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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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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看哥哥ta妖g

书籍名:《为了功德向鬼王出卖美色》    作者:盈也

  虽说天界是人间的天,鬼界是人间的地,但想要从人间到达这另外两个界域,依旧是需要穿过时间长度不等的法阵。
  于鬼界来说,离鬼行宫距离最近的人间便是桂花坪,也就是掩清和最初从天庭下人间来寻慕子云的地方。
  桂花坪作为江南地区的小城池,面积虽不算大,却人口密集、生活富庶,百姓们算得上安居乐业。若是有什么饥肠辘辘的恶鬼刚逃出监牢急需补充营养,是绝对不需要、也没必要舍近求远的。
  更何况这逃出的恶鬼是虚耗,专靠偷取旁人之喜而活,以给人招来祸害为乐,便更需要更快地到人多的地方去。
  毕竟他知道自己迟早要被抓回去。
  如此看来,这鬼界十狱那么多鬼,掩百川偏偏只放出虚耗的行为,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的。
  虚耗是十分典型的恶鬼形象,其身穿红色的袍服、长有牛鼻子,一只脚穿鞋着地、另一只脚挂在腰间,样子倒是十分骇人。
  而他这腰间除了爱挂自己的脚之外,还插有一把铁扇子,而这把铁扇子,就是他的主要法器,其掀起的风轻则捣散希望,重则冲灭喜气。
  人在走运有喜时,周身会笼罩着一层喜气,虚耗只需要用这把铁扇子一扇,便能将喜气扇走,人所经历的喜事也随之离开。
  这个时候只要虚耗深吸一口气,便能将这喜气吸到肚子里,就算是反悔了想还给别人都不容易。
  世界命数有千万种,人生之经历,多是年限大运为影响。
  有些人的命不好,说不准这一生遇见的事情只有那么一两件称得上是喜事;而有些人的命运极差,全靠某一件事为改变节点,若是在这时遇见了虚耗,可谓是不妥。
  更何况有时候,人只为了一个盼头活着,若是盼头没了,希望也就没了。
  这无疑不督促着慕子云加快搜寻的步伐。
  虚耗属鬼魂、行踪不定,却并非难以琢磨,慕子云只需要打听谁家无端喜事变衰事,谁家有人无端抑郁便可。
  更何况他是堂堂鬼王,坐拥万鬼倾倒之力,只要稍微静下心来感知一番便知。
  好巧不巧,他这一感知,竟是感知到了城中央最大的神殿附近——也就是城主府内。
  眼下光天化日,慕子云又是来捉鬼的,自然不可现身,容易造成骚乱不说,百姓们见他同空气缠斗,只怕要将他当作疯子。
  他隐去了身形前往。
  彼时的城主府门口热热闹闹,站了好几个丫鬟,手里都挎着竹篮,正给过路的百姓派着红鸡蛋。
  都不用特地去打听,只要稍稍抬头便知道,这大红灯笼红绸缎挂在门口,城主府今日定是有喜了。
  慕子云站在远处眯眼一看,那虚耗正没点骨气地猫在一个丫鬟身后,偷偷摸摸拿鸡蛋吃。
  鬼专吃红烛檀香,吃这些人间的东西不过是吃个香气,虚耗蹲下身来,用他那突兀的牛鼻子猛地一吸,便将竹篮里属于鸡蛋的香气全都卷走了。
  鬼界的监牢里可不会提供饭菜,不隔三差五将他们这些恶鬼丢下油锅去炸都算各殿王心情好,这点小东西于饿了百年有余的虚耗而言,还不够塞牙缝呢。
