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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郎诱夫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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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紧急文书

书籍名:《卫郎诱夫手册》    作者:豆腐粉丝汤

  卫子清的信,是给钱记的东家,那个家世不简单的刘霖琦。
  他把山楂能做的成品大致介绍了下,直言问他有没有要合作做大的意思。
  说实话,若是只在小县城里做,早晚会被人学走,慢慢的传播出去,到时候跟他一分钱关系没有。
  本来他是不在乎这些的,毕竟山楂的作用好处不是自个发现的,是自己借了便利才知道的,他也不想出头,也不打算贪这个名和利,可现在出了宋泊明这档子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胆子不小,但是在惜命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的求生欲更强。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就按着普通人的日子,赚点小钱,过的舒服是他的愿望。但现在被迫和某些大事沾上了点儿联系,他就得换种思路,总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宋泊明的消息,万一他败了,谁能说的准自己就真能撇的清干系?所以还是要自个也努把力,想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好歹有自保傍身的能力,不至于灾难来袭时,束手无策。
  在一个社会群体里,变的强大无非是两种,钱与权,权他是没指望了,这种东西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更何况他也没这个脑子;剩下的只有钱了,而想快速的来钱,不止要有赚钱的法子,还有过硬的路子。
  法子他是不缺,毕竟有先天优势,路子——他身边能用上的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便写了信。
  他也不怕劝说不动刘霖琦,商人重利,而这个东家是个彻头彻底的商人,若把他那层外皮剥开,里面的铜钱臭味绝对能酸出十里外。山楂作为一种从未被重视过的食品,一旦被发掘出来,能推广出去,必定会掀起一番波浪。
  些许是因为卫子清强大的自信感染到了刘霖琦,没过三日,就有人来家请他去钱记一叙。
  卫子清心下了然,清楚是谁找的他,心里也安定了许多。刘霖琦既然肯亲自来一趟,必定是对他这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谈成这笔买卖把握已经有十之八九。
  刘霖琦坐在椅上,依旧是那把纸扇,随着张掌柜的话语,越摇越慢。
  “东家,卫公子的图样,是越出越慢,我是劝不动他,您正好来了,还是跟卫公子说说,这别的生意重要,可咱们这也不能怠慢。我也理解他,年纪轻轻就被休离,大概是这几日有些伤心……”
  刘霖琦把扇子一收,皱了眉头。
  “等会儿,被休弃?你说卫子清被休了?”
  张掌柜也有些感慨:“是啊,卫公子多好的一人,又有才情又有相貌,婆姆病了在病床前衣不解带的守着,没想到这婆姆刚死没多久,这宋家男人忘恩负义,抛了糟糠之妻。”
  刘霖琦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卫子清常常低垂的眼眸,淡淡的神色,便是瞧你一眼,就觉得是被看重了,心里没由来的高兴。
  他虽然前些日子签契约时,被他耍了一道,可越是这样,越欣赏他,但也只是由此,如今听说这样一人,竟然会被夫家休弃,心里十分不解。
  “可有说因为什么?”
  张掌柜面色犹豫:“卫公子自个倒是没说什么,但是外边都传遍了,说是,说是宋家男人在外边有了外室,孩子都有了!这才抛弃了老家的媳妇儿。”
  刘霖琦气的一拍桌子:“清哥儿是多好的人物,他竟然还去养别人,郎君的日子怎么就这样艰难?男人果然没有什么好东西!”
  其实他也没有多推崇卫子清,只是这时候他更愿意去夸大卫子清的好,这样说起来更能表达事实一样。
  张掌柜咳了一声:“您,您不是男人吗?”
  刘霖琦尴尬的捡回扇子,重说了一遍:“大部分男人,大部分男人不是好东西。”
  正说着,有伙计说卫子清来了,两人也就默契的没再提此事。
  卫子清来时是提着食盒的,里面有禾水这几日上的新品。
  他与两人打了招唿,便直奔主题。
  “您二位先尝尝咱们再说别的。”
  刘霖琦点头:“做食铺生意,别的不说,味道好才是最重——这种晶莹剔透的样子倒是讨喜,我先试试。”
  卫子清一看,他拿起的是糖葫芦的精进版,但还是没有上世所见过的那样糖片大,不过这已经够吸引人了。
  刘霖琦先是眉头微皱,紧接着被酸的表情失控了一下,张掌柜本是陪衬,年纪大了也不爱吃酸的,就这么瞧着,感觉跟自己吃了这酸物似的,跟着老脸抖动了一下。
  “真酸哦。”
  卫子清以为他吃不了酸,心里也有些打鼓,毕竟确实有不爱吃糖葫芦的。
  “不好吃?”
