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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醉,乱世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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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长安醉,乱世皇妃》    作者:离弗

  苻朗是有些文采,性情豁达,颇有南面晋朝竹林七贤那些人的作风,可也不至于称之为大文豪。
  倒是苻朗对于道家学术的贡献,可比肩苻坚看重的那位玄门大师道安。
  苻朗与谢安家族的交情也是匪浅的,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想到这一点,萱城莫名的对自己的这位侄子印象好起来了,虽然他是苻洛之子。
  “阳平公,我很好奇你到底在洛阳时怎么受伤了,你这失忆堪比改头换面啊。”
  “是么?也许就是你说的改头换面吧。”萱城跟着他的意思自嘲。
  二人围坐在地上,地上点起了一对柴火,火光红彤彤的,上升的火苗徐徐不断,萱城目视远方,他的神经告诉他有一个眼神此刻正好落在他身上,可他不想去追究。
  “阳平公?”
  “嗯?”
  “我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您可为我解答?”
  “请直说。”
  姚苌却顿了一下,话到喉咙似乎咽了一下。
  ……
  “我听说在你们那里,有血缘婚一说。”
  血缘婚?
  萱城霎时间大脑崩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强烈的撞击了一下,确切的说,是这个身体在反抗,在剧烈颤抖。
  姚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东西,立马沉了下去,“抱歉,我不该打探。”
  血缘婚?姚苌是怎么知道的?他为何要突然提起这个?
  难道他看出了些什么?还是说他本就是不怀好意?
  历史上羌族姚氏与氐族苻氏的恩怨延续了一百多年,到了苻坚这里,他与姚苌二人之间恩怨情仇可谓是生生死死,不死不休,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一连串的疑问,此刻忽然听他说起这三个字?除了震惊之外,萱城竟然莫名的想要他解读下去。
  “是我失言了。”
  “罢了,没事。”萱城勾起一笑,“你不是说我失忆了吗?正是我失忆了,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当真不知?”
  “不知。”萱城愕然摇头。
  “说说吧,言者无意。”
  “可听者有心啊,我怕伤你的心。”
  “我无心。”萱城简短的三个字驳斥。
  姚苌怔了一下,投过来的眼神深深的凝视了他一会儿,“你可听过伏羲和女娲之间的血缘婚?”
  “有所耳闻。”
  “伏羲和女娲正是出自陇南苻氏故里,在陇南,长期以来流行血缘婚,在每个部落之间,哥哥可以娶妹妹也可以娶弟弟,兄妹兄弟之间互相通婚,阳平公,这些你真的是不知道吗?还是?”
  “住嘴。”萱臣忽然呵斥,“不必说了。”
  姚苌觉得自己冤枉极了,明明前一刻还是他要自己直说的,可这一说出口就被人训斥。
  萱城脸烫极了,也许是面前篝火的缘故。
  也许,也许………
  如果苻坚和苻融之间真的有血缘婚,那苻融洛阳之事就可以解释了。
  苻坚到底是用强了还是如何,萱城不信,那个武功盖世的阳平公苻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而沉睡千年。
  身体里油然生出一股恐惧,自脚下直直上窜胸腔,激的萱城一阵心疼。
  “阳平公,抱歉了,这些我本不该说。”
  萱城不怪他,他只怪自己。
  他为何要与梁仁打赌,为何要进入这一千六百四十年前的历史中来。
  可是,既然赌言出了口又怎能赎回之理。
  回看过往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萱城这么给自己鼓气。
  “罢了,你又无错。”萱城淡淡的说。
  “阳平公,我临走之时,陛下交代了一些事,我想也许你有所不知。”
  “不必多说,既是皇兄对你交代之事,你就藏着吧,又对我说作甚?”不知为何,听他这么一提,萱城竟然心虚起来了,一下子迫不及待的阻止姚苌想要说出口的话。
  何况,联想到他方才所提之事,无论如何萱城是不能让他开口的。
  篝火渐渐熄了下去,萱城起身,正要去牵马,这时候身后山林中忽然哗啦啦的响了起来,像是野物在逃窜的样子,可又不像,萱城一惊还未回神,一道锃亮的白光闪了过来,紧接着一柄长剑便刺了过来,萱城急忙用手中剑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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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又见慕容氏
  “何人在此,赶快现身。”随着姚苌的这一声怒喝,林中闪现出一个人来,手里的那柄剑却收了起来。
  萱城亦缓缓撤回剑,姚苌却执剑挡在了他的面前,“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萱城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让他惊讶的正是此人的容貌。
  萱城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高大挺拔的身姿,他的皮肤极其的白,仿佛冬日的雪一般,全身上下给人一张冰肌玉骨的通透感,黑色的长发高高的束起,硬挺的鼻梁,细长的双眼,眼角上翘,配着柳叶细眉,硬朗中夹杂着浑然天成的媚骨,这人………
  萱城心下一惊,他是鲜卑人。
  因为这跟他熟悉的一个人极其的相似。容貌,甚至在心性中都有些许的相似。
  “你们是何人?”那人不答姚苌所问,反倒质问。
  “关你屁事,路这么大,我们各走一边,你为何对我等拔剑?”姚苌厉声驳斥人家。
  萱城道,“你是鲜卑慕容氏?”
