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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捡个小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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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9章 不太平(二更)

书籍名:《重生之捡个小夫郎》    作者:火光里的雁

  过了好半响,张香兰心中的怒气,才渐渐归于平静。
  老夫人这是在嘲笑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冷笑一声,不就是一个米铺吗,只要她还是嫡母,府中的大小事情,就全部归她管,既然老夫人让她心生不快,那她就让老夫人没了这个孙子。
  “青翠,你去同黄婆子说,二少爷在沂南欠了很多赌债,来信请求老夫人帮忙还,老夫人勃然大怒,意欲要断绝关系。”
  “是,奴婢这就去办。”
  “记住了,让黄婆子描绘的绘声绘色些,最好快速传遍邺城。”
  “是。”
  青翠福了福身,转身去找黄婆子。
  张嬷嬷站起原地,皱了皱眉问:“夫人,若是老夫人正好打的这个主意呢?”
  张香兰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光秃秃地枝丫,她冷着脸勾了勾唇,慢吞吞说:“我当然是大义灭亲啊!都和李家没有关系了,那小杂种,我不信他还能在沂南生活的下去,何况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双儿。”
  张嬷嬷明白,大夫人是准备让李初尧在沂南自身自灭了。
  至于老夫人那边,大夫人打算暂时放着,先拔这一根刺,再拔下一根刺。
  而巨额的赌债,即使李家再有钱,也不会将家底败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更何况还是一个私生子。
  想当初大少爷混的时候,老爷也只有一句,你若是愿意改,李家就还认你这个儿子,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去宗祠,当着众人的面,将你的名字从族谱划掉。
  也是在那之后,大少爷便被送去了书院。
  这样有头有脸的大家族,除了利益,什么都可以舍弃掉。
  张嬷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二少爷的模样,是李府里生的最俊俏的,只是可惜了,若是大夫人亲生,也不会落到这副田地。
  “夫人,说的在理。”
  张香兰瞧了她一眼,突然问:“嬷嬷可还记得我入府时,对我的教导?”
  张嬷嬷当然记得,越是大门大户的人家,越是吃人不见骨头,切莫动恻隐之心,和妇人之仁。
  “如今我也送给你。”
  张嬷嬷心里一惊,连忙跪拜在地上,“夫人,老奴绝对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啊!”
  张香兰将人扶起来,她笑了笑说:“我只是怕嬷嬷年纪大了,觉得我过于心狠手辣了。”
  “夫人明察,我只是……”
  不等张嬷嬷把话说完,张香兰打断道:“我明白,嬷嬷不必解释了,我明白的。”
  张嬷嬷松了一口气。
  “夫人,那临威和临南怎么办?”
  临威虽然油嘴滑舌,但贵在忠诚,至于临南……话不多,但做事把细。
  张香兰一思量,算算时日,消息传出去,明日应该能见效,再等老爷回来,将李初尧的名字从宗谱上划去,估计也需要一两日。
  届时请官家和邺城有声望的老人,一同做个见证,至于李初尧本人在不在,无关紧要,只需要修书一封即可。
  按多了算,最多也就七日左右。
  “嬷嬷帮我写信,等二少爷的事情解决,便让人回来吧。”
  张嬷嬷点点头,“是。”
  “需要说夫人的打算吗?”
  “不用了,多一个人知道多一分危险。”
  “是。”
  张香兰点点头,示意她快些去办。
  不管是老夫人想借她的手撇开李初尧,还是想只是恶心她,这个机会,她都不会放过,从李初尧被养在膝下,她便恨透了这个孩子!
  钱氏她忍了,毕竟是老夫人钦点李胜才要娶的人,但李胜才万不该在她怀孩子的时候,将外面的私生子带回来。
  当初的誓言有多美好,在那一刻就有多讽刺。
  要怪就只能怪,你有一个不要脸的娘亲。
  扭曲的恨意有时就像一把双刃剑,不是毁了自己,就是毁了被人。
  必要的时候,还将自己推进了一个无底洞的深渊,当醒悟过来的时候,人早已物是人非。
  腊梅的枝丫,向外伸长,迎着阳光蜿蜒而上,在这个冬日里,隐隐露了一个小花苞。
  窗沿下的小花盆里,绿色的芦荟,从边缘冒出刺来,阻挡着人伸手。
  中间的嫩绿,仿佛是最柔软的心脏,打开了心扉,让人去触碰。
  苏御坐在窗台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发着呆,这天气也是怪,上午还出着太阳,下午一点准备都没有,说来就来。
  李初尧坐在书桌中间,拿着苏御的笔迹和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旧书信对比,他啧啧咂舌,没想到他一直没解决的难题,居然被自家夫郎轻轻松松便解决了。
  “阿御,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苏御转过身瞧了一眼,望着他手中的信纸皱了皱眉,“信不是都送出去好几日了吗?你怎么还在看。”
  李初尧当然知道信送出好几日了,若是他猜的没错,估计今日一早,邺城李府的人,便都收到信了。
  送给老夫人的信纸,是之前在安喜房间里搜出来的,苏御模仿字迹,他以安喜的名义,送给老夫人的“礼物”。
  他现在很期待,老夫人,张香兰收到信的表情。
  至于李舜维那边,自然有人会送去。
  虽然现在还弄不死那些人,不过一下子就将人按在地上摩擦,怎么对的起,他上辈子受的苦呢?
  先气一气也无妨,好戏还在后面呢。
  苏御见他嘴角勾起冷笑,眸色深不见底,那股恨意虽然被他压着,但还是能切身的感受到李初尧心底的仇恨。
  苏御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李初尧以前发生了什么,但在他看来,即使是苛待,也不会这么强烈,就好像已经超越了生死,刻进了骨子里。
  “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间,李初尧已经走到了苏御身前,蹲在他身前,望着苏御的眼睛。
  “在想你为什么恨的那么深。”
  李初尧深唿吸一口气,将翻滚的情绪压下去,对上苏御担忧的脸,以及清澈的眼睛,编好的假话,卡在了喉咙里。
  空气陷入沉寂,屋檐的雨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屋中隔了两米多距离的暖炉,似乎能听到木炭在“次”,又像是油溅的声音。
  四目相对,李初尧率先挪开眼睛,他站起身,望着外面敞亮着却在下雨的天空,眼里的怒意,慢慢恢复平静,如同一湾死水,掀不起波浪。
  “我恨他们!刻在灵魂里,即使死也要带到下一世。”
  如果非要一个形容,那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恨意。
  苏御好半响没有说话,他突然不想问了,也不想去揭开这个伤疤,他希望李初尧能够快乐、肆意的活着。
  就像在调侃自己的时候,陪自己去要礼物的时候,不管是无赖的他,还是一脸宠溺,将自己视为珍宝的他,都比现在这样强。
  苏御站起身从后面抱住李初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只要你不推开我就不多问。”
  后背传来一阵暖意,如同深处寒冰里的救赎,李初尧望着身前的白皙的双手,勾了勾嘴唇。
  死水的幽潭中,被人凿了一个洞,引了一湾活水进来,将幽潭装满,慢慢溢出去,将死了的孤寂渐渐替换掉。
  “好。”
  听到他这声愉悦的“好”,苏御勾了勾唇。  “阿尧。”
  “嗯。”
  李初尧脸上露出一个直达眼底的笑,仿佛将雪岭上的寒冰一并花掉了。
  雨势渐渐变小,明亮的天空,好像也露出了微笑。
  将无人问津的眼泪收住了。
  “娘亲,雨停了。”
  李舜维伸出一只手,屋檐许久才落下一滴水珠,在他的掌心发出“嗒”一声响,李舜维转过身,望着躺椅上的人,皱了皱眉。
  近日,娘亲睡着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三姨娘眉间轻微蹙着,好似有化不开的愁丝,眼窝下隐隐发黑,整张脸青白,唇色淡的的看不出颜色。
  李舜维将放在一边的毯子小心翼翼盖在三姨娘身上,他怔怔看了许久,眼前的这个人,在李府一日不如一日,他望着三姨娘消瘦的身形,都快忘了这个女人,曾经多么好看。
  “娘亲,好好睡吧。”
  说完李舜维站起身,深深望了一眼三姨娘,起身出了房门。
  白色的鸽子站在窗柩上,一下又一下啄着细碎的馒头屑。
  李舜维一进屋,鸽子便朝他飞过去,两只小眼睛转了转,仿佛在说主人赶紧拆信。
  李舜维将它拿在掌心,解了它脚上绑着的纸条。
  随手将鸽子扔出窗外,李舜维将信摊开,只见上面写着:威赌瘾成性,以身份威胁,夫人暂不知,引二少爷入。
  李舜维眯了眯眼睛,临南的意思是,临威用临南身份的事情,相要挟临南不准说出去,张香兰虽然不知道临威的事情,但是刻意让临威教唆李初尧去了赌场。
  李舜维一手按在桌上,一手拿着纸条,将其拿到灯笼上烧掉。
  他手指轻轻抬起,又落在桌上,发作细微的响声。
  今日早晨的事,他倒是听说了,老夫人房中发出一声巨响,这里面虽然有夸大其词的嫌疑,但确实证明老夫人发怒了。
  能够让老夫人发怒的事情可不多。
  他现在需要等,看老夫人和张香兰打的什么算盘,再加一把火,帮她们“锦上添花”。
  李舜维勾了勾嘴唇,这李府就要不太平了。
  但越是不太平,他越是高兴。
  李舜维手指收缩成拳,眉眼里闪过一抹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