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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郎诱夫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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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穷叮当响

书籍名:《卫郎诱夫手册》    作者:豆腐粉丝汤

  其中一个脸上有痦子的跪着磕了个头:“夫人,他们三个说的你不信,那就在加上我们,我们这么多人说你总该信了吧?这冯管家就是仗势欺人,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另一个长脸的也跟着磕了好几个头,加上被绑着的三个,一共五个人,哭喊着闹着,与旁边剩余安静的四个人泾渭分明。
  卫子清迟疑着转头看向那四个:“你们怎么不说话?”
  脸上有痦子的不停使眼色给他们,可惊恐的发现他们不但不理会,还往前出了一步。
  “夫人,昨日并非我们所愿,冯管家说的是真的,我们之前作威作福,还克扣油水,打骂下人,欺瞒主子,您尽管惩罚,我们绝无二话。”
  长脸的不顾大厅这么多人,上前推了说话的人一把。
  “胡说什么,那是你,跟我们可没关系,说话要有证据。”
  “证据?府里随便拉一个人都是证据,用我去给你找吗?”
  龚婆子疯了似的,竟然挣开了绳子:“我打死你个满嘴胡吣的东西,让你再出来咬人。”
  卫子清似乎受不了大厅的吵闹,头疼的捂了额:“冯管家,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查查,到底有没有他说的这些错处。”
  龚婆子脸色惨白:“夫人,他可是故意害的我们,不能让他查……”
  话音未落,冯管家已经让人拿破布塞到了他嘴里,五个人被直接带了下去。
  至于剩下那四个,依旧老实的跪趴在地上,没有一丝动摇。
  卫子清斜眼瞧了一会儿,才笑着让他们起身:“跪了一夜,膝盖不疼么,好了,都回去做事吧。”
  几人面面相觑,没敢动弹。
  卫子清也不理会他们了,看向冯管家:“你先和我说说带下去那几个都是管什么的。”
  “厨房,浣衣室,马棚,园艺,调教下人。”
  卫子清翻出昨日来的那群人的名册,甩手扔给了冯管家:“从这里面选五个,顶了他们差事。”
  底下趴着的四个脸色一变,更是不敢直身,战战兢兢的听着卫子清交代冯管家怎么处理剩下的事。
  正担惊受怕着,周围没了声音,几人抬头,见只剩了冯管家一人,夫人已经走了,才敢直了直身子,活动了下筋骨。
  “昨日的事是夫人授意的?”
  上来就如此粗暴,怎么都跟那和和气气的夫人搭不上边。
  冯管家半阖着眼,半天了老神在的才来了一句:“你说呢?”
  “那夫人可知李公公……”
  冯管家睁了眼,露了个奇异的笑容:“你当这座府邸是谁都能住的?上一个在这住的老先生,是先皇的太子少辅,一手辅佐先皇继位至驾崩,自请贬为庶民后,当今圣上不忍,一路相送出了京,站在城楼上仰天罪己。”
  “可用我再说的明白些?说破了天,一个阉人,别说将军府的夫人处置他的干儿子,就是巴掌扇到他的脸上,他也得笑呵呵的给将军府谢罪,脏了主子的手。”
  四人一路沉默,路过府里处置受罚奴才的院子时,正好看见他们在院子里挨板子。
  胖管事疼的嗷嗷叫,不管不顾的大喊起来:“你们四个是叛徒!等我出去了,非得整死你们!”
  四人中一人好心劝道:“你还是想想如何认罪,求夫人宽恕你些吧。”
  “我没罪,你以为我傻?我要是认了,还怎么翻身?”
  另一人也看不下去了,同情的看着他:“你当还是以前你弟弟是主家的贵妾的时候?夫人已经把你们的管事位子给撤了,新管事已经提上来了。”
  “我们五个都撤了?”长痦子的满脸不可置信。
  剩余二人却不愿意在这多待,免得受了牵连:“走吧,与他们多说这些做什么。”
  “就是,人家李管事可有李公公做干爹,咱们可什么都没,还是老实些,可不能再受他蛊惑了。”
  眼看着四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啪啪的棍子声响彻天际,几个人鬼哭狼嚎的,只喊着要全招了。
  长痦子的,也就是李管事,咬着牙眼神阴狠:“没出息的东西,乱叫什么?”
