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谁亲你了
宋玉兰原本计划过年时两家人一起出去玩一玩，现在有了陆清遇和林灼的事，玩也没办法尽兴，所以她取消了旅游的计划，开始提前准备年货。
周秀云工作忙，宋玉兰每次都会把他们家的份也带上，所以直接叫了三个孩子一起出门采购。
林灼在宋玉兰面前还比较自然，只不过还有陆清言在，他也不好和陆清遇太亲昵，看起来像是在欺负人。
陆清言悄悄对陆清遇说：“好不容易一起出来，你们俩不用管我。”
陆清遇看着她，陆清言笑着捏他的脸，“我的小乖乖最乖了，听话。”
林灼在旁边忍了一会儿，陆清言却一直不放手，他轻咳两声，宋玉兰问道：“怎么了小灼？嗓子不舒服？”
林灼摸了摸鼻子，“不是，没，我就是……”
陆清遇瞪他一眼，对宋玉兰说：“没事，我踩他鞋了。”
宋玉兰笑了笑，也不管他俩了，拉着陆清言走在前面。
陆清遇啧了啧，“还说我吃猫的醋，你连我亲姐的醋都吃。”
年前商场的人非常多，林灼被挤得和陆清遇紧紧贴在一起，顺势拉住他的手说：“有什么问题吗？”
陆清遇挠挠他的掌心，“没问题。”
林灼被他挠得心痒痒，他合拢五指包住陆清遇的指尖，低声说：“别乱动。”
陆清遇看他一眼，“你脑子里天天想什么呢？”
林灼啧了一声，“当然都是和你有关的。”
他伸手去拿货价上的东西，顺便在陆清遇耳边说：“我就不信你没想。”
陆清遇眯了眯眼，一把把要走的林灼拉回来，林灼没站稳，倒在他怀里，陆清遇搂着他的腰说：“大庭广众的，我可没想。”
林灼低着头笑，“那你现在干嘛呢宝贝儿？”
陆清遇借着货架的遮挡，在他脸侧亲了一口，“我最多就是想亲亲你。”
林灼用指尖勾他的碎发，耍无赖道：“我也一样啊，不然你以为我能想什么？”
陆清遇啧了啧，戳他的脸说：“你把嘴和眼睛统一一下。”
林灼笑了一会儿，眨眨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啊，统一不了，眼睛不会撒谎。”
陆清遇眼里也带着笑意，他说：“没事，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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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儿那天陆远已经放假了，周秀云白天还要在医院值班。
林灼早早被叫到陆家来，宋玉兰把对联和福字交给他说：“你和小遇一起贴春联。”
“好。”
陆远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会儿，小声嘀咕，“还挺有默契。“
宋玉兰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什么时候没有默契了，做你的饭吧。“
陆远叹了口气，“得，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你知道就好，”宋玉兰说，“吃饭的时候你多吃肉少说话，要是过年在饭桌上闹了不开心，你就……”
“我知道我知道，”陆远连忙举手投降，“到时候你们聊，我就负责上菜，保证不说扫兴的话，小言马上就要走了，咱们开开心心过年。”
午饭几个人吃得融洽，陆远给三个孩子每人夹了一个猪蹄儿，又给宋玉兰夹鸡爪，“都多吃点儿，刚出锅的，特别嫩。”
陆清言边吃边说：“老陆你手艺又见长啊，你把饭做得这么好吃，我到那边要是吃不惯怎么办啊？”
她这话一出饭桌上就静了下来，陆清言抬起头看看陆远，又看看宋玉兰，“怎么了？”
宋玉兰叹了口气说：“小言啊，真的决定要出国了？”
陆清言笑笑，“妈，不是都说好了么。”
陆远一直给她夹菜，“你到了那边肯定吃不惯的，哪有家里的饭菜好。”
陆清言低着头吃饭，含糊不清地说：“没事的……国外也有很多中餐馆啊，都是中国人开的，挺正宗的。”
陆清遇一直没出声，机械地吃着米饭，林灼帮他夹菜，低声说：“吃菜。“
陆清遇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陆清言，沉默半晌后开口道：“姐，别走了吧。”
陆清言动作一顿，笑着看向他，“干嘛，现在知道舍不得我了？”
陆清遇放下筷子，“嗯，舍不得，你别走了行不行？”
陆清遇很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陆清言更是无措，她眨了眨眼，陆清遇看着她说：“姐，对不起……”
陆清言连忙打断他，“说什么呢！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她一个劲儿地给陆清遇使眼色，陆清遇与她对视几秒，低下头吃饭，陆清言笑道：“要走了待遇就是好啊。”
