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景明春和篇 第四百九十四章 现场葫芦
走出这密室。
长时间没晒太阳,加上密闭在这幽闭的空间里,她瘦的很多,很多,简直就是皮包骨,脸色苍白,浑身都想散开了,没一点力气的瘫在地下。
从她几乎没有起伏的身形,他可以看出,她的呼吸很弱,非常的弱。
多年心愿,成败在此一举,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功亏一篑。
他控制住了他自己的脚,没有过去,反而后退两步,静静的站在角落里。
密室外的新鲜空气,吹拂进春和的鼻翼。
她的心,又开始重新跳动,她的血液里,又有了新的动力。
她慢慢抬起下巴,用无力的颈脖,支撑着她觉得很重的头颅,望着前方,站着的三个人。
黑衣人,之前就见过,身上永远带着股不见天日的霉味。
另外两个很陌生。
但是,一眼之下,她就看出来了,那个带着面具的才是这里的头,尽管他半个身子,躲在那黑衣人身后。
她的视线停留在了,面具人身上。
周身的气势,给人以气势轩昂的感觉,虽然看不见面容长相,但就从面具下,那双眼睛来看,这个人的整体,想来应该也不会差。
他是谁?
她认识吗?为何,他给她的感觉,非常熟悉?好像在那见过。
春和皱着眉头,脑子飞快的运转。
他察觉到春和看他的异样,平静如水的眸子,不眨眼的盯着她,似乎要把春和吸进他的目光深处。
他是谁?春和反复问着自己,头开始隐隐作痛,一些东西,堵在脑子里,迫不及待的要出来,却出不来。
“我认识你吗?”
春和脑子一抽,也不知咋想的,这句话脱口而出。
黑衣人跟侍卫,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他镇定自若,没有任何变化,沙哑着他可以变化的嗓子:“是吗?”他的心在颤抖,没想到春和会说“认识”他。
春和闭下眼,用力想着。
然后,脑子一沉,颓然把头,搁在手臂上,她想不起来,可能是看错了,也有可能是脑子不清楚,产生的幻觉。
她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
那几个人里,有谁会没事绑架她,还变做她师傅的样子。
春哥的视线,不在落在他面上,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松了口气。
春和再次陷入了昏昏沉沉,脑子不断走马灯的转着,景明南宫树白云飞令狐炎还有轩辕澈。
他们几个人,这个近了,那个又远了,那个远了,这个又近了。
轩辕澈,轩辕澈是出现在脑海里的最后一个。
她跟他面对面站着,他迎风伫立,姿态潇洒的伫立在那。
他的眼睛,在看着她。
难道是那个人是轩辕澈?
她被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刺激的一下子,睁开了眼。
眼神清澈明亮,看向刚才面具人站的位置。
已经没人了。
密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她一个人。
他走出去的步伐很沉重,呼吸同样也是。
身后紧跟着的两人,在他的低气压下,连脚步轻若无声。
垂眉低眼的盯着地面。
主子心情不好。
非常不好。
阳光照射在身上。
主子身上的冷气,总算减少了一些。
望着眼前的阳光明媚,他的心更冷了,回转身,看下身后。
盯着看不见的里面,楞了半天神。
果然有趣,这样还会说,好像在那见过他。
看来他在她心里,并非没有留下痕迹。
想到他在她心里,留有痕迹,在想想几日之后,他将以盖世英雄的姿态,救她于水火,他就不可控止的失声大笑起来,迈着潇洒的步履,丢下身后二人,走入繁茂的花树之中。
剩下的两人,互相对看两眼,均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
景明派出去的人,没接到轩辕澈跟月玲珑。
只在半路,看见满地的血迹。
奇怪的是,除了血迹,连半个尸体都没瞧见。
于是,分散开,四处寻找。
最后,一无所获的过来,把这个坏消息,禀告给景明。
景明跟南宫树恰好在一块。
听见这个消息,心同时一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真是来势汹汹。
“要不我再带人去看看。”
南宫树主动说道。
他可不相信,人会好好的失踪,只留下血迹。
就算遭遇灭顶之灾,全都死了,也应该有尸体残骸不是吗?何况,令狐炎的侍卫,可是个个武艺高强,非一般人可比。
“好,你去,小心点。”
景明真心嘱咐道。
他没跟轩辕澈动过手,可他没估计错误的话,轩辕澈的功夫,跟他们几个比的话,应该也在伯仲之间,不相上下。
他都遭遇不测的话,这说明对手,不是一般的强。
看来,他对隐藏在暗处,筹谋计划的人,应该有个新的认识了。
南宫树走了之后,景明用信鸽,给令狐炎送去关于月玲珑轩辕澈出事的信息。
只是,令狐炎并没有收到这信,因为他的信鸽,路上出事了。
南宫树带着景明的暗卫,再次来到遭遇伏击的地方。
地下,果然如来过的暗卫们所说,都是血迹。
“去找,扩大范围的找,谁先找着,就发个信号。不许放过这里周围的一草一木,一定要找到线索。”
暗卫们,在南宫树的指挥下,四散开,弯腰低头,仔细寻找。
南宫树同样,加入寻找的队伍。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有一点,他知道,这伙人,肯定跟绑架春和的人,有关联,甚至是一伙的。
两个时辰过去。
一直弯着腰认真寻找的他们,终于有了线索。
是一个暗卫,在南面草丛里,一个陷下去的坑洞里找着的。
是个酒葫芦。
那个暗卫举着酒葫芦。
南宫树还没过去,老远就认出来,这是他师傅的酒葫芦。
看见他师傅的酒葫芦,南宫树心里,曾经对师傅有的怀疑,一下子全都消散了。
因为,他知道这个小小的酒葫芦,对师傅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比他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葫芦不大。
也装不了多少酒。
可却是师傅,最为珍惜的宝贝。
那是师傅少年时,认识的一个女子送与他的。
这是他一次酒醉,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