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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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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坐个马车变敞篷

书籍名:《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作者:盈也

  有了这个小插曲,原本就不简单的事情便变得更加复杂,掩清和到底还是没能放下心来即刻返回天庭。
  转移这一大家子人着实不易,因七日时限未到,刘球定与刘念这两人的身体状况极度不定,慕子云实在担心这两人会在法阵传送途中就嗝屁,只能采用传统方式——租了一辆大马车。
  “从西北坐马车去江南,鬼王大人可真行。”掩清和靠着车厢摇摇晃晃,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一边出神一边没好气。
  慕子云好脾气地笑笑:“这都是没什么能力的凡人,哪儿受得住法阵的灵力。”
  而这挤在他身边的四个人即使听了这稍微有些贬低的大实话,也是止不住地点头。
  至于他们为何宁愿与慕子云挤在同一侧也不愿与掩清和坐在一边,这就要回归到昨夜那件小插曲后发生的另一件小插曲。
  彼时他们二人商讨完前去方泽观的事由,掩清和一眼瞧见了昏昏欲睡、且明显更苍老的刘画,随口问了慕子云一句:“七日期限将至,鬼王大人打算何时将他二人换回来?”
  不仅问得很随意,就连语气也轻飘飘的。
  “不行!!”
  谁知这句话落在刘球定耳朵里可不得了,就像大石头“咚”的一声砸进水塘里,激起水花千层、直冲天际,有如他因为过激而喷在掩清和脸上的口水。
  只是这水塘平静下来的速度可远比不上场面冷掉的速度,莫说是罪魁祸首,就连在一旁安静坐着的刘家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口——因为掩清和的脸色实在是太黑了。
  刘球定一怔,掩清和一僵,更甚之,慕子云还调笑了句:“幸亏你侧着脸,不然只怕要喷进你嘴里。”
  这可惹得掩清和拍桌站起,力气之大、将桌角都拍下来一块,他带着怒气的视线在刘球定与慕子云之间来来回回晃了好久,到底还是守着个神仙的傲骨,不愿和刘球定计较,只能一把拽过慕子云的手腕、就着他的衣裳在自己脸上胡乱擦了几下。
  慕子云果真好脾气得很,只是笑着脸将那块衣袖撕了,而后按着掩清和坐下,问了句:“你说说为什么不行?”
  兴许是刘球定也无法给自己寻得个光明磊落的借口,他揣着手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都、都说好了的!”
  “说好什么?你和谁说好的?”掩清和厉眼瞧他,显然是没咽下这口气。
  他说完这话,又扭头冲着坐在角落里的刘念,问了句:“你说行不行?”
  刘念显然是本来就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被那么多人盯着盯得什么也说不出来,这几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模样让掩清和着实气结。
  “你呢!”
  奈何掩清和显然不想与一个内向胆小的孩童计较,便又猝不及防扭过头来,冲着刘春生问了句:“儿子马上就要变成你爹,而你爹都让你儿子半个身子睡进棺材里了,你就一点想法也没有?”
  谁知刘春生却是给出了个更气人的答案:“我能有什么想法……终归都是一个照顾。”
  “这能一样吗!”掩清和就差没破口大骂,“你爹是你爹,刘念是刘念,他们就算换了命也不可能变成同一个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你难道不明白吗?你看你儿子的样子,明显就是不愿意啊!”
  “可他是我爹啊,我不能忤逆他老人家——”
  “你!你他姥姥的…就是个懦夫!”掩清和一激动,竟是将那缺了一角的桌子拍碎了,下一巴掌就差没直接盖到刘春生脑门上,“你就知道顺着你那脑子长泡的爹,全然不顾你那没有选择余地的儿子,难道你不是刘念的爹吗?!难道你不知道他需要你为他主持公道吗!!”
  “我…我不行。”刘春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坚韧,像个撬都撬不开的河蚌,又硬又牢。
  “不行什么不行!”得亏慕子云手劲大,一把拽住了暴怒的掩清和,不然掩清和只怕要一脚踢到他脑袋上。
  但掩清和实在生气,又抬起腿一脚铲飞了地上木头碎块,断裂的木块直直砸到刘球定的小腿,打得他“哎呦”一声,夸张地蹲下身去。
  “少给我装!你现在看起来和刘春生都快成兄弟了,还这么不经打吗!”见刘球定这幅赖皮模样,掩清和又气愤道,“莫说有违天理,今天就冲你方才给我喷的那口涎津,我也要把这事给办了!”
  他语气虽差,可用词却文雅得不行,刘球定一介农夫,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掩清和所说的“涎津”是指自己的口水,实在百口莫辩,却又不甘示弱,只能硬着头皮回了句:“你、你不能这样!我是不小心的…!堂堂仙官怎么能与我这凡人计较!我、小心我去王母宫告你的状!”
