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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父在上,朕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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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同榻

书籍名:《相父在上,朕错了》    作者:墨墨Lin

  进了内殿,?四周帷幔层层叠叠,窗棂紧闭。
  偌大的殿中,一个随侍的宫人都没有。
  背后忽然“咔哒”一声。
  李凌不知何时退出去了,?还把门带上了。
  温无玦深觉诡异,试探着迈开脚步,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挑开帷幔,?侧了侧头进入。
  高高悬着的御烛之下,?重重帷帐之间,床榻上一个鼓起的身影,?是萧归。
  温无玦轻声道:“皇上?”
  没人应。
  他心里猛地下沉,?快步走了过去,指尖微微发凉。
  轻轻挑开了床帐,但见萧归身着明黄色底衫,双目紧闭,?脸色在昏黄的烛火下,?看不出如何。
  “皇上。”温无玦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应。
  该不会死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摸到萧归鼻子底端。
  皮肤分明温热,为何没有鼻息?
  难道刚死不久?
  温无玦将手往下移了几寸,贴在萧归的左胸口上。
  突、突、突。
  一下又一下,?生猛有力。
  温无玦愣了几秒,随即眼中通亮,?想到了什么。
  他蓦地一出手,死死捂住萧归的口鼻,不让一丝空气进去。
  果然,不消片刻,?萧归就装不下去了。
  在他手心里闷笑一声,然后拽住温无玦的手腕,一手扣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压在身下。
  萧归恶狠狠地贴着他耳廓,道:“相父这是要弑君吗?”
  温无玦被他压住,一口气差没提上来,凉丝丝道:“你不是没气息了吗?”
  萧归想起他漏夜前来,顿时眼中浮上笑意,嘿嘿一笑。
  “相父这是关心则乱。”
  温无玦不由得面色一哂,这般拙劣的装神弄鬼,连温伯都看得出来,他却居然被轻易地瞒过去了,还巴巴地乘了轿子进宫。
  他这是脑子进水了?
  他脸色一沉,“既然皇上无事,臣要出宫了。”
  “别呀。”
  萧归搂住他的腰,装模作样地道:“我的腿骨伤到了,现在走不了路呢,疼死了。”
  这句话,真假参半,温无玦明显不信。
  萧归扯起裤管,只见他修长的左腿上,临近膝盖处,裹着一层白纱布,且姿势怪异,看上去倒有几分像真的。
  温无玦一时皱眉,“怎么伤在这个地方了?”
  大腿上有动脉,受伤后若是处理不当,就容易流血不止。
  萧归无语,“这我还选择伤在哪里吗?”
  战场上箭矢无眼,防不胜防,谁还特意护住某处不成?
  温无玦想了想,道:“可以让人做个皮质的护腿,裹在腿上。”
  虽不完全抵挡,但也可削弱刀箭的力道,不至于伤了骨头。
  萧归见他神情专注地想着,如玉的面容上有种冷清的温柔,心里叫嚣着,相父关心朕!
  “相父,现在腿好疼,你帮我揉揉。”
  温无玦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揉了不是更疼?”
  没听说过伤口还需要揉的。
  他现在还躺在萧归身下,被他压得喘不过气,用力拍了他的背,“下去,我不呼吸了。”
  萧归忙往旁边一挪,手还搭在他腰上。
  “相父怎么这么弱?那以后……”
  萧归差没咬断自己的舌头,生生截住了后半句话。
  温无玦不明所以,脸色未变,支起了身子,“皇上既然没事,臣回去了。皇上早休息,明日上朝议事。”
  萧归却捉住了他的衣袖,不让他走,促狭地笑。
  “相父忘了,朕出征前说什么了?”
  出征前他说,回来后要与温无玦同床共枕。
  温无玦脸色一变,劈手扯回了衣袖。
  “真是白日做梦。”
  萧归嘻嘻一笑,“相父,此时是子夜啊。”
  温无玦:“……”
  他挣扎了一下,从床榻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冠,拂袖而去。
  萧归也不着急,瞧着他的背影,脸上笑意不减。
  宣武门口,两侧禁军拦住了温无玦的小轿。
  “丞相,近日许统领实行宵禁,过了子夜,便不许任何人出入禁中。”
  温无玦:“……”
  青油小轿不得不在门口停下,温无玦只得从轿子里躬身出来。
  “烦劳通报许统领,就说是我找他。”
  两个禁军侍卫有些犹豫,“丞相,许统领吩咐过,即便是皇上,也不出去。”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丞相,更不可。
  温无玦当场无语。
  深觉他今日是犯了冲煞,自己把自己送入狼口。
  其实许统领的做法并无可厚非,出了郭璇之的事情后,彼时萧归和他都在北境,京城中难免有人蠢蠢欲动,实行宵禁,可以防止宫里内外勾连,还可以节省巡逻兵力,用于布置城防。
  无奈之下,温无玦只好让人去找了李凌,让他给自己安排宫殿歇息一晚。
  但李凌本就是萧归的狗腿子,怎么可听他的?
  李凌没来,来的是萧归,一行人从宫中甬道而来,灯火逶迤。
  “参见皇上。”
  萧归闲闲地冲温无玦笑,拖着伤腿,一拐一拐地走到他身边,拢住他瘦削的肩头。
  “相父,这可不是朕不让你走,是许统领不让你走啊。”
  温无玦面色淡淡,索性转身往回走。
  他倒要看看,这个腿瘸的狗皇帝还把他怎么着。
  李凌瞧着皇上把人带进了寝宫,不由得纳闷儿。
  自古以来,帝王枕榻,岂容他人酣睡?
  更别提还是个男人了。
  他心里别扭,指挥几个小太监把偏殿收拾出来了,便去禀报,“皇上,夜深了,丞相大人今晚不如在东偏殿歇下?”
  隔着寝宫的朱红描金檀木门,萧归的声音恼恨极了。
  “多事!下去!”
  不长眼的东西!萧归觉得,李凌在这件事上简直蠢极了。
  温无玦淡定地瞧着他恼羞成怒,轻轻一笑,这就是只纸糊的狼狗,一戳开就原形毕露。
  他侧身上榻,合衣而睡,还拉上了厚厚的锦被。
  “相父,你穿这么厚睡觉?”
  温无玦:“嗯。”
  萧归:“不热吗?”
  温无玦:“不会。”
  萧归无可奈何,只好跟着上榻,隔着厚厚的衣物搂住他的腰,没一会就把自己热出了一身汗。
  热得他都没有心思想别的了,只恨恨地盯着温无玦的背后,恨不得把他这身衣裳都扒了。
  翌日,温无玦先醒来。
  他一个人睡习惯了,差没被腰间的爪子吓到。
  脑袋短路了片刻,等到渐渐清明时,才确定昨晚没发生什么。
  他缓缓舒了口气。
  李凌照例来伺候皇上起身,却不意外地看到了温无玦。他目光复杂地在二人之间逡巡,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
  他脸色不豫让人端了洗漱的用物进来,眼角余光不时刮过床榻。
  但见那上面的锦□□干净净,没有污损的痕迹,这才把一颗心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短了点,明天的章节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