  于是他狠狠抹了抹嘴,转身想溜进城主府内,不料城主府衙门口请了门神坐镇,一道金光闪过,他便被猛地推了出来。
  只可惜这城主府衙并非道观,再如何花重金请来的门神也不过是一股神气,并非真身或分身,虚耗跳着脚站起来,抽出腰间别着的铁扇子,冲着门口猛扇了几下。
  门口高挂着的红灯笼被扇得七摇八晃,连带着红绸缎也凌乱起来,风的余韵微微扫过丫鬟们的裙摆,虚耗趁着这个缝隙间,挤进了门去。
  这风虽是夸张,不过于凡人而言,这不过是突如其来的一股无名风罢了。
  慕子云望着虚耗的身影,抬腿跟了进去。
  他是进了门才知道,原来今日是城主第七个儿子的周岁宴。
  满周岁于一个人而言可谓是大事,亲朋好友聚集一起、喜气洋洋不说,小孩子的阳气又足又不设防,难怪虚耗这么上赶着来。
  再看这虚耗,是一丝犹豫也无,直接奔着后院卧房而去,毕竟这周岁宴的重头戏除了吃宴席之外,可就剩下在卧房进行的“抓周礼”了。
  “抓周礼”一般都在吃中午那顿“长寿面”之前进行,凡是讲究一些的富户都会在床前陈设大案,上摆:印章、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吃食、玩具等等。
  这城主之子于情于理都自然更要阔气,只看那屋内以喜庆红布铺地,上头摆着的东西几乎要将整个地面占满了。
  虚耗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站在门口看着屋里那群人,不知是想吃点什么还是想先玩玩好。
  而慕子云就站在虚耗后头不出十步远,若是不回头必然是看不见的。
  他们二人间可不是什么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而是降维打击,慕子云若是不想让虚耗察觉到自己的气息,便能做到滴水不漏。
  只是他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便觉得有些累了。
  此情此景,他想到的第一个可能便是——自己肾虚了。
  可怪不得他多想,毕竟他才刚刚同掩清和激烈地酱酱酿酿完嘛!
  就在这时,有一端着茶水的丫鬟匆匆路过,毫无疑问、虚耗不会这样简单放她进去,由于他没法儿伸腿绊人家,便冲着她的裙摆吹了一口气。
  风的助力改变了裙摆随着步伐惯性的摆向,一块布料左右纷飞、纠缠在一起,像是自己拧了个麻花,一下将她绊住,害得她猛地向前扑去,托盘上的滚烫茶水也随之脱手。
  这可不好,那城主的小儿子正坐在门口的地上,慕子云连忙捏了个小小的灵气团,像发射弹弓那般弹了出去、正中那孩子的脑门,使他仰倒在身后的垫子之上。
  他这手法虽是有些粗暴,好歹是躲过了一劫。
  只是这样以来他便暴露了行踪。虚耗猛地回头看他,极为收惊似的大叫了一声,闪身躲进了屋里去。
  慕子云自然是追上。
  只是这屋里实在是太多人了,本就密密麻麻,现在还因这丫鬟的失误、场面也乱糟糟的,慕子云在那人群的缝隙中艰难搜寻虚耗的身影,就忽然听见一声啼哭。
  这孩子方才没被茶水烫着,此刻却指着某个地方大哭了起来。
  慕子云顺着那孩子手指的方向定睛一看,只见门边那足有一人高的鎏金花瓶口上,竟是隐隐约约露出些许红色布料、以及虚耗那一头鬼都难得那么乱的头发。
  满屋子的人当然都看不见这情形,本想着是不是方才的小插曲给孩子吓着了,可看这孩子的模样又指向型十足,自然是一头雾水。
