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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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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纯阳剑尊》    作者:一任往来


        齐瑶儿头垂得更低,方胜大声道:“好叫诸位前辈高人得知,这本副册便是太玄派凌冲用诡计哄骗内子,从她手中骗走正本。其狼子野心,故意用些似是而非的法诀搪塞,若非内子与我结亲,还不知要被他骗了多久去!之后其假惺惺将正本还回,不久又告失窃,说不得定是他暗中又偷了回去,乌老与云昭前辈要寻正本,还要着落在他身上!”

        云昭道人霍然转头,乌老也自冷笑道:“哦,真有此事?若当真如此,这位凌真人可算天下第一等面善心险之辈了。”云昭冷冷道:“方才我就要将此子擒去清虚三山,却被三太子阻拦,如今三太子还有何话可说?”敖意也摸不清头脑,只好苦笑不语。

        凌冲缓缓起身,淡淡说道:“符经正本曾在我手,那副册是我托本门惟庸师伯注解。惟庸师伯对太清符道亦有精研,副册所载纵然与原经有所出入,也断然不至似是而非,更不会坑害别人。不知方胜之言从何而来?乌老?哼,乌门山,你觊觎太清道统非是一日,也不必特地与方胜作套陷害于我,真经正本是我取走,你有本事尽管来抢,就怕你法力不济,落得与你那侄子一般的下场!”

        凌冲冷眼旁观,如何不知是乌老与方胜作扣,故意激他承认曾持有符经正本在手?云昭恰逢其会,又可构陷他与太清门余孽有所关联,一石二鸟。凌冲曾与尹济祖师立誓,接掌此界太清掌教之职,复兴太清道统,此事暂且不可公之于众,但重玄符经之事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索性一气坦承,根本无所顾忌!

        晦明童子早就雀跃欲试,跳脚叫道:“这便对了!我太清掌教岂可畏首畏尾?你放心,这些贼厮鸟一个也跑不了,我助你将他们一体擒拿,尽数杀了!”

        云昭双眉竖起,冷笑道:“好好!果然有几分气概,居然坦承此事,你可知身怀太清功法,乃是大罪?这一次我倒要瞧瞧谁来保你!”运集法力,就要出手。

        乌老心头乐开了花,有云昭出手,自己便无需做这恶人,只是云昭这厮得手之后,必不会让自家从凌冲口中撬出重玄经之秘,倒要好生谋划一番。

        齐瑶儿见凌冲成了众矢之的,急得额头见汗,便要为凌冲分辨,但小口空张,却发不出声来。耳边传来方凝之声道:“我那弟弟是个草包,他能与你结亲倒是福气,我只指望你二人能为我方家延续一脉香火,你放心,那凌冲非是等闲之辈,敢坦承此事,必有后手,只静观便可,莫要多管闲事。”

        方胜笑得十分开怀,虽与计划有了出入,但见凌冲吃瘪,又有云昭出手,说不定就能当场将他打死,更是乐不可支。三太子满嘴的苦意,本想借机交好几位名门大派弟子长老,谁知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还涉及到了两派的宿仇,帮也不是,劝也不是,若被他们在金船腹内打起来,这苦心祭炼的宝贝可就要废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敖海在耳边冷冷道:“此事是乌门山与那方胜联手作扣,陷害凌冲。三太子万不可让他们在此处交战,还是快刀斩乱麻,将他们分开再说!”

        敖意如梦初醒,双手一翻,祭起一道玉符,一口真气喷去,金船内部登时金光大亮,无数符文金线游走不定,显是开启了禁制。众人周身也被层层金光套住,涟漪不绝。请大家关注威信“小  说  全  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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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昭道人面色一变,冷冷道:“三太子这是何意?”敖意道:“无他,诸位皆是玄门有数的高手,若是打起来,我这小小金船禁受不起,还请移驾船外,那时任你们打生打死,小王绝不插手!”

        那金光是金船中禁制之力,不过金丹级数,云昭道人举手可破,但若是如此,等于与三太子撕破面皮,四海龙族向来只顾自家逍遥,极少涉入玄魔两道争斗,得不偿失,思忖片刻,点头道:“也好,烦劳三太子放开禁制,我等出去动手便是!”

