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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醉,乱世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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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长安醉,乱世皇妃》    作者:离弗

  苻晖小声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本来就是儒学大家孟子编撰的《南皮县志·风土志下·歌谣》“兵马不动,粮草先行。年年防歉,夜夜防贼。”中的一句,苻晖读儒,自然知晓。
  “与敌对战,商议谋略之时最忌讳何事?”
  “将参不和。”苻晖亦是小声,他生怕自己答错。
  邓羌道,“与敌对战,商议破敌之策,主将与参将,主将与督军之间容易起争议,这时候,作为主将应该怎么做?”
  “兼听则明。”苻晖读了些儒家法家方面的书,他知晓历代帝王的光辉事迹,臣子与帝王之间,英明的帝王会听取各方不同意见。
  邓羌缓缓一笑,“平原公,若你是主将,比如说这次要攻打洛阳,在商议具体围攻洛阳的谋略时,你与参将和督军以及军司马的商议都有不同意见,你会兼听则明吗?”
  “这?”苻晖不知如何作答。
  萱城再次暗笑,晖儿,行军打仗,你听取那么多的意见那你作为主将干什么,你该怎么明断,参军和督军,司马说的都有理,你怎么办。
  洛阳是王城,围攻王城,是一场艰难的战事,多少英雄都败在了洛阳之战上,邓羌呀,你出个拜师入门题干嘛给晖儿这么难的列子。
  邓羌也不追问,嘴角扬起来一丝不可捉摸的笑,苻晖怔怔的望着他。
  “我且问你,王翦灭楚之战,印证了什么军事理论?”
  萱城抢道,“镇军将军,你为难晖儿了,我来替他答好了,王翦灭楚,正式对战一个月,兵贵神速,远途作战,不宜旷日持久,王翦从秦国南下楚国一年,秦军休养生息一年,楚兵不出,秦军粮草受限,再不灭楚,恐败,镇军将军,这些东西你考晖儿,难住他了。”
  “阳平公熟悉兵法战事,邓某佩服。”
  萱城笑道,“我倒想考考你,镇军将军,平原作战,优先考虑战术何为?长途海战,忌讳何为?”
  “平原作战,以骑兵布阵,突击为先,至于海战,首当忌讳水土不服,忌用北方人士长途海战。”
  萱城道,“我大秦多数士兵多为北方人士,若是我们渡江作战,岂不是要惨败?”
  邓羌结语愣住。
  “哈哈,镇军将军,海战并不忌讳水土,只要战术正确,北方人士照样可以一统长江南,你看,秦始皇不就也灭了南方诸国么?”
  苻晖笑了一下,萱城斜眼睨他,“晖儿,那你来说,还敢笑。”
  苻晖即刻收起脸上微许表情。
  邓羌终于叹息了一口,“也罢,阳平公,平原公,我就应下你这请求,平原公,你便跟着我学习兵法吧。”苻晖大喜,萱城朗朗道,“晖儿,还不叩谢你师父。”
  苻晖跪下再拜了三拜,邓羌赶忙从座上离身,走过去从地上搀扶起苻晖,“平原公啊,邓某可受不起,要叩头你也只能叩谢阳平公。”
  苻晖作势要拜,萱城赶紧拦住,“罢了,晖儿,是我要你跟着我学习的,我却把这事交给了镇军将军,要谢也是我该谢镇军将军啊,你这一拜,我是不是也得拜拜镇军将军呢。”
  “哈哈。”
  三人笑声顿时夹杂在一起,一片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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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性骚扰
  萱城在心底感激这位镇军将军邓羌,他为苻坚守住了多少山河国土,战事中他总是身先士卒,他还亲自带了苻坚的两个儿子学习兵法,这等功劳,萱城这具身体的主人不知要拜了多少次才能感激得尽。
  “阳平公,平原公,既然收徒已成,我们便出去瞧瞧这军队,兵书有云,三人成参,五人成伍,我们光在这里谈论兵法并无实际作用,还是去看看这些个训练的士兵吧。”
  “镇军将军言之有理,走,去瞧瞧。”
  三个人出了军帐,外面的新兵见到了萱城,皆是面露惊喜之色。
  “参见阳平公。”士兵们都围过来争相行礼。
  萱城笑,“都起来吧,继续训练吧。”
  苻晖道,“皇叔,这些兵士们看来很崇拜你。”
  “所以,晖儿啊,你好好跟着镇军将军学习兵法,将来也为国家效力,以后的世界啊,都是你们年轻人的。”
  萱城说这话的时候他都在心里不知闷笑了多少次,他明明才是一个29岁的青年,为何来到前秦有种中年人的危机感。
  邓羌抱拳承诺,“阳平公放心,我一定好好教习平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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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拜师学艺之事就这么确定下来了。
  在建元十年的头一天早上,萱城便把自己的侄子的学习军法之事办好了,接下来他该好好完成王勐留下来的遗言了。
  当天下午,萱城又领着苻晖一一见了张蚝,姚苌等人,他们都长期在苻融身边行军打仗十多年了,除了对姚苌的后来之事有一点忌讳之外,萱城此刻对这些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酉时,太阳快要落下时,南岸过来说是苻坚请他们入宫。
  萱城滞了一下,似乎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苻晖寸步不离他的身边,萱城觉得如果这样长期下去,宫中的那几位皇子们肯定有意见,就算他知道苻宏苻睿苻琳嘴上不说,可毕竟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向,终究不是家庭教育的典范。
  两人进了宫,南岸却说苻坚不在宣室。
  “皇兄去哪里了?”