  刘霖琦摇摇头,却不说话,又去捏了一个糖雪球放嘴里,大概是有了心理准备,脸上平静了很多,紧接着山楂糕,果丹皮,挨个吃了个遍。
  卫子清心里没底,这张掌柜确实了解他们东家的,东家自幼锦衣玉食,对吃的穿的最为挑剔,若是不喜欢的食物,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再去尝第二口同类的,能让他不住嘴的把这酸物尝个遍,肯定是有些喜欢的。
  “张伯,你尝个这个——这个叫什么?”
  卫子清看了看他指的:“这叫软糕。”
  “嗯,你尝尝这软糕。”
  张掌柜有些不愿意尝试:“我不爱吃酸的,牙口不行,我就尝一点儿。”
  说着拿勺子取了一点尝尝。
  他仔细品着:“倒是没想象中酸,且真的如名字般软腻,口感很奇特啊。”
  卫子清适时的加以旁白:“山楂性温,能生津止渴,消食化积,不仅好吃开胃,还有药用。”
  刘霖琦奇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卫子清拿出早就想好的说辞:“家乡有人用这个偏方,拿山楂煮水喝,确实管用,我这才试着做这个。”
  “哦?这些方子都是你一人想出来的?”
  卫子清面不改色:“是,小时家贫,没东西吃,就常常拿山楂解馋,所以一直对山楂有感情,鼓捣了几种小吃食出来,若不是家里出了变故,需要钱傍身,也不会急着拿这些东西出来卖。”
  卫子清说的模煳,在张掌柜和刘霖耳中,这变故就自然而然化成了是卫子清独居的事。
  “你信中说着,想要大规模生产这些东西,再卖给各大商铺,我只问你,为何不自个开店?你知道我有这个实力的。”
  “其实几样山楂制品,过程极为简单,就如同做豆腐做豆芽一样,早晚会被人悟出来,一味捂着,想着垄断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敞开了卖。现在山楂还是无人问津的东西,我们可以用极为低廉的价格快速的收购大批的山楂,但做出的山楂若是只让我们自己卖,是没有这个影响力和销路的,再开新店也是来不及,还不如把利益分摊出去,既得了人情,又赚了大钱。”
  只简单几句话,却描绘了一个大的蓝图,这同卖衣服不一样,山楂作为食品,不能过久储放,如何在短时间内能联系好大量的买家,还有大量的人工去做这件事,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按你所说,就算一切顺利,可大规模的生产这些山楂,需要的人很多,方子绝对会被人学走,到时候别人也做,我们还有什么利益?”
  “这点我想到了,山楂不同别的,目前都是野生生长的,所以只要垄断了现存的山楂树,别人就是想做,也无米下锅,如果等着去种新的山楂树,那还得几年光景,到时候我们已经赚够了钱,也不必思虑那么多了。”
  刘霖琦眼睛越听越亮,等卫子清刚说完他就接上了。
  “现在山楂还是不值钱的东西,若是跟各个村子签好契约,他们必定十分乐意!就是以后后悔了,有契约在,也没有办法。”
  卫子清摇头叹息:“太阴了,这可不是我说的。”
  刘霖琦浑不在意:“这倒是有意思的紧,很有挑战性,每个环节卡的太紧了,一步完不成就得全局崩塌,我喜欢,就交我手里了,清哥儿,不管最后赚还是赔,就看在你能想到我的份上,你手里的方子开个价钱吧。”
  卫子清似笑非笑的望过去:“难不成你要买断我的方子?”
  刘霖琦笑的真诚:“自然,你尽管开口,我们这关系——”
  大概是想到了上次,刘霖琦咳了一声,又重新说道:“我们毕竟合作过,我能答应的一定答应。”
  卫子清摇摇头:“还是同衣服那样,我要占分红。”
  刘霖琦脸色一僵:“清哥儿,这风险太大了,不一定能赚钱,说不准还要赔。”
  卫子清依旧笑着:“无妨。”
  刘霖琦索性也不好言劝着了:“你这衣服占分红,但毕竟是一件一分,可这几样方子,都是死东西,就凭这几样,还能从头吃到尾不成?”
