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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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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纯阳剑尊》    作者:一任往来


        凌冲听到入门心法、入门剑术,心下便有几分猜测,一旁方有德捅了捅他,笑道:“凌兄弟,咱们走罢!”这厮又是一副笑脸,浑忘了方才被王申散布魔种的倒霉模样。

        凤兮郡主望了李元庆一眼,将方才真仙级数大战的场景强行忘却,她自小心思刚强,不让须眉,来此就是为了拜入太玄,一步登天,绝无犹豫,迈步便走。李元庆也瞧见了凤兮郡主,两国本是世仇,若是被凤兮捷足先登,修成了厉害道法,指不定要怎样摆弄自己,他心头一凛,急忙抢上。

        唯有秋少鸣心头郁怒,他被魔种侵入紫府,不得不修习了无形剑诀,以无形真气抗衡魔种侵蚀,虽免于成为行尸走肉的下场,但丹田中已然有了无形剑诀的剑气,太玄剑派绝不会容许身怀别派真传的弟子拜入门下,即便有段克邪出面说项,顶多也不过拜一位长老为师,绝不会得传最上乘剑诀。除非能自废无形剑诀的修为,但无形剑诀亦是七玄剑派顶尖法门,不在太玄真传之下,秋少鸣觊觎良久,也不舍得就此废去。思索良久也不得要领,唯有走一步瞧一步了。

        凌冲见众人纷纷往狭缝走去,也自抖擞精神,与方有德一道。那道狭缝有六七丈长短,仅供一人出入,头顶天光微泄,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天星在上,投入一道狭长星光,勉强瞧得请前路。黑暗之中并无一人说话,大家沉默而行。方有德耐不住寂寞,悄声和凌冲说话,不知怎的,他总觉与凌冲合拍,总愿意寻他交谈。

        凌冲与他对谈了几句,盏茶功夫已走出狭缝,忽然天风吹面,刚劲如刀,耳边有人失声惊呼,凌冲四面一望,心下也自骇然。对面一座峭壁耸立,壁上一座洞口,方圆数丈,内中山风滚滚而出。一道索桥连通对面峭壁,俱是以生铁铸成,许是年头已久,索桥上锈迹斑斑,罡风凛冽之下,不时微微摇动,发出吱嘎声响。

        尤其那铁索桥纵向是两根铁索,粗有儿臂,中间以小指粗细的铁条相连,两条铁条之间隔有一尺之距,其下便是万丈深渊,白云幽幽,瞧不见底。有好事之辈,拾起一块石子投下,初时还闻其声,接着全无声息,那人立时面色煞白,双股打颤。

        李元庆冷笑道:“这是要考校我等心境了,若能安然过桥,一心不乱,方有资格修习洞中剑术心法。”挑衅似得看了凤兮一眼,跨步上桥。凤兮亦不甘示弱,犹豫几息,也咬牙跟上。众人见有了先行之辈,立时胆气大壮,又有几人迈步上桥。

        铁索桥可供两人并排前行,凤兮与李元庆齐头并进,打了头阵,二人不时互瞪一眼,强忍住向对方出手的欲望。在桥上出手,只怕要同归于尽,而且太玄派仙长在旁,若是不顾一切出手,难免要留下一个戕害无辜的罪名,得不偿失。

        凌冲与方有德亦自上桥,方有德面色苍白,忍不住运起佛门法力护身,淡淡金光闪耀不停。凌冲目光向前,太玄真气亦自运转开来,前面已有十几人,因此身形不快,一步一步稳走。

        蓦地一声惨叫,却是一人忍不住下望一眼,心头胆寒,加上夜深露重,足下一划,从桥上摔下!但闻惨叫之声一路响彻深谷,惨不忍闻,众人俱都心寒无比,唯有硬起心肠,只做不见。

        尚有数十人不曾上桥,见有人摔落,身旁有无仙长护持,眼见是不活了,当下便有数人大叫:“太玄派这是戕害无辜,我们不比了!还不曾入门,便丢了性命!”话音方落,赵乘风忽然现身,冷冷瞧了他们一眼,大袖一挥,那几个家伙立时不见,不知去了何处。

  章百八一  石碑心法  洞壁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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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冲镇定心神,稳稳迈步,心头雪亮:“本门乃是正道门户,怎会无故伤人性命?悬崖之下定有一位师兄接应,这条铁索桥不过是试探众人道心坚定与否,若不能舍生度外,还谈甚么修道长生?”许是被前面掉落之人吓到,居然陆续又有数人一脚踩空,自铁索桥上坠落,惨叫连声不绝,搞得桥上之人心头亦是发寒。

