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七等分的未来

乐读窝 > 都市言情 > 七等分的未来

第425章 你亲我就亲

书籍名:《七等分的未来》    作者:李白不太白

  苏荷华把林悠冉嘴里的薯条扯出来,随手给塞进云月影的嘴里,然后一屁股坐在苏陌的腿上。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云月影都没反应过来。
  “你起开!你干嘛呀!”云月影把嘴里的薯条咽下去,去推苏荷华。
  苏荷华眼疾手快,即时地抱住苏陌的脖子不撒手。
  “你有病吧,坐人腿上!快点给我起来!”云月影气地大骂,虽然她知道这个苏荷华很不要脸,但那一般都是在家里不要脸,没想到她出来了还这么不要脸!
  “我不坐这坐哪,没有位子了?”苏荷华搂着苏陌的脖子,语气不满。
  云月影真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愤怒地指着其他空着的位子:“这儿!这儿!不是都可以坐吗?”
  苏荷华理直气壮地道:“可是都不在我哥旁边啊。”
  他们的这个桌子是六人的,一边三个。林悠冉坐在苏陌的正对面,云月影和蓝素诗理所应当的一边一个。还剩下两个边角的地方,但是离苏陌比较远。
  “离得远就不能坐了……”云月影刚想反驳,忽然眼珠一转,又想起来了什么,一脸不耐烦,“这样吧,我的位子让你坐行了吧?”
  苏荷华有些惊讶,这次这个萝莉居然这么干脆地退让了?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既然对方这么识相,那自己就却之不恭咯。
  她起身坐上了云月影的位子,然而云月影却突然跳到了苏陌的腿上,不下去了。
  “哈哈哈哈哈!”云月影得意地大笑,“上当了吧,臭妹妹!”
  苏荷华一呆,没想到这个云月影居然也这么不要脸!自己居然被这个不要脸的萝莉给骗了!
  “你给我下去!”苏荷华有些恼羞成怒。
  “我就不!我就不!”云月影得意洋洋。双手搂着苏陌的脖子,小屁股示威似的在苏陌的大腿上扭来扭去。
  “你给我下去……”苏荷华起来扒拉云月影,奈何云月影一身蛮力,而且就像一块儿牛皮糖,就是扯不下来。
  “伊藤陌哦不是,苏诚……”这时,对面的林悠冉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银牙,“很舒服吗?”
  苏陌感到一股凛冽的杀气,寒意涌上了天灵盖,他不能再装死下去了。于是主动对云月影笑着道:“你下来一下,我上个厕所行吗?”
  “我就不!”云月影当然知道苏陌的意思,仰着头哼了一声,随即大声道,“嘿嘿,苏陌欧尼酱,我告诉你哦,我今天穿的是蓝白胖ci!蓝白碗哦,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的呢?”
  苏陌能感受到有人在拼命压制着把他分尸沉湖的冲动,也深吸了一口气,跟云月影循循善诱讲道理:“可是一会儿忘忧流觞就要到了,你想想看,她们来了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好吗?”
  云月影歪着头,苏陌这句话倒是正中软肋。她当然不想让偶像看见自己这幅不讲理地缠着男人的模样,那也太羞耻了!
  “行吧!”云月影勉为其难地同意了。然后当着林悠冉、苏荷华和蓝素诗面,在苏陌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她亲完得意地看了三人一眼,从苏陌的腿上跳了下去,坐对面去了。
  气人,是真的气人。有时候熊孩子是真的比腹黑的狐狸更懂得如何让人血压飙升。
  “哥。”苏荷华平静地唤了一声。
  “嗯?”苏陌扭头看向苏荷华。
  苏荷华突然起身,在苏陌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道自己的位子上。
  “你在干什么啊!”刚刚觉得自己占了便宜的云月影又炸毛了,愤怒地指着苏荷华,“你,你真不要脸!”
  “是啊,那又怎么样?”苏荷华不以为意,非常坦然的就接受了,与云月影针锋相对,“我应该跟你说过的吧,你亲他一下,我就亲他十下。你要是再敢反抗,我今晚就去爬他床。”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了!”
