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景明春和篇 第四百一十章 谁是疯子
“我认识你们吗?”
本来,春和想说的是,我跟你们有仇吗?
话到嘴边,又变了。“不认识,也没仇怨,就是想让你去。姑娘长的美若天仙,难道还想一辈子,一个人在这岛上孤独终老不成?”
面具人轻佻地说道。
登徒子,如此轻佻。
面色愠怒的春和暗自腹诽着。
“本姑娘出去与否,是本姑娘自己的事,跟你们有何关系?”
“从前是没有,可是看见了姑娘的容貌后,就有了。姑娘,还是赶快进去收拾收拾,随身物品,跟我们走吧。不然耽搁了时间,我不保证,他们会不会有耐心,带着你师傅!”
这是春和,第二次坐船。
她坐在船头。
欣赏着海天一色,波澜壮阔的美景。
之前那次,因为身体的关系,每天都是在恶心呕吐,头晕昏睡的状态,现在回忆起来,依旧是苦不堪言。
还好,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那时来,根本就没想过,她有天还会有机会,活着重回那片大陆。
南宫树、白云飞他们俩不知是死是活,他们躲过那场暴风雨了没有?还有?????他,这几年过的好吗?没有她在,他跟他母亲之间的芥蒂,应该消除了吧?
没有她在,应该和好了吧?不是说母子之间无隔夜之仇。
面具人站在不远地方,已经看了她很久。
太阳的光,照在她脸上,给她如玉的肌肤,打上一层浅粉色。
她的每个动作神情,都一览无余的落在他眼里。
蹙眉也好,沉思也好,担心也好,感叹也好。
都看在他的眼里,都很美。
她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喜欢有故事的人,经历过风雨的人,才会有时间赋予的内敛醇厚,才会由内而外的散发迷人的芳华。
所以,她很美,美的不空洞,美的有气韵。
非常非常美,美的醉人。
不管是是喜是怒,每个动作表情都极美。
但又不张扬。
她如醇酒的美艳里,带着丝天然生成的清冽。
像是月色下雪山之巅的雪莲,清丽出尘。
让人很想品味。
去无影岛之前,他还真没想到活阎王会在那人迹罕至的荒岛,收了个这么美丽的关门弟子。
这算是他这趟出海的意外收获吗?
春和知道他在那看她。
她不想搭理他,想看他能站在那,看她多久,她就不信了,她坐着的还怕站着的。
艳红的夕阳,慢慢沉入海底。
春和觉得她错了。
事实是,坐着的真的会怕站着的。
她坐的屁股背都疼了。
人家还是双手负在身后,迎风而立,一动不动杵在那。
好像他原本就是这甲板上的一部分。
好吧,她输了。
春和站起身,自然的双手,拍拍身上的裙子。
向他走去。
对着他眼眸的刹那,春和有片刻的晕眩。
他的眸色太深,深的不管谁,一不小心,对上他的眼眸,都会沉沦无边的深渊。
她不着痕迹的稳稳气息,声音凉凉的开口:“你不是说,很快就会追上我师父吗?这都几天了?”
他没有回答春和。
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身进去了。
嘿,这人。
春和无语了。
镇定,镇定,春和对自己说道。
她有些控制不住火气了。
控制不住也没用,谁叫她上了人家的船。
现在这茫茫大海上呢。
任随武功多高,都没用武之地。
何况,那人的武功,不见的比她低。
几天相处下来,她一直努力感受他的气息,希望知道他的武功强弱。
可她失望了。
她察觉不到。
察觉不到,只有两种可能,要嘛他没武功,要嘛他的武功已经高到,气息强弱由他自己控制。
显然,就他走到哪,都带着的强大气场,不可能是前者。
既然不是前者,剩下的就是后者了。
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春和走进船舱。
往她的房间走去。
开门。
他竟然在他屋里。
背对着门站着。
这什么意思?
春和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回望下,身后。
过道里一个人都没有。
“你怕我?”
突然起来的气息,吓了春和一跳。
还没回过神。
就给一把拖拽了进去。
舱门在她身后,关上。
她背顶在门后。
他一手勾着她的下巴,用自己的身子,把她压在他跟门之间。
春和深吸口气,想要拉开跟他的距离,同时双手撑着他的胸:“你要干嘛?”
“你脸红了?”
答非所问。
这家伙,永远都是这样。
要嘛不答,要嘛答的都不是她问的。
暗暗蓄力,试图一下子,推开他。
她还没行动,意图就给他看出来了。
伸出大手,将她两只手抓在一起,伸直压在春和头顶。
双手伸直在头顶,春和的身体自然也就绷直了。
那凸起的地方,就更凸了。
跟他坚硬的跟石头一样的胸,抵在一起。
春和又羞又怒,连耳朵都跟着红了。
哑着声音:“你到底放不放开?”
“你在邀请我?”
天,春和要晕倒了。
她邀请他什么了?
她怎么那天,就没看出来,他有病,脑子不清楚的病。
“疯子!”
春和从牙缝里,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
“没有吗?”
他的视线落在她胸前。
他不是疯子。
春和觉得,在这样下去,疯的是她,她才是疯子。
她张嘴想要咒骂两口。
话都到了嘴边,卡在口腔里,说不出去了。
跟景明成亲那么久,关于男人的有些眼神,她还是知道的。
这会,她就在他眼里,看到了以前景明,即将爆发之前的那种眼神。
她心慌了。
急于逃离他的掌控。
脚下用力一踩。
力道十足,分寸却掌握的刚刚好,踩在他脚趾头上,还碾了碾。
果然,脚下一疼,他虽然没有松开春和的手。
可这一分神,就给了春和机会。
蓄积的内力爆发出来。
猛的将他推开几步。
嗖的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尖对着他,厉声说道:“你在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邪魅的笑着,站稳身子。
无视春和的怒气,把刚才抓过春和手腕的手,放在鼻子前,嗅嗅:”好香,是自然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