        三太子又望向凌冲,见其一脸淡然,似是毫不在意,将手一挥,金光撤去,金船中门大开,“请!”云昭道人瞧了凌冲一眼,目中满是冰寒之意,当先踱步而去。正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有了乌老与方胜这一场戏,就有借口将凌冲当场打杀,就算事后郭纯阳追究,大可推说是激于义愤,瞧不惯凌冲用奸计欺骗齐瑶儿,谋算人家的太清符经正本,有理在先,郭纯阳也无话可说。

        凌冲又是一番打算,云昭道人咄咄逼人,摆明车马要置他于死地,不如借晦明童子之力,将其反杀,以绝后患。动用太清符术以及事后毁尸灭迹,怪鱼金船皆非上佳之地,凌冲也倾向于另换一处僻静之地动手,借机试演一番自家的太清符法修为能与晦明童子磨合到几分熟练。

        乌老暗自得意,瞥了一眼方胜,却见他被乃姐扣住,垂头耷脑,冷笑一声,就要跟去瞧瞧热闹。三太子冷冷看他一眼,低声道:“乌老倒是好算计,今日之事小王暂且记下了!”乌老心头咯噔一声,强笑道:“此事原有情由,容后再禀,请三太子见谅。”眼下乌家还缺不得东海龙宫这株大树,乌老只能伏低做小,免得触怒了敖意,那便得不偿失。

        齐瑶儿有心跟出去,却见方凝面如寒霜,冷冷对乃弟道:“你立刻随我返回山门,与瑶儿成亲,其后不修成元婴,绝不许下山!”方胜满拟亲眼见凌冲尸横当场的惨象,见乃姐动了真怒,不敢顶嘴,只好遵命。

        忽有一个尖锐声音叫道:“凌冲!你枉自出身名门正派,却做出这等龌龊下流之事,如此说来,你扣住贺长老的飞剑不卖给我,也是存了贪墨之意,是也不是!”却是吕博忽然激动起来,甚至跳脚大骂。

        凌冲微微停步,对他冷笑道:“别人不知你的伎俩,当我看不出来么?你也莫要挑拨是非,若有胆量,干脆以真身来此,大家剑下见真章,岂不痛快?”

        “吕博”一愣,凌冲之言若有所指,似是瞧破了他的底细,却又不敢肯定,只能狞笑一声,说道:“任你百般狡辩,也需逃不出云昭前面的手去,我只看你如何下场!”

        金船中忽然金铃之声大作,劲急非常,密如风雨,敖意脸色大变,叫道:“有甚么魔头混进来了!”祭起玉牌便要作法合拢禁制。金船炼制之时,龙君特意炼入一道炼魔阵法,专一克制玄阴魔头。方才警铃大作,唯有法力高深的魔头潜入金船方会如此。

        三太子反应不可谓不满,但一口真气还未喷出,整个人便僵在那里,原来耳中传来一个好听之极的声音笑道:“人家不过是好奇这条大头怪鱼,想进来瞧瞧,不必这般紧张罢?”这个声音娇娇柔柔,好听到了极点,如糖如蜜,恰似一股春风吹入心池,令人心神迷醉。

        三太子被这声音软糯糯一叫,只觉神魂颠倒,不知东西,连禁制也忘了关闭。那声音不知起自何处,却在每一人道心之中回响,颇有荡气回肠之意。乌老、方胜、乃至云昭面上皆有陶醉之色,露出淡淡微笑,似是回忆起了甚么暖心之事。

        金船厅中那些献歌献舞的歌姬与一干虾兵蟹将却都一声不吭,软软栽倒,七窍中流出血来。方凝闷哼一声,身畔一道宝光飞起,垂落一道五色天幕,五色流转之间,竟又化为无色。宝光宝幢之中一声清越剑鸣,震得方胜与齐瑶儿双双一晃,又恢复了清明之色。

        云昭道人面上微笑,目中却一片冰冷,顶门蓦地开裂,现了天宫法相,已炼成了百余尊尊神齐齐现身,高坐云端,齐颂道家宝诰之音,如九天神祗行法,涤荡妖氛,有天宫法相庇护,才勉强从那声音中解脱出来,面色一寒,骂道:“邪魔外道!”

        木千山打定主意,等凌冲与云昭道人真动起手来,就以秘法知会神木岛,请祖父派遣长老前来阻止。不论这两个有何仇怨,在坊市之上动手,谁死谁伤神木岛皆脱不了干系。

        倒是岳白石老神在在,还巴不得云昭一掌打杀了凌冲那小贼货,及至魔音灌耳,亦是先恍惚了一阵,才骇然警觉,运用火行道法护住了自家心神,伸手将木千山拉在身后,叫道:“是天欲教哪位娘娘凤驾到此?神木岛岳白石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