  “哦,谢谢夸奖,那我今晚回去就不要脸一回了。”
  云月影和苏荷华在奇怪的话题上争吵,蓝素诗则是老神在在地坐着,眼神飘忽,好像在神游。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在神游,而是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也该跟云月影和苏荷华一样亲上去吗?可是总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件应该做的事情。
  蓝素诗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剩下的林悠冉也亲了,自己就亲。她要是不亲,那自己也不亲。
  于是她等着林悠冉的行动。
  林悠冉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云月影是个小孩子,而苏荷华是单纯不做作的不要脸。但是林悠冉是一个骄傲的人,她的自尊心不会跟着两个人瞎胡闹的。可是这样又越想越亏,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吃了一个大亏。
  她只好咬牙把这账都算在了苏陌的头上。
  见林悠冉坐着不动,蓝素诗心里有些微妙的失望,然后也坐着不动。
  不多时,尹琳琅开始端来各类菜品。毕竟两位老板点的单,厨房当然是优先做的。
  云月影看着尹琳琅的衣服,眼睛闪亮亮的:“苏陌欧尼酱,我听说你们店里也招兼职的吧,我放假可以来这里吗?”
  林悠冉淡淡地道:“我们这里不招童工。”
  云月影最不喜欢别人把当成小孩子,争辩道:“我才不是童工,我已经满14岁了!别以为我没学过政治!”
  林悠冉微微一笑:“但是这些店规是苏陌当初写的,兼职不招收16周岁以下的小孩子。你想让他自己破坏自己定的规矩吗?”
  云月影气鼓鼓地瞪着林悠冉:“你就是在针对我!”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就凭你,也值得我针对吗?”林悠冉脸上微笑,嘴角却扬起了一丝若隐若无的轻蔑。好像是根本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没错啊,我就是针对你!
  林悠冉当然没有那么古板,她从来都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她的性格可以说和这恰恰相反。但是她就是想要让云月影不痛快,她不痛快自己就痛快了。
  看着云月影气呼呼地咬着嘴唇,林悠冉的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林悠冉拿过自己的香草拿铁,淡淡地道:“尹琳琅,你把我们这桌吃的都端上来之后也来这里坐吧,反正今天店里的兼职足够多,少你一个也不碍事。虽然你在店里待过一段时间,不过也没有在店里正儿八经的玩过吧。今天正好人这么整齐,我们来玩个店里的招牌游戏。”
五四青年节快乐!
  我知道我的读者中大多数都是青少年,所以今天祝你们节日快乐!
  五四为何是青年节?
  1919年5月4日,由于北洋政府在巴黎和会上的无能,让我们虽然身为战胜国,却摆脱不了割地赔款的命运。于是中国人民被彻底激怒了,中国的热血青年们站起来一声怒吼,如一道震耳欲聋的炸雷惊醒了国人!
  于是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国家兴亡一线之间,热血青年们纷纷寻求救亡图存之道,中国由此进入了新民主主义革命。
  这便是我们纪念五四的原因。
  三年后,鲁迅在《呐喊》自序中写道: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虽然鲁迅没有亲眼看到,但是那些在五四中醒来的青年们,他们终究是拆掉了那个令人窒息的铁屋子。
  于是新中国诞生了。
  这些人或许是学生,或许是工人,或许是农民……他们醒来了,他们反抗了,他们拆掉了屋子,搬开了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
  当时有人说啊,这屋子从来便是如此,你们为什么要拆掉它?这大山压在你们身上这么多年了,为什么现在要搬开?
  没有为什么。
  “从前是牛马,现在要做人。”
  在五四运动三年后的安源,教员和上万名工人一起回答了这个问题。
  从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从来如此,往后亦该如此吗?
  人们自食其力地活着,就该拥有他应该拥有的东西,不是让人剥夺了你的一切之后,再让他把本就该属于你的一部分轻轻地施舍给你。
  五四精神,从本质上说,是爱国主义精神,是抗争精神,是不甘心做奴隶的人们起来反抗的精神!
  所以哪能真的一辈子甘愿为牛为马?
  但是,在鹅城只有一条底裤的人,是万万做不得张麻子的,也没有勇气做张麻子的。
  鲁迅说啊,我们自己是早已布置妥帖了,有贵贱,有大小,有上下。自己被人凌虐,但也可以凌虐别人;自己被人吃,但也可以吃别人。一级一级的制驭着,不能动弹,也不想动弹了。因为倘一动弹,虽或有利,然而也有弊。
  所以这人肉的筵宴现在还排着,有许多人还想一直排下去。但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筵席,毁坏这厨房,则是现在的青年的使命。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青年或许有醒着的,有睡着的,有昏着的,有躺着的,有玩着的,此外还多。
  但是,自然也有要前进的。
  总有人要前进,不是么?