  他本来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所以才没跟那龚婆子那几个蠢货一样还去闹事,但千算万算没想到他被这郎君给骗了,一步步装的不谙世事,他才忍不住出来攀咬冯管家,妄想借机把他弄下去,这样就再也没人能插手他的事,他好更瞒天过海,掌控内务。
  谁能想到这是套呢?他出来攀咬,正好给了卫子清调查的借口,他哪禁得住调查?
  新皇登基,李公公是原先宫里的老人,但是瑞王年幼时曾受过李公公一次报信儿之恩。
  李公公不过再新皇前边露了露脸,提醒了几句,新皇便想起来了,自然是随手一赏,自此便平步青云,一个下贱的阉人,能被皇帝记挂在心上,那就跟地位官职无关了。就是大总管见了,也得客客气气的。
  他最幸运的就是在这之前就巴结上了李公公,他借势认了李公公做干爹,自此在府里就是横着走了,原先主家不在乎名利,更不注重内务,他吃油水吃了滚饱肚圆,他那干爹也是被他养的油光满面。
  现在干爹得了势,水涨船高,他现在还想再威风一次,可这还没开始就吃了硬钉子。
  将军又怎么样?可别小看了伺候人的阉人的力量。
  李管事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趁人不注意塞到了打他板子的心腹手里:“告诉干爹,让他捞我出去,还有,报复……”
  新提的几个管事得了令早早就在花园里等着了。
  亭子里的石凳上铺了厚实绵软的垫子,卫子清冲郑儿点点头,真是个天生心细的好姑娘。
  几个管事挨个说了姓名,而那管厨房的杨管事,卫子清仔细一看,这么眼熟。
  “小桃呢?”
  “小桃年纪小,一直是在厨房里帮着烧火。”
  “我瞧着这孩子机灵,你让他来我院子里吧。”
  杨管事先是一喜,随即有些愁得慌:“夫人我说了也不怕您笑话,我这孩子看着嘴是快,可脑子一点也不聪明,还没个眼力见,说话又直,就是怕惹了您生气。”
  “不打紧,到我身边,我自然会教着他,说不准能还你一个懂事听话的回去。”
  杨管事听了这话,比自个做了管事时还高兴:“不求您把他培养成什么大家闺秀,他能有您小拇指的气质就够了,我也不用愁他到时候嫁不出去了。”
  杨管事的话毫不夸张,卫子清通身气质并不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一个从小泡在琴棋书画之中的人,学礼仪学规矩学了十几年,即使他落为草鸡,那也是走路都带风的草鸡,更何况摇身一变多了这样尊贵的身份,不由的就端起那股贵妇劲来了。
  “你倒是会埋汰自家闺女……”
  简单几句玩笑话解了场上紧张的气氛,卫子清随即点了点几个人,并未说太多太细节的事,毕竟是刚都上任,能把活计接到手里就已经不错了。
  等人都退散了,冯管家拿着他随身的本子出来。
  “夫人,有几件事等着您处置:府上第一次给主子置办衣裳,我备了几个店铺供您选,钱记、达友坊、福运来,要是都不满意还请您示下;礼部侍郎王夫人,户部尚书孙夫人……皆下了门贴,邀您去家中;今日门三品以下官员依您说的,都好话拦了,礼也没收,三品以上的都管家来的,所以没通报,礼品单子如下,您看着怎么回,什么时候回……”
  “冯管家。”卫子清捂着额头:“你看我一个乡下来的,哪懂得这些?这种小事你就不用再说了。”
  冯管家的单子册子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整整齐齐的,自认为做的很好了,听见卫子清的话,额头的筋抽了抽。
  “夫人自谦了,这已经是我整理好了,捡的重要的说的,您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卫子清不知道为什么,脑袋瓜子嗡嗡的:“我是真的头疼……”
  看着冯管家怀疑的眼神,卫子清放弃了解释:“你去把小四叫来。”
  随即他又后悔了:“小四还得读书,那你去叫阿秀来。”
  阿秀正啃着从外边买的糖人,吃的嘴边上都是颜料,看见卫子清一脸兴奋的扑了过来:“清哥儿,尝尝?”
  卫子清瞧着被啃掉头的孙悟空,沉默了。
  “阿秀……你,你磕着头了?”