        铁索桥下,云雾之中,果然有狄谦驾驭剑光停驻半空,每有一人惨叫跌落,便被他轻轻一指,一道真气发出,将之托起,又有真气将那人口舌封住,不令出声。不过片刻间,居然接到了七八人。这些家伙性命无碍,但也自知没了拜入太玄的机会,一个个面色沮丧,垂头而立。

        一旁陈紫宗与任青身裹剑光而来,见了这许多掉落之辈,俱是大皱眉头。任青道:“这等心性,连个铁索桥也不敢过,过不去,谈何练剑修道!”陈紫宗摇头道:“罢了,本门选材本就是大浪淘沙,总会有良才美玉出现。”任青迟疑片刻,问道:“师兄,那位凌师弟……”

        陈紫宗微微苦笑,说道:“掌教师叔既然亲口收他入门,这次入门大比无论名次如何,你我都不可多言。”之前郭纯阳未曾显露修为,门中还有百炼道人偶尔胆敢顶撞一番,但如今郭纯阳展露法力,掌教威严深重,他们这些小辈谁敢贸然抗命?任青点头。

        头前凤兮郡主与李元庆两个终于跨过铁索桥,足踏对面峭壁之上。峭壁上有一方半月圆台,二人踏足其上,怒目相视。若非不敢造次,早就拔剑相向了。二人毫不停留,把脚入了山洞,唯恐对方捷足先登,先参悟出了甚么功法招式。之后陆续有人通过铁索,往洞中跑去,俱是着急忙慌。

        秋少鸣缓步而行,他身有无形剑诀修为,足下踏出,便有真气凝聚,不虞掉落,他心头思索是着手废去无形剑诀真气,还是见机行事,不觉已迈过铁桥,摇了摇头,索性不去管其他,昂然入洞。

        凌冲与方有德夹在中间,凌冲剑心通明,无有畏惧,方有德有佛光护身,心下安定。二人容容易易过了铁桥,方有德笑道:“我不远万里前来太玄拜师,若能得到一门剑诀,便算入不了太玄之门,也总算不虚此行了。”凌冲摇头失笑,说道:“方兄不必过谦,请罢!”二人并肩入洞。

        除却掉落悬崖者,在狭缝前踌躇不前者,越过铁索桥,进入山洞之辈尚余六十几人,俱是心智坚凝,不折不回之人。陈紫宗师兄弟四人自云雾中升起,狄谦伸手一指,十几名摔下悬崖之辈缓缓平飞,落于狭缝之前,场中还有十几人亲眼见他们摔落谷底,只当不能幸免,心下惧怕,不肯前行,见他们竟然完好无损,哪知还不知这铁索桥实是考验道心的一关,一个个顿足捶胸,悔恨莫及。

        陈紫宗哪里去管他们如何?吩咐狄谦道:“狄师弟,烦劳你将他们送回山外,令他们自行回转便是。”狄谦领命,那些人还待分说求情,狄谦冷笑一声,剑光飞起,裹挟了这些家伙望空便走。

        任青望着黑黝黝的洞口,沉吟道:“尚余六十几人入了洞中,不知那入门剑法三十六式他们能悟出多少?”赵乘风笑道:“入门三十六式我等尽皆学过,不过是本门剑诀的入门之法,以他们资质,融会贯通绝非困难,只看其后选剑、斗剑罢了!”

        陈紫宗皱眉道:“据说那位凌小师弟便是机缘巧合,自幼修习守山剑三十六式,方能得掌教至尊看中,这一场却是不必比了。只是外人知晓,难免非议我太玄不守规矩,于本门名声有损。”三人对望一眼,均是苦笑不已。任青沉吟道:“罢了,此事既是掌教定下,自有定夺,我等只奉命行事罢,不必多管其他。”

        凌冲入得石洞,往前行了数丈,忽然面前一亮,山腹中一片极大空地,四周满插火把,照耀如同白昼,四面洞壁之上,满刻文字图形。凌冲凝神望去,见图形共有三十六幅,每一幅之旁皆有文字注释,迎面一座高大石碑,碑上刻有数百字文章,却是讲的太玄入门心法运气之道。

        凌冲通读石碑上所载文字,暗暗点头,再去瞧四周石壁,其上所刻正是自家再熟悉不过的太玄守山剑三十六式。其中前十三式乃是自小练熟的,睡梦中亦能施展,其余剑招亦是熟极而流,心下安定,复又苦笑:“果然我所料不错,石壁中正是守山剑。只是这套剑法与入门心法我早已精通,学也无用。之后必是考校各人资质领悟,以太玄剑派对战,我若是发挥剑术威力太强,难免难堵悠悠众口。怕是这等考校之法乃是早先敲定,也不曾想会有我这一大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