  总书记说:“新时代,广大青年对五四运动的最好纪念,就是在D的领导下,勇做走在时代前列的奋进者、开拓者、奉献者,以执着的信念、优良的品德、丰富的知识、过硬的本领,同全国各族人民一道,担负起历史重任,让五四精神放射出更加夺目的时代光芒。”
  让我们学****的教导,认真贯彻五四精神。
  祝中国的青年们一切安好,乘风破浪,奋斗前行。
韭非韭,浪非浪,尧舜盛世煮鸡汤
  (我第一本小说《这个三国有点玄》的番外,不过即使是没有看过那本书,也不会有理解上的障碍,本章免费,明天恢复更新。)
  公元189年,即永汉元年十一月,雒阳皇宫门前。
  天色幽黑,寒风凛冽刺骨,好似一柄柄刀子,刮得人脸疼。
  黄门侍郎楚驿从车上下来,才发现雒阳好像下起了小雪。这时候天还没有亮,黑蒙蒙的,只隐约听到几声鸡鸣犬吠。
  “你回去吧。”楚驿裹了裹身上的貂裘大衣,对车夫说。
  “喏。”车夫点头哈腰。
  “哦,对了……”楚驿正要进宫,忽的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你前些日子好像说要把你弟弟一家接过来,求我给他们找点生计。你前段时间从老家回来,怎么这事又不见你提了?”
  “承蒙大人牵挂着……只是,小人弟弟弟妹已经没了。”车夫眼眸低垂,黝黑的脸上看不出喜悲,声音也大半都没入了寒风中。
  楚驿微微挑眉:“哦?怎么没的?”
  车夫声音愈发谦卑,脸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嘴唇颤抖:“他们是被……是被当地的兵爷,给杀了。说他们,是蛾贼。”
  “哦……”楚驿点了点头,心里了然,便不再说话了。
  “但是我知道他们的,他们……绝不会是蛾贼!”车夫的神情激动起来,弓着腰却又抬起头,脸上无数刀削般的皱纹扭曲在一起,直到这时的,楚驿终于看清了他脸上的哀戚,他咬着牙,目光茫然。
  “我记得你老家是陈留平丘的吧。”楚驿淡淡地说,“你弟弟家全部都被杀了?”
  “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刚刚满十二,长得可好看了……小人一开始是想着,让她能进府伺候大人,若是能被大人看上,收入室中,那也是她天大的福分了……”
  “那她人呢?”
  “不成了……她被那些丘……兵污了,被充作军妓……”
  车夫全身都在颤抖,幽暗的天色,黝黑的脸。楚驿又有些看不清了,他只能看到,仿佛有一团火在他面前燃烧。
  楚驿问:“救出来了吗?”
  车夫瞬间卸去了力气,给楚驿跪下,好像一条匍匐的老狗:“多亏小人告诉他们,小人是在楚大人府上为奴,他们才放了我那可怜的侄女……只是我那侄女父母被杀,人又被……脑子已经坏了,时常会发疯,谁都不认识。所以小人也不敢让大人知道。”
  “回去让管事的给她找个大夫看一看,钱由我出。你也别太难过,毕竟她还活着。”
  “多谢大人的收留,让小人能像个人一样活着!小人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大人的恩情!”
  车夫重重地磕头,地面上沾上了一抹暗红的鲜血。
  “赏你了,你回去吧。”楚驿笑了笑,把手套摘了下来,扔到车夫面前,转身进宫。
  “好冷,好冷!”楚驿快步走进刘协的宫室中,冷得跺了跺脚,“参见陛下。”
  “起来吧,楚侍郎,你终于来了。”尚不满十岁的刘协看着楚驿嘻嘻地笑,“今天你可比荀侍郎来得晚啊!”
  “公达。”楚驿对荀攸微微点头。
  “子璋。”荀攸也点点头。
  楚驿和荀攸打完招呼,坐到炭盆旁边,暖和了些,问刘协道:“董贼未除,不知陛下今日何故如此开心啊?”
  刘协笑嘻嘻的:“虽然董贼没死,但是朕昨日看书,忽然想到一事,便宽心了不少。”
  “敢问陛下,是何事?”
