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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醉,乱世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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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长安醉,乱世皇妃》    作者:离弗

  “什么客人?”
  明月小声说,“是燕国来的。”
  萱城眉头一皱,陷入思考。
  公元369年,冬月,从燕国而来的客人。
  是谁?
  萱城有些恨自己了,明明历史科班的,可竟然在这关键时刻,脑子就失忆了一样,一阵一阵的,把这个时间点上的重要事件给忘记了。
  算了,去问苻坚吧。
  脚步匆忙,却突然停下,勐地转身,明月正杵在他身后,怔怔的看着他。
  萱城右手戳了戳他小小的肩头,“你呀,以后不许自称小人,显得在我这里有多卑贱似的,听到没?”
  明月还没有回答,他便一熘烟似的抛开了。
  一点儿亲王风度都没有。
  一口气进了宫,听说苻坚在明光殿,他便又跑去了明光殿。

032  生辰之事
  明光殿是苻坚的寝宫,一般很少有人进来,萱城倒是大大方方的踏进去了,南岸一看是他,也不拦着,苻坚正在看奏折,一抬眼便看见他,便说了一句,“哦,皇弟来了。”
  南岸拿了垫子递上来,萱城坐下,南岸便识相的退出去了。
  “苻坚。”他开口便这么叫。
  苻坚放下手里的奏折,瞅了他一眼,“你又没礼貌了?直唿朕的名字?”
  萱城咯咯的笑,“在你这里,还讲什么礼貌嘛,我问你,今年你是不是要准备给我过生辰。”
  苻坚点头,“恩。”
  “不许筹办了。”
  “哦,为何?”
  苻坚正眼瞧他,见他不是开玩笑的意思,也正经的跟他说了,“这每年过年的时候都给你过生辰寿宴,今年为何不筹办了呢?你不喜欢?”
  萱城抓住他的手腕,好声好气的说,“皇兄,你看,前些时日我们刚对燕国用兵,这下国库紧张,我们还要筹措对凉国和代国、仇池的军事,这些家事私事能省点就省点吧。”
  “好不好?皇兄?”
  苻坚逗他一下,“真不办了?”
  “真不办了。”萱城肯定道。
  “我们省下钱,充了国库,以后对外征战也就顺利多了,皇兄,今年我的生辰宴就免了吧,那东西每年办一次,我都过腻了。”
  “真是腻了?”那个腻字他拖的音有些长。
  萱城听不出他这语气中的意味,但是感觉有点怪怪的,他看苻坚的眼睛,那幽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什么东西。
  萱城心里一杵,难道他、、
  “不是,皇兄,是、、哦,不是、、”他这样结结巴巴了几次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算了,那就留着家宴吧,这宫宴就不要了,反正我过不惯。”
  苻坚看着他,就一直看着他,没有移开眼睛,过了半响,萱城还感觉到那扎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他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了,他偷偷瞥了一眼,“你?”
  苻坚脸色忽然变了,变得郑重起来了,他突然说,“慕容垂要来了。”
  什么?慕容垂?
  萱城的脑子迅速转动了起来,公元369年冬月,前燕大将慕容垂携家室来降。
  原来明月口中说的燕国客人是慕容垂。
  “你同意了?”
  苻坚沉了一会儿,说,“恩,慕容垂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既然来了,朕自当礼遇。”
  萱城明白了,今年的这场宫宴其实不止给自己过生辰,更重要的还在迎接慕容垂的到来,苻坚渴望盛世,渴望有更多的贤才将才来投秦国,慕容垂在燕国处处受到排挤,燕国当政者迫害将才,致使无能庸懦掌握朝堂,慕容垂无奈来投苻坚。
  可是,历史上的那些事,真的会发生吗?
  慕容家的那些人。
  萱城不敢再想了。
  现在,他只能问苻坚,“如果你不同意呢?”
  “你觉得朕会拒绝?”
  “不是,我想你拒绝。”
  苻坚诧异了一声,“你不想他来。”
  萱城垂头下去,“算了,既然你同意了就让他来了,反正他也不是重要人物。”
  “你说什么?”苻坚有点没听清他的低语,问了他一句,“什么重要人物?”
  “没什么。”
  ——————
  苻坚同意了把今年的宫宴去掉,既然萱城说要省钱,他也就按着意思来了。
  然而府中装饰的却红红火火的了,长廊上都挂起了红艳艳的灯笼和彩笺,外头的雪厚厚的盖着,屋里的炭火却烧的旺旺的,暖暖和和。
  萱城去静阁看了几天的书。
  大年三十的早上,明月跑过来禀道,“阳平公,陛下来了。”
  萱城把书放在书台上,瞅了瞅外面雪白的一片,“他还真来了。”
  话音还未落地,苻坚浑厚的声音的便在耳边响起了,“皇弟。”
  萱城从静阁中走出来迎面便撞上苻坚喜悦的脸色,“皇弟,恭喜你,又长了一岁。”