  “哎哟,这…”奶娘连忙蹲下身去安慰那孩子,小声道,“老爷…小少爷莫不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方才我见冰儿摔倒的姿势不太对…好像有谁拉了她一把似的。”
  这冰儿自然是方才那险些烫了自家少爷的丫鬟,城主心善、未曾像那些暴虐土财主般对失职的下人过分责备,只是让她到一边候着。
  她听了奶娘说的这话,连忙道:“奴婢也觉得奇怪…方才好似有一股风,专门吹裙子来的,裙子搅在一起,奴婢便摔倒了。”
  那城主府衙既然建在了神殿旁,这城主自然也是个有信仰的人,他听罢皱了皱眉,道:“兴许是府里办喜事招惹了大人们,待会儿抓完周,去神殿里烧个高香便是。”
  他虽是这样说了,可坐在地上的小少爷还是啼哭不止,任凭奶娘如何哄也不愿。
  慕子云看不过眼,一方面是实在太吵,另一面是小孩哭声会冲去喜气、正如虚耗心意,便走到这孩子的面前,弯腰轻点了一下他的额间。
  人在三岁前天眼未合,小孩子看见神仙鬼魂算不上稀奇,甚至有时还能借助媒介通阴阳维度、触碰魂体。
  慕子云这动作无疑是通阴阳的桥梁,这小少爷看清他的模样便止住了哭声,而后竟是猛地抓住了他的裤腿,小孩子的力气总是个迷,害得他险些摔个大马趴。
  那白白胖胖的小少爷被慕子云的动作带得身子朝前一扑,整个人趴到了地上,紧接着门口那有些分量的鎏金花瓶就“咚”地一声撞在了墙上,幸亏没碎。
  原是慕子云平衡不稳,猛地扶住了虚耗藏身的那个鎏金花瓶,虚耗不禁吓,“啊”地一声大叫、而后好似被烫着了一般猛地从花瓶里窜了出来,自然是动静不小。
  慕子云眼疾手快,一把提住了虚耗的衣领将他整只鬼提溜了起来,谁知这虚耗鬼做久了、脸皮也不要了,竟是一招金蝉脱壳,就把自己从红袍里摘了出来,光溜溜地跳开。
  虽不至于赤身裸体,但慕子云还是觉得很辣眼睛。
  “鬼王大人,鬼王大人!您先等等!”虚耗没了衣服腰带,还是习惯性翘着一条腿,双手比十推着空气,一副讲和的模样,“我才吃了几个鸡蛋!又没伤人!”
  慕子云却不听他胡言乱语,“且不说你这一路上做的事,就说你在这城主府内惹的祸,难道你方才冲那姑娘吹气是不小心打嗝了吗?”
  “玩玩,就是玩玩,啊——”虚耗突然叫得凄惨。
  “本王打你就打你,还要听你的等等再打?给你脸了?”
  慕子云心狠手辣、臭着脸辣手摧“鬼”,几乎将虚耗整个脸按进这卧房中供奉的神像金身里,金身散发出来的光芒烫得他的面皮滋滋作响。
  “鬼王大人,我先前那是饿了,我、我总得要吃东西吧,我关了这么久了,前胸贴后背,不吃点东西都走不了路了,我……我去你的!”
  察觉到慕子云手上忽然松了劲儿,虚耗忍着自己手被烫飞的风险,猛地抓起那香炉里的灰给了慕子云一把,趁其不备,溜之大吉。
  慕子云猛地呛了一口,幸亏还有一只眼睛可以勉强睁开,他抡起那香炉就冲着逃窜的虚耗扔去,只听duang的一声响,扣了虚耗满头的香灰。
  敬神香灰于鬼怪来说无疑是零星炭火,慕子云香灰进了眼睛、暂时看不见东西,只能听得虚耗在惨叫声中渐行渐远,自己撑着神龛喘气。
  从方才起他便觉得身上发虚,此刻更是心慌得厉害,才不得不给了虚耗逃跑的空档。
  周岁的小娃娃正是学说话的时候,那小少爷急于描述自己看到的场景,指着他们二人口齿不清、胡言乱语道:“哥哥…ta!妖g——”
  城主大人本就将信将疑,此刻忽然见到神龛的香炉被撞飞,自然是目瞪口呆、惊恐万状,嘴里喊着:“快、快,把少爷带上,我们去神殿!”
  可谁知,虚耗逃跑的路线,也是去向神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