  “朕看书上说啊,上古之时,百姓们不会用火,不知廉耻,没有衣裳,没有文字,不知礼仪……是燧人教人用火,伏羲教人婚嫁,轩辕教人着衣裳,仓颉造出文字,周公创作礼仪。这些东西是我们现在都有的,但是上古之时的人们是没有的。”
  楚驿点头:“是这样的,这些是历史的积淀,是祖宗们留给我们的遗产。”
  刘协微微得意:“朕看书上还说古时候啊,有猛兽到处食人,洪水肆虐,恶龙为祸天下,连天都倾斜了……那个时候,可比现在难多了。”
  楚驿和荀攸微微一怔,听着刘协把话继续说下去。
  “但是现在呢,我们再难能有古人困难吗,这世道再乱,也没有上古那么危险。我们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有礼仪之大,有服章之美,我们不仅能用火,还能做出精致的美食。甚至华夏先祖积攒了千年的知识书籍也就在我们面前,孔孟老庄,春秋战国,管商韩荀,诗经礼记,淮南鸿烈……就在宫里的辟雍、东观、兰台等地方,收藏有数十万百万本藏书。囊括了五经、诸子、传记、百家艺术……想看哪本就看哪本,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大家自由地讨论经纬之学,很多人,从小就学完了古代贤人一生探索出来的学识……若是没有董贼作乱,这定然是华夏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繁荣盛世,古人若是得知,恐怕定会羡慕我们!”
  楚驿和荀攸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协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脸色,还在侃侃而谈:“楚侍郎,你不是跟朕说过嘛,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今人胜古人。和前浪们比起来,我们这些后浪是多么的幸福啊!老子说,知足者富。所谓尧舜之世恐怕也不过如此。所以朕一想到这些,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忧愁了。”
  楚驿和荀攸互视一眼,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敢问陛下……‘我们’,是指谁?”楚驿问。
  “嗯?”刘协不懂,“就是我们所有人啊?”
  “啊呀,不好!”楚驿突然轻声叫道。
  “怎么了怎么了?”刘协也是一惊。
  楚驿一本正经地道:“刚刚在我进宫的路上,发现有人藐视上意,当斩!”
  刘协有些奇怪:“怎么藐视朕意了?谁藐视朕意了?”
  楚驿低下头,轻声笑了笑:“陛下您知道么,我听说,公达前些日子纳了一个小妾,长得可水嫩了……”
  荀攸眼角微微抽搐:“拿别人编!”
  楚驿咳了咳:“陛下您知道吗,尚书周仲远前些日子纳了一个小妾,年方十一,长得可水嫩了。”
  “现在纳妾也要一起的吗?”刘协眼巴巴地看着荀攸,有些奇怪。
  “回陛下,楚侍郎记错了,臣最近没有纳妾。”荀攸面无表情。
  楚驿笑了笑:“对,纳妾者是周尚书,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记错,士大夫谁人不三天两头的纳妾,臣实在是记混了……要说还是周尚书有眼光啊,把那丫头从他父母手上买去的时候,只花了三斗米……哦,陛下可能不知道三斗米有多少,如果一个人省着点吃的话,顿顿稀粥,大约可以吃一个月。太平的时候斗米三十,三斗米也就不到一百钱。去岁被罢免的太尉曹嵩曹巨高,买这五个月的太尉可是花了一亿钱。话说这周尚书可真有眼光,谁知道这个干干巴巴的小家伙,养了几个月之后,居然还是个小美人儿,您说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呢?前些日子臣带着一斛米在城外买了七八个小家伙,结果都是粗鄙俗物……”
  刘协笑道:“楚侍郎喜欢美人?宫中那么多女子,你想要谁,朕都可以赐给你。”
  楚驿摇了摇头:“臣原本打算啊,周尚书哪天对那小美人腻了,就去找周尚书讨要。只可惜啊,那小美人第二天就死了。”
  “死了?这是为什么呢?”刘协一愣。
  “她还是太小啦,可怜了,才十一岁,哪能受的住云雨之事?当晚血流不止就,就死啦。”楚驿摇头叹了口气,随意道,“不过,一个下人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吧,只是可惜了一个小美人儿。说起来,臣家中也死了一个下人,不过他是被臣令人杖毙的。”
  刘协疑惑道:“为何呢?”
  “他手脚不干净,端菜的时候偷吃了一口鸡肉……陛下您说说,这做奴仆的居然偷吃主人家的东西,若是不杖毙他以后还能服众么?而且我的东西居然被一个下等的奴仆给偷吃了一口,真是太恶心了。”
  “其实……朕觉得,未必真要打死他,打断他的腿,也就是了。”
  楚驿笑了:“是,陛下仁慈,下次定然听从陛下的意思。谁要是再敢偷吃一口菜,臣就打断他的一条腿。陛下,其实臣有一个车夫,这车夫也是个苦命的人啊。”
  荀攸微微苦笑。
  刘协有些奇怪,他不知道楚驿说了这么半天是想说什么,但是情不自禁的好奇追问:“这车夫怎么了吗?”
  “这个车夫的弟弟和弟媳都被地方郡兵给杀了,他们年方十二的女儿,被充作军妓,被日夜J淫……”
  “好大的胆子!”刘协不由大怒,“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郡兵说,这家人是蛾贼。”
  “什么?他们都是黄巾兵?”