  “你还想告状?信不信我现在一脚踢死你,好省了再准备换命仪式的功夫!”
  见掩清和真的飞起一脚就要踹他,慕子云连忙将人拽回,罕见地厉声呵斥道:“清和!天庭有监督官在巡逻呢,你在这无故殴打凡人,是想被罚吗?你的俸禄还想不想要了?”
  听慕子云提起“俸禄”二字,若是受罚必定会罚俸、外加不知不知何时结束的监禁,这样一来便是酬劳与外快都要没了,小霜台的残破状况在掩清和脑海中一一闪过,贫困的现实总算是为他找回几分理智。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见掩清和不再躁动,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慕子云是前抚抚他的胸口、后又顺顺他的背,好声好气地哄着,“我知道你是为他们好,只是这换回来也不是件小事,总共七日时限还未到,咱们就让他们再想想吧。”
  掩清和的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昨夜虽是给足了慕子云面子没再继续那话题,可到底是太过吓人,刘球定、刘春生与刘画这祖孙三代早已被他吓了个透彻,莫说是一夜过,就算是十年过,恐怕也不敢再坐在掩清和身边了。
  刘画到是不怕掩清和昨夜那副模样,她本想坐到掩清和身边去,可惜自家这父兄都不许,只能委身与他们四人挤在一起。
  到底是太挤了,慕子云挤了整整一个白日,总算是耐心耗尽,这才在这半矮的车厢中弯腰站起。他刚想坐到掩清和身边去,谁料马车竟是忽然一个急刹,害得他靴底一滑一脚踩中了刘画垂地的纱裙,接着便平衡不稳、一脑袋直接栽到了掩清和的胸口上。
  这还不算完,就在掩清和被他撞的胸口闷痛呼吸不顺之时,竟是听见耳边传来清脆的断裂声,他余光一瞄,发觉那处车厢的木板竟是被虫蛀了个空,此刻被慕子云一撞,两个大男人的总量一压,这木板便直接从另一块木板上脱离了出去。
  车厢里空荡荡的,掩清和手足无措,更是失衡向后,慌乱之中,他只能抓住他唯一能触碰到的东西,而后从马车上双双摔下。
  充当暂时马夫的自然是无所不能一教就会的郭承允,他刹停了马车之后刚想掀开帘子给慕子云汇报,却意外见得自家主子与掩大人抱着对方从车里摔了出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慕子云还未来得及调整姿势便压着掩清和摔到了地上,他在上面还好,掩清和垫在他身下,后脑勺在泥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下,磕得人只是短促地“嘶”了一声,便陷入了短暂眩晕之中。
  这可把慕子云吓得不清,连忙伸手将掩清和拉起,又一手将他圈在怀里,一手揉上他的后脑勺,揉了好几下没摸到血,才想起找人问罪。
  “你怎么急停啊!”
  见掩清和晕眩,郭承允自知大事不妙,可又不能逃避,只能挠了挠后脑勺,讪讪回了句:“主上,我见路中间有个人在杵着,见马车来了也没有要让的意思,才不得不拉紧缰绳的。”
  他解释完,又有些不太放心似的问了句:“掩大人他…没事吧?”
  “没事,只是磕了一下。”慕子云一边揉着掩清和的后脑勺,一边顺着郭承允的话意扭头看去,果真见得一人站在路中央。
  看着是个活人,且是个女子,其见马车停了便走上前来。
  这女子即使一身夜行衣,却也依旧能看出其身姿绰约,每走一步都尽显体态轻盈。慕子云眯了眯眼,见其身后背着双剑,显然是个练家子,但此刻却并未拔剑出鞘,显然只是想“拦”,而并非“劫”。
  但尚在晕眩中都掩清和没能顾及这样的细节,他察觉这女子接近的意图已是不易,就着保护弱小的本能,便下意识指着马车念了句“护”。
  其手腕上的银镯立即如令脱出、飞至马车车顶,以车顶木板中央为结点,向着四周顷刻迸出一层银白色的结界来。
  那女子的修为显然不及掩清和,她走了没几步就被结界挡在外头,只能止住脚步,扭头转向慕子云,问了句:“你们要将他们带去哪里?”
  慕子云望了一眼车里的人,随意答了句:“自然是带去阴曹地府。”
  “若是带去别处就罢了,带去阴曹地府……我可不答应。”那女子“唰”的一下抽出背后双剑来,兵戎相见的意味尤甚。
  慕子云虽是听得她利刃出鞘的声音,却也没在意,只是沉着脸将掩清和从地上抱起,才回了句:“你先破了这结界,再来谈答应与否的资格吧。”
  就在这样针锋相对、时刻都会爆发的危险时刻,刘画竟是还敢掀开车帘、露出个小脑袋来八卦。
  谁知,就在她看清这女子的面容之后,便笑开了颜,脆生生地叫了句:“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