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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血族穿成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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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就当是,帮我。”

书籍名:《当血族穿成Omega》    作者:柒零叁


        殷染还来不及深想什么,津行止似乎也醒了。

        他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假装自己还在睡着。

        津行止刚刚醒来,大脑就自左至右贯穿过一声嗡鸣。

        他用手腕使劲敲了一下脑袋,倒吸了口气。这一晃手,手上的什么东西也随之缓慢扫过他的脸颊。

        津行止抬起手,一条半缠在他手腕上的领带直接垂在眼前,这一下惊醒了津行止。

        他猝然转头,发现殷染正躺在自己身侧,手腕上还缠着另一条领带。

        黑色的领带绕在殷染白皙的手腕上,半遮半掩着清晰的红色勒痕,带着几分凌虐的美感。

        津行止敛声屏气,缓缓抬起他搭在殷染身上的腿,放回自己这一侧。

        他小心地移动着,生怕下一秒殷染就会突然睁开眼睛。

        他轻缓地抓起床角的衣服,径直走进卫生间。就在这时,蓬松的衣角似乎刮掉了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

        津行止匆忙接住,在东西接触到地面之前将它接在了怀里。

        他慌张地转头,发现殷染并未受到这点小插曲的影响,才继续向前走。

        那燃尽的一次性薰香剩下的底托就这样被他带进了浴室。

        当津行止看清自己刚刚接住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昨晚在他半醉半醒间发生的事情才被彻底记起。

        昨天他把殷染反扣在床上时,本也没多清醒,偏偏这熏香里还带着“料”,催起他难耐的情欲。

        就在他强行破开殷染的身体后没多久,津行止突然察觉到殷染所有反抗的力道全部消失,完全没了反应。

        突如其来的惊悸令津行止松开手,他退了半臂的距离,才发现殷染已然昏厥。

        津行止强撑着精神看着殷染,脑子不甚清醒地想起殷染的前几次昏迷都是休息一段时间后便好了,脑中紧绷的某条弦忽然松了下来。

        他翻身平躺在床上,脑袋里混乱成一团糨糊。

        一股无形的力道压在他的眼皮上,迫使他闭上双眼。

        这一觉,就睡到了刚才。

        所以……他是睡了殷染,但又好像没完全睡。

        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双手撑在了洗手台上。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津行止有点后悔没听经纪人的话,答应了那种不喝一杯就下不来桌的应酬。

        津行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殷染。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津行止慌忙披上衣服,走出了卫生间。

        他走到床前,用手摸了一下殷染的额头,试出温度正常,才松了口气,歪坐在床铺下的地板上。

        这大概是他自出道以来,最不注重形象的一次。

        看着殷染的侧脸,昨夜那些未尽的情.欲再次攀附而上,加重了他晨起的生理反应。

        假寐带来的僵硬逐渐包裹住殷染,让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知为什么,就在津行止碰过他的前额后,一种强烈的屈辱感从他心底迸发而出。

        他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他暗自咬牙,却猛然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一夜过去,他身上除了某个部位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地方感觉不适。

        难道——

        殷染抿起一抹笑意,动作自然地从津行止的背后勾住他的脖子。

        他明显感到津行止的身体一僵。

        殷染用指尖在津行止的心口画了个圈:“真的不必勉强,我早说过让我来了,下次——”

        他的话还没说完,津行止就掐住他撩拨的手,半转过身。

        津行止眉间的结拧得几乎解不开,仿佛没听懂他的暗示。

        殷染的目光沿着津行止的腹肌一路下滑,停在了津行止正尴尬的某处。

        津行止并拢双腿,挡住殷染不安分的视线。

        隔着衣料看了一眼,殷染颇为感慨地“啧”了一声:“这种尺寸……关键时候不行,倒是可惜了。”

        “不行?”

        “不行”这两个字,大概是在1秒之内就能成功激怒一个男人的通用词语。

        听到这样的嘲讽,津行止郁积在心口的那些不知所措骤然消散一空。

        他握住殷染的手腕,把人扣在床上,在他腕部发红的位置用力摩挲:“昨天的事还没找你算账,还敢挑衅,你是不是想今天都待在床上下不来?”