  楚驿笑了:“什么黄巾,杀良冒功,自古便有之。是不是黄巾,旁人又怎会知道呢?这个小女孩被J淫了半个多月,脑子都坏掉了,人疯了。可怜呐。”
  刘协也叹了口气:“是挺可怜的,要不,朕让太医令找个厉害的太医去给她看看?”
  楚驿摇头:“陛下,刚才是臣失言了,您怎么也说要派太医医治她呢?这个小女孩大逆不道,臣回去就要把她交给官府呢!”
  “这又是为何?”
  “因为这些人,居然违背了陛下的意愿,居然没有生活在陛下所生活的尧舜之世里。那小美人居然被父母三斗米卖掉,居然十一岁就要经受人事,居然因此而死。我家那奴仆居然为人奴婢不得自由,居然只因吃一口菜就要被打死,我那车夫的弟弟和弟媳,居然会无辜冤死。那可怜的十二岁的侄女,居然被人J污而痴呆了!”
  “还有那些在洛阳城外的难民,他们居然因为兵匪家破人亡,居然因为瘟疫埋骨他乡。他们居然因为交不起赋税而卖身为奴,居然每天都有人受冻挨饿致死。他们居然还争相食用那些死人的尸体,他们居然卖儿卖女,居然还交换彼此的子女,杀之而食其肉!他们居然饥无食寒无衣,还要服徭役,成了残废!”
  “我大汉五千万人,居然有四千九百万的草民,不知华夏礼仪有多大,不知服章有多美,他们居然吃不到精致的美味佳肴,他们居然没有学习任何圣人典籍的选择权?他们居然没有和陛下一般生活在尧舜之世!不称圣意,如此藐视,真是大不敬!”
  刘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口,却期期艾艾,什么也说不出来。
  “朕,失言了,呵呵呵……够了,够了,楚侍郎,你不必再说了……”刘协涨红着脸,哆嗦道,强颜欢笑道。
  “陛下,怎么算是失言了呢?其实臣提议陛下应该下诏表彰一些活在尧舜盛世里的人,号召天下之民向他们看齐。”
  “你说什么?”
  “比方说各郡国的诸王,以及弘农杨氏、汝南袁氏、颍川荀氏、涿郡崔氏、下邳陈氏、北海公孙氏等,以及还有一些地方豪族,如无极甄家、平阳羊家,乘氏李家,朐县糜家等等等等,陛下应该下诏表彰他们。”
  “为,为什么?”
  “因为这些富豪人家,居室栉次鳞比,数百栋高楼一栋连着一栋。他们肥沃的田地布满郊野,他们奴婢成千上万,车船钱庄,布于四方。囤积居奇,满于都城。这般人储藏的奇珍异宝,巨室不能容纳。他们家中的牲畜,山谷都不能承受。他们的妖童美妾,塞满了绮丽的红楼华屋。他们歌舞乐队,从前庭一直排列到深宅。等候召见的宾客幕僚,车骑交错,拥挤于门前,这些人唯唯诺诺既不敢轻易离开,又不敢贸然进去。他们的牛羊猪肉多到吃不完甚至放到臭掉,清醇美酒多到饮不尽甚至坏掉。围绕在身边的人们,随着他们的目所顾盼、心所喜怒而趋附奉承。这些人恣意享受人间欢乐,才是和陛下您口中的‘我们’,才是您口中的‘后浪’。至于那些卖儿卖女,易子相食,投身为奴,饥寒而死,被兵匪所害的……”
  “够了,够了!”刘协堵住耳朵,怒吼道。
  “陛下,您在害怕什么?您在害怕知道真相?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是您想的那样?原来绝大部分的人都是侍候公侯君长的妖童美妾、奴婢附徒?原来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他们早已被划定好。他们辛劳一生,只是为了给那些上层名流的华屋添砖加瓦?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的坐井观天的青蛙吗,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只青蛙,我们在周围看到的、了解的,就是一口井,我们根据我们有限的认知解读这个世界。您的周围尽是王公大臣才子士人,所以,您被困在这个井中了。您口中的‘我们’,只是‘他们’。”
  说道最后,楚驿的声音温和了许多。脸上挂着毫无涟漪的微笑。
  “您在城内,又如何看得见城外的遍地饿殍?”
  “他们在挣扎,他们在迷茫,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只想活着——哪怕整天向人摇尾乞怜,像一条狗。”
  “您怎么还在颤抖呢?要吩咐太官令给您准备一碗鸡汤吗?您放心,鸡汤里不会放讨厌的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