  南岸道,“阳平公,您跟我来。”
  苻晖一时不知道是跟上还是不跟上,一时怔楞,南岸却说,“平原公,新年第一天,你去皇后哪里看看吧,太子和河间公今日都在皇后宫中。”
  “晖儿,那你去吧。”
  苻晖点头,拜了一拜,便朝着皇后的宫中去了。
  “南岸,说吧,皇兄叫我来做什么?”
  “阳平公,陛下在瑶湖等您。”
  “瑶湖?”萱城重复咬着这两个字,“瑶湖?”
  似乎许久没去瑶湖上了。
  第一次进宫时站在瑶湖上,萱城看见了水中映出的那个影子,那是真正的美姿容的阳平公苻融。
  “阳平公,阳平公。”南岸轻唤了两声,萱城陷入沉思。
  “阳平公。”
  萱城醒来,“哦,走吧。”
  瑶湖,那是秦宫中一个美丽的地方啊,瑶湖边上三山环绕,仿佛大隐于世间的世外仙山,瑶湖与建章宫,甘泉宫紧紧相挨着,从秦汉以来,帝王寝宫总在山水之上而建,苻坚入住甘泉宫,帝王寝宫从未翻修过一次,萱城知道苻坚时期崇尚节俭。
  “阳平公,圣上在前面,您过去吧,我先退下了。”
  南岸这么主动的请求退下,萱城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为何,他的神经忽然紧张了起来。
  他缓缓移动着脚步,极其的缓慢,不过百步之距,萱城却感觉像是有千山万水一般艰难。
  他看见了苻坚,他一个人负手而立在前方的湖心亭中。
  瑶湖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雪,前几日都落了雪昨夜他跟苻晖在猜今天的天气,是个好天气又怎么样,瑶湖上的积雪又不会融化。
  这一片北国冰封的盛世江山啊!
  萱城轻轻唤,“皇兄。”
  苻坚回头,笑了一下,“你不是叫我苻坚吗?以往你叫我文玉哥哥的。”
  萱城这次却不怎么想大胆了,也许叫苻坚太不礼貌了,也许叫文玉哥哥太矫情了,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你叫我文玉哥哥,文玉哥哥,皇弟,你叫了三十五年了。”
  苻坚一步一步轻轻走来,离他越来越近,捂着心口,似乎那里很痛,他的眼里带着温和的笑,脸色无一处不是温柔,可他的手一直在颤抖,萱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手放着的地方。
  “皇弟,我的心好痛。”
  苻坚压上来,攥着他的手,“皇弟,怎么办,这三十五年来朕的心一直痛。”
  萱城盯上他的眼睛,那里面是炽热的火焰,似乎什么事情不对劲。
  “苻坚,你。”
  苻坚的手好热,比他的身体热烈,在这湖心亭中站了这么久他的身体一直凉不下来,萱城的心更疼。
  “苻坚,你不要这样了,你心痛,我也痛,你的弟弟,他再也不听我的话了。”
  萱城在心底问,“苻坚,如果你的弟弟真的苏醒过来了,怎么办,你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