林灼接了她的话圆过去，之后也低下头默默吃饭，不出声了。
宋玉兰和陆远正在心里默默伤心，以为他们俩只是舍不得陆清言走，也没太在意。
吃完饭宋玉兰要林灼留下，林灼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他说：“家里还没收拾干净，我回去打扫一下。”
“那让小遇和你一起去吧。“宋玉兰说。
林灼又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林灼走后宋玉兰奇怪道：“小灼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呢。”
陆清遇看着大门出神，陆清言拍拍他的肩，“来，我有话和你说。”
陆清言把陆清遇领进房间，关上门说：“小遇，我是你亲姐，我从来都没怪过你，出国念书也是早就有的打算，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和你们没关系，知道吗？”
陆清遇沉默，陆清言抱住他说：“我喜欢林灼没有错，你喜欢林灼也没有错，林灼喜欢你更没有错，你自责什么？”
陆清遇抿了抿唇，陆清言又说：“我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不可能一段没有回应的感情还忘不掉，我出去散散心，认识一些新朋友就好了，倒是你们俩，一个两个的要自责多久？是你们的错吗？”
陆清言摸他的头发，“我喜欢过林灼这件事，爸妈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等我走了你也把这件事忘掉，知道吗？”
她后退一些，捧着陆清遇的脸仔细地看，陆清遇刚要开口，陆清言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陆清遇震惊地后退一步，捂着脸说：“你亲我干嘛？”
陆清言哈哈大笑，边笑边说：“怎么？有了男朋友就不给姐姐亲了是吗？林灼要知道我亲你会不会气死啊？”
陆清遇无语片刻，陆清言刮了刮他的脸说：“这样就算我俩扯平了吧，他让我伤心一回，我让他生气一次。”
陆清言还是那个陆清言，一点儿没变。
陆清遇少有的伤感一丝不剩，他冷声说：“我又不告诉他。”
陆清言笑眯眯的，“随你，他估计正郁闷呢，你去看看他吧。”
陆清遇转身开门，手搭在门把手上又顿住了，他说：“姐，要开心。”
陆清言推他，“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
陆清遇轻车熟路来了对门，林灼听到门声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拖地，“怎么过来了？”
陆清遇换了鞋，“帮你干活。”
“不用，”林灼说，“没多少了。”
陆清遇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不高兴了？”
林灼笑了一下，绕开他，“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和你姐没事吧？”
陆清遇又挡住他，“没不高兴你看都不看我？”
林灼无奈地直起身，“我这不是干……”
他愣住了，看着陆清遇的脸说：“陆清遇！谁亲你了？”
陆清遇抬手捂住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林灼把拖把一扔，拉开他的手怒道：“我又不瞎，这么大个口红印儿还在你脸上呢！”
陆清遇黑了脸，直接往卫生间走，“我去洗一下……”
林灼一把拉住他，“你姐亲的？”
“嗯，我洗……”
林灼强硬地攥着他的手腕，“不许走！”
陆清遇无奈，林灼把他压到墙角，仔细地看，“还亲哪了？”
“没了，”陆清遇说，“就亲了一下。”
林灼气得手抖，“我去找她，她生气就冲我来，亲你干什么！”
陆清遇忍着笑把他拉回来，“你干嘛啊，她亲我一下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林灼气呼呼地看着他，“她就是故意的！”
陆清遇点点头，“对，她说你让她伤心一回，她让你生气一次，就算扯平了。”
林灼愣住了，瞬间就气不起来了，他清了清嗓子说：“她还说什么了？”
陆清遇低声道：“让咱俩别自责，没有人有错。”
林灼沉默了一会儿，上前一步抱住他。
陆清遇在他背上拍了拍，“刚才是我不好，对不起。”
林灼摇摇脑袋，闷声说：“我没生你气，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总感觉是自己的错。”
陆清遇亲他一下，逗他说：“什么时候长得帅也有错了。”
林灼笑了两声，“我有时候真希望自己长得普通一点儿。”
