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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还好……
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全都没有白费。
“看到仙道宇宙现在的发展，我便愈发的确信了，当年我的选择确实没有错。”安然的声音继续从万界通识图录中传来，“如果没有我带来的压力，两界之间的争斗，或许并不是如今这般互相竞争了。”
叶元想了想，又轻轻的点了点头，末了才迟疑道：“不过这些年来，仙道越发昌隆旺盛，仙道天莲的威能达到极致，就连大罗天也化作了灵宝，甚至也有人证道道君，因此这些年来也不是……”
说着说着，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仙道多变，丰富多彩，由于安然增加的轮回大道，海纳百川，即便禁区天君修行史前大道，不入仙道的领域，可依然会引发天人交感，让仙道为之进化蜕变。
时至今时今日，仙道宇宙的强大程度，堪称空前绝后，绝不逊于那几个最强的宇宙纪。
更重要的是，哪怕发展到了现在，仙道宇宙依旧很是年轻，以一整个宇宙系的尺度去衡量，仙道宇宙仍在青壮年时期！
也就是说，仙道宇宙还有发展的空间。
未来会有更多的强者，乃至天君道君之中，也同样会诞生出远超同侪，在同一领域中走到极致，堪称旷古绝今的存在。
“说不定……”
叶元又顿了顿，继续道：“我觉得我们这个时代，在未来的某一天，可能会诞生大道尽头的存在，而你所做的这一切……”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安然却明白了：“你是想问我做的这一切值不值……哦不，应该说，你是想问以仙道宇宙的力量，真的还有渡不过去的劫难吗？”
叶元沉重的点了点头。
哪怕当年禁区入侵的事件重现，乃至禁区道君也一并加入进来，也未必真的能够拿仙道宇宙怎样。
因为仙道宇宙已经成长起来了，有足够的力量，足够的自信抵御任何外敌！
“如果说最终寂灭劫的话，我不知道。”
只是下一刻，安然的回答让叶元呆了呆：“不……不知道？”
“因为从理论上说，强者的数量越多，便是对混沌的掠夺越多，天地因果越多，而寂灭劫之所以会出现，是为了回收一切天地因果，因此强者越多，劫数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安然微笑着回答道。
叶元的眉头不受控制的紧紧皱起：“难道寂灭劫的增长，真的永无止境，连大道尽头也难以渡过吗？”
“不知道，因为见过最终寂灭劫巅峰劫威的人都死了。”
安然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笑意，让叶元的心脏越发揪紧：“所有见过的人都死了？不对，有一个人，他见过最终寂灭劫的劫威……道神！他是古战场的魔念所化，跨越最终寂灭劫而来，继承了古老宇宙的强者记忆……”
忽然间他惊呼一声，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对，那个家伙自称为道神，这些年来行走仙道宇宙，传播他关于寂灭的理念，认为天下万物皆归寂灭，唯有寂灭才是真正的永恒……”
尤其是近些年来，道神倒也聚集了一大批信徒，声势颇为不凡，也不知其究竟有什么目的。
只是没有造成多少破坏，仙道宇宙的强者们，也就懒得去理会这个家伙了。
“我曾经进入过最终寂灭劫。”
叶元一愣。
十七个纪元之前的最终寂灭劫，安然居然亲身经历过？
就在他愣神的当口，安然悠悠然道：“那个时候，古老宇宙已经彻底化作废墟，寂灭的风暴肆虐，摧毁苍生摧毁了一切，而我在最终寂灭劫里，并未看到那些幸存者的身影。”
“什……什么？”
这一次，叶元是真的彻底呆住了。
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缓缓的爬上了他的心间：“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其实并不是……”
“你想的没错。”