  他那个稳重能干成熟善良的阿秀呢?
  阿秀也意识到了,尴尬的收回了胳膊:“在府中实在无聊,什么活也轮不到我干,只能靠吃吃喝喝打发时间了。”
  卫子清闻言眼前一亮,这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往前被使呢?
  引诱道:“阿秀,你能帮我个忙吗?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府上的事你能在一旁跟着我一块处理吗?”
  阿秀坦然的点点头:“可以啊,只要我会就行。”
  卫子清笑的甜蜜:“不会没关系,咱们三个商量着来。”
  阿秀浑然不知有什么不妥,很自然的就去帮着整理桌上的册子。
  阿秀长处是细心耐心,短处也很明显,他对官员流派间的情礼往来完全不懂;自然,别说他了,卫子清都不敢说能把握准,说到底冯管家看着是来询问,实则是在帮着教他尽快上手。
  卫子清看着阿秀和冯管家讨论的认真,弄的他也提了些心思,时不时的插上几句话。
  他心里盘算着,照这么个架势和阿秀上手极快的速度,看来他享清闲的日子又进了一步。
  要是被冯管家知道卫子清的想法,说不准要问上一句:“咋没开始忙呢就想着怎么去享清闲了?”
  要是阿秀知道他的想法,必定要恨得牙痒痒,这坑挖的也太不声不响了。
  冯管家和阿秀趴在桌子上算了半天,最后写了个数字递到了卫子清眼前。
  卫子清正被晌午难得的暖阳晒得昏昏欲睡,看见那张纸愣了一下。
  “你们商量就好。”
  阿秀笑的开心:“这我可做不了主。”
  冯管家也沉默着不语,只盯着卫子清拿起纸张才移了视线。
  “这是……”
  阿秀抢着回答:“这是今日算的需要的花销。”又从一旁拿出另一张:“这是估算的这一月需要的大开支,剩下细枝末节的冯管家依照经验也估了数,多退少补,你先拿出来吧。”
  卫子清捂了腰间的钱袋子,警惕的看着两个人:“我掏钱?”
  冯管家奇怪的盯着他:“您是当家夫人,你不出,谁出?”
  “那我来之前是怎么过的?”
  “都是朝廷暂拨的钱顶着呢,现在将军回府了,那边给的钱也花完了,该是由将军和您出钱了。”
  “……”
  卫子清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府上这么多仆人,维护这么大的院子,你是说,钱都从我这出?”
  “您可以向将军要他的俸禄贴补家里,别人家都是这样的。”
  等宋泊明半夜回家时,惊喜的发现清哥儿留了灯,披着外衣坐在昏黄的灯下正在看书。
  瞧见他回来了,清哥儿下了床,温柔的帮他脱了外衣:“今儿个忙么。”
  宋泊明心下温暖,反身拥了他的腰身:“不忙,就是杂事多,你在家如何?”
  卫子清手指划过他的衣领,食指轻挑开他衣衫的一角,无意识的来回划弄着。
  “冯管家说好多大人们来府上送了礼,还得按礼数回呢。”
  宋泊明眼神幽暗,单手收紧,将人紧紧贴在身上:“你看着办就可,冯管家资历深厚,不懂就问他。”
  清哥的小手柔弱无骨,冰冰凉的钻进了他的衣衫内:“天儿越来越冷了,该制冬天的衣裳了……”
  宋泊明声音暗哑,把头埋入他的肩上:“那就买。”
  “小四要备考,缺个好老师。”
  “让冯管家去请……”
  “卧室的金丝纱我不喜欢,脚下的毛毯也碍事的紧,院子里我不想要那种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清哥儿嘟嘟囔囔的,实在是让他当听不见也不行了。
  卫子清委屈巴巴的扁了嘴:“没钱。”
  “……”
  “你一月俸禄多少?”
  “……”
  “总不能一百两银子也没有吧?”
  宋泊明轻咳了一声,松开了柔软的清哥儿:“新皇新政,正是用钱的时候,做臣子的……”
  “说人话!”
  “二十八两。”
  卫子清双目失神:“光是回孙夫人送的玉砚台,就得花去十二两银子,吴夫人的字画,值三十两银子……”
  作者闲话:  单身狗,讨厌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