陆清遇摸他的后颈，“那不行，你长得普通我还怎么喜欢上你。”
林灼眯了眯眼，抬起头看向他，“是吗？某些鱼不是说我这脸都看了十几年了吗？脸有这么重要吗？”
陆清遇笑了笑，“你长得不帅我哪能看十几年。”
林灼啧了啧，推开他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就是见色起意，只喜欢我的脸，我要是换张脸你肯定就不喜欢了。”
陆清遇从身后抱住他，蹭着他的肩窝说：“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禁逗？换张脸也喜欢，长什么样儿都喜欢。”
林灼哼了一声，不信他，“你赶紧洗脸去吧，洗干净点儿。”
陆清遇用洗面奶使劲搓了一会儿，总算把口红给洗掉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意识到不对，“林灼。”
“嗯？”林灼拿着拖把过来，“洗掉了吗？”
陆清遇脸上还滴着水，他凑近林灼看他的眼睛，“我要是不长这样儿，你还喜欢我吗？”
林灼憋着笑，“喜欢啊，怎么不喜欢。”
陆清遇把林灼拉进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要是现在亲你的是个丑八怪呢？”
林灼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那也喜欢。”
陆清遇咬他一下，“骗人。”
林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他在陆清遇脸上捏了捏，“咱俩彼此彼此好了吧，都看脸，谁也别说谁。”
陆清遇不罢休，“是谁说‘我喜欢的不是他的脸’？”
林灼有些不好意思，“我那不是为了对付祁靳么……”
陆清遇啧了一声，垂着眼说：“算了。”
林灼最看不得他这样，连忙搂住陆清遇的腰说：“小鱼，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谁让我男朋友一出生就这么帅呢，不过你要是真的不长这样，只要人没换，我觉得我还是会喜欢的。”
“真的？”陆清遇轻声问。
林灼点头，“真的，你肯定也和我一样。”
陆清遇亲他一下，“我刚才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你长什么样儿我都喜欢。”
林灼拿刚才的话堵他，“丑八怪呢？你也喜欢？”
“嗯，是你就行，而且不是说相由心生么，你也丑不到哪去。”
林灼笑着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以后不许让别人亲你。”
陆清遇被他咬疼了，皱着眉说：“你是狗吗？”
林灼重重地在刚才的地方含了一下，又伸出舌头舔，“划地盘呢，别人不能碰。”
陆清遇紧紧皱着眉，林灼瞪他，“怎么？嫌我恶心？”
陆清遇叹了口气，“也就是你。”
林灼笑了笑，“我知道，要是别人早被你踹出二里地了。”
他帮陆清遇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亲着他说：“你这么洁癖，以后那什么的时候怎么办啊……”
陆清遇神色暗了暗，扣住他的后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们俩最近都没这么亲密过，林灼的手情不自禁地摸进陆清遇的毛衣，贴在他后腰上，陆清遇含住他的下唇，“来吗？”
林灼哑声说：“来……”
……
他们俩第一次在厕所互相帮助，上面穿戴整齐，下面凌乱不堪，林灼捡起地上的裤子说：“都脏了，你换我的回去。”
“嗯。”
陆清遇光着腿站在洗手池前洗手，长发披散在身后，毛衣堪堪盖过屁股，两条腿洁白修长，匀称笔直。
林灼也光着腿，从后面抱住他，闭上眼闻他的头发，“小鱼……”
陆清遇拉着他的手伸到洗手池下，“洗手。”
林灼撒娇，“宝宝你给我洗。”
陆清遇动作一顿，“没事别叫宝宝。”
林灼扬起嘴角，“好，以后再叫。”
陆清遇知道他什么意思，也忍不住弯着嘴角，轻声说：“宝宝。”
林灼“嘶”了一下，睁开眼说：“说好的以后再叫呢。”
陆清遇关了水，“谁让你先叫了，我又应了。”
“操，你故意的。”
陆清遇转过身亲他，“那再来一次吧。”
林灼搂着他往外走，“别在这儿了，容易着凉……”
他俩一边亲一边回了房间，林灼顺手拉上窗帘，过年的热闹和喜庆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他和陆清遇控制不住的晴欲。
林灼爱不释手地摸着陆清遇的长发，陆清遇忽然说：“刚才还说我什么样都喜欢，怎么不让我剪头发？”
林灼亲他一口，“怎么又提这个，你不是也喜欢吗？”
陆清遇低声逼问道：“你是因为我应的，还是因为它？”