        殷染温笑,用另一只手拨弄着津行止的腹肌,扬眉道:“你……行吗?”

        津行止不言语,一把扯开半盖在殷染身上的被子。

        那一瞬间,津行止的后脑勺莫名地涨痛起来,令他难以自抑地闭上双眼。

        零碎的记忆画面毫无节制地灌进津行止脑中,企图压垮他的神经。

        剧烈的疼痛中,津行止听见了无休止的谩骂与苛责,看见了被屠戮的人群,被大火吞噬的村庄,被护送着逃离的男孩,无止境的追杀,被囚禁时的鞭打,被围攻时的艰难求生。

        他脑海里最后一帧,定格在了男孩的父亲死在他面前的画面上。

        沾染血色的银铃在转变为灰尘的碎片里“叮”的一声坠落,摔在惨白的冷光下。

        津行止震惊地睁开双眼。

        画面里所有男孩的右眼角上,都有一颗痣,和眼前的殷染一模一样。

        津行止忽然想起殷染之前说过,他能够通过接触自己获得从前的记忆,难道就是刚才那些吗?

        “你——”津行止用手捂住殷染的嘴,堵住他即将说出的话,开始用眼睛四下搜寻手机的踪迹。

        在床上翻找了一会儿,津行止松开手,开始翻找床头柜。

        殷染也不知盘算着什么,半撑起身子,好心问道:“在找什么?”

        “手机。”

        “哦……”殷染扬了扬下巴朝门口指了指,“地上。”

        指着,他仍不忘继续调笑:“你不会是想说,昨晚只是因为手机不在你身边吧?”

        片刻后,津行止把手机直接怼在了他眼前。

        “这个银铃,你……认识吗?”

        图片里的银铃精致小巧,繁复的花纹间早已干涸的血迹盖住了它原本的光泽,和他之前在殷染的记忆里看到的一般无二。

        殷染周身一僵,抢过手机的同时从床上坐起,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道:“哪来的?”

        殷染的反应验证了刚才那些记忆的真实性,可面对殷染的提问,津行止却一度缄默。

        那种沉默揪住殷染心口,他双手扶上津行止的双臂,克制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门口,小唐的呼喊声先于她的敲门声响起。

        “津老师,起床了吗?我们差不多要去赶飞机了。”

        津行止咬咬牙,低声回复殷染道:“先回公寓,你先看到它再说。”

        他披了一件外衣,往外走去,隔着门应了小唐的话。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虽然并肩前行,却毫无交流。

        两人间的相安无事像是灌注过降温剂的平静,只要一点火星就能掀起更大的动荡。

        几句话之后,津行止把小唐支走,带着殷染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打开柜门,蹲下往最下层的位置看,用指纹解开了自己的保险柜。

        那保险柜里没有现金也没有房本,只放着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津行止将盒子取出,拂去盒子上的灰尘,翻开盒盖,将内里的银铃展示在殷染眼前。

        殷染抬手接过盒子,想触碰银铃纹理的手伸出又缩回。

        见到银铃的瞬间,殷染好像又想起了很多事。

        这银铃有一对,一个戴在父亲身上,而另一个一直戴在他身上。

        父亲消散后,这一对铃铛就一直在他身上,可这铃铛似乎又在他成年以后变成了单只。

        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殷染还是完全想不起来。

        见殷染的脸上恍然流露出的挣扎神色,津行止提了口气。

        “得到它,是在我14岁那年的农历八月十五。”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津行止的脸上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手臂上的血管却狰狞地凸起。

        “那是我父母去世的第100天,也是我分化的日子。”津行止咽了咽,将喉口的腥涩强行压下,“醒来的时候,这个东西就在我手上了。我不知道它的来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我把它送检过,除了知道它是银制品,别无其他。”

        殷染垂眸,把盒子扣上,放在了台子上。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重要的记忆被遗漏了,他必须想起来。

        殷染轻轻抓住津行止的衣领:“我们再来一次。”

        他的声音很低,生涩得像是第一次求人:“就当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