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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醉,乱世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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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长安醉,乱世皇妃》    作者:离弗

  “你引渡新的灵魂,真的能断绝血缘关系吗?”
  “你的弟弟,你们怎么可以断的了,啊,你们血连着血,苻坚,你断不了的,所以,你要为此恕罪的,你的弟弟他会死,你知道吗?”
  苻坚垂着头,像是一个思过的罪人一样,萱城就肆无忌惮的往苻坚身上碰,火苗一下子在两人之间点着,萱城作茧自缚,苻坚最后还是动了手,他动手箍住了自己的弟弟,他把头深埋在萱城的胸前,萱城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抽噎。
  “那件事,那件事。”胸前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最后归于无声。
  萱城还是用手臂环住了他,他们抱在一起,唿吸在一起,两个人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就像一根树上的藤条一样,既然攀上了这根树枝,他们的命运便紧紧的系在了一起,生生世世。
  萱城伤了苻坚一次。
  无可弥补的伤害。
  所以一连数日,苻坚都不召见他这位亲弟弟,萱城作为当朝丞相竟然罢了朝,然而朝政却进行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萱城想,其实历史都是错的吧,苻融压根不是什么北国战神,他不懂得谋略军事,更不懂得为政之道,那些微弱的史实都是荒唐的吧。
  苻融他只是苻坚的弟弟,而已。
  有这个身份,他就足以名传千古了。
  苻坚留名千古,他的弟弟就跟着他享受后世人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萱城独身一人坐在明楼里饮茶,一口浅抿,抬眼望着花圃的慕颜花失神,慕颜花开的正好,千百种颜色毫不重样,不用什么争奇斗艳就已经独领风骚了。
  已经八月份了,今年的慕颜花花期真长。
  过了一会儿,明月送茶上来,默默说了一句,“主子这是怎么了,好几日不去上朝了,再不去上朝,圣上可真要罢免了你这位丞相了。”
  萱城回了句,“也好。”
  他正想学学谢安,两袖清风,醉卧明楼。
  明月掏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他,“晋朝来信了。”
  萱城一惊,自己正想到谢安,他就给自己来信了,这难道是心灵感应。
  信被一页一页的展开,谢安在信中说了很多事,多到连萱城自己都有些怀疑,这个谢安是不是个话痨。
  谢安说了,晋朝此次将益州全境拱手相让,并非他是多么的煳涂,桓氏想盘踞蜀地自立,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谢安宁愿做个瞎子都不愿意做不忠之人,他要保住司马氏的江山,所以益州归大秦,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直到谢氏辅佐司马氏完成大业,秦不可支持桓氏甚至其他异性势力,除了益州,包括梁州所有郡县,晋朝绝不染指。
  桓玄此次在蜀地败北,司马氏已经罢免了另一位辅佐大臣桓温之弟桓玄之叔父桓冲,晋朝辅国太保唯有谢安一人。
  萱城合上书信,他喟然长叹。
  张育一心护着的汉室天下,一心要汉人北还,可真正的汉室天下,此刻却在明争暗斗,人人都要名传千古,可后人又有几人能记住历史呢?
  谢安并非如萱城初次想的那般君子。
  只不过,他的表象始终给人以君子形象罢了。
  一个月了,萱城都没去上朝,苻坚也没来找过他,渐渐的,萱城变的慵懒极了,一连几日他连暖阁的门都没出过,外面的空气是什么味道他都嗅不清了。
  明月伺候他饮食起居,总是在喃喃自语,“我还从未见过这般慵懒不理朝政的丞相,圣上已经病了,你还要躺在这里不理事吗?”
