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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醉,乱世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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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长安醉,乱世皇妃》    作者:离弗

  萱城惘然的走至他面前,“你在看什么?”
  慕容永回头,“这是什么花?”
  萱城道,“慕颜花。”
  这个季节的慕颜花,正要含苞盛开,有些已经绽放了,花无香气,颜色却万千不一,千奇百艳。
  “你该去见一人。”
  “何人?”
  “慕容韡。”萱城静静的说,“他是你们慕容氏曾经的皇帝,你既然来长安了,就去看看他吧。”
  “燕国已亡,谈何皇帝,按照慕容一族辈分来讲,他该叫我一声叔叔。”
  萱城怔住,细细一算,他说的没错,慕容永比慕容韡大了一辈的,燕国早已覆灭,如今已无君臣之别,按照慕容一族的宗族辈分,是该慕容韡来见他,而非他去拜见。
  “你当真无情。”萱城这般评价。
  可他喜欢这样子无情的慕容永,他不会被谁所累,何况,燕国覆灭,慕容韡等人都高高在上享受荣华富贵,他却被流放蜀地,生活穷困潦倒,只是他是慕容氏旁系,世道本就是不公的,谈何动情。
  “那么,你跟我去见一人。”
  过了半响,萱城这般说。
  “阳平公是有事求我吗?”
  萱城既不点头又不摇头,到了第二日,他便当真带着慕容永进宫了。
  当慕容永第一次走进皇宫之时,他冷冽的眸子里终于出现了别样,萱城捕捉到了,可他抿嘴淡笑,依旧不言。
  苻坚见到慕容永的第一眼时,有一刻的失神,他盯着慕容永上下打量了许久,“你……”
  “奴才慕容永,拜见秦王陛下。”
  “慕容永?”苻坚琢磨着,皱眉,“朕怎么没什么印象?”
  萱城道,“当年燕国覆灭,你将慕容皇族全部迁往长安,可慕容永乃是旁系,不在迁往长安之列,他被流放至蜀地了。”
  苻坚恍然,“原来是这回事。”
  “你将他带来何意?你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应该去见慕容韡吗?”
  萱城被他逼迫着回答,“臣弟,臣弟是想……”
  “说。”
  “臣弟想让他在宫中伴驾。”
  话音刚落,苻坚就擒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你疯了吗?你以为朕是因为这种事?”
  “走,都走。”他挥挥手,疾步躲入内殿,隔着的帘幕微微随风飘荡将他的身影投射其上,萱城静静的站在帷幕外,目光紧紧的锁在他的背后。
  “是我疯了。”他默默念道。
  回到长安短暂休整两日,到了第三日,六月五日,大军便要从长安出发了,这一次,萱城的左右有了连成衣和慕容永,仿佛两位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护佑一般,萱城的心平静极了。
  吕光脸上洋溢着平淡的笑容,即便是只有四万兵力,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似乎胸有成竹。
  大军在城外集结,将帅在承明殿拜别圣上,群臣向所有出征的兵将表示感激之情,苻坚牵着萱城的手,一直从承明殿的台阶下走到了大殿外的高阶上,站在高高的石阶上俯视下去,众生变得渺小极了,长安城外山外山,离开这里,他便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残酷的疆场,他不知道与苻坚何日相见,但他可以信誓旦旦的说,苻坚与他的弟弟一定会在一起的。
  他对着自己的兄长许诺,“请陛下放心,臣弟一定平复苻重之乱。”
  苻坚放开了他的手,萱城决然转身,每远离一步,他体内的那个灵魂在唿唤他一次。
  苻坚的弟弟,真的会复活,萱城怕极了,他担心一旦他的弟弟活过来,那时他该何去何从,苻坚与他的弟弟相守在一起了,这一缕悠荡的灵魂该归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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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就在萱城他们从长安出发后的两日,六月七日,淮南地区的战报再一次的送达长安,苻坚在宣室殿的卧榻上睡着了,身上稀稀疏疏的落了一些奏折,南岸小心翼翼的拿着军报上来,却怎么也不敢开口,他将手里的折子轻轻的放在几案上,默默的躬身退到一侧候着。
  过了一会儿,苻坚微微翻了个身,他睁开了眼来,视线落在前方几案上的折子上,又见南岸低着头立在一旁,他拾起身子端坐起来。
  “怎么了?”