安然接过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其实我也是这些年来才想明白的，他们以为自己度过了最终寂灭劫，可事实上，只是最终寂灭劫扭曲了时空，让他们所在的时空，与未来的时空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因此他们才能够看到诸多未来的景象，看到了所谓的轮回无量劫。”
“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当他们看到未来的时空时，其实就已经脱离了最终寂灭劫。”
“他们来到了最终寂灭劫消散，彻底化作废墟的古老宇宙的废土上，那也就是我们后来所知的禁区的雏形。”
“自始至终，他们都不曾见过最终寂灭劫最强大的状态。”
哪怕贵为当今的道门道主，统领诸天万界无数求道者，可叶元还是在这一刻瞳孔骤缩，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凉气。
也就是说，若是最终寂灭劫没有扭曲时空，古老宇宙……很可能不会有任何一个幸存者！
这才是真正的寂灭之下，无人永生！
“等等，那你……”
“不用看我，我也没有见过最终寂灭最强盛的状态。”
叶元的眼前一闪，那个熟悉的少年形象就那样浮现出来，跨过了宇宙胎膜的隔阂，穿过了人仙两界时空的合力封锁，哪怕是四十九件天道至宝，也不曾产生一星半点的涟漪。
他的容貌，也与当年一模一样。
白衣胜雪，超然世外。
唯一不同的是，安然原本满头乌发，如今竟也白了一半多，让他那张俊秀到让人嫉妒的面孔，多少带上了一丝沧桑。
古怪的是，安然手中不知为何拎着一口锅。
“在那之后，我也借助扭曲时空重返太古禁区。”
安然说着说着话语一顿：“当所有的天地因果消散，最终寂灭劫才会真正的散去，不过……咦！咦！等一等，还有一个人！”
他没由来地想起了圣魔，那个与异乡道尊来自同一个地方，亦圣亦魔的黄衫少年！
“他到底是逃出来了……还是一直留在了那个时空？”
如果圣魔没有逃出来，那他究竟是与寂灭同灭，还是说……一直在与最终寂灭劫死死对抗？
“如果他到现在还没有死……”
安然的心头蓦地一寒：“那不是意味着最终寂灭劫还没有结束？不对不对……”
……
第四百六十一章 寂灭起源（4K）
“圣魔又是谁，最终寂灭劫还没有结束？”
安然的喃喃自语，落在了叶元的耳中，让这位当今道门之主不禁愣住了：“安然，你说的我怎么有些……”
他顿了顿，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来：“听不懂？”
放眼当今之世，能够让叶元听不懂的东西，确确实实是不多了。
不过安然自言自语的话，着实让他一头雾水。
若是最终寂灭劫还没有结束，后来的十七个宇宙纪又是从何而来，仙道宇宙又何以发展至千秋盛鼎？
这根本说不通！
“最终寂灭劫太过恐怖，摧毁苍生摧毁一切，它甚至能够动荡混沌海，扭曲时空，掀起轮回无量劫……”
安然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摩挲着下巴，眼神变幻，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之中：“也就是说，常规意义上的时空概念，很可能并不适用于最终寂灭劫。”
“等等，我记得你以前似乎还提起过……”
叶元也跟着反应了过来，他扬起腰间的道剑，剑光分化做十九道，穿梭呼啸，如同一支支大笔，在虚空中书写下无数符号。
安然颇为意外的扫了他一眼。
道门的道剑，自然也是剑道的一种。
不过道门道剑的意义并不在杀敌，而在于剖析解析，将天地之间的一切，以大道之剑层层剖开，直至分解出其最本质的真相。
当年还在仙秦的时候，叶元正是因为将道剑十三篇，推演出了不存在的第十四篇，因此才击败了仙界的少年仙人，重新夺回了道门道子之位。
如今多年未见，叶元已然将道门道剑推演出第十九篇，恐怕即便是道君的大道，也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被叶元的剑光分解得干干净净！
“我想要推演出第二十剑，只可惜至今也没有头绪。”
仿佛是感应到安然的想法，叶元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至于现在的第十九剑，尽管可以剖析许多东西，我却仍然无法看得透你。”
他顿了顿，下意识的追问道：“安然，现在的你，究竟走到了什么层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