  萱城乍然惊起,他扣住明月的手,“你说什么,谁病了。”
  “圣上啊,你的兄长。南岸来过几次了,说想请你进宫去瞧瞧,是陛下,陛下他病了。”
  萱城勐然从床上滚下来,他有些慌乱,身体不稳的栽了几下,明月赶忙搀扶住他,“您也要病了不成,哪有这样的。”
  “你别说了,我进宫去看他。”萱城终于服软了,他跌跌撞撞的出了暖阁的门,外面的空气扑面而来,萱城不禁一个寒颤,冷风袭来,似有霜晶,原来入秋了,这长安早就寒气上来了。
  苻坚是真的病了,明月说的没错。
  所以当萱城一路匆匆忙忙的奔至甘泉宫的时候,泪腺一下子绷不住了,这里充斥着一股子的药味,萱城有些难受的干咳了几声,他抬起沉重的步履迈进了内宫。
  寝宫外,站着宫中的医官,他们守在明光殿的王榻前,眼神注视着躺在榻上之人,他一身莹白亵衣,掩了一层黑色的被衾,双眼微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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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少时有情
  “兄长。”萱城这么轻轻地唤了一声。
  “阳平公来了。”南岸轻轻走过来道了一声。
  “众位大人都下去吧,由阳平公在此陪着陛下。”荀皇后站出来道了一声,那些医官纷纷跪地叩首,继而一一退出。
  荀皇后说,“阳平公,你照看着陛下吧,我们先回去了。”
  这是什么道理,皇后要退出去,却把自己留在这里,萱城看着荀皇后那有些淡薄的眸子,终究是点了头。
  南岸也恭恭敬敬的掩了殿门出去了,这下,榻前只留下了萱城一人。
  他一动不动的跪在榻前,有些悔恨有些气恼,心里头像是被万根箭镞扎了一样的疼。
  他怎么能这么多日不来见自己的亲哥哥呢?
  他怎么能出口伤人呢?他明知到苻坚已经对自己的亲弟弟有了情愫,他怎么能去在他的心房上插刀呢?
  他的手战栗不止,好一会儿才抚摸上那平静的睡脸,躺着的人气息有些虚弱,体温却火烫一样,萱城不由的颦眉,这是寒气入侵,气血攻心的征兆。受了寒身体病倒,可轻可重,若是心中有郁结,便是大病缠身,若是心中畅快,几日便可病愈。
  “文玉哥哥。”
  他握住苻坚的手,“文玉哥哥,你怎么能病了呢?你不是不会病的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萱城忍住眼里的酸痛,将手揣进自己的怀中,一下子身体烫了起来。
  不一会儿,那手却颤了一下。
  “文玉哥哥。”
  一直闭着的眼帘终于打开了,苻坚勉强挤出一笑,“弟弟,你来了。”
  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可萱城箍死了他怎么会任由他乱动。
  “你怎么会病了?我知道,你从来都不病的,你又在骗我了吗?”
  苻坚要撑着身体坐起来,萱城按住了他,“你不要乱动,若是大病了,我会心痛。”
  苻坚就听他的话,乖乖不动了,可他那双水一样的眸子却望着萱城,“你生朕的气了?一直罢朝不来,这些国事都压到了朕的头上,你知道吗?朝中出了很多事,朕想找你商议,可南岸去了几次都被赶了回来,朕怎么好意思再去,朕心慌意乱。”
  “你不是无赖吗?我不让南岸他们进来,你就不会硬闯进来么?以往你可不是这样的,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弟弟,这话你不该问我。”
  萱城痴痴的愣住。
  “娘说,你出生的那一日我抱住了你,可你却压倒了我,有些好笑吧,那时候我已经三岁了,你怎么会压倒我,可娘真的这么说了,我就信了。”
  萱城挤出一笑,“三岁的时候你有多大,我有多大,娘她是骗你的,她不想我们兄弟离间,就像我们跟阿法那样,你真是傻,就这么信她的话,反正我是对她没好感的。”
  苻坚手动了一下,“我信的,你知道吗?”
  萱城再把他的手贴紧,往上移了移,到了心的位置,“好吧,你信吧,我压倒了你。”
  “可后来就变了,你长的太慢了,到了我那个年纪的时候,你连马都上不去,还是我教会了你骑马。”
  萱城听他喋喋不休的说起了往事。
  “后来我压倒了你,在雪地里,你在我的身下,我护着你,就那样,我们在雪地里待了一夜。”
  “那一日我们迷路了,我教会了你骑马,你兴奋过头一个人骑着马就走了,父王恰好外出了,没有人看着我们,我就跟在你的身后,一直寻你,最后在一处雪山前找到了你,你从马上跌了下来,冻得脸通红,我以为你受伤了,就把你护在身下,你知道吗?那一日可冷了,父王找到我们的时候,我的身体都冻僵了,可我的心却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