  “陛下,是淮南来战报了。”
  “念。”苻坚说。
  南岸伸出去手,拿住方才呈上来的折子,可手上颤抖的怎么也托不住。
  “你是怎么了?”
  “陛下,我…”
  “念。”苻坚再一次的提高了声音,这一下令南岸再也没了犹豫下去的勇气,展开千里加急送上来的军报,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臣下兖州都督官彭超奏呈陛下,六月四日晚,晋朝北府兵统帅谢玄趁淮河涨潮之际对我军发动袭击,在夜色的掩护中,纵火焚烧了我军营临时搭建的淮河大桥,我军被困淮河北,难以渡河,谢玄命其后将军何谦率二百余搜船舰对我军临时发起夜战,洛州都督官邵保在晋军夜袭中阵亡,臣与后将军率军誓死抵抗,终因寡不敌众,退至淮河北三十里…”
  南岸念道最后,语气中颤颤惊惊不成调子,苻坚的脸色可怕极了,终于,他一把挥手打碎南岸手中的那封奏折,怒气大骂,“他娘的这两个蠢猪……为什么不去死…”
  他破口大骂,“蠢货,为什么不去死。”
  南岸吓得全身瘫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陛下,息怒啊。”
  苻坚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说话语速迅疾的就像与谁辩驳生死一样,“既然无法渡河,为何不在刚开始就搭建大桥,为何不营造船只,既然算到六月份要涨潮,为何不在五月份就事先准备,既然人家能来烧毁大桥,为何不能以牙还牙,把对方的船只也烧了,这两个蠢猪,是死的么?”
  南岸听的心里直发毛,头磕在地上良久不敢动一下,过了一会儿,苻坚似乎平静下来了,他的手指轻轻的摩擦,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
  “给他们回信,就让他们在淮河北与谢玄决战,要是败了,就不要回来了,让他们二人把人头拿来即可。”
  “是,陛下。”
  南岸拾起身子,碎步跑了出去。
  苻坚叹息了一声,起身在殿内踱来踱去,心情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一下子内心空空,仿佛被挖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心口疼的厉害,身体跌跌撞撞的依在殿内的高柱上,最后失神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六月八日,苻坚的回信还未至淮南。
  谢玄便再次发动袭击,联合何谦、戴逯和田洛等人,一起北上追击,在君川与秦军展开会战,俱难和彭超遭遇惨败,二人竟然仓惶逃命。
  苻坚的诏令竟然成了一封没有交代的空令,六月九日,苻坚再次下令,这一次,不再是军令了,他要做的就是惩罚败军之将。
  “君川一战,我军残败,这两个蠢猪竟然还没死,既然没死,那好吧,就来长安死吧。”苻坚这么对廷尉署说的。
  “去,将俱难和彭超押送至长安收监廷尉署,责令廷尉即日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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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的六月份天气极为闷热,越往北走,风沙越大,尤其是过了河内地区。
  六月八日,萱城的军队抵达上党,在上党郡休整。
  入夜时分,前方马蹄声急促响起,下一刻,马声骤停,人已翻身下马,急速跑了上来。
  “禀报大都督,右将军从冀州来信。”
  萱城接过信轴,抽出内里的书信,快速扫视完毕,吕光站在他的身旁道,“信上怎么说?”
  “苻重联合乌桓部落,攻下了渔阳和上谷两郡,此刻正向代郡进发。”
  “右将军的三万冀州兵呢?他应该能抵挡一阵子的。”
  “苻重的七万军队皆是骑兵,乌桓部落长期盘旋在我渔阳、上谷二郡周边,熟悉我周边郡县的地理位置,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赶至代郡,那我大秦的边防郡县将一一沦陷。”
  吕光双臂抱胸,略微点头,“嗯,陛下分派给我们的四方兵力,步兵占了多数,这就导致了行军驰援,而若是骑兵继续长途奔袭,抵达代郡之后,将很难立刻投入战斗,我们与乌桓的骑兵想比,弱在我们的速度跟不上,然而我们的军械装备却比其精良,我在想,既然我们的速度跟不上,那我们就不必以弱碰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