  那人的眼睛微微一动,乌黑的睫毛抖擞了一下。
  萱城注视着他,他虽然长相俊美,可穿着破烂,似乎受尽了苦头,手里只有一柄长剑,可见穷困潦倒至极。
  萱城忽然大胆揣测,“你是慕容永?”
  “你。”
  那人薄唇颤颤,“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姚苌收回了剑,双手抱胸,饶有意味的盯着他看,眼神中露出一股不怀好意的邪笑,“原来你就是那个逃窜的慕容永,啧啧,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
  “姚苌,住嘴。”萱城喝道。
  慕容永疑道,“你是姚苌,那么,”他狭长的眼睛望向萱城,不知在想些什么,“你是阳平公?”
  “你不笨,你怎么看出来的?”姚苌调笑道。
  慕容永一直盯着萱城的眼睛,似乎不可置信,“原来你们真的要来蜀地,朝廷的那封诏令是真的。”
  “圣上发出的诏令当然不可撤回,本公此次前往蜀地有要事在身,你为何会在此?哦,对了,你怎么成了逃窜之人?你为何要脱离官府控制?你在蜀地过的不好吗?”
  面对萱城连续的几个质问,慕容永咬咬牙,似乎怀着一腔怒火。
  “有何难处,你直说吧,虽然你是被流放之人,可毕竟归我官府管制,你为何要逃走?”
  慕容永忽然跪地,“阳平公,带我去吧,我要去参军,跟那些人作战。”
  萱城和姚苌俱是一愣,萱城更是一脸茫然,他只好弯腰搀扶起跪着的人,“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慕容永这才缓缓道来,“燕国灭亡,我等慕容氏旁系被安排在蜀地劳作,自己养活自己,起初我以贩履为生,过了一年,晋朝派人进入了蜀地,桓氏的那些人来了,官府关押了我。可就在三年前,晋朝发生了大变故,桓温死了,他的儿子桓玄带兵来了蜀地,官府对我等看押的又紧,去年,我听有人说桓玄勾结了流民,我猜一定会发生大事,桓玄为何要来蜀地,我想送信出去,可官府的人说我惑乱人心,把我关在了地牢中,我实在没有办法,才借一个狱卒之手逃了出去,我想北上,可刚到汉中,就被汉中太守发现了,我不得已又南下返回。”
  萱城道,“这么说,去年,你就察觉出桓玄意欲勾结流民作乱?”
  “这件事并不好办,桓玄并没有直接参与流民的反叛,只是蜀人张育曾经是桓温的下属,此次张育反叛朝廷,他是发了信给晋朝的,可不知为何,晋朝朝廷竟然无人理会,因此,张育才没有急着攻打我蜀,只是自立为王,宣称脱离我大秦而已。”
  萱城点头,“这便对了,谢安没有毁约,真正想要与我大秦作战的是桓玄,他一心要继承父志,北上灭我大秦,看来张育之事的背后正是桓玄,你说的对,是不好办,桓玄毕竟是晋廷举足轻重之人,我们想要正面与他对抗,还得与谢安通上话。”
  “阳平公,那封信?”姚苌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