  卫子清端了杯子,轻轻吹着茶叶,就是不说话,拒绝沟通,气的他牙痒痒。
  “你说吧,占多少分红!”
  “两分。”
  刘霖琦决然否定:“不成!”
  “方子也可以不定时更新,到时候有工人熟练了,可以送我这,我们研究新的方子出来。”
  若是别人,是不会信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条件的,但是刘霖琦经过了这么多次,他清楚的知道卫子清说的话多有保障。
  在卫子清的一再利益诱惑下,终于是对方妥协了,卫子清干得两份分红,与其说刘霖琦相信卫子清,倒不如说是他们互相信任。
  卫子清对他的经商手段也是无比佩服,这才选了这条看似更惊险的路,即便是赔了,也是不怕,不过是没了个方子,不像刘霖琦,钱财两失。
  两个年轻人,又一次如同过家家般,坐在屋里,就把动辄成本要上万两,跨半个地图的活动敲定了,虽然山楂树各地成熟时节稍有差别,但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要尽快动身,首要任务就是要收山楂。
  刘霖琦急的去布置,但还是没忍住,问了卫子清的近况。
  卫子清倒是坦然:“我不怪任何人,只当命该如此,我如今孤身一人,更是无牵无挂,说不准还是好事。”
  刘霖琦眼中微光更胜,遇事不怨天尤人,这般潇洒,倒是更合他的脾性。
  等卫子清身影刚走,刘霖琦招手让张掌柜过来。
  “那宋家小子什么身份,姓甚名谁?我这人最瞧不起渣男,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
  张掌柜倒还真是不太清楚,他只知宋家刚搬县城没多久,别的一概不知,于是把店里的一个伙计叫了过来。
  “他和卫公子打交道多,让伙计和您说说》”
  这个伙计最是八卦,又能说会道,几句话就把宋家兜了个底朝天。
  “这个宋泊明,半年前才归家,没多久就娶了媳妇,据说这媳妇娶的着急啊,提亲五日就过了门,里边不知有什么猫腻呢,都说是啊,这郎君可能是被欺负了。要不然,人家好好一个十八岁的郎君,怎么嫁给一个三十岁的老单身汉,这人身上还带着煞气,据说在外边,干的不知道什么营生,说不准还杀过人勒……”
  话未说完,刘霖琦把他打断了。
  “宋泊明,这名字怎么这样耳熟?跛脚,三十岁……”
  刘霖琦眼皮一跳:“他是不是长得高壮,日日黑着个脸,跟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像个鬼阎王。”
  伙计挠挠头:“我也没见过,但是听别人说,身躯是挺吓人的,各路小郎君瞧见他都不敢嫁呢。”
  “就是了!”
  刘霖琦勐的大喊,吓了张掌柜和伙计一跳。
  “东家?你这……”
  刘霖琦笑的阴险:“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这么大一个把柄,哼哼,我的仇能报了。”
  谁能想到,那样一个黑面阎王,竟然跑回了老家,还娶了个村里的小媳妇,过上了小日子,啧啧,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还把人家给抛弃了。
  想起自己小时候,他怎么欺负自己的,老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拿大道理来欺压自己,偏偏众人都觉得他是正人君子,任由他教训自己。不知想到了是自己在冬日的雪中扎马步,还是夏日的操场跑圈,还是手里的甜蜜饯全被端走时的场景,眼中的火焰更盛,再加上顺便给清哥儿出气,新仇旧恨,这次非得好好整他一番。
  “拿纸笔过来。”
  刘霖琦低头苦写一出悲情大戏,向来不爱做文章的他,生生写了是有七八页,写完自个看了又看,自觉真是催人泪下,恨不得进去把这渣男痛打一顿,最后又假惺惺说了,自己实在看不下去这种行为,还望表哥能重重严惩,不要庇护。
  满意的吹干了纸磨,仔细装到信封里,递给张伯。
  “去,送我京城表哥家里,记住,不许经别人手,直接给我表哥。”
  张掌柜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竟然不能经别人收,也整了脸色,匆匆去了暗线处,怕那边不重视,又夸张润色了几句。
  “少爷说了,十分紧急,务必你们头儿亲自去送,且直面王爷才能给。”
  于是,一封告状信,摇身一变,成了加急文书,水路两用,日夜兼程,不过三日,就进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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