033  生辰之事
  明月引着二人到了正厅。
  萱城不高兴的说,“长了一岁,又老了,贺什么囍嘛。”
  南岸跟在苻坚背后,明月吩咐府中的下人端上了备好的茶点,热腾腾的茶水冒着气,萱城抿上一口,搁在桌上,正经的对苻坚说,“要说为我过生辰啊,你应该这么说,你要对我说生日快乐。”
  苻坚楞住,“生日快乐?”
  “是,快说,你不是恭喜我又长了一岁吗,既然是过生日,你就说。”
  南岸在身旁插上话来,“阳平公这话说的倒奇怪了,生日快乐,怎么听怎么不像是从您口中说出的呀。”
  萱城瞥他,“你多嘴。”
  南岸掩嘴偷笑,明月也在掩饰自己的笑意。
  却听苻坚正正经经的说了,“弟弟,生日快乐。”
  他说的这么认真,好像第一次对一个人说似的,生怕自己说错。
  他说的这般谨慎,似乎从未说起这种有些轻俏令自己不知所从的语言。
  然而,他还是说了。
  萱城笑了。
  纯洁的笑容盛开在佛心的莲花。
  他第一次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的笑了。
  “苻坚,你说的很好,我很开心。”他这般说。
  “你开心就好,朕希望你开心,以后每日都开心。”
  苻坚浅浅抿了一口热茶,“今日你想去哪里,朕陪你去。”
  萱城呵了一口气,“今年的雪很大,外面这么冷,我哪里都不想去了,不是说慕容垂要来吗?我们去见他。”
  “你要见他?”
  “是呀,你同意的人我总得见见吧。”
  “也好,南岸,去传朕的旨意,让慕容垂来阳平公府中一趟吧。”
  萱城哑然,“已经来了?慕容垂什么时候来长安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事不是都要我知道的吗?”他有些失落的样子,好像苻坚瞒了他什么似的。
  苻坚便柔声安慰他说,“景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别让你知道了,好好的过一个生辰,朝堂上的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有景略,朕也放着心呢,慕容垂三日前到的长安,朕让窦冲他们去霸河迎接的,今日既然你要见他,便让他到你府上来吧,本来今年的宫宴朕是想着迎接他来我大秦,可你说了不想办那便不办了,朕今年便到你府中来过家宴,这家宴也算是宫宴了。”
  顿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傍晚的时候,朕让人把太后也接过来,我们一家人便好好在你这里聚聚。”
  萱城有些感动。
  作为帝王,他听自己的话,自己说不过宫宴了他便不筹办了,倒把这宫宴搬到自己的府中来了,还让一个刚来投降的人来自己府上见自己,还要把宫里的亲人都接过来。
  看他有些闷闷不快的样子,苻坚站起身来,站到他身旁,拉起他的手攥在手心,“弟弟呀,你别想太多,朕以往为了国事有些疏忽了你,争到这个王位,我们也失去了手足。朕如今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弟了,朕想好好对你,国事虽然重要,可在朕的心里,那些年你的一声文玉哥哥却让朕永生难忘,那些时光,真的盘桓在朕的脑海中很久了,自从上次洛阳你受伤之后,朕想了很多,你在朕心中远比任何人重要多了,朕不能失去你。”
  “走吧,朕带你去骊山。”
  “骊山?”
  “朕有一件贺礼要送给你。”
  “生日礼物?”萱城一下子笑的乐开了花,他真的为自己准备生日礼物了,可是自己才到这里半年都不到,好像和他并不是那么的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