魔爪，也沦为对付洛书的帮凶。
受到世界意志的驱使，盖亚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神情复杂而幽怨地看着洛书。
很显然，作为4级现实扭曲者，世界意志也无法完全操控盖亚的心神，只能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让她做出某些对洛书不利的事情来。
比如拖住洛书前进的脚步，让恐怖老人有追上来的机会。
盖亚果然受了影响，开口说道：“来都来了，难道又要狠心地过门不入吗？你就不能下来陪陪我吗？”
两个人隔空对望着。
他们的位置虽然重合，但却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隔着好几米。
这个距离不算远，却可望而不可即……
洛书何尝想要过门而不入，但是却不得不压抑内心的渴望与欲望。
感情可以以后慢慢谈，现在迫在眉睫的是生与死的问题，是这个世界未来的问题！
上下颠倒的两个人，就像这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世界……
施暴者被尊为「神」，受害者却顶礼膜拜！
救世主被钉上十字架，被拯救者却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揭露真相的人在努力追逐真相，被假象蒙蔽的人却在扯着他的后腿！
基督教的圣餐包含葡萄酒与发酵饼。
葡萄酒为圣血，即「耶稣」之血；
发酵饼为圣体，即「耶稣」之体。
那么一个什么样的宗教会让信徒去吃自己信奉的人的血和肉呢？
毫无疑问，这是「神」和世界的意志，他们恨「揭露真相的人」。
盖亚朝着洛书伸出手，等待他的回应。
但是洛书无言以对。
因为他明白，此刻的盖亚已经失去了自我，沦为世界意志的工具。
不过盖亚除了光环能力，也就没有其他战斗力了，还留不住洛书。
洛书也不想和她纠缠，以免伤了感情，于是深吸了口气，努力压制内心的情感和欲望，继续向前奔去。
很快他就跑出了退化光环的区域，总算平复了心情。
而盖亚则被锐草地挡住了，无法追着洛书过来。
片刻之后，洛书进了SCP-116的房间，看见了依然安静地躺在那里的脆弱男孩。
他走上前去，入侵了席卷的精神世界。
“嗨，我又来了！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真相！”
席卷没有回答，而是抬头仰望精神世界的天空，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云层，闪电在其中蜿蜒，只差没有落下。
洛书接着说：“作为「揭露真相的人」，我们与这个世界为敌！早就豁出去了！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席卷无言以对，指了指头顶的天空。
不是他不肯说，而是世界意志不让他开口。
只要他的话涉及到一丁点儿真相，头顶的雷就会落下，将他的意识体打得烟消云散！
以前洛书不知道席卷上一次挨雷劈的原因是什么，现在他明白了，世界意志从来就没有放松过对席卷的关注。
只要席卷不乱说话，老老实实地当他的脆弱男孩，世界意志就不会为难他。
但是席卷若是以高维投影的姿态，想要干扰这个世界的正常秩序，世界意志就绝不会放过他！
要如何才能让席